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和月如你一样的女子呢,所以算是为了纪念,是否想听听,属于商祭月的故事?”含笑,商祭月温柔的看着身边女子,如是说道。
那模样,充满了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宠溺。
“好啊,你说吧。”没有多想,烟月如此刻只想要尽快脱离尴尬,还有之前那些心悸的过往。
第六十五章 她要的自由
“如你所说的,我来这里,大概是为了看秦家没落吧,这个家族充满了诅咒性,这个家族的存在,让太多的人都陷入不幸,为此,我希望它消失,只要秦家消失了,也许一切都会恢复平静。”
商祭月的声音沉重,脸上没了之前总是习惯性的笑脸。
“在秦家有一个传说:若是哪个妾室生下了天生带有莲花胎记的孩子,那么必须要被沉塘,其孩子也要扔到外面,永远不可登堂入室。
不为别的,只因为秦家的传闻中,莲花代表着圣洁,而人的身上带着莲花,是对秦家的亵渎,是会给秦家招来大灾害,为此,不得不将那个人扔出去。
而我,也正是在那样的秦家出生的,虽然很可笑,但是的确有着血红色的莲花在胸口,为了这个,还没见过面的娘亲被沉了塘,接生婆因为不忍心,故而将我留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了远方亲戚家中,才得以让我活下来。许是因缘际会,回到了京城,知道了秦家,而后接生婆也告知了我一切。
那时候,还不懂到底什么是沉塘,可是逐渐大了,看着秦家人依旧是高傲辉煌的样子,依旧是站在众生之上的模样,便多了怨气。
那个人曾经说过,我是天生的复仇者,为了要 毁掉秦家而生的,秦家的一切都太过腐朽了。也正是为了这个,我接近了秦子染,知道他在找有才能的管家,所以来了这里。
本是想将秦家弄到手后,再将这一切都结束掉就好,却不想,在月如姑娘你这里,出了差错。”男子的声音很平淡,好似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他说他是复仇者,可是在烟月如的眼里,只觉得这个男人只是在为他的寂寞找借口。因为太过无聊了,所以才想毁掉别人。
他的话里,没有任何感情,只是一个死目标。
“你可知,我想要的是什么?”看着商祭月,烟月如含笑问道。
“月如姑娘也有想要的东西?”惊讶的看着烟月如,商祭月的语气中多了不可思议。
“啊,有啊,你看这大院,再看看天空,明明我们都应该在自由之下,可是却被这突然筑起的土墙,挡住了一切,我要的,是无法阻止的自由。
随心所欲。”
第六十六章 偶遇之人
“这世上没有自由。”看着身边的女子,商祭月如是说道。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子,然,对于女人来说,不过是附属品罢了,没有自由,可言。
“正是因为没有,所以才想要拥有,人不都是这样吗?若是轻易得到的东西便不会被当做宝贝。”烟月如冷笑,看了眼商祭月,而后站起身道:“看样子暂时祭月公子似乎无法和我达成共识,那么既然如此的话,月如先告辞了。
今日的事情全当做没有发生过,哦对了,谢谢你帮我引开了哥哥。”
说完,烟月如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这里,欲擒故纵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更加会用,在她曾经的工作中,有太多需要。
真是一匹烈马,看着烟月如的背影,商祭月感慨,但是,眼里的笑意却更深了几分,命运真是很奇妙,明明将他逼入了最后一个死角,却又给了他最奇妙的际遇,奇怪的女人,不一样的内心,还有那份气魄,若是这世上真的存在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传说,那么他也定然会希望和这般聪慧的女子在一起。
炊烟袅袅,淡紫色的纱帐中,女子舞姿曼妙,疑是仙女落凡。一旁石桌上,精致的糕点摆放整齐,烟画烬看着这一切,冷下了笑脸。
这里的人,绝对不会是月如。
“什么人?”纱帐中,女子察觉到有人在,疑惑质问,然,当转过身,却见到好似天人般的男子,正站在那里,风吹过,吹动了他的发丝。
“你是谁?”女主的声音温婉了几分,带着一丝好奇,还有羞涩,那是属于女子对待心上人的态度。
“路人,偶然路过这里而已。”听到女子这声音,烟画烬的话也就更冷了几分,他讨厌陌生人,尤其是陌生女人。
那些贪婪或者是白痴的目光,让他想要杀了她们。
“这里是秦家,公子莫不是哪位嫂嫂的家人,来此探亲迷了路?”纱帐之内,女子缓缓走出,一身白衣胜似雪,含笑看着烟画烬,大大的杏仁眼中,波光流转。
“迷路?”烟画烬的眉头微微皱起,而后想起之前商祭月那古怪的笑容,心下明白了几分,他似乎被人算计了。
第六十七章 忽然邀请
烟月如走出灵堂,来到了府中的一处花园处,坐在花坛边上,叹了口气。说是重活一次,结果却一直都是烂摊子呢。
上辈子,她为了那个人的话活着,这辈子,不管怎样,不管是谁,都不可以抑制住她的心思,关住她向往自由的心,更不可以挡住她前进的道路,否则的话,用尽所有办法,她都要杀了那个人。
“夫人,夫人。奴婢,奴婢可算是找到您了、”正想事情,烟月如只见到远处有个女子慌忙的朝着她的方向跑过来,很是焦急。
“你是谁?”烟月如皱眉,语气不善,被打扰了安静的感觉很是不爽。
“回夫人的话,奴婢是家主身边的传话丫头巧云,刚刚家主从外得到了一颗深海珍珠,特命奴婢来找您,结果去发现您没在房间,后来,还是牡丹夫人她告诉奴婢,说您在灵堂,没想到,在这里便会遇到夫人。”小丫鬟一脸乖巧,语气中带着欣喜。那副直白的模样,倒也不像是在说谎。
只不过,那个男人他为何会找自己?记忆中他似乎并不太喜欢和她见面,大概是怕编瞎话的时候被发现什么?总之很少会这样找她,每次找她的时候,绝对有事,用老话说就是——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心中想着,面上烟月如倒还是挂着和善的笑脸,而后对着小丫鬟道:“难得相公会有心送我礼物,快些带路吧,也免得他等的急了。”
按照过去的烟月如会有的反应,烟月如的脸上也适当的表现出了迫不及待。小事上唯独要小心,尤其是她现在还没想被秦子染发现。
要知道那个男人可不像是商祭月,他要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傀儡罢了,自己换了灵魂,换了智商,只会让他觉得麻烦。
而这种事情被别人知道的话,百害而无一利。
“夫人,请这边走。”见烟月如一脸高兴的样子,小丫鬟的眼底闪过一丝鄙夷,随后乖巧的说道。这个女人,不过是家主用来拴住烟家的棋子罢了。竟然还天真的以为家主会真的喜欢她,真是可笑。不过真是过分啊,用她从西边海岸千辛万苦弄来的珍珠来讨好她?
“带路吧。”没有错过小丫鬟脸上的表情,烟月如只当做是不知,风眼中,一片冷然。
第六十八章 残忍的男人
位于秦家西南面的水榭中,男子一身淡雅白色长袍,坐在石凳上,手边还拿着一个镶嵌着宝石花纹繁琐的盒子,看着不远处缓缓朝着他走来的烟月如,温文尔雅的面具之下,多了一丝嘲讽。
不管多少次,不管她是否改变了,这份一直爱着他的心,还是一样,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自己才会多年来都没有打将她休掉或者是想办法杀掉的心思。
一颗乖巧的棋子,和不受控制的棋子相比,前者最好,但是若是棋子可以聪慧而且还不会脱离掌控,那自是求之不得。网已经撒开,只等着鱼儿主动钻进去,在他的心思之下,秦家的女人,都是他最有利的棋子,不管是谁,都不会例外。
“奴婢给家主请安,家主万福。”小丫鬟走上台阶,到了那亭台之中,跪在地上,先烟月如一步的开了口,语气恭敬,毫无之前对待烟月如时候的那般随意。
“恩,你起来吧。”满意小丫鬟的办事速度,秦子染点了点头,然后命令她起来。这个丫头,似乎是之前在北海岸跟在那个人身边的。
“是,家主。”听秦子染的命令,小丫鬟急忙起身,而后退到一旁,不敢在说话。
烟月如看着秦子染,依旧是那副温柔的笑容,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便是如此。
本只是以为他擅长演戏,喜欢将自己的女人随意掌控。但是如今经过梅儿的事情,烟月如忽然觉得她真的太天真了,这个男人,何止是演戏,又何止是在利用别人?能够将同床共枕多年的人都送入地狱,甚至还能面不改色,这个人,残忍到令人发指。
相信她的前任之死,也定是和这个男人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月如,上来坐。”看着站在台阶之下,看着自己却迟迟不上来的烟月如,秦子染终于开了口,笑容比起之前,更加温柔了几分。
对于即将启用的棋子,温柔是必然,否则的话,定会有反心。
“是,相公。”不动声色,烟月如恭敬的回答了男子的话后,便走了上去,而眼却也看到了他手中的那个盒子。看样子,这次秦子染算是下了血本了。
之前听那小丫鬟说的时候,便知这珍珠乃是奇珍,如今再看看用紫檀香木所制的盒子,更印证了想法,这个男人,他在打什么主意?
第六十九章 不动声色
“月如的伤可好些了?”秦子染轻轻的揽着烟月如,亲昵却不显得过分,恰到好处。温柔的语气中,半真半假的关切让人觉得好不真实。
“劳烦相公关心,月如的伤并未有何大碍,倒是相公您,之前月如的错,给您添了麻烦。”烟月如一脸乖巧,语气平和而温顺。对这个男人,她暂时没有什么办法。
秦子染闻言,看了眼身边的女子,眉头轻微一皱,不知为何让他觉得眼前的女子似乎哪里有些不同了,好似,好似不是过去的她一般,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好像之前站在祠堂时候那般。
心中想着,面上男子未露半点疑惑,依旧是笑面迎人:“没有的事,之前的事情不过是梅儿她的错而已,月如你不必担心。如今她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有人能够伤害月如,就算是有,相公也会保护你的。”男子的声音温润如玉,然,这些话听在烟月如的耳中,却多了几分意味。
会保护她吗?说白了不过是棋子的打磨罢了,所谓的保护也不过是为了在将来能够更好的利用,或是说,这个男人想要增加她的罪,将她推到这秦家的风口浪尖之上。
“月如怎的在发呆?在想什么呢?”见烟月如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反倒是不知在思索什么,秦子染的眉头再次皱起,又是这种感觉,又是这种模子,让他觉得好似一切都被洞穿了一样。
被男子一叫,烟月如恢复了几分神智,急忙摇头解释道:“没,没在想什么。只是觉得相公您对月如如此好,月如无以为报。”
“呵呵,你这是什么啥话吧?”被烟雨如的话给逗笑了,秦子染轻轻在她的耳边落下一个吻,冰凉而让烟月如觉得恶心。
这个男人的做戏方式让她作呕,她讨厌利用人心的男人。
不动声色的推开男子,烟月如笑多尴尬,佯装羞涩道:“相公别这样,还有丫鬟在这里看着。”
“啊,是啊。瞧我这记性。”被烟月如推开,秦子染的脸上有几分懊恼之色,然,看着身边的女子,心中却多了一丝空然。
从来没有过,自从嫁到这个家以来,她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的主动亲昵,甚至于会觉得兴奋,觉得是荣耀,又怎会在意这种事?这个女人,果然是变了。思及此,男子看了眼一旁站在角落中的小丫鬟道:“你先退下吧,这里已经不再需要你了。”
第七十章 禁地(一)
明明还是那般温柔的笑脸,但是对着小丫鬟说话时,声线却颇为冷漠,烟月如看着男子,甚至怀疑,这才是真正的秦子染吧?
温柔的表象之下,那双漂亮而蕴藏所谓深情的眼底,藏着的大概是比那北极冰川还要冰冷几分的性情。如此可怕,又让人不得不敬佩。
她讨厌喜欢耍弄女人的男人,但是却也不得不佩服眼前男人的隐忍。在这家中,明眼人都看得出的,看起来好似他一个人做主,但是事实上,根据今日见了老夫人之后,方才发觉,一切不过是假象罢了。
老夫人在这个家中,要比秦子染更加有地位,而且似乎老夫人也并非如想象中的那般对儿子关怀,虽然没有过真正的亲人,但是总觉得,老夫人和他之间,存在着不可磨灭的隔阂,这也是为何老夫人和他之间,很少会提及彼此的原因吧?
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着温和的性子,不可谓不厉害。
“月如真是不专心啊,怎的,难不成相公已经不能再吸引你了吗?才不过一会的功夫,竟已经走神多次。”秦子染的声音温润,眼里染上一丝哀怨,看着烟月如,心中更添凝重。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站在自己面前,却好似视若无物。若是想吸引他的目光的话,那不得不说她成功了。一向只注视着他一个人的眼,此刻多了太多的冷清,这种落差,让他觉得慌乱,却也更加好奇。这个和自己生活多年的女人,此刻好似谜团一样,等待着自己去揭露。
“相公说笑了,月如只是在看这的风景。、”不理会男子那双颇含深意的眼,烟月如笑容不变,眼打量着四周。心沉了几分,这个男人刻意选在很少有人经过的亭台之中,究竟为何?
听烟月如的说法,秦子染也笑了起来,而后道:“这里是秦家最美的地方。”
“最美的地方?”烟月如闻言一愣:“那为何过去不曾见过?”这个男人,究竟想怎么样?不过不得不说,这里的确很美。
看不到樱花树,却可以看得到之前路过的小路上,落下片片樱花,好似在下樱花雨一般。而路旁,花团锦簇,之前过来时,一直都在想秦子染的问题,并未看去,如今看来,的确美极。
第七十一章 禁地(二)
“在秦家,有三大禁地,秦家的书房,那里藏着我秦家最重要的生意来往账簿,还有我秦家多年来一直繁盛不衰的秘密。
秦家的东南面的荷花庭,那里曾经住着我秦家的一位姨娘,他是父亲最爱的女人,但是因为被人陷害,而死于非命。为了纪念她,那里便成了禁地。
传闻中,那里拥有着上千的睡莲,每当夜里,萤火虫缭绕,都在为她悲歌。
秦家的落尘亭,也便是这里。这里被称为秦家的第三大禁地。据传,当年父亲最爱的女人喜欢在这里弹琴吟诗,为父亲起舞,自从她死后,这里便成了父亲独自思念她的地方,也很自然的,成了家中禁地。这三个地方,若非是有我的亲自允许,是绝对不可以进来的。所以怕是除了老夫人之外,再也没人来过这里了。”
秦子染的声音略微沉了几分,冥冥中带着她不懂的哀伤。老夫人,真是个陌生的称呼,察觉到这一称呼方式,烟月如的眉头轻微的挑了挑,而后笑开了。
果然,老夫人和秦子染之间,似乎有着难以化解的隔阂。而这隔阂,也正是秦家最大 的秘密。
“这禁地之说,当真很美。不过月如不知,相公如今将月如带到这里,所为何事?”烟月如含笑,看着秦子染,装起了傻。
有些时候,或许说不通一些会比较好。
“没有,只是觉得现在的你我,和当年的父亲与陈夫人很像。”男子感慨,温柔的摸了摸身边烟月如的发丝,却敏感的发现,女子再次敏锐的躲开了。
速度之快,是他从未想到的。
“天气很热,月如还是和相公坐的远些好了。而且,月如也并不觉得相公与我,和那位夫人和公公很像。”烟月如的话语冷清,不着痕迹的退远了些。
“哦?此话怎讲?月如不愿意被我宠着吗?”被烟月如的话给勾起了好奇心,秦子染疑惑。
“相公的宠爱这府上谁都想要,月如自然也不例外,但是月如不是那位夫人,因为月如有名正言顺可以爱着相公的身份——因为,月如是这个家的正室夫人。
只要我想要,没有谁可以阻止,更不可能有谁,敢去陷害。这便是规矩,相公,您说是吗?”
第七十二章 口不对心
烟月如的声音很淡,淡到了若是不仔细去听的话,便会以为只不过风声过境。秦子染看着眼前笑容很美却让他觉得很是残忍的女人,心里倒是多了一份淡然。
虽然不知到底是发生何事,但是比起过去的烟月如,现在的她,多了些争夺之心,也少了那些可笑的天真与善良。这样的人,才适合生存在秦家这个大家族之中吧?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在秦家这种地方,生存好吧?
“相公,您可是觉得月如的话有错?”烟月如脸上含笑,凤眸之中,闪烁着好似天真的目光,然,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一个人当有了重大的心事,便需要用一种方式来隐藏,她习惯了用笑容,笑的越开心,代表着她的心思越沉重,越想要杀人。每当任务时,对着那些即将死去的人,便是需要这般笑。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开心。苦中作乐罢了。
她想杀了这个人,可是却没有那种强大的力量,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很是挫败。
“呵呵,月如的想法很好,以后也保持着这样的心态在秦家过活吧,如若不然,还真是怕月如会和那位姨娘一样,死的很惨。
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秦子染口不对心,对着烟月如,温柔道。然心中对于眼前的女子,却多了几分算计。真是失算了。若是当初知道有这么一天,烟月如会变得很聪明,那说什么自己也会让她真正意义上的成为自己的女人。
“相公真的会伤心吗?”烟月如的笑容单纯,半质问的将袖子撸了起来,手上,那一抹血红色的朱砂印记暴露在空中。好似在嘲讽着她前任活着时候的天真,也在讽刺着刚刚这个男人说出来的话。
见烟月如的动作,秦子染的脸色一变,急忙朝着四周望了望,而后急忙将人拉入自己怀中,冷声怒道:“月如,我说过,不准这样。”
急切的话语,粗鲁的动作,烟月如笑了,蓦然推开男子,而后将手腕处的东西掩盖了起来,对上秦子染道:“相公似乎真的很怕月如将这东西露出来呢,是因为不想被人家知道,秦家的正室夫人成亲多年还是完璧之身?还是说不想被老夫人她知道,她一心期盼着的儿媳,一心想要的孙子,永远不可能?”
挑衅,烟月如在挑衅,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更多嘲讽。
第七十三章 赌注
“月如,不要胡说。”呵斥着女子,秦子染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后心情便恢复了平静。淡漠的看着眼前不知想要作何的女子。
动起了心思。看样子她真的变得陌生了啊,甚至知道要对他表达不满。不过,这倒是自己做梦都没想到过的、犹记得第一次见面,掀开盖头的瞬间,这个女人那双单纯到无以复加的凤眸便映入自己的眼帘——她不是和自己一个世界的人。
这是第一感觉,之后的日子里,他尽力的远离她,尽管是利用,却也不和她有任何肢体上的关系,不为别的,只因为她不适合自己,而且,秦家的正室夫人绝对不能怀有身孕。
本以为可以一直那样相敬如宾呢,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不可能了。毕竟眼前的人似乎在咄咄相逼。
“相公觉得哪一个女人可以忍受多年来独守空房呢?”烟月如依旧在笑,只是笑意却已经无法到达眼底,看着秦子染,语气生冷。不为自己,心中的怨气,不过是为了当初这具身体的主人。
或许曾经的烟月如也是知晓的,但是她爱这个名为秦子染的男人,胜过了一切,所以为了这个男人,她还是决定连自己都骗过。
“月如,我们曾经说好过的,所以不好再胡闹了,这里虽然说是禁地,但是若被别人看了去,岂不是···”话未说完,秦子染便闭上嘴巴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烟月如此刻,手中正拿着一把匕首。
“我忘了曾经的约定,但是相公,若是被人发现的话,相信月如的正室位置定然不保,又要如何可以和相公你长相厮守 呢?”
烟月如含笑去,轻声问道。
“月如的意思是?”秦子染皱了眉头,语气却多了一丝玩味。这个女人,她是想和自己谈条件吗?用这种方式。
“月如只是一介女子,哪里会有什么意思?”烟月如依旧在笑着,等着秦子染的话。
“你要什么?”见烟月如装傻,秦子染倒也有些无奈了,这种事情和她继续纠缠也没有意义。
你要什么?被秦子染的问题给弄笑了,烟月如勾起唇角,凤眸对上男子的眼,一字一句道:“很简单,作为这些年来的补偿,也为了相公你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要一个孩子。以此为交易,否则的话,相信很快整个京城都会知道这秦家夫人是完璧的事情。”
第七十四章
“孩子?”再次被烟月如的话给吓到,秦子染想过很多的可能性,也许她是为了要宠爱,也许是为了希望自己给她一个承诺,却没想到,她竟然想要孩子。
是那个老女人教唆的吗?否则的话,一向对于这种事情没有太多苛求的她,又怎会···
“对,一个属于我的孩子。”很淡定的肯定了问题,烟月如直言不讳,甚至连脸都没有红。
看着一本正经的烟月如,秦子染皱了皱眉,而后笑开了:“呵呵,才不过几日不见,月如还真是热情呢,若是想要相公宠你的话,直说好了,何必要如此···”
“相公似乎误会了,月如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并非是和相公你同房,相信相公也一定不会希望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吧?
毕竟你似乎有很多的麻烦。”打断了秦子染的话,烟月如的笑容不变,话语中,暗藏深意,直将秦子染的话给憋了回去。
“你知道了什么?”被烟月如的话给惹到了,秦子染的眉头紧皱,走到她的身边,手,不自觉的 掐住了烟月如的脖子,若是她知道了,那么便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梅儿妹妹也是这么被相公你杀死的吧?就是这双手,应该也是这样掐着的,但是似乎很神奇呢,连痕迹都没留下。”
不理会男子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的事实,烟月如的话毫不留情的戳中事实,看着秦子染,笑容更深。果然,梅儿是知道他什么不该知道的失去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聪明也是一种罪?”秦子染的声音冰冷,没了刚刚对待她时候的温柔,冷眼看着烟月如,手上的力度狠了几分。
有些事情,若是被人知道的话···
“是吗?但是比起糊涂的活着,月如似乎更喜欢像是现在这样和相公摊开了来说,至少不会在某一天,被枕边人亲手杀死而不知为何。”
面不改色,烟月如的态度很是平静,好似被掐着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不知为何被杀死吗?”秦子染闻言,喃呢着烟月如的话,手上没有多加重力度,许久后,大笑了起来:“比起过去的你,现在的月如更加让我喜欢呢。
说说吧,你想要怎么样。”
收回了手,秦子染将双臂搭在身后的石桌上,笑的万分爽朗,看着烟月如,好似在欣赏什么完美作品一样。
第七十五章
这种眼神很不好,夹杂着审视,夹杂着让她恼怒的那种看待棋子和物品的眼神,一如当年的那个人一样。
“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和相公说过了。”烟月如的态度不是很好,看着秦子染,好似看到曾经那个利用她的人再次出现一般。
“分家有很多没有过继娘亲又早死的孩子,我会为你想办法。那么是否该告诉我,作为交换,月如会给我什么礼物?”
很爽快的答应了烟月如的请求,秦子染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期待。没了之前的杀意。若是可以的话,真希望这个女人可以活到最后,成为他真正意义上的夫人。
若是让她来做秦家的正室夫人,相信一定会很完美的处理一切吧?至少会比这府中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好,至少在这群女人之中,第一个看出自己真实性情,还敢和自己平静交谈,甚至去交易的女人,只有她一个。而她的态度,也是他想要她的原因。
那种淡漠的模样,甚是迷人,是他从未在过去的烟月如身上看到的。若非是这张脸他太过熟悉,若非是秦家的一切都有他在监视着,怕是他也会怀疑,这个女人根本不是烟月如。
“相公想要礼物吗?”满意秦子染的说法,烟月如脸上笑容更深了,而后,将手中的匕首拿起,狠狠插入自己那只有着红色朱砂印的手臂之上,一脸平静的将手臂上的守宫砂之处,划上了几个深深的口子,甚至可以露出白骨,看着秦子染道:“相信这样之后,再也不会有谁知道这个秘密。
也不会用这件事,来威胁相公,或者是我了,这样,相公可是满意?”
烟月如的脸上,笑容不曾变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过去,那个连手指受伤都会哭天喊地的女人,此刻正面不改色的站在自己面前,如此刺伤自己。
“你疯了吗?”
再也无法保持淡漠,秦子染站起身,迅速的将身上的手帕绑在她的手臂上,给她止血。对于女子的做法,完全没了任何的疑虑。
也许,只是想得到他的信任吧?
这些年在秦家的日子,她也并不好过过,也许是之前在柴房里的事情让她真正感觉到害怕也说不准。这个家中,她除了依靠自己,想来也是再也没有办法。
这般想着,秦子染对女子多了一丝愧疚。
第七十六章
“相公不必包扎,比起当初在柴房之中的痛苦,这要好太多。”看到秦子染眼中的那一丝愧疚,烟月如笑的万分无害,而后将人推开,轻声道。
“笨蛋,平时连一根针扎到都会觉得痛,现在这样,如何会觉得不疼?”无视了烟月如的劝说,秦子染将人抱了起来,走出这亭台之中,朝着烟月如的房间走去
然,他没有看到的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女子眼中胜利的表情。
在秦家,最大的筹码便是丈夫的信任。秦子染这个男人,能够当上秦家的家主,想来也必然生性多疑,而自己在这里毫无立足之地,老夫人那边,太过深沉,自己无法探测。
倒不如对着秦子染下手,尤其是他自找过来的。
这个男人和自己的前任生活那么久,纵然没有爱情,也多少会有些感触,只要能够博得这个男人的赏识,那么相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需要为地位的问题感觉到疑惑。
而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便可以由她主导。
“相公,您放我下来吧。”眼看着,自己的院子要到了,烟月如的脸上适当的浮现出了一丝羞涩来,而后将头埋在男子的怀中。不敢看他。
“真是个笨蛋,你这幅模样,让我怎么能放得下心呢?老老实实在我怀中呆着,不准多说话。”秦子染语气不悦,警告道。
而后抱紧了怀中女子,朝着屋子走去。
守宫砂不在,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她的了,而且没想到竟然会让这个男人动容,倒也不失为一箭双雕。烟月如想着,抱住了身边男子,任由他随意对自己怎样。
在这个家,哪怕是表面上的宠爱,也是必然需要的。
“天,天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主院中,本来本准备出去的翠心刚到门口,便见到自家小姐被家主抱着快步朝着她走了过来,一时间,有些慌乱。
“是翠心啊,我没事。”见到翠心,烟月如眼底划过一丝深幽,而后笑了笑,没有多说。
然,她的话音才落在,只听到一旁秦子染愤怒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胡闹,怎么会没事?翠心,去请大夫过来,将杨大夫请来。”
第七十七章
“是,奴婢这就去。”没有怠慢,对于秦子染的吩咐,翠心急忙便跑了出去,然而,走的方向,却并非是朝着府外去的方向。
下巴搁在秦子染的肩膀处,烟月如冷眼看着已经离开的翠心,心中下了决心,这个小丫鬟绝对不能留。
“月如,你在看什么?”感觉到烟月如的目光似乎一直都在背后的方向,秦子染不由得疑惑。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月如只是在想,婆婆已经决定要将府中事物交给月如,可是奈何翠心却并不是个可以成大事的丫头,若是继续用她的话,是否会耽误了家中事务?”
烟月如的声音很平静,好似说的并非是她从家里带来的陪嫁丫鬟一样。这人向来都是眷恋着老家的,陪嫁丫鬟更加要好生对待,烟月如的说法,毫无疑问让秦子染惊到了。
平日里连打骂都不舍得,怎的现在会···
“若是想换几个丫头的话,改日让管家为你挑选一番便是。”没有对烟月如的改变多说什么,或者是说,他不在乎,不管她怎样,都不会逃脱他的计算。
过去的烟月如爱他,现在的也一样,人心不会轻易改变的,这一点,他一直坚信。
“相公对月如如此之好,真是让月如不知该怎样回报才是,。。”烟月如脸上佯装羞涩,看着秦子染,心中算计更深。
“月如何必说这等客套话?咱们先进屋吧,为夫的书房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