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可是嫌少?若是这样,您暂且稍候片刻,待小的再行取来!”见那人并不收礼,季管家以为是他嫌少,将手上托盘放至饭桌上,转身就又要回账房去取金锭!
“给我站住!”那家伙暴戾地叫道,眼中血色吓人之极!
饶是季管家镇定非常,也被他突然的暴吼吓得身形一顿!一旁的小蕾、小绿和其他丫环就更不必说了,花容失色,这会儿连尖叫声都叫不出来了!
“老小子!你以为锦衣卫是干嘛的?就你这几个钱,就想用来换她?你做梦吧!给我带走!”那家伙完全目中无人,脸比刚才更加阴沉,眼中幽光浮掠,毫无温度可言,尤其是那最后一句,严酷得让我忍不住打了个战栗!
这帮家伙竟是锦衣卫!我何时和锦衣卫扯上关系了?
“慢着!我万花山庄年年向皇宫、内外各府供给花卉无数,宫里大小主子、朝里大小官员,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有道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各位官爷今日若是不掂量掂量,就带走我家小姐,他日后果自负!”见这帮家伙不收分毫,季管家当即换了一副与适才的模样截然相反的面孔,拦在了众人面前!
“别拿靠山来压我!我还真就不吃你这一套!要踏平你万花山庄,也不过是个须臾之间的事情,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那家伙双眼暴突,样子凶狠之极,很是轻蔑地揪住了季管家的衣领,复又放了开去,狂霸地道:“给我带走!”
与此同时,四个离我最近的锦衣卫铁臂一张,轻易地就捉住了我的手臂,用力拖着我就往厅外拽,分明都是练家子,哪容得我半分反抗?其中一个人还傲慢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活得不耐烦了!”
双臂动弹不得,我只能用双腿狂踢,顾不得任何形象地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蛮不讲理的浑蛋,放开我!你们这些天杀的,乱抓无辜,你们会遭报应的!”
被那锦衣头领放了一个趔趄的季管家眼见这些人丝毫不惧自己的威胁,又见他们抓了我就走,顿时慌了神,奋力捉住抓我的两个锦衣卫的衣襟,阻挡在面前。“官爷,你们不能抓走我家小姐!你们不能抓走我家小姐!”
老实说,季管家这么一站,就像小鸡站在了老鹰面前一样,和抓住我的四个大汉,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级别。假如这四个人穿的衣服算大号,那季管家穿的一定是小号!
那锦衣头领见状,努了努嘴,两个锦衣卫便走上前并轻而易举地就将季管家拎了起来,以藐视的口气啐了一句,然后就势一摔!“一边凉快去!”
我张大着嘴,声音乍然停止,闭眼,不敢看眼前这一幕,只听着‘呯’的一声,响起数声惊心动魄的尖叫声,空间里便归于平静!睁开眼一看,季管家瘫软在门板边上,头破血流,晕了过去!一时间,我傻了!
“走!”那头领一个旋身,披风一飘,昂大步地走在最前面。我被四人凌空架起,双足根本没着地,就被抓了出去!其他锦衣卫呼啦啦地跟在后面,旁若无人地走在山庄里,将迎面的花草树木悉数毁损,度快!
山庄里的花匠、工人见了这些人的着装与动作,怕得唯唯喏喏,哆哆嗦嗦,有多远就站多远,哪里敢上前解救我,得罪这帮恶煞?——
汗,昨晚写了,忘记传……表打偶说,,,怕怕……周一才回来,周日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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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残花之别(4)
出了庄,我被扔进了一辆简易的马车里!一群人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只见锦衣飞扬一片,约有数十人之众!
马车一路度快得到了极致,颠簸得让我身形东倒西歪,几乎就要作呕出来。后来几经摇晃,我的头撞在了柱角上,晕了过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我感觉自已的身体一阵凉,不觉醒来,张开眼,现自己躺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怪不得浑身凉意四窜!空气阴阴冷冷的,还飘着一股腐败的臭味儿,难闻之极!我胃里顿时一阵上下翻腾,便要作呕!强忍住呕吐的感受,我费力的支起几乎散架的身子,环眼一看,浑身立时打了一个寒战!这是一座阴森恐怖的牢房,光线很暗,黑咕隆咚的,七八间牢舍排成一排,用臂儿粗的柱子隔开,可能由于年时久远,柱子早就变黑,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牢舍里铺着一层极为肮脏的杂乱干草。一把硕大的铜锁将牢门锁得死死的。
再一细看,对面还有一排牢房,中间是不太宽敞的走廊,只能由四个人并排着走!两边的牢房里分别住着一些无精打采,目光呆滞且衣衫褴褛的牢犯,大多是男性。
呆了片刻之后,我心里害怕起来,念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江州大牢!”近处传来一声怪笑!
顺声一望,我倒抽一口冷气,被吓倒在地!声之人就坐在我右面的牢房之内,蓬头垢面自不必不说,一张黑得亮的盘子脸上,竟然没有眼睛!不,准确地说,他的双眼被人挖去了,只剩下黑洞洞的眼框!我看不出他的年纪,只见他的胡子与头乱蓬蓬的,光袒着上身,瘦得连肋骨都全部清晰地突现了出来,身上的伤痕无计其数,密密麻麻地像爬满了蚯蚓!与其说他是人,还不如说他是鬼!
太吓人了!这情景就像恐怖片的情形一样!
“嘿嘿嘿嘿……”数声黠笑!我左面的牢房里蹦出一个丈高的、长着络腮胡的庞大人物来,铜铃似的眼睛朝我瞪得老大,一副色迷迷得直流口水的模儿样,鹰爪似的大手从柱子中间的间隔里朝我伸过来,凌空扑腾着,噪门儿极为粗大,所说的话简直下流之极:“美人儿,过来,过来让老子好好摸摸你那白生生的脸蛋儿!”
原本就被吓得不轻的我,身形不由一震,被吓得彻底,竟说不出话来,本能地将身体朝右边挪了挪,看那家伙孔武有力的样子,真怕他将那臂儿粗的牢柱撞开了,跑过来!
“美人儿,过来,老子明天就要上刑场了,陪老子好好爽爽!”那熊一样的家伙狂叫着朝我挥舞着双手,看样子极想让我整个生吞了去!
牢舍里本就死气沉沉,静得像坟墓似的。他的声音成了唯一在空气里飘游的声响!对面牢房里的牢犯都被他这临死前张狂的声音惊了起来,原本呆滞的眼神在一瞬间全都复苏了,争先恐后地落在我身上,仿佛我是一件陈列在柜台里任人观赏的商品一般!一时间,牢舍里显得诡异极了!
而我,不论是思想还是动作都不知所措。一天之内,我不明不白地从万花山庄的大小姐沦为了阶下囚!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怎么会变成这样?偌大的一个万花山庄,不论财力还是与朝廷的关系,都不应该让我有时至今日的窘境!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看这阴森森又暗无天日的大牢,我惴惴不安,脑子里一团乱糟,连眼睛都不敢再乱看,说不定哪里又冒出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人来!
过了好一会儿光景,左面的色鬼终于停止了叫唤与动作,牢房里再次安静下来。稍稍敛心聚神,感觉头晕轻了些,却传来了阵阵疼痛,原来是自己的头被撞伤了,血凝了,却还疼痛着,先前因为害怕竟没察觉,这会儿神情完全清醒后,就都来了感觉!
不久,从走廊的一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两个衙役举着火把领路,后面有四个分别抬着两个大木桶的杂役。为的两个衙役扯着噪门儿喊道:“起来,起来!”
各牢房里立时有了动静,一些牢犯站了起来,跑到了牢门边上,纷纷朝那四个杂役张望。有的人还兴奋地叫了起来:“有饭吃了,有饭吃了!”
原来是吃饭时间到了!
那四个杂役用大木勺将饭食依次盛好,通过柱子的间隔倒在了各牢房里的残破不堪的饭碗里。与此同时,各牢房里的人都疯也似的抢食起来,凶如虎狼,像完全失了人性。
那两个衙役走在最前面,沿路用火把点燃了从牢房上方悬下来的几盏桐油灯。很快地,桐油的气味儿就散开来,熏蒸着整个空间。
杂役为隔壁色鬼盛完饭食,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这个江洋大盗也有今天的下场!明天你就归西了,好好吃完最后几餐饭!”
那色鬼原本狂食的动作因为他们的笑言而停了下来,眼神直楞楞地,不一言!真是人之将死,其情也哀!
到了我这里,几个杂役分饭的同时,不禁朝我多看了两眼!
“差役大哥,差役大哥,能否请你们给我家人带个信儿?”此时此刻,只能碰碰运气了,看看能不能和季管家联系上,想想办法,总不能一直呆在这可怕的牢房里,心里莫名其妙,是生是死连个底儿都没有!我脱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朝几人递了过去,心想这世上没有人不爱钱的!“我是万花山庄的小姐,求差役大哥给我家人带个信儿,来日若是我出去,必有重谢!”
那几个杂役看了我两眼,没伸手来拿,闷声不响地朝右边牢房去了——
周六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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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残花之别(5)
见状,我连忙摘下两串珍珠耳饰,朝他们叫着:“差役大哥,求你们做做好事,帮忙帮忙!来日必有重谢!”
那几个杂役没有回头,却是两个衙役走了过来,一把抓走了我手上的东西!其中一个油头粉面的歪帽子,吊儿郎当地说:“好呀,还敢行贿?就当孝敬本大爷吧!”
“好家伙,还挺值钱!”另一个衙役从歪帽子手上取过一串耳饰,对着幽暗的灯光,用心细看了几眼!
看来,这两个家伙是爱钱的主儿!“差大哥,请帮帮忙,务必为我报个信儿!事后必有重谢!”
“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歪帽子目光斜斜地扫了我一眼,道!
无论是镯子还是耳饰都名贵得够一般人家吃上一辈子的了!还想要?真是贪得无厌的家伙!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有求于人家,吃亏也得忍着!我从心里谩骂着,解下了脖子上的一串玛瑙项琏,递了过去,笑言道:“那就麻烦两位差大哥了!”
“不麻烦,不麻烦!”那歪帽子扯动着那张难看得紧的脸,连声笑道:“这东西留在你身上,不如给了我们哥俩儿来得划算!反正你也出不去了,花也花不着,现在我们哥俩儿替你花了吧!哈哈!”
另一个衙役也附和着大笑起来,得意地朝走廊的入口处走去!
“你们……混账!拿了钱不办事!你们会遭天谴的!你们这些狗差役!等你姑奶奶我将来出去了,我非宰了你们不可!”可恶!我朝那两个无耻的家伙高声大骂起来,直到那两个家伙远离了自己的视线,还不解恨,便朝着牢柱狠狠地踢了好几脚!可脚被踢得痛了半天,那牢柱却安然不动!气得我哇哇大叫!
等我安静下来,才现牢里的所有人都在侧目看我!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再看,我挖了你们的眼睛!”我恶狠狠地撒起气来,一些人因为我的话声,重新坐回了地上。一些人还目瞪口呆地注视着我!
“小姑娘,你别叫了!再叫也是无济于事,凡是进了这里的人,除了死是出不去的!”说话的还是右面的那个瞎子!
“什么?”除了死,是出不去的?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了!“除了死,是出不去的!”我重复着他的话,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前些日子,我还在为自己穿越到古代的新身份而兴高采烈,沾沾自喜,这倒好,不到半年的功夫,就落了个‘终身监禁’的下场!
“可不是吗?老夫在这里已经呆了整整五年,这牢里的人除了要送斩的,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活着出去过!”
这么说,真的出不去了?他的话里绽着沧桑的意味,像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一般,一字一字地拍在我的心坎上!
“从来没有人活着出去过……”我终于明白什么是脆弱!这就是脆弱,一句听起来并不复杂的话,轻轻地就将我击溃,整个人像堕入了无底的深渊,一直往下沉坠着,好像永远也到不了尽头!
“小姑娘,小姑娘……”他叫唤着我,见我不答,最后重重地叹息一声,将身躯朝牢门方向移动着,准备吃食!
我再次楞住了!他不光是没了眼睛,那盘在一起的双腿也已萎缩得不成样子,只是靠着两只手朝撑着身体卖力移动!我肃然起敬,人活到了他这份儿上还在顽强地坚持着不放弃,是多么可贵呀!当然这也有力地证明了一点——活着是多么不容易!
“老先生……”我冲他叫了一声!
他已到了牢门前,摸索着饭碗,也不管自己的手脏,就这样抓了一口饭塞进嘴里,看得我一阵皱眉!
奇迹似的,他像感应到了我皱眉的动作,竟笑呵呵地说:“小姑娘!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饭还是要吃的!老夫得先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和你说话!”
他的话中隐隐有种慈爱的感情,又有几丝说不出来的威信,令我茅塞顿开!我怔然,为他的话感到无地自容!人如果这么容易就对生命失去了信心,那么就是活着也没多大意思!既然我的脑袋还没掉,还能呼吸、说话、吃饭,就应该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比起他,我至少还有健康的手脚,还有明亮的眼睛,不知幸福了多少倍!
想到这里,我爬了起来,跑到了牢门前,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扒拉起饭食来!虽然那饭菜真的很难吃,虽然那盛饭菜的碗既残破又脏,虽然我咽得直掉眼泪,可我还是尽可能多地吃了下去!我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下周出差,周六再更新,对不住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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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花开迷乱(1)
吃完这顿有生以来最难以下咽的饭,那瞎眼老人并没有和我说话!我的精神反而好了起来,脑子也灵光了,就着昏黄暗淡的灯光,辗转思索着其中玄妙,却想来想去,也实在想不明白!那锦衣卫抓了我,也不审问情由,便将我丢在了大牢里,直到现在连个影儿都没有,仿佛将我丢进来就了了差事,再无瓜葛似的!我还真有点儿找不着北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来抓我?那些抓我的锦衣卫傲慢无礼,连季管家的威胁也不怕,一定是有很强硬的靠山!什么靠山才会让他们这么肆无忌惮?照万花山庄每年朝皇宫及朝廷上上下下供给花木的情况来看,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人这样大摇大摆地抓走了庄里的大小姐,事先竟然一点风声也没有?简直是匪夷所思!难道我万花山庄有什么秘密?或者我这副身体的原主人的身份有什么问题?
锦衣卫隶属皇宫,难不成是他?那个红衣妖魔——太子烈焰明?因为我几次三番不买他的账,惹恼了他,所以他派人抓了我?可是,这不是朝事,就算是抓了我,也不至于将我丢到这么一座有进无出的死牢里来呀?而且,照他的性格来看,当众捉弄羞辱我一番还有可能!派出数十个武艺高强的锦衣卫大大咧咧地去万花山庄抓来,再将我丢进这大牢里,不像他的风格!何况他武功高得过分,出入万花山庄简直可以说是如入无人之境,要抓我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
谁会这么和我过不去?我实在是摸不着门道,这种心里没底的感受真的难受极了!
我闭上眼,又昏沉了过去,似睡非睡,迷乱的世界里,只有花在涌动,各种各样美好而纯洁的花蕾在一点点一点点地撑开着花叶的包覆,然后,轻轻地柔弱地绽放,绽放,用一层层交相辉映的花蕊铺出一条开阔的花路!在花路的尽头,有一个站立的身影,他隐在花叶之间,朝我微笑着,唇语阵阵……我朝他靠过去,想要看清他眼里的波澜,却突然被惊醒过来,冷汗遍布全身,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地掐在了肉里,摊开,那方白璧端然被执于我手中……
冬辰,冬辰……我失神地默念起来,不禁掩面嘤嘤而泣!
“小姑娘!”正是夜半之时,牢犯们都睡得酣声四起,一点轻微的声音都能被听得个清清楚楚,何况那老先生的声音就在我身侧!
“老先生!你唤我有何事?”我还是不太敢看他那张可怕的脸,只低头应和着!
“日间听你说,你是万花山庄的小姐?”他轻微的喘着气问。
“正是。”我不明所以,只老实地回答了他的话。
“你为什么会被抓进来?”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这样被锦衣卫莫名其妙地抓了进来!老先生,你问这做什么?”
“不妙了!不妙了!”他忧心忡忡地轻喃着话语。
“老先生,什么不妙了?”看他的样子,我觉得有必要问个明白才是!
“小姑娘,老夫可否托你一件事?”他突然从先前的忧虑中解脱出来,甚为严肃地问我,让我隐隐感觉到这之中的异样。
“老先生,你也说了,这大牢进得来出不去,就算你托我也没有用!”我懊恼着回话!人都出不去,托我有什么用?
“那倒未必!你可是万花山庄的大小姐,说不定会有机会出去!”
“真的还是假的?”我被他的话弄得有点迷糊。他自己说这地方有进无出,现在又来了个全盘否定!要是万花山庄真像他所说那样有实力,我还会惨到如此地步吗?
“那你希望是生还是死?”他突然笑了起来!
废话,当然是希望活命呀!这老头,说话完全没有章法可寻,真搞不懂他在摆弄什么名堂!
“老夫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他又重提先前的问话。
“也罢,看到同是牢友的份上,我就答应你吧!不过,话我可得说在前头,杀人放火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免谈!”谁知道你是什么人呀?搞不好和隔壁的色鬼是同一条道儿上的也说不定!我故作大方地道。
“小姑娘放心,绝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相反的,这可是大大的好事!”他蠕动着干瘪的唇,声音在喉咙里打转,让我听起来很费力。
“那……你说吧!只要我能出去,我一定替你办到!”看他的样子,一定在牢里受了很多罪,说不定他是有冤在身,求我将来为他翻案呢!
“小姑娘,你过来!”他估摸着我的方向,朝我招了招手。
我依言凑近他一些,还是不敢看他那张空洞怕人的脸!“说吧!”
“老夫有一物,希望通过你交给当今的太子少傅!事关天下苍生,老夫拜托了!”他竟是朝我诚挚地拜了一拜!“我听你声音清泽,必是心性正直之人,况且你的身份特殊,是以老夫叩拜求!”
我内心一惊,暗自讶异他究竟是何身份?那物件又是什么物件?竟会重要到关系到天下苍生?可转而又想,这么重要的东西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要是引来杀身之祸怎么办?我可不想还没踏遍这个时代的山山水水,看遍这个时代的花花草草就英年早逝了!况且要将物件交给太子少傅,就意味着我肯定会再见到太子!让我去招惹那个妖魔,我才不干这么傻的事情呢!只好干咳两声,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办不好!我看,老先生你还是另托别人吧!”
“小姑娘,难道你忍心看焰国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吗?老夫求你了!”他几近哀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好不悲恸!
我心想,我又不是焰国人,干我何事?不过看他那样子,又于心不忍!“有那么严重吗?”
“确实是很严重!”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粗重。
“那……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救了焰国,那得多少级浮屠?我想了想,勉强答应了下来:“老先生!你把那物件给我吧,我尽力而为便是!”
“那物件不在老夫身上!”
“那在哪里?”不在他身上?晕!
“我告诉你口诀,你自去寻了便是!”见我纳闷儿,他又开了口。必是因为那物件特别重要,他怕隔墙有耳,不方便说。
我当下应道:“好,你说吧,我记在心里!”
“水中火,火中冰,冰中玄秘!”
就这三句话?这下我就更搞不明白了!水中火,火中冰,冰中玄秘?水火向来不相容,水里怎么会有火?而冰遇到火还不早就化成了水?还哪来的玄秘呀?“老先生,我听不明白!”——
下次更新,下周六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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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花开迷乱(2)
“老实说,我五年来天天研习,也没得出个结果。但我想,凭你的冰雪聪明,你会明白的!”他笑言,大舒了一口气,好似放下了重负一样,整个人轻松了起来!
我则是像丈二和尚似的,摸不着头脑,“不会连你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物件吧?”真是汗颜,他这样就算把希望的火种传递给我了?
被我这么问,他黑黑的脸上显出了不自然,像做了错事一样,老老实实地道:“确实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那是个能让焰国幸免于难的物件!你得答应我不能将这告诉除了太子少傅的任何一个人!”
这,完全像是寻宝活动嘛!还是要靠猜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这东西异常重要,又好像焰国要出什么大事儿似的,弄得我也紧张兮兮的!相对坐牢而言,我还真是他的晚辈!算了,看在他是我的前辈的份儿上,我就答应了!“那好吧!我答应你。晚辈想问问老先生,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谢谢你了,小姑娘!知道得多了对你没有好处,等来日你找到那物件,会明白的!”
啥?对我没好处?那如果是这样,我还是不要知道为妙!困为向来知道得最多的人都极易惹来杀身之祸,我还是别触这个霉头!
“不谢!”我闷闷地开了口。这回话是说完了,我又起愁来,现在可怎么出得去呀?说起来真是轻松,可实际做起来,真是难上加难,难于上青天呢!这该死的穿越,该死的焰国,该死的万花山庄,该死的锦衣卫……
该死的监牢终于又死寂起来!
迷迷糊糊地就到了天亮!浑身上下都乏力,麻木得使不上劲儿!牢房里又潮又臭,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如果不是杂役送早饭进来,呆在这个暗黑的空间里,鬼才知道天亮了呢!我愤愤不平地看着那几个杂役,心里将昨天那两个收了钱财又不替我办事的衙役骂了个痛快!
早餐是稀得不能再稀的粥,足可在上面照出自己的影子来!这叫人怎么吃?连点儿酱菜都没有!米饭用手抓还行,可这是粥?怎么抓?而且,这粥里还有股说不出的怪味儿!没胃口!看看旁边那些牢犯,正喝得有滋有味……天哪,我这是作了什么孽……
正愁时,走廊里传来了与杂役的脚步声明显不同的沉稳脚步声,伴随着阵阵枷锁撞击之声!不会吧,连饭都还没吃,就来捉我去审讯?一时之间,我的手脚有些抖!原来我的胆子这么小!
不过,等我看清那几人时,心情一下子就开心了起来!因为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弱冠之年的少年将军郭李!哈哈,他来得真是时候,说不定我还真的有救了呢!
“少将军,少将军……”顾不得许多,我便迎面朝他叫出声来,满心希望他施以援手!
不过,他只是扫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又转开了目光,带着那几个身着铁甲的侍卫,最后停在了我左面的牢舍前方,抬眼,目光凌厉地看向那个此刻正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显得张皇失措的大块头色鬼。原来他是来提死刑犯!
这时,牢舍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般,静得连头丝掉地上的声音都能被听见!
少年将军朝最左边的侍卫递了个眼色。一个侍卫便领命上前,用钥匙迅地打开了牢门上的铜锁,锁链出清脆的撞击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清透极了!
那色鬼原就定住的身形不自觉地跌了一跌,面若死灰,惨淡绝伦,必是已知道自己的死期已到,害怕得不行!
“带走!”简短有力的两个字从这位少年将军的口中蹦出!
想是那色鬼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竟一点也没反抗。几个侍卫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色鬼套上了牢实的枷锁,强将他从地上揪了起来!“走!”
看着那个笨熊色鬼被训练有素的侍卫像拖赖皮狗一样拖出了牢门,我脑子里一下子冒出了个问号:电视里不是经常会让死刑犯海吃一顿,好吃好喝后才上路的吗?咦?怎么到了这儿不管用了!
待镣铐声走远,我才猛然想起要求助,对着走廊的一头焦急地狂喊:“少将军,救我……少将军,救我……”
只是,他充耳不闻,头也不回,直到终于消失在了走昏暗的走廊尽头!
花点点,你的魅力今天似乎被大大地打了折扣哟!哀叹一口气,我看看自己这身可怜样儿,头也乱了,衣衫也脏了,再过几天恐怕和隔壁的老先生一样脸黑如炭了,到时肯定可以直接加入丐帮,做个十袋长老什么的,直接媲美洪七公!
四周还是静静的,似乎刚才的情形让所有人都感到很惊恐,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次被拖出去的是谁?
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所必须的吃喝拉撒的后两个字该怎么解决?看这座大牢的架势,肯定是不会让人出去的了……一定是所有人都就地解决,所以这牢里才这么臭……可我……看来现在要减少吃食才行,就是饿死也不能当众难堪!
惨了!也不知道这会儿季管家怎么样了?昨天他头破血流的样子别提有多可怕!现在,还怎么出得去呀?我急得坐立不安,焦头烂额地在牢舍里踱来踱去。直到再也走不动,脑袋里一团糟,乱得无法思考,才停下,唯今之计,除了等待还是等待。等吧,等吧,说不定就有机会呢?也说不定下一个被拖出去的就是我!呜呼哀哉!
时间对我进行着一种无休无止的折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桐油灯再次被点燃!破旧的脏木饭碗里又被盛装上了由烂叶青菜和霉烂的米煮出的饭食。清晨被点燃的希望早就在这座笼罩在重重诡异下的死牢里被消耗殆尽。
那两个无耻的衙役走了过来,轻浮地看了我几眼,走了过去,下一盏桐油灯又亮了!
我漠然地注视着这一切,一动不动,这座连鸟都飞不出去的牢,我该如何出得去?
可是,我又错了!因为那盏被点亮的桐油灯在刚被点燃的下一瞬间就熄灭了,不仅如此,另外两盏也同时熄灭了!只剩下两个衙役手上的火把忽明忽暗地燃烧着!
寒光微闪,两个才将腰刀抽出一半的衙役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倒在了地上!火把跌落在地上,蹦出几丝火星。血的浓重霎时传播开来,为本就可怖的牢舍平添了几分诡色。微光之下,几条身形极快的黑影,就地一蹚,几个分派饭食的杂役就被打倒在地,闷哼了两声,也不知是生是死!
“锵”地一声,金花四射,锁镣被砍开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得让我无法反应,只得怔怔地站在原地!他们是谁?是来灭口,还是来救我?
“走!”乍然被为之人轻身一拎,我便被朝天扛了起来。
“你们是谁?”我警觉地问。
“出去了再说不迟!”我感到这人声音很是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不过,我很确定他对我似乎并无恶意!——
下周四晚更新。因为今晚送我妹去机场,飞机延误,所以更得晚了。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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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花开迷乱(3)
那火把的光不知怎么回事,也熄灭了!牢里顿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牢犯们乱七八糟地叫起来,可那只是一瞬间就过去了。一路上,弯道曲折,一会儿拐左,一会儿拐右,竟连一个衙役也没有,我只听见几人因动作迅而出的衣衫飘起的声音。他们似乎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不多时,便扛着我出了监牢大门,见了通院的火光。
几人只是悄悄然地忽然一闪,便没入了园中沉暗的一角!
“别出声!”扛我的黑衣人将我放下来,极轻地说了一声。
我顺从地点头,见他探头往外左右一望,回头即对几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接着,一个巡逻的衙役探头朝我们所藏的角落张望了好一阵,又来了两个跟在他身后。
“唉,我刚才怎么听见这角落有脚步声呀?是不是有人进来了?”一个道。
“有什么人?鬼还差不多!”另一个笑起来,很是自傲。“这地儿,死人倒是有,活人嘛……”
“把守得这么严,不会有事儿的!走吧,等交了班,咱们哥们儿仨去好好喝上两盅!”第三个自信地笑!
“那好呀!你作东!”其他两人应和着,跟着前面的那个走开了!
等几人走远,我大松了一口气儿,脚边却突然传来了石板划开地面的声音,吓得我条件反射一般地往旁一跳!
“小姐,请下地道,快!”为的黑衣人闪着眼睛,对我作了个请的动作!
地道?土工之术?我目瞪口呆,这都是武侠小说里才有的绝技,想不到……猝不及防地,我被两个黑衣人接下了地道。
地道明显是刚刚挖成,较窄,较低,有的地方还渗着泥水,只容得下一个人猫着腰独行其中!现在逃命要紧,回头安全了再问!我跟在前面黑衣人背后,弓着身体顺着弯弯绕绕的地道疾走,约摸走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出了地道。
地道外是一片黑漆漆的树林。弯月似镰钩,泻了一地的皎洁银华。渐呈炎热的天气却因为清淡的月华变得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