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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暧昧缠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上演独角戏。

    “记着你今晚说的话,明天我再慢慢跟你讨回来。”淳于止咬牙开口。

    原本以为喝醉的陌舞会很听话,至少不会是清醒时候那般冷静清淡,谁知,却更是难对付。因为清醒的陌舞,淳于止只要跟她谈有关于案子的事情,她就会两眼发亮用心专注。可喝醉了酒的陌舞,说什么都没用,她活在自己的特殊的世界里,我行我素,喜怒哀乐似乎都只有她自己明白,旁人想走进,比登天还难。

    “淳于止,你说的好像我江陌舞欠了你的似的——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怎么想的,明明都是妻妾成群,自己怎么风流快活都可以,到了女人有点自己的想法你们就暴跳如雷想三想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过这一点到了我江陌舞这里都是放屁!”

    陌舞挑眉开口,豪爽随意的语气让淳于止哭笑不得。

    “江陌舞,你说刚才那些话,我可以理解成,你对男人很了解是不是?”某位爷心里面有种酸溜溜的感觉。他都还没走进她的心,她却已经开始评论男人了?这让他如何不吃醋?

    “随便你怎么理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我认识很多很多的男人,又跟你淳于止什么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

    “就是没有关系!”

    “江陌舞!”

    “你吼多大声都没用,事实就是事实!”

    “那这样才算是跟你有关系!娶你进门算吗?”淳于止的语气一瞬转冷,冷到了骨髓极致的那种深寒冰封。

    原本还在迷迷糊糊的跟淳于止斗嘴的陌舞,一瞬打了个寒战,有种被某人气场凝结的感觉。

    淳于止的冷酷腹黑她是见识过的,只不过陌舞一直没将他的一切与自己挂钩,可是今天,喝醉了之后,再次感受他的极致;冷酷,陌舞心底,莫名有种异样的感觉。

    说不出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却是深深影响她此刻的感觉。

    陌舞裹紧了被子翻个身,不再理会淳于止。

    身后许久都是静静的,某人连呼吸的声音都很轻很轻,屋子里安静的掉一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到。陌舞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依稀感觉到某人脚步轻轻离开了房间,困意袭来,也没有回头去看,只是更紧的裹紧了被子,眉头微微皱起。这么多年来,她睡觉的时候都是裹紧了被子毫无安全感的睡姿,因为不知道下一刻是不是要爬起来执行任务,不知道会不会有仇家找上门来,不知道会不会要立刻搬家甚至是躲到国外,什么都不知道。

    普通人的下一刻,等待的或许是惊喜、激动,亦或者平淡无奇。但是她的下一刻可能就是狂风骤雨刀光剑影。她的心在现代从未休息过,而到了这个新越皇朝,却是另一番心情,另一番景象。

    只是她却又习惯的将所有的改变只留下仅够容纳她自己一个人的空间,并没有给任何一个空间去准备或者机会。

    她曾发誓来到这里要与前世完全不同,可现在——她是不是还是在走曾经的老路?并没有彻底的放下,彻底的拥抱自己的新生呢?

    兜兜转转,她以为不用执行任务,不必担当杀手就算是重生了!可真正的重生就是这样吗?

    没有豁达,没有释然,没有阳光——

    这一夜,陌舞做了很多梦,千奇百怪,却都离不开她曾经的生活,打打杀杀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危险恐怖。

    她在现代的时候听到过一句话: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

    当时作为杀手的陌舞听了只是冷冷一笑,对她来说,作为杀手若是靠运气,撑不过几个回合的。所以她宁可不会微笑,也会学会各种搏杀决斗的本领。

    可是现在——

    淳于止离开的时候,陌舞并没有看到他眼底流露出来的坚定和一抹一闪而过的精芒。那深邃精芒不同于往昔是熟悉的深沉冷酷,而是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狡黠坚毅,某位爷此刻心中已经下定了某一项决心,而陌舞却还懵懂不知。

    等她知道的时候,只怕会抓狂于某位爷坚定执着的心思。

    ——

    次日一早,陌舞早早醒来,昨晚虽然喝醉了有些头疼,但她早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就是做了一晚上的梦,早起之后,气色不是很好。

    甫一打开房门,就看到蓉妈从膳房的方向走来,手里还端着热乎的早膳。

    见陌舞早早醒来,蓉妈松口气,急忙道,

    “小姐醒了就好,蓉妈担心你一晚上。可王爷说小姐睡着了不许任何人打扰。小姐,早膳好了,按照王爷吩咐的都是清粥小菜,再就是一杯解酒的蜂蜜水。”

    蓉妈说着将准备好的早膳端进屋子。

    原本她还以为陌舞不会这么早起来,可王爷却告诉她,还是按照平常的时辰送早膳,蓉妈不觉有些惭愧,自己怎么还没有屏王爷了解小姐呢!看来王爷对自家小姐真是下了功夫了。

    “小姐,一会要——”蓉妈刚想说一会收拾下行李回去,冷不丁,半空当中炸开一片灿烂烟花,即便是在白天,绚烂璀璨的红色烟花也分外扎眼。

    第一一四章

    陌舞抬头看了烟花一眼,并不说话,低头继续喝粥。舒悫鹉琻

    “小姐,这烟花很奇怪,大白天的——”

    “奇怪的事情年年有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蓉妈,快点收拾。”陌舞脸上虽然不在意烟花,但这是袁隐堂给她的信号。

    前些天袁隐堂说过,这几天会需要她帮忙。只不过袁隐堂一直当她是如意罢了。

    “是,小姐。”蓉妈明白自家小姐是个有分寸的人,若不是有急事,也不会催着她。

    蓉妈利索的收拾行李。

    这会的行李可比之前壮观多了,因为破了神花宫的案子,皇后和太皇太后赏赐了许多奇珍异宝,太皇太后还未陌舞订做了十六套新衣,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各有四套。

    蓉妈还记得来的时候是两个小小的包袱,这回去的时候就是满满两大箱子。

    走出书房,不见淳于止。

    陌舞有些意外,心下微微拨动了一下,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陌舞小姐,王爷突然有要事,差遣当归护送陌舞小姐回府。”当归从备好的马车后绕出来,看向陌舞的眼神却欲言又止。

    陌舞点点头,没有多问,抬脚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前行,陌舞都在闭目养神,不曾开口说话。只有蓉妈时不时的跟当归随意的聊着。

    等回到侯府,立刻有王府隐卫从马车两侧闪身出来,将陌舞带回来的箱子抬进她的院子。

    江凯赢猜测她今儿回府,却是不好拉下老脸到门口迎接,只能佯装在院中巧遇陌舞。

    “你回来了?”江凯赢咬咬牙根看向陌舞。

    “父亲大人。”陌舞语气淡淡的,打过招呼转身欲走。

    “这些是什么?”江凯赢看到隐卫抬着的两个大箱子,这两个箱子都是酸枝木打造,挂着琉璃金锁,光是箱子就价值不菲,江凯赢也算是见多识广,这会子更加好奇箱子里面是什么。

    “是皇上和太皇太后赏赐。”陌舞语气始终是淡淡的,眼皮子都不曾抬起看一眼江凯赢。

    “哦?那可得让为父——”江凯赢原本想说让他开开眼界,如果是稀罕物的话,正好开口放在自己这里保管,就算只是金银珠宝也可以,现在侯府正缺银子,前些年缺银子的时候江凯赢还可以变卖侯府在京都的铺子,可现在铺子都卖得差不多了,如今的江凯赢正是缺钱的时候。

    “父亲大人,女儿累了,先回院子休息了。”

    “将箱子抬进院子。”陌舞根本不给江凯赢看一看的机会。往昔她在侯府受尽了折磨和虐待,有时候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江凯赢现在想觊觎她的东西,做梦!

    陌舞转身就走,留下江凯赢一个人在原地气的跳脚。

    看着那沉甸甸的两个箱子抬进了陌舞的院子,江凯赢又眼红又生气,可当着当归的面,当着王府隐卫的面,江凯赢多么生气都要忍一忍。不是什么人都能住在屏王府的,单凭这一点,江凯赢明里就不敢动陌舞一下。

    但明里不敢,不代表暗里也不敢。

    ——

    “小姐,刚才老爷——”蓉妈有些担心的看看陌舞,想说刚才江凯赢的表情,明显是觊觎陌舞这两箱子金银珠宝。

    “蓉妈,拿出一半的赏赐,想办法转移到凤一药庐,记住,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剩下的原封不动的锁在箱子里。”

    陌舞轻声嘱咐蓉妈她知道蓉妈担心什么,江凯赢迟早会打这两箱珠宝的主意,但她江陌舞的东西岂容别人觊觎,江凯赢一旦有所行动,到最后注定讨不到任何便宜,还要搭上整个江家。

    “是,小姐。”蓉妈虽然不太明白陌舞为何要拿走一半而不是全部拿走,但自家小姐吩咐的,总会有她的道理。

    “蓉妈,这几天我不会在院子,若是江凯赢带人来想要带走这两个箱子,你稍稍阻拦一下,不要跟他硬碰硬,实在不行就让他拿走,我自有主意。”

    “——小姐,这——是。小姐。”蓉妈明显一愣。

    既然小姐吩咐了,她就照办。小姐肯定会有主意的。

    陌舞稍作休息,乔装成蓉妈的样子,躲过了院子外的密探,等到了凤一药庐,才换成如意的装扮。

    药庐贺掌柜告诉陌舞,袁隐堂的人早就来了,等了很长时间。

    陌舞换好衣服走出大厅,看到临海站在大厅,一副等着急的架势。

    “如意姑娘,堂主——”

    “知道了,走吧。”不等临海说完,陌舞已经挥手朝外面走去。

    临海长舒口气,原本以为到这里来请如意姑娘会很困难,没想到如此容易。

    上了停靠在门口的马车,陌舞正准备离开,冷不丁一道有几分熟悉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姑娘请留步。”话音落下,一身便装的太子淳于飒从另一辆马车走下来,看向陌舞两眼发光,直勾勾的盯着陌舞看。

    此刻的陌舞摘掉了脸上的易容一面具,以真面目示人,太子淳于飒本是出宫猎艳,谁知正好看到从凤一药庐走出来的陌舞,惊为天人。

    “我们走。”陌舞视线淡淡移开,转身对身侧的临海说道。

    临海神情凝重如临大敌。

    太子的名声在新越皇朝可不怎么好,看太子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将如意姑娘吞了。

    “站住,太子殿下与你说话,竟敢——”

    “闭嘴!你个贱奴才什么态度说话,别吓到了这位姑娘。”

    太子身边的人刚刚开口想要替太子教训陌舞,太子冷喝一声打断了属下,阴晴不定的丑恶嘴脸看的陌舞阵阵作呕。

    “这位姑娘莫见怪,本太子刚刚见姑娘出来,一时间惊为天人,想请问姑娘芳名?”

    “如意。”

    陌舞挑了下眉梢,眼神冷冷的扫了太子一眼,这一眼却是看的太子心花怒放,有种说不出的陶醉感觉。

    他猎艳无数,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但真正的绝世大美人却只在今日,此时此刻得见。

    太子这会如何能放过陌舞。

    “那如意姑娘可否——”

    “我现在要去伽罗镖局,袁堂主请我过去,若太子殿下有兴趣就一块。”陌舞的语气带着一分挑衅的味道。

    她现在不是江陌舞,而是如意。反正很多人对如意的印象都不是很好,陌舞也就没有必要装下去。

    一听陌舞这么说,临海眉头不由得一皱。

    如意姑娘将太子引过去,这不是给堂主找了个大麻烦吗?这如意姑娘不知道,临海可是听说了不少太子的恶性,还亲眼目睹过不少。这被太子看到就足够麻烦的,如意姑娘还将太子引去了伽罗镖局,这不是添乱吗?

    “伽罗镖局?姑娘跟袁堂主很熟?”一听陌舞要去伽罗镖局,太子登时多了几分试验和小心。

    这伽罗镖局可不是好惹的地方,尤其是袁隐堂,太子早就看袁隐堂不顺眼了,却忌惮伽罗镖局一百零八家分舵的势力,一直不敢有所行动。

    冷不丁要跟着去伽罗镖局,淳于飒心中也直打鼓。

    “太子有所顾忌就算了,当小女子没说过。临海,走吧。”陌舞一脸不屑冷淡的表情,太子见了,心痒难耐。

    明明应该暴跳如雷,可是在绝色美女面前,太子如何也发不出火来,反倒是更加喜欢陌舞现在的冷艳感觉,心中幻想着若能就此征服陌舞,岂不是人生一件快事。

    “谁说本太子有所顾忌,本太子也许久没见袁隐堂了,就跟姑娘一块去看看。”

    “太子殿下,这——不合适吧——”太子手下犹豫开口,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甩过去,那手下挨了巴掌乖乖跪在地上,不敢多言其他。

    “本太子做事何时需要你这些奴才废话!”

    “姑娘,请上马车。”太子转而看向陌舞的表情堆起了满脸虚伪的笑容,他现在的确是恨不得一口吞了陌舞,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明抢,况且,没搞清楚陌舞和袁隐堂的关系,太子也不敢轻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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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用了,我是袁堂主请去的客人,自然要做堂主的马车。”陌舞看叶不堪太子一眼,转身上了临海身后的马车。

    临海脸色深沉,心知肚明,如意姑娘这已经是惹了一个大麻烦回来了!这也就是拥有倾城倾国容貌的如意姑娘,这要是换成别人,哪怕是莫蔚圣女,堂主都会动怒!

    其实还有一个人惹了堂主,堂主不会动怒。那就是江家的大小姐江陌舞!那虽是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却是真真的拥有大智慧的女子。

    其实堂主并非以貌取人的人,不明白这一次为何会在如意姑娘的美色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任由如意姑娘自由出入伽罗镖局总舵,还送了她一块伽罗金令。

    太子原本还想在马车上迷晕了陌舞,动动手脚,谁知陌舞早已经上了伽罗镖局的马车,太子心中嫉妒滋长,却习惯了猎艳争夺,如何能眼看着心仪的绝色美人就这么消失在眼前,就算是袁隐堂看好的女子又如何,他可是当今太子,难道还怕袁隐堂不成!

    不就是伽罗镖局,他堂堂太子殿下,袁隐堂还不至于连个女人都不舍得割爱!大不了给他点好处就是了!

    淳于飒只知道袁隐堂性情孤傲凉薄,却没有真正的了解他,很快,太子就会为他的轻敌付出惨重的代价!乃至死亡!

    第一一五章

    陌舞的马车在前面,太子淳于飒的马车紧随其后,一路上太子都紧盯着陌舞马车的方向,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舒悫鹉琻

    太子淳于飒若是看好了哪家女子,只要不是朝中重臣牵扯到皇上那边,淳于飒都是直接抢走。但一听说陌舞跟袁隐堂有关系,淳于飒也得掂量掂量这其中的关联。

    当今圣上都要给年纪轻轻的袁隐堂三分薄面,太子更是没胆量直接招惹袁隐堂。

    临海驾着马车一路狂奔,自然是希望甩掉身后的麻烦,可太子却是铁了心的要纠缠陌舞,临海面色严肃深沉,这一会到了堂主面前,可如何解释?

    “临海,放心吧。袁隐堂不会说你的。有什么事我担着。”正当临海犯愁的时候,陌舞的声音凉凉的从马车内传出,临海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虽然没说话,却不由得一怔。

    这如意姑娘怎么就跟能猜透他心思似的。

    他刚想到哪里,她就说到哪里。

    临海不敢耽误,驾车飞奔,比平时快了一倍的时间赶回总舵。

    临海驾驶的马车顺利的通过大门进入伽罗镖局,淳于飒的马车却被拦了下来。

    “大胆!混账东西!本太子的马车也敢阻拦?!”淳于飒恶声开口,看到陌舞已经进了院子,马车停下,陌舞缓缓走下马车,太子急的跳脚。

    伽罗镖局门口的守卫却不管你是什么太子。

    “伽罗镖局有先皇御赐伽罗匾额,未经堂主同意,除了皇上,可以拒绝任何人入内!”守卫一本正经公事公办。

    明晃晃的金色伽罗匾额就悬挂在太子淳于飒头顶,淳于飒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你、你们去通知袁隐堂,就说本太子来了!”淳于飒虽然嚣张跋扈惯了,可先祖的东西悬在头顶,这朗朗乾坤,淳于飒还是没那个胆子直接进去。

    “太子殿下稍等。”守卫不卑不亢的开口,旋即转身朝院内走去。

    淳于飒黑着脸站着门口,却见陌舞已经抬脚朝院子里走去,淳于飒不觉着急的喊着,

    “如意姑娘,如意姑娘!你先等等本殿下!本殿下一会就能进去看你了!”

    “太子殿下请见谅,小女子约了袁堂主,时辰已经过了,不能再继续等下去,袁堂主那边会生气的。先行告辞。”陌舞不冷不热的开口,自始至终就没将淳于飒放在眼里。

    临海小心翼翼的跟在陌舞身后。

    “帮你、你给本殿下站住!”淳于飒有些着急,抬脚想要冲进去,身后的侍卫急忙提醒他,

    “太子殿下!匾额!”

    “滚!本太子会不知道这碍事的匾额!”淳于飒心情本就暴躁,被手下如此提醒,无疑是打了他的脸,让他丢脸丢面子。

    他堂堂新越皇朝的太子,竟然还看一个伽罗镖局的脸色!袁隐堂势力再大,不过就是一个镖局的堂主,难道还能敌的过他身份尊贵的太子?

    心里虽然这么想的,淳于飒还是没胆子直接闯进去。

    眼睁睁的看着陌舞朝东院的方向走去,淳于飒恶狠狠地瞪着回来伽罗镖局守卫,正要抬脚走进去,却见守卫抬手拦住了他,

    “太子殿下请见谅,堂主今儿不在镖局,太子殿下还请改日再来。”

    守卫的话气的淳于飒抬手就要打人。

    “你这个狗奴才说什么?他袁隐堂怎么可能不在?他约了如意就在,到了本太子来了他就不在!当本太子是什么人?任由他这么戏耍着打发了?他根本就是只见如意,不见本太子!混账东西!”

    淳于飒抬脚去踢那守卫,守卫早有防备,后退一步躲开了。

    “回太子殿下,若是太子殿下有所不满,可以将此事禀报当今圣上。每天来见堂主的人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堂主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镖局,堂主曾经吩咐,若是他不在,有人非要见他,大可去当今圣上那里告状,若圣上怪罪下来,堂主心甘情愿受罚。”

    守卫说的话自然都是袁隐堂刚才教他的,袁隐堂早就料到了太子会说什么,所以每一步都计算在内了。

    太子现在就如同跳梁小丑,被他看尽了笑话。

    袁隐堂故意让守卫说自己不在,如此就给了淳于飒一个大大的哑巴亏吃。淳于飒若是为了今天的事情去找皇上,皇上必定责备他不在宫里好好呆着,跑出去招惹难对付的袁隐堂,袁隐堂毕竟是江湖人士,自古朝廷和江湖互不相干,朝廷事朝廷解决,江湖恩怨江湖了断,江湖的事情连朝廷都管不着,淳于飒上门找袁隐堂的麻烦,皇上自然不会给他好脸看。

    一旦皇上知道淳于飒与袁隐堂结怨的原因还是因为一个女子的话,皇上说不定还会重重的责罚淳于飒。

    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淳于飒还是懂的。

    淳于飒恨得牙咬牙切齿!好你个袁隐堂!竟敢给本太子这么大的亏吃!简直是不知死活!伽罗镖局又如何?等他淳于飒登基做了皇帝,先派兵剿灭整个伽罗镖局!片甲不留!

    淳于飒实在是不甘心不能跟陌舞进一步接触,可头顶的伽罗匾额却是一道紧箍咒,当今圣上最为敬重的人就是先皇,也就是淳于飒的祖父!淳于飒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祖父叫板,那等于在太岁头上动土。

    与此同时,伽罗镖局东院

    袁隐堂看着神色如常低头品茶的陌舞,确切的说,在袁隐堂眼中是如意才是。

    “戏耍了淳于飒很有趣吗?”袁隐堂冷淡开口,一如他给人一贯的印象,冷漠凉薄。只不过在陌舞面前,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轻松淡然。

    陌舞抬头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品茶,

    “你不也做了帮凶?还说我。”陌舞的话让袁隐堂眼底一瞬跳跃明亮星辉。这个小女子——总觉得她某些地方似曾相识,说像一个人,又不像。可时不时的让他想到点什么,感觉到点什么。

    “我是为博美人一笑,你呢?故意给我找麻烦上门?”袁隐堂的语气依旧凉凉的,淡淡的。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似乎对谁也热络不起来。

    冷漠凉薄,无情淡漠。

    “哪有故意,不过是甩不掉了,在大街上又不能跟他争执,临海还要完成任务呢,所以就各走各的,我只告诉他自己要来这里,其他的可什么都没做,不信你可以问临海。”

    陌舞下巴抬起看向临海的方向,意思是让临海开口。

    袁隐堂却挥挥手,直接让临海退出书房。

    临海长舒口气,急忙退了出去。

    袁隐堂丢给陌舞一个凉慎的眼神,那眼神分明是告诉陌舞,根本不用问临海任何事情,也知道是你这个小女人故意为之。

    这一瞬,袁隐堂忽然觉得陌舞此刻的表情和反应很像是——江陌舞!

    在他的记忆和感知中,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将如意和陌舞看作是一个人了。如果第一次是错觉,第二次还是错觉,那么第三次又是吗?

    可她们两个人怎么能是一个人?

    “袁堂主,你我之间还是不要那么多废话的好,说说你找我来做什么吧?”陌舞放下手中白玉杯子,把玩着桌上的瓷器摆件。

    小巧精致的青花瓷陶笛,外形精良讨巧,握在手中微凉润泽,一看便知是上乘极品。

    “看到你手中的陶笛没有?”袁隐堂挑眉道。

    “这不正玩着吗?”陌舞淡淡的回了一句。

    袁隐堂的嘴角疑似快速抽搐了一下,他刚才这话问的,的确是给了陌舞机会呛声。

    “陶笛是西域圣教的圣物。”

    “西域圣教?圣女莫蔚?”因为圣教二字,陌舞很容易就联想到了莫蔚。在之前她遇到的那次刺杀当中,不就是莫蔚一手策划的吗?那个女人一直都在暗处,看来这是要现身了。

    “你也是圣教的人?”陌舞挑眉看向袁隐堂。

    如果江湖势力滔天的袁隐堂也跟西域圣教有关联的话,那西域圣教在新越的渗透已经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

    可袁隐堂这种性子,又不像是可以被人掌控的人。

    “曾经是,马上就不是了!”袁隐堂沉声开口。

    “袁隐堂,我可以理解成,

    你也不想做圣教的人,或者说是,曾经你是被逼无奈才会委屈圣教当中,现在你翅膀硬了就想单飞!是吗?”

    陌舞的话让袁隐堂脸色微微一沉,旋即又快速恢复到他一贯的冷漠淡然。

    “我身中镍毒,是圣教一手所为。教主借镍毒掌控我的身体整整十年。现在我已经找到了你,也就不再害怕镍毒发作,所以,到了我与圣教一决高下的时候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我有如此大的作用!看来我真是小看我自己了!啧啧!袁隐堂,你说说,我若帮了你这么大的忙,难道就值一块伽罗金令?不再给我点别的吗?”

    陌舞眉梢一挑,脸上的表情生动活泼,尤其是一双灵动澄净的眸子,透着狡黠耀目的星辉,仿佛随时随地都在诉说不同的故事不同的话语。

    让人一瞬也无法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袁隐堂并不是以貌取人的性子,可在看到如此模样的陌舞时,心底莫名的也起了异样的感觉,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就是莫名的被她牵扯着神经和感觉,视线随着她而游弋,心理随着她而波动。

    “你还想要什么?要我吗?”袁隐堂没好气的冷哼出声,凉薄淡漠的神情一瞬多了一分桀骜自负。

    陌舞听了他的话,不屑的呸了一声,

    “我去!你当自己是金银珠宝贝?我要你?有个毛线用?”陌舞狠狠地白了袁隐堂一眼。

    还以为这个袁隐堂比淳于止正常多了,绝对不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看来,也不外乎如此。

    “那我在你心目中什么?”袁隐堂顺着陌舞的话说下去,忍不住发问。说不上是什么心理,就是突然很想问她。

    “我刚才说了啊!你可以是金银珠宝贝!可以是好几块伽罗令牌!还可以是各种奇珍异宝山珍海味!我要的就是这些!而不是你!”陌舞的话干脆利索,只要袁隐堂不是白痴就能听明白。

    “好。记住你的话!”袁隐堂冷冷开口,语气听着又像是不屑又像是威胁。

    陌舞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凉凉开口,“不带威胁人的!看看你现在的表情,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八百万两银子似的?至于了吗?”

    陌舞的话再次刺激的某堂主眼角嘴角一起抽搐。

    这小女人就没有一刻正经和循规蹈矩的时候吗?他先前怎么会产生错觉,觉得她像江陌舞!哪里像了?江陌舞是世间女子当中少见的冷酷无情,凉薄疏离。而这个如意——简直就是伶牙俐齿,具备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性格完全是不同走向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正当袁隐堂内心波动较大的时候,刚刚退出去的临海突然脚步匆匆的冲了进来。

    “堂主!堂主!太子在镖局门口出事了!”

    临海冲进来的时候脸色都变了,说话的语调也不觉上扬。

    陌舞和袁隐堂同时看向临海,眸色双双一沉。

    淳于飒不是走了吗?这节骨眼上怎么会在镖局门口出事?

    “怎么回事?”袁隐堂缓缓起身,声音冰冷刺骨。

    第一一六章

    “堂主,如意姑娘才刚刚进屋,太子本欲转身离开,还差几步就要上马车了,突然倒地抽搐不起,属下发现的时候,太子已经失去意识,被手下抬走了,现在生死未卜。”

    临海的话让陌舞和袁隐堂同时一愣。

    淳于飒在伽罗镖局门口出事,这不摆明了跟镖局脱不了干系吗?如此一来,伽罗镖局无端就被扯了进来。

    “我进门的时候他还好好地,除了脸色有些铁青,并无其他异常。怎么好端端的就倒下了呢?”陌舞双手一摊,实话实说。

    她虽然讨厌淳于飒,但是不至于对淳于飒下手。况且淳于飒也没占到她任何便宜,犯不着报复他。

    “我知道不是你。可现在淳于飒跟你说过话之后,又是在我的伽罗镖局门口出的事,无论如何你都脱不了干系,还有我也是。”袁隐堂声音是一贯的冷漠淡然。

    可眼下的情况却是,淳于飒在镖局门口出事,无论如何都要牵扯上伽罗镖局的。

    这对伽罗镖局来说自然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这个大堂主就看着处理吧,反正我一个弱女子是什么忙也帮不上,不是吗?”陌舞的话让临海无语的眨眨眼睛,这个如意姑娘还真是撇的干干净净,要不是她非要让太子跟着,也不会让镖局惹了一身马蚤。这可是当今太子,就算不受宠,身份地位在这摆着,镖局要有大麻烦了。

    而袁隐堂却依旧表现的淡定沉稳。

    既然是他认定容纳的女人,她有了麻烦,自然是他袁隐堂管到底。如果一个男人在自己认定的女人有了麻烦的时候不出头,难道还留给别的男人替自己出头吗?

    “临海,封锁整个镖局,紧盯宫中一切行动,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禀报。”袁隐堂沉声下令,临海接令即刻退下。

    “宫里会找你麻烦吗?”陌舞撇撇嘴,明知故问。

    明明是惹了大麻烦,可她一丝畏惧的表现都没有,反倒是如同旁观者一般看着热闹的状态。袁隐堂忽然觉得,如意这样洒脱任性的性格,若是跟江陌舞那冷漠沉静的性格结合起来,看似是矛盾的两种性子,可袁隐堂此刻心底偏偏就感觉会结合的完美自然。

    不知为何,总是将眼前冷艳绝美的少女与那个相貌平平清华冷傲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明明已经在心底一次又一次的推翻了这种联想,却还是一次次莫名其妙的坠进来。不知道是江陌舞给他下的魔咒,还是如意的?

    “宫里会找我麻烦,也不是最着急的事情。眼下最急的还是圣教的事情。”袁隐堂恢复一贯的冷漠表情。

    明明是如玉如佛的气质,皓然清姿,卓绝风采,可那眸子却不曾有过半点温暖,永远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冷。仿佛世间万物都不会引起他心底任何悸动波澜。

    “那你这堂堂的堂主就去处理好了,实在找不上我。至于你说的圣教,我是答应帮你的忙,但如果太危险的话,我可是很怕死的,这得要好好掂量一番了。”陌舞看似随意乃至是任性的语气,听的袁隐堂不觉挑了下眉毛,然后凉凉开口,

    “说说你的条件。”

    “条件?你是给银子还是——”

    陌舞也挑了下眉梢,试探的问着袁隐堂。

    “看你的意思。要我这个人也可以。”反正之前也有过一次了,虽然现在还不是十成的确定,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他袁隐堂素来不喜女子接近,但曾经在瀑布下面与她有过的亲密接触,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何会有一个他不排斥的女子,并且还能减轻他的痛处。

    既然存在,就有他存在的必要性。

    “我要你这个人做什么?看起来就是个绣花枕头,我还是要点实际的好。”

    陌舞撇撇嘴,说出来的话让某人眼角闪烁一丝危险的寒芒。

    “绣花枕头?”

    “我随便说说而已。我们谈谈价钱,我猜想你找我来,目的是为了利用我引出莫蔚圣女,一旦有机会跟她接触,你若抓到莫蔚圣女,对付圣教教主胜算就会大很多。所以,我算是枪头,被摆在明处,作用很大,危险更大。是不是?”

    陌舞此刻是如意,所以说话性情都随心所欲不加修饰,想到什么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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