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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道歉的,大可不必了。”

    “听她的语气,好像与贺氏有关,但是她不肯与我多谈。”孙启然恭恭敬敬的回答。

    “所以说我最讨厌女人。”游走花丛游刃有余的刘世尧此时也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慨,昨晚要不是anna死缠着他不放,汤朵朵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轻易的出离他的视线,溜去与贺隆私会。想到昨晚自己在她家楼下停了一整晚,刘世尧的嘴角又沉了沉。

    anna料定,大凡听到是与贺氏或者是那个汤朵朵有关的事情,刘世尧都不会不肯见她。如今她凭借着与贺子乾的联合走入了这个巨大的利益圈子,纵使聪明如她,也需要步步计算,生怕走错了一步。

    最高目标,贺隆或者是刘世尧的妻子;最低目标,金钱与欲望的满足,何乐而不为。

    从孙启然放她进门,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分钟了。刘世尧从她站在他面前开始就一直埋头工作甚至连招呼都不打,这不符合他一项的绅士做派。

    anna还是有些怕他的,于是只能原地小幅度的挪动两步,却并不敢擅自坐下。

    “坐。”刘世尧似乎听到了她的动静,声音冷且低沉的道。

    “你很忙哦。”anna坐下来,忽然就显得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有什么事可以直说。”刘世尧显然很不耐烦。

    “william……”她有些委屈的看着他抬起的眼睛:“不要这样对我,好么?”

    刘世尧听她这么一说才放下手中的钢笔,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淡淡的道:“那么anna,你要我怎么样对你呢?”

    “昨天的事情,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我缠着你,是因为我真的爱你啊。”

    刘世尧听到这话,毫不掩饰的笑了。

    “这是真的。”anna说着竟然有泪从眼底溢了出来:“william,我……”

    “anna,演戏是你的天赋,只是,别在我这里滥用了。”刘世尧不留情面的说:“女人有心机没什么,这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只是,这种手段用的过分了,最后反倒会变成负累,知道吗?”

    听到这番话,anna的动作停滞了一秒,可是又不敢太明显。

    “怎么,说到你心坎里去了么?”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刘世尧的眼睛:“anna,我知道你因为你母亲所欠的赌债,其实一直都不如表面上那样如此风光,你能有这份孝心,很难得,所以我曾经很珍惜你。”

    “william,你……”

    “anna,我怎么会对一个跟了我这么久的女人一无所知呢,是不是?狗仔队从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我查不出来。anna,你要知道我从小生活的圈子,从来不是一个单纯的世界,想要在这样残酷的竞争中杀出重围,没有完全的思考和准备,最后的结局都不会好看。你以为我会单纯到相信,你是贺家人亲自挑选并且认定的未婚妻么?没有贺子乾,你怎么可能在那样的场合以如此的头衔走在媒体的聚光灯下?我很累了,今天并不想要再与你玩什么游戏,但是凭着往日的情分我奉劝你四个字‘好自为之’,要知道,豪门准媳妇的光环纵然耀眼,可凭你这种出身是根本连想都不用想的,你、懂、了、么?”

    ☆、前兆,战栗

    有些人就是有这种本事,前一晚整个人生似乎走投无路,第二天仍然可以像是打了鸡血原地复活,朝着自己原来设定的目标努力。历经磨难的汤朵朵便是其中的一员。

    柏盛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孙启然一早就来电说不能陪她,汤朵朵放下电话,不由的笑了。其实她现在所作的这些无谓的事情又与孙启然有什么关系。他不能够陪她理所应当,他这样出色的助理来做这些才真真是大材小用。

    前几日订制的喜帖一早就送到,汤朵朵将孙启然传给她的名单打开来,长长的一串,都是需要她自己亲笔书写的。这件事刘世尧特别的交待,要孙启然告诉她这是她作为一个新人的职责,要用心去写才能让各位宾客明白她的用心。

    这样的理由,还真是冠冕堂皇。

    汤朵朵磨蹭了很久,才拿起准备好的毛笔,先给j写了一张练练手,然后写好之后左右看了看,都觉得丑,手生了啊,在这个电子设备极度发达的时代,她已经许久不曾像模像样的执笔了。

    想到j,她的心不由的黯然,若是被他与mac知道,自己竟然要嫁给刘世尧,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前些天打来电话吵着要移民去结婚的两个人,现在才是真正的快乐吧。

    所谓婚姻,如果不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

    汤朵朵将喜帖晾好,放在一边,又重拿了新的一张,打算认真再写一份,还未下笔,便听到门铃声。

    她蹙了眉头,裹紧身上的衣服,拖着鞋子拿了钱包慢慢的走出去,走过客厅还扭头看看墙上的钟,心里想着这次的外卖来的还真快。

    哪知道打开门,迎来一位大神。汤朵朵看到他反射性堵住门口,看着来人一时无话。

    “怎么,不请我进去?”刘世尧一手推着门却并没有使力,两人目光交错,同时想起了前几晚发生的事情。

    一个狼狈,一个汗颜。

    “喜帖写的怎么样?让我看看。”刘世尧率先恢复了正常。

    汤朵朵身子往前倾了倾,虽然是不情愿,还是为他开了门。只是她先一步返回屋内将窗帘拉开,灿烂的阳光直射入室内,才让她感觉安全一点,谁知道一转身便撞入刘世尧的怀中。他闷笑,双手举过头顶:“sorry,是你动作太快了,我来不及躲开。”

    汤朵朵赶忙站直身子,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

    室内狭窄,汤朵朵来不及收拾,刘世尧已经看到她试笔的那张喜帖:“没想到,你的字,写的这样漂亮。”

    汤朵朵垂下头:“过奖了。”

    “练过?”

    “是。”她抬头问他:“要喝什么?红茶还是……我只有红茶。”

    刘世尧听到她这样说话想笑又忍住:“那就红茶。”

    她点点头,进了厨房。

    电水壶灌满了清水,她站在边上,等待烧开的那一刻,思绪却早已飘到了爪哇国去。

    想到自己儿时被外公抱在小板凳上努力的联系毛笔字,他说世人都练柳公权和颜真卿,可是她是女孩子,女孩子就应该练习王羲之和王献之,因为“二王”的字有金玉之姿。

    她还曾记她与贺隆在某个阳光温暖的午后,在他的书房里,抄写兰亭序,她写字,他沉默。可是一切自然,默契不言而喻。

    如今,全都成了云烟,亲人死别,爱人生离,只剩麻木一颗心,苟且的活。

    汤朵朵想到这里,悲凉的笑容,嘴角漾起。

    “水是不是开了?”刘世尧突然说。

    汤朵朵很没出息的打了个哆嗦。

    “吓到你了?”他走上去拿起水壶问她:“茶在哪里?”

    “哦,在这里。”汤朵朵急匆匆的踮起脚尖,打开柜子,去拿上面的水杯。

    “这个不行么?”刘世尧眼尖的看到水池边摆放的一只黑色的马克杯,伸手过去拿。

    “不要……哎……”汤朵朵慌忙去阻止,没有站好,刚好撞到刘世尧的手臂,他一晃,手里那只黑色的杯子滑出手掌,坠落下来,“啪——”的一声,碎了一地。

    汤朵朵的心同时的被纠起了一阵疼痛,仿佛被人狠狠的拧着转了好几圈,几乎要掉下泪来。

    她低着头,刘世尧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似乎已经感觉到她的情绪。他的眼神变了变,忽然明白了什么,什么也没说便退了出来。这个动作,让汤朵朵松了口气,她扬起脸停滞两秒,试图将眼泪逼回去,两只马克杯,一只白色,一只黑色,是只属于两个人的事情的娱乐。如今,也被打破。

    她绕过一地的碎渣,将拿出来的玻璃杯清洗后放入红茶冲泡,端出来,放在刘世尧的面前。

    “很心痛吧?”他盯着她的眼睛,突然说。

    汤朵朵勉强的扯起唇角走到写字台边:“你那边有好多人要写哦,我觉得,我要写上整整一天,才能完工。”

    “其实我倒觉得宿命这种东西,是真的有。cici,你觉得呢?”

    汤朵朵紧紧的抿着嘴唇,直觉这一次他不打算放过自己,沉默了好久,她终于点点头。

    “那么,”刘世尧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道:“你觉得你的宿命是什么?”

    “死。”她坐下来,淡淡的道。

    刘世尧哈哈大笑,半晌停不下来。只是那笑声听在汤朵朵的耳中,却觉得毛骨悚然:“那么,贺隆呢?”

    汤朵朵心中一凛,终于蓦然摇了摇头。

    “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他会一无所有。从你跟我做交易的那一刻,cici你就应该明白,与他的对阵我志在必得。贺氏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而你,你也是我的。”他说到这里,站起来:“不管你接不接受,这都是事实。所以,在嫁给我之前,忘掉你已经经历的一切,不然,你们两个都不会好过,你,懂了么?”

    他说罢,便旋风式的离去,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玻璃杯里,茶水还在缓慢的发酵,颜色逐渐加深。

    汤朵朵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无所适从。

    ☆、不舍,纵容

    香港的天气真奇怪,上午还是好好的晴天,下午便开始下雨,汤朵朵起身去关窗,还没走到窗口已经有雨水随风冲到她的脸上来。

    “好凉。”她喃喃自语。

    外头的风很大,却并不冷,虽然如此,她还是打了个冷战。刘世尧走后不久,外卖送来的超大披萨她一个人竟然也默默的吃掉了一多半,吃的时候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只是觉得填饱肚子,才有机会顽强的生存下去。活到最后的人,才能看得到结局。几年时间经历这样许多事情,她终究没有想过轻生这条路,也许是因为还有别的道路可以选择,也许是倔强的相信自己会赢,会有一日笑看那座曾经置她于死地恢弘的商业堡垒在一夜间崩塌。

    想到刘世尧走之前说的那些话,他那样言之凿凿说他会让贺隆一无所有,其实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倒并不会害怕,她太了解贺隆,那个男人一双手用不了几年便可以创造下一个奇迹,他还不到三十岁,什么也还输得起。她只是不想要让他输的难看,让他在商场上变得狼狈。那不应该是属于他的样子,他值得更好的被对待。她不得不承认,她在利用他来诱惑刘世尧的时候,早已经隐隐的觉察到这一点。她以为她可以将一切控制在一个可承受的范围内,却万万没有想到刘世尧与贺隆之间却居然还牵扯到了上一辈的恩怨。

    此时的汤朵朵只顾着想这些,她当然不会知道刘世尧今日前来究竟是做什么的。他怒气冲冲的下楼,打开车门,第一件事就是将副驾座位上包装完好的礼服拿出,丢进路旁的垃圾筒,他抬头看她所在楼层的窗口,虽然知道她不会多费心思看他一眼,但是心中仍下意识的去做这个动作,心中有说不出的憋闷。为了来见她,他今天还特地换了一辆车子,因为长时间的相处后,他发现她并不喜欢自己那些拉风的跑车,与其说是有性格,不如说是她挑剔。

    对,这真是一个挑剔的女人,是他遇到过最最讨厌最最不可理喻最最没有眼光的女人!

    回公司处理事物,刘世尧又被贺隆的hassel日前在股市的小伎俩摆了一道,每每遇到这种事情,他的气就又不打一处来。老板板起了面孔,下面的员工也个个不敢造次。

    晚上的慈善晚宴,他准备就绪下楼的时候助理孙启然已经站在车门前等待,为他打开车门对此事一无所知的孙启然循例低声刘世尧问道:“要不要绕到去接cici?”

    “不用。”刘世尧端坐车中声音有些闷闷的回答。

    孙启然为他关上门,转身的一刻也忍不住挑起眉毛,这明明是总裁早晨来上班时第一件交待给他的事情,今晚要与cici同行,去参加一个内地企业在港举办的慈善晚宴。

    那时候身为上司的刘世尧还心情极好的对孙启然道,这次晚宴后的拍卖会一定要拍一些东西,总有一件她会喜欢。并且在前一天,他还陪上司亲自去挑选了一条漂亮的晚礼服。

    难道说,总裁午间出去的那一趟,是去了cici那里?

    等到了会场,孙启然就又头疼起来,他们不远处刚刚停下来的那辆车走下来的人可不就是柏盛现在的死对头,贺隆么。

    贺隆站在门口处扫视全场,立刻看到被埋在万花丛中的徐砚。他拿了一杯香槟,缓缓的过去,间或与人寒暄交谈。

    诚然,这种盛大的慈善竞拍晚宴,怎么也少不了那些珠光宝气参加宴会便如上战场厮杀的女人们。贺隆孤身一人的出现已经让好多人兴奋不已。哪知道紧随其后的便是柏盛的刘世尧,最近他的风头正劲频频出现在财经版上,娱乐版也渐渐鲜有他留恋花丛的绯闻,据说正在收心,人人都说他浪子回头金不换,花花公子一旦收了心,总是颇受女人青睐,觉得他们什么都见识过了,婚后反而会更加稳重。

    当然,也有人觉得这都是那些女人一厢情愿臆想出的神话罢了。

    只是有人愿意表演,便有人愿意去相信。

    今夜对于参加宴会的人来讲都是不虚此行的,本港最耀眼的两位钻石王老五都是孤家寡人登台亮相,真是乐坏了在场的各位女士。且不说二人都是未婚,让各位待字闺中的名媛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就算是对于那些已婚的夫人们这两人男人的绯闻轶事也够她们议论一番。

    而对于汤朵朵,大家的意见一致,如果真如传闻中所言,两个男人现在想要争取的的的确确是她没错,那么无论她曾经经历过什么都不重要了,在众人的眼中她就是现实生活里最最幸运的那个女人。只不过能够风光多久也还是这些男人说了算,说到底,谁真的进了刘家和贺家那高高的门槛,谁才是真的成功了,其他的女人不是陪衬就是浮云。

    没有什么比一颗想要争名夺利的野心更可怕的了。

    徐砚老早就看见贺隆,他走上前用手中的酒杯碰了碰好友的杯子。

    “叮——”的一声响后,他并没有喝酒而是先笑了出来。

    “笑什么。”

    “没什么,你看那边。”徐砚的下巴微微的朝贺隆的右后方抬了抬。

    贺隆并没有回头,眼中却顿时显露了某种寒意。

    “怎么我觉得你的眼神很想杀人。”

    “如果可以。”

    “疯子。”

    “谢谢。只不过,”贺隆勾起唇角道:“这样也不错,在商场上杀敌就像是用一把很钝的刀一刀一刀的砍下去,直到敌人无法承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感觉更好。”

    “还好我不是你的敌人。”徐砚心下生寒半晌才道:“不过,你真的确定我们赢得了?这次的盘面开的很大啊。”

    “这么没信心?”

    徐砚一哂:“你说呢?我只是至今不敢相信,你这么做居然是为着一个女人。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是怎么想的,一个商人的世界里,怎么容得下‘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甚至会一夜之间毫无价值的东西。”

    贺隆笑:“那是因为她的爱这个世界上我唯一想要完全拥有的东西。”

    ☆、一念,执着

    说到今晚,贺隆和刘世尧之所以会同时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这场宴会是那家知名的内地企业与政府联合举办的。如今打着名头的慈善活动多如牛毛,像他们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为着政府的面子,也是极少出现在这种场合。对于他们而言做慈善也不过是他们对着支票大笔一挥,分分钟搞定的事,反而是时间才是他们这些商人顶顶缺少的东西。表面上看香港富豪比比皆是,只是即便是豪门富户也有九品中正之分,以贺隆和刘世尧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一旦出席了某种活动,便代表将自己甚至是家族的名声也全数押了上去,隔日媒体登出来他们任何一个出席了某企业或者某组织的晚宴,这无疑是给主办方极大的面子,要知道本尊的主席在一定程度上即代表的是一种认同,在企业界也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然而主办方租用的宴会厅再大,也转不过那么一点地方,在场的宾客几乎人人都有关联,贺隆和刘世尧有意无意总会遇到。而更夸张的是,主办方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失察竟然将这两个人安排在乐同一个主桌上。早前人们来时看到铭牌摆在那里就已然议论纷纷,待到客人聚齐,主持人登场,诸位按照座位入席,场内更是有无数的眼睛盯着这两个人,期待着两虎相遇的反应。

    然而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当事人只是款款就座,并无异样。虽然没有直接的交流,表面看上去却也风波不见,叫人琢磨不透,让期待看戏的众人,多少有些失望。

    其实徐砚这个好事的人坐在贺隆的身边,心里与在场其他人也无异,也同样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情。只是他的期待与别不同,他料定贺隆与刘世尧即便会有兵戎相见的时刻也不会再宴席的觥筹交错之间而是回出现在之后的慈善拍卖环节。

    据他所知今日的拍品中有许多玉器,而他早早的打听到那其中包含有一个品相极好的“玉猪龙”,这种玉器在中国的红山文化中多有发现,而红山文化主要分布在内地的内蒙古东南部、辽宁西南部和河北北部,是中国北方地区著名的新石器时代文化。其中尤以玉器的制作和使用著称。说句实话,他一直都不太喜欢汤朵朵这个女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她对于中国的古典文化确实有一些研究,可能因为她早前一直在内地生长的原因,她比大多数香港人对中国历史的认识都更为深刻。而玉猪龙就是她最喜欢的玉器之一,贺隆曾经不止一次的托他这个内地通四处问询过这东西,徐砚一方面确实没怎么上心,另一方面也真没有见到特别合适的宝贝。所以,贺隆至今也没有一个很好的机会为汤朵朵拿下这种她挚爱的玉器,而今天要不是因为它,贺隆大概也不会如此干脆利落的答应主办方出席。经过之前细致入微的观察,徐砚笃定今日黑着脸的刘世尧一定会与贺隆争这样东西,因为这件玉器是贺隆唯一会举牌的物品。

    “为什么我觉得你一脸坏笑。”贺隆眼角的余光扫视身边蠢蠢欲动的徐砚蹙眉低声问到。

    “判断正确。”徐砚对自己内心的兴奋之情亦不遮掩:“怎样,你对拿下今天的玉猪龙有没有信心?”他的音量控制的很好,正好在刘世尧可听到的范围之内。

    这个时候,主持人的讲话正好告一段落,贺隆礼貌性的伸手鼓掌,扯了扯唇角对徐砚的问话只是不答。

    贺隆与刘世尧坐的极近,还好二人都是正好面对主席台的位子,可以不用尴尬的只看着彼此,两人都是商场上自视甚高的人物,平时最拿手的便是目不斜视,于是坐了很久也都相安无事,一直到台上的拍卖师身边的礼仪小姐将那枚小小的玉猪龙请出,台下一片哗然的同时,两个男人开始有了入场以来第一次的眼神交汇,那种眼神短暂接触所激起的火花,似乎可以听到哔剥作响的声音。

    徐砚一看那个场面心里就乐开了花,一向爱看热闹的他拿起酒杯一边慢慢品着一边等着看好戏。

    玉猪龙本来就有天下第一龙的称谓,而这次拍卖的玉猪龙更是一件难得的珍品,由青玉雕刻而成,丨乳丨白色,玉质温润。整体弯曲成环形,头部似猪龙,方形目,吻部前伸。全器中央有一个对钻而成的圆孔,在灯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晕,美丽不可方物,引得在场的人都热血沸腾,价码一再攀升。

    贺隆与刘世尧却是很是坐得住的,特别是贺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人们在竞拍的与刚刚其他的拍卖品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不是知道他志在必得,徐砚觉得自己也会被这种假象给迷惑。

    贺隆是在竞价上了一千万的时候才开始出手的,而刘世尧更是紧随其后,随着价码的不断升高,举牌的人也逐渐的稀少起来,到最后真的就只剩下这两个人了。

    在场的人这才意识过来,哦,原来好戏这才刚刚开始呢!这玉猪龙虽然难得,但是被推上了5千万早已远远超越其本身的价值。拍卖师面色红润,一张铁嘴忙的不亦乐乎,刘世尧举牌后,眼看着这玉猪龙就要冲上6千万,突破极限再创佳绩,大家都眼巴巴等着贺隆出牌的时候,这位少爷居然将牌子往桌上一撂,站起身来轻松走开。

    不玩了。

    真真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包括刘世尧。

    只有徐砚,还冷冷的瞧着,觉得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

    果然,拍卖会结束,众人都在互道晚安,或者呼唤着朋友接着出去玩乐的之时,贺隆突然冒出来走到正在与一位长辈寒暄的刘世尧面前道:“待会儿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澳门赌一把?”

    这一声不大不小,却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连带着已经走到门口的人听到风声都站住了脚步。

    天啊,这一晚真是high爆了啊!

    ☆、那时,选择

    于是几架直升机在朦胧的夜色映衬下径直飞往澳门,当然除了贺隆与刘世尧之外,其他的人很明显是来看热闹的。

    贺隆的这个“战帖”下的突然而又直接,大庭广众之下,由不得刘世尧不应战。在场的很多长辈望着两个年轻人离去的身影都叹,果然都还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40分钟后两人已经在澳门赌场的贵宾厅赌桌的两头坐定,年轻的荷官站在赌桌的中间纸牌在他手中上下翻飞,时而划出优美的弧线,准备发牌。

    “等一等。”将要下注之前,刘世尧对荷官摆摆手,却盯着贺隆的眼睛:“既然要赌一把,只玩钱是不是很没意思?”

    贺隆勾起唇角:“哦?那么,william你觉得赌什么才算是有意思呢?”

    “我知道你是为了玉猪龙而来的,”刘世尧的面上也浮起淡淡的笑:“这是你感兴趣的东西。可是ray你的手上又有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呢?如果不够分量,我看连发牌的必要都没有了。”

    闻听这话,围观的人们也发出了阵阵的议论声。

    贺隆仿佛早料到他这番话,笑的云淡风轻:“好,william,你想要什么,现在就可以提。”

    “东星电子。”

    下面一片哗然,连徐砚都忍不住插嘴道:“william你可真会趁火打劫。”

    刘世尧对他这样的指责不以为意,耸耸肩道:“我想ray应该觉得这是个公平的游戏,是不是?”

    说着还看了看贺隆,两个男人眼神交汇又分开,各怀心思。

    “好,我答应你。”贺隆道:“既然我今天坐在了这里,那就没有什么是我输不起的。”

    刘世尧听了这话也笑着抚掌道:“ray真是好气魄,我就是欣赏你有这样的胆识,那么君子一言。”

    “开始吧。”贺隆没有与他多废话的意思,只对荷官说。

    贺隆在对荷官说话的时候目光扫过徐砚的脸,他便已经明白好友的意思。转身出门打电话给王治平让他准备好合同。

    王治平在电话那头显然有点吃惊:“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稳定了东星的股价,现在的业务已经是蒸蒸日上了……”

    “是啊是啊,它要还是个死气沉沉的企业你以为刘世尧还想要吗?”徐砚叹了口气,更何况,东星现在握在他们的手里,价值还不仅仅是这些。

    “总裁真的是这个意思?”王治平挂断前跟徐砚再三确定。

    “少废话了,赶紧准备合同吧。”徐砚没好气的挂断后,在走廊上平静了一下情绪才又走了进去,他朝贺隆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心领神会。

    其实与刘世尧对阵,贺隆并不轻松,因为刘世尧的爷爷与澳门赌王私交甚好,这样的环境和场合是他再熟悉不过了,更何况对于刘世尧来讲区区一个玉猪龙又算是什么,东星电子对他而言才真的是价值连城。

    刘世尧一边看着荷官发牌,一边状似随意的讲:“ray,为了公平起见,我建议我们这次就采用三局两胜制,你意下如何。”

    “ok。”贺隆没有异议。

    “等一等,”徐砚突然道:“那如果最后是和牌呢?”

    “那么,就算是我输。”贺隆淡淡的说。

    徐砚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赌局正式开始,刘世尧开出的那张牌是红心的king而贺隆的则是黑桃的ace,那么则由贺隆先发言。

    他将手边的筹码推上去:“一千万。”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大数目,只是之前的押宝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室内的气氛异常凝重,刘世尧看着贺隆,留意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对于真正的赌徒而言,到最后拼的除了技术和能力还有就是胆识以及自我控制能力。

    有许多人拿了好牌却输了,输掉的其实是气场。

    刘世尧看了看自己眼前的那张暗牌,也是一个king,但因为贺隆的牌面是黑桃ace,再加上他对于贺隆敢拿东星电子下注,而且表面如此波澜不兴,这让他的心中不免有些疑虑。几经考虑,他决定不跟,用第一局来试试贺隆的水有多深。

    贺隆也不多说,开出牌面,那张暗牌只是一个黑桃2。

    周围人议论的声音形成一种低沉的轰鸣声环绕在包间中,刘世尧蹙眉,贺隆只是笑了笑。

    第二局刘世尧稳了许多,太久没有上赌桌的他总算是找到了感觉,十分钟过去以贺隆的败北而终。

    终于,二人进入了决胜局,刘世尧并没有料到今天会有这个赌局产生,这对于他而言是个极好的机会,东星电子那点产业对于他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只是当时用特殊手段将它处理到贺隆手中后,如今有些问题已经成为了贺隆手中抓住它的把柄。这是一个绝好的契机将它拿回来。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面子上的问题,对于男人而言每一场的游戏,结局都异常重要。二虎相争,没有和局只有输赢。

    因为“梭哈”这种扑克牌游戏的目的是做成最大的牌型并赢得赌局,贺隆和刘世尧两人在一开始下注后,后面每一轮的发牌都会不停的下注,第三局很关键,室内很安静,大家屏息凝神甚至能够听到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

    荷官发到第五张牌的时候,刘世尧随身携带的手机忽然响起。

    “sorry。”刘世尧有些尴尬的看着贺隆。

    “没关系。如果是紧急的事情我不介意暂停一些时间。”贺隆礼貌的说。

    刘世尧就真的将电话接了起来,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尔后偌大的贵宾厅内就听到刘世尧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什么?cici现在在医院里?好的,我知道了。”

    刘世尧的余光便看到贺隆抬目,看了他一眼。

    “我们继续。”刘世尧接好了电话,面色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不跟。”贺隆站起身,迅速的说了这么一句便要走。

    “等等,你若不跟就是输了。”刘世尧稳稳的坐在对面好心提醒。

    徐砚看着刘世尧气得在心里几乎要骂出个娘来。

    贺隆微笑对徐砚道:“帮我把准备好的文件给william,我先走一步。”

    刘世尧站起身准备离开时,看到旁边又好奇的人开启了贺隆的牌面。那五张牌分别是:黑桃ace,黑桃k,黑桃q,黑桃j以及黑桃10。

    “同花大顺。啧啧,ray可真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呐,感人。”刘世尧绕过桌子瞥了一眼对手的牌面,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难逃,宿命

    徐砚顾不得说风凉话的刘世尧急匆匆的追着贺隆出来刚才发生的一切简直是要把他的肺都气炸了,他大声朝着贺隆喊:“你有没有搞错,也许这是刘世尧的计谋呢?东星啊!贺隆,你是昏了头了么,刘世尧一通电话你就什么都不管了。你这个疯子!”

    贺隆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歇,那一边,直升机已经轰隆隆作响,贺隆的声音传来,已经被螺旋桨带起的巨大风声截断的零零碎碎,但依然坚定,他说:“你知道,我冒不起这个险。”

    徐砚愣在当场,怔怔的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直升机升空,才挫败的朝空中竖起中指:“真是被你们打败了,现在是演电视剧吗?那我算什么!跑龙套的吗?没有更好的角色适合我吗?!搞什么啊!我就知道把阿星这小子留在美国看摊子是我今生的一大败笔!!汤朵朵你这个死女人!”

    贺隆乘坐的直升机是在距离上环信德中心西北约海里的维港海面紧急迫降的。他们听到尾部一阵巨响,驾驶员立刻决定迫降。5分钟后水警伦到达现场,将机上的3人救起送往玛丽医院。

    他们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汤朵朵正由孙启然陪着一边打着喷嚏,一边从旁边的小门往外走。

    “好像出了什么事。”孙启然听到救护车凄厉的响声回望着身后忙碌的医护人员说了一句。

    汤朵朵却懒得再看一眼,她刚刚打了一针退烧针,开了一些药剂,如今最要紧的是要回去,躺在床上静静的休息。

    “总裁说他大概3小时后赶来。”孙启然在扶着她上车坐稳后,淡淡的道。

    “我知道了。”汤朵朵对于这个话题意兴阑珊。

    “其实总裁他……挺关心你的。”沉默一会儿,孙启然忽然说。

    汤朵朵倚在椅背上,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接收到她的讶异,孙启然问。

    “不,只是,孙助,你从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她还是有些头晕,说话的声音也相对较轻。

    “总裁刚才在电话里说,”孙启然看着她的眼睛顿了顿,仿佛下面的话难以启齿:“他说,希望你能够今晚就同他启程去法国,等待婚礼的举行。”

    “什么?”即便是已经有气无力,汤朵朵听到这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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