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的装束大吃一惊,我尽量柔和地问:“风将军,你这是……”
闻得我声音,他当即直面于我们,相请入座,莫可奈何地道:“少傅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风将军,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冬辰亦是为他这一身大感意外,面色肃然,安抚着询问。
“你看看……唉!”风慕乔一脸哀色,悲痛心情可见一般,猿臂一伸,便递来一只白色锦缎新制成的新卷轴。“这是今晨从京师来的八百里加急文书!”
接过那文书,冬辰细看一阵,脸色大变,身体僵直,“皇上果然已经驾崩了,五月二十日举行国葬!施相这一招真绝呀!”
我从他手上取过文书,扫视一遍后,亦是大惊失色,按冬辰的说法,皇帝是早已驾崩,只不过内臣勾结密而不,如今大昭天下,施相一方必已是准备充分,备有万全之策了!
“少傅大人,风某还接到新的通告,朝内已经取消了对您的通缉令!”风慕乔又补充道。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想通缉就通缉,说取消就取消,以为这是小孩子玩过家家游戏吗?”我怒形于色,对这些个保守派所做的勾当百般不齿!
“他们是想趁为皇上举行国葬、包括太子殿下的所有大臣都回京师参拜吊唁之时排除异己,将我们一网打尽!好毒的计策呀!”冬辰一语点破。
“所以,你万万不能进京!”我紧张地道。从前在现代,总是在电视剧里看皇权斗争,觉得永远不可能成为真实,也就感到好玩儿,精彩;可现在,这一幕是真的要在我面前真真实实地上演,不觉从骨子里寒冷,仿佛帐外的风正吹在我身上,雨正淋在我身上一般,好可怕!
“作为臣子,必须参加国葬,否则就会被论以极刑。”风幕乔轻叹着说:“少傅大人以为如何?”
“理当回京!”冬辰毅然道,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不行,你不能进京,我不准!”我大声反对,又道:“风将军亦不能回京,施相老j巨滑,万一生巨变,焰月营谁来带领……”
我还想继续往下说,却被冬辰毫不留情地打断话语:“点点,别胡闹,风将军自有安排。就这么决定了,等雨势减弱,我就送你进城!”
没料到他如此固执,我顿时充满了挫败感,沮丧极了,知道说不过他,只得狠狠地跺了几脚,提起裙摆负气地夺帐而出!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简直气死我了!
这一次,冬辰没有跟来!我立在帐沿,呆呆地看着千万条雨水织成的丝线绵绵密密地降落凡间,在空地上溅起飞花无数,脑袋里止不住胡思乱想!如此美好的桃花般平和的男子,怎么会坠落在这样复杂的皇权之中?身为太子少傅,难道就应该为所谓的‘忠’而奋不顾身么?难道他就从不曾为身边的人停留么?——
下一章,该轮到太子出场鸟……哇呜,美男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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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蔷薇之惑(1)
黄昏,冒着漫天的雨幕,我被他亲自送入城。城门的通缉令果真已撤,守城的官兵们见是他,毕恭毕敬,极度客气,也不搜车就让我们入城。
原本以为会撞见锦衣卫的我终于放下了心。由于雨天,马车从焰月营行至兰苑,足足费了一个时辰。途中,我们彼此沉默着,都不愿打破气氛。
车已停下好一阵,必是已到目的地,我赌气地坐在车里一动不动,不吭声,也不下车,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就那么洒脱?
“到了,下车吧,点点!”他叹口气道。
“不,我要跟着你进京!”依然端坐如初,我倔强地说。
帘外一时之间没了动静。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空气中,只余下恼人的雨声。
许久,仍是没有他的声音。
撩起车帘,他就只身坐在高大的白马上,头上的斗蓬周围滴着一圈圈雨水,见我终于有了下车的意思,脸色豁然舒松不少,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容,下马为我撑起一把崭新漂亮的绸伞,雨顿时湿了他的衣角。
可恶!竟然捉弄我!跳下马车,我生气地拂开他的伞,任雨水落在周身之上。
“花小姐!”兰苑宽敞的台阶之上冲下来个人影,亦为我撑了伞!“见过少傅大人!”
好耳熟的声音!张目一看,我和来人打了个照面,是方浩!“呀,是你!”
“嗯,快走吧,小心淋湿了,玉小姐还不知道你到了呢!”
“也罢!安心住在兰苑吧!”被冷落在一旁的冬辰轻叹的话语直落入我心田,接着面对方护院客气地托付道:“方护院,麻烦你转告玉小姐,点点就拜托她照顾了!”
“少傅大人客气了!”方浩谦逊地回礼。
听了这句话,冬辰放下心,目光淡淡,看了我两眼,一言不,腾身上马,手缆缰绳,调转了马头。马蹄声顿起,雨花翻飞,他悠淡的动人身姿投入无边无际的雨雾之中。
竟然就这样走了!久久地朝他离去的方向探头张望,我心中失落,冬辰,你这样做是想将我藏起来吗?如果是这样,我怎能看你涉入危险?他淡紫色的身影终于越来越远,直到不复存在,我掉过头,竟然现自己的脸上流下两行泪来,我这是怎么了?顷刻无语,呆了几分,直到方浩催我进兰苑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站在雨中,与天地之间连绵不断的雨丝融为一体!
江州四少所拥有的四苑,除了在京师的梅园之外,分别就是先前我所见过的柳园、竹苑以及眼前让人耳目一新、闹中取静的兰苑。
掌管兰苑是个秀外慧中的美貌女子,只不过,这位玉小姐可没有锦儿小姐那么热情,性情比较冷淡,好似凡事都与她无关似的。除进苑初时匆匆见过后,她将接待我的事宜全权交待给了方浩以及一名年纪稍长处事颇为老练的丫鬟,之后就再不过问,更别提喝茶聊天了!
本就是黄昏,用了晚膳梳洗一番,天色就黑糊糊一片,下着雨,不便闲逛,我便早早睡下。前一晚是住在军帐,自然比不得江州四少的庄园,尤其是身下的这张床,柔软极了,就是放一颗豌豆在身下,都能觉察得出来,比起现代的软床垫有过之而无不及!雨夜,空气凉爽,最是好眠。落枕不一会儿,我就稀里糊涂地沉沉睡去。
梦境里,重重绿叶的枝头,簇生着一种很古老很大方的花朵。它们见了我,争先恐后地怒放,重瓣而生,色泽鲜红,光彩艳丽,气味芬芳浓郁,可谓色香并具,迷人之极。
如果以为那仅仅是种花的美景,那我就大错特错了。
花繁叶茂,绿深深处红千叠。稠密的花叶之中,走出来个妖艳如花的男子,他半摭着脸面,只露出诱人的唇来,气质冷冷,又带着温存,像一个矛盾与柔情并存的综合体。
我好想伸手去揭开半掩着他脸面的薄纱,偏又不敢,只好偷偷打量着他,真是人间极品呀!绝色的男子,渐渐地离我近了,直到我们之间没有了距离,取下头纱,他轻低下头,动作是那般自然,与我相互对望了一阵。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呀,明净得就像万里无云的晴空一般,清新得透人心神。瞬间,我便堕入了他微光流转的眼波之中,绝不是因为我定力差,而是因为面前这个神仙公子似的他的眼睛真的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迷倒任何人!
暗香醉人,一丝笑意掠过他盈润完美的削脸,微微偏过头,鼻尖触及我柔致的脸部肌肤,妖媚的唇润泽如初见阳光的清露,落在我莹透的唇上,巧舌游刃有余地滑入我口中,有如嘻戏一般和我交吻,由浅而深,相互纠缠不清。他清明的眸色渐渐染上了一种热切的欲望,于是,吻更密了,落在我眉眼之上、颈项之间……
细碎的**从我嘴里断断续续地吐出来,有种该死之极的撩人韵味儿,身体软得烫,就快要燃烧。他一只手紧紧搂住我,停在我腰侧的另一只手微微泛凉,半柔半欺地探进我轻薄松散的衣衫来,火热的气息吹拂在我裸露的肩背处。忍不住再次低吟出声,分明看见他的眼蓄满狂欢的笑意,覆身而上,脸贴着我的脸,与我肌肤相亲,耳鬓斯磨。顺理成章的,衣衫凌乱,早泄露出大片欺霜赛雪的春光来,热吻如期而至,落在我起伏不定的胸前,前所未有的疯狂,欲罢不能!
“你是我的……”缠绵不休地呓语出声,他的声音随着他密实的吻有节奏地灌注于我耳膜之内。
我竟然没有拒绝,反而是着了魔般地回应着他的所有侵略性动作。
可是,就在我变被动于主动之时,他却停下了所有动作,静静地观望着我,笑得开心极了,而后轻轻地为我整理好紊乱的衣衫,轻声细语地道:“对不起,不该这么对你!”
声音轻缓淡然,悠悠而落,然后,纱幕垂地,勾人的香袭了我一身。
头纱再次遮掩了他半张脸,异魅的诱惑最终消失在了氤氲如烟的香气之中,他踏花而来,又踏花而去。我沉溺其中,尤饶余味……
清晨,我醒来得极早,想起梦境里的情形,支着身子在床榻上自嘲了一阵。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到焰国后,见美男子见得太多了,连做梦都能看到美男子,而且还是一场自己乐在其中的春梦!脸刷地一下变得绯红!真糗!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请勿转载!
第九章 蔷薇之惑(2)
鼻尖一嗅,空气里弥漫着特别舒爽的浓香,错愕了一阵,笑了,这梦也做得太逼真了吧?梦都醒了花香还在!微微收拾起心神,拢起轻纱制的床帐,随眼一瞄——一大束带着晨露的盛开着的红蔷薇夺目而来,带着青绿的密叶安然躺在梳妆台上,凝香阵阵——惊得我整个身体动作都停滞了。
梦里的花朵可是这明艳娇娆的蔷薇?脑袋里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那不是梦,分明是有人来过,想起那密绵的吻,我面红耳赤,急急忙忙地冲到铜镜之前,拨开衣领,却见肩颈之上全是轻细的吻痕,再轻揭衣衫一看,白里透红的肌肤之上满是缠绵后的印迹!脑子里完全瘫痪了……被色狼欺侮了,而且还是在半醒半梦之中!额上冷汗阵阵,缠绵的片断像放电影似的在我脑子里再次重现……那个美男子到底是谁?蔷薇的红色诱惑,半掩的脸,纯净的双眼……疯了,完全疯了!
我气愤填膺,无处泄,伸手将满台芬怡的红蔷薇掀落。花,落了一地,满屋芳香四溢!一张书有字迹的柔色锦签顺着梳妆台飘转而下。
那上面究竟写着什么?弯下腰身,纤手轻拾起它,雅致自如的字体入目而来:“百丈蔷薇枝,缭绕成洞房。蜜叶翠帷重,浓花红锦张。张著玉局棋,遣此朱夏长。香云落衣袂,一月留余香。”
红蔷薇,代表着‘热恋’的红蔷薇!我即惊愕,又困惑,究竟是何人?能入得兰苑,竟敢犯下这放肆之举……
怔怔地坐了良久,额上密布的冷汗润湿了鬓上的,微微调整了呼吸,馥郁的芳香沁入五脏六腑,起身,抬起脚,临空而下,竟是停顿了准备走路的动作,向来自翊惜花、怜花之人,怎能践踏如此妍丽的花朵?何况清雅的它们原本就属无辜,只怪那鬼魅一般的登徒子……
终不忍踩在零乱一地的明丽花朵之上,只得弓下身躯,将它们一一拾取,哪知一不小心,手掌便被这些漂亮花儿之下浅浅的叶刺扎破了几处,沁出点点腥红!清晨初醒便见了血色,不禁弯蹙着双眉,有种不祥的预感漫彻心扉!
正巧这时,屏风外有了响动,服侍我的丫鬟银儿走了进来,见了我,盈然一笑:“呀,小姐,你起得真早!”瞥见我手上的蔷薇花,她自顾着笑了笑:“原来小姐喜欢红蔷薇,一早就起来采摘了,让银儿为你插在花瓶里吧!”
她主动地接过我手捧的大束花朵,当看到我手掌上点点红迹,赶忙将花放在一旁的梳妆台上,作势就要出去找药粉为我包扎!
“不要紧的,不用包了!”
“这怎么行?一会儿玉小姐该责骂我照顾不周了!”她紧张兮兮地道。
“真的不要紧。如果可以的话,请你转告你家玉小姐,我今日就离开贵处!”我不假思索地说出心中所想。
“小姐,您才刚住下……”她张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极为迷惑。
“去吧,我自己梳洗就行了!谢谢你!”婉言几句,我走向外厅,打算自己动手梳洗,身上的印迹可不能让她看见了!
“可是……”跟在我身后的她叹道。
“麻烦你知会于她了!”我站在脸盆架边客气地道,伸手在木盆里掬水往脸上一拍,神清气爽。不能让冬辰陷入危险的境地,我要阻止他!
“那……好吧!”她终于顺服地传话去了。
我长舒一口气,继续梳洗!
自己动手换好衣衫,我好不容易才将浓墨似的长绑了个马尾,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满意地转圈看了看自己的得意之作,真是爱极了这一头长,不由得轻声哼起了小曲儿!
突然有人推门冲了进来:“听说小姐要走?”
被吓了一大跳,我回转身看,方浩一脸急色地站在面前。怎么回事?不敲门就进来了?好在我已穿戴妥当,不禁有些责怪地道:“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不好意思,忘……忘记了!”眼里闪过浓厚的歉意,他有些口吃地道。
见他这般,我只得语气一软:“好吧,也不怪你。我是要去京师阻止冬辰,不让他陷入危险。”
“那,我送你去吧,也好有个照应!”他脸上露出善意的笑。
“可是,四少和玉小姐那边……”毕竟他是人家的护院,我总不能随便支使他。
他眉头舒展,缓了一口气道:“少傅大人与四少本就是旧识,关系甚笃,不碍事。”
“那,好吧!”既然他这么说,我便恭敬不如从命,白得了一个忠心耿耿的保镖。
“小姐,小姐,玉小姐同意了……”银儿跑进来,见到方浩,当即楞了几分:“你怎么在这儿?”
方浩突然有些表情不自然,讪笑着道:“花小姐要去京城,我得护送她。”
“哦,对,是这样的!”我搭话为他解围。“麻烦你和玉小姐说一声!”
“这样呀!那好吧,我现在就去!另外,我和金儿已经在花厅为小姐备好早膳了,小姐快快去用膳吧!”银儿未作多想地道。
我笑意领受。本就聪明的她便匆出门通报去了。
“去用膳吧!”我朝门廊处移步道。
方浩头一低,步履轻快,“我去备车!”
玉小姐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得知我心意已决,也不多加阻拦,备了些细软赠送予我。早膳过后,我在方浩的陪同之下踏上了进京之路。这个名满天下的焰国都城,究竟有怎样一番风雨在等着我?坐在车内,心情从容淡定多了,不似当初从江州狂赶至渔阳那么不安。
因为焰国皇帝病丧的消息已遍传各地,路途中很是平静,未遇到任何阻挠,急赶三天后,我们平安进京——
亲爱的朋友们,由于电话订票是订到昨晚的票所以昨天下班后就直接坐火车了我现在是刚到武汉郊区家里,匆忙以下就赶出这么多先更新下午我要回乡下农场,大概是1o月5日回深圳所以,到1o月6日上午我才能更新请大家谅解祝大家国庆快乐!——
厨娘皇后,今天我先更新一章,接下来的需要等到我回深圳后才更新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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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蔷薇之惑(3)
在我的主张下,我们直接投宿了在京城颇有名气的聚福客栈,并未按方浩的提议去四少在京师的梅园。京师重地,再加上天子新丧,原本应该是关卡严密,我们却一路轻松进京,极可能是有人故意使然,这中间说不准会有什么祸患,不该再将四少牵扯进来。
暮色苍茫之下,焰国都城灯火阑珊,城池轮廓显得极为雄伟壮丽,大大异于婉约柔美的江州。我立身窗前,无心观赏眼前景色,心中知晓应该先去烈日营。
“小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方浩推门进来,手中托着一盘茶点。
“去烈日营!”我闭上眼睑,双手在水袖之内紧握着无瑕玉璧,微叹着说。
“什么时候?”
“时间紧迫,就今晚。”我看了眼垂眸的方浩,道:“你就别去了,我自己前去就行了。你先回四少的梅园吧!”
“这怎么行?”他失声道,双眼瞬张,似凝集着无比坚决的力量,看得我心中一凛,这样子的方浩似乎不像是方浩了!
见我无从表情,他缓和着说:“为了小姐的安全着想,我必须跟着你!否则他日我无法向四少以及少傅大人交待。”
听他语气,我是拿他没办法了,松口说:“随你吧!”
烈日营
两个时辰后,我们赶到了烈日营。
黑夜如魅,月色被云层遮挡,沉沉暗暗的。营帐里处处篝火,明亮有如白昼,镶嵌着烈焰与太阳的旗幡在阵阵夜风里显得精神抖擞。夜巡的士兵在营帐之中来回流动,井然有序,气氛异常肃穆。
“干什么的?”营帐前值夜的哨兵老远就毫不客气地拦下了我们的马车,高声大气地查问。
我正思索着,编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顺利入营见到这位右将军。营帐内驶出一辆马车,车夫边赶车,边朝我们气势十足地嚷嚷:“闪开,闪开……”
何许人物,竟然这个时候从军营里堂而皇之地驾车而出?我伸手拨开车身侧面的窗帘,正好瞧见华丽的马车从面前缓缓驰过,窗帘亦是开着,坐在车里的是个中年文士,秀儒之气颇浓。相互打了个照面,他一脸不可思议,惊状莫名。
难不成没见过美女?迅地放下窗帘,我耸了耸肩膀,无以为意。刚回过神,车帘被人一掀,两个士兵探进头来,就着火光朝我看了看,然后放下车帘,操着粗哑的声音说:“你们可以进去了!”
怎么回事?这可是烈日营,我刚才还在担心进不去,现在竟然不需要严厉的盘查、不需要我开口说一句话就能进入,这也太简单了,比进焰月营还容易!
车行不久就停了,方浩为我打开了车帘,“小姐,请下车吧!”
下车现,我已到烈日营中军大帐前,不由得小声问方浩:“刚才是怎么回事?”
不料方浩还没来得及回话,帐中便走出一个中等身材的武将来,声若洪钟:“花小姐远道而来,请进!”
暗自称奇,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狐疑几分,我不露痕迹地打量着他,心想他该不会就是那位右将军卫健吧?表面镇静地道:“您是——”
“在下便是右将军卫健!”他爽朗一笑,引步在前。
即来之则安之。同是昔日大将军麾下虎将,风慕乔可算君子,面前这位将军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心中作如此想,当即随他入帐,也不慌张:“卫将军既知小女子身份,我就不客气了,夜半前来叨扰实属无奈。”
“老实说,我这烈日营些许日子可是热闹极了!”
“当然,将军身居要职,手握重兵,军帐里自然门庭若市。”我气定神闲地道:“相信将军对时下局势一清二楚,不用小女子在此多言了。小女子只求将军能为国为民,支持太子殿下,支持少傅大人,为焰国肃正朝纲。”
似被我简单扼要的几句话震慑,他面有赞色,略为迟疑地道:“你这话靖王早派人来说过许多次了!可论治军,需得有方有道,一破例,将来便军不成军,无法凝聚军心了!没有兵符怕是不好办……”
又是兵符?大将军失踪,没有任何人见过兵符,去哪里找?只余下一天时间,如果无法说服于他,该如何是好?难道眼睁睁看着冬辰落入权后与弄臣之手?心中难免焦急,于是措词慷慨激昂,连激将法都用上了:“后日即是举国同悲,为皇上行国葬之时。将军无论如何得带头站出来,否则太子殿下及少傅大人性命危矣……我相信如果大将军尚在,决不会允许朝纲混乱,决不允许有人越俎代庖,同样也不希望将军和其他大臣一样畏畏缩缩,不敢站出来维护皇权的尊严。”
“小姐的话果真犀利无比。你可知晓,我一家上下四十余口性命尽在施相之手,如何动得半分?况且太子殿下出巡后,至今未归,少傅大人亦是不知去向,在下一己之力,如何扭转乾坤?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卫健甩了甩头,苦恼不堪的样子与适才的舒爽大不相同。“若是大将军尚在,朝中何至于如此局面?”
什么?原来,施相拿他一家性命在要挟于他,简直无耻到了极点!“真卑鄙!”我啐骂一句,又道:“将军原是另有苦衷,恕小女子错怪了!太子殿下与少傅大人均颇为安好,将军大可在这方面放心,只是万万不能出兵助纣为虐、为太子殿下生乱才是!将军身居要职,一定懂得权衡轻重,如国之不国,家为何家呢?”
“花小姐的话,本将定当三思。”卫健斜耸着英眉,铜色的脸显得有些苍凉。
适逢帐外侍卫奉茶入内,我与卫健以及一直沉默的方浩三人竟一齐松了口气——
倒霉,一回深圳,切菜切到两个指头,打字那个痛……郁闷着……裹着纱布忍痛敲字呀……晕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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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蔷薇之惑(4)
手刚碰到茶杯,未喝上半口,原先送茶的侍卫再次入帐道:“将军,崔大人到了,说一定要见您!”
卫健神色瞬变,有些干瘪的唇蠕动了几下才语出客气:“花小姐……”
“将军多有忙碌,我就不多打扰了,就此别过。”我与方浩互通眼神,缓缓起身辞别,心下暗想,这军营果真热闹,前来拜会的人赶时赶点,络绎不绝。看来,狂风暴雨来了!
送我们出帐,卫健连连叹气。
“将军别叹气,好人总会平安,恶人终遭报应!”临别,我赠了他一句话,以此作为安慰,脑中又想起了冬辰,他应该算是好人吧!
马车徐徐而出,火光映衬下的烈日营处处岗哨,各司其职,严阵以待。一出一进的两辆马车有序地错开,夜风吹开了车帘,时间仓促,只见对面车中安坐着一位锦衣华服老者,阴沉的眼睛一闪而过,目光中有种明显的惊讶。
这下我便有些莫名了,我的样子有古怪吗?怎么先前马车里的人是这样,这个刚来的又是这样?还是他们都无法招架于我?又或者我自己神经过敏?
出了军帐老远,我向方浩问出了心中迷惑:“方浩,你说这位右将军怎么一看我就知道我身份?不知道是不是我神经过敏,我怎么现我们进帐时与出帐时所遇到的人眼光都怪怪的?”
“小姐,您还有没有现的地方,那军帐后幕中还藏着人。”
“什么?还藏着人?”那军帐中竟然还藏着有人!真可怕!我感到指尖有些泛凉:“难怪你一言不,原来是处于警惕状态。你说卫将军会不会也知道军帐中还有人?”
“看样子,他似乎并不知晓!”
真是汗颜,如果我是右将军卫健,自己的中军大帐里竟藏匿有人,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方浩,我们快回城吧,太晚了!”天地混沌一片,夜后露重,疲累的我一身软绵,只强撑着不倒下。
赶了一阵,不知出了什么状况,方浩没有任何预兆便急声喝止马匹,但由于惯性,马车仍然向前急倾,毫无准备的我被震得整个人朝前扑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方浩的后背上,然后身体一歪,滚落在地,摔了个七荤八素,两眼直冒金星。
向前冲了几步后,马匹停了下来。我呲牙咧嘴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准备扯开噪子询问方浩怎么回事,眼光却被不远处一片在黑夜里闪耀着萤光的铁甲所冻结,哑然无语。
在马车前面的道路中间堆着一堆大石头。数名全副武装的武士与我们迎面而立,动作整齐地一字排开,他们每个人都披着密不透风的冰凉铁甲,连脸面都被罩在其中,只剩下两只透着精光的眼睛,在清凉的夏夜中显得鬼魅之极。
我反应迅地拔出了随身携带、削铁如泥的匕,咽了咽喉咙,一步一步走向已下车的方浩,清楚地意识到面前的这帮人将会比锦衣卫更难对付,以我和方浩二人之力绝不是他们对手,轻叫了一声:“方浩……”察觉出自己的声音抖得厉害,我停了下来。
方浩侧身看向我,细语道:“小姐,一会打斗起来,你上马先走!”说完,他往腰身一探,手里多了一柄三尺长的软剑,一振腕,夜色中银光飞闪,架在马背上的车辕齐生生地断开来,车身沉重地倾倒在地,马匹得以挣脱束缚,烦躁地原地踏着步子。
与此同时,路石障碍的对面,最右面一个铁甲武士右手用力朝前一挥,所有人动作如一,空气中便响起了“铮铮铮……”数声金鸣。月亮从渐渐散去的云朵里钻了出来,光华摄人,将数把出鞘的锋利薄刃映照得离奇冰寒,我的汗毛霎时全竖了起来,心老早就被提到了噪门儿口,握着匕的手不由自主地颤动着。
“上!”领头武士冷冰冰的一个字出口,十数名铁甲武士身形齐飞,瞬间就越过石障,呈扇形扑面而来,动作之快,如流星瞬逝。
“小姐,上马!”方浩顺势将我推向马匹,张臂前奔数步,手中软剑突然暴张,银光奔泻,用以一挡十的架势去阻止武士的进攻!
这种紧要关头,方浩所说的话完全正确,即使我们都留下来,一起合力对付眼前的敌人,也只是以卵击石,徒然丢了性命,与其二人一同丧命,还不如走一个是一个,日后再寻求机会报仇。可是,方浩不知道,我根本不会骑马!从小到大,只在动物园见过马,完全没有独立跨上马背的经验,如何上马成了拦在我面前的一个级难题!
铁甲武士眨眼之间就到了眼前,出招似长了眼睛似的,朝方浩身上各大要害猛烈袭击。与上次碰到锦衣卫时所使的普通马鞭不同,软剑是方浩的看家兵器,自是顺手、耐拼不少,出招快得像闪电一般,威力不小;可即使如此,身手不凡的铁甲武士以多欺寡,十数人对付他一个,简直就像小儿科,不到几招,方浩就渐出破绽,招式开始紊乱,明显处于劣势,招架得极为吃力!
扭头见我还未上马,方浩急得大叫大嚷,话声粗暴得无与伦比:“你怎么还不走?快上马。”
我倒是想走呀,可我连马背都上不去,走得了吗我?真是郁闷!又见方浩与铁甲兵过招,险象环生,心下一沉,持匕冲上前去,吼到:“我不走,要与你同仇敌忾!”好歹他也算是我的朋友,护送我赶路不说,在危难时刻总是先想到我,为我两肋插刀,如果这样丢下他,自己也太不讲义气了!
“你胡闹什么?快走!”他几乎是咆哮了起来,声音就像平地而起的炸雷。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请勿转载!
第九章 蔷薇之惑(5)
我倒是想走呀,可我连马背都上不去,走得了吗我?真是郁闷!又见方浩与铁甲兵过招,险象环生,心下一沉,持匕冲上前去,吼到:“我不走,要与你同仇敌忾!”好歹他也算是我的朋友,护送我赶路不说,在危难时刻总是先想到我,为我两肋插刀,如果这样丢下他,自己也太不讲义气了!
“你胡闹什么?快走!”他几乎是咆哮了起来,声音就像平地而起的炸雷。
我心里一暖,被他这种临危不惧的自我牺牲精神感动得热泪盈眶,只得实话实说,大声回话道:“我不会骑马,上不去!”
现会稍纵即逝,现在即使我想走,也走不了了!眼前寒光阵阵,铁甲武士只在须臾之间便将我围了起来,我这才看清他们手中的兵器,银白光芒中还幻化着一层血色,非同寻常!心里‘咯噔’一跳——圆月弯刀?不会吧,武侠小说中的魔刀现身了?
“小心!”方浩的吼声将我乱七八糟的思维拉出了臆想空间。
一把澄亮的圆月弯刀已在身前,‘嘶’地一声,衣帛破裂,我宽大的衣袖被割破了一个口子,并且正在迅扩张中,我失声尖叫着,惊险地仰身并后退半步,躲过它,手中匕没有半点迟疑,与弯刀紧密亲吻在了一起。不过,很快的,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匕与弯刀交接,一阵摩擦,火花四射,耀眼过后,匕与弯刀竟都没有半点损伤!我愣了一分,怎么回事?难道匕不管用了吗?
“小心身后!”吼声过后,又传来闷哼一声,分神的方浩右肩胛之上中了一刀,浸出一团血色。
“方浩……”我尖厉地叫出声来,却分明感觉到了身后凌厉的威胁呈破风之势,凌空而来!来不及转身,感觉那刀就近在咫尺,已是无力回避,心想着被刀刺中该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在这时,我纤细的腰上多出了一双缠绵的臂膀,耳边却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呼吸——是蔷薇的味道!暧昧的情愫油然而升,突然蔓延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刻!
“该死!”身后之人不遗余力地咒骂出声,紧紧地搂住我,足尖点地而起,仿佛蝴蝶一般腾飞起来,长腿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神武不凡。‘咔’‘咔’‘咔’接连三声,三个铁甲兵被踢断了脖子,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立即倒下。
一招毙命,够狠!接着又倒下了两个,同样的死法。我闭上眼,不忍见那横倒在地的恐怖情景,只听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