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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游向敌方战船船底,欲在船底戳几个窟窿,让他们葬身大海。众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能懂对方心意,因此秦航当先游向前方的时候,众人已知他心意,纷纷效仿,各自三五成群散客,向其他方位的敌船游去。

    众人久经风浪,水性极佳,凭借着之前点起的火把火光,他们已是记清了敌方各船的方位,而后便选好了位置,准备破船。众人正欲下手,忽觉得敌船船身向下猛地一沉,有几个水手未及反应,便被船底压到了头,直痛得在海底打滚。众人隐隐听到海面有炮火响声,想是敌方战船受到炮击,因此船身会突然一沉。( 平南文学网)

    众人稍微一想,便即明白。原来敌船适才已点了火把,再加上火船相撞,如此大的场面,己方船队在远处自然是看到了,于是瞄准敌方位置炮击。众人心中一喜,想加速动手,忽见船身船底正在快速移动,已甩开了众人,向着一旁退却。想是敌船受到炮击后,急欲改变位置,以免成了炮火靶子。

    众人又气又笑,气的是到手的下手机会错过了,笑得是瞧敌船移动轨迹,怕是海面上的战况对它们不利,以至于狼狈万分。众人正自想着要不要紧贴上去,来个釜底抽薪,忽听得海面炮声越来越响,而敌船移动得越来越迅速。众人猜测应该是己方大队全速追来,否则的话炮声不可能会有如此之响,而敌船亦不会退得如此之快。

    果如他们所料,此刻众人便是想紧贴敌船也贴不上了,敌船船身移动迅速,瞧这模样,应该是在撤退了。众人心知敌方已是溃败,自身水性功夫再好,也决计追上大海中全速航行的战船。秦航那边情况亦是一样,刚要动手,敌船便全速移动,待到了后来,只能在海底目送他们远去。

    众人在海中待了有些时辰,此刻一口气憋下来也已是痛苦难当。便陆续冒出海面,呼吸空气。秦航环顾海面,适才一阵黑暗的海面上此刻已能看到各船的火光。他看清了本方数十艘船队正在追击敌船,便运起内力,发出长啸,这啸声高亢之极,又带有一丝海潮之音。这是他们落海的求救讯号,自己人只要一闻啸声便知有人落水。

    费信正自指挥帅船在后追击,忽听到自己人发出的啸声。这啸声外人极难模仿,料得是秦航所发,便即环顾四周。找寻啸声‘发源地’。大海毕竟宽阔,又昏暗不已,是以啸声虽远远的送到费信船上,他一时却难以辨出方向。

    司马尚游远远望见费信仍在船头张望。便引啸相附。和秦航的啸声时起彼伏,这一来,啸声声响刺耳,便是聋子也能听到了。费信听出了具体方向,便即指挥帅船向着他们靠来,此时他们离帅船尚有数里之远,却是眨眼即到,当真是迅疾如电。

    费信借着船上火光。看清了秦航等人。他见周围到处都是破碎的船屑船板,而船队的这些水手却一个个的浮在海面。等待着救援,瞧这模样,倒像是九死一生般。当下也不耽搁,令船员放下绳梯,将他们陆续地拉了上来。

    众人湿淋淋跳上了战船,感觉就像是回了家一样,帅船此刻却是显得那么亲切。众人适才海里逃生,此刻回到‘家’中,心中各是暗呼万幸。纷纷取过兄弟们递过来的干净衣服,便去底舱换了。而后重新回得船头时,整个船队已经停止了追击,就地摆起防护阵形,以待休整。

    秦航上前见过费信,便向他报告此行战况。费信听到敌船有二三十艘之多,且计策毒辣,早有准备,心中沉思不已。他在想这股势力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在大明海疆之内伏击西洋水师船队,这份胆量,可不是普通海盗所有。之后又详细地问及了敌船的旗帜以及人员打扮。

    秦航依稀记得敌船上打的是‘陈’字旗号,船上敌人服饰亦是杂七杂八,像极了一伙乌合之众,可瞧他们海上对敌的经验以及撤退时的井然有序,却并不简单。费信想不出江湖上还有哪伙海盗打着‘陈’字旗号,当下便和秦航说起了经过。

    费信所说的和秦航预料得大差不差,船队之前处于黑暗中不敢暴露队形,而后见得东北方向有火光点起,知道是敌船藏身所在,便朝着该处猛击,一路追来后便碰见了秦航他们。费信等人盛赞了他们以船阻敌之计,皆道若非他们阻挡住了敌人火船,说不准还真会让船队陷入危机之中,这份临机应变和舍己为船队的大局观精神值得发扬。

    秦航他们差一点变成了海底游魂,此刻得帅船众人相赞,各自暗呼惭愧。

    而后费信清点众人损失,此次受袭,船队倒是损失不大,各船水手却损失颇重,尤其是在阻挡敌人火船相攻的那个时刻,很多水手壮烈殉国。费信心痛不已,这些水手皆是往日各船为之自豪的好汉,不料却在回乡之前献身,世上最痛苦之事怕也莫过于此。

    秦航更是自责不已,马将军钦点他带队,可是他却没能够安全的带回他们,他心中万分难过,觉得对不起这些英魂。一时间神情落寞,只是不停责怨自己。

    司马尚游上前安慰他,道:“秦兄,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如此自责。有战争就会有牺牲,兄弟们死的其所,死的壮烈,他们便是在天上也会含笑的。”

    费信亦是安慰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他们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们应该为他们骄傲,大明也应该为他们骄傲,他们是大明真正的海上勇士!你们今后的路还有很长,也许有一天会和他们一样,但是不要怕,既然走上了这条船,踏上了这条路,就应该想到种种后果,接下来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找到这伙海盗,干净彻底的消灭他们,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言罢神情坚决,九死不悔。

    “对,报仇!我们要报仇!”

    “报仇!报仇!”众人激起了内心深处最原始的那股豪情,纷纷言道。

    秦航看着兄弟们的眼神,一个个的充满着愤怒。又充满着力量,在他们眼中,秦航看到了一种任何困难亦无法挡住他们的决心。看到了一种前赴后继大无畏的勇士精神,大明水手有如此面貌,何愁汪洋不平!

    他的眼神闪烁着丝丝泪光,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他肩上背负的不仅是使君大人,马将军。费管事对他的殷切希望,更背负着船上兄弟们对他的无比信任,能不能雪耻。能不能报仇祭奠那些死去的英灵,就看他能不能走出悲痛的深渊,能不能继续扛起大旗!

    他深知自己责任重大,当下一咬牙。脸上露出了无比坚毅的神情。对着船楼顶上的大明军旗,朗声说道:“兄弟们,今晚我们就一起在军旗下宣誓,完成祖国赋予我们的使命!”说罢当先举起右手,右手握成拳状,缓缓地扬起,定在了右耳旁边。

    众人和他一般心思,纷纷转过身子。对着那面飘扬的军旗,右手握成拳。一齐举向耳边。“我宣誓!”秦航带头念道。

    “我宣誓!”众人跟着念道。

    “我是大明水手,我将牢记大明赋予我神圣的使命,踏过一切风浪,克服一切困难,勇往直前,献身使命,为大明和平天下贡献毕生力量!我忠诚于大明,忠诚于大明子民,忠诚于我的兄弟姐妹,我愿意和他们同生共死!”言辞铿锵有力,神色坚毅无比,大有一往无前之势。

    秦航这一番誓言下来,激动人心,震撼心灵,费信在一旁亦是心有所触,内心中似乎有股子豪情几欲冲出。身后的众水手亦是跟着秦航的言语宣誓一遍,待说道最后一句“同生共死”时,费信再也忍耐不住,神情激昂,“同生共死”冲口而出,偌大的海面上,众人这一番誓言,直喊得惊天动地,震鬼摄神!

    一句句“同生共死”回荡在海面,桀骜不驯的大海似乎也为众人盖世的气势所折服,在那个瞬间,几乎停止了声响,波涛亦停止了翻滚,为众人的豪言壮语甘作绿叶!那些葬身汪洋的英魂若是有幸听到了这四个字,想必亦会含笑九泉!

    郑和,王景弘,马欢此刻在船楼看着船头的众人一个个慷慨激昂的模样,都是表情凝重,严峻无比。他们当然知道,就在那个把时辰之前,这片汪洋,准确的来说是那些贪婪的海盗,夺走了诸多儿郎年轻的生命。这些人都是大明的子民,是大明真正的勇士!

    这些勇士们葬身汪洋,他们又何曾不心痛,不难过?

    此刻听到了活着的勇士们的呐喊,他们心中亦是g情万分。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就在这面飘扬的红旗下面,众人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活着的人要为死去的人讨回公道,这是在军旗下的誓言!

    这一面面鲜红的军旗,不正是这些勇士们前赴后继抛头颅,洒热血染红的么?

    郑和走到了军旗下边,望着这面充满着荣誉的旗帜,久久不能平息:苍天啊,你可知道,就为了这些荣誉,为了这些荣誉织成的面面旗帜,要使得多少儿郎葬身异乡?可是他们不曾悔过,因为荣誉二字在他们眼里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你若能开天眼,便请睁开眼睛看一看,看一看这些年轻的生命,看一看他们无悔的追求,你一定能够发现,他们是世上最动人的风景!

    你怎么能够忍心让这个世道再次混乱?

    怎么能够忍心让和平越离越远?

    怎么能够忍心让这些动人的风景逐渐凋谢?

    大海能用这无限的身躯,容下了这些有限的英魂,你为何就不能用你那广阔的胸怀,包容这世间的千万罪恶呢?

    如果这些勇士们的灵魂能够上天,那么在天堂,你一定要好好的照应着他们,别再让他们居无定所,别再让他们成为游魂。他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需要一个能够洗涤心灵的地方。

    你,能做到么?

    如果有可能,郑和真的想再问你借五百年光阴,我不要那前世的回眸,我只要这些光阴能够改变这些年轻生命的归宿,我只要天下的生命在结束之后都能进得天堂。

    这个五百年,你肯给么?

    呵呵,终究是自己痴人说梦吧,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苍天的眼里,世间这些个年轻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郑和知道是自己一厢情愿,他独自摇了摇头,终究是舍了众人,走下船楼,独自回阁而去。

    而军旗下的秦航等人,在宣誓过后,一个个目不转睛神色坚定的望着那随风飘扬的旗帜,心中有无数话语,此刻却尽皆无言。

    二层阁楼中,还有一双眼神,正痴痴地瞧着军旗下的男子,那双眼神充满着温柔,充满着怜惜,似乎也在为黑暗中那些逝去的英灵默哀,更多的却是在为活着的人祈祷。

    而在沉沉夜幕下,船楼上的那面军旗,飘得却更加急了些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 血仇可忍 惟恨情毒(上)

    翌晨。

    经过昨晚那番暗战,郑和船队就地休整,直到次日天明。

    海上日出缓缓升起,熙和的阳光普照着海面,重新向这人间大地注入了光和热,注入了希望。此时强风已去,偌大的海面只余下丝丝微风,吹拂着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似乎停止了昨日的喧嚣,停止了昨日的壮阔,此刻海面静得就像一位刚刚睁开睡眼的少女,慵懒中带有一丝朦胧。

    船队还在海面漂泊,数十艘战船列成‘品’字形编队,如山,如峦,静静地停在微风细浪中。这似乎印证了一句古老的话语,大战过后,便是平静。

    此刻郑和正安静的站在船楼,眺望着这初升的日出,他仿佛不忍错过这美好的画面,破例的起了个早,以前在船上,他可不会起得这么早。

    那个火红的圆盘,从最初的崭露头角,慢慢地变成跃海而起,直到现在的斜空高挂,经历了或许只有短短的一刻时辰,但在郑和内心深处,却像是经历了无数光阴,无数载岁月。

    他孤独的站立在船头,站在这万物之主面前,似乎藏有无数的话语,却不知道该和谁言说。大海潮涨潮落,太阳西下东升,这万物莫不遵循着一定规律,只要肯钻研其间,定能发现当中奥妙。

    可世上最难钻研的不是这自然万物,而是生活在这自然万物之下的人。

    有道是万物易探,人心难测。

    如若世上之人都向这太阳,大海一般,遵循着万物定律,那该有多好!可是人心多变,又岂能特定规矩?

    太阳大海可以一千年一万年不变,而人心却能在瞬间转变,这是万物的悲哀还是人类的悲哀?

    郑和看不透。他看了数十年,仍是看不透。他可以看出有些人贪,有些人嗔,有些人痴,却看不透他们为何贪,为何嗔,又为何痴。世间孽障,莫不如此。

    太阳终会升起,终会下落,大海终会起风。终会退潮,而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已足够。郑和最近时常阅览佛经,以至于他多悟了一些禅性,一旦碰着空闲,便即感概相悟。

    此刻他站在船楼,望着初阳大海,便是在感悟这世间人心。正自凝思。忽听得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回过神,不看来人,直接问道:“何事?”

    身后来人自是王景弘。除了他,也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上船楼。王景弘道:“将士们都已修养好了,接下来咱们是回航还是搜寻贼匪下落,还请使君大人定夺!”

    郑和微闭双目。缓缓道:“昨夜军旗下的誓言你可还记得么?”

    王景弘微微躬身,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安排。”说罢。走下了船楼,瞧这模样,应是去下达命令了。

    郑和双目仍自没有睁开,紧闭了好一会儿,直到帅船动身,他才睁开了眼,而后双手慢慢合什,朝着那太阳拜去。

    此时,海上的太阳又升高了些。

    船队各船接到了王景弘的命令,呈战斗队形沿着昨夜敌船撤退的东北方向搜寻前进。众人心知使君大人这是要报仇的前奏,昨夜损失了那么多兄弟,众人心中都憋足了劲。是以听到命令后,个个蓄势待发,精神满面。

    船队在海中疾行,而众人亦是全副武装的做好了战斗准备,大有不灭贼军誓不回乡之势。王景弘和马欢费信正在指挥阁中查看着这一带的地图,此时的他们已经离开了澎湖海峡,转向澎湖列岛前进。在他们东北方向数百里之外,则是琉球群岛。而依照他们昨夜被袭所处的位置来看,东北方向一百余里处有数个岛屿,极有可能会是敌岤所在。

    王景弘在地图上标出了这数个岛屿的距离和名字,钓鱼屿,黄尾屿,赤尾屿等赫然在列。

    马欢看着王景弘标注完后,便出言道:“这数个岛屿所占区域不大,大概只有数里距离,其中钓鱼屿是主岛,若是藏兵,最多也就是数千人。”

    王景弘大笔一扔,怒道:“区区数千人亦敢来围攻我天朝水师,这伙贼匪真是吃了豹子胆,此次不灭了他们今后还了得?”

    费信道:“只要确定他们的藏身之处便好办了,这东北方向附近可还有别的岛屿?”

    马欢道:“最近的只有钓鱼屿一带,再远了便是琉球了,如若再往上寻,便是扶桑国界了。”

    王景弘道:“扶桑国离此太过于遥远,可能性不大,最有可能的便是在钓鱼屿一带和琉球一带,我看这样,先去钓鱼屿,如若岛上没有发现人为居住的痕迹,便再去琉球。二位以为如何?”马欢和费信皆无异言。

    如此商议完毕后,船队沿着东北方向的钓鱼屿驶去。从地图上看,钓鱼屿距离中原福州府有六七百里的距离,离台湾有三百余里的距离。可是郑和船队此刻刚穿越澎湖海峡,距离钓鱼屿才百余里距离,是以按照时间推算,一个时辰过后,船队便能抵达该岛。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船队沿着东北方向一直前行,此刻船上众人远远便已看到了数个岛屿坐立在汪洋之上,远眺过去,该岛犹如一个番薯,目测南北距离应有六七里左右,东西距离大概在一二里之间。南高北平,东西方向有山脉横贯。

    岛上基岩裸露,尖锋突起,殊为壮观。旁边则是七个大小不一的小岛,海鸟成群,景色旖旎,愿望过去,当真有如大海之中的明珠一般。王景弘通过‘千里眼’自然是将该岛的正景看了个清清楚楚,但是仍然没有发现有人为驻扎的痕迹。

    王景弘放下了手中的‘千里眼’,命令旗语兵下令,各船立即分散,分从三个方向包围该岛。整个船队瞬间化整为零,分成数批,分向向钓鱼屿驶去,抢先占领有利位置,以防止敌人突围逃跑。

    数十艘战船风驰电掣般逼近岛屿。待合围之势形成后,王景弘命令各船吹响战斗号角,和擂起军鼓,意在给对方下战书。号角声,战鼓声霎时响起,一时间声势震天。

    却见岛上仍是没有任何动静,莫非敌军不在这岛上?王景弘心中生疑,便命令各个方向战船上的管事报告岛上情况。

    王景弘指挥帅船在正面,而侧面的情况他看不到,只能通过旗语传递信息。而后。各船报了讯息过来,他们也没发现岛上人踪。

    王景弘心中暗暗沉思:瞧这八个岛屿虽然不大,但确实是一个藏兵绝佳之地,岛上山峰颇多,又和其他岛屿成呼应之势,按理说应是最佳巢岤,怎么会没有敌踪呢?

    他不想就此放弃,既然来了,总归要一探究竟。如若敌人真在里边隐藏。那岂不是白白错过?他吩咐费信道:“去叫几个水手,放几艘小船上岛去看看。”

    费信接令,便出了船楼,找到了船头的秦航和司马尚游。费信道:“副使大人有令,叫几个兄弟上岛去看看。你二人去一个留一个,另外的人员可从其他战船上调。”

    秦航疑道:“我和司马兄二人去足矣,为何要去一个留一个?”

    费信叹道:“昨晚一战。我帅船上的水手损失着实不少,你二人是我帅船的尖兵,如若再有人犯险。我这点家底可全都没了。闲话不要多问,谁去谁留你们决定吧。”

    “我去!”秦航和司马尚游异口同声道。

    “你们还是猜拳吧。”费信早料到他们会有此反应,因此在他们话音刚落的时候,便直接出了个猜拳的主意。二人无奈,只得依次出拳。司马尚游第一次出得是剪刀,秦航也是剪刀。第二次司马尚游出的是拳头,而秦航还是剪刀。

    司马尚游笑道:“看来还是我去充这个急先锋了。”

    秦航急道:“不算,不算,规则没讲好,此次任务是有危险性的,万一敌人在岛隐藏,谁上去都有可能回不来,我猜拳输了应该是我去,司马兄,恭喜你赢得了一个留下的机会。”

    司马尚游无奈冷笑两声道:“秦兄你还要不要脸呐,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愿赌服输,你是个男人,不能输不起。”

    秦航争辩道:“本来就没说好规则,谁说了一定是赢的去?”

    “你们别争了!军情紧急,瞬间即变,哪有时间给你们争这些个没用的玩意?规则我定,谁赢谁去,快点!”

    司马尚游无奈只得再次出拳,此次司马尚游出得是剪刀,而秦航出得是巴掌,司马尚游朗声笑道:“这下可没话说了吧,叫你赖皮,怎么赖都赖不掉的,这就是报应。( 平南文学网)呵呵。”

    秦航气呼呼得垂下了手,叫道:“三局两胜,还得再猜两局。”

    司马尚游扑腾倒地,跪求道:“兄弟,你还能要点脸不?”

    费信一脚踹向了秦航,骂道:“就你小子事多,哪那么多叽叽歪歪?司马尚游你挑选一个本船的兄弟,再选六个其他战船的兄弟。”

    秦航被费信踹得两腿生疼,一瘸一拐的躲了开去,却依旧大喊:“没天理,没天理啊!”

    司马尚游笑嘻嘻的看着秦航,虽然他也知道此去很有风险,但毕竟是从秦航手中争得了这个机会,心中着实过瘾。他点了六个名字,本船的徐钦,坐船的邓孝明和张严,战船的赵盛郅和上官琦,粮船的郭承昂,马船的薛坤一共是八名水手,分乘四艘小船,直上岛去。

    秦航虽输了,却也知道这些兄弟们是冒着生命危险上岛,这些人都是在船队和他关系最亲的,任谁出了差错,他都会终生悔恨。一一作别了司马尚游和徐钦,虽然他和司马尚游适才还争个‘你死我活’,但毕竟兄弟情深。

    告别之后,他站立在船头,目送着众人乘船而去,心中虽有失落,此刻却也默默祝愿他们能够平安归来。

    费信走了过来,将手搭在他的右肩,轻道:“放心吧,他们会回来的。”

    秦航点了点头,终是不忍,男儿热泪倾洒而出。

    司马尚游带着七人乘着四艘小船,缓缓向钓鱼屿靠近。和他共乘的是邓孝明,他见帅船上只来了司马尚游和一个生面孔。以前的老搭档秦航此刻却是不见,他心中微觉奇怪,问道:“司马兄,秦航今次怎么不见同来?”

    司马尚游笑道:“秦兄最近太累,费管事怜惜他,便命他在船上好生修养几日。怎么,瞧孝明兄的神情,似是不屑与在下为伍啊?”

    邓孝明忙解释道:“司马兄说得这是何话?你和秦航乃是帅船的绝代双娇,有一人出马,便足以安天下。在下怎敢有不屑之意?”

    二人正自打笑,忽听得一旁传来一声轻哼,却是赵盛郅和上官琦发出。想是二人听到了‘绝代双娇’二字,心有不甘,故而心生不屑。

    司马尚游自然听得出来二人口中这浓浓的火药味,只是众人此刻同舟共济,最忌讳的便是窝里横,是以他听到赵盛郅的轻哼声后,亦没有发作。敌人尚未现身。自己人倒先杠上了,这于大局不利,司马尚游毕竟是‘带队队长’,这番大局观还是有的。

    邓孝明却不满的瞪了二人一眼。正欲反击,司马尚游阻道:“孝明兄,任务为重。”邓孝明这才作罢。

    众人最奇怪的却是司马尚游竟选了一个刚出茅庐的新手,帅船的徐钦是第一次出海。此次却能和他们这几位‘老手’并肩,众人心中都是暗自发闷:难道此人有特殊之才,否则如何能在关键时刻被帅船人士信任?

    邓孝明上下打量着徐钦。见他年纪虽然较自己为大,但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啊?和徐钦同船的是郭承昂,他从来没见过徐钦,心中和邓孝明也是一样的心思,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众人正自相互猜测,忽听得司马尚游道:“到岸了,兄弟们,咱们保持队形,万不可分散,逐一向全岛搜索,尤其是岛上的山洞,岩缝之类的能藏身的地方,一定不能放过一丝漏洞。”众人尽皆答应,便各自展开身手,向岛内进发。

    众人上得钓鱼屿,发现这岛上山峰奇高,竟有数百丈之高。岛上有数条溪流,蜿蜒流转,实是仙境般的所在。

    众人正自为那奇峰仙流所吸引,却还是司马尚游当先回过神道:“咱们是来寻敌的,不是来看风景的,兄弟们,招子都放亮点,若是错过了藏敌,使君大人一定会让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为他的话语所震,纷纷回过了神,聚精会神的寻找敌踪。只是这岛远远看去虽然不大,可要将这六七里之远的岛屿走遍,却也非一时半刻之功。

    众人要细细搜寻,又不便使用轻功,只能逐洞逐山的找。这岛上岩石众多,山洞也有不少。司马尚游在一些山洞了闻出了一丝异味,有屎尿味,霉味等,他细细一辩,便知这些屎臭味不是动物所泄,而是人体所泄。这就说明岛上有人居住过,只是此刻却见不到了人影。

    各个山洞延伸极深,似有数百丈距离,若是真正藏兵的话,绝对可以藏得数千。众人搜寻了一会儿,一无所得,便即走出洞来。

    邓孝明道:“这山洞中虽然可以确定有人居住过,但无法确定是不是贼匪,万一只是流落到此的渔民呢?”

    司马尚游亦自点头,表示认可。要确定贼匪是否在岛上居住,只能找出有关他们的必要特征。司马尚游脑中飞快的转着,想到了一切贼匪的特征。

    忽然,他脑中突现灵光,暗道:贼匪若在这岛上居住,必定要在一些险要处设立防御工事,以此防备外敌入侵。只要找到这岛上最险要的地方,便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想到此处,他快速走到一个山峰峰顶,俯视全岛。他看到正南方向山势较高,而且地势险要,若要设置防御工事,必选此处无疑。而后,他下得山来,和众人交流了此法的可行性。

    众人皆表示无异议。唯独赵盛郅反问道:“若是正南方向仍旧没有任何发现呢?那该作何判断?”

    司马尚游道:“如果此岛没有敌情特征,那咱们再去旁边的黄尾屿,赤尾屿查看,还是没有的话,咱们便回去据实禀报使君大人,听他们作出判断和决定。”赵盛郅听他这样回答,也不说话,当先便往南方而去。司马尚游见众人亦无异议,便跟着赵盛郅的脚步,一齐前去。众人一路走来,发现这岛上脚步印子众多,似是有过大量人员行走的痕迹,心中又自多了一层戒备。适才他们进山洞之时,便提前深吸了口气,若是洞内有敌人,众人亦自抱着不入虎岤焉得虎子之心,而后壮着胆子进去后,才发现洞内空空如也。众人的戒备心这才放下,此次再上险地,危险程度不亚于之前进洞,是以众人准备好了各自的暗器,解药,火焰弹,等等,唯恐山上突现敌踪。

    此次前来众人便已想到了最坏的结局,无外乎就是壮烈殉国,年轻人胆子极大,一旦决定便敢大干。他们将暗器紧紧地扣在手里,猛吸了一口气后,便一步一步摸上山腰。

    待众人登上山腰之后,内心深处的恐惧心理逐渐加重,毕竟是有关生死大事,岂可马虎?上官琦和薛坤更是将手中的暗器死死的攥紧,一有风吹草动,便以最快的速度发射而出。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 血仇可忍 惟恨情毒(下)

    司马尚游缓缓摸爬上来,山腰处除了那郁郁棕榈,山茶树,便只剩下到处翻过的山土了。司马尚游听声辩形,没有听出山上有任何响声,知道山上无人,便即

    放下了心中石头,招呼众人聚到一起,道:“看来这山上没有人迹,可是这些这些翻动过的山土排列有序,一看就是行家特设的阵形工事,看来此处曾驻扎过不少人员。”

    赵盛郅脸上神情冷酷依旧,问道:“你是从何得知?”

    司马尚游料得他会有此一问,指了指这些耸动的山土,和山腰间细长的山道,说道:“此处是整个岛屿最险要之处,而且这些山土颜色深黑,一看就是填平的,依在下猜想,这些山土下面便是壕沟之类的隧道。而山道之上木屑颇多,必然是修筑栅栏之类的防御工事,被人及时拆卸所留的屑末。”

    众人听他如此分析,皆觉得很是有道理,看来这帅船上的绝代双骄果然不同凡响。

    赵盛郅冷冷说道:“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再说既然敌人要将这壕沟填平,为何会留下如此明显的印记?他们若是直接填好,倒上水固定,完全可以做得让人看不出来,此刻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一番话语下来,直说得上官琦心中佩服不已,他不由得向这位同船‘兄弟’投去了赞赏目光。

    众人心中皆是一样的疑问,纷纷抬头注视着司马尚游,瞧他如何应答。

    司马尚游不紧不慢道:“这些山土之所以松懈,是因为敌人并不想完全填死这些壕沟,因为他们还想着再次利用。依在下推测,敌人似乎早已知道咱们会寻上此岛,因此匆忙间将这些设施全部拆除填平,目的就是为了掩饰他们曾在此岛居住的事实。而他们不想放弃这些千辛万苦挖成的壕沟,只能将表面稍微填平。如此一来,他们走而复返的时候便能轻易地掘起山土,重新构筑工事。”

    众人听到如此解释,亦觉合情合理,便好像他就是敌人头目一般。其实司马尚游有如此推测,完全是将自己设想成了敌人,如果他是敌人,也一定会这么做,这叫换位思考。

    赵盛郅仍是不服气道:“刚才也说了,这只是你的推测。没有实际证据。”

    司马尚游微微一笑道:“在下推测的是不是事实,掀开这些松土一瞧底下便知究竟。”

    说罢,他当先折了一株山茶树上的枝干,以此为撬,挖向那些松土。众人瞧着他以一株软绵无力的茶树枝,便将数尺厚的松土尽皆翻出,这份内力,当真是非同小可,连一向不服气的赵盛郅此刻内心中也是稍有钦佩。

    众人见他仅用半刻时分便将面上的松土全部掘出。当真是神速之极。而后,松土下边果然出现了一个大洞,这洞口有六七尺之宽,足可以藏人。

    司马尚游放下了树枝。道:“如若所料不错,旁边的这些松土下边肯定也是和这洞口一模一样,连起来就是一条足可以藏匿上百人的壕沟。”

    众人这才相信司马尚游所言不错,纷纷向他投去了钦佩的眼神。

    邓孝明笑道:“还是司马兄观察细微。考虑周全。如此说来,这岛上便真有敌人藏匿了?”

    司马尚游微微点了点头,道:“虽不敢确认这一定是敌人的大本营。但敌人大队曾经在此驻扎定是不假。大伙儿可以瞧瞧这些松土,延伸过去直有百来丈距离,也就是说这条壕沟至少深长百多丈,若不是大队驻此,哪有如此人力能挖得动如此长的壕沟?”众人这时再无怀疑,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邓孝明又道:“那既然敌人藏身于此,咱们便去其他岛屿搜寻,说不定还能搜到他们。”

    司马尚游苦笑道:“孝明兄,如果你是敌人头目,那对咱们船队而言可真是大喜之事啊!”

    邓孝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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