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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的人除了他,谁又有这个能耐和必要陷害我呢?忽然,我灵光一闪,不由得脱口而出:“难道是他的儿子?”

    “你说是他?”大哥也呆了一下,然后他点点头说:“他也有这个本事。据闻他聪明绝顶,自幼便有神童的美名,难免心胸狭隘些。”

    想通了这一点,我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他了。

    “只要密切注意武祥伟,应该能够拿到证据。”大哥说。

    我点点头。“事情失败,他应该会立即向他的主子报告,只是现在太晚了,鸽子不太好抓。”我笑着说。

    “看机会吧。”大哥也很高兴,“只要知道是他就好办了,我们总会拿到证据的。”

    终于将事情理出头绪来了,我心中一宽,睡意随之而来,我连打了几个哈欠,脚也不由自主地往床铺走去。

    “还是洗个澡再睡吧!”大哥建议。

    “不洗了,晚饭后不是洗过吗?”我挥挥手,今天实在太累了。

    “可是你刚才走来走去,不是又走出一身汗来……”大哥很是不解,不明白我一身臭汗怎么睡得着。

    “反正现在一个人睡,又没有老婆在身边,怕什么……难得今天有机会可以懒一次……”当我说完这几个字,已经躺到床上去了。

    大哥有洁癖,他大概想不到平时也很爱干净的我也会有懒得洗澡地时候。

    我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大哥叹了口气,然后走出去并将我的房门掩好。

    第二天一早我将薛珩山找来,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就跟大哥一起回城里。

    我们的商品该卖的已经出手了,要带回开封去的也已经装运好等待出发。

    我派人通知南洋各国使团。明天一早出发。既然幕后主使是他,朝廷的神机营多半是指望不上了,我还是早点出发吧。想着我在京城的女人们,我早已归心似箭了。

    下午,朱永贵登门求见,送上了昨晚的赔偿金八十五万贯钱。因为数量巨大,他又听说我向来喜欢白银,所以将这些铜钱全部兑换成了白银。我也不得不佩服他做事果断麻利,这么短的时间,难得他能找到这么多地白银,毕竟现今白银不是市面流通的主要货币,钱庄和富人的储存量并不多。

    为了表达他地歉意,他还送了我一对白玉麒麟。

    我这人一向宽宏大量,既然知道他不是同谋也就懒得与他计较,世事难料,谁知道今后有没有合作的时候呢?而且我看得出来,这个人表面上看好像只知道吃喝玩乐,但对官场上那一套却熟捻得很,说不定哪天就调进京城了。而我却是无意久在官场地,所以给别人一条路的同时也是给自己留了后路。

    我只是暗自有些可惜,看朱永贵的样子,这八十万贯钱对他好像是九牛一毛,我从他地脸上一点都没看出心疼的迹象。早知道就让大哥多写一点。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很贪婪,哦,用词错误!我端木秀怎么是贪婪的人呢?我只是为我牺牲地兄弟们讨回一点抚恤金而已。再说,我们昨天这么累,难道不应该要点加班费?

    准备出发的事情我只需要动动口,剩下的自然有人动手。我反倒显得清闲起来,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我一没事情做忍不住想女人。可怜我这个正值青壮年的正常男人,一两年来基本都没有好好享受过男人的最大乐趣,如果不是清楚知道自己时不时冒出头的需要,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将我心中的女人逐个想了一遍,我又想到了薛莲,不知道我那方衍兄弟追到她没有。想到秦依依的时候就想到了只见过一面的天香姑娘,她确实死得有些不值。然后又想到了清莲身上,她,清纯如白莲的女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嫁到好人家。

    当然,最让我挂心还是兰馨,我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原本打算找不到合适的人就收下她,可是看目前的情况只怕郡主那里不好过。就是算郡主勉强同意了,只怕她在我身边也无法拥有较高的地位。不知道她的眼睛怎么样了,据戚沛霖说我请的印度医生与她一同去了开封,但效果如何还不知道。

    我没有练过那些个诸如道心种魔大法之类的神功,我又不想厚此薄彼,不知道能否让每个女人都获得“x福”。真是的,以前我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些呢?然后我又反问自己,想过又怎么样?你真的舍得下这些女人么?我摸着良心说,面对这些美丽多情的女人,要让我故作清高学那柳下惠我可做不到。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不喜欢漂亮的女人呢?更何况还是对我情深意重的漂亮女人。

    说起来,只有兰馨在我心里有些特殊,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冲动。可是,事已如此。我又怎能放任她被人欺负而不管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从杭州北门出发,在杭州驻兵的保护下,走水路前往江宁。

    说实话,在水上我是不怕地,在大海上见惯了风浪,运河上这点小浪花算什么?就算对方请了水盗过来我也不怕,只可惜从杭州到开封,我只能走这么一段水路。还有一半的路程得走陆路。陆地上地形复杂,要想平静无波地到达,我自己都觉得是一种奢望。

    因为派出了士兵专门负责联络前面的官府,所以路过的州府行政长官都派兵迎接护送,生怕我在他们的管辖区内出问题。这样一来安全比较有保障。但是速度却慢了很多。

    我左右为难,到底速度重要还是安全重要呢?表面上看似乎安全第一,可是此刻的我早已归心似箭。好想长出一对翅膀飞回东京,飞到筠研身边。不知道为什么,离得越近我越是心痒难耐。离开一年多,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想念我心爱的女人。

    是离开得太久了么?是呀,我离开太久了。

    到了镇江,我们沿着长江逆流而上,顺利到达江宁。

    到达江宁码头时正值午后,江宁县令亲自到码头迎接,我也不跟他客气,开口就问他要了几十辆马车,有的装运货物,有的载人,因为从这里开始我就要走陆路了。

    到了江宁,不自觉地就想起了秦依依。她回来也两个多月了,不知道是不是还住在龙泉山庄。想到我们往日地深情甜蜜,我将所有事情都推给王氏兄弟和江越那小子,委婉拒绝了江宁县令的邀请,带着大哥秘密前往龙泉山庄。

    本来我打算一个人去的,但是大哥不放心我,坚持要跟我一起去。我想大哥和依依也是旧识,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没什么好瞒他的,于是就一起去了。

    到了龙泉山庄,我本来想走大门地,但看到大门紧闭,又想到当初秦依依也是带我走的小门,于是仍然从当初进去的小门进去。

    小门仍然有人守着,外面什么都看不到,敲门也没有人应。我刚推开门进去,就发现明晃晃一柄长剑朝我脖子砍了过来。我情急中后退半步,仰面躲过,同时迅速出手想点对方地岤道。

    事实上我对于点岤这门功夫还没有学过关,认岤也不是很准,力量拿捏更是没有把握,这次情急下出手也只是为了退敌,并不期望能够得手,但没有想到的是我的手指居然碰到了对方的身体。

    我一愣之下很快明白一定是大哥抢先点了对方的岤道,我正要回头问问大哥是怎样出手的,冷不防又是一柄短剑忽地飞了过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接触暗器,但对这玩意我确实有点恐惧,第一直觉就是躲。我顺利躲过了这支短剑,这才想起大哥就在我身后,他并不一定看到了这柄短剑,如果没有防备的话……

    我一转身,发现这柄短剑稳稳当当地被大哥两只手指夹着。

    “什么人擅闯龙泉山庄?”发暗器的那个人大概想不到有人能轻松截住他的暗器,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

    我赶紧回话:“在下端木秀,路过江宁,特来拜访几位长老和秦姑娘。”并不是怕了这守门的,只是我时间有限,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长老不在,秦姑娘在闭关,端木公子请回。”不知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人来,听他的口气似乎认识我,只是很不友好。

    我看了对方一眼,脑海中不断翻阅着我所认识的故楼人物,可惜的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看样子又是依依的仰慕者。我心中既恼怒他的阻拦,又因为依依多我倾心而感到得意。

    我叹了一口气,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不知秦姑娘为何闭关?什么时候出关呢?”

    “这个嘛,是我们故楼内部的事情,请端木公子见谅。”对方不冷不热地回答我。

    我心中有气,于是假笑着问:“请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周宏君,先师是云长老的二弟子。”周宏君抱拳回答,语气中似乎颇有几分得意。看他那表情,明显看不起我。

    我知道很多江湖中人并不把朝廷官员放在眼里,这个周宏君看不起我多半因为我的武功不济。一年不见,他以为我的武功还跟去年离开龙泉山庄时一样呢。

    我有一种想要教训他一下的冲动,转身看大哥,他回我一个尽管放心的笑容。我知道无论怎样大哥都会全力支持我的,但我却因此立即放弃了那个冲动的想法。

    如果依靠大哥的武功,就算我打赢了又怎样呢 ?

    我礼貌地一笑,说:“原来周兄是云长老的再传弟子,难怪如此英雄了得。既然诸位长老不在,秦姑娘又在闭关,在下就先告辞了。”

    话音刚落,我转身就走。尽管心中无限的遗憾,我的脚步却很坚决。也许我和依依的感情注定要经过这诸多的磨难,不是说风雨过后是彩虹么?我始终相信,两个人心有所属,互相惦念,就一定能冲破世俗和人为的阻碍相结合的。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依依是爱我的,我和依依的前途是光明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生死一线

    回城的路上我一直沉默着,大哥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什么话也没有说。他非常清楚我和依依的感情,以及横在我们中间的阻碍,也许是先入为主吧,在他眼里依依已然是我的妻子,他的弟妹了。或许在他心里对 我拥有诸多女人有些不满,他不明白我怎么可以在有了像秦依依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以后,心里还能装得下其他的女人。我原本以为自己是个专情的新好男人,现在才知道,大哥也许比我更像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新好男人。

    离开龙泉山庄不久,骑在马上的我忽然看到天空中一只鸽子飞过来,我想也不想地从怀里摸出一支短镖对准目标一扬——可惜的是我的眼力和功力都还不够,我的短镖连那只鸽子的一片羽毛都没有碰到。

    但是受惊的鸽子却忽然大力扇了几下翅膀,然后在我们身后的一棵大树上停下来。

    大哥原本以为我只是练习眼力,现在才发现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停下马来,跳到地上摘下一片厚实的树叶对准鸽子射了过去。

    鸽子刚刚飞起来就被大哥的树叶打到,像断线的风筝直线下坠。我这才想起,刚才大哥出手的方位略偏高,根本没有对准那只鸽子,而是计算了鸽子起飞的高度。

    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可是要完全做到却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我打马跑过去,捡起那只鸽子。取下它脚上的小竹筒。

    小竹筒中是一张用油纸包裹地白色丝绢。上面写了两行小字:“探查清楚,准备就绪。”在丝绢的左下方有一个标记,我知道那是故楼的记号,也就是说我脚边的那只鸽子是故楼的信使。

    什么探查清楚了呢?他们又准备做什么?难道故楼又有什么行动?难怪四大长老都不在呢,只是不知道他们的行动和我有没有关系。

    大哥说:“把信装回去,别让他们知道被人看过了。”

    我看了看地上的鸽子说:“都这样了,放回去又如何?”

    大哥不说话,接过我手中的丝绢,捡起我脚边的油纸和小竹筒,重新绑到鸽子腿上。然后,他将鸽子抚弄了几次,那原本应该已经死去地东西居然又活过来了。大哥将其往空中一抛,它就飞走了。

    我惊奇地看着大哥。他淡笑着说:“它原本就没死,我只是将它打晕。”

    我震惊得无话可说。这么远的距离用树叶打一只小鸟。只将其打晕而不伤性命,这份功夫我想我一辈子都学不会。我有点怀疑,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大哥不能做到的?

    大哥不理会我地震惊。他说:“故楼的事情暂时不必理会,现在我们麻烦已经够多了,还是好好想想怎样才能平安回到东京。”

    我点点头,无论如何我都相信至少现在故楼还不会对我不利,他们要做什么就任他们去做吧,只要不打扰我就好。

    晚上江宁县令为我接风,大摆宴席。江宁是几朝古都,经济繁荣,吃穿用度一尽奢华,而江宁县令特意讨好我地宴席就显得更加奢靡。来到宋朝两年了,又多次参加皇帝和南洋各国国王的宴会,古代的这些奢侈场面已经无法引起我丝毫兴趣了。相反,现在地我对这种奢华有一种反感。

    尽管我现在有了很多钱,我也在不停地追求更多的财富,但我的目标并不是仅仅为了享乐。事实上,我觉得只要过的舒适就好,未必什么都要最贵的。贵的并不是好的,我一直这么认为。

    江宁县令看我神色间似乎对他的安排并不喜欢,心中有些忐忑,他不明白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够好还是做的太奢华了。他对我的了解不多,事实上我的喜好还没有人能完全摸得清楚。我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想为难他,看他今天这么尽心尽力,尽管我不喜欢,但也不能抹煞人家的一番心意吧。

    我微笑着说:“姚县令不必多心,你的心意本官心领了,只是连日赶路,旅途劳累,我想休息了。以后若有时间我们再好好聚一聚。”

    江宁县令看我说的挺真诚的,神色顿时轻松了很多,他恭敬地向我表达歉意,说他没有体会我的劳累和辛苦,然后请我和使团的重要使臣今晚就住在县衙里。

    我没有拒绝他的一番好意,虽然这些天并没有人出来捣乱,但并不表示他们都不会出来。在县衙里安全系数总要高一些吧。我的护卫们很累了,也该让他们休息一下。

    到了客房,明显看得出经过一番精心的准备,不仅是里面全新的物品,还有一些细微的地方也体现出主人的细心。

    这客房很大,屏风后面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水里面还有一些花瓣。我暗自好笑,我又不是女人,给我弄些花瓣做什么?在小厮的服侍下走进浴桶,我才发现里面原来不只是花瓣,而是添加了一些安神解乏的草药煮的药汤,加上花瓣只是为了让味道好闻一些。

    洗过之后,果然全身舒爽。空气中飘散着荷花特殊的香气,我转身,看到一只大花瓶中插着两只含苞欲放的荷花。我摸着下巴想,这怎么有点像少女的闺房?

    正要躺下睡觉,忽然一个体态婀娜的少女敲门进来,含羞带怯地望着我。我看这少女的打扮和气质似乎不是下人,可是这江宁县令总不至于让她女儿来服侍我吧?想到这里,我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连忙将那少女推出门外,然后赶紧关上房门。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了,江宁县令也很早起床送我。但他想不到只不过过了一晚我的脸色就变了。他的宴会已经让我反感了,而他安排的那个少女更让我看不起他。就算是为了讨好我,也不能拿自己的女儿做礼物吧?虽然我并不确定那就是他的女儿。

    诚然,我端木秀确实好久没有闻到荤腥了,可是都回了大宋了,我怎么可以乱来?如果将来被我老婆查出来了,那还得了?反正这么长的时间都忍过来了,也不在乎这十来天了。

    大哥含笑地看着我对江宁县令板着脸,那一抹笑意中有着了然与赞同。

    看着江宁县令为我挑选的护卫兵,我不由得在心里摇头叹气。这些士兵地素质实在不怎么样。跟我带的亲卫兵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我真怀疑这些人平时有没有训练。就这样的士兵还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可以想象没有被选中的那些人是个什么水平。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从江宁出发,我心中就有些不安,好像前面地路途会出点什么事情。

    但我转念一想。虽然江宁县令派给我的护卫素质差,但我的亲卫兵个个都是身经百战地,战斗力较强,再加上大哥和王氏兄弟这样的高手,即便有人来犯也应该不至于出大问题。

    “怎么啦?”大哥大概看出我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只是总觉得前面不太平。”我淡淡一笑,在大哥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多愁善感”。

    “我一向不相信感觉。我认为只要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了,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大哥注视着前面的队伍,“不过,你的感觉一向很灵验,所以我们可以做些准备。”

    只要把预防工作做好了,就什么事情都不怕吗?这种话也只有大哥敢说。我心里反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于是,我叫来王达,问情前面的路线,叫他小心些。

    从我们的路线上看,今天到明天应该都没有危险,这一段路都是大路,而且地势平坦,又没有茂密的森林,敌人就是想伏击我们也没有地方隐蔽。表面上看虽如此,但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我让我的亲卫兵们轮流休息,而将江宁县令派过来的人当苦力。谁让他们平时不锻炼呢?我相信跟随我负责套马赶车的仆役也比他们能打。

    晚上,我们住在一个小镇的驿站里。我让王达加强警卫,从我们的亲卫队里挑选出一百人分两批值夜。

    这一夜没有出现什么情况,我却因为担心睡得不是很好。

    接下来的五天,护卫我们的士兵换了一批又一批,我们的队伍也经过了几片树林,过了几个山坳,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再有三天就能到开封了,我的心情更加激动起来,晚上常常睡不着。我看其他人的神色都有些疲惫,警觉也不像从江宁出发时那么高了,不由得暗暗着急。

    我让大家再坚持三天,等到了开封就好了。说到即将回到京师,众人都很高兴,有些人的家在京城,自然想家;很多没有去过的人也很期待,毕竟是国家的都城,平时也没有什么机会去。

    我对大家郑重承诺,等平安到达京城,我一定请他们去最好的酒楼吃一顿。很快下面就有人闹开了,说去最好的酒楼吃饭还不如去最好的妓院爽一回。此话一出,大家就闹开了,看来不单是我在想女人啊。我看大哥,这一回连他也淡淡地笑着,显然他也很理解大家的心情。

    又过了一天,我们到了蓟县,前面经过陈留就是开封了。按理说我也该放松了吧,但偏偏我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由于天气炎热,我们都是早上很早出发,中午早早地找酒楼吃饭,然后找地方休息,下午很晚才出发,一直到天黑才找地方休息。碰上客栈就住客栈,没有客栈就住农家。

    后天就可以到开封了,但这天晚上我们却没有客栈住。连个农家都没有。我还好,比这艰苦的条件都过来了,这点苦根本算不得什么。但那些南洋诸国的使臣们却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前面住宿农家他们已经大喊吃不消了,今晚要在野外过夜,他们就更加难以忍受了。好在我在他们心里已经接近于魔鬼,他们尽管心中有怨气也不敢到我面前发牢马蚤。只苦了那些服侍他们的士兵,被他们呼来喝去做这做那,还免不了一顿臭骂。

    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今晚了吧!错过今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哥,他没有不相信我,但也不同意将我的忧虑告诉士兵。他只叫我不必太过担心。说他会安排好一切的。

    我发觉自己现在非常依赖大哥,这不是好现象。但我又怎么拒绝大哥的关心和帮助呢?

    我看到大哥找了王氏兄弟做安排,然后他就不见了。我猜测着他大概去附近查看去了,因为我一句话。他就这样不辞辛劳地奔波,怎么不让我感动呢?

    半夜了,大哥还没有回来。我不由得有些担心。以大哥的轻功,要将周围探查一番似乎用不了多少时间吧?难道大哥遇上了什么人?但是又没有听到任何打斗的声音,真是奇怪!大哥到哪里去了呢?

    我在马车上迷迷糊糊中刚睡着,就听到一阵马蹄声。

    我赶紧爬起来,跳下马车,往声音地方向一看,只见一支马队从我们后面跑了过来,几十支火把将官道照得很亮。虽然半夜骑马赶路很是可疑,但看人家声势浩大又点着火把,应该不是冲我们来的吧!

    果然,这支马队很快就过去了,对我们似乎从未瞧上一眼。大概一刻钟之后,又响起一阵马蹄声,远远地,仍然是几十匹马,几十支火把。

    我忽然意识到不对,立即下令全体戒备。

    值班士兵将全部人员叫醒,然后立即拿好兵器作出防备状态。刚刚从进入梦香地士兵慌慌张张地爬起来,抓起身边的兵器就准备战斗。

    就在此刻,第二批马队到了,这一次他们却是冲着我们来地,而且直接就往我们的营地里冲。我们晚上值夜用的弩箭终于派上了用场,只见一排弩箭过去,在离我们十来米远地地方就倒下一大批人马来。

    可是后面的队伍并不慌乱,根本不理会我们的箭雨,只知道往前冲。弩箭的填装需要一定的时间,虽然经过训练他们的填装速度已经非常快了,但对骑兵来说,这点时间已经足够了。

    我们第二批的弩箭尚未填装完毕,敌人的快马就冲过来了。我们的弩箭手连忙向两边躲避,但躲过敌人长枪和马刀的人却不多。

    我早就忍不住冲了过去,拔出腰间的软剑轻灵地一跃而起,一剑挥过,迅速结束了两个敌人的性命。可是,敌人都是骑兵,我们没有做好防范骑兵的措施,现在完全处于挨打状态。看到死在敌人马下的士兵越来越多,我真是心如刀绞,愤怒中杀掉一个敌人之后抢过马匹,不断的将周围马匹上的敌人砍下马去。

    这时,王氏兄弟也学我一样,杀人、抢马、杀人……

    敌人已经冲进我们的营地,那些南洋使臣一个个紧紧靠在一起,眼中无一不是写着恐惧。我立即打马赶了过去,他们可都是我的战利品,我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就在此刻,又一阵马蹄声响起,刚才过去的第一支马队又返回来了。虽然敌人总数不足百人,但我知道我的四百多护卫不是他们的对手。

    怎么办?

    看样子敌人好像要斩尽杀绝,他真的就这么痛恨我么?我原以为他心中总还是爱国的,但此刻才知道,在个人利益与国家利益相冲突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个人利益。

    眼看我的士兵死伤过半,我心中也越来越急。我知道我们之所以败的这么惨,是由于事发突然,我们没有结成统一防御战线。否则,尽管敌人是骑兵,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造成我们这么大的伤亡。

    危急中我大喊:“一号防御阵型!”

    这是我们练过也是使用过无数次的防御阵型。我的亲兵们在战斗中移动自己的位置,迅速结成一个统一的防御体系。然后,不用我指挥,大家就知道怎么做了。

    形势顿时逆转,敌人被我们挡在防御圈外,再也不能轻易杀伤我们的士兵。大家再一次体会到团结的力量,战斗中配合的更加默契,每个人心里都有这样的想法:“保护好身边的同伴就是保护好自己。”

    但尽管如此,敌人骑在马上。又都是用的长兵器,我们仍然吃亏。我们的长兵器太少了,短兵器适合近搏。对骑兵杀伤力不大,目前只是勉强能够防身。但却相当耗费力气。

    我知道等时间一长大家的精力耗尽,就是我们地死期了。

    我得尽快想出办法来才行。

    我左手在马背上用力一拍,身体随之往上一跃。然后在空中转身,软剑刺向旁边的敌人。

    一招得手之后,我将他的尸体踢到地上。同时以左手抢过他的长马刀,稳稳地坐在他的马上。紧接着,我用长马刀一挥,架开旁边向我进攻地一支长枪。

    这马刀还真重呢,怕有十多斤重,我没有用过这种重兵器,现今又是用左手握着,使用起来还真是费力。

    我很快就明白这玩意儿不适合我,对于我这种半路出家练武的人来说,比较适合轻灵的武器。当然,如果我手边没剑,采用双手握刀地话,效果也许会好点。

    我再次抬手,马刀挡住第二次攻击,然后果断将马刀扔出去,砍伤敌人的手臂。趁敌人手中的马刀一沉,我抓住机会迅速送上一剑。得手之后,我即可跃上对方的马背。眼看这人就要摔到地上,我忽然将他拉起来,用左手搂住他的腰,让他紧紧靠在我胸前。万不得已,我只好用了这人肉盾牌,我尽量不去想自己搂着的是一具尸体,而将其想象成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随即我调转马头,回到我们的防御圈外。这样,我就可以不必担心身后,只要全副身心对付前面和左右的敌人就可以了。

    有了这张盾牌,我的安全系数一下子就提了上来,正面的敌人若想伤害到我,就必须穿透这人肉盾牌。我很快就发现这盾牌好用,敌人基本上不从正面进攻了,都改从左右两面进攻。

    一时间,深处最前线的我,在敌人的左右夹攻之下显得有点手忙脚乱,好几次险些挂彩。我身后的士兵们比我还着急,不时叫我回到他们的防御圈里去。

    得想个办法才行啊!

    一分心,我的左腰立即添了一道伤口。我情急之中再也顾不得其他,大声叫道:“全体注意,三号防御阵型!三号防御阵型!”

    同时,为了配合身后士兵的阵型变化,我抢了递过来的一支长枪,而将软剑插入身前的“盾牌”中。我放弃软剑,放弃盾牌,而将长枪舞的虎虎生风,不让两边及前面的敌人进攻我身后开始转换阵型的防御圈。

    三号防御阵型原本是很好的,但需要很多的人手,前面一排负责御敌,中间一排随时准备接应,后面一排作准备。三排士兵不断变换位置,可以轮流休息,更重要的是可以重新装备自己的武器。以目前的状况,一般的士兵想要杀敌只能依靠兵器上的优势,我们必须启用弩箭和突火枪,但这两种武器都需要时间填装。

    在我的防御阵型当中,只有三号防御阵型最适合这两样武器的发挥。但在目前的形势之下,要将一号防御阵型改为三号阵型,由于人手不够,只能缩小防御圈。可事实上中间就是南洋使节以及他们的贡品,防御圈无法缩小,这也就意味着转换阵型时要冒很大的风险,前面一排的士兵必须在队友突然减少三分之一的情况下,牢牢地守住防御圈。也许会有很多人会因此丧命,但只有后面的弩箭手和火枪手准备就绪才能射杀敌人,敌人不除,所有人终究都难逃一死。

    每个人都清楚目前的状况,大家都知道我这是在作最后一搏了,尽管风险很大,但士兵们都没有任何迟疑。作为主帅的我在最前线为他们抵挡敌人,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要坚持几分钟就可以了,等弩箭填装完毕,前面的敌人很快就可以减少一半。

    可是敌人太疯狂了,他们虽然不明白我的三号阵型是怎么回事,但他们知道一点,那就是倾尽全力破坏我们的阵型。我听到很多士兵的惨叫,我身上又添了两处伤,我的马已经自动后退,我即将退入防御圈。

    就在这危急的时候,我又听到一阵杂乱的声音,其中有我最熟悉的大哥的呼喊。

    我大声的回答说:“大哥——我在这里——”

    虽然不知道大哥怎么会去了那么久,但我知道大哥的到来就代表希望,我不是还听到了一些杂乱的声音么?那一定是大哥搬来的救兵了。我心中一放松,疲惫和疼痛立即将我吞噬,我打起精神挡住迎面而来的一支长枪,然后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失去知觉的最后一眼,我看到大哥飞了过来,满脸的焦急和心痛,而他身后的那个身影,好像是我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难不死

    当我清醒的过来的时候已经时第二天的傍晚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大哥守在我身边,而马车似乎还在前进。

    “子晰你醒了”这声音却不是大哥的声音,而是我非常熟悉的,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世界上最甜美的声音。这不是泰依依的声音么?

    我连忙转一下头,看到依依在另一侧,而她的双手正握着我的一只手。我心中顿时感到一阵甜蜜,一时间好像伤口也不疼了,肚子也不饿了。

    泰依依还是一身夜行衣,头上插着一支玉簪,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首饰。她脸色苍白,神情疲惫而痛苦,但看在我眼里,却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容颜。

    我忍不住想开口安慰她,告诉她我没有事情了,可是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几乎说不出话来。

    大哥在一边说:“来,先喝口水。”然后,我的头被抬高了,大哥拨开水壶的盖子,小心地喂我喝水,生怕我呛到。

    喝了水,我觉得喉咙好多了,刚想张口问清楚情况,大哥却连忙开口阻止。他知道我要问什么,所以立即对我说:“你先不要开口,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然后他顿了顿,带着几分忧愁说:“南洋使团和贡品都完好无损,但我们伤亡很大,死了一百多人,重伤的有两百多人,其余的身上也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

    大哥知道我最关心的就是这个,说完以后。看我神情很不好,知道我在心痛,他还是继续说:“昨晚我出去不久就发现有大批敌人埋伏在前面树林里,可是敌人人数众多,我担心打草惊蛇,所以没有跟他们动手。本来打算立即回来通知大家做好准备,无意中发现有另一队人马隐藏在敌人后面。”

    大哥停了一下,我知道那支人马就是依依带领地故楼的人了。

    大哥继续说:“你大概也猜到了,不错。那就是秦姑娘带领的故楼的人。”说道这里,大哥看着秦依依,示意她自己接着说。

    秦依依看着我询问的眼神。缓缓开口说:“我们的组织早就发现一些江湖势力不寻常的调动,经过调查。基本确定了他们的目标是你。于是我带领故楼的人赶到他们地集合地点,暗中跟着他们,想在他们行动时再现身阻拦。”

    说道这里依依低下头去。我猜他们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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