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
“眼不见为净”沈醉顿时咬牙,这丫头。
沈醉和傅清砚沐浴在阳光下,慢慢向大厅走回。一路上,沈醉含笑不言,与傅清砚十指相扣,静静听着耳边女子的依哝浅语。
傅清砚静静叙述着对这样岁月静好的喜爱,少时,她常常在人烟稀少的街边公园,双臂枕着头,看天上云卷云舒。
看的是云朵变幻的晴空,身下是绿茵满地的碧草,旁边还有一只慵懒不行的猫咪。她就那样逃课一个下午,在淡谧的微风中渐渐睡去,当然最后免不了祖父的责罚。
而现在,傅清砚看着眼前男人一派亲密的模样,感受着青松,朱樱,谛听属于这部城市特有的魅力,这片刻宁静,让她沉迷。
傅清砚和沈醉回到大厅时,正好看到一个男子搂着一个手捧玫瑰高俏的女子。
沈醉忽然想到,自己送过她很多,但好像真没送过玫瑰,一想到这,这个平时狠辣无情的黑道少主有了淡淡的局促。
还没等沈醉开口,一旁的傅清砚到是先说了话。
“据说如果把木樨草和玫瑰放在一起,木樨草就会凋谢,但它会在凋谢前,释放一种毒气,是玫瑰也中毒死亡。这要是不小心放了木樨草,啧啧啧。。 。”傅清砚看着走去的俩人一脸调笑
沈醉默默的闭了口,还好他没说出送她玫瑰花的话,不过傅清砚嫌弃的表情到是让沈醉失笑不已 。
不同于初入沈家的谨慎,见他杀人畏惧,如今的傅清砚待他越来与亲密,而这样的感觉,很好很好。
拿流年乱浮生,借浮生醉红尘,清水煮茶,亦是一番滋味。
怜爱,将归
沈醉和傅清砚到达餐厅,一旁的沈醉在点餐,看到手机铃声响起。傅清砚拿起了手机,是许乔。
只听到许乔在电话那一头激励桄榔的表达了对傅清砚去云南不带她的不满,和放她独自一人在沈醉面前的担忧,以及旅途行程对傅清砚的折磨,最后是抒发自己高傲的女王范“总之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当然了,要是想着我为我买点东西,我也可以勉勉强强接受”说完,没等傅清砚反应,,就挂断了电话。
沈醉早已点完了餐,戏谑的看着早日空灵的傅清砚因为许乔的“狂风急雨”而一脸呆滞。
“是许乔?”沈醉明知故问,“对啊”傅清砚眨了眨眼,那么大声,应该都听到了吧。
沈醉轻笑,长本事了啊,这许乔,在他面前偃旗息鼓,但到了傅清砚面前就耀武扬威,毫不掩饰自己的威胁。这模样,当真可恨的新鲜啊。
傅清砚撇撇嘴,没顾及一旁的调戏,自顾自的吃起饭来,沈醉看着一旁孩子气傅清砚,眼里饱含笑意,也心情很好的拿起了餐具。
吃了还不到几口,一旁的傅清砚早已捂着嘴冲向了卫生间,周围的人都是一惊,沈醉也早就随着傅清砚进了卫生间。
傅清砚在干呕,脸色苍白,因为早上并未吃多少东西 胃里早已没有了东西,只是受到反胃的影响吗,仍在往上的吐酸水,泪眼于睫,映着苍白的脸色,好不可怜。
“是在外面受了寒而伤胃了吗?”沈醉轻轻拍打着傅清砚的后背,语气亲呢。
傅清砚顾不得沈醉的问话,径自的吐酸水,她摆摆手,想让沈醉离开涮洗台,却因为说不得话,加上长久的呕吐瘫软在沈醉怀里。
“刚刚给夫人端了什么?”沈醉轻拍着傅清砚,眼睛的寒栗却直直的扫向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实在沉受不住威压,身子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勉强扶着门框达到:只喝了几口牛奶,我们送的芙蓉鸡片。
“芙蓉鸡片?里面有什么?”沈醉皱眉,语气饱含不虞。
“是,是鸡蛋清,莲藕。。。”大堂经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是下意识的的回答。
鸡蛋清?该死。沈醉内心恼怒,低头恰好看到傅清砚轻轻睁眼。忙赶紧问道,好点没有,有没有想吃的?
“沈醉”傅清砚轻轻开口,有气无力的声音更是让沈醉冒火。”他,并不知道我对鸡蛋反胃”少时的遭遇,让她对鸡蛋反胃,先时在沈家,沈醉已有交待,并没有出现差错。
到了酒店,沈醉亦是在留心点菜,她的衣食住行,都是沈醉在留心,只是没有想到,别人免费赠送的好意却让她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沈醉紧了紧抱着傅清砚的手,没有说什么,傅清砚亦是因为太过恶心而有些昏昏欲睡。
沈醉爱恋的亲了亲傅清砚苍白的双唇,一把抱起昏昏欲睡的傅清砚,大步走向房间。
朦朦胧胧间,傅清砚察觉有人轻声为她端水,细语询问她有没有食欲,被她烦躁拒绝后,她就堕入一个宽厚的怀抱,温暖的气息让她昏昏欲睡。
下午,傅清砚被沈醉报上沈家专机,昆明这座春城,在细雨中迎他们而来,又在细雨中送他们而去。
只是傅清砚不知道,那位大堂经理早已在沈醉的默许下辞退。只是这样的手段,傅清砚不喜,沈醉自然也不想让她为难。
清砚,是他一直呵护的存在,至于其他人,不管有意无心,他又怎会让她伤害一丝一毫。
你是我暗底唯一的阳光,我有怎会让你陨伤。清砚,任世间娇花万朵,我也只愿为你一人怜。
紧急,探寻过往
等傅清砚随着沈醉迷迷糊糊的下了飞机,看到顾睿和许乔,猛然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沈醉看着傅清砚难得的呆萌的模样,眼底包含一丝笑意,拿了身旁的大衣,细心地为傅清砚披了上去。
许乔看着傅清砚和沈醉十指相扣的手,眼神闪了闪。接着一副厚脸皮的摸样凑了上去。
“呵呵,呵呵”许乔凑上前去,无视自家亲亲老公一副快要晕倒的摸样,直直对上沈醉笑的妖娆的桃花眼。“那啥,那啥,呵呵。沈老大”许乔一脸快要崩溃的模样,呜呜——。
她真的错了,呵呵,想说话是自己的权利,可选错地就是你的不对了。她知道,清砚身体不好,看着脸的苍白就知道她极其疲累。可是她有事啊,事出有急,不是吗?
那个那个,谣言止于智者,聊天止于呵呵,她,她,要说啥来着?
顾睿看着自家老婆一副调色盘的摸样,脸色一个劲儿的打转,再看着沈醉一脸看好戏的摸样和一旁傅清砚爱莫能助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救自家夫人于水火之中。
她说啥来着,她说啥来着,谣言止于智者,聊天止于呵呵。她和沈醉沈醉的交锋啊,就止于自己的呵呵了
沈醉看着一旁顾睿一副江湖救急的模样,在看着许乔一副天快要塌了的感觉,终于停止了看热闹。
低声向傅清砚交代了好好休息,半推半就的随着顾睿离开,离开了几天,总是有些事需要他亲自处理的。至于许乔那家伙,不给点威压,傅清砚和顾睿可镇不住她。
“清砚”许乔看到沈醉被簇拥而走,终于松了一口气,这男人,她就怕他嘛。
车上,傅清砚奇怪的看着许乔,刚才还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这会儿就三缄其口了。
“阿乔。。。”没等说完就被许乔打断了,“清砚,旅途劳累,你先歇息会儿,有些事,我们一会再说”
反正沈醉已经走了,她就不着急了,再说周围都是沈醉的人,贸然说出来也不好,不如让清砚歇息会儿 ,省得沈醉那个家伙找她,到时候麻烦。
还有一想到沈醉黑道霸主的身份,许乔撇撇嘴,小气的家伙,整个一个妻奴,不过一想到对象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还是很欣慰的嘛。
回到沈家,不其然接到了沈醉的电话,话语间是对傅清砚的关心,还有让许乔长话短说,省得累了傅清砚的威胁。
许乔觉得自己的抗击打能力越来越强了。
沈家的小书房,是沈醉特意为傅清砚读书作画开辟出来的,很清静。
“清砚,我看到,看到赵言了,他向我打听你的下落”果不其然,许乔看到傅清砚倒水的手停顿了一下。
“我看他的样子,过的似乎没有那么好,清砚,你觉得呢?”许乔看着傅清砚苍白的脸色试探性的问道。
她必须得知道清砚的想法,沈醉只在清砚面前低声软语,若是夺走了他的温暖。那后果。。。,许乔不禁打了个寒战。
“清砚,我看着赵言似乎有些懊悔,连我对他的冷嘲热讽,他都忍受了,只一个儿劲儿的打听你的存在。。。”许乔细心的打量着傅清砚的脸色,小心的斟酌着语言。
赵言,言,君子有德,嘉言懿行。这个“言”给了他,还真是糟蹋了。许乔心底冷笑,内心实在是瞧不起这个人 。
只是赵言总归是傅清砚的青梅竹马,如果没出意外,应该是拥有他们自己的未来。毕竟,俩家曾经着力培养他们的感情,只是面对傅家有难,赵言选择的是和富家女子双宿双栖。无路之下,清砚只得把沈醉当作一场救赎,然后深深陷入。
傅清砚良久未言,她依然会记得那年杏花树下,那个人和煦的微笑。那年杏花微雨,我真的真的很爱你,但只是那年。。。
“阿乔”傅清砚偏头看着窗外的牡丹,但却语气温和的说道:世间所有的相遇不是久别重逢,就是后悔莫及。不管曾经我们是何种关系,不管有过多少甜言蜜语。我们总会活在当下,只要活的问心无愧就好,最起码,在青春年少的时间里,我对他始终不曾相欺,纵青春荒唐我不曾负其,就已经足够了。
那一刻,时光跳跃在傅清砚奶白色的肌肤上,岁月静谧,美得惊人。
许乔看着傅清砚,良久,松了一口气,那年,那事,那人,给清砚带来的创伤正在被人慢慢修补,沈醉,用他特有的方式为清砚修补,哪怕伤痕还在,最起码,不会痛了,不是吗?
以前的傅清砚,宁静淡然,但只是闺阁女子时,被家族保护的结果。现在的傅清砚,依旧淡然宁静,但却是千帆过境,涤尽铅华的优雅。恍若古朴的青花瓷,轻轻擦拭后,显示出绝代风华。
了解了傅清砚的想法后,许乔放了心,当本来就不待见那个背信弃义的家伙,若不是顾及傅清砚,她都不会和他说话,她怕恶心到窒息。
”看他的样子,过的不是很好,落魄的很,他就该。那种小人。老天早晚收拾了他,我早就说过他不会幸福,看,被我说中了吧。。。那种小白脸,被人蹬了吧。。。这会求我来,早干嘛去。。。”
“阿乔,不要说你不会幸福”傅清砚打断了许乔的话。
你不会幸福,是卡桑德拉的预言。卡桑德拉是希腊神话里蒙受诅咒的女子,有预言的能力去不敢改变未来的事。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杀戮、痛苦一件件。而最凄凉的是,无论她怎样声嘶力竭,却无人相信她的预言,从来没有,而她永远只说真实的预言。
你不会幸福,是卡桑德拉悲哀过后极度心死的预言。
这预言太过伤心与毒恶,她不想自己的好友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想曾经的那个人受到那样的诅咒,,无论如何天真岁月他曾陪自己一起走过,今夕不知何夕,但她仍对生活充满感激。
许乔愣愣看着傅清砚,时光在变,沧海桑田。但这个女子,却仍然心有阳光。哪怕红尘喧嚣,她却仍在那里淡淡伫立,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许乔还没感慨完,眼角余光就扫到了自己的杯子。
“啊,清砚你放了什么。”许乔看着自己杯子里的东西,脸皱的一脸纠结。
“是白茅根,作为清火保健药泡给你的,快喝了”
许乔有些无语,清砚在有些事上会特别坚持,至于这茶,亲,还是喝了吧,许乔自我安慰,然后以壮士断腕的姿态喝了下去。她发誓,她这会儿特别怀念雪碧,美年达。额。。。还有对沈醉同志至高无上的敬意。这种苦涩药茶滋补,那味道,美味啊,美味啊
果然,他们俩是绝配,一个笑里藏刀,一个淡笑威胁。看着一旁巧笑焉兮的傅清砚,许乔暗暗嘀咕。
临走时,许乔拿走了傅清砚送她的礼物,木雕的许乔和顾睿,憨态可掬,非常喜人
争吵 冷战
沈醉回来的时候,傅清砚正在品茶,一袭白衣,一杯清茶,余烟袅袅间,傅清砚如玉的脸庞竟显得有些神秘。
“谈完了吗?”沈醉一边缓步走向傅清砚,一边轻声说着。“嗯,是少时的陈年往事,说开了就好了”傅清砚一边看着沈醉,一边细声的回答。
只可惜,沈醉的面上一派温柔,看不出任何端倪。
“也对,有些事说开了就明白了”沈醉看着傅清砚,言语间有些意味深长。傅清砚看着手里青花白盏,低头笑笑不再说话。
沈醉看着昏黄的灯光下,傅清砚略显消瘦的剪影,眼神暗了暗。
直到暗夜入眠,这对夫妻都没有在说过话,任强这些下人似乎知道他们心情不佳,全都轻手轻脚。傅清砚看着这样的氛围,心里阵阵发堵,索性回了房间。
沈醉看着傅清砚离开了书房,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良久问任强:夫人吃了饭没有?
“少爷,自许小姐走后,夫人就在书房,未曾出来”也就是说,傅清砚自下了飞机,就没有吃过饭。
沈醉约莫坐了一个小时,而后出了书房。
打开卧室的灯,傅清砚正躺在卧室的床上假寐。沈醉走过去看她,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
“怎么没有吃饭,事不是说开了吗,还是有些事藏在心底,不好说”暗夜中,沈醉的话有些低沉和威压。
傅清砚紧闭的眼睫毛颤了颤,但还是没有睁开。
沈醉见状,蹲下身去,静静的看着傅清砚,丝毫不言语。
“沈醉,你知道赵言?”良久,傅清砚直视着沈醉,一眨不眨。“是”
所以,你一早知道赵言的下落,还授意允许许乔的到来。
她不笨,既然沈醉一早就了解她,当然也就不会忽略陪她长大赵言。许乔今日的焦急,可能会瞒过一些担心她的顾睿和自己,但绝计瞒不过沈醉。沈醉的威压震慑,只是让自己在担心许乔后,面对那个消息,快速的归从本心,去下意识的作答、
她怎么忘了,黑道沈醉,哪会那么容易就相信一个人,他在试探,他在通过这件事试探。
“ 沈醉,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黑暗中,傅清砚的双眼有些咄咄逼人。
”是”面对傅清砚的咄咄逼人,沈醉依旧嗓音淡漠。
说完,沈醉向卧房外的下人微微颔首,下人鱼贯而入,端上些许清淡饭菜。
“你的身体不好,累了一天,还是吃些清淡的”沈醉说着为傅清砚盛了一碗白粥,随后拿勺子递给了傅清砚。
谁都没想到傅清砚发起了脾气,她扬手一甩,勺子落了地。
周围的用人吓坏了,一个儿劲儿的瑟缩。一片寂静。
沈醉倒是没说什么,面色平淡的捡起勺子放在一旁,“再给夫人,拿一把勺子”
当傅清砚对于拿上来的第二把勺子熟视无睹的时候,沈醉终于皱了皱眉。挥手让佣人们下去,亲自拿了勺子端了碗。
“我知道因为这件事,你心里堵得慌,但是你先吃饭好不好,累了一天了,再犯了低血糖,更加伤身的”
时光静默,沈醉和傅清砚脸上的表情都晦涩难辨,一旁的下人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出了祸端。
傅清砚既没有看沈醉,也没有吃饭,直令沈醉在端饭的手在那僵持着,傅清砚不说,沈醉也不做。
也许是因为太饿,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或者怕牵连了无辜的佣人。傅清砚最终把饭吃了。饭量不大,但也足以让沈醉欣慰。
当下人欢天喜地的收拾了碗筷,沈醉去了浴室,当他出来的时候,傅清砚早已背对而睡。
这是第一次,夫妻双方相背而睡。之前从不曾有过,初时,傅清砚害怕,不敢抗拒他的靠近,后来,是情浓时,相互依偎的欣喜。
这是第一次,夫妻冷战,背对而睡。
沈醉也没有说话,径直躺下,不再言语。
良久,傅清砚幽幽开口:我们怎会成了这样?怎么会成了这样,明明我们情到浓时,明明我们都不曾在意过赵言,为什么,我会发火,你会算计。沈醉,沈醉,我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背对着沈醉,傅清砚看不见他,但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目光,静静的驻足在她的身上 。
“那时。独自一人,苦于孤单,但内心并无畏惧;但现在,心里有了牵挂。我却在时时不安地活着。清砚,你太过敏感,我太过担心。但是,尽管我们有过争吵,有过算计,但是我依然爱你,我们依然会在一起”
傅清砚听着后面沈醉的低声陈述,眼底不时闪动着泪水。
她承认,对于沈醉她是有爱有恨的。历经三年,哪怕直到许乔到来前,她都是抗拒的。她一向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筹码,是祖父与沈醉博弈的筹码。而自己又好似一个货物,是祖父在旦夕祸福转交沈醉的一个货物。
所以她是抗拒的,哪怕骨子里再是柔顺,她还是抗拒着沈醉妻子的身份。直到那一日,她惹火了沈醉,许乔关心则乱。混乱中,她看到了顾睿和许乔的相互依偎。双方是那么亲密。她忽然发现了他们之间的情意,那是在沈醉眼中出现的她却一直抗拒的爱情。床笫之时,她忽然间想正视自己,不是一个货物,是沈醉的爱人。是爱人。那她以这样的身份,和沈醉相爱还可不可以。当畏惧换成以爱的方式去接受,她又是否能够换来一场爱情的春暖花开。
可惜。。。
她一心只想着是自己舍弃了自由,选择如飞蛾扑火去爱这个高高在上,邪魅难测的男子,一直是自己委屈。却忘了,也正是她怨的这个人 ,在孤苦无依的时候伸出援手,给她富足的生活,满足她的喜好,还让她有了家,是的家,他和她的家。
在这个“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社会,又有几人,能和她一样,于一隅出浅笑。
傅清砚再也忍不住了,她紧紧回首抱住身后男子精瘦的腰,久久不愿分开。
是这个人,亲自为她煮药,迁就她的脾气,而她为他做的仅仅是时令季节为他做些养生汤,花草茶。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她忽然想起了那日春光微暖的午后,沈醉为她轻轻梳头的模样。。。
沈醉紧紧搂着傅清砚,一只手摸着她如墨的头发,一下一下。。。
村上春树曾经说过:对相爱的人来说,才是最好的房子。那么清砚是不是说,你的房子里,已有了个我
那一夜傅清砚和沈醉极尽欢愉,抵死缠绵。亲爱的,时光易逝,光阴难断,余下时光,我们要好好相爱。
随影随步,莞尔长歌
清晨,傅清砚醒来的时候,出乎意料床的感觉到那一侧还有温热。
沈醉一向很是忙碌,像这样等她睁开眼见到他的时候并不多见。傅清砚自然的往沈醉的身边靠了靠。
刚刚靠近,就听到了,沈醉粗重的喘息声,心里猛地觉得不对劲。忽地掀开被子,洁白的床上,沈醉的皮肤更显潮红,身体不自然的弯曲着。
任强徘徊在沈醉和傅清砚卧室的门外,心里一阵诧异,明明沈少交代自己早些准备材料,今早好和荣耀集团进行项目签约投资。只是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还没有吩咐?
尽管内心焦躁不安。但任强却仍是不敢上前敲门询问事项,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沉睡中的傅清砚会因为低血糖而对打扰睡眠产生低沉情绪。
正当任强原地打陀螺的时候,忽然听到从卧室里传来呼唤声,这一呼喊,惊得任强什么都顾不得,一把冲进屋里。
沈醉粗重的喘息声和弯曲的身体无不证明着情况的不好。 傅清砚快速的为自己和沈醉换好衣物,在为其到了温水,插了温度计后,急忙唤人。
任强冲过来,正好看到沈醉的模样,顿时大惊,沈醉一向身体健康,过了一晚怎么就成了这幅摸样。
任强一时慌了头脑,直扑电话要打给医院,傅清砚一个箭步给挡了过去。
“你干什么”任强顿时恼怒,这个女人,也顾不得尊敬,直接嚷了过去。
一向柔顺的傅清砚却顾不及任强的怒吼,死死的把持着电话不让他抢走“不能打电话,你是要了他的命吗?”沈醉是黑道霸主,仇敌不计其数,一旦他生病昏迷的消息传出去,不但造成旗下产业动荡,就连沈醉其人,沈家本家都会陷入危险当中。
所谓关心则乱,任强被傅清砚的劝告一下子冲醒了头脑,能跟在沈醉身边的自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匆匆忙忙的向傅清砚行了个礼,便急忙奔了出去。
这边任强急急忙忙出去,联络家庭医生,那边傅清砚也没闲着。一把把起沈醉的脉搏细细思量,脉搏较浅发急,但好在颇有规律。
傅清砚思索了一番,急急跑到楼梯口向下面佣人要了冰袋和薄荷草,也忘了房间里就有电话,可以直接打到客厅吩咐佣人。
趁佣人上楼之际傅清砚熟练的拿出自己的卷真,数百根银针极为醒目。思索片刻后扎向沈醉的大椎、商阳、合谷、足三里。
中医认为,以清热化湿,扶正祛邪为治。对暴发型的畏寒、高热、腹泻、昏迷等症状可作为辅助疗法。
傅清砚出身中医世家,见沈醉情况就判断为伤寒,及时下针,会起到一定作用,只是不太确定是中医伤寒还是西医伤寒,但看着沈醉紧缩的眉头还是决定下针。
把佣人拿来的冰袋放在沈醉头上,同时把薄荷草放到沈醉床边来醒脑提神。所扎的针灸配合使用中西药物及物理降温会起到良好的作用。
风轻轻吹动纱质的窗帘,傅清砚看着沈醉依旧紧皱的眉头,不由得紧紧抓住沈醉的双手,十指相握。
一时间,岁月静谧,温情涌动。
当任强抓着王恩远飞车过来的时候,王恩远一大把年纪差点穿不上来气。好不容易双脚触摸到了大地,就急急忙忙被推到了沈醉床前,傅清砚见状,赶紧推到了一旁。
王恩远看了看沈醉身上的针,又扒了扒沈醉的眼皮,最后又把把脉看了看舌苔,拿听诊器听了一番。当下没有好气的冲着任强开炮“他就是个伤寒也就是个感冒,你着啥急,这不有医生吗!”说完开始吹胡子瞪眼睛,任谁在家里看《名侦探柯南》看的正欢,被一个急躁的家属拖来本以为有大事,但不过是伤风感冒,谁不恼火。
任强讷讷不出声,事关沈醉什么事不重要,要知道沈醉的一言一行,对沈家甚至对整个黑道,都有着不可替代的巨大作用 ,何况沈醉虽然是风寒,但现在昏迷不醒,难保有人包藏祸心,一个处理不好,就可能造成整个黑道的动荡。
傅清砚看着任强一副青春期中二病少年的模样,就像虽然犯了错但眼底饱含倔强,一副不屑听家人挨训的模样就想乐。
她当然知道任强等一众沈醉的左膀右臂,对于多少是有不满的,只是碍于沈醉的积威,再加上并没有什么利害冲突,所以还算相安无事、
这次沈醉的昏迷,让任强着急的顾不得尊卑,这她很理解,但是为什么,刚才任强看她的眼里却有着愤恨,而且那么强烈。
但不管怎样,还是把任强从王恩远唾沫炮弹中解救出来,给沈醉开药才是。
傅清砚慢步走上前去,轻轻躬下身“王老。。。”没等说完,立刻换来王恩远的迅速转身,脸上笑的皱纹和菊花是的,“哎呦,清丫头什么事啊”神态那个乐呵,语气那个慈祥。
任强见状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看看,不是他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太快。刚刚对他还像汉j审问革命党人那样残酷严刑呢,啧啧啧,瞅瞅,转眼间,对傅清砚就想对待革命友人那样给予春天般的温暖,不得不说变脸程度可以让他考虑转行干京剧了。
“王老,你看是吃些氧氟沙星、左氧氟沙星,还是吃些中药”
“吃些中药吧,这小子脉象有些乱,又受了寒,吃些中药去去寒,调理调理也好。”王恩远看着傅清砚,笑秘密的没有丝毫不耐。
“那用麻黄汤,太少两感则用麻黄细辛附子汤以剂药的方式来发汗如何”不得不说,傅清砚面对变脸的镇定自若,是让任强除了文学外,对她又一次膜拜的地方。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沈少是黑道霸主,心思诡秘难辨,整个一笑里藏刀,他跟随沈醉多年,仍然是时难以揣测他的心情写有畏惧,而傅清砚面对沈醉虽有离开之意,但也能从容面对,今儿,面对这个老顽童,也是一派祥和。不得不说这一点,让刚刚挨完呲儿的任强在心里为傅清砚狂点赞。
但是一码归一码,有些事,他真要忍不住了。
最后王恩远和傅清砚最终敲定以 荆芥、防风、柴胡、前胡、羌活、荆芥、防风、柴胡、前胡、羌桔梗、川芎、白芷、葛根为药料作煎服,同时以红糖姜汤,薄荷桑菊饮等汤料做修补。
任强看着王恩远一脸满足的从傅清砚那里敲诈了两套《中医百草针剂》不禁啧啧摇头,看看那样虚浮的样儿,和抗战时期祸害我国劳苦人民大众,实行三光政策后那小日本猥琐样儿,有什么不同。
说是这么说着,但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做,容不得他腹诽。
送走完王恩远,任强也没管傅清砚,他对这个女人,现在很来气。
“任强,你要去哪儿”傅清砚看着任强气冲冲的往外走,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去派人给沈少煎药”沈醉高烧昏迷,好些计划都得打乱,他得另行找人安排才是。
”任强,药在这里,你拿什么去煎药?”傅清砚颇有些无奈的开口,眼下沈醉的计划打乱,但也只是昏迷而已,沈家的人都是好手,任强虽然着急,但也不至于因为担心沈醉而对自己大加发火。
“任强,煎药的事还是我来好了,火候掌握不到,会减损药性的”
“就不劳累夫人了,沈家还是能找到几个药师的,若是夫人要个好歹,恐怕沈少又不舒服了”
傅清砚凝眉,眉梢眼角颇为不解,任强,是吃枪药了吗?
“任强,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出自中医家庭,中药自然熟悉”傅清砚知道,她要煎药,而任强一味的阻拦,这么说的话,让任强一定忍不住说出实情。
“让您煎药 ,沈少得心疼死”任强懊恼的话语脱口而出。“您不过是和好友谈了谈昔日青梅竹马,就以此来猜忌沈少,没错,沈少是想以此来肯定您的感情,但您就因此懊恼吗?”
任强看了看傅清砚,心底一顿恼火,“您就像着您委屈了,那少爷呢,云南之行,他耽搁了多少事,日常生活对您无不是处处呵护,就连和你发脾气,沈少都说不得重话,只一个儿劲儿的闷着,您是难受沈少的欺骗,但你知不知道,沈少昨儿个一天知道赵言出现的时候
,就一直在屋子里,。没错,让许乔告诉你赵言的存在,沈少是故意的,但那是因为沈少,想要一个真正爱他的傅清砚。'
“我难道不爱他么?”
“你一向风花雪月,我们又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我怎么知道。”任强有些愤愤的转头。
“任强,那是我和沈醉的事,我没有什么要向,也不需要向你解释,今生我和沈醉早已密不可分了。所以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给很抱歉,这种形式我不能接受。”
“ 下楼拿好药,你去处理事务,沈醉的药,我会亲自来煎”
任强看着这样的傅清砚,颇有些咬牙切齿味道,但也什么都没说,拿起药,他下楼!
傅清砚听着任强下楼因为怒气强烈的跺脚声,这家伙,是死钻牛角尖了。
不禁摇摇头,蓦然回首,就撞进了一双黝黑的眸子。
什么时候醒的?傅清砚急忙走向沈醉的旁边。
“刚才”,因为昏迷突然开口,沈醉的声音有些嘶哑。
傅清砚忙给沈醉倒了杯水,扶起沈醉,沈醉也就就这傅清砚的手喝水。
我在你刚刚说爱我的时候醒的,沈醉看着傅清砚,眉梢眼角一脸的魅惑。
傅清砚不动声色,“沈醉我有说爱你吗?”
“没有吗?”
“有吗”
“没有吗”
。。。。。。
俩人相视而笑,一时间充满了温馨。
“沈醉,”傅清砚正视着他“对你生闷气是我的不好,但是,你怎么能用无关紧要的人来试探我们的感情呢,我不在乎赵言,对我来说,他是我的过眼云烟,而你是我的现在和未来,所以沈醉,用不着的,对我来说,他覆水难收的,倒是你,怎么那么傻,感情又怎么容忍猜忌呢?”
沈醉定定的看着傅清砚一把把她拉入怀中,这个丫头,能说出这样的话已是不易了,清砚清砚,乱世飘零,我们要像浮萍紧紧依偎,不在流泪
抱怨,温暖
当顾睿在这一头为了沈氏企业忙的焦头烂额而顾不上我们许乔时。我们许乔小姐终于忍不住,以冒天下大不韪的勇气勇闯沈家大宅。
你说你们沈氏的事务。让顾睿处理好么,他姓顾啊不行沈,这沈醉就不怕他们两口子窃取机密吗?
不过许乔不敢问,不是畏惧,而是怕自己问出来后,沈醉那个妖孽,会慢条斯理地说;啊,这样啊,那你就切去好了。
窃取好了。。。好了。。。了
你当那是大白菜那,说拿就拿,那沈家的防护措施堪比国家级防护措施,许乔她怕,她怕了,她实在怕沈醉语不惊人死不休,让她一口心头老血吐不是,咽也不是,这厮还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