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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

    第二卷-各个击破耍暗招,复仇决志心狠定

    任何事物皆有正反两面,属灵层次之灵性有圣灵与邪灵之分,主导权力的政治势力有正、反两派,拥有政府授权的白道势力亦有明有暗。自古以来,从无例外。不过,台湾地区特别严重。

    同哥及其顶头老大被检警调单位正式锁定之后的第二个礼拜,有另一批检警调人员在同哥之大老大授意下,私下结合民间征信社的狗仔队对鹰农及飞鹰集团展开全面性之监控,对飞鹰集团之内部运作与会计帐目皆了若指掌,他们正在等待机会作全面性之反扑。不过,这个监控与返扑计画同哥完全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同哥只是负责邀约与吃饭喝酒

    鹰农与杨检察官在咖啡厅聊天,狗仔队偷拍的相片异常清晰,两人对话,全程监录,杨检质疑部分同事的操守,字字句句皆非常清楚。秀吉等兄弟陪同哥至酒店亦被记录地非常清晰。

    此后连续数月,同哥连续邀集之饭局,鹰农均借口刻意缺席,不过,由秀吉领衔的飞鹰集团主要干部均全部参与。鹰农凭着直觉,他心里有数,密集邀约之饭局不是有诈就是另有目的。不过,这种想法实在无法对秀吉等兄弟提起。

    又过了六个月,民国九十一年九月,同哥的大老大召集他的核心人马,将他们所搜集的资料作全盘性之检查,看看是否能从法律面给飞鹰集团致命性的打击,可是,大家讨论的结果,实在无从下手。于是,大老大与其核心人马决定再出招,直捣飞鹰集团内部。大老大吩咐同哥,从力勤营造公司开始,分批邀约飞鹰集团旗下四家公司的总经理,每一次只邀一个,个个击破。模式全部一样,先吃饭,饭后至酒店,一群人轮番劝酒,直至气氛成熟,然后安排酒店女孩陪着上汽车旅馆,全程监录,作成档案。一个月之内,力勤营造公司的郭总阿田、新屋建设公司的陈总鱼仔、欣林建设公司的卢总阿章等三个人相继沦陷。园林土地开发公司的林总山本每次饭后均坚持因身体微恙不能上酒店,逃过一劫。

    或许是因山本警觉性较高,其心中亦感觉有异,土地开发业务之主要项目为土地买卖与社区规划,与同哥一伙人的砂石业完全无关。于是,山本跟秀吉报告,秀吉亦惊觉有异。于是,召集飞鹰集团旗下四家公司的总经理开会。除了讨论正常业务之外,亦苦口婆心交待大家谨慎。

    「各位要注意,同哥一伙人最近密集邀约吃饭喝酒,其中可能有一些目的,务必特别小心。」

    阿田笑嘻嘻地说:

    「会吗?我们作的事跟他们相关的,顶多只有砂石而已,其他的根本毫无相干,他们能想怎样?」

    鱼仔与阿章轻轻点头未答腔,不过,心中确有阵阵不安。

    此次会后,阿田仍疏于防范,背着众兄弟与同哥一伙人常应酬至深夜,对力勤营造渐疏于管理,秀吉亦未察觉有异。两个月后,力勤营造公司承接的公共工程因工期严重落后与严重的工程瑕疵,被主管机关解约,财务立即陷入危机。

    鹰农带着秀吉进行危机处理,可是,一切皆以太迟,又过了一个月,力勤营造被迫倒闭,财务损失将近五亿。

    力勤营造公司倒闭之后,阿田写了两封抱歉信,一封给秀吉,一封给鹰农,表达无限懊悔与歉意,并表明无脸见江东父老,即刻离职谢罪。秀吉亦口头向鹰农说抱歉并辞职谢罪。

    鹰农的决定却跌破每个人的眼镜,鼓励秀吉、阿田继续努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因为鹰农觉得秀吉处事较沉稳,故安排阿田跟在秀吉身边帮忙,并给于副执行长头衔。

    经此事件后,秀吉又邀众兄弟检讨才猛然发现两家建设公司也有财务问题。

    阿章在会中索性心一狠,不再隐藏,不吐不快,把收到se情光碟的事说出,

    「执行长,我对不起大家,跟同哥他们去酒店三次,后来又去汽车旅馆,他们居然把我当Α片演员全部偷拍偷录。真是可恶,逼我很多下游包商都由他们决定,价钱又比别人贵许多。」

    鱼仔在一旁,也是怒不可遏,

    「各位大仔,我也是。他妈的,这些人一定是有预谋要搞我们的。真是王八蛋,哼!」

    秀吉脸色惨绿,不发一语,看着桌面发呆,许久才轻声说:

    「完了,叫我怎么跟总裁交待。」

    空气似乎凝固,急促的呼吸声像飞刀在空中飞来飞去,令人更加紧张。秀吉从柜中取出一瓶酒,每人面前各倒一杯,

    「各位兄弟,先把这杯喝完。」

    酒喝完了,秀吉双手紧握,面容扭曲,

    「各位,如果我带你们去报仇,你们愿意参加吗?」

    「愿意,每个人都点头同意。」

    「确定?」秀吉再问一次。

    「确定。」

    「好,我来告诉你们我的想法。」

    秀吉眼角浸着泪水,刻意停顿一下才开口:

    「这个任务完成之后,我们的结局不是自杀就是被关。你们会怕吗?」

    「哼!绝对不怕。」阿田说。

    「其他人呢?」秀吉又问。

    「不怕,不怕。」

    「好,给你们两个星期处理家事,身边留点现金零用便可,其余的像房子、存款先暂时转到太太或家人名下。下个月初我们去菲律宾买枪,以前阿荣大仔带我们去过一次,上次鱼仔没去,其他人都有去,记得吧!」

    秀吉又停顿片刻:

    「我再问一次,你们会怕吗?怕的人可随时退出。」

    「不怕。」

    「好,明天上午把护照先拿来,我来订机票。」

    「好。」

    办公室内又陷入沉寂,秀吉站起来,又倒了一杯酒,看着窗外的天空,一饮而尽,泪水沿着脸颊滴下。然后转身对大家说:

    「这件事只有我们五个知道,绝不可让总裁知道。」

    众人皆点头

    秀吉的办公室内,气氛异常凝重,每个人都感受到今天的秀吉似乎已下定决心,无改变的可能。

    阿田又倒了一杯酒,

    「秀吉大仔,我也来一杯。」

    阿田喝酒之后,右拳紧握,

    「以前跟着阿荣大仔,我们都没有机会大开杀戒。现在,哼!我们机会来了。可是,秀吉大仔,今天会发生这些事,错不在你啊!山本也没有错,自己作的业自己担,是不是让我跟鱼仔、阿章三个人自己来承担。」

    秀吉轻拍阿田的肩膀,眼角泛着泪光;

    「阿荣大仔去世之前,千拜托万拜托,要我帮忙看顾他弟弟,他很担心他的弟弟是个读书人,社会经验不够,生性耿直,容易被骗被欺侮。今天飞鹰集团四家公司变成这副模样,我也难辞其疚,我实在是对不起阿荣大仔,他死的时候是四十五岁,哼!我今年已经四十六了,已经比阿荣大仔多活一岁了。哈!哈!我怕什么?我可以跟各位保证,这个复仇计画一定会轰轰烈烈。你们先回去忙,我等一下去找总裁认罪。你们都先回去吧!记得明天把护照拿来。切记,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五个人知道。」

    每个人都走了,办公室内只剩下秀吉一个人,看着窗外,表情凝重,心中想的只有复仇,轰轰烈烈的复仇,彻底消灭同哥一族的黑帮大计画。

    秀吉在办公室内又呆坐了近一个小时,拿起电话约见鹰农。鹰农从秀吉口气中可依稀察觉,秀吉似乎心情不佳。于是,约定两人在市政路旁的茶艺馆见面。

    秀吉将飞鹰集团旗下各公司的状况很详细地跟鹰农说明,鹰农脸部表情虽平淡,但亦无不悦之色。

    「唉!秀吉,不要自责,人世间很多事的发展都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钱亏了就算了,想办法再赚就有了。」

    秀吉语气略显激动地说:

    「总裁,我最恨的是同哥他们布下陷阱让我们各位兄弟跳下去,然后再坑杀我们,我不甘心啊!」

    鹰农喝了一口茶,大笑三声,然后说:

    「哈!哈!哈!秀吉,他们要坑杀的是我,不是你们。」

    「喔!怎么说?」

    「秀吉,我的感觉一向敏锐,同哥他们密集邀约的时候,我就开始起疑心了,只不过,我不便讲。我曾经跟杨检察官说,我哥哥留给我的财富对我而言不见得是福气,也有可能是祸根,很多人眼睛睁得很大在想这笔钱。我曾经有耳闻,说我哥哥生前会那么有钱主要是靠早期在何大哥的羽翼保护之下,经营赌场起家的,这些都是他的众兄弟帮他赚的,总有一天必须归还人家。」

    「什么逻辑?这些王八蛋。」秀吉火大地说。

    「秀吉,我这辈子有很多交心的朋友在背后帮我很多的忙,事实上,有很多暗地里的讯息都是他们偷偷透露给我的。从检调监听的内容与长期情资搜集的结果可知,同哥只是台面上的操盘手,他背后的政治势力才可怕,黑道大哥同时是地方民意机关之首脑,这种现象从地方到中央都有,有些黑道大哥甚至很会包装,被无知的民众看成英雄,黑加白之后已经变灰色的,灰色笼罩台湾,百姓怎么会有希望。这是台湾的宿命还是民众的无知,说实在的,我也搞不懂。」

    秀吉看着鹰农无奈的表情,心里想着:

    「哼!你们这些黑道狗熊,咱们总有一天见真章。」

    第二卷-绵羊理论低声叹,无奈闷酒猛又急

    鹰农右手指着窗外的天空,沉思片刻说:

    「灰色的天空会让人觉得沉闷,没有生气,没有希望。哼!我常常在想,砂石是土木建筑业的主要营建材料,居然是黑道在掌控,当然大家都心照不宣,黑道之后事实上是政治人物在撑腰。唉!很难想像,一个民主国家怎会沦落至此?我曾经问过杨检察官,他说得很无奈,他说:『在没有完完全全司法独立以前,有至高权力的民选政治人物才是判官』。我现在想通了,为什么政治人物表面演一套,私底下不得不贪,很简单的道理,选举的时候,钱从那里来?当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可是,台湾人就是这么可爱,他们都像绵羊,温驯地站着让人把身上的羊毛剪光了之后,他们还一直认为没关系,毛会继续长。」

    秀吉喝了一口茶,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鹰农知道秀吉愧疚的心思,于是,用手轻拍秀吉肩头,用感性的口吻说:

    「秀吉,我跟你说,一个生命的结束就是另一个生命的开始。事业也是如此,旧的垮了才会有新的。」

    鹰农针对事业一句真诚鼓励的话扎扎实实烙印在秀吉的脑海中,可是,此时秀吉想的是此句话的前半段而已。秀吉眼睛为之一亮,问鹰农:

    「总裁,你会怕死吗?」

    「哈!哈!哈!秀吉,你这个问题绝对难不倒我。」

    「喔!」

    「信仰扎实的基督徒都知道死后去那里,人世间这一切都是暂时的,长远之后必回归尘土,人死掉之后,身体会烂得臭到连流浪狗都不敢靠近,可是,这个人的灵魂已经升天了。所以,我以前跟你们说过,人生之精彩面在于过程,不是长短,你看,耶稣在人世只有三十三年,可是,祂是影响这个世界最大的人。哈!哈!」

    「总裁的人生观很豁达。不过,总裁,我对飞鹰集团的事还是看不开,我们一直都很努力的,但万万没想到会栽在同哥他们阴险狡诈的手段之下。」

    「其实我做事的原则也是如此,我作事一定全力以赴,成绩如果不如预期,我也不会在意。因为人间很多事的发展是照着上帝的旨意在走,不见得是按照人的意思。人上有两横才是天。」

    「总裁,我觉得无限抱歉,造成你很大的困扰,我最近才真正体会什么是人生的无奈,也才深刻了解黑道恶势力对国家社会及一般老百姓的伤害。真讽刺,以前跟着阿荣大仔的时候,我们是台中的黑道霸主,没想到,今天却要受到黑道的危害。」

    「秀吉,亏了就算了,已经发生的事无法还原,把飞鹰集团作收尾的动作,少亏就是赢。唉!秀吉,我好久没喝酒了,我今天突然好想喝酒。」

    「可是,这里面没卖酒,这样好了,我们到木松的修车厂去,他的办公室够大,可喝酒聊天。好,总裁,我回去拿酒,你先开车过去那边等我」

    「好,ok。」

    约半个小时后,下午的四点左右,鹰农与秀吉在木松的修车厂会合,秀吉回办公室带了两瓶高级白兰地洋酒。

    鹰农、秀吉、木松坐在沙发上,鹰农开口:

    「来吧!我们先干了这一杯。」

    秀吉看鹰农今天喝酒很随性,心里想着是不是因为飞鹰集团的事令鹰农心烦,于是开口问:

    「总裁,我很惭愧,飞鹰集团没看管好,才会发生今天的状况,让你想喝酒解闷。」

    鹰农愣了片刻,

    「喔!不,不,我今天想喝酒的确是因为心闷,但不全然是因为飞鹰集团的事,主要是因为心理因素。」

    「心理因素?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木松问。

    「哈!哈!哈!来再喝一杯,我等一下把我的心闷统统倒出来,」

    秀吉、木松对看了一眼,觉得鹰农必定是闷得慌。

    鹰农满杯酒一饮而尽,酒杯轻轻放下,然后说:

    「飞鹰集团会垮是意料中事,我早有心理准备。我以前一直认为,结交白道朋友与他们结合,利用公权力便可阻挡黑道嚣张的气焰,可是,后来发觉,黑道与白道的结合已经牢不可破,他们已经是利益共同体。同哥还有他两个顶头老大等一伙人被检警调单位监控之后的第二个礼拜,有另一批检警调人员结合民间的征信公司与电信业者联合实施反监控,包括杨检察官、飞鹰集团还有我统统在反监控的范围之内,电话全程监听,飞鹰集团所有业务、进出帐目也全部被人家摸得清清楚楚,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也都被录影存证。他们的主要目的在于保护庞大的砂石利益。我跟你们说,就在上个礼拜,原来对同哥那一群人的监控已经撤销。哈!哈!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同哥上面的两个老大之上还有一群藏镜人,这些藏镜人当然也是政治人物。理论上,政治人物也是只有领薪水,他们不可能也不应该致富,可是,台湾地区太多从政致富的例子,因为他们拥有权力、握有内幕资讯。唉!算了​​,看开点就好,我认输,不跟他们斗总可以吧!」

    一旁的秀吉,木松静静地听鹰农述说心中的感慨与无奈,木松轻轻点头,可是,鹰农的话却在秀吉心中激起更大之复仇决心。

    「总裁,同哥的两位顶头老大是谁?」秀吉问。

    「喔!哈!哈!木松拿一张纸来。」

    「好。」

    鹰农接过纸张,拿着笔写着一场长串的名字,然后说:

    「你看,统统是台面上具全国知名度的政治人物。一群虎豹财狼,台湾人民心目中的英雄。」

    秀吉看着纸张上的人名,陷入沉思,然后说:

    「总裁,跟你报告一下,下个月初,我会带那群兄弟到国外散散心,大家最近心情都很烂。」

    「ok,你们去,没关系。」

    三个人又闲聊了一阵,约五点左右,鹰农、秀吉各自开车回家。

    第二卷-旅游归来藏目的,沙鹿途中暗踏勘

    民国九十二年一月初。秀吉带着其他四名兄弟搭华航赴菲律宾的马尼拉旅游,一个星期后返回台湾。秀吉与其他四位兄弟约定隔天上午九点半到办公室开会。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左右,大家都已到齐。秀吉开口说:

    「一切按照计画进行,目前为止都顺利。十天后我们去取货。这批是拆解式的一批货,拿回来之后还要组装,军火难不倒我,我以前是海军陆战队的,专门搞军火与爆破,何况平时那方面的书籍我也会涉猎。各位一定要认识清楚,这次行动保证是台湾地区有史以来最大规模、最惨烈的江湖猎杀行动,要猎杀的名单在这里,共有十二位,其中有名震江湖的黑道大哥,还有恶劣的民意代表与高级大贪官。」

    每个人轮流看着这份名单,此时,秀吉说:

    「记住,这些人名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讲起。」

    此时,阿田说:

    「秀吉大仔,不论杀几个都是死罪,为什么不多宰几个?」

    「喔!也有道理。」鱼仔说。

    「哈!哈!不错,愈来愈热闹了。」阿章大笑说。

    「我跟你们说,我们不见得会被逮到,知道吗?所以,先不要去谈死罪吧!何况,我们又不怕死。」秀吉补充说。

    秀吉见已无人发表意见,遂又开口说:

    「先解决这十二个坏蛋,其他的以后再说,事有轻重缓急。好,再来,我要跟你们讲行动时间就是农历新年那一两天。因为这些人一定会回家。当然,有把握的也可以先处理。」

    「现在才一月初,还要等一个多月才过年,会不会等太久了?」山本说。

    「山本,不能急,这一个多月的空档刚好给我们作功课的时间,而且总裁交待,飞鹰集团也要作收尾的动作,哼!同哥他们一定很爽,飞鹰集团被他搞垮了。」秀吉说。

    「还要读书作功课啊!」鱼仔说。

    秀吉笑着说:

    「不是,不是,我们必须先确定他们的住处,而且列印电子地图,要勘查地形地貌地物,还要确定动线。我们一定要事先都去看过,回来后开会讨论,沙盘推演。尤其,我们这次顺便买了一只有望远瞄准镜功能的长距离狙击步枪,同时有灭音功能,在某些状况下,长距离就可解决。尤其它还有夜视功能,我相信这次一定可以好好发挥。」

    「好啦!就看秀吉大仔怎么说,我们就照作就是了。」阿田说。

    「好,可以,可以。」鱼仔附和说。

    「还有,你们赶快去办另外几个手机门号,尽量不要用自己名字,我们现在正在用的电话号码在最近几天之内就应该停用。」

    「喔!为什么?」阿章问。

    秀吉思索片刻,说:

    「总裁曾提到,飞鹰集团也在人家的反监控范围之内,我在怀疑,我们的电话也全部被锁定监听,台湾的监听系统很可怕,已经被不肖的检调人员结合民间电信业者与征信社狗仔队利用作为打击异己的工具了,知道吗?」

    「对,对,通联记录可以让人无所遁形,这要注意。」阿田补充说。

    「好吧?再来,我要跟你讲解一些该注意的事项。不过,我先去方便一下,马上回来。」秀吉说。

    秀吉从盥洗室回来,坐下,开口说:

    「来,我跟各位说一些重点,大家一定要注意。首先,电话只可联络约定见面、吃饭等日常琐事,绝不可在电话中讲有关这次计画的事。监听、通联记录一定要防。知道吧!」

    众人皆轻轻点头。秀吉又开口说:

    「台湾地区街头、巷尾、路边商家有很多监视器,所以,动线一定要想办法尽量避开监视器。」

    「哇!这不容易喔!」鱼仔说:

    「我知道不容易,总而言之,要尽量懂得避免。再来,山本、鱼仔你们两个人今天各去买两顶假发,记得戴着帽子才去买。头罩我已经自己作好了,共五顶,用我的旧毛衣作的。」

    「喔!为什么?」鱼仔问。

    秀吉笑笑地说:

    「哈!哈!你们两个人的头型比较不大众化,人家指认你,一眼便可认出。以山本为例,具有太明显的特征。还有,卖假发的店比较敏感,戴帽子去买主要就是不要让你们全部脸型曝光。还有,人家如果问你说,为什么要戴假发,你们可以说,因为觉得头发太少不好看。知道吧!这是一种技巧,作任何事一定要有让人家可以接受的说词才不会穿帮。」

    「嗯!有道理。」山本说。

    「好,再来,我们分头来收集这十二个坏蛋的资料,包括他们的住所、出入动线,常出入的的场所等等,总而言之,能帮助我们找到他们的资料都可以加以收集,然后建档,建档不能用电脑,全部用纸抄本。当然搜集资料时可以用电脑的网路搜寻,例如立委的国会办公室、法院判决书等等,一定可以找到他们的住所。有些甚至必须到他们的居住地用打听的,总之,这是一定要作的功课。中部六县市的范围内有六个人,我跟阿田负责,其余六个人的资料由阿章、山本、鱼仔你们三个人去负责。这样可以吧!」

    「好,可以。」

    「好,各自先去忙,办该办的事。等一下,我跟阿田先跑一趟沙鹿。还有,我们每次在这个办公室开会的主题都是在作飞鹰集团收尾的动作,知道吧!」秀吉交待说。

    「哈!哈!知道,知道。」众人皆大笑。

    「再来,各位应该知道这次行动的敏感性,所以,务必守口如瓶。如果成功,或许我们有存​​活自由的机会,如果失败,各位应该清楚,只有自杀、被杀或被抓三条路。各位相信我,只要小心谨慎,成功机会很大。」

    众人皆轻轻点头。

    「好,明天早上九点半见,继续开会。」秀吉秀嘻嘻地说。

    秀吉开着车,阿田坐在右侧,

    「阿田,我车后座的背包里面有一本记事本跟数位相机,把它们拿出来。」秀吉说。

    「好。」

    「阿田,拿笔出来,我口述,你要记下来。」

    「喔!秀吉大仔,你要说故事喔!」阿田表情略带疑惑。

    「不是,我们现在去沙鹿同哥家那边勘查现场,我要你把我说的重点记下来,重要的现场特征要拍照下来。」

    「嘿!同哥家我们去过啊!我们知道在那里啊!为什么还要去勘查呢?」

    「阿田,我分析给你听,要解决这批人可分为长距离跟短距离两种,长距离主要是靠狙击式步枪,一、两百公尺之外就可轻松处理,短距离主要靠手枪跟冲锋枪,不过,两者相比较,我比较喜欢用长距离处理的方式,原因有两个,我们不会在现场曝光,再来就是不会伤及无辜。你知道吗?一个冲锋枪的弹匣就有一百六十颗子弹,一扫射下去一定尸横遍野。说实在的,除非对方人多势众,冲锋枪是以防万一,我不愿无辜的人受害。」

    「秀吉大仔,你说的有道理。」

    「另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长距离狙击的方式对我们比较有利,因为我们全身而退的机会很高。」

    「喔!秀吉大仔,什么意思?我不懂。」

    「警方要查到我们的机会不大。」

    「嘿!秀吉大哥,我真佩服你。」

    「阿田,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当年海军陆战队的狙击高手,也是爆破高手。」

    「哇!哇!愈来愈佩服你了。」

    「阿田,我现在终于了解为什么以前阿荣大仔带领我们的时候,他总是把事情规划得非常清楚,甚至于事先写好计画书。」

    「秀吉大仔,我还有一个疑问想请教你。」

    「你说。」

    「这个计画真的不要让总裁知道吗?」

    「嘿!绝对不可,他不可能支持我们的。」

    「他知道飞鹰集团被整垮,亏了那么多钱,或许他也有报仇的心意啊!试试看,跟他讲,或许他会全力支持我们也不一定。」

    「阿田,总裁是个读书人,读书人的思维模式用在教学研究绝对没问题,但是他们垂直思考的模式有时会跟社会现象有所脱节,甚至格格不入。总裁心中只知道一切遵循法律,他不知道什么叫兵不厌诈。半夜赶时间遇到红灯,四处无人时他也不会闯过去,还是乖乖停下来等。这个道理你懂吗?何况,他心里一直认为,飞鹰集团亏的钱是他哥哥阿荣大仔年轻时搞赌场赚来的不义之财。所以,在他心中绝无复仇的念头。宗教信仰太深入,也会引导一个人的思维模式。有一次,他跟我说,他有三个父亲,一个是在天上之天父,一个是生他的父亲,还有一个就是岳父。有时候我真的会怀疑,宗教信仰愈深的人,在现实生活中受伤害的成分愈大。」

    阿田沉思片刻,气愤的语气说:

    「秀吉大仔,讲到兵不厌诈真是让我气炸,同哥那一伙人请我跟力勤营造的工地主任吃饭,上酒店,喝到凌晨三、四点,正是酒气最浓的时候,安排酒店女孩子陪我上汽车旅馆,让我第二天一早爬不起来,无法去工地。他们又用重金收买工地主任,让原设计的道路级配料以劣质土方代替,然后现场照相搜证,配合他们自己同伙的检调人员轻轻松松就把力勤营造搞垮。哼!真狠,耍诈。」

    阿田眼睛看着车窗外,似陷入沉思,久久未发一语。

    第二卷-现场勘查定战术,感慨人生天地心

    秀吉右手轻拍阿田的左肩,

    「阿田,不要再为过去的事懊恼,规划新的事比较重要。」

    阿田眼角泛着泪光,说:

    「我常常在想,如果阿荣大仔今天还在,我想台湾任何地区的黑道兄弟必定不敢欺侮我们。想当初,国荣集团的势力真是雄霸一方,有钱有武力,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以前我们虽然不把自己定位为黑道,可是,再凶狠的黑道兄弟都尊重我们三分。现在呢?台湾像是无政府状态,黑道兄弟愈来愈多,搞赌、包娼占砂石。唉!政府无能,黑道必然猖獗。」

    「阿田,你说的话我可以体会,事实上,阿荣大仔的待人处事格调远在现在抬面上的黑道大哥之上,阿荣大仔的个性不可能去玩同哥那种下三滥的把戏,你看他买那么多长、短枪,数千发子弹,直到他死去,居然连一发子弹也没有发射过。人家知道我们有力量,没人会来惹你。所以,国荣集团才可以在中部立足将近三十年。相较之下,哼!同哥他们这种手法,谁会服气,所以,他们即将步上灭亡之途。哼!这是现世报,不是吗?」

    「哼!这次一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到目前为止,我的人生已经够精彩了,如果用这场战争当作我人生的结局会更加精彩,如果仍不是结局,那我的人生必将继续精彩下去。」

    秀吉看着阿田,大笑说:

    「哈!哈!哈!阿田,你说出我的心声,我有同感。好,再来,你该作笔记了。首先记下,走小路较无监视器,有时必须故意绕一下,扰乱监视器的正常动线。例如往沙鹿应该是直走,那我们就在这个路口右转往大雅方向,然后,等一下再找其他路走往沙鹿方向。」

    「好,我来记。」

    「好,再来,到了目的地之后要先用望远镜远观,然后拍照,不能停在目的地正前方,也不能在人家大门前徘徊,以免引起人家注意。这点很重要。」

    「好,我记好了」

    「再来,找适当的长距离狙击地点,居高临下或空旷之处最好。例如同哥家前面是一大片空地,空地后方是一片树林,这时我就可以爬到树上狙击他。」

    「好,记好了。」

    「再来,要把目的地周遭道路方向、进出动线摸熟,尤其是开枪或狙击完成后,我们要离开现场的道路一定要摸熟。」

    「好,我来记下。」

    「再来,我们就在同哥家四周围的道路绕几圈,这样整个状况就可全部了解。」

    秀吉与阿田在沙鹿停留约一个小时之后离去,

    「走,换下一个目标,清水镇,完了之后再去北港镇。」

    秀吉开车载着阿田疾驶在高速公路,

    「阿田,家里老婆、父母的事处理好了吗?」秀吉问。

    「我父母均已往生。另外,不怕你见笑,我那个老婆是没注册的,只是同居在一起。哈!哈!没听人家说吗?结婚是错误、生子是失误、离婚是觉悟、同居才是正步。哈!哈!」

    「喔!有意思。那有小孩吗?」

    「没有,我已经四十三岁,她三十六七了,怎么生啦!」

    「喔!不过,既然人家跟了你,她的下半辈子还是要帮人家留意一下。」

    「这道理我懂。我们有一栋透天厝,银行存款都在她名下。」

    「人相处就是这么奥妙,只要互信,什么都好办。自古以来,缘分这两个字一直让世界上的男男女女摸不透。」

    「对啦!!那秀吉大仔你自己家的事处理好了吗?」

    「没问题,处理好了,一栋房子、一户店面都在太太名下,存款大部分在太太名下,小部分在两个小孩名下。我估算过,这次如果计画失败,我有三长两短,那些存款还可以撑到他们长大成丨人。」

    「不过,秀吉大仔,我还想到一个问题,我们下礼拜去取货的时候还要支付人家三百万,你忘了吗?」

    「喔!这我不担心。我偷偷跟你讲个秘密,当初你还记得阿荣大仔要去世的前一个月,他给我们各一个皮箱的钱。另外,他也在我名下存另一皮箱的钱,他说:『以后帮忙处理我弟弟的事可以动用。』所以,我们上个礼拜去菲律宾的费用都是由那笔钱动用的。付枪械的钱不只够用,而且还有余,不用担心。」

    「哇!阿荣大仔真神,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阿荣大仔对他这个亲弟弟当然很了解,他很清楚这个复杂社会的生态,他当然更了解黑道白道挂勾的政治操作,民主国家是政治人物的秀场,台湾的高度民主只表现在选举与言论自由,其余还有很多残酷的社会现象不是一般升斗小民可以理解的。」

    「秀吉大仔,我另外有一个建议,跟你讨论一下。」

    「好,你说。」

    「我们要正式行动前,应该带一些好酒去祭拜阿荣大仔。不知你认为如何?」

    「这是应该的。阿荣大仔火葬之后的骨灰放在一个佛坛中,安置在大坑山区的一座精舍。何大哥、何夫人的骨灰坛也都放在同一个地方,去年,总裁曾经带我去过一次。总裁看到他嫂子忍不住而掉泪,他的嫂子则是一直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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