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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置,这使周军骑兵的战斗力提升的不是一星半点。

    疏勒的军作局长年有一片占地面积庞大的地点,专门制作骑槊的槊杆,采用的是绞合技术,也就是李佐国霸王拐突枪一样的槊杆制作方法,采用煮油的方式提高槊杆的制作速度,这种方式虽然能够大大提高槊杆的制作速度,以往需要三年时间浸泡才能合格的槊杆,现在只需要四个月就能够有一样的效率,但加热桐油需要的燃料惊人,直到疏勒大量的出产燃煤,才真正使周军骑兵的骑槊成为了正规普及的武器,这也使周军骑兵重现了大隋骑兵的风采。

    周军骑兵的心智经过磨练,李佐国刻意培养的军人荣誉感产生的巨大的作用,加上这骑战的利器骑槊和精良的铠甲,使大食骑兵和周军骑兵的战力差距根本不能用决死的意志来决定。

    韩元忠的骑部和大食骑兵再次猛烈的冲撞在一起,骑槊巨大的威力再次展现,只有少部分骑战经验不足的周军以为用错力道而使自己手臂受伤,其余的骑兵基本都是收获巨大,这一次对冲令大食人损失更大,起码一千多骑兵伤亡,战马带着悲嘶倒地,三角形扁平的骑槊像是完美的切割器,只要刺中任何部位,就是一个巨大的血洞,边缘锋锐无比的骑槊只要轻轻一拉,就能够在戳出的血洞上轻松的豁开一道巨大的血口,靠着刺击的巨大力量,在人体上的杀伤简直恐怖。

    被刺中的大食骑兵除非是手臂被刺中,不然性命就不保,骑槊贯穿人体之后,骑兵手臂向内一夹,边缘会自然割开一道口子,令骑槊脱离对方身体,这样除非是卡在骨头中,大部分的骑槊都能够再次使用,不会成为一次性使用的物品。

    大食骑兵有着坚定的信念,这种信念能够让人舍生忘死,但看着自己的战友在对方的骑槊戳刺之下伤亡惨重,心里还是会有动摇,刺中腹部,顿时搅出一个大洞,轻松的一拉,就在身体两侧脱出人体,留下惨叫的骑兵和漫天飞舞的内脏鲜血,这种场景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承受的,哪怕是老兵也不行,大食人的心里已经被敲开了一个口子。

    这次的对冲大食骑兵就没有刚才和段珩骑兵对战时的干脆了,不少骑兵不由自主的带慢了坐下战马,这种情形导致的是大食骑兵这次冲锋居然没有很快的冲过韩元忠的战阵,当然这种行为是每个大食骑兵想让其余的战友冲在自己前面,那凶狠的第一下谁也不想去尝尝,死无全尸的感觉会让人恐惧。

    骑战中士气被夺是最致命的,只有不到一半的大食骑兵冲出了韩元忠的骑阵,韩元忠这老将立即就发现了大食骑兵的犹豫和恐惧,根本没有直接穿透敌阵,直接在战场上划了一道小弧线,跟在韩元忠身后冲锋的骑兵一切前进道路都是跟随主将,也跟着来了一个弧线,这样就一下切割下了一块大食骑兵,韩元忠领着骑兵开始对留下的六千左右的大食骑兵展开了厮杀。

    冲出阵去的大食骑兵还没有来得及整队,段珩的骑兵就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从侧面凶横的撞了过来,这一下如此凶猛,战场上一直表现得坚韧的大食闪电军团骑兵顿时被破开了一道大口子,周军骑兵跟随段珩鱼贯冲入,两侧骑槊挥舞,刺击为主,一个个大食骑兵惨叫落马,段珩根本没有多停留,杀伤了对方*百骑兵之后从另一侧冲出,马上划弧线,所有骑兵跟随段珩战马调整步伐。

    段珩听着自己坐下战马更加粗重的呼吸,心里想到:只能再冲一次了,战马体力不行了,这次冲进对方阵中就开始接触绞杀,可以节省马力,等下恐怕还有战斗。

    段珩这一下冲击令大食骑兵半天回不过神来,军官声嘶力竭的大喊,半天都没有将冲成了两段的骑兵聚拢,而韩元忠裹住的六千骑兵则是这一万五千闪电军团中战力和意志力较差的,不然也不会让韩元忠留了下来了。

    韩元忠以七千多骑兵对六千多士气下降的骑兵,顿时站了上风,时时刻刻都有大食人惨叫落马,双方在方圆一里的地面绞杀,骑兵在马上用手中的武器相互攻击,近战时骑槊就稍微长了点,这时除了武艺高强的一部分骑兵,不少骑兵都抽出了横刀劈杀,双蹬加上高桥马鞍令周军骑兵双手持兵器都没问题,更能够发力,韩元忠部大占上风。

    段珩的骑兵开始分队,自然的分成了十数个的尖峰,都是骑军中有名的悍勇之人作为峰尖,再次杀向混乱了的大食骑兵,哈赤力这时也是一个峰尖,他的骑战水平在周军中都是公认的强大,哈赤力甚至冲到了段珩的前面杀进了敌人当中,段珩看到哈赤力轻松的一槊刺中一名大食骑兵的脖子,将这名大食骑兵的脖子用骑槊宽阔的锋刃铲断,人头随着鲜血飞起,无比的暴力。

    在黑夜中不算光明的月光下,还在战马起伏奔跑中,能够一槊刺中对方的脖子,简直是神乎其技,看到这一幕的周军骑兵都兴奋得高吼起来,“杀。“随着这一声爆喝,段珩的骑兵再次撞进对方骑兵中,这一下大食骑兵已经没有有效的抵抗了,悍勇的转身和周军缠战,有的大食骑兵在周军这种压倒性的强势攻击下甚至忘记了还手,被周军骑兵轻松的杀下马去,同样一万五千对一万五千骑兵,周军骑兵诠释了强悍二字。

    艾卜穆斯林沉默的看到了远处自己骑兵面临的窘境,这时吐火罗骑兵已经出现了,加里萨领着吐火罗最后的还有战力的两万骑兵出现在中路张效勇被围的战场不远处,艾卜穆斯林的命令传来,要他马上配合闪电军团骑兵攻击周军骑兵。

    谷口传来了整齐的战鼓声,大队的周军步兵排着整齐的队列现身了,周军所有的兵力已经全部打出,而艾卜穆斯林手中还留着一万五千最为精锐的穆斯林军团骑兵。

    第22章 古牧尔血战(中)

    面前的传令兵飞骑而去,加里萨脸色凝重,回头看看已经奔跑了小半天的部下,不少人的脸上都是疲惫,只休息了区区一个时辰不到,现在大食人就要自己这些疲兵上阵,这真是强人所难,不过加里萨心里并没有太多的不情愿,艾卜穆斯林并没有让自己到谷口去和周军的生力军死战,而是配合谷中段的大食骑兵消灭周军的突前一部步兵。

    加里萨回头大喊:“全部打起精神来,吐火罗的未来就只看今天的一战了,大家努力作战,保护国家和家园。”说着加里萨抽出战刀,往前一指,身后两万左右的骑兵也都鼓起余勇,跟随主将催马向前。

    大部分部族骑兵已经不是被杀就是跑散了,这两万骑兵绝大多数是吐火罗最后的骑兵力量,对于那些小国和部族的心思加里萨很清楚,大周现在完全取代了大唐,是一个望而生畏,令所有周边国家不敢直视的巨无霸,就算是这次胜利了,也不过是打败了周军的一个边镇的军队,真正大周正视自己,那么只要抽调中原的部队,泰山压顶打来,那么所有的胜利什么的都是沙滩上的城堡。

    不过加里萨现在别无选择,国王经受不住大食的诱惑,一定要和大周这个恐怖的对手交战,作为军人,加里萨无论如何也只有接受命令,收拾了心中的思虑,加里萨加快的战马的速度,身边的亲兵为了保护他,已经用更快的速度将加里萨围在了中间。

    大食骑兵看来已经的得到了吐火罗骑兵要加入进攻的命令,已经放缓了进攻的频率,在周军步军两边开始聚集,让开了前进的道路,这队几千人的步兵简直是一块铁疙瘩,五倍的骑兵围住绞杀,居然打了一个时辰还没有崩溃,还给了大食骑兵巨大的杀伤,地上随处可见的马匹和士兵的尸体就能够看出战况的惨烈。

    张效勇立即察觉了大食骑兵退后了,马上下令所有割裂开的周军聚拢,月光下吐火罗骑兵巨大的冲锋阵形是清晰可见,张效勇知道,现在就是自己的这只军队最危险的时候了。

    段耀明身上的铠甲全是被武器劈开的口子,只不过重甲下面身体所受的伤害极小,都是皮肉伤,段耀明手中的六百人只剩了四百人不到,周军所有战斗从来没有这么多的伤亡,冷兵器时代能够承受三成以上伤亡不崩溃的军队已经是精锐中的精锐了,但在达伦关步兵的心中,这种伤亡还不能摧毁他们心中的斗志。

    段耀明眼兴奋,身上最重的一处伤是左肩上的一个不起眼的破洞,那是大食骑兵中的一个亚哈摩尔用矛留下的伤痕,这一矛险些刺破了段耀明的心脏,要不是段耀明战场上对危险的直觉,已经被这个亚哈摩尔刺死了,亚哈摩尔是大食军中千人以上将军的一种笼统的称谓,就像现在周军中的校尉这个官职,从六品到四品都是校尉这个称号,一共六级,只不过用前面的冠名来区分。

    这个亚哈摩尔是艾卜穆斯林军中率领三千人的军团分团长之一,名叫哈梅内,其勇武和武艺足足能够排进大食军中的前五,打仗以不怕死著称,那隐藏在其他骑兵身后的一矛,差点结果了段耀明的性命。

    段耀明指挥着两个旅六百人组成了一个小阵,牢牢的挡住大食骑兵凶狠的反扑,在段耀明六百人的逆袭之下,大食骑兵损失不小,这也令哈梅内大怒,亲自率领了自己的五百亲兵强攻,不愧是艾卜穆斯林麾下最精锐的骑兵,顿时在段耀明的阵势上冲破了一个缺口。

    乱战之中步兵要是被攻破阵形,那就是死路一条,外围的十几名长枪兵在哈梅内的攻击下被杀,哈梅内对于冲破步军的密集防守阵形非常又经验,他直接叫手下士兵用黑布蒙住战马的眼睛,驱空马冲击周军,结果外围的长枪兵刺死了狂冲而来的空马,长枪的杀伤力就被死马吸收了,这时哈梅内的精兵跟在空马后面一冲,顿时斩杀了十几名枪兵冲了进来。

    段耀明见状立即带领了二十几名刀盾兵前来堵住缺口,段耀明一条狼牙棍上下翻飞,对于大食骑兵劈砍过来的武器理都不理,你给我一下我给你一棍,身上的铠甲挡住大食人的武器,而大食骑兵却根本承受不起段耀明一棍,要么打马头,要么打人头,抡着马死,打着人亡,硬生生的将冲进来的大食骑兵挡住了。

    段耀明身后的刀盾兵也是老手,配合自己主将专砍马腿,一队周军长枪兵也很快的补了过来,眼看就要将缺口堵住,哈梅内怎么可能任由段耀明如此轻松的就将缺口堵上,跟在一名骑兵身后就像段耀明摸去,哈梅内早就注意到了段耀明这员虎将,所谓将是兵之胆,只要杀了段耀明,这股顽强抵抗的周军就会失去主心骨而溃散。

    段耀明跃起劈头盖脸一棍将面前的一名大食骑兵连头带肩打得血肉模糊,突然觉得一阵心悸,之间紧跟在这名大食骑兵身后还有一骑,全身上下都是黑甲,所骑战马也是一匹黑马,在段耀明刚刚击杀了前面一骑之后抖起手中长矛一矛就像段耀明的前胸刺来,凶狠,决然,快速,这一矛可以说令段耀明避无可避。

    段耀明平时对危险的感应和苦练武功救了自己一命,哈梅内这一矛刚刺出,段耀明就开始塌肩缩身,哈梅内这一矛虽快,但还是只刺在了段耀明的肩上,这一矛好生凶狠,直接破开了肩甲,几乎将段耀明的左肩刺了个对穿,,段耀明也是个狠角色,肩头用力,不顾巨痛左手一把抓住哈梅内的长矛往下一锁,右手抡起狼牙棍就是一棍横扫。

    哈梅内使劲往回夺,想抽回自己的长矛,无奈段耀明死死的抓住矛杆,长矛像插进了铁山一般根本拔不出来,紧接着段耀明的狼牙棍就到了,一棍抽在哈梅内战马的头上,顿时将战马硕大的马头击碎,红的白的溅了哈梅内一脸,战马软倒毙命,哈梅内顿时随着战马倒在地上,这时哈梅内才知道自己小看了段耀明,立时弃矛,想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刀,段耀明身后闪出两名刀盾兵,盾牌护身就往前一顶,将哈梅内身后跟着的几名骑兵逼开。

    哈梅内的佩刀抽了出来,一抬头,只看见黑沉沉的狼牙棍已经到了眼前,哈梅内将佩刀一举,想挡住段耀明含恨一击,只听见“叮当”一声,一把七八斤单手所持的佩刀怎么挡得住段耀明七八十斤含愤带怒的一击,连刀带棍一下击下,噗的一下击中哈梅内的顶门,哈梅内的铁盔顿时变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铁饼,狼牙棍上的利齿将铁盔戳出了七八个洞,红的白的全部往这些洞中流出。

    段耀明这一棍几乎将哈梅内整个脑袋都打没了,哈梅内的尸体颓然倒地,身后哈梅内的亲兵顿时疯狂了,自己的主将被杀,他们全部红了眼睛,舍生忘死的前冲,想杀了段耀明为自己主将报仇,也想将哈梅内的尸体抢回,但他们全部扑在了刚刚赶到了五十名枪兵的枪阵之上,顿时被戳死了十几个,段耀明身后的弩兵也开始射击,二十几名大食骑兵顿时被射成了筛子,和惨嘶的战马一起倒地。

    这时周围的大食骑兵都看见了自己的主将被段耀明一棍打死,顿时气势为之一滞,整个周军的枪阵又稳固了下来,此时传令的大食骑兵也到了,于是大食骑兵开始后撤。

    正在激战的周军士兵们顿时觉得面前一松,全部是大食骑兵的马屁股,大队的大食骑兵飞快的撤出和周军交战场地,段耀明只觉得肩膀刺骨的疼痛,轻轻的一摸,一手的鲜血,一名士兵上前将段耀明的肩甲解开,用一团纱布将段耀明还在流血的肩头伤口堵住,这种用药水泡过的纱布能够有效的消炎止血,段耀明等这士兵草草处理了一下伤口,一把推开他,大声下令:“保持阵形,向大队靠拢,弩兵不要停止射击。”

    方池的六百人伤亡比段耀明要好,现在还有五百多人,也结阵向张效勇所在的大队靠拢,这时张效勇手下还剩不到四千人了,加上方池了段耀明手中的一千人,一个多时辰的死战,周军这只诱饵部队伤亡了一千多,这也是自李佐国安西崛起以来安西军伤亡最大的一次战斗了。

    每一个周军脸上看不出任何颓丧和害怕,这几年不断的胜利,用铁与血交织了军人的荣誉,安西军已经成为了一只无法在心智上摧毁的部队,所有的旅都在活着的旅帅的大喊中组合,一列列的枪兵没有一丝迟疑站到了最前排,一杆杆长枪架起,枪头都没有任何颤抖,如钢浇铁铸一般,刀盾兵一面将阵中的大食受伤的骑兵砍死,一面也在第二排列队。

    方池和段耀明的四个旅距离张效勇的大队不远,随着两人手下的士兵融入大队,周军五千步兵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阵,林立的长枪,不屈的表情,周军的斗志如火一般。

    加里萨毕竟和大食骑兵没有配合过,大食骑兵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也被周军顽强的战斗拖得不行,因此撤开的时间早了,结果让分散开的周军能够有时间形成了固守的阵形,加里萨虽然看到了周军形成了防守圆阵,但毫无办法,只有硬着头皮拼命催马,准备硬冲周军。

    张效勇身边是一片小空地,脚下都是受了伤的周军,能够有空将自己受伤的袍泽送到张效勇这边,已经是幸运的了,只有三百多伤兵在这里,张效勇背后立着一面战旗,这是达伦关步兵左都的战旗,张效勇的“张”字就在这面战旗的旗脚,威风吹过,战旗迎风展开,上面的黑色咆哮巨虎栩栩如生。

    “弩箭给我射,我现在不需要亲兵保护,都给我到前面去,作为预备队,有缺口就给我堵住。”张效勇大喊,身边的亲兵二话不说就组成了三只百人规模的队伍向外围去了,他们都知道,张效勇说得对,战阵被冲破有没有亲兵都一样,大食人可是骑兵,步兵在平地上被骑兵破阵,那么不管怎么逃都是死。

    张效勇这一部只用六千多兵力牵制住了五万左右的骑兵,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弩箭的破空声响起,正在冲锋的吐火罗骑兵顿时一阵人仰马翻,毕竟轻骑逃跑是不可能穿着沉重的甲胄的,在弩箭的打击下显得如此脆弱,吐火罗人都奔波了很久,迎头冲撞上了周军枪阵,顿时死伤惨重。

    段珩这时却是杀得爽快,同等的兵力下周军骑兵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大食骑兵就算拼命也越来越抵挡不住周军骑兵的猛攻,一个个骑兵落马,鲜血不要钱一般飞溅,无数的空马在战场上飞奔,地上的尸体往往会将战马都绊倒,周围的声音似乎根本都听不到,双方骑兵眼中只有敌人,骑槊破开铠甲刺入人体的声音像是置身屠宰场,横刀砍开铠甲砍断骨头的恐怖声音令胆小者丧胆。

    段珩手中的骑槊一收,从一名大食将领模样骑兵的胸口抽出,轻轻的一甩骑槊,鲜血顺着槊锋洒开了一道血线,绑在骑槊吞口上的一丛白色枪樱已经变成了红色,紧紧的缠了一层金丝的槊杆上面溅了不少鲜血,依然没有影响段珩稳定的双手,这只骑槊重三十斤,光是槊锋就是二十一斤,前重后轻令段珩只要挥舞起来,就能够利用惯性破开重甲。

    段珩身边的亲兵尽量的保持队形将主将护住,都在和敌人进行交战,段珩抽空看了看周围,周军已经占据了优势,特别是韩元忠那边,已经将大食骑兵切割成了四块,落单的大食骑兵被很快的杀死,只要局势不变,吃掉这只骑兵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命令吐火罗骑兵配合我们的骑兵,尽快的歼灭那只步军,不管伤亡多大,吃掉步兵马上支援我们,此战的关键就在能不能快速消灭谷中的这只周军步军了。”艾卜穆斯林率领手下一万五千骑兵开始向谷口移动,周军的步兵已经快要接近正在缠战的两只骑兵,艾卜穆斯林深知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道理,谷中的这只步军已经是一根钉子了,要是不解决,那么自己和周军的决战就始终要提防步兵背后袭击。

    吐火罗的士兵也尽力了,但是冲击的效果只不过是徒增伤亡,弩箭下伤亡很重,正面又根本冲不破周军枪阵,只能在枪阵外面留下越来越多的尸体和地上的大食军尸体做伴,没有办法大食骑兵根本不敢休息,紧接着就开始对张效勇部进攻,四万多将近五万骑兵又一次将张效勇的步军围个水泄不通。

    但此时张效勇已经将自己的部队全部收缩,变成了一个大刺猬,弩箭不停的飞射,外面的骑兵不时被射下马来,小队冲锋还是大队骑兵冲锋都打不开缺口,长时间的战斗令大食骑兵也疲惫了,弓箭射过去也奈何不得身上铠甲坚固的周军,而周军犀利的弩箭却能够轻易的射杀大食骑兵,周军这时成为了一个整体,完全令兵力是周军八倍的骑兵奈何不得。

    艾卜穆斯林心中非常清楚,现在伏击打成了正面进攻,就算是胜了,那么损失也绝对不会小,光是现在自己的兵力损失就已经超过了三千,自己的爱将哈梅内战死的消息也传来,谷口的两万周军步兵的阵势严整,正在进击,艾卜穆斯林知道自己的胜利机会不大,光是谷中的那几千周军步兵就那么难啃,还不要说那看上去达到了两万的周军步军了,靠自己手中的一万五千骑兵根本不可能击败对方,何况周军的骑兵战力强横,已经完全压住了自己派出了一万五千骑兵,艾卜穆斯林的心从来没有向今天一般无奈,只是还存有最后一丝侥幸,自己的伏兵应该动手了吧?只要能够拿下达伦关,那么也不是没有收获。

    艾卜穆斯林摇摇头,将心中的不安甩开,已经到了这一步,彻底的和大周撕破脸了,那么就只剩死战了,胜了,就能够拖延时间,能够让大食有喘息之机,败了,那么泽尔法尔可以将责任推到自己头上,到时候就看大周是不是有决心灭了大食,至于吐火罗,从头到尾艾卜穆斯林就没有指望过,吐火罗只是可以利用罢了,一个被压榨了多年的国家,反对国王的百姓恐怕比支持的还要多几倍,每年都有大量的吐火罗百姓逃到安西,成为大周的百姓,这样的国家也只有在这次战斗中发挥一下余热,刚才的战斗艾卜穆斯林就看出了,要击败周军,只有靠自己的大食骑兵。

    战刀拔了出来,艾卜穆斯林大喝:“英勇的穆斯林战士,真主在注视着我们,今天就是我们为了真主献出自己生命的时候,真主保佑。”

    身后的穆斯林军团骑兵全部抽出自己的武器,沉闷的吼声如同滚雷一般:“真主保佑。”然后义无反顾的和自己敬爱的主将一起,向着谷口随着战鼓前进的周军发起了冲锋。

    第23章 古牧尔血战(下)

    迎接大食骑兵的是密如暴雨的弩箭,段云天此时心里绝对不平和,自己虽然判断会有伏兵,但真到了大食人出现的时候,才发现低估了一个战斗多年国家的决心,大食人的精锐出现了这么多,自己的前锋六千多人被几万骑兵围攻,段云天心里一股邪火直往上冲,看到了自己儿子的骑兵在和大食人的骑兵缠战,又有一大群骑兵向自己这边攻来,当下脸如青铁,直接命令麾下步兵迎着骑兵保持阵形前进,弩兵则是用最快射速射击。

    艾卜穆斯林身边的亲兵倒下去了十几名,但是这位统帅脸色都没有变化一点,照样将战刀高高举起,身后的大旗依然招展,周军最犀利的弩箭已经名扬天下,大食骑兵在冲锋的路上留下了上千骑兵,这些身经百战的骑兵在几年的内战中都保住了自己的生命,但今日在古牧尔山谷,却默默的倒在地上变成一具尸体。

    骑兵冲锋转瞬即至,无数巨响汇成了一片巨大的钢铁碰撞之声,惨叫和血浪掀起,同样意志如钢的两只据对迎面对撞,一边是宗教信仰坚定的穆斯林战士,一边是无数血战铸就无敌威名的大周铁军,一边是骑兵,一边是步兵,这种兵种的差别完全没有在战场上体现出来。

    照理说步兵是绝对抵挡不住骑兵的这种决死冲锋的,一旦骑兵不躲避长枪如林一般的军阵,那么狂暴如山的骑兵冲击会给步兵带来极为可怕的损失,双方一接触也却是如此,依靠无比巨大的惯性,大食骑兵犹如巨浪扑来,一下淹没了段云天步兵前方的几排枪兵,战马连带马上的骑兵将长枪兵全部遮住,似乎将步兵阵一下冲击就突破了。

    但,,这只是表象,在冲击之前,周军步兵已经立住脚步,所有枪兵不但排列成了紧密的人墙,而且每人手中的长枪尾端都深深的戳入了地上,骑兵看似冲破了枪阵,但是那林立的长枪真正垂下来露出空档的地方却是不多,如同浪打礁石一般,很快周军长枪兵就在人马尸体堆中露了出来。

    这一下冲撞周军步兵损失不少,但没有大食骑兵的损失大,前面的上千名骑兵几乎全部伤亡殆尽,不少骑兵身上被戳出了不止一个血洞,直接穿在了长枪之上,至少有六排的长枪竖立起了密密麻麻的枪林,正面起码有三排雪亮的长枪直指前方,第一排是普通的长枪,第二排是加长的拒马枪,第三排又是普通长枪,这样就在阵前形成了长短几乎差不多的三排枪林,大食骑兵迎头撞上这样的枪阵,损失惨重也就可以理解了。

    后面的骑兵在自己前面战友舍弃生命堵住枪阵威力的亲况下疯狂的催马向前,直接让战马踩踏前面倒下的战友或者敌人的身体,想在周军阵上撕开缺口,坐下战马一旦受到长枪刺杀受伤,立即从马头上方合身扑出,往周军头上凌空扑去,只要能够砍死一个周军,或者只是能够砍伤一个周军,大食骑兵都愿意用生命去换。

    这种疯狂确实给周军带来了不小的伤害,前面的步兵身上的甲胄还是非常精良,直接被砍杀的枪兵不多,但是紧跟而来的骑兵踩踏却是非常致命的,不少在第一轮冲击中没有死亡的周军步兵在紧跟而来的大队骑兵冲击中伤亡不

    千锤百炼的周军对抗骑兵的步阵经受住了考验,第一轮冲击没有将周军的阵势冲破,这一顶住,地上的人马死尸就拦住了后面跟进的骑兵线路,大食骑兵的冲锋被遏制了,这时周军的枪兵开始利用长枪的长度收割大食骑兵的生命了,一起吐气开声,长枪同时刺出,然后拔出,不管人马被刺中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而昏迷,大食骑兵身上的链甲是李佐国最早用来武装自己骑兵的铠甲,因为换装卖给了泽尔法尔,链甲对于砍劈的防护不错,但对刺杀的效果却不行。

    长枪能够轻松的破开链甲,刺入大食骑兵的身体,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战场上大食骑兵狂呼向前,似乎是占据了上风,但他们被杀的速度却是飞快,比周军的损失要大得多,有特别悍勇的大食骑兵甚至冲破了枪兵的阵势,但他们面前的却是周军中最精锐的刀盾兵,刀盾兵一个个以三人为一小队,乱刀齐下,很快的就砍杀了冲进内圈的大食骑兵。

    月光下整个古牧尔山谷中分成三个战场在血战,十万战士舍生忘死的搏斗,头顶上横飞的羽箭弩箭如同一道道刀口划过天空,随时都有士兵惨呼倒地,刀枪刺入*的声音就像置身巨大的屠宰场一般,地上的尸体铺开一层,将长草都全部遮盖,鲜血在地上横流,汇聚成一个个的血洼,战马的惨嘶让整个山谷都在回荡。

    这时吐火罗和大食都输不起的战斗,吐火罗人也爆发出了最后的血性,而周军却是冷静而有效率的收割着敌人士兵的生命,骑兵,第一次在步兵的面前失去了一战定乾坤的威力,大食人还没有遇到过大周最为强大的对付骑兵的终极步兵—陌刀兵,但现在山谷中的周军步兵也让大食骑兵领略了周军步兵的厉害。

    张效勇的圆形防御阵形缩小了许多,这并不是支持不住了,而是为了更好的收缩兵力,士兵也要轮换,不然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士兵早就支持不住了,吐火罗和大食骑兵也是同样的状况,分成了数队人马来进攻,但却奈何不了这一只顽强的步兵,他们就像是一块顽石在瀑布之下,任由水流多大巍然不动。

    段耀明正坐在圈子的正中心,身上的铠甲脱掉了,露出上身,精壮的肌肉如同大块大块的生铁一般,一名军中医师正在仔细的给段耀明左肩上的伤口上药,段耀明不耐烦了,声音略带沙哑说道:“快点,我们旅等下要轮换上去了,慢吞吞的搞什么?”

    那医师抬头看了一眼段耀明,心中也是佩服,这种伤搁在别人身上,早就连左手都抬不起来了,但这个高壮的旅帅却是一点也不在乎,脸上也根本没有痛苦的神情,医师说道:“马上就好,旅帅,这种伤你还是不要上阵了,在这里歇着吧,不然再撕裂了伤口,整条左臂都要废掉的。”

    段耀明一转头,恶狠狠的盯着这名医师:“你说什么屁话,老子怎么能够让自己的兄弟上去拼命自己在后面躺着,少废话,马上给我紧紧的捆住伤口。”

    看着段耀明那杀气腾腾的眼睛,医师默默的点点头,用药纱布狠狠的裹住段耀明的伤口,紧紧的在肩背后面绕了几轧捆好,段耀明将地上的铠甲套上,但肩头的伤势使他怎么也不能将自己铠甲在腋下的扣带系好,那医师伸手帮段耀明扣好甲带,段耀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左手,拍拍医师说道:“手艺不错,你去照顾别的兄弟吧。”

    段耀明说罢提起自己的狼牙棍,转身就朝外围走去,走了十几步叫了一声,地上横七竖八歪倒的一百多条军汉立即站起身来,跟在段耀明的身后,在走动中自然的就形成了队列,一把把的长枪斜指天空,跟刚才一副懒散的样子完全不同,段耀明的这个旅伤亡已经接近一半,剩下的士兵段耀明全部给他们长枪,,变成了枪兵,按照段耀明的说法就是:“站在最外面和敌人面对面的拼命才是最爽的。”

    段耀明的旅替下了北面的一旅,正好是方池所在的防区,方池带着自己的旅退了下来,他手里还有一百五十人,枪兵只有六十人了,而刀盾兵还有九十一名,弩兵现在全部集中在一起射击,方池手下士兵的伤亡比段耀明要好得多,被替换下来的时候方池看着段耀明说道:“老段,你的伤怎么样?支持不住可别硬撑。”

    段耀明怒道:“狗屁硬撑,你被打垮了老子还能跑能跳,外面这些家伙现在也疲了,攻势软的很,你可以多休息一下,看看老子怎么杀人的。”

    方池摇摇头,这段耀明,还是真么要面子,带着自己的士兵就退到了弩兵前面一点就地坐下休息,后面上来几个士兵,送来了水袋,方池接过一个水袋,仰头就喝,他可是渴坏了,大喊大叫了这么长时间,嗓子都嘶哑了,方池他们要抓紧时间休息,外面的骑兵数量要远远超过他们,可比他们休息的时间长。

    段珩反手一个转身,手中骑槊随着转身动作加快速度一劈,一名大食骑兵的脑袋被劈掉一半,一声不吭的倒栽下马当场毙命,身边的骑兵已经稀稀拉拉了,自己这边已经占据了绝对上风,只有韩元忠那边还在不紧不慢的绞杀着大食骑兵,段珩一带马,身边的亲兵立即向主将身边靠拢。

    战马如龙一般开始奔驰,聚集在段珩身边的骑兵越来越多,很快就形成了一股洪流,大食骑兵已经形成不了有建制的抵抗了,段珩身后汇聚了三千骑兵之后,狠狠的插入了正在苦苦抵挡韩元忠的大食骑兵之中,这时阻拦段珩的这一万五千大食骑兵已经是回天无力了。

    天空慢慢的泛出鱼肚白,天快亮了,在古牧尔山谷中舍命拼杀的两边已经打了三个时辰,不少士兵在拼杀的时候突然一头栽倒在地,失去了生命,完全是累死的,在这种高强度的搏杀中,肾上腺素急剧分泌,根本体会不到身体的劳累,当感觉到疲惫的时候,已经是支持不住的时候了。

    这时情况已经完全变了,段珩将所有的骑兵集中之后,杀散了阻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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