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铭看着林晓北举手投足,乖巧无比,长得芭比娃娃一般可爱,还真有些小心肝乱扑腾的滋味。
他也笑说:“晓北,我们不妨一起去看陈同学和诸葛同学的比试吧?我们之后还可以去喝点东西,我请你吃饭可好?”
岂料两人说说笑笑,到了比试场地~操场上面人已经很少了,问了同学才知道,原来陈浩南的女朋友有些事情,硬是让他跟诸葛的比试改期了。
陈浩南以向比较宠女朋友,而诸葛其人又比较随和,比试又不是只争朝夕,更何况他们这种私下的切磋也代表不了什么。
诸葛贤宇有个爱好,喜欢他的很多女同学都知道,就是他喜欢吃水饺,很怪异吧?西安是座古城,可以吃的东西很多,尤其是特色小吃,羊肉泡馍,烩菜,肉夹馍,菜夹馍,砂锅,各种各样的面食,更是遍地开花。
诸葛贤宇虽然是上海人,也还吃得惯这些,只是他最爱的,最喜欢的,一直是多年来的爱好,吃饺子。
很多人有些不理解,像诸葛贤宇这么智慧,这么脱俗,这么清雅的人,怎那么会喜欢如此奇特低俗的食物?他不是应该高高在上,喜欢一些高贵的美食吗?
诸葛贤宇从不解释原因,依然故我,依然每天三顿饭,必须有一顿饺子。诸葛贤宇怀着虔诚的心朝饺子馆信步走去,西安的饺子做的并不是很好,不是很地道,怎么也比不上········。
诸葛贤宇摇摇头,甩开思绪,温和地对着店老板说:“老板,来份饺子。”
店老板看见是他,就笑了:“年轻人啊,你又来了。还是四两饺子吧?好咧!您先请进去坐!”
诸葛贤宇刚进去坐下,就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说:“老板,饺子,半斤。”
话音未落,便冲进来一个身影,白色花边竖领短袖衬衣,天蓝色吊带百褶中裙,裙子到膝盖位置,脚上白色袜子,穿一双白色绣兰花的运动鞋。头发上面被浅蓝色花纹拢卡子固定,下面头发斜斜的挽起一个蓬松的髻,显得俏皮可爱又不失文雅。
精致的小脸兴致高昂,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眨巴,大概看到饭馆里人蛮多的,小嘴嘟的蛮高,有些怨恨,又有些贪婪,馋猫似的盯着每一个把饺子送向嘴巴里的人。
诸葛贤宇不禁失笑,这样一个丫头能吃得下半斤饺子麽?
第三章 诸葛咸鱼 下
“咦?贤宇,你也在啊?”秦中铭进了饭馆便看见了诸葛贤宇,赶紧给他打招呼。
这个林晓北,像个小兔子似的,上窜下跳,兴致极高,一路就直奔饺子馆,他拦都拦不住。
原本还想请她吃点特色的东西,要不也去约会的人经常去之处,花前月下,浪漫一番,这个林晓北难道看不出来麽?
诸葛贤宇浅笑说:“原来是中铭啊,你莫非也改变习惯,想尝尝饺子的味道?我记得你可是不怎么喜欢吃饺子啊。”
“你·····你就是·····诸葛咸鱼?”林晓北有些惊讶,立刻充满敌意的问:“你为什么要跟陈浩南争啊?看你斯斯文文的,也不像争强好胜之人,何须如此?”
秦中铭有些小尴尬,这丫头,哪有人一见面就像结仇八百年似的,林晓北呀,林晓北,你可有点咄咄逼人哦。
“贤宇,给你们介绍一下,她是林晓北,为人比较直接。贤宇兄,见谅。”秦中铭有些紧张的说:“小北,我看我们还是换一家好了,要不,我请你吃大餐?”
诸葛贤宇含笑看着林晓北,知道秦中铭察觉林晓北对他的敌意,在中间做和事老。
另他好奇的是,眼前这个丫头,应该跟他不熟,甚至都没有见过面,为何会对他存在敌意呢?
林晓北不易察觉的抽开被秦中铭握着的手,等了他一眼,这家伙,莫名其妙!说话归说话,干啥握着人家的手?
跟你刚认识而已,还真是自来熟啊你,林晓北以向不喜欢人太过热情。
“我才不要吃什么大餐,我就是喜欢吃水饺啊。从小就喜欢,告诉你,我奶奶在世的时候最疼我了。”林晓北不仅有些伤感,缅怀起以前,眼眶都有些发红,小时候她是最爱吃奶奶包的水饺了。
陷入回忆的林晓北自然没有发现,诸葛贤宇有那么一瞬间轻微的震撼和颤抖,其实也许在每个人的心目中都有那么一个值得永远祭奠和怀念的人。
那个人必定是你所爱,所敬,所至亲的人,那个人对你必定是只有付出,不求回报,一心一意对你好的人。
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你一辈子填充记忆,亲情是一种传递,爱情却是一种延续。
“你认识陈浩南对吗?你希望他赢是吗?”诸葛贤宇忽然问说,看向林晓北的眼神,有些深邃,有些朦胧。
不知为什么,林晓北竟然从他的眼睛里读懂了孤单和悲伤,看着这样的一双眸子,沉甸甸的,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双极其美丽的眼睛。
深邃有力,睿智含蓄,是精雕细琢,巧夺天工的杰作,林晓北有些惋惜这样一双眼睛竟然长在一个男人的脸上,却又那么恰如其分。
面前这只咸鱼,真的长得很标准,剑眉,星目,直挺的鼻子,好看的嘴角,弧度真的很完美,国字脸坚毅稳重,却又奇特的组合出飘逸儒雅的风范。
林晓北忽然发现,他很像古三国时候的诸葛孔明,如果穿上古装,拿把羽扇这么摇啊摇的,天啊!简直太有诸葛亮的派头了。
不会是诸葛家的什么后人吧?呵呵!这就是林晓北,经常光天化日也可以把白日梦做到流口水的林晓北。
“这个······管你什么事啊!哎,那个老板,我的水饺好了没啊?怎么那么久啊?”林晓北沮丧的坐在了凳子上,顾左右而言他。
镇定!镇定!林晓北你一定要镇定,为了你心目中的英雄陈浩南同学,你一定要镇定哦!
可是,可是,古往今来的人物,我不是最崇拜,最敬仰诸葛亮的嘛?在陈浩南没有出现之前,我不是做梦经常出现的男主角形象都是诸葛型的吗?
事情要这么分析,诸葛亮不是虚幻人物嘛,陈浩南才是真实人物。对!对!林晓北最爱陈浩南,这点是铁一般的事实。
“来啦!三位的水饺都好了。”老板把三个人的水饺都放在了桌上,转身出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秦中铭有些后悔跟着林晓北进来了,苦着脸吞咽着饺子,他真没发现水饺有什么好吃的,哪里有米饭炒菜好吃?
不过看着林晓北吃得忘乎所以,陶醉的样子,他也忍不住开心起来,认为比较值得。
林晓北边吃边评论说:“饺子皮太厚,饺子摺捏得太大,擀饺子皮时面粉放得过多,很多人在擀饺子皮时怕面粘上擀面杖,都会洒些面粉。”
“不过,这个饺子皮的面粉洒得多了些,还有饺子馅剁的不够碎,调馅料也比例不够协调。可对?”诸葛贤宇接口说。
“不错!不错!英雄所见略同。”林晓北欣喜说。
然后接下来,秦中铭是相当郁闷,因为基本没有他插嘴的余地。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饺子竟然还有如此多的学问,诸葛贤宇竟然会有这么多的话。
林晓北跟诸葛贤宇聊了很久,发现其实两人还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其实诸葛贤宇这个人还是蛮适合做朋友的。
只是诸葛贤宇有一句话,让林晓北很费解。他说他跟陈浩南是注定的,不是他非要争,而是不得不争。
他没想过要跟任何人争什么,只是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就不存在。
林晓北既然想不通,也就作罢,既然想不通,又何必去想,徒增烦恼而已。
三人吃完饭回去宿舍的路上,林晓北右眼开始狂跳,她忽然停住不走,秦中铭跟诸葛贤宇也只好停下脚步。
秦中铭走近林晓北,柔声说:“小北,怎么了?”
林晓北捂着右眼,跟诸葛贤宇招手说:“过来,过来,我感觉有个人要出现了。”
话音刚落,前方不远还真的出现一个身影,即便是天已经黯黑下来,即便是校园两侧的路灯有些昏暗,即便是还有些距离。
林晓北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走路的姿势,不知怎么就是让林晓北觉得与众不同。
矫健阳光,仿佛所有的阴霾皆因他的出现而散去,一切是那么明媚美好。
是他!一定是他!一个声音在心底咆哮,林晓北心跳的有些剧烈,身子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那人很快走近了,离林晓北她们三个越来越近,林晓北不敢大声呼吸,不敢说话,几乎全身都是僵硬的。
那人并没有看到林晓北,甚至没有扫上一眼,直接走向诸葛贤宇,笑容又洒脱的映在脸上,拍了拍诸葛的肩头,朗声说:“诸葛,抱歉!今天谢谢你啊!”
诸葛贤宇不着痕迹的拉开距离,淡淡说:“你女朋友的事情解决了吗?”
陈浩南笑容一顿,几分不快,不过瞬间即逝,爽朗的笑容又回到脸上,说:“还没有,不过相信会很快!”
昏黄的灯光映在他的身上,脸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辉,林晓北觉得自己几乎窒息,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空气如此稀薄。
诸葛贤宇的眼内有几分讥诮,深邃好看的眼神化作冷寂,淡然说:“是吗?是很快分手吧?还是你能坚信自己可以等她回来?”
陈浩南脸色终于微变,平静说:“你已经知道了是吗?消息真够灵通,是她告诉你的?”
诸葛贤宇嘴角轻扬,眼神化作平静的湖面,不见一丝波澜,反问说:“你说呢?”
秦中铭内心叹息,对他们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这两个人都如此优秀,如果惺惺相惜,原本可以是一对很好的朋友。
可如今,还真是世事难料。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出不知结局的戏吧,只要你活着就只好未完待续的去体会每一天。
那么自己呢?自己的命运又如何呢?自己又是在哪出戏里,又需要跟谁共戏呢?
看向林晓北,她有些魂不守舍,有些痛楚,这么简单的一个人,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喜怒如此明显的一个女孩,头顶竟然似有愁云笼罩?
她又是为了什么呢?自己跟她会否有发展,有结局呢?
秦中铭觉得自己今晚一定要失眠了,而且他们四个人也想必无人能安睡吧。
林晓北觉得头很痛,他们是为了一个女人在争吗?又好像不是这么简单,会是什么原因呢?
这个该死的陈浩南,你眼睛瞎了吗?我这么一个楚楚动人的大美人,就在你旁边几步的距离,你都看不见吗?
为什么不能有那么一丝的眼光是为我林晓北而停留呢?
你当真听不见,听不见我的呐喊,澎湃,激丨情,热爱?
一丝一毫都听不见吗?
能看看我吗?片刻也好。
陈浩南真的听不见,他始终都没有回过头来看一眼林晓北,他此刻拳头紧握,面上有轻微的怒色,在很多人意想不到的时刻,挥拳砸向了诸葛贤宇·······。
诸葛贤宇没有动,站在那,挺直身躯,站在那,一动也没有动,似乎根本看不见,也不在乎陈浩南挥舞的拳头·········。
时间在这一刻停顿,树叶随风起舞,沙沙作响,不知为何夏末秋初,属于秋老虎的天气在这一刻,咋暖还凉················。
第四章 伤感的祭奠 上
林晓北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怨恨自己,距离陈浩南打人事件已经过去三天了。
林晓北对自己那天晚上的表现失望透底,她忍不住抱着一颗大树哀嚎,苍天啊!大地啊!哪位天使大姐行行好吧?
让她林晓北的时间逆转,回到那个倒霉的吃完韭菜馅的饺子,还没来及回去刷牙的晚上吧。
那天晚上之后,林晓北三天晚上间歇性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之后,就会梦到一条宽宽的笔直的马路。
在一条横行的柏油马路上,相连接的还有一条相对较窄的小道,蜿蜒绵长。
小道的两侧是看不见边际绿油油的农作物,混合着泥土的清香,林晓北几乎有匍匐在地的欲望。
睡在这一望无际的绿色大自然中,仰望着蓝天,嘴里啃上一颗胡萝卜或青萝卜,或玉米,或甘蔗,甭提该有多惬意了。
天际偶尔有祥云飘过,蓝白相间,飞鸟从中嬉戏飞过,林晓北有段时间切身感受过这种生活。
感受过青青的麦苗,蓝蓝的天,朵朵的云,潺潺清澈的溪,还有天际的飞鸟,崎岖的羊肠小道。
甚至翱翔云端的鹰,那只老鹰叫“青云”,是林晓北给它起的名字。
那时候林晓北才十一岁,刚读初中一年级。
那时候林晓北的父母,生意才刚见起色。
那时候父母为了养家糊口,为了磨人的生活,四处辛苦奔波。
那时候父母带在身边的是弟弟,把她送到了千里之外的老家。
从那时候起她开始了,一段不一样的岁月,不一样的生活。
从那时候起她开始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虽然时间并不长,却已经像一辈子那么久。
林晓北知道自己为什么睡不好了,好像鬼节到了吧,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踏上这条小道。爷爷,奶奶是你们想小北了吧?小北也想你们!很想!很想!
趁着周末,林晓北终于按捺不住心情,重返梦中的羊肠小道。她周五的晚上便出发了,坐了一晚上的火车,终于抵达这个美丽安详的地方。
一种久违的,阔别已久的情绪涌上心头,虽然已物是人非,眨眼间时过境迁,这条小道还在不是麽?
“青云”你还在麽?你长大了吧?还能认出你昔日的伙伴麽?
踏着每一步曾经走过的足迹,林晓北想哭,开心的想哭!树木已经成荫,曾经的小树苗都已经绿树成荫,时间过得还真快啊!
林晓北倚在树上,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如同老家屋前的桃花,淡淡的妖娆。她身上的青青绿裙如同老家屋后挂满枝桠的青枣。
俗语说,十八的姑娘一朵花。此话不假,林晓北此刻正是青春年华,正处于转型期间,带着一点青涩的含苞待放。
如同老家荷塘里的清荷红莲,亭亭玉立,娇艳欲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林晓北又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吃完韭菜馅饺子,还没来及刷牙的晚上,陈浩南与她林晓北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想到这里,林晓北有些难为情,小脸红彤彤的,像东边地里熟透了的番茄。眼眸里荡漾着秋水,像柳絮,软软的,柔柔的忍不住溢了出来。
当时陈浩南的拳头在距离诸葛贤宇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林晓北自认为很威武的高呼一声:“住手!”
陈浩南撇了一眼林晓北,皱眉说:“你是谁?”蔑视的看向诸葛贤宇:“诸葛,你什么时候熊成这样,让女人代你出头!”
“你···你···陈浩南,你混蛋!我林晓北真是瞎了眼,竟然···竟然···对你这大猪头···”林晓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林晓北话音刚落,就看见诸葛贤宇出手了,都没来及看清楚怎么回事,陈浩南和诸葛贤宇就打在一起。
秦中铭上前劝架,也不知道被陈浩南,还是诸葛贤宇给揍了两拳,踹了一脚,灰溜溜的闪到一边:“小北,我们还是去叫几个同学过来把他们拉开吧?如果让教导主任听见,就大事不妙了。”
林晓北终于反应过来了,合着她林晓北还没出手,他们俩个先打上了。林晓北不愧是林晓北啊,高手就是不一般。
只见她不慌不忙,扭身冲将上去,刚才是两人打在一起,现在是三人打作一团。
“住手!我让你们住手,听见没有?!”林晓北逮着机会,看见诸葛有个破绽,趁机将两人分开了去。
林晓北一边拦截诸葛的拳脚,一边急急说道:“诸葛咸鱼,你给我住手!我快顶不住了啦!”
诸葛贤宇看见林晓北满头大汗,很焦急担心的样子,当下心里一软,手脚停了下来。
正在这时,陈浩南刚好朝诸葛贤宇扑来过来,林晓北感觉身后有风,惯性回转身子,就这么被陈浩南撞个正着。
挡不住冲劲过大,二人双双倒地,陈浩南见形势不妙,摔下去的同时,右手紧搂林晓北腰际,左手赶紧撑向地面,以免摔坏林晓北。
虽然是摔下去时不重,陈浩南压在林晓北身上的重量,也将林晓北从过度吃惊中拉回现实。
林晓北小脸通红,心跳加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大脑一热,想起身,头自然要上扬,陈浩南刚好想起身,头自然要下沉着力,两个年轻人,两个火热的唇瓣就这么碰触在了一起。
两人同时都有些不知所措,傻愣愣的不知作何反应。尤其是林晓北,大脑“哄”得一下迷糊了起来,小脸滚烫似火烧。
陈浩南也被突如其来的柔软吓了一跳,片刻之后,反应过来,迅速弹跳了起来,有些窘迫,吼道:“你这个女人,有没有脑子啊?男人打架你凑上来做什么?!”
秦中铭双手猛烈击打胸腔,郁闷的想哭,这·····这····让他情何以堪啊!这可是他的小女神呢。
诸葛贤宇赶紧上前扶起快要哭出来的林晓北,见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眼眶,有几分不忍心:“丫头,没事了啊!不哭,不哭。”
“陈浩南,你不要太过份啊!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是你亲了她,我们都有看到的,这也是个意外,你吼什么吼?”诸葛贤宇轻轻帮林晓北拭去眼泪,边拍去她身上的灰尘,边对陈浩南说。
陈浩南气急败坏怒说:“诸葛贤宇,你少给我啰嗦。当然是意外了,你意外谁想亲这个丑女啊?”
林晓北气极之下,推开诸葛贤宇,冲到陈浩南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骂说:“陈浩南,你个大猪头,混蛋加三级。我丑?你有没有眼光啊你?你姑奶奶我这种冰雪聪明,绝色美女,你这种臭人给我提鞋跟都不配。”
用手背使劲擦擦嘴巴,嫌恶说:“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啊!讨厌!讨厌!”林晓北其实在心里恨不得扇他几耳光,看着他的脸,她实在没出息,下不去手。
不过她林晓北是个想到就要做到的女生呢,于是她一脚踩了下去,使劲的踩了两脚,听见陈浩南的哀嚎,才算解气。
陈浩南抱着脚怒道:“臭丫头,我陈浩南从来不打女人,就让你嚣张一下!不跟你这种没素质的丫头计较。哼!”
“不跟我计较?我还不跟你计较哩。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哪里没素质了?你才没素质!粗鲁男!”林晓北呲牙咧嘴的说。
陈浩南讥笑说:“哈哈!刚才吃饺子了吧?还是韭菜馅的吧?女孩子家家的,吃了韭菜馅的饺子,牙齿上还有韭菜,你说算不算有素质啊?哈哈!笑死人了!”
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千万别得罪女人。人啊,切忌就是不要太过得意忘形。教导主任在这个时候出现,就像每个警匪片里面,英勇的男主角解决了所有坏人之后,最后出来收拾残局的警察一样。
我们的霍主任在这时候出现,绝对是霍元甲的霍,这位霍主任自称是霍元甲的第无数代后人,迷踪步法炉火纯青。
经常悄无声息,阴魂不散似的忽然跳将出来,同学们还是比较怕见到他的,处罚起来毫不手软。
忘记介绍了一点,霍主任的儿子霍成恩是林晓北从小的青梅竹马,在林晓北被送回老家之前的十一年里,他们可以说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
后来林晓北从老家又被接回到城里之后,转学还是霍主任给办的呢。当然给霍成恩,又是在同一所高中了哦。
再后来就毫无悬念的进了同一所大学,只不过霍成恩是学医,跟林晓北不在一个校区而已。
不过你经常会发现,有个叫霍成恩的家伙,常常会跑来请林晓北吃冰淇林和冰糖葫芦,为了让林晓北每次都吃到不一样的糖葫芦,整个西安的大街小巷都被他跑遍了哦。
谁让人家林晓北喜欢吃呢,关键人家嘴巴还挺叼的,喜欢吃正宗的,特色的,大大小小的小吃,两人的身影也经常出现。
霍家一家子可是都相当喜欢林晓北的,霍家男孩子不少,鲜少有女孩子,林晓北的乖巧是他们比较喜欢的。
整日里盼着林晓北大学毕业之后能顺利的嫁入他们霍家,宠爱林晓北的程度可想而知。
哈哈,林晓北忍不住抿着小嘴乐和,阴森森的盯着陈浩南,陈浩南,你敢说我丑,你给我等着。
第五章 伤感的祭奠 中
林晓北很快到了爷爷,奶奶的墓前,看到墓前已经有些荒芜,野草丛生,还有两个野兔子曾在附近打洞筑窝。
眼泪顿时夺眶而出,林晓北啊,林晓北你真的很不孝啊。夏末秋初的天气,没有秋高气爽,竟然让她觉得有些清冷。
一阵怪异的风卷起落叶尘土,围着爷爷,奶奶的坟墓打转,风沙起舞飘落林晓北一身尘埃。
一只苍鹰高昂盘旋,扑扇着刚健有力的翅膀,发出尖锐的鸣叫,在高空中矫健的来回穿梭。
“青云”啊!是青云,当年那个可爱的小鹰已经茁壮成长为藏劲有力的雄鹰,可以肆无忌惮的翱翔于天地之间。
林晓北眼泪不停的坠落,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心头,这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记忆,是永远值得珍藏的少年时代。
“青云”曾是这段岁月最好的见证,当年“青云”曾陪伴林晓北在此处栽种了很多的苹果,梨树的小树苗。
爷爷曾在这片土地里,亲手精心种下了一颗颗的果树幼苗,林晓北很想减轻爷爷的劳动,也很努力的学习栽种。
“青云”那时就跟在身边,时而调皮的落在林晓北的肩头,时而用利爪抓起幼苗飞跃过来扔给林晓北。
如果林晓北不理它,它便会很生气的用嘴巴叼起水壶,扑腾着翅膀得意的示威,不准林晓北喝水。
就像此刻,林晓北知道青云一定是很生她的气,怪她走了之后,就很久不来看她,并未实现当初许下的诺言。
林晓北高举了双手,向着天空高呼:“青云,原谅我吧!原谅我!下来好吗?下来陪我说说话好吗?我想你!想奶奶,爷爷!”
林晓北刚到老家的时候很不高兴,也很不习惯,很多事情都跟在城里不一样了。没有很宽敞的书房,没有电脑,只有一个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
最让林晓北不习惯的是,卫生间变成了茅厕,就连去上学都要走上很远的路程。
小学就在村内不远,可初中却在镇上,要经过一条很长的崎岖小路,大概五十分钟的路程,到达柏油马路,然后再走上十几分钟就可以到达学校。
林晓北刚过去时,并没有相熟的同学,老家有自行车,林晓北不愿意骑它,因为那真的是一辆很破旧的自行车。
并非林晓北虚荣,而是自行车实为一辆二八杠的男式自行车,对那时候的林晓北来说它真的称得上是一个庞然大物。
林晓北上学较早,年龄比较小,身材就更加的娇小,技术又不咋好,所以她怕出丑,怕摔倒,真的不敢去骑。
爷爷,奶奶真的对林晓北很好,很疼她,疼的放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不舍得说重一句话。
因为交通不太方便,林晓北也吃过不少苦头,夏天还好,到了冬天,冰天雪地极其寒冷,她经常被冻得不行。
笨重的棉衣也很难抵挡彻骨的严寒,而且下雪之后,就更加的不好行走。厚厚的雪层开始融化时,就越发的酷寒。
林晓北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开心快乐的生活着,像条游来游去自由惬意的鱼。她逐渐爱上这恶劣的环境,暖暖的爱意的老家。冬日里可以跟爷爷,奶奶围着火炉,吃着奶奶做的猪肉粉条,闲唠家常。
又或搬上几条凳子晒晒冬日暖阳,掂上一些零食,看邻居的孩子们嬉戏玩耍丢手绢,踢沙包,别有风味。
夏日里陪伙伴们去地里摘些水果,拔些萝卜,或摘些西红柿,黄瓜,小日子过得倒也舒坦。
村子里有南池塘和北池塘,这让以前是旱鸭子的林晓北,跟伙伴们在池塘里瞎晃悠,居然还学会了游泳。
林晓北从没断过零食,爷爷,奶奶从来舍不得吃的,从来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舍不得乱花的钱攒下了却为她添置衣物。
知道她爱吃一些零食,爷爷经常跑上很远的路程,逢集便去镇上卖些东西,再帮她买上些喜爱的东西。
林晓北逐渐爱上了淳朴的相邻,香甜的烤红薯和酸甜的冰糖葫芦,她疯狂的喜欢上了属于这里的一切。
林晓北每天凌晨要四点钟就起床,奶奶,爷爷在在这个时候都会陪林晓北一起起床。林晓北知道他们肯定也睡不好,不让他们起床,想让他们多睡一会。
可每次林晓北都还没起床,爷爷奶奶就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等着她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尽量每天晚上早睡,让爷爷奶奶也可以早些休息。
有时候是爷爷送她去上早自习,有时候是奶奶送她去,因为路程较远,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上路。
天还没亮,有时候圆月还高挂空中,你就会看到一个脚步蹒跚,白发苍苍的老人踉跄着陪一个瘦小的女孩上学。
林晓北从没迟到过,基本都是最早一个到学校的孩子。送林晓北到学校后,奶奶(或爷爷)再匆匆赶回去。
林晓北有时候不放心,就非要让他们天亮了才走回去,这段岁月爷爷奶奶就这么陪伴着林晓北上学,放学从未间断过,风雨无阻。
记得有一次,是在冬季里,天气特别不好,雨夹雪的天气。林晓北晚自习结束后都已经接近十点了。
出了教室就感觉到刺骨的寒冷,林晓北裹紧了身上的棉衣,以防凛冽的北风从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钻进来。
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用双手在唇边不停的哈气,希望能够增加些温暖。雨水夹着雪花迎面吹来,林晓北觉得自己的双手,面颊都已经麻木。
林晓北以为奶奶或爷爷一定不会出现了,出了学校大门也没有看见他们的身影,她有些害怕也有些高兴。
高兴的是这种天气他们那么大年纪的人不出来最好,路上很不好走,摔着就不好了。害怕的是,今天晚自习没有见到同路的同学。
过了柏油马路之后,可是连路灯都没有的,这种天气连月光都不会有的,林晓北拿着一个手电筒慢慢的走着······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昏黄的灯光起不了太大作用,林晓北的裤腿已经湿透了,鞋子里进了水,极不舒服。
这时候一点点的声音,都会让林晓北联想起很多关于恐怖的故事。
林晓北小心翼翼,甚至连呼吸都变的很浅,生怕一个不留神,两侧就钻出来什么可怕的鬼怪来。
忽然前面“嗖”的一下跑出个东西,从林晓北跟前窜了过去,林晓北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吓得哭了起来。
还不敢高声呼喊,怕引来更多的奇怪的东西。于是哽咽着,一点点的向前面挪动,只是腿脚有些发软,每向前一步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林晓北紧张的出了一身汗,倒也感觉不到冷了,又向前走了些距离,却看到前方有奇怪的光芒,弱弱的晃动。
林晓北刚鼓足的勇气,瞬间如泄气的皮球,脚下再也挪不动分毫。光芒一闪一闪,越来越近,林晓北抱着头躲在路边哭了起来。
“丫头,是你吗?”一个苍老却无比慈祥的声音响起,林晓北顿时来了精神。
跳了起来,高喊说:“奶奶,奶奶是你吗?呜呜···你怎么来了?下这么大的雪,你怎么来了?”
奶奶走进晓北,看她满脸泪水,知道她是害怕了,笑说:“傻孩子,吓坏了吧?都是奶奶不好,这人老了,不中用了!路上不好走,没赶上你放学。”
林晓北冲上去,抱着奶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奶奶身上混合了泥水,雪水,腿上,胳膊上,背上都是泥水。
奶奶年轻的时候,裹过小脚,这种天气,这种泥路,林晓北知道有多么难走,奶奶肯定是摔跤了。
奶奶轻轻拍抚着林晓北,安慰说:“乖妞妞,莫怕,莫怕!你爷爷今个估计冻着了,身体不舒服,奶奶给熬了姜汤喝,睡下了。不然他来接你,就不会晚了。”
奶奶以为晓北难过是吓着了,心疼不已,不停责怪自己走的慢,来晚了,吓着晓北了。
林晓北没有解释,只是扶着奶奶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心里暗暗发誓,林晓北啊,你一定要快些长大,快些有能力,可以照顾他们。
可以让他们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安享晚年,只是人生很多事不如意十之八九,林晓北的这一愿望并未能实现。
她初中读完之后,父母就把她接了回去,林晓北哭过,闹过,跑回去过,可爷爷又将她送回了城里。
他们都认为城里的教学质量高,生活水平好,对林晓北未来的前途比较有帮助,认为这样是对她最好的疼爱。
林晓北没有权利选择,没有办法反抗,只能按照大人们安排好的生活走下去。转学到了城里的高中的第一年,林晓北很努力,成绩是学校的尖子。
她想努力证明自己有能力,有很好的未来,可以照顾自己的爷爷奶奶,她要让他们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并为之而奋斗。
高三的上半学期,临近高考,学习越发的紧张,林晓北过得昏天暗地,不分昼夜。于是她甚至没能见奶奶最后一面,于是她错过了最重要的时刻,于是她永远的失去了最后与奶奶相处的机会!
第六章 伤感的祭奠 下
为了不耽误小北的学业,林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