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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放得很久,而它的牙齿,即使是冻得像石头一样坚硬的冻肉也不会难住它。刘东西所说的兔子,就是它储藏在洞里的冻肉。

    这种事情我当然不会有意见,反正天亮不亮洞里都是一样黑,索性也就不再等待天亮,拿了手电筒就要跟刘东西一起下去看个究竟。

    再次钻进那个人字形的洞中,我还是觉得有些毛。“刘东西,这里面没有别的东西了吧?”

    “没啊!再有就是什么德杰的宝藏了!”刘东西可能也馋坏了,声音里带着吸溜口水的声音。

    “那个幺叔说的什么东西,你听懂了?”我想起幺叔的话,问刘东西。

    “他说的是苯教里面的东西,那种原始宗教,早就灭绝了,不知道那老头从哪里知道的!”刘东西道。

    “你还知道苯教?”我挺费劲说出这个词。

    “废话!”刘东西很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还知道这里面德杰的宝藏是什么!”

    “是什么?”

    “兔子!”刘东西说。

    第七章 洞里人面

    这个洞开口很大,里面也不小,我们两人弯着腰走竟然不觉有丝毫局促。

    “这玩意不会真的是妖怪吧?”我看着周围坚硬的石壁,鼻端全都是难以形容的马蚤臭味。一般猫科动物都挺爱干净,这玩意怎么这个味?

    “你说这个洞太大?”刘东西在后面反问了一句,自顾自又说下去,“我觉得可能是它在洞里活动的时候引起塌方了,你看看那个地方。”

    刘东西伸手指了指一个地方,两块山石撘缝的地方粘着不少沙土。

    “不是说这个!”我解释道,“我是说这里怎么能这么个臭法……”

    “臭?”刘东西耸了耸鼻子,大惊失色。“坏了,不会是肉烂了吧!”

    我看他光惦记着肉,干脆不和他说话,借着朝前走。

    这种野兽的洞一般都不是直来直去的,像这个洞一样走了二三十步还没拐弯的很少见,不过这也正常,猫科动物本来就不是自己做窝,都是用现成的洞岤,商品房嘛,总不能处处都合心意。

    越朝里走味道越浓,前面终于出现了个拐角。我捡了块石头扔过去,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就半蹲着朝里走。转过来一抬头,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

    一个白花花的人脸就正对着我脸前,再朝前挪一步就碰上了。

    一片黑暗里,光圈里的这个人脸格外可怖!我失声叫了出来,手电筒用力砸到了那张脸上,也忘了自己是在狭窄的洞里,猛地朝后一退。

    脑袋一下子碰上了洞顶,刘东西猝不及防,也被我装了个跟头。我眼前直冒金星,伸手去拽剑手肘却撞到洞壁上怎么也拽不出来,心一横朝后一倒一脚跟就蹬了上去。

    这一摔一脚速度极快,也是非常正确的反应。那个人脸吃我这一脚跟,少不了是个鼻断头裂的下场。

    但是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从我脚跟处传来,几乎将我的脚踝震断!我这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心道一声不好,腿上短枪飞快拽了出来,枪口处的电筒顺着腿照向前方。

    那张脸吃了我一脚却完全没有变化,仍然冷冷地趴在那里。

    “怎么回事?”刘东西的问话这才从我耳边响起。

    我忍着头顶脚底的剧痛,哼声道:“前面有人!”

    “人!”刘东西反问一句,震撼之意溢于言表,“这地方怎么会有人?”

    一问一答间,那个人脸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鼻子上少了一块。我没有回答刘东西,手上的灯晃了晃。

    一丝反光照到我眼里,我愣了下子,感到有些不对。这么白的脸上怎么能有这种发光?要么这鼻子上镶了块钻石,要么这张脸是画在石头上的!

    “安哥!四安!”刘东西看我没反应,一个劲在后面拽我。

    “我没事!”伸手朝后摆了下,我慢慢坐起身来,“前面是幅画!”

    “画?”刘东西愣了下,“这地方怎么会有画?”

    我没回答他,挪动着过去看那画。

    准确的说这不是一幅画,那人脸表面凸凹有致,是个浮雕。而且表面并没有任何涂料,像是一块玉石一般镶嵌在黑沉沉的岩壁之上,鼻子的位置被我踢掉了一小块,断口处现出了晶体的断面,正是它的反光才让我看出了这张脸的不对。

    拐过弯来空间大了不少,刘东西从后面挤了过来,凑在我身边伸手摸着那脸口中啧啧称奇。

    “这是玉?”我从地下捡起被我踢掉的那一小块在手里捻着。

    “不是玉,这是冻石!”刘东西伸手抠那个人头边缘,像是要把它抠下来。

    “冻石?值钱?”我没听说过这个,问了一句。

    “寿山石知不知道?青田石知不知道?昌化……”

    “鸡血石?”前两个我都不大清楚,鸡血石我可知道,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看到过一块指头大的章料卖了套房子钱,小阚一直念念不忘。

    “没那么值钱,也不是一种东西,但是都算是冻石一类。”刘东西继续抠石头,“这种质地很好,能做章料,稍微值钱点。”

    “不值钱你抠它干什么?”我知道虽然在这末世金钱玩物已经失去了价值,但是对一个资深盗墓贼来说,对这些东西的追求早已经成了本能的一部分。但是这个玩意既然不值钱,刘东西在这里忙活什么。

    “我想看看这个东西是镶嵌的还是天然长在这里面的。”刘东西道。

    “长在里面?”我有些疑惑,这个人头的形状鲜明,方额广目,但却眼神空旷,一头蛇发向一边虬结而去,没有一点多余的地方,天然生成,怎么能这么正好?

    刘东西没说话,手电筒光晕转动,沿着这个人头的蛇发照过去,那边蜿蜒过去,ru突曲波,俨然是一片润润的白色。

    “石脉!”刘东西低呼了一声。

    “什么意思?”我倒是听明白了,只是下意识地又问了一句。

    “这些东西都是岩中之英,按风水理论来说它们是沿着岩石的脉络生长的,矿脉玉脉的说法就是这么来的。”刘东西解释道。

    “这个人头……”

    刘东西赞道:“巧夺天工,要是能连着周围的石头一块切下来,就算被你踢掉了鼻子也能卖个大价钱!”

    说罢站起身来,摸着那条石脉就朝里走。

    我站起来跟上,前面竟然非常深,手电筒都照不到头。ru白色的冻石遍布于一面石墙之上,鼓突滑转,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却很有些九龙壁之类的浮雕感觉。

    另一面石壁则非常简单,地上则是不少卵石,不知多少年前,这里应该是一条雪山冰水流动的暗渠。

    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个不宽的裂缝,洞口散布着几根骨头,好像是那雪猞猁的窝。

    刘东西蹲在洞口朝里一照,非常惊喜地喊:“里面还真有兔子!”

    我无心去管兔子,看看周围也没有危险便给他说了一声慢慢朝前走。那种恶臭非但没有因为空间的扩大而变得稀薄,甚至变得更加浓烈。这应该不是这只雪猞猁的味道,前面一定还有东西!

    朝前走了不过几十步,竟然就走到了头,前面的洞顶渐渐变低,终于和地面接在一起,没路了。

    “安哥!别走了!咱回去吧!”刘东西在后面咋呼。

    我应了一声,赶紧朝回走,心里就纳闷,这个地方看起来很干净,臭味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刘东西在那个洞里掏出来不少兔子,一个个冻得硬邦邦的竟然还都很完整。

    “这雪猞猁还真是个异数,光知道猞猁会吧吃剩下的猎物藏起来,就没听说会逮了兔子做储备的,这简直就是一老鼠嘛!”

    我最后环视整个石洞,没有别的什么发现,附身拿起两只野兔道:“你管那么多,赶紧走吧!”

    刘东西当然答应,也提起来两只,想了想又把两只塞到裤腰里,转身原路返回。

    手中的野兔带着些淡淡的野兽腥臊气,和这洞里的臭味完全不同,我想跟刘东西说说,想想这里也不宜久留,还是出去说为好。

    外面篝火已经添了柴,那条雪猞猁被倒挂在一棵松树上,剥了皮赤条条得像一条狗,那张灰白色的毛皮则绷在两棵树中间,漂亮的很。

    一干人早就等急了,看我们出来纷纷过来询问里面的情况。我大约给他们说了一遍,刘东西则跑到一边收拾野兔去了。

    火边稍微烤烤,剥皮去肠。。几只野兔很快被架到火上烤出了香味。

    我看着冒着油花的兔子,也是馋得要死。这么一路过来,自己也说不清多长时间没吃过正经东西了,经过罐头食品的洗礼,现在的我连防腐剂是什么时候生产的都能吃出来。

    小阚在我边上抽了抽鼻子,“你身上什么味?”

    “那个洞里的味,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我对小阚说。

    “什么味?”刘东西离我不远,自然听到了。

    “臭味!你闻不到?”我问了他一句才想起来他早年盗墓把鼻子熏坏了,香味和酒味还能分辨,臭味可能不是那么敏感。

    “忘了你闻不到了,那个洞里有一股很难闻的臭味,越朝里走越浓!”我给刘东西解释道。

    “不是那个雪猞猁的味?”刘东西问。

    “不是,它窝里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味!别的地方我也找了,除了石头什么也没有。”

    “怪了……”刘东西把手里转动的兔子交给王大可,“你有没有注意有什么别的通路。”

    “大约看了看,没有。”

    这时候幺叔抱着棺材缓缓走了过来,“小伙子,你的身上,是魔鬼的味道。”

    幺叔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神棍,四十多岁的脸上不知哪来那么些皱纹,被火光照着,配上他说的话,有些恐怖。

    我一下子想起来昨晚上他的那个表情,心里就哆嗦了一下子。

    “什么意思?”

    幺叔闭紧了嘴没有回答,慢慢坐了回去。

    我觉得这人表情行动都大异往常,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王大可。

    她坐的挺远,看都没朝这边看一眼。

    刘东西看了看幺叔的脸,冲我比了个手势,站起身来。

    第九章 苯教

    刘东西的脸比那冻石还绿,这些卵里的青蜂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纷纷破壳而出,争论青蜂安全还是卵安全突然变成了一个类似于“你是喝可乐啊?还是喝可乐啊?”的问题。

    “走,进那个猞猁洞!”刘东西说。

    洞里面根本就没有别的东西可去,进猞猁洞是唯一的选择。但是在进去之前,我们必须把刚刚垒起来的墙推倒,要不然这么多青蜂在这洞里挤着,我们永远别想出去。

    众人依次钻了进去,刘东西在最后,抓着幺叔的脚踝拖进洞里。完了转过身来把衣服脱下,冲我比划了一下。

    我知道他做好了准备,快步走到那堵墙边,猛力一推,掉头就跑。

    这墙是卵石砌成,中间虽然有泥土填缝也绝对谈不上多么结实,只一下就被我推倒。

    一时间耳边嗡声大作,外面的蜂群一下子就冲了进来。洞里瞬间鼓噪一片,到处都是躁动不安的情绪。

    离着洞口还有两步,我向前一跃擦着地面就滑进了洞中,刘东西手中的大衣一下子就把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其他人就开始飞快地朝上面垒石头。

    洞口就那么大点,空间有限的很,三个人就占满了。我看这情况就没上去凑热闹,只是捡了两根长骨递给刘东西撑大衣。

    这个洞很小,但却也算是干净,并没有那股臭味。洞的一角散着几只我们没来得及拿走的野兔,别的地方散落着一些泥块石头,而就在我面前的石壁上,竟然有一幅壁画!

    这幅壁画从墙根一只到洞顶,下面半米左右的高度已经被蹭的模糊不清,但是上面的部分却依然色彩浓艳,一看就是藏区那种矿物颜料。

    画上是一个巨大的人面,背后是红蓝的底子,头发如群蛇纠结,看起来跟外面被我蹬掉鼻子的人面有几分相似之处。在面孔的右边,有一个万字标志,仔细看去却是捏在一只模糊的手中,那万字竟然是由密密麻麻的青蜂组成。

    “刘东西,看看这是什么?”我喊了他一声。

    刘东西过来看了一眼,失声道:“这里怎么会有这玩意?”

    “什么东西?唐卡?”我对这些东西不熟悉,只记得有唐卡这种东西,听说卖的死贵。

    “这不能算是唐卡。”刘东西道,“唐卡属于藏传佛教的东西,它们的万字是左旋的,这个是右旋。”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右旋不是纳粹吗?”

    “纳粹是斜的,这个是正的,不一样!”刘东西说道,“这是苯教的标志!”

    又是苯教!我马上想起来之前幺叔的话,这个地方难道是古苯教的遗迹?

    幺叔还没醒,直挺挺躺在地上,卢岩和王大可正在边上查看。

    我问了一句,“怎么样?”

    “不太好……”卢岩摇头,“他身上有东西,不好取出。”

    “什么东西?”

    卢岩摇头,“我试试……”

    “尽量吧卢岩,这个地方是苯教的地盘,好像只有他才熟悉情况!”我这么对卢岩说。

    卢岩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手一探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只青蜂!

    这只青蜂翅膀已经被折断,六条腿也被一团泥土包裹了起来,只留头尾在两端徒劳扭动,却被卢岩紧紧捏在手中,动弹不得。

    怪不得卢岩刚才一直跟在后面低头摆弄什么东西,原来是在玩虫子。我觉得这事挺有意思,刚要跟他开句玩笑却看到卢岩手腕一翻闪电般将那只青蜂塞到幺叔耳朵里去了!

    王大可短促地叫了一声,却没有去阻止卢岩。一直以来,卢岩在我们这些人中拥有很高的权威,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反对。

    那青蜂的尺寸钻耳朵眼正合适,扭动两下就消失在幺叔的耳道中。过了有半分钟不到,幺叔突然猛烈地抽搐起来!

    “按住!”卢岩简单吩咐一句,自己单手拍上幺叔额头,口中念念有词。

    幺叔突然变得特别有力量,根本就按不住,手一放上去就被弹开,只有脑袋被卢岩紧紧压住,整个人就像是条尾巴被钉住的青虫一般翻滚。

    “按住!”卢岩又低吼一声。

    我心一横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幺叔的小肚子上,双手反关节抱住幺叔的腿,勉强把他控制住了。

    幺叔的挣扎虽猛但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我一刻也不敢放松,很快就累得不行了。就在我马上要支持不住的时候,突然感到怀中坚硬似铁的双腿一软,停止了挣扎。

    “好了!”卢岩的声音响起。

    我松开腿回头一看,幺叔的脑袋歪在一边,刚才那只青蜂已经掉在地上,泡在一滩黄水里面。跟它泡在一起的还有一团花白的毛发,应该是那只猞猁的!

    “这是什么?”小荏蹲在边上,伸手去戳那团毛发。

    我赶紧抓住她,“别动,这是邪物!”

    “邪物?那不都是迷信?”小荏收回手来,疑惑问道。

    “有的迷信是真的!”我对小荏说了一句,拿了个土块将那摊黄水掩上。

    “我就说这只设立不寻常吧!真厉害!”刘东西在一边啧啧道,“他怎么中招的?”

    “我们要给那只雪猞猁剥皮,幺叔不让,后来看我们坚持,他抢过刀去自己剥的,可能就是那时候中了招。”王大可在边上解释。

    “他剥皮的时候说了什么没有?”卢岩在边上问。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那时候不是也在吗?

    “我在生火!”卢岩看我一眼,很给面子地解释了一句。

    “我看到他在嘟囔什么……”王大可说,“但是听不清,好像是经文什么的!”

    卢岩点了点头,“这是他自愿的。”

    自愿?怎么可能,谁会自愿在自己耳朵里面塞这么多毛,不恶心吗?

    刘东西却突然道:“没错,他肯定是自愿的。我觉得他可能就是苯教的信徒,自愿让那只猞猁附到自己身上好干掉我们!”

    “神经病吧你!幺叔干掉我们有什么好处?”王大可有些烦了,拍了刘东西一巴掌。

    刘东西说的也有可能,我心里琢磨着,幺叔可能是因为我们杀害了那只猞猁所以想把猞猁引到自己身上来为那只猞猁报仇。再一个可能就是,他害怕那只猞猁对我们的报复,想把它引到自己身上和它同归于尽来保护我们!

    这两个想法都荒谬的可以,已经是鬼神之说了。但是我偏偏就认为有道理。要不然怎么人家剥皮不让剥自己却又动上手了?

    “有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但是我们现在的确是快死了!”刘东西道。

    这话说得有些悲观了,照我的估计,外面那些青蜂找不着东西吃自然就会散去。虫子又没有智慧,是真正的以食为天,光堵在门口啃石头吗?

    我把自己的想法一说,马上被刘东西反驳。

    “你想得太简单了!为什么这些虫子早不出来晚不出来,我们一来就出来了?这些青蜂可不是普通虫子,一看就是苯教在这里安置的,绝不可以用常理衡量!”

    “那你说怎么办?”我问道。

    “我觉得虫子肯定怕冷,用不了多久应该就冻死了吧?”王大可看幺叔没事放下心来,开口说道。

    “不好说,没别的办法,等等看吧!”刘东西看看洞口一鼓一鼓的衣服,明显是想反驳王大可,张嘴却改了口。

    “苯教是什么?”小荏一直在想什么,突然开口问我。

    “很古老的一个教派,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真是一点也不知道。

    “你们真厉害!”小荏赞叹道,显然刚才的问题不是想了解苯教是什么,而是想确认一下苯教是人类的东西。

    “厉害的东西多了,不过再厉害的东西也有克星!”我想给小荏讲讲这相生相克的道理,却突然启发了自己。

    这头猞猁的毛都这么厉害,必定不是凡兽,说不定和苯教也有关系。它常年住在这里,并没有遭到青蜂的攻击,两者之间必然有有些联系。说不定相互克制也不一定。

    “你们说,用这些舍利毛能不能克制外面的青蜂?”我指了指半掩在土中的白毛,上面还沾着些黄乎乎的粘液。

    “有可能。”刘东西说,“不过你想怎么用?这么恶心的东西,一人举着一根朝外冲?”

    我想了一下就觉得全身恶寒,猛地摇头驱逐自己这种想法。

    “先想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就这么办!”

    卢岩难得的开了口,伸手又抓了一把土撒到那堆毛上。

    还有什么办法好想?我反正是想不出来,要是说此时外面有一百只格迦我们也不会这么一筹莫展。但是青蜂这种东西,数量多,体型小,一击致命,就像是外面有成千上万个狙击手,一不留神就会挂掉。这种情况之下,那有什么办法好想?

    “你有办法吗?”我问小荏。心说这个时候人的智慧已经很不够用了,就看看这格迦有什么想法了。

    小荏看了看周围,点头道:“有!”

    这一下声音虽轻,但在这洞中却像是石破天惊,所有人都猛地抬起头来看她。

    第十章 千年酥油

    “打一条路出去!”小荏迎着我们的目光,坚定地开口。

    我看了看她有些柔弱的身体,又看了看坚硬的石壁,虽然心中毫不怀疑她拥有能够撼动这片石壁的力量但却充满了违和感。荏虽然力大无穷可以轻易扭断指头粗的铁枝,但是毕竟是血肉之躯,力量够不够是一回事,身体能不能承受住这种冲击是另一回事。

    “能行吗?”我问道。

    荏点了点头,低着头带上一个金属指盔的战术手套。“出不去,你就会死!”

    小阚可能是听出了什么,挽著我的胳膊,“我会和四安一起死!”

    荏冷冷地看了一眼她,拧身一拳朝石壁轰去!

    这一拳不论是力量的传递还是动作的流畅都完美到了极致,看到那急速挥出的拳头,我甚至自行脑补了音爆的画面。

    轰的一声巨响,石壁上出现了无数裂缝!荏的第二拳接踵而至,石块被击飞出去,一个大好脸盆大小的洞出现在我们面前。

    所有人都没想到荏的拳头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一个个目瞪口呆。

    我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趴到那个洞口朝里看。原来这层石壁是用一块块碎石堆砌而成,只是天长日久,接缝逐渐粘连所以看不出来了。

    这样的话倒好解释了,一拳在墙上打穿个洞还相对好接受一些。

    洞里面非常阴冷,那股恶臭又冲了出来,比外面的还要浓烈!

    “这里也有臭味!”我说了句。

    “娘的,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刘东西嘟囔了一句。

    “找什么事?”我问。

    “这味肯定和青蜂有关,你看你身上有味,兜里的青蜂就把我们赶到洞里了,洞里面味更大就把我们赶这里面了,好容易没味了……”刘东西不说了伸手比了下那个洞。

    “行了我知道了,我先看一眼!”我跟刘东西说了一句,把手点头别在帽子上爬进了洞里。

    荏也跟了进来,刘东西趴在洞口冲我喊,“万事小心,别走太远!我就不过去了!”

    我知道那边的人需要他,当然不会计较什么,答应了一声就转身走去。

    这里面的空间应该不小,我能感到有细微的空气流动。但是眼前却并没有多么宽广的空间,不远处就是一面石墙,,也是由碎石搭建而成的。

    我和荏踩着脚下并不太平坦的碎石地朝前走,穿过无数顶多有一米五的简陋门洞。开始的时候还小心提防有没有什么埋伏,但是在经过几番小心翼翼的试探之后,才发现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个活物,到处都干干净净的,像是搬空的民居。

    所有的空间都是规规整整的长方形,每个大约都是十多个平方大小。这里没有任何曾经有人活动的痕迹,也看不出年代的线索,只是那门洞并不是碎石拥挤成的拱形,而是像现代建筑一样,由一根石梁承担起上面的重量。

    对于荏来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理所应当的,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而在我看来这里的东西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别的不用说,又不是现代的地下工事,谁家过日子要把房子建在洞里,就算是建了,这没有房顶怎么住?

    陆续穿过了几间房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除了周围浓郁的臭味仍然挥之不去。

    “回去吧!”我觉得再朝前走也没什么意思,这个地方虽然奇怪,但也就是个破村子的样子,没什么危险。既然这里空气流通,就肯定会有出口,回去叫他们一起走就是!

    我从一个破门洞子里面钻出来的时候正看到他们都已经爬了过来,刘东西一半边身子爬在那个洞口上,赶紧上去扶了他一把。

    “什么情况?”刘东西落地先问,一边招呼这人把那个洞赶紧堵上。

    “没什么情况,朝前走了挺远,跟这里都是一样。”我在边上帮忙,“顶不住了?”

    “顶不住,那边洞里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力量挺大,根本就顶不住!”

    “别的东西?”我问了一句。

    “不知道,估计比青蜂大不少。”刘东西拍上最后一块石头,使劲砸了两下。

    “继续走,看有没有办法出去!”刘东西看洞口堵得结实,开口说了一句。

    这当然不用他说,我们一行人弓着腰穿过门洞,向着片被分割成无数格子的空间深处走去。

    这里层层叠叠的门户简直如迷宫一般,全世界不管是哪里都看不到这种建筑构造,要实用没实用,要美观不美观。至于那个小门,简直让人以为是穿越到了矮人国。

    很快这种前进就让人失去了新鲜感,只是机械的弯腰,进门……

    走了大约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感觉已经穿过了上千道门,前面这才出现了空地。

    得有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平的地面了!前面的空地足有上百米宽,平得向镜子一样,就像是刚刚漫过水的沙滩那种平滑,让人忍不住想上去走走。

    刘东西显然是这种心思,两步就走了上去,却又马上停住了!

    我拿手电筒照着他,看他停住也发现了不对。

    在那超乎寻常的平滑地面上,刘东西的脚却陷下去了一些,而周围的地面竟然出现了凝固的波纹,一个更加浓厚的臭味蔓延开来。

    刘东西慢慢退了回来,在地上使劲蹭鞋上沥青般的东西,他自己也不嫌臭,可是把我们臭的不行。

    我蹲在旁边捂着鼻子看,刘东西踩得那几个脚印一个比一个深,看的出来这里应该是个坑,坑里面充满了这种粘稠的恶臭液体。只是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尘土,这才看起来像地面一样。

    “不嫌臭啊你们!”我看到小阚和大可在边上伸脚试探,喊了一声。这东西里面不一定有什么玄机,我可不愿有人因为这个中招。

    刘东西擦到碎石上的黑色膏体在手电筒下闪闪发亮,我捂着鼻子凑过去,拿块石头拨拉了几下。

    “这是什么东西?”我发现这种像鞋油似的东西里面还有一些缠绕的白色细丝,抬头问刘东西。

    “鬼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刘东西的表情好像恨不得要把鞋子扔掉,夸张的要死。

    他从小就跟着家中长辈在各种古墓里厮混,我还曾经听他说过自己泡在齐腰深的尸水里面朝外捞东西。这种生活,估计多么恶心的事情都见过了,怎么这会能恶心成这样?

    “那就别管了!”我拍了他一下,拿手电筒照着,“我看那边有路,咱们绕着走!”

    果不其然,在我们右手边,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隐没在一片石地中,不留神看不出来,远远的才能分辨。

    能通过这个臭湖的好像只有这么一条路,我们小心地前进,在我的要求下,所有人都尽量远离那个湖。

    卢岩一如往常走在最后,我走在他身边

    “卢岩,这是什么东西,你应该认识吧?”

    “这世上万物,我要是都能认识还是人吗?”卢岩跟我单独在一块的时候说话相对正常些。

    “你觉得你还挺像人吗?”我嘟囔一句。

    卢岩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这个味道我没接触过,但是却很熟悉,这里面似乎有酥油,还有……”

    “酥油?”我反问了一句,酥油的味不大好闻是不假,但也没到这种程度,卢岩是在逗我吗?

    “不错,酥油味。我见过放了几百年的酥油,味道很有现在这种意思。”

    “酥油能放几百年?”我觉得不大可信,这种有机物放上几年就该化成土了,更何况还是液态的酥油,他们不蒸发吗?

    “处理过的,里面有种叫做明足的东西,用现在的说法就是一种菌,具体的情况我没研究过,反正就是能通过细菌的活动使酥油能够长期存在并能保证其中脂肪的含量。因为这种酥油最终的用途是做长明灯用的。”卢岩解释道。

    “这里面都是放了明足的酥油?”我问道。

    “不知道,如果是的话,恐怕已经两三千年了!”卢岩说道,还指了指。

    我觉得卢岩说的很有可能,我曾经见过牛奶坏了之后里面的菌粒,一颗颗跟小米似的,这里面那种缠绕成团的细丝,很有可能就是明足天长日久形成的菌丝。

    这么多酥油放在这里是干什么用的?我仔细拿手电筒在湖面上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被当做灯芯的东西。不过照卢岩说的已经有两三千年这么久的话,找不到灯芯也算正常,毕竟明足只管灯油也不管灯芯。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对这臭味也已经有些适应。不过它可能有点超过了我能承受的阈值,并没有因为适应而消失,只是没有那么刺鼻了而已。

    我一手捂住鼻子,突然想起来卢岩说除了酥油味还有什么,便问了一句。

    卢岩想了想,回头道:“还有一股鸟粪的味道!”

    鸟粪!我一听这个突然兴奋了起来,这鸟粪既然有味,肯定就是新鲜的,有新鲜鸟粪就肯定有鸟。这里一定有出路,而且就在不远的地方!

    第十一章 火焰湖

    青藏高原被誉为地球第三极,植被复杂,气象万千,生物种类极为丰富。特别是鸟类,有据可靠的至少有650多种,之中不乏凶猛的大型鸟类。

    不知道住在这里到处拉屎的是什么鸟,希望不难对付。我一边走一边想,脚下踢了个什么东西,差点被绊个跟头。回头一看就在这条小路上,竟然横着一根拳头粗的锁链!

    说它是条锁链非常勉强,这东西不知道是个什么材料做成的,造型非常不规整,基本上一个环一个形状,带着一股类似于新石器的原始气息。

    刘东西蹲下伸手摸了摸,非常惊奇地抬头道:“这是石头!”

    我也摸了摸,入手冰凉,表面粗糙,的确是石头的感觉。以前我曾经见过玉雕的锁链,十分的精巧秀美,而眼前这锁链却完全是另一种风格。从一块整料中剥离出一根锁链绝对是个难度很高的手艺活,这么高的手艺,做的如此粗糙,十分矛盾。

    这条锁链一头是直接长在石壁上的,而另一头却沉在酥油湖中,像是下面栓这个什么东西!

    全国各地有水的地方就会有水下各种东西的传说,就算是口井,都会有好事人打根锁链扔进去号称下面拴着龙,甚至栓了几千年,也不考虑考虑那种粗制滥造的铁锁能不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但是眼前这条锁链却完全不是那种东西,不用听说什么,我看着那没入酥油的石锁链,心里就有些发毛。

    “看看下面有什么!”刘东西嘟囔了一句,伸手就去搬动那锁链。

    我赶紧拦住他,“你要死啊!谁知道这下面有什么东西,你把它惊动了,咱们上哪逃去?”

    刘东西笑了,“安哥你就别神经过敏了,这是酥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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