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
九阳县的市集异常热闹,逛街喝茶的百姓无不乐此不疲地谈论着近日的热门人物采花女。蝶无侧耳细听,唇边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什么来无影去无踪地,自己掳走各个香闺姑娘的时候不都经常留下彰显身份的物件吗?无知的百姓,把自己都当神仙似的,成神话了。想到那些物件还是凭借自己的妙手空空从祖师那弄来的私房钱买的呢。蝶无想想还真是肉痛。
扔下两个铜板,蝶无优哉优哉的在街上闲逛,眼观四路寻找下一个目标,耳听八方注意师姐的动态。
“蝶无——”
一阵尖锐的喊叫声直直刺激着她的耳膜。没想到师姐的狮吼功越来越有长进了,果然是个委以重任的不二人选。对于武功方面,香无悟性极高。
蝶无揉了揉耳朵,脸部呈现讨好似的完美笑容,转身,甜甜地叫道:“师姐!”
香无紧了紧身上的配剑,继续吼道:“靠,以为你师姐我每天很闲是吧!一个大头鬼烦我已经让我够呛了,现在你还总给我出状况,我说过多少次了,干净利落,你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不成?”
“没——”蝶无的‘有’字还没出来为自己申辩,香无就直接打断继续训道:“你没个屁啊!叫你在茶馆等着,为什么走人啊!”
蝶无满腹委屈地看着香无回道:“师姐,是你说的,有你罩着,我可以大胆放手去参透情爱,还有啊,衙门那么清闲,我要不留点蛛丝马迹,那帮饭桶有什么用啊!再说了,我都在茶馆等你了半个时辰了,是你误点我才走的。”
蝶无细数着理由,三条理由堵的香无无话可说,徒留满腹的怒火烧的慌,要不是那死男人拿官压她,她不把他捏个粉碎才怪呢。深呼一口气,香无看了眼蝶无,轻声附在她耳边说道:“参透差不多了就回无极门去。”蝶无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师姐想赶自己回去了啊!可是,怎么办呢,自己已经非常热爱并且享受采花的职业了,完蛋了,上手的行当已经习惯了,怎么能说收手就收手呢?蝶无的脑袋高速旋转,寻求一个缓兵之计。
“好吧!我把自己所参透的先飞鸽传书给祖师,若他老人家觉得我可以学成归门了,我保证二话不说走人,绝不给你添乱。”蝶无拍着胸脯保证着。
香无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好。”
和香无分开后,蝶无闲着也是闲着,便一时兴起去花鸟市场逛了一圈,这里到处都摆着供人赏玩的金鱼、鹦鹉,让本一门心思选个宠物的蝶无挑花了眼,终于,在看到那盆子里蹒跚爬动的乌龟后,蝶无的眼里现出了一抹搞怪的笑意。“老板,这个怎么卖!”
青葱玉指拎起手里的乌龟,小家伙似受惊吓般缩起了脑袋!摊主眼尖,一眼就瞅准蝶无定是个会买货的主,于是赶紧拍马屁道:“小姐真是好眼光,这乌龟可是从京城运过来的,见你这么喜欢,一口价一百两!”本来听到摊主夸自己有眼光,蝶无还是挺乐意听的,然而一听报价,蝶无就笑不出来了!谁不知道无极门里她可是出了名的‘视金钱如命’,这一只小乌龟就要叫价一百两,那不是摆明了讹她嘛!
蝶无将手中的乌龟放进盆子里,抬眼微笑着看着摊主道:“这一只乌龟就要一百两,摊主未免太黑了点吧!我可是真心想买只回去逗玩逗玩呢!”
生意人终究是生意人,能多赚点利润就得狠心去赚,所以在听到蝶无这番话后,摊主继续鼓吹起来:“这龟一百两出售还不是看在小姐甚是喜欢的分上,再说了,随便去哪家问问,绝对比我要价高啊!我劝小姐不要犹豫,买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狠、准、快,别等着这龟被人买走了才后悔!”
蝶无听着摊主的话,心里已经了然几分了,论起金钱观,怕是蝶无认第二,就无人敢认第一了,再看这摊主一脸认定他会买的表情,蝶无索性也不着急,故作为难道:“人家以为这龟只需一两银子,哪知却要百倍价钱才能买走,算了,我还是不要了!”说着,还一脸痛心不已的盯着盆里正玩着伸缩功的乌龟,期间还不忘幽怨的看着摊主,银牙一咬,迈出了自己的步子。
哪知,还未走出几步,就见摊主拎着乌龟跑到蝶无的面前道:“罢了罢了,见你如此喜欢,就给个折扣,不二价:十两!”
降价过快,注定让蝶无产生了一股‘非一两不买’的念头,于是摆摆手道:“多谢摊主大哥的好意,十两太贵,我还是去买别地看看吧!”
眼看着蝶无丝毫没有刚才一副想买的表情,摊主大哥急了,最近手头紧,生意难做,能赚一点是一点,再说了,要真让这姑娘走了,货比三家之后,还真就在别地看准了乌龟买了去。
经过一番思量后,摊主索性无奈的摇摇头:“就没见过你这般执着的小姐,行吧,一两就一两吧!”
蝶无双眼精光一闪,立马掏钱拿龟,这速度快的让摊主大哥都有些咂舌。
蝶无很高兴地捧着手里的乌龟直乐呵,她一边摸着龟背,一边说道:“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就叫飞鸽,任务呢?自然是给我送信啦,啧啧啧,就你这龟行速度,等把信送到祖师那,黄花菜也凉了!”想象着师姐看到所谓‘飞鸽’传信的表情,不抽过去才怪呢。
此时摊主还对着蝶无的背影喊道:“一两能买到京城版乌龟,那绝对是巨划算了,我这的乌龟那是品质有保障,绝对经摔,绝对耐养,买过一次还会再买第二次!”
蝶无很是旁若无人地笑着,压根就没注意走在自己前头的人正向后旋转一百八十度,然后,毫无意外地,蝶无手中的乌龟被撞落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乌龟的壳竟然裂了一道缝,蝶无显然有些震撼,就这质量保证,也敢说绝对禁摔,品质有保障?j商,绝对的j商。蝶无有些出神地想着一会如何声讨那所谓的京城版乌龟的摊主,完全忽略了造成这起事故的当事人,直到头顶有人声飘来。
第2章 太子邵奇
“姑娘,抱歉,在下失礼了。”
蝶无调整角度看着眼前的男人,英挺的鼻眉,棱角鲜明的轮廓,线条紧致的嘴唇,还有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深邃得令人着迷,给人的感觉很是儒雅。
蝶无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弯腰拾起乌龟,满目怜悯地看着那条裂缝,微微有些心疼。
温一壶打量着眼前的姑娘,清秀玲珑,粉白如玉的面庞,微微蹙起的眉头别有一番风韵,等不到对方的回话,温一壶拱手说道:“在下无心之失,愿意赔偿姑娘损失。”
蝶无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找j商赔去。”说完,还真转身撇下温一壶而去。
清风带出的是丝丝甜甜的女儿香,闻着,很是淡雅,这是兰花香。
温一壶没想到对方不向他讨要赔偿,倒要向j商要去,这么另类的作风引起了他的好奇,便尾随她而去,远远地就看见了她正与商贩争论着。商贩显然不是她的对手,相比她的平静依旧,商贩的表现更能说明谁胜谁负,争的脸红脖子粗的商贩不得不自认倒霉地掏出银两赔给她。温一壶看在眼里,笑在脸上,有意思!
凭蝶无超敏锐的听觉,她早已发现有人跟踪她,她笑了笑,将负伤的‘飞鸽’放入怀里,落落大方地转身对着温一壶说道:“这位公子,不知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啊。”
温一壶一愣,被发现了啊,只见他一点也没有尴尬的表情,反而是带着温和笑容地说道:“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恰好与姑娘同路罢了。”
蝶无略有警惕地扫了一眼温一壶,然后露出很无害地笑容回道:“既然如此,那本姑娘就抄小路,不与你同行了。”
温一壶站在原地,看着消失的倩影,心中若有所思,很是有趣的一个女子,那笑容,让人忍不住地想要陷进去。转身回走,不禁为自己竟然做出如此失态之事感到奇怪,他摇摇头,浅浅地一笑,算是对此的释然。
步入清风阁,太子殿下邵奇早已在那等候:“一壶,你迟到了。”
温一壶浅笑坐在桌边,端茶而饮调侃道:“要不是你总缠着我的得力助手,我也不用疲于奔命调查了。”
邵奇回以抱歉地一笑说道:“一壶,这点小事你不会计较的是吧。”
温一壶翻了个白眼,很诚实地说道:“错,我会计较。”
邵奇一愣,然后曲解了温一壶地意思,焦急地说道:“一壶,我可事先说好的,香无是我的。”
“没人跟你抢。”温一壶直言道。
邵奇嘿嘿一笑,一扫方才的紧张,落座问道:“是不是那个采花贼的案子至今没有眉目啊。”
温一壶点点头,嗯了一声,手握着杯身,指节白皙如瓷器般,显然是个读书人之手,但那虎口处厚厚的茧,却也同时说明他是个练家子,闻着茶清香,温一壶不禁想起了那淡淡的兰花香,那香味,说不出的普通,却有着道不出的特别,闻着很舒服,很舒服,让人紧蹙的眉头都不自觉地舒展开来,他想的有些出神,所以压根没有注意听邵奇的话。
邵奇手托下巴,两眼幽幽地看着温一壶,直觉到有束目光注视着自己,温一壶展颜对着哀怒的邵奇微微笑道:“怎么了?”
“一壶,开小差了。”说这话的时候,邵奇状似漫不经心的端着面前的茶水品了起来!
“哦,是吗?”温一壶并不深入话题,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来掩饰自己方才的失神,他是一个相当沉稳内敛的人。所以,他要保持下去,“你刚才说什么。”那神态,完全像是在说,我一直听着呢,你可以继续。
邵奇看了一眼温一壶,笑道:“一壶,若你也是生在帝王家,恐怕连我都不及你入戏三分吧。”
温一壶打量着邵奇,笑道:“太子殿下,人称百变君,这点伎俩你是随时都可以信手捏来,对付那些人也是游刃有余,又何必如此夸奖我呢。”
“你又知道我在夸你了?”邵奇说道。
“不然呢?”温一壶温和地回应道。
“也许是要借由杀你呢?”邵奇面无表情地说道,但眼里却并没有他行事时的杀气。
温一壶看着邵奇,一字一句地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邵奇微愣,拍着温一壶的肩膀说道:“哪能啊,我可舍不得。”
温一壶但笑不语,继续饮着手中的清茶。
“那个,”邵奇又恢复了玩世的孩子式的模样:“一壶,香无怎么就那么难搞定啊!”
“这个啊,香无说要肩挑重任,儿女私情不想,不懂,也不愿。”温一壶坦然相告,听得邵奇一个劲地摇头,她要不想,这太子妃谁当啊,不管,赶紧让她点头,嫁给他,肩挑重任嘛,当个太子妃,那就是挑上重任了,这般想着,邵奇脸上便浮现了桃花般灿烂的笑容,温一壶看着有些发呆的邵奇,也许帝王家的人,只有这时候才是他真正的快乐吧。
蝶无安顿好负伤地‘飞鸽’,在‘飞鸽’面前放了一大块猪肉,由于伤势较为严重,‘飞鸽’根本无法担任送信的重任,所以飞鸽传信一拖再拖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蝶无很会自我安慰地想着,便顾自忙活去了。
不知是否真的参透了情爱就能弹出令人肝肠寸断,潸然泪下的曲调呢?摆弄着面前的曲谱,蝶无有些无聊地斜躺在椅子上。
这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晴空万里,现在竟然黑压压的,大有风雨欲来之势。回廊的风铃被吹得轻快地演奏着,蝶无闭目细细地聆听着,享受着,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些困意,前额的刘海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桌案上的厚厚地一沓曲谱,也被风吹地沙沙作响,清风不识曲,却把曲来唱啊!
慵懒地翻转了一个身,蝶无自怀中取出了一本精致的小红本,里面记录的都是她采花女的功绩,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蝶无越发觉得自己太聪明了,想想自己刚出师门的时候,简直是一筹莫展。
第3章 无极门
一想到无极门,蝶无的思绪也跟着回到了那里:
无极门坐落在九阳县十里四香的无极山上,此处风景宜人,云雾缭绕,颇有些蓬莱仙岛的感觉,而当初无极选择将门派建立于此也正因为这其一。这其二嘛自然是环绕于无极山腰的一潭清泉,终年恒温,冬暖夏凉,极为舒适。非常适合无极这样特殊体质的人。而也因为无极门派的创立,九阳县的山匪竟都销声匿迹了。
此时无极门掌门人无极长老正一手摸着胡子,一手敲击着桌面。
“错了,错了,又错了。”祖师相当严厉地敲着尺板,捋着银白色的胡子纠正道:“如此悲婉的曲调,你却无法弹出人曲共鸣的情感,弹之何用?”
蝶无苦着一张脸,很是无奈地耸耸肩道:“祖师,我都弹了不下一百遍了,我的手指已经和我共鸣了很久了,它累了,要休息。”蝶无可怜兮兮的扁嘴摊开自己的双手,为了让祖师能敲个仔细,她还特意将手又凑近了一些。
祖师气得手有些哆嗦,说道:“强调理由,你就会胡搅蛮缠。”
不这样,你会让我的手指休息吗?蝶无心里想着。
“这回,没门。”祖师很是无情加坚定地说道:“弹不出来,就给我下山参透去。”
蝶无的心凉了一大半,因为自己有着极高的音律天赋,那些曲子几乎只弹了一遍,便能在祖师面前发挥得淋漓尽致了。想着在无极门是吃好喝好睡饱,蝶无就双眼放精光,下山去,简直就是自己找罪受!蝶无摇摇头,除去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坚定信念一句话:她不要下山。
蝶无整了整心情,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硬生生地逼出几颗眼泪,然后忘情地投入到了弹奏中,看着祖师有些出神地样子,蝶无觉得自己下山那完全是很遥远的事情,心里那个暗自庆幸啊,然而祖师却丢来一句:明天下山去。把她的那点小庆幸是彻底颠覆成了不幸!
蝶无冲着祖师的背影,绝望地叫道:“祖师,为什么啊?”
“形似而神不似,下山好生领悟。”
“祖师,你好狠啊,你看我都瘦成这样了,您老人家忍心让我下山受苦吗?”此刻抱着无极长老的裤脚正非常卖力加无耻的的乞求的人正是无极门的二弟子蝶无。
想到大师姐香无因和师祖师语言冲突,一气之下去了九阳县当了个小捕快,如今这个师娘综合征又要祸害到她的头上了。不趁现在装可怜为自己争取一次。她的软床、香炉、白馒头就真的要和自己说再见了。
由于乞求声过于惊天动地,很快,就惊动了无极门还有两位深得无极满意的女弟子。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
无极不悦的挑眉对着来人说道:“说过多少次了,进屋要敲门。”
飘无有些怯怯的看了眼黑着脸蛋的师傅,吞吞口水,望了眼已然哭得泪水都快飚不出来的蝶无,叹口气道:“祖师,要是蝶无师姐下山的话,每次煮的饭菜就要浪费了。”
“浪费就浪费,我宁愿喂猪也不喂给她吃。”
一听到祖师竟然狠心得连饭菜宁愿给猪吃也不留给自己吃了,蝶无就彻底懵了,俨然这次抱大腿,哭鼻子都没有用了。祖师来真格的了。心里暗忖一番,果断的松开抓着祖师裤脚的手,嚯的站起来道:“飘无,快,给我们蒸一笼大白馒头让我带下山充饥果腹。”
面对一等一堪称吃货的二徒弟蝶无,无极的胡子气得飘啊飘啊。索性心一横,发令道:“什么都不许带下山,你们两个给我监督好了。”
就这样,蝶无望着虚掩的门缝里那抹即将消失的背影连连叹气。
“哎——”蝶无叹了口气,想起当初下山的情景,庆幸飘无和花无够义气,让自己做了充足的粮草准备,银子备的足足的,而且还顺带拿了点祖师的私房钱。不然,她哪能有钱盘下酒楼养活自己啊!祖师那句‘形似而神不似’的话依旧在耳畔环绕,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自己的心弦还无法触及那个曲子最深层的感情呢?蝶无自语着,再一次望着红本上的名字,下一个,就她了。
芳草萋萋,绿肥红瘦的日子,也不乏有些爱出门郊游的女子,或携朋带友,或与自己的爱人,坐在湖边,看碧水荡漾,赏一湖风景,闲来无事,垂一鱼竿,也甚为怡然。温一水就是爱极了这般,与七初一起,仿佛一切事物都与他们无关,幸福是他们的,别人走不进。然而,就是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七初身边的温一水竟然如同水雾般霎时不见了踪迹。河岸边回荡着的是七初一浪又一浪的呼喊:“一水,你在哪。”
蝶无看着眼前的人儿,长的真是水灵啊,温一水的眼睛动了动,微微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带着面具的脸庞,那个面具极为精致,还有可爱。这是温一水闪入脑海的字眼。是的,那个面具除了精致,还很可爱,明明是金黑相叠的面具,却带着一朵别致的兰花,俏皮地绽放,让人对那面具没来由地产生好感。
她好像不怕啊。蝶无心里想着,清了清嗓子,说道:“喂,你怎么不怕啊!”
怕?温一水一听,扑哧笑开了,任谁看了那面具,都不应该有害怕的情愫吧,然而,温一水想错了,在她之前被掳来的人,睁开的第一眼就是大声的尖叫,死命的叫,也不怕把喉咙喊哑了,每每这个时候,蝶无都会点了她们的哑岤,然而这一次的人儿,没有叫反而笑了。这让蝶无很是纳闷,她好心地提醒道:“喂,温一水,你是被我绑架来了知道吗?”
温一水点点头,止住了笑,看着那张说话的小嘴,还是个声音很好听的女孩子呢。这就是大哥口中所说的近日犯案累累的采花女吧。温一水心下有了了然。一脸笑意地看着蝶无,更让蝶无意外的是,她竟然还很友好的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温一水的声音宛若黄莺般传出:“你好厉害啊,我很崇拜你的呢!”
第4章 温一水被绑架
厉害?崇拜?蝶无被突然蹦出的两个生词搞蒙了,今天掳来的人是完全不知状况,还是太知状况了啊。“温一水是吧。”蝶无说道,只见温一水点点头,她继续说道:“你放心,我抓你来没恶意的,只是单纯地交流一下。”
温一水拉着蝶无的手说道:“我知道你没恶意,不然在我之前的姑娘又怎么会好好的回去呢?”
蝶无听着,细细地看着眼前的姑娘,看来是属于后者,太知状况了。蝶无挪出被她一直握着的手,那样被人握着,给她的感觉好像被绑的是她。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直切主题吧。说说你的爱情吧。”蝶无说道。
温一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蝶无,问道:“为什么交流的是我的爱情呢?”
蝶无还没应付过这种状况,先前的人只要她一开口,她们便会把她们的爱情故事娓娓道来,可是现在这个温一水在问她为什么?这会有为什么的吗?蝶无有些困惑了,看着对方没有了声响,温一水说道:“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我说我的,你说你的。”
这个温一水,真应该说是不知状况啊,明明是自己绑了她,明明她应该是鱼肉,我为刀俎,她却还跟自己讲公平,而讲公平的引申义就是谈条件。蝶无看着温一水说道:“你说了你的爱情故事,我才会放你回去,这就是我的交换条件。”
“不公平。”温一水反对道。“女孩子家的秘密怎么能用这个作为条件交换呢?”
蝶无头大了,今天绑的人选错了,“在我的词汇里没有公平两个字,所以,拜托温小姐别和我说不公平。”蝶无理直气壮地说着,然后猛地喝了一口水,却不小心呛着了。
“好吧。”温一水不较劲了,玩弄着手里的丝绢,一边想着,一边笑,朱唇却是未见开启。
只是笑,不说话,能叫交流吗?这个温一水,摆明了是要让自己干着急嘛,蝶无挠挠头,想来自己的话语并不具有冲击力,眼前的温一水没有退步,那就只有她蝶无做妥协了。好吧,想她无极门女侠能屈能伸,为了自己能早回无极门享福,这点妥协,干了。
“你说了,我就说我的给你听。”蝶无说道,温一水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说道:“真的吗?说话算话。”
蝶无无奈地摇摇头,对着温一水说道:“我说话算话。”
温一水咯咯地笑着,说起她和七初的事情,起初家里是极其反对的,由于七初是个冷血杀手,仇家太多,跟着七初,就等于是跟着流血过日子,但是七初为了能和她在一起,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他假作跳崖而亡,然后隐性埋名,与她生活在一起。“当时七初跳崖的时候,我甚至绝望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温一水红着眼睛回忆着,听着温一水说起那段跳崖的情节,蝶无的心不免也跟着高悬起来,听了那么多的爱情故事,温一水的爱情,给她的震撼甚为强烈。她急急地问道:“后来呢,那个七初和你过的幸福吗?”
温一水点点头说道:“幸福,很幸福,我想,再没有比这样简单地和他在一起让我觉得幸福的啦,那次跳崖,其实七初也是九死一生,要不是哥哥,恐怕现在你也见不到温一水了。”
“不是说假死吗?”蝶无问道。
“嗯,是假死,但也差点死了,哥哥救了他,为了让我们从此平静地生活,哥哥放出风声说七初已死,其实原本七初不叫七初,他叫田成风,七初取自跳崖的那日是初七。”温一水甜甜地说道。
“哦。”蝶无的心里的震撼又加剧了一点。
“换你了?”温一水说道。
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蝶无呵呵地笑着,说道:“我,我还没有爱情故事呢。”她很老实加坦白地说道。对于自己善意的谎言蝶无还是报以惭愧的一笑。能屈能伸嘛,她如是安慰自己。
“这样啊!”温一水露出很是为难的表情,“那可如何是好!”
那样的表情,那样的眼神,让蝶无觉得好像欠了对方一个大人情一般,被注视的很是不自在。“要不我和你说别人的故事吧。”她打着商量说道。
只见对方摇摇头,噘着嘴说道:“那样就没有喜悦可言了。”她凑到蝶无的眼前,说道:“要不这样吧,别人的故事我不屑听,你摘下面具,让我看看。”
蝶无拉开与温一水的距离,拒绝道:“不行。”全九阳县的人都知道,她可是被通缉的采花贼,现在还没有画像可公布,要是被她看了,不是摆明了送官府一张画像嘛。
她拒绝的很直接,给人一种没有商量的余地,然而温一水是铁了心地要见见这个名声大噪的人物,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回被她碰见了,她还不好好看看。“我保证看完就忘,决不把你告到官府。”她举手发誓道。然而看着蝶无的眼里就好像在说:看了你的长相,不把你告到官府才怪。想起师姐很是无奈的样子,蝶无觉得自己行事还是慎重为好。
“你发誓也没用。从没见坏蛋发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真正应验过,就算应验了,也是好人被坏蛋杀死了,人家也看不见坏蛋是否真的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她一字一句的陈述着自己的观点,这一点更让温一水激起了对她的兴趣,再一次凑到她的面前说道:“那不看你也行,回答一个问题总可以吧。”
见她如此不依不饶,蝶无算是开眼了,“问吧,嘴巴长在你脸上,不过,回不回答就看我自己的了。”
温一水开心地点点头道:“好,我的问题很简单,你为什么要听爱情故事。”
为什么要听爱情故事,不就是为了参透情爱嘛,不就是为了早日弹出那首曲子的神韵嘛,然后自己可以早点回无极门享福嘛。然而,事到如今,不得不说实话,她蝶无还是无法悟出,更无法将那曲子的神韵弹出来。她惆怅地想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着温一水详细地说着。也许,苦水偶尔吐露一下,也是有益于身心健康的吧。这厢相谈甚欢,另一厢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关心则乱,七初始终无法保持平静的心,他很担心一水会出事。
第5章 关心则乱
温一壶听着七初描述当时的情景,也觉得很诡异,平白无故的,人怎么会突然消失呢?
“以你当年的经历,难道就一点也没有察觉有人在身边吗?”温一壶问道。
七初苦着脸说道:“没有,绝对没有,而且也感觉不到任何异样的气息。”
温一壶哦地一声算是了然,难道除了采花贼之外,还有另一出:闹鬼不成。然而世上怎会有鬼魅一事呢?他托腮沉思着,尽管被绑走的是自己的妹妹,他依然能够做到相当地平静。以往常的案子来看,若是采花贼所为,明日便会将一水放回,安然送到家里。如今除了静待佳人,真的是别无他法。
采花贼再次犯案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各个捕快的耳里,香无有些咋舌,这个蝶无,绑谁不好,绑走大人的妹妹,这不是引火上身,自找麻烦嘛。而且还使用隐身术,光天化日之下变魔术,她不禁为蝶无捏了把冷汗,明天得去蝶无的住处,催她赶紧走人。
听着蝶无的故事,温一水笑颜如花,很是善解人意的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你的祖师实在是太为难你了,你不懂儿女情长,又怎么弹出孤独相思的神韵呢。”
蝶无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完全把温一水当成知音一般说道:“就是就是,所以,我就下山了,然后。”蝶无脸一红,继续说道:“然后把九阳县的女肆逛了个遍,如今是连采花贼都做上了。”
她很老实地坦白了一切,让温一水觉得这个采花贼不但面具给人的感觉很是可爱,就是人,也肯定是可爱的不得了。“我有一计,你可愿试试?”温一水献计说道。
“什么?”蝶无巴巴地看着温一水,急切地说道。
“与其找那么多人说故事,不如自己身陷故事,在别人的故事里,你永远只是个听众,而在自己的故事里,你才是主角,才会有所领悟。”温一水说道。
“自己的故事?”蝶无犯难了:“这要怎么做,难道不绑姑娘,绑男人,然后让对方和自己谈情说爱。”
温一水一听这话,扑哧一声笑开了,想着这般有趣的姑娘若是能够陪在哥哥身边,那是多么和谐啊!
想到这,温一水好心地说道:“若是你那般做了,恐怕九阳县所有的女子都得跳起来和你为敌了,不妥不妥。”见她分析的很有道理,蝶无一时间迷茫了!
“其实这样做一点也不难,人选嘛就不用那么费力地找了,我给你推荐一个,你只要好好感受就可以了,记住,用心体会。”
温一水说的很是动情,这个想法让蝶无不免有些心动,说不定,还真是可行呢。只见蝶无咬咬牙,一拍桌,算了,就拼一回了。她对着温一水点点头,大义凛然的模样像是即将奔赴刑场一般,惹得温一水又是一阵笑声。
翌日清晨,温一水果然已经好好地待在了自己的厢房里,要不是与温一水相谈甚欢,导致误了时辰,蝶无也不会感到吃力了,她舒展着四肢,想要摆个舒适点的姿势好好睡一觉,然后想想,怎么样开始自己的谈情说爱,一水说了,她会找她的姐姐帮忙,先教教自己,然而问及一水是否可以亲自相授的时候,她却婉言拒绝道:“蝶无,你不明白,女人一旦陷入爱河,通常是有异性,没人性的,所以这个由我姐姐出马,保证你包学会。”蝶无笑了笑,对着地上的‘飞鸽’道了声早安,便蒙头呼呼大睡,看来昨天忘我地交流的确累坏她了。
蝶无知道师姐肯定会再度上门来催自己,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才隔一天,师姐就登门了,而且还是在她睡的正深的时候敲门而入,哎,想睡个安稳觉都不成。香无一进门,就对着窝在床里的蝶无劈头骂道:“蝶无,你闯祸了知不知道。”
蝶无心里暗暗应道,知道知道,哪一次自己绑架了人,师姐不是这么说,闯祸了又怎么了,干采花贼这行当,对于闯祸那简直就是形影不离的亲戚了,一回生,二回熟的东西,突然再进行深入理解闯祸的意思仿佛也变得毫无意义了。蝶无顶着两个黑眼圈,迷迷糊糊地说道:“师姐,放心,天塌下来,我不让你扛就是了。”
香无不禁为之气结,不满地说道:“靠,那怎么行,说好了师姐会罩着你,就一定不会让你有事。”香无说的豪气干云,听在蝶无的心里很是感动,但是这种感动随着说的次数多了,感动成分也随之减少了。蝶无心里明白,香无再怎么有能耐,那也只是个捕快,民尚且不和官斗,何况还是吃官饭的捕快呢,哎,蝶无心里叹息着,想着还是补眠比较重要。
香无见蝶无这种事不关己的样子,香无就忍不住手痒,她索性抽掉了蝶无的被子,问道:“怎么样,祖师回信让你回去了没?”
蝶无抱着枕头,半睁开一只眼,寻找着屋中的‘飞鸽’,然后,眼睛全睁,朝师姐呶呶嘴,然后对着地上的乌龟呶呶嘴道:“我还没用‘飞鸽’传信呢。”
“什么?”香无忍不住翻了翻眼皮,用手抚着额头说道:“那你要什么时候传信给祖师。”
“这个啊!”蝶无认真的思考着,然后很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诶,这要看‘飞鸽’的体质,看到它壳上的绷带了没,那是摔裂的,就这受伤程度,恐怕没个一年半载的好不了。”
香无的额前青筋暴跳,她尽量冷静地,用平常的语气说道:“靠,那岂不是要等这只乌龟好了才能传信。还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