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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是,带着我饶过前面的马槽,在一匹黑马跟前停了下来,“这匹,是东煞国精锐铁骑先锋营的专用马匹。”

    “专用?”

    “是。”

    我摸了摸下巴,“既然你们都有了人家的马,怎么还打不过东煞人?”

    林子昂闻言脸色变了变,大概是我这句话讲得过于刻薄,:“陈美人,战马固然重要,但打仗……”

    “什么,不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么,不就是要讲战术么,三十六计你读过吧?我也读过!所以别说什么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之类的。”

    在场的三个人都呆呆地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冒出来的火气,对着林子昂就是一通莫名的批判,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理智,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尝试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毕竟,今后我跟子昂能见面的机会大概会很少,所以我更要珍惜。

    我跟林子昂分别的时候,西边的天空飘满了层层叠叠的火烧云,暗红的,鲜红的,橙的,黄的……那样的情景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都很清晰地烙在我的脑海里。

    回来后,心情竟变得很好。

    其实刚才我也算是跟林子昂在约会不是么?虽然身后还有两盏很亮的电灯泡,虽然我有段时间突然变得很烦躁。

    但能有机会跟他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也是一种小小的幸福。

    李菡真这夜要宿在帝程殿了。阿不将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几乎没什么反应。

    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老公受伤了,老婆在身边陪陪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说起来只是其中一个老婆。

    而我虽然跟刘锦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更何况我也不喜欢刘锦,所以也没什么可难过,更谈不说吃什么飞醋。若是这一夜以后,他能跟李菡真天天粘在一起才好,这样我便可图个清静。

    这一夜倒是睡了个好觉,二天起了个老早。

    起来后照例是洗漱,用餐。之后便支开阿不又跑到马厩去了,当然,我这次去马厩真的只是为了马。

    小白看见我又开始跳“踢踏”舞,我摸了摸它,“乖乖,我这次过来可不是特意为了看你的,我是为了它—”

    我的眼光落在了林子昂昨天说的二厉害的那匹黑马上面,邪恶地笑。

    “老张,你替本宫装上马鞍。”

    “陈美人,这,这恐怕不行吧?”

    “什么行不行的,赶紧的。”

    “皇上若是怪罪下来,老奴可但当不起啊。”

    “成,那你现在过去帝程殿请示一下皇上……不过,别怪本宫没提醒你,李夫人昨天可是歇在了帝程殿,这个时候……皇上说不定还在歇息呢。”

    “这……”

    “到时候皇上若是怪罪下来,你便跟皇上实话实说,说是本宫逼你做的,可好?”

    老张愁苦的叹了口气,于是我便知道他已经屈服在了我的“滛*威”之下。

    其实骑马什么的,我在昨天晚上便已经都策划好了。

    虽然天那我并没有找到白衣人,但并不意味着我就要轻易放弃。我让林子昂帮我选一匹好马也是因为经过那天的猛虎事件,黑马跑得快,也就意味着更加有把握能够摆脱猛虎的追击。

    当然,光有好的坐骑还不够,我还千方百计地搞到了武器—从厨房拿了把斩肉用的刀菜。样子看起来虽然有些笨重,但我相信这是一把好刀,虽然不能削铁如泥,但用来傍身问题应该不大。

    我用布将菜刀包起来别在腰后,坐骑又是高头大马,霎时觉得自己雄纠纠气昂昂颇有些侠女的风采。

    我又带了干粮和火折子,打算碰到迷路了啥的还可以顶一顶。我还想到如果要在森林中过夜,我就爬到树上去,于是又带了一些宽宽的绸带,这样可以把自己捆在树枝上,不至于睡到半夜从树上掉下来。

    当然,火折子最好不要用,引起森林火灾不太好。

    出行宫的时候碰到了一些阻力,被我胡乱地给掩盖了过去,那些守门的大抵也不会想到他们的陈美人会拎了一把菜刀出去找人。

    那马既是黑的,我便叫他大黑—再次承认我取名字无能。

    马果然是好马,坐在它的背上又稳又舒服,大概这种良种马在现在说起来就是车子中的大奔……原谅我又扯远了。

    我做了这么多的准备无非也是因为几日前被猛虎追逐留下的心理阴影。我不知道那白衣老外知道我身后别了一把菜刀准备对付猛虎,心里会怎么想。

    入了丛林,我开始“喂啦喂啦”地呼叫白衣人。

    我不知道他名字,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在什么地方出现,如果这样告诉别人,恐怕大家都会以为我产生了臆想。

    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存在的。

    在树林中一圈一圈的转,却搜寻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偶尔我心里会有些动摇,我之前离开了那么久,白衣人真的还会留在这里吗?

    持续的喊叫让我的嗓子有些受不了,我怀疑我再这么喊下去,恐怕嗓子都要出血了。耳边传来一阵潺潺流水声,想到前面大概会出现一条小河或者小溪,心里便欢快雀跃起来。

    总算可以喝点水,润润嗓子。

    策着马往前走去,眼前突然闪过几道光,晃地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我暗暗奇怪到底什么东西那么亮。

    难道是镜子?

    耳朵听到一阵粗重的呼吸声,黑马的情绪似乎也显得不安起来,不停地在原地蹦跶着。我心里一惊:“莫不是又碰到了猛虎?”

    我将挡在眼前的手放了下来,竟见到体型硕大的蛊雕竟一动不动地站在我不远的地方。它身上那层厚厚的鳞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粼粼光芒。

    我又惊又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踏破铁鞋无觅处?

    “哟呵,雕兄,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你还认识我吗?”

    对于我一脸谄媚的笑,蛊雕却毫不领情,它歪着脑袋,一双蓝色如琥珀般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细细地打量着我。

    我不敢妄动,毕竟这玩意儿要比老虎可厉害多了。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幽幽的笛声,优柔而绵长,但总保持着一种调子,听着很是奇怪。蛊雕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毫无预兆地转身朝东边跑去。

    “大黑,快追上去。”

    黑马不情不愿地在原地打着圈圈,但终于拗不过我,迈开蹄子朝蛊雕跑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周四去看世博,表示特殊日的人流比平日要少很多,表示大家有兴趣也可以去看看。

    不过还是会更新的,反正要翘班了就翘一天吧。哦呵呵呵呵呵

    第六十八章

    蛊雕在前面跑,黑马尽管奋力追赶,却还是追不上。(顶点小说手打小说)但奇怪的是总在我快看不到它的时候,蛊雕就会在前面停下来歇一下,回过头望着我,等看见我之后,又向前跑去。

    所以我认为它停下来是在故意等我。

    因为一直顾着追蛊雕,脸上和手背上被树枝丫杈刮了几道血痕出来,身上的衣服也被勾破了好几处,但当时却是浑然不知。

    蛊雕带着我一路狂奔,一直将我带到一座独木桥。那只看似笨重的家伙竟然踩着不过一尺来宽的桥面“噔噔噔”地跑到对面去了。过了桥之后,旋即转身坐在桥对面定定地看着我,大概是想让跟着过去。

    我下了马,找了棵树将马栓好,之后慢慢走向独木桥。

    站在桥边,我的双腿发软,心脏跳得几乎分辨不清节奏,身上能出汗的地方都渗出了冷汗。确实,走独木桥没什么好害怕的,但问题是——桥下便是万丈深渊。

    之前也说过,独木桥的桥面只有一尺来宽,桥两边没遮没拦,人若走在上面,稍有不慎便很又可能就掉落下去。

    我原本就畏高,这时更是觉得脑袋一阵阵地发晕。

    可是,既是蛊雕带我过来这里,就意味着很有可能桥对面的山上就是白衣人落脚的地方。找到了白衣人,也就意味着我很有可能能够回去现代。

    这个念头对我有着巨大的诱惑力。

    我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捏紧了拳头。

    走独木桥,对我来说挑战实在太大了些,但我想我可以坐在上面之后一点一点挪过去——思来想去,我终于定下了这个方案。

    我目测这桥大概有好几米长的样子,用这么个方法挪动到桥对面,恐怕也得花费不少时间,。最坏的结局大概不是不小心从桥上掉下去,而是挪到一半没了力气,进退两难。

    我双腿分开跨到桥面上,整个人哆嗦地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般……

    蛊雕始终蹲在桥对面冷眼看着我,一动不动的,我甚至怀疑它是不是已经化成了一座石雕。

    “眼睛向前看,不要向下望,眼睛向前看,不要向下望……”我在心里不停地提醒自己。老实说,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么艰难的事情。

    大约行至三分之一时,有过一次差点掉下去的经历,当时双手紧抱着桥,吓得涕泪交加。哭完了,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大约已经没有再回去的可能,便咬紧牙关继续往前爬。

    在我成功到达桥对面时,心里的感觉就像一个落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然后获救了一般,摊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望着空中慢悠悠飘过的白云又哭又笑。

    蛊雕好奇地看着我,似乎对我的行为相当不解。

    ***,它当时如果好心把我驼过来,我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了。我从地上爬起来,双腿就好像踩在棉絮上一般打着飘,身上的衣衫都被冷汗给浸透了,尽管是夏天,但被山风一吹依旧感觉到一阵寒意。

    “乖—带我去找你家主人吧。”我说。

    “夜,你怎么不把她带过来?”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我迅速转身,见到白袍老外近在咫尺之间。

    “原来你真在这里。”

    “是。”他转身便走,我连忙跟了上去,“这位大侠,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他依旧往前走。

    “我是不是你带过来的,呃……我说的穿越,你知道的就是从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咻’一下子穿到……”

    他突然停下来,我收不住脚步,整个脸都撞到了他的背上。

    “这些都是你命中注定,理该如此。”他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我,蓝色的眼珠子说不出是怜悯还是其他。

    “你……可不可以解释地清楚一点。”我揉着撞疼的鼻尖,“如果我的穿越跟你没关系,那我为什么会有你把我带过来记忆?”

    他微微一笑,也不辩解,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喂,大侠大侠—”我跑了几步,拦住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苦笑:“去我那边喝杯茶怎么样?”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白衣人这次会请我喝茶!

    很难想象白衣人住的地方竟然是个异常简陋的山洞,里面的摆设不过一组桌椅和一些日常的用具。

    没有床铺,是他平素不在这里过夜?抑或是他根本就不用床,睡觉的时候像小龙女一般,用绳子往两根树上一栓,便晃荡荡地睡着了。

    总之,这里这么看也不像是白衣人久居的地方。也是,既是他隐居的地方,怎么可能让我这个素昧平生的人进来参观。

    他沏了杯茶给我,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我呷了口茶,只觉得满口幽香。

    “你是外国人吧?”我问他,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也觉得我问的是废话,他的长相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么?

    “你不会也是从现代过来的吧?你是哪里人?”我盯着他打量,“不是美国人,不是中东的,嗯……你是欧洲人?”

    他又是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好吧,你是个科学家,然后造出了时光机,然后就把我拉过来了,对不对?”我继续瞎猜,大概是在现代的时候我看的科幻小说多了些。

    现在的问题是,他把我拉过来干什么,换句话问,他为什么要拉我,而不是别人?

    白衣人见我眼珠子一直在他的脸上滴溜溜地打着转,忍不住道:“你的想象力实在很丰富……说吧,你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的。”我试探道:“你不是还派出了蛊雕,让它引我到这里来见你的么?”白衣人脸色微变,但瞬即又恢复了平静。

    茶水稍凉了些,我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将杯子递还给他:“劳驾再帮我添些水。”之前从独木桥上爬过来,消耗了不少的体能。

    “对了,既然是你把我带过来的,麻烦你把我带回去现代行吗?”我又喝了一口茶,话说我真是喜欢这茶的味道。

    “我之前已经说了,你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你命中注定……”

    我打断他,“你的意思是我永远都别想回去了?”

    “除非你完成你的使命。”

    “什么使命?”

    “你知道的。”

    “我知道?”

    那双蓝色的眸子看着我,点了点头,“对,我有提示过你。”

    我一下子幡然醒悟,“你是说我到这里的使命就是杀了刘锦?”

    他的唇角微微泛起一丝笑意,“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kao!

    这也太搞了吧,刘锦谁不好杀,把我从现代抓过来为的就是把刘锦给杀了?!天呐,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个使命!

    我又不是女杀手,我只是一个接近废柴级的大学生。

    “我才不会杀他。”我说,“而且这个理由也太可笑了。”

    “那么……你就准备好留在这里吧。”白衣人笑笑,我觉得他的笑容似乎隐藏着一些怒意,他在怒我不争,哀我不幸?

    我觉得我今天千辛万苦从独木桥爬过来的行为真的很二,没错,白衣人的茶确实很好喝,可是这代价也太大了些。

    我没想到他今天跟我讲的话跟前两天我在树林中“梦到”的一样。

    正在我为自己很二的行为追悔莫及时,白衣人毫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你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够长了,差不过该走了。”

    我放下杯子,心想回去是自然的,反正在他嘴里也套不出更加有用的线索。除了翻来覆去地灌输让我杀了刘锦便能重返现代的理念以外。

    如果不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我根本就不可能相信这世上真的会存在穿越这码事情。同样,如果不是非常有利的证据,我对我回到古代所肩负的使命也深表怀疑。

    前面也说过了,我见过的高手多了,杀刘锦这种事还用不着我来做吧。所以,我对白衣人的动机也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以前,我把白衣人当世外高人,但自从发现他的眸子里也会有隐藏的怒意之后,对他的好感也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以现在,我觉得我该小心提防着他。

    不过好在回去的时候,白衣人指使蛊雕送我过了独木桥。离去前,他突然问我:“如果你不杀刘锦,就会因为他而死,你可愿意?”

    我蓦地回首,见他的双眸一如望不到底的颤栗汪洋,心底竟泛起一种冷森森的感觉……他的话究竟能否当真?

    在骑着黑马往回走的路上,我的心里一度有种再不想回去刘锦身边的念头。我想我可以隐性瞒名藏到一个偏僻的小村落,不管干点什么手艺赚点小钱,能养活自己就行。

    但当眼前出现了无数个御林军的时候,我便知道我的梦想是暂时不可能实现了。

    据后来阿不说,刘锦得知我出去独自骑马出去之后,表现地非常愤怒,看马厩的老张恐怕要被关进地牢里了。

    当然,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毕竟老张也只是屈服于我的滛*威之下。

    我进了帝程殿,刘锦正背对着我站着,李菡真不在他身边,大概是已经回宫了。

    “静瑶叩见皇上。”我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他沉默,过了许久才慢慢转过身来,“你去哪儿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倒是奇怪凭着他的性子却并没有大声地呵斥我。

    “静瑶早上起来闲得慌,便想骑着马儿出去逛逛。”我随便扯了个谎。

    “你是不是在怪我留下了李夫人?”他又问道。

    我一愣,抬起来看了他一眼,心里暗想:刘锦的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莫非他觉得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该为他争风吃醋不成?

    不过,既是你想为我今天的事情找个理由,那我有什么不愿意。

    “静瑶不敢。”我回了他一句台面上的话。

    “你起来吧。”他叹了口气,慢慢地踱步到我的跟前站定。

    ——

    作者有话要说:看世博回来咯~~有点冷,不过总体感觉很不错。不过排队进去匈牙利馆后看到一块大石头,之后又看到无数块小石头,就很想骂***

    西班牙馆不错的,土耳其也还行,就记得这些了

    第六十九章

    几日后,刘锦回宫。(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我因“护驾有功”,连跳两级,被封为傛华。老太监黄公公宣读完之后,将圣旨交到我的手里。小太监们拿了镶金边的红木箱子连同绫罗绸缎一起放到桌上。

    “老奴恭喜陈傛华了。”黄公公尖尖的嗓音激地我直起鸡皮疙瘩,我跟他道了谢,他便带着人离开了。

    容秀在一边急道:“傛华应该给黄公公意思一下才对。”

    我明白过来容秀是想让我给黄公公塞点好处费,可问题是我又不想往上爬,为何要做这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于是便故意装作没听见。

    容秀是何等的人精,见我一声不吭,自然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便再不开口。

    “升了傛华,小姐不高兴么?”阿不在一边打趣。

    我睨了她一眼,“自然高兴的,每个月不是多了些零花钱了么?”

    阿不的脸又开始了典型的抽搐。

    见到当今的丞相终南子是在之后几天的宴会上。很久之前我见到他,见他一脸的风轻云淡,平日里下下棋,煮煮茶,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老神仙。

    只是没想到刘锦这次将权力重新从赵家夺回来,出谋划策的正是他的皇叔终南子。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如今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老丞相,而我成了他人眼中皇帝的宠妃陈傛华。

    见了面,彼此客气地问了好,再问其它话题。

    这一天,便是在招待东煞新单于的酒宴上。

    刘锦登基后未曾册封皇后,林蓝儿和李菡原本都要出席,但当天林蓝儿身体不适,刘锦心血来潮地竟让我也陪他一道去。

    当天我穿了一套淡紫色的裙服,腰上配一条深紫的流苏腰带,容秀知道我不喜欢繁杂的发型,便替我梳了双鬟,鬟上缀了一颗颗珍珠发饰,配上满头乌发看起来犹如满天繁星一般,倒也显得别致。

    我又从首饰盒中找了一副珍珠耳坠和用细粒珍珠编织成的环形项链佩上。

    我的打扮尽量简单淡雅而不失礼。

    不知道李菡真今天打算穿什么行头出场,总之不要抢了她的风头才好,我心里暗想。

    最后一次见索文烈是在乌恒国,没想到这次场景转换,竟然一下子便来到了大金的皇宫。说实话,我在得知自己即将见到他之后真的有些紧张,大概也是因为之前和他那段纠葛吧。

    我跟李菡真一左一右地坐在刘锦的身边,刘锦的伤势刚好,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李菡真今天穿了一套大红的袍服,袍服边上镶了一圈金色细边,梳了凌云髻,红宝石的饰物随着她身体的晃动不停地变换着色泽,加上她眉目含情,粉颊含笑,美地令人侧目。

    她紧靠着刘锦,一双妙目时不时地向他投去深情款款的目光。

    咳,我不知道我干嘛要注意这些?其实他们打情骂俏的关我什么事呢?我在心里对自己表示了一下鄙视。

    大殿中,一群穿着白裙的少女正在随着琴声翩翩起舞,弹琴的正是我的启蒙老师—沈吟风。听说他也是珍慎公主极力推荐给皇帝的。

    殿堂两边摆放了红木的矮桌,大金的高官和来自东煞国的宾客们席地而坐,杯盏交错,笑声连连。

    其中有一少女唱道: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少女们的腰肢柔软,舞起来婀娜多姿,涉世未深的脸上粉扑扑红彤彤,就像已经成熟的水蜜桃,似乎一掐就能掐一把水出来。

    她们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中,清灵灵的带着无限的遐想,想必是对自己的未来还抱着无限美好的向往吧。

    可惜,她们却忘了自己的青春即将要在这深宫之中慢慢消逝。

    我正看地入神,却突然感觉到有一束异样的目光正朝我看来。

    目光微凌,竟见到索文烈手执酒杯,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看,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那样毫无顾忌的,又带着若有所指的目光,让我感到一阵心虚。

    突地掌心一暖,刘锦牵过我的手纳入了他的大掌之中,我有些心慌地看了看他,发现他的唇角竟带着一缕温柔的笑意。

    等我再次将目光转向索文烈时,发现他已经跟边上的人聊地火热,登时稍稍放宽了心。不知道为何,林子昂这次竟然没有出席酒宴,我想他现在在刘锦心目中的位置,应该是有资格出席的。

    不过也好在他没来,否则就该凑成一桌麻将了。

    酒宴在一片欢歌笑语之中结束,刘锦大约是喝多了,脸色有些发青,走起路来也有些踉跄。

    “朕今夜去你那里。”他带着一股酒气,扑在我耳边低声道,从口中呼出的灼热气息拂在我的耳廓,带着几分暧昧。

    一旁的李菡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但我见她微微扬着下巴,眼睛看着别处,极力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劝皇帝去李菡真那里,一来是刘锦未必肯去,二来说不定李菡真还觉得我在可怜她,反倒伤了她的自尊。

    沉默是金,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酒真是害人的东西,刘锦也未必想到自己会在我面前这么狼狈。

    我让容秀和阿不扶着他刚回到长思殿,刘锦便已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看着地面上一堆秽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的前襟上也沾了些许的污物,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嘴里也不知道小声地在念叨着什么。我皱起眉头,堂堂的皇帝怎么会出现这样一幅德行?!

    “你们把皇上架到‘清泉’去。”我说。

    容秀和阿不不解地看着我:“皇上身上都弄脏了,不洗洗能行吗?”我说。

    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刘锦弄到“清泉”,两个小丫头原本已经睡下了,这会儿被外面的响动惊醒,睡眼惺忪地跑了出来。见到我们架了皇帝过来,登时吓得面无人色。

    “不要怕。”我说:“皇上的身上沾了些污物,到浴池清洗一下。”

    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显出一幅为难的样子。

    我拍了拍额头,突然想到皇帝洗澡自有专门的人服侍,我这样子贸贸然把他给拖过来算什么事儿啊?

    “那,就稍微帮着擦拭一下吧。”我说,又看了看满头大汗的容秀,心想着作为资深的宫女怎么也不提醒一下我这个。

    容秀从我的眼里读出了意思,露出一幅异常委屈的模样。

    “朕,朕要沐浴,难受—”原本醉得不省人事的刘锦突然嚷嚷起来,把众人吓得都齐刷刷跪了下来。

    “朕要沐浴,朕要沐浴……”他又嚷嚷,皱着眉头扯着自己的衣服。

    “好好好,沐浴沐浴。”我边哄他,边做手势让众人过来帮忙,既然皇帝都授意了,小宫女们自然也放下心来,不再那么紧张。

    几个人合力将刘锦弄到浴池,帮他除去了鞋袜和外套,接下来就有些不知所措。总不能将他脱光吧?!

    “好,就这样吧,快点帮忙把皇上弄下去。”我对她们招招手,准备把刘锦扔到浴池里面去。

    这时,刘锦突然地睁开了眼睛,问道:“你们想做什么?”众人口中均发出惊呼,四下地跪倒在地。

    “是刚才皇上说要沐浴的……”我的话还没说完,刘锦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似笑非笑道:“所以,你想为朕沐浴。”

    “……”

    刘锦的眼睛看着我,却对她们道:“你们下去。”

    我当他酒醉未醒,便继续哄道:“她们可不能走,皇上不是想沐浴么,她们若是走了,谁来伺候皇上沐浴?”

    “你来。”他的唇角慢慢往上扬,形成一道弯曲的弧度,“你们还呆着做什么?”他冷冷的声音吓得宫女们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慌慌张张地退去了。

    浴池的温度有些高,我的身上开始冒汗,浴池很安静,耳边只能听见流水潺潺的声音,烛光照射在水面上,水面上的光又反射在墙壁上,一晃一晃地,让人头晕。

    我咽了咽口水,心里很后悔我干嘛出这么个馊主意。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发现他的双眸根本就不像一个酒醉的人。

    “皇上根本没醉?”

    “醉了……”他的嗓子有些沙哑,我在他的注视下渐渐觉得窘迫,也因为他刚才装醉有些恼怒,便道:“皇上先沐浴吧,静瑶先出去了。”

    他依旧捏着我的手腕,我挣了挣,但他似乎根本没有想要放开的意思。

    “你今天的样子真美。”他说,我看见他那双眸子中跳动着黑色的火焰。

    还没回过神,却被他一把拽到了怀里。衣物单薄,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心里莫名地一慌,难道刘锦竟忘了我跟他之间的约定了吗?

    “皇上,我还没准备好。”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他说,便要寻到我的唇吻下来。我惊叫了一声,赶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嚷嚷道:

    “不要不要,皇上之前刚刚才吐过。”

    事实上证明,有时候这种不按理出牌的法子也有他的好处,关键在于刘锦之前只是装醉,让我这么一嚷嚷,他似乎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但随即又赖皮道:“不亲便不亲吧,陪我洗澡就好。”

    我原本想趁着他一怔愣的机会闪人的,结果刘锦却是早有防备,紧抓住我的手腕,我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沉闷的“扑通”声,生生被他拖下了浴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太晚了,好困

    亲们的留言我明天再回复

    第七十章

    我是名副其实的旱鸭子,突然被拖到水中心里不由地一慌,于是脚下一打滑,身体失去了重心在水里扑腾,心里越慌脚下偏偏越是站不稳。(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水灌进了鼻子里,又酸又涩说不出地难受。

    刘锦大概也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慌忙将我从水里捞了起来。见我一脸的狼狈,大概觉得有些内疚,过来替我轻拍着背脊。

    我当时气地要命,若他不是皇帝,我当时便要骂他个狗血淋头方能解气。

    歇了一会儿,觉得舒服了许多。

    但心里又担心刘锦会对我怎么样,于是假意地继续装咳嗽,一边偷偷的留意着刘锦的举动。他却再没有突兀的举动,一直用手轻拍着我背,嘴里还嘀咕道:“怎么咳地这么厉害?”

    我深知再装下去也太牵强了些,于是拧着头喘气,眼睛尽量不看他,生怕目光的接触又会刺激到他。

    “可好些了么?”他问,手抚上我的肩膀,趁机贴近了我一些。我所穿的衣衫原本就单薄,这时候被水一浸,湿漉漉地便全部贴在了身上,身体曲线必露,跟没穿也差不了多少。两人又是置身于光线昏暗朦胧的浴池之中,更显得□盈盈。

    我听见刘锦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沉重,心想,这家伙该是忍不住了。

    对于刘锦的这种反应,我应该给他适当的理解,毕竟他是个正常的成年男子。

    索文烈之所以能忍住是因为他要保护自己的妹妹,忍辱负重地要夺得东煞单于之位,林子昂之所以能忍住是因为他真的喜欢我,对于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而刘锦,他确实没什么忍耐的理由,除了我跟他之前约定的等我喜欢上他了之后再向他投怀送抱……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自己有“提醒”他一下的必要。

    他的唇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我知道他在试探我的态度。

    我突然地抬头对他笑了笑,趁着他意乱情迷的那一会儿,猛呼了一口气,故意装作滑到,然后在慌乱之中抓到了他的肩膀,紧接着便死命将他按到了水里……

    他起来了被我按下去,起来了又被我按下去……他输在没有防备,而我则赢在卯足了力气。

    感觉差不多了,便放开了他。自己贴着浴池边喘着粗气,刚才那一通折腾差不多耗光了我身上所有的力气。

    我相当满意自己自导自演的恶作剧。

    刘锦抹去一脸的水,脸色黑得犹如下雷阵雨时的乌云一般,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对不起啊皇上。”我装出一副万分歉意的模样,“刚才静瑶真的是被吓坏了,连累了皇上,静瑶真是罪该万死。”

    “对不起?”刘锦冷哼了一声,胸口一起一伏地,还在剧烈地喘着气。

    “静瑶知道,皇上一定会说: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官差干嘛?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静瑶也只能跟皇上说对不起,静瑶心里十分愧疚连累了皇上。”

    刘锦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半晌后,转身出了浴池,一身湿地光着脚就走了出去。

    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我想。

    之后我问阿不:“皇上换了衣服才走的吧?”

    “换了。”阿不看了看容秀,“幸好容秀早有准备,让人特意去拿了皇上的衣服备着了。”

    我吁了口气,还好还好,虽然想小整了刘锦一下,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皇帝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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