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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我要嫁给这世界上最棒的男人。说完就蹭蹭回房做模型了,院里的比赛,她可不能输给习季然。

    结果第二天上学的路上,习季然就把她的模型弄坏了,她气得七窍生烟,好几天没搭理他,也把这事忘到脑后跟去了。

    后来家里也没人再提起过,没多久她回家就老听到二老的长吁短叹,以及总撞枪口上的季紫的哀嚎,也没引起注意。

    现在想来,估计是被退婚之后的难堪吧。

    ……

    回来的路上季禾心里不痛快:“说吧,你今晚上带我来的目的何在?”

    习季然叼着根烟,满不在乎:“怎么,见到小时候的订婚对象,现在取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心里就不爽快了吧?”

    “可不是,真是扼腕得很。你说当时我要长点心眼,也不至于让人抢了去,沦落到现在还得勉为其难跟了你这种货色。”季禾毫不退让,伶牙俐齿反击。

    “那敢情好,你跟了他就为社会又节约了一大美人了,那颜夫人没准就被我收入囊中了,我也犯不着跟你这种脾气火爆的柴火妞儿啊!”习季然鼻孔里出气,显得十分不屑。

    季禾气得脸色通红,车还没停稳就气咻咻的冲下去了,回房间就把门砰地一声当着他的面给反锁了。习季然碰了一鼻子灰,心里也不痛快,直接打电话给方见义。

    “方二,走,咱飙车去!”

    “小少爷,又是谁把你给惹炸毛了?前两天不是挺春光满面的么,就这几天就萎蔫了?不是季家大闺女嫌弃你不行吧?!”

    “不行你妹啊!废话这么多,有本事咱俩封高架单挑去!看是谁不行!叫上季老大。”

    “还是就咱俩吧,今儿得到消息说是突然被外调了,刚刚又被你未来岳丈给拎回家面壁去了,估计他现在也是一脑门子官司,顾不上咱俩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看到有人比你过得更糟,你就放心了。

    习季然瞬间被治愈了:“算了,老子突然想起一大事了,没空飚了,就这样啊,先晾了。”刚说完就真把电话撂了。

    那头方见义已经通知好了,却被放鸽子,气不打一处来:“走,平平,咱俩兜风去!”

    ……

    习季然敲了好几声里面都没人应,只能用脚踹了,这门是正宗的实木,踢上一脚他就觉得痛麻都延伸到膝盖骨了。

    好在还是有效果的,左邻右舍都被吵烦了,纷纷出来看好戏。

    季禾听着门外马上就要跟开茶话会似的申讨自己了,又气又愤,却也只能放他进门了。

    习季然计谋得逞,朝邻居们作揖致谢,然后笑眯眯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季禾横眉怒目:“你今天到底是发什么神经?!”

    从开始莫名其妙的带她去饭局,再让她知道这些古老的消息,后来还火大朝她冷嘲热讽的,整个一莫名其妙嘛。

    习季然坐在沙发上,仗着四肢发达的优势,将她勾进怀里:“我就为了考验考验你。”

    “为什么?”

    “我以后要跟他合伙做生意,我怕你被他勾引走了,不要我了……”他把脸埋进她脖子里,深深嗅着她身上带着微甜的香气,声调有些低沉,有些认真。

    季禾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心里觉得好笑又好气。半晌才开口:“我季禾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吗?倒是你,以后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跟哪个女的搅和在一块儿,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媳妇儿,你真没后悔?”

    “后悔什么?当初没争取跟颜培云吗?你看他三十多岁了吧,我又不是什么大叔控,再说了,当时我才多大的屁孩儿啊,让我接受政治婚姻,还不如杀了我!”

    “那为什么当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在姥姥跟前哭着不嫁我,现在又心甘情愿的跟我一块儿啊?”习季然从头到尾没听过她表白,心里痒痒的,一边手伸进衣服底下作乱,一边凑到她耳朵边低低诱惑地开口。

    季禾被他糅得浑身燥热,红着脸拍掉他的手:“想得倒美,谁说我是心甘情愿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过渡章节不过孔雀的幼稚也是情有可原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真正的初恋嘛

    哈哈大家猜猜舒良生素谁

    ps:下篇文真有可能就是颜培云和席阮的了淡定男和冷清女一夜情带球跑神马的。。。听起来好刺激哟西

    39、冰火两重天

    习季然在这种事上几乎是百无禁忌,怎么下*流怎么来,这时候听着她不肯低头,越发狠了起来。季禾整个人都被压进了沙发里侧,一只腿被制服在他身下,另一只腿被高高架在他肩膀上,是最放浪形骸的姿势。

    她虽然不是什么传统保守女性,可是这样的姿势,委实让人羞愤,她嘴里的威胁和斥骂都在他的挺进和撤退中却化成最勾人的声音,仿佛极为享受。

    “嗯?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清楚?”习季然故意使坏,猛地凑近了她嘴巴,身下某物像是火热又粗长的铁杵,一下子捣进了最深处。季禾通红着脸色瞪着他,嘴里却爆发呻吟般的尖叫。

    习季然爱极了她这副为他沉沦的模样,更加兴致勃勃,微微撤出来一点,找到一块她最敏感的软肉,慢慢研磨着,戳刺着。

    “习季然,你……混蛋!”季禾觉得自己现在说话都不利索了,脑子里就是一片浆糊,身体里是极致的愉悦夹杂着酸麻,似乎还不知疲倦的在不断的累积,想要冲破另一个巅峰。

    习季然却突然在这时候停了下来,只慢条斯理地摩擦,却故意绕开那个爆发点,只是浅浅的敷衍的抽动着。

    季禾受不了这份从尾椎骨扩散开的空虚感,掐着他的腰哭着求着:“季然~~~给我~~~”

    习季然被她这媚的滴水的声音取悦了,可仍觉得不够,低下头笑得魅惑:“嗯?你要什么?说清楚……”

    季禾脑子里都是糊里糊涂的,只能跟着本能走,微微睁开翦水星眸,可怜兮兮:“我要你……季然……我不知道……好难受……”

    习季然见她都快抓狂了,也知道适可而止,猛地一下贯穿,再带着目的性地一下下,狠狠地进出,仿佛要捣碎身下叫喊的人儿。

    季禾终于如愿以偿,在颤栗中歪倒在他怀里,哆哆嗦嗦好半天才睁开眼睛,抓着他的衣摆看着他坏笑的眼睛,想要发怒,却浑身只剩下绵软的余韵。

    习季然觉得格外志得意满,征服了季禾在他心里可比征服了全世界都来的有成就感。当下更觉得被注入了无限的力量,将她整个抱起来,往卧室里行去。

    两人下面还紧紧连接着,习季然清楚地感受到她高*潮后的紧致越发销魂,像是被吸盘一样牢固,他实在肯不到床边,一个转身将她抵在墙上,狠狠地律动了起来。

    季禾刚刚才体验巅峰时刻,还没有缓过神就又被一波波汹涌的刺激湮灭,彻底没了力气,只趴在他肩上虚虚咬着他的肩膀哼唧了起来,任由他这样毫不怜香惜玉地占有着,鞑伐着。

    终于恢复一室安宁的时候,季禾已经倒在他怀里昏睡得不省人事了。习季然极为温柔地抱着她洗澡,期间趁人之危的揩了油,然后极为满足地搂着她准备再做场春*梦的时候突然又懊恼地坐起来。

    他竟然忘了趁机勒索她的表白!

    每回她都能让他完全忘了目的计划,只一味沉溺这蚀骨的快感中,不可自拔。习季然看着还搂着她的腰睡得无知无识的人,恨不得再次把这个小妖精生吞活剥了!

    ……

    季紫巴巴望着身旁的人,似乎不太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季弈城叹了口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跪了一下午的人,就是你未来的公公。”

    “哦,这样啊。”季紫松了口气,“难怪我我从小就没见着爷爷的影子。”

    季紫说完就冲身旁的人笑了笑,见他满脸黑线也突地觉得不对劲了:“不对啊,我爷爷那应该是跟咱俩一样姓季啊,我记得清明节的时候还去拜过呢,他叫季惟清啊……”

    季弈城抚额,觉得对她是完全不能三两句话就解释清楚的,便扶了她起来:“走吧,回房里给你慢慢解释。”

    季紫缩手:“不行,妈让我在这儿跪着就是我做错了,应该受到惩罚的,不能逃避!”

    “……”季弈城看了看柜上的牌位,有些不确定了,他真的下定决心要娶这么个死脑筋的媳妇儿吗?

    恰好沈久月上来喊人:“你们俩跟我到书房来。”

    季紫这才乖乖行动,可是脚太麻,还没站起来就腿一软差点摔倒,季弈城眼疾手快地将她整个人搂住才避免摔个狗趴。季紫索性安安分分任由他半搂半扶地下楼,尽管脸上的红云已经进化成火烧云了。

    季父这时候也刚回家,在书房里等着开三堂会审。

    季紫看这架势,忙松开环在季弈城腰上的手,忍着腿上的酥麻,离他三步远,规规矩矩的在他斜前方站如一棵松。

    偷偷瞄了眼季弈城,只见他一脸轻松,完全没事人似的,季紫也在一瞬间就镇定了下来。她总觉得有他在的地方,天塌下来都不用她扛的。

    季父先是朝着季紫开口:“二啊,你知道你们这是犯了多大的错误吗?”

    季紫立马低眉顺眼认错:“爸,我知道,我这样是要被世人唾弃的,我已经决定改过自新从此和堂叔一刀两断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了,爸,您要怪就怪我吧,这事和堂叔完全没关系,都是我上赶着逼他就范的!”

    一鼓作气势如虎,季紫觉得这番话真是情理结合,肯定能够打动她爸爸的,免除她更严重的处罚。

    可是奇怪,为什么她觉得后背有阴风阵阵凉意嗖嗖呢?

    季父转头望向季弈城:“听到了吧?这就是我季泽成的女儿,傻愣,常范二,不会来事不会看人眼色,不懂得人情冷暖,更没法让你的工作如虎添翼。这样的季紫,不适合你。”

    顿了顿,罔顾抗议得快要冒火的季紫,他接着开口:“弈城,这些年我看到了你的成长,变得越来越稳重,越来越成熟,做事也懂得瞻前顾后,是课好苗子。这次外调是我一手安排的,去南边锻炼两年回来,对你有好处。”

    “我当初从你爸手里接过你的时候,是当亲儿子的,你只比我小二十岁,所以我让你跟我一样冠城字了。其实打心眼里我是拿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的,你爸爸个性憨厚老实,才会到最后没有能力保护你,保护那个家。可是弈城。”季泽成喝了口水,继续开口,“你爸爸他尽力了,作为我的前辈,他在我心里已经是足够优秀了,那么在你这个儿子的心里呢?你是不是也放下这个心结了?”

    季紫终于理出了点头绪,目瞪口呆的望着身后的人,只见他双唇紧抿,目光如炬,眉头微皱,似乎是极为隐忍而痛苦的表情。

    她蓦地有些心疼了,又想起那次下乡时看到的她落寞而清俊的侧影,原来竟不是她的错觉。

    “季紫这些年我们都没怎么管她,可是我的女儿,我比谁都了解,她需要的不是你这样的,她甚至都没有多少自我保护的意识,容易相信别人,眼界单纯。她的未来,我们会为她选择的。但你,弈城,你只能是她的堂叔,我允许你跟我们一起疼她,爱护她,可是你们俩,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季泽成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是自己血浓于水骨肉相连的女儿,一个是手把着手一起带大的可塑之才,他比谁都希望他们能够结合,退一步这事如果换成季禾,他心里是乐开花了。可是偏偏是二女儿,这个不知世事的小女儿……

    他叹了口气,这恐怕是最不合适的搭配了。

    一直都没出声的沈久月也跟着叹了口气:“我今天听二紫坦白的时候,虽然觉得有愧于你父亲,但其实打心眼里是乐见其成的。”

    “可是听了泽城分析,我也觉得有道理,你们俩年龄相差太大,而且你的工作不允许你的婚姻这么冲破世俗,你现在是她堂叔,在世人眼里,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也永远是她堂叔的。更何况你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到二紫,她也没有足够的能力站在你身边成为你的左右手。”

    “爸!妈!”季紫本是安安静静地聆听着,这时候突然咆哮了,“你们太过分了!”

    季紫从小到大虽然一直都不聪明,干什么都慢半拍,但是却一直都是温顺听话的,不敢这样对着长辈大声嚷嚷,更加不敢公然指责家长的。

    沈久月正要继续谆谆教导,拉回误入歧途的女儿时,只听得她又是一个气愤的申讨:“更可恶的是季弈城!你霸占着我堂叔的位子这么多年,还欺瞒了我这么久,让我内疚挣扎了这么久!你比我爸妈过分一千倍一百倍!”

    说完这段话,在每个人还没回神之际,季紫一阵风似的就冲出去了……

    季父一脸茫然,心里早已老泪纵横了:“难道我的演讲水平退化成这样了,这闺女愣是一句重点都没听进去啊……”

    沈久月也是一脸恨铁不成钢:“这二紫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当着我的面都敢甩脸色走人!”

    只有季弈城比谁都若无其事司空见惯,淡淡地开口:“大哥,嫂子,我承认我跟季紫有差距,可是让我放弃她。”

    停了停,继续开口,声音坚定,“我做不到。”

    季泽成抬起头来打量眼前的这个他带了十几年的弟弟。书房的光线充足,照得他越发丰神俊朗,眉眼间脱去了少年那份青涩和戾气,变得深藏不露了起来。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调平稳,隐隐有份势在必得的坚持。

    季泽成无故生出一股无比担忧的心情来。

    作者有话要说:瓦又给孔雀开船了谁还敢说我不爱他!!!

    ps:二紫的反应大家有目共睹的又二了。。。。

    不要米有肉汤大家就不撒花嘛嗯?

    40、二货的厉害

    季紫觉得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靠在床上抱着床头的泰迪熊使劲的捶打,仿佛怀里那任由她发泄的婉拒就是她此刻的终极仇人。

    “混蛋季弈城!恨你恨你恨你!”到底喊了十几年的堂叔,骤然发生的身份变化也没让她迅速适应,太出格的话还是骂不出口。

    骂了几句又忍不住往门口看去,没有动静火气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几乎掀顶。哼,惹了她竟然还不来道歉不来哄哄她?

    !

    真是岂有此理!

    季紫发誓不再理会那个混蛋王八蛋了!

    甚至连第二天接到覃秘书的电话时说话都是夹带着火气的:“覃秘书,你要是替季弈城那个混蛋说一句好话我就立马撂电话!”

    覃黎明哭笑不得:“我是来提醒你八月份的工资到帐了,你查收查收。”

    季紫这才发觉自己有些不可理喻,竟然迁怒于他人,忙道歉致谢。

    挂了电话用手机银行查了下,八月份的工资竟然真的只有一千三!季紫更是出离愤怒了:“王八羔子季弈城,你给我等着!”

    旁边正打游戏的何蓉十分镇定地开口:“辱骂朝廷命官,其罪当诛。”

    “……”季紫气咻咻的拂袖而去,哪里还听得到半句?

    从学校到市政府没有直达的车子,季紫转了两趟,脚上的鞋子被人踩得乌七八黑,头发还被车门夹到,变成乱糟糟的鸡窝式,当然,季紫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归咎于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堂叔了!

    然而赶到办公室却发现扑了个空。新到的接任她职位的小秘书根本就不认识她是哪号人物,横眉冷目,斜着眼打量了好半晌她那脏兮兮的打扮和乱蓬蓬的发型,语气寒凉:“请问你找谁?”

    “找季弈城!”季紫一见这眼神心里就更是窝火,生硬答道,心说这季弈城新招的秘书还真跟他一个德行,狗眼看人低。

    小秘书一听她这话,不乐意了,副市长的名讳是你想怎么喊都成的吗?顿时也变成鼻孔里出气了:“他不在。”

    季弈城出外勤的几率确实比坐办公室的几率要大,季紫也没跟她多计较,熟门熟路准备去办公室等他。

    却被一条藕臂拦截:“这可不是你们家菜园子,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季紫正想开口的时候,只见小秘书眼睛一亮,顾不上她就冲了过去:“表姐!”

    季紫闻声转过头,就第二次看到了那个女人,当然曾穿着她浴袍在她面前想耀武扬威的女人。

    今天她倒穿得十分得体,湖蓝色的裙子配上银色的腰带,是闪耀而洗练的气质,肤色很白,人长得也高,微微的淡妆更让她立体的五官如虎添翼,更出彩了。

    可是季紫第一眼还是朝着不纯洁的地方瞄去了,嗯,最近没丰胸,还是块小土坡,她心里暗暗评价。

    “小唯,弈城哥不在办公室?”她撇过头,不再打量季紫。

    “嗯,表姐,他大概一会儿就回来了,要不你先去办公室等吧。我去给你泡杯咖啡。”说完屁颠屁颠地替她开了办公室的门。

    季紫这时候反应倒是快,见缝插针地也跟着进来了,摆着鬼脸看着那个叫小唯的秘书气得跺脚,心里竟十分爽快。

    她想,真是近墨者黑,跟了季弈城俩月,她都不知道善良咋写了。

    只是这个高挑的女人,只是静静注视着她,一言不发。

    季紫被她的眼神膈应到了,挑了个等候室里最远的位置,低着头玩起了手机。

    “你好,我叫方子臻。”突然被阴影遮住了视线,季紫抬头,就见她朝自己友好的笑着。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叫季紫,不太好。”她随意答道,因为心情不大好,又想起那晚上见到她心里的别扭,语气便更加敷衍。

    对方却似乎没受挫,也没被那天的三个惊雷炸出后遗症,反而笑得高贵典雅:“季小姐真幽默,今天来找堂叔是有什么事吗?”

    她刻意强调堂叔两个字,无疑是提醒她注意身份。

    季紫平时钝的一拳头砸下去也要老半天才反应过来,然而今天先是被季弈城撩起了火,再是遇到个不识好歹的新秘书,早已经草木皆兵。敏感地觉察到她话里的深意,强压住心里的火气,笑着开口:“这是我跟他的家务事,就不劳方大小姐费心了。”

    “我这是关心你啊小紫,以后我们总归是一家人的,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了。”方子臻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竟然还有郝然的笑意,隐隐还带着点羞意?

    季紫一直觉得自己脸皮挺厚的,然而今天看来,她实在是要屈居人下了。看看,这自来熟到这种地步的,真tmd的少见啊……

    “方小姐这是说笑话呢。”她当初做秘书的时候看过相关文件,方家和季家从来都是面和心不合,成为一家人这种话,听起来真像是个笑话。

    “小紫难道不好奇那天为什么我会出现在弈城哥的家里,并且穿着你的睡衣吗?”

    “不好意思,说实话确实不太好奇。”季紫一边状似无意多说,一边在手机上发着信息,大概是触屏不灵敏的缘故,竟然拼错了好几个词。

    这话只噎了方子臻一秒钟,显然,她的抗打击能力已然进入了一个新境界,即便是被拒绝了,还是径自解说道:“那天是下雨了,我跟朋友在逛街,忘了开车出门,结果碰到了弈城哥,他送回了我朋友之后非要载我回家洗澡,说是怕我淋着雨了。”

    “现在想想,弈城哥真是又温柔又体贴,难怪我爸那么中意他,想要为我们定下终身。”

    “……”季紫终于抬头看她半晌,“方大小姐,虽然留洋是件好事,但也不能忘了咱们的汉语表达啊,就是编故事,也要有点逻辑啊。”

    “第一,那天根本没下雨,我在室外待了大半天,心里清楚;第二,谁都有可能温柔体贴,但季弈城,别开玩笑了;第三,我记得那天是购物节,如果你逛街的话肯定是挤在乌泱泱的人堆儿里,而季弈城眼神不太好,看文件都需要戴眼镜的,实在没那眼力从万千人里一眼就找得到你。”季紫说完这些,耸了耸肩看着她,笑得像只小猫,“方大小姐,你一段话漏洞百出,想表达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呢?”

    可方子臻却觉得那是一只有着锋利爪子的猫。

    她那天被雷翻了回家之后冷静地整理了下思路,并且搜集了季紫的资料,发现她不是有杀伤力的人,想着那天的下马威肯定不过是个巧合。

    然而今天她撒了个谎想试试她的深浅,却被反将一军,逼到了墙角。

    听够了墙角的人收敛了弯起的嘴角,推门而入,表情一脉严肃冷峻:“季紫,不得无礼。”

    季紫看到他,心里的火气是累积到了顶点的,可是当着外人的面,她撒不出来,心里憋得难受,转过头去不理他。

    季弈城走了过来,换上稍微柔和的语气朝着方子臻开口:“来很久了吧,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紫猛地转过头,怒气冲冲的盯着他,对着别的女人这么温柔,是想死吗?!

    “我哥让我带份文件过来,说你看了一定会满意的,还有,明天晚上我们家家宴,我爸说希望你能够出席。”

    季弈城似乎完全没有接收到她的怒气,甚至弯出最绅士的笑:“我一定准时赴宴。”

    ……

    季紫在回来的车上哭了,开始还是低声的呜咽,想着她以前一直都内疚的,以为是自己把洁身自好的他拉下水了。结果真相大白之后才发现,他压根就还在岸上对着别的女人笑。幸好她最近重温了神探夏洛克,才不至于让自己惨败。越想越难过,渐渐的就收不住了,放声大哭了起来。车上的人吓得不轻,看这水灵灵的姑娘,哭得这样伤心,忍不住出声安慰:“闺女别哭了,哭不顶事,谁欺负了你赶明儿也欺负回去!”

    季紫抹着眼泪点头:“嗯,说得对,我也欺负回去!”

    ……

    季禾其实对甜食的迷恋程度一般,每次吃也就是浅尝辄止,并不像季紫那样次次都能大快朵颐。

    所以看着面前习妈妈好心做的摆了满满一桌子的甜品,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习阿姨真是心灵手巧……”

    苏暮一向中意季家的两个丫头,虽然打心眼里更偏爱二紫一些,可是对季禾也是疼到骨子里的。今天头一回接到自家臭小子要带女人回家吃饭时,她心里就忍不住好一阵猜测的。最后开门的时候见是季禾,更是心花怒放了。

    可季禾觉得有点怪异了,平时来他们家跟家常便饭似的随便,可是今天,竟然连手脚都不知道搁哪儿,只能坐得腰挺腿直,十分僵硬。平时能够随便撒娇的习阿姨,也变得有些高高在上的距离了。

    边上的禽兽还一边吃着一边抓着她的手不轻不重的揉捏着挑逗着,让她更是坐立不安了。

    “禾禾啊,你跟季然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苏暮笑得和蔼可亲,问出的话却雷霆万钧。

    季禾一口芝士蛋糕卡在嗓子眼,吞咽不下,进退两难。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jj大抽所以现在才更

    ps:咱家二紫虽然二可不是软柿子!

    pss:季禾这婆婆真是太急切了。。。。

    ☆、虐shi人的章鱼烧

    42

    大学按理说只要是个人都能轻轻松松顺顺利利混到毕业的,季紫却偏偏别出心裁地留了一级,这搁旁人准是件羞于启齿的事情,然而季紫却一点没觉得羞耻,理由就是她又能在这条小吃街多混吃混喝一整年了……

    最爱的章鱼烧其实并不是什么正宗的日本料理店做出来的东西,只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婆婆独自开的一家小吃店而已。因为在大学城这边,生意兴隆,常常就近请了学生来帮忙。

    老婆婆姓周,年龄上去了记忆力却惊人的好,见季紫过来了笑呵呵打招呼:“小紫啊,可是好久没光顾我这个老太婆了,怎么,今儿个特地带了男朋友过来吃?”

    季紫这才发现跑得急,一直到现在都还抓着他的手,忙触电似的松开,退到安全范围:“周婆婆,我这是替您招揽生意呢,您还挤兑我。”

    “那我今天为了感谢紫闺女,一定把章鱼烧做得更好吃!”

    季紫望着她甜甜的笑,竖起大拇指:“周婆婆。您的技艺已经是天下无敌了!”

    不大的店面,三三两两的都跟着笑了。

    不过这笑意没持续多久便戛然而止,原因是这脏兮兮破旧不堪的小店里,进来一位格格不入的客人。

    那人穿着西装革履,面目严肃,一进门就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威严和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势不可挡。学生里有关注政治时事的,机灵点的一眼就认出来人的身份,倒抽了口气,低声跟同伴窃窃私语了起来。

    一时店里的气氛显得紧张而诡异。季紫更是紧张得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忙喝了一大口奶茶,才稳住摇曳的心神。

    来者是客,周婆婆周到地招呼着:“这位先生,您要点什么?”

    他只一个淡淡的眼神扫过季紫的桌子:“跟他们一样的就成。”说完像是没看到别的地方有空位置一样,径自坐在了他们对面。

    季紫再次猛灌了一大口奶茶:“先生,旁边有空位置的。”言外之意是你别碍我的眼影响我食欲了。

    可季弈城清凉的眼神瞟了过来:“这座位你包下来了?”言外之意是我爱坐哪儿坐哪儿,你管得着吗?

    季紫默然,低着头戳着章鱼丸子,突然就兴高采乐了起来,冲着方义笑得花枝招展:“是不是记忆犹新的味道?我就说包君满意嘛。”

    方义微笑点头,见她嘴角还沾着艳红的辣椒酱,心念一动,拿出手帕想替她擦掉。

    “啪!”对面似乎有筷子折断的声音,季紫转过头看着对面的人,十分诧异。

    季弈城还是神色漠然,只是声音更低了一度:“没什么,这儿筷子质量不好,一折就断。”

    “……”

    季紫见他一脸沉静如水就越发来气,面上笑得更是灿若星辰,小心翼翼地夹起一颗小丸子,温柔贤惠地递到方义嘴边:“我还记得这是你喜欢的撒了海苔粉的章鱼烧,来,张嘴……啊……”

    方义心里十分诧异,他对海苔过敏,怎么会喜欢吃撒了海苔粉的章鱼烧呢?

    瞟到旁边脸色越来越沉的人,再看看得意洋洋的季紫,即便是再愚钝再不懂,此刻也知道自己只是个催化剂而已。

    可方义发现,即便是发现了这么残酷的事实,他竟然也心甘情愿被她利用,更神奇的是,他竟然觉得这带着海苔味的章鱼烧,是世界独一无二的美味。

    季弈城仿佛终于按捺不住,黑着脸一把抓住她就要往屋外走去。季紫一只手臂被他扯住,另一只却死死的抓着桌沿,不愿意屈服。

    方义顺理成章地拉起她这一条手臂,隐隐也有了些气势:“季市长,既然她不肯跟你走,还请您高抬贵手。”

    季弈城根本没把这种小儿科的对手放在眼里:“方公子,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不是副市长,我只是她,季紫的男人。”

    方义一时太过惊诧,手里不自主就松开了,怔怔地望着季紫跌进他怀里,怔怔地看着他霸道的带着她离开,只感觉整个脸都是僵硬而灼热的,浑身都开始发痒发胀……

    可是这些难受,都抵不过他心底难受的万分之一。

    季紫不情不愿地被强行拖了出来,脸色十分不豫:“你这是仗势欺人!”

    “既然有势,为何不仗!”他答得理所当然,哪里还有半点世人面前刚直不阿冷面严肃的市长形象啊。

    季紫觉得有些对不起方义,拿他做挡箭牌现在还把他一个人晾在一边,就回头看了一眼,想要无声地传达抱歉的意思。

    然而她视力太好,一眼就看到不远的店铺里,他扶着桌子摇摇欲坠的模样,脸色肿的像一只烤熟了的猪头。

    季紫心里一个咯噔,心说坏了,这下闯大祸了,她刚刚只顾着气季弈城,竟然忘了方义是不能吃海苔的!

    两人交往的时候他老是很忙,她提着寿司去实验室看他,他盛情难却就吃了几口,最后还叫了救护车送医院急诊……

    季紫想用力甩开禁锢自己的手,对方却岿然不动,顿时急得快哭了:“季弈城你放开我好不好,我明天去找你行不?”

    季弈城有假性近视,当然看不到店内的场景,各色小店斑斓的灯光下脸色却更加暗沉:“他对你就这么重要?!”

    季紫根本就没听清他说什么,心里只想着人命关天十万火急的事,匆匆点头,眼睛一眨未眨地盯着被周婆婆勉强扶住的人。

    他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发现自己竟然见不得她为另一个男人着急的样子,手慢慢垂了下来,声调低得近乎叹息:“那你去吧。”

    季紫如蒙大赦,箭步冲向店里,脚步竟是半点都没为他滞留。

    季弈城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苦笑地抚着额头,他竟然在这一刻,想起多年前那个女人抛下他抛下那个破碎的家时的情景。好半晌,才拖着疲惫的步子,缓缓离开。

    季紫如果有片刻回眸,一点不会错过,这个男人最软弱,最需要她的时刻。

    ……

    覃黎明是得到加班指令才留下来的,刚刚送走方子臻之后他又急急忙忙地往外冲,只吩咐她在办公室等他回来处理那些未完的公事的。

    她看了看时间,似乎有点晚了,在她心里面季紫是极为单纯的人,说上几句好话立马就能够转怒为喜的,这个副市长,不至于这么不济事吧?

    突然有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覃黎明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时他回来总是悄无声息地吓人一跳的。循声望去,果然,季弈城步子已经有些不稳了,领带松松地开着,脸色辨不出表情,却让人感觉得到他的不痛快。

    覃黎明立马走上前扶住他,这回事真的吓了一跳,他脸色通红,额头已经烫得如同烙铁,脖子上遍布红色疙瘩,看得人心里后怕。

    “季大哥,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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