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后宫(上)
更新时间2011-8-918:30:09字数:2120
经过一段时间的行军,我们到达了西撒地区的边际,派洛斯通过卫星定位,我们找到了二辆被严重毁坏的车子,其中一辆是简和乔尼坐过的。
我们下车,检查了车辆后,发现前面车中有二具尸体,但没有发现简和乔尼以及阿提拉的影踪。安哈德细瞧了后,说:“是枪榴弹的痕迹,他们遇上了抢劫。”
“定位器被留在了这儿。”派洛斯从地上拿起了几件女人衣服,说。
“这一带是谁的地盘?”我问。
“前面已进入西撒哈拉沙漠,能在这儿用这种火力的,只能是利安达的沙盗。”安哈德低着头沮丧的说。
“利安达么?”我抬手,举起望远镜,在暮色渐临下,旷野一片宁静。
利安达出生在加勒比地区,本来并不是阿拉伯人,祖辈曾是名扬四海的海盗,到了她这一代,已经不能在加勒比立足,流亡到了阿拉伯半岛和北非之间,操持旧业,还是做强盗,只不过从海上换到了陆地。利安达不是真名,原名已没有人知道,读过大学,是哈佛大学博士生,会选择做盗匪,这中间本身就是个传奇,如果要细说,可以写成一本书。
派洛斯阴着脸,说:“这比落在恐怖分子手内还糟糕。”
我收起望远镜,转身拉开车门:“上车。”
“怎么啦?”安哈德以为我生气,小心翼翼地问。
我坐上驾驶位,“回去叫你的手下打听阿提拉的行踪,他们在这土生土长,总有收消息的小道,不然还能怎么办。”
卡萨布兰卡的夜景很迷人,有种温馨的气味,加上神秘色彩,微腥的海风,北非白色的小城呈现出一种别具特色的宁静和谐。我们开了很久的车子,到了安娜小店后都累得不行。安哈德吩咐几个阿拉伯人出去打听消息,我叫住他们,对他们说要特别注意地下市场。
派洛斯听了,问:“你认为利安达会这么做?”
“二个女人落在沙盗手上,除去卖到奴隶市场,还有什么用处?”我说,“利安达是中东最大的奴隶供应商,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的眼中盯,毒品,军伙,s情,那一样离得开她。”
“啊,北约军情局有这人的档案?”
我点了点头,“在中东我还算是比较熟的,有好几次同这帮人打过擦边球。”擦边球的意思,就是交过火。特工有时真的很忙,尤其在中东这样复杂的地域中,那真是随时随地都在同死亡打交道。
派洛斯嗯了声,然后想起来了,“乔尼会怎么样?”
“他,如果没有被阄了做太监,会逃回来报信。”我这样说,派洛斯一下子笑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休息和等待,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但乔尼没有回来。安哈德的一个阿拉伯人带来了消息,在苏丹和埃及交界处的地下市场,有来自西方长相象似简的外籍女子。
苏丹,迪哈小镇。
阿拉伯的骆驼和车辆停在一起,居然很是和谐。坐在落脚小店的窗台下,疲惫的我眺望着外面的景象,在横穿了阿尔及利亚和利比亚二个国家,飞到这儿后。总共才不到半个月,事情已经一波三折,化费了这许多时间,跟德克的距离还是很远。利安达的供货线竟是如此之长,虽然以前略有所闻,但真正接触了,才知道这个沙盗王国的嚣张,简直可以称得上神通广大。
安哈德带着阿拉伯护卫在迪哈逛了逛后,带回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乔尼。这家伙毫发无伤,看光景还很逍遥快乐,穿着身阿拉伯长袍,裂着嘴大摇大摆地跟着安哈德,从汽车旅馆门口进来,出现在我的房间。让我和派洛斯一脸不明白,派洛斯问:“乔尼,怎么回事?你中大奖了?”
乔尼嘿嘿笑着,说:“是啊,你们终于到了,这不是跟中奖差不多。”说着,坐下来对着我困惑的脸,“李小姐,简被卖进了阿拉伯**。”
“什么?”我眨着眼问。
“一个阿拉伯王室贵族带走了她,现在我们需要的只是进去接她出来。”
我怀疑地看着他,“简还陷在井里,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有我在,简不会有事。”
“那天跟沙盗遭遇,你怎么会没事?又怎么出现在这儿?”
“逃跑从不是问题,他们捉了简小姐的那天我就逃掉了。”乔尼轻描淡写地说,没有细谈过程的艰辛,“只是我没想到利安达的人会带她到这么远的地方,害我一路上吃了不少苦。”
“你不会发个消息回来啊,让我们在北非傻等,浪费了不少时间!”我怒目而视。
“利安达的人真的很鬼,我不盯得紧一点,就会跟丢了,这路上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我那有时间联系,而且我知道,你们迟早会跟到这儿的。”
我白了他一眼,“阿提拉呢?”
“她比较麻烦,我不知道谁买走了她,不过这一路上圣血研究员也跟着来了,也许还是落到了他们手上。”乔尼说着,脸上露出点懊恼的神情,“这路上我有好几次机会抢出简,但都被这些家伙破坏了,白白浪费了好机会。”看着我,又说:“不过现在简单了,从阿拉伯王室手中抢个人,要比从利安达手上容易。”
我冷冷瞧了瞧他,“你有什么打算?”
乔尼笑了,“可爱的姑娘。”他说。
我站在宫门口,板着脸,生着气。这是因为我极不愿意的被打扮成了最不想做的角色:一个阿拉伯女奴!身上的衣服又短又露又薄,要不是脸上蒙着轻纱,脸上恐怕要羞的发红。而这个注意的始作蛹者就在我身旁,大个头的乔尼裂着个嘴,笑得象个中了头彩的白痴。男人们总是喜欢一些低级趣味的东西,为了能多看一点美女肉体,恣意作弄,品质恶劣。
“就没有别的好注意么?非要这样才能混进来。”我低声抱怨,“乔尼,在那个管家没来之前,你少盯着人家看。”
乔尼抓着头,嘿嘿笑着,“小姐,这办法是最有效的,另外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要叫我不看,很难办到。”说着他凑近我的一点,“没想到阿拉伯人的衣服比时髦内衣秀还漂亮,真是性感啊。”
19后宫(下)
更新时间2011-8-918:30:20字数:3066
我冷哼一声,“大色鬼。”骂完后抬头看着王宫,“没想到在苏丹还有这种东西,这是哪个阿拉伯王子的?苏丹已经毁弃了君主,这个城堡别墅不会是苏丹王子的东西。”
“苏丹不存在王子了。”乔尼黑不溜秋的脸上显出了一本正经,“所以这个不是苏丹的王宫,这个王宫是个秘密,拥有它的人是别国的权贵,为着躲避媒体才在这儿化钱投资。”
“你别告诉我这是沙特或约旦王室的别宫。”
“为什么不是他们,你是个精英特工,应当不会象个纯真的女孩子了,是谁告诉你约旦王室不能拥有别宫的,你以为能改变什么,不论时代怎么进步,阿拉伯世界总是有人想要有百多个少女来围着他的。”
“嗯,这话倒是代表了大多数男人的心声。不过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有这种想法的,也并不是只有阿拉伯才有后/宫的,埃及和中国都要更早。”
“嘘。”乔尼手指竖起,示意有人来了。
宫门内走出来一个胖子,粗短的脖子,一身的肥肉,身上除了宽松的阿拉伯长袍,还带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首饰,让他看起来更臃肿,下巴光滑的皮肤证明在科学的现代,仍然有光明照不到的阴暗,这人无疑是个太监。
“喟,你。”胖管家吭赤吭赤地说,鼻子不通似的翁里翁气,“带来了几个妞?”
乔尼献媚地躬身,“只一个,普顿大人。”
“一个?”普顿皱起了眉,“不是叫你多带几个么,这样没法挑了。”
乔尼踏前半步,凑得更近了,“我保证这一个比一百个都要来得漂亮,再合适没有了。”他的话语内有暧昧的成分,让我感到不舒服。
普顿伸手,粗鲁地掀起我的纱巾,让视线放肆地在我脸上扫荡,真是让人冒火得想抬腿踢他肥大的屁股,但我不能那样做,只能象个小姑娘似的,羞涩地低下头。普顿放下蒙面纱,嘿嘿笑着,“不错,告诉卡塔,这次的货给双倍,叫他以后照这样的再送过来。”
乔尼跟着呵呵笑,低三下四地讨好,“只要您普顿大人感到满意,肤色脸蛋,|乳|大|乳|小,有什么要求,只管开口。”拍马屁拍得这么肉麻,让人恶心,乔尼演戏演得过火,太低俗了。
普顿打了个一刀切的手势,结束了这肮脏的交易,拍了一下我的肩,“跟我来,小妞。”领着我进了门。
从外观来看,城堡式的建筑都高大宏伟,不可一世。内里也装璜精美,有中世纪的韵味,但是通过角落的摄像机,警告装置,又显现了现代的高科技。我边走边记下摄像机的位置,电子警笛的设计,没多久,就明白布置防卫的是个高手,这一点要提醒派洛斯注意,让他查查这儿的保镖是谁,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普顿将我领到了间屋子,交给了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妇女,“好好招待她。”胖子说着,转身走了。阿拉伯女官上下打量着我,对身后一群女郎拍拍掌:“姑娘们,给她梳洗。”于是不管我怎么小声抗议,不由分说脱光了我的衣服,按倒在一个大浴池里,用玫瑰花瓣和香波彻底清洗了一下,完成了一个女奴让人享用白羊般胴体前的准备工作。
躺在水里,我咬着嘴脣,忍受着耻辱,暗暗发誓出去后一定要用个特大号的炸弹拆了这里。一边想一边留意有没有简的身影,但没有发现。女郎们给我按摩完肌肤,擦净了身子,重新披上了纱衣,把长长的头发高高地盘在头上,眼影用褐色细心勾勒,使之清秀深邃,上下眼线整洁明亮。“皮肤不错!”女管家说。吩咐女奴们不要用护肤品,只是拿种天然植物油稍加抹拭。打扮完了,拥着我到了另一间花屋,留下我出去了。
我坐在一堆雪似的毛毯上,四下查看,周围尽是些和我一样装扮的女奴,或坐或卧,无聊地谈着闲话,或用胭脂描着指甲。选了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面孔,我试着打听简的消息:“请问,新来的人都要在这儿等么?”
“噢,新人不全在这儿,隔壁还有二间。”那女孩子回答。
这就好,我装做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悄悄移向左边的房门。乘人不注意,打开门就闯进下一个房间。谁知危机毫无征兆的出现了,门后站着个男人,跟我面对面打了个照面,彼此都怔住了。那男人帅气挺拔,正是阿拉伯王子沙加。
沙加看见我,眼内闪过又惊又喜的目光,“是你,方芳!”
我捂住了半开的嘴脣,近似呻吟地说:“天哪,到哪儿都要有意外么!殿下,如果你很绅士的不伸张的话,我将不胜感激。”
沙加点了点头,一把拖住我的手,说:“跟我来。”
我踉跄着脚步,心下盘算着脱身的计划,在没找到简以前就暴露了,真的是失败。而且是被同一个男人撞破了二次,这要让派洛斯知道了,还不笑死。
沙加拖着我进了间房,打发了跟随的仆役,搂抱着我坐到床上,那床是宫廷式的,又大又精致。我用手撑拒着他,问:“你不想折断脖子的话,最好放手!”
“一朵带刺的玫瑰!”沙加优雅的吹下口哨,松开我,“方芳小姐,不,应该不是方芳,叫你什么呢?李小姐!”
我皱起了眉,“王子,你好象知道好多,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追寻着样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我要找的。”
我瞧着他,渐渐省悟了,“你负责哪个国家的特工处,沙特?”
“你打对了张牌,只是猜测的方向稍有出入,我跟你是一伙的。”
“一伙?”我疑惑不解,“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中东国际会展,难道你是北约伦敦厅的人?”
“呵,越来越接近了。”沙加眯着眼微笑,“其实你在偷杰克的卡时,我就在想,这小妞好棒,竟然敢动黑衣人的主意。接着在楼上,你又跟我表演了下体操,那动作真漂亮,我就想,不会是传闻中的北约超级特工吧?用了‘x’档案所的电脑一查,乖乖,竟是大名鼎鼎的蔷薇小姐。”
蔷薇是我以前在北约的代号,我一下子明白了,“你是黑衣人!”黑衣特工小组是跟北约超级行动处并存的,同属于一个机构,虽然黑衣人在很大程度上受美国指挥,但表面上是北约的情报机构。
“全球化的好处,就是让你我能共享超级大国的资料,所以我们会在这里会合。”
“会合?”
“是啊,你在打依洛圣斯的主意,我也是呢。只是我不知道你是受谁指派,北约,还是英国伦敦厅?”
“沙特阿拉伯请王子负责情报,我能想到。只是本人不是个花花公子而是个特工高手,让人吃惊了。但黑衣人不是有依洛圣斯么,又来这查什么?”我边思考边问,“难道你在为本国打算?”
“花花公子是我的障眼法。”沙加呵呵笑了,接着他停下笑声,说:“依洛圣斯不属于任何人,黑衣人的研究我都知道,是我们资助的,有时美国并不是最富的,所以他们需要沙特。”沙加阐述了几句中东的政治,然后目光中闪过一丝疑云,“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的表叔,约旦亲王西姆会在这儿建一个臭名昭著的后/宫。你难道不是冲着这个来的么?”
“我是来找一个人?”
“找人?阿提拉并不在这儿。”沙加皱了皱眉,“你那天拿到了坐标,才来到了这儿。”
“坐标?”我猛地想起来了,“这儿的纬度和……”
“不用计算了,就是这儿。”
“基地?这儿就是基地?”我一面自责粗心大意,拿到情报,却忘了分析。间谍的坐标都有公式化的计算方式,跟民间的图表二样,如果不加计算,跟实际方位是有出入的。
“可是,这个基地不是你们建的么?”
“我们,无论是黑衣人,伦敦厅,还是北约沙特分局,都没有人知道这个基地,我们的研究所不在这儿。”沙加黑亮的眸子闪着光,对着我看了看,“你要找谁?”
“我的朋友简,被利安达的人带到了这。”
“谁?”
“简梅塞路斯,是伦敦厅的人。”
“见鬼,利安达跟伦敦厅的人有交易,她对依洛圣斯也有图谋。这么说,是渗透手法,你的朋友真不老实!”
我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简是故意被利安达捉到,并带到了这儿。只是因为这儿有依洛圣斯,而依洛圣斯就是她最初的使命,跟美国的武器没有关系,那只是一个幌子。想到这里,我心都寒了,朋友竟变着法玩人,而我一再相信,只能说明自个愚蠢到要退休的地步了。
沙加看出了我的伤心,同情起来,“天,你真的和传闻中的冷艳无情毫不相衬。”
我冷冷说:“我是个笨蛋!”
沙加微笑了,“还不至于。”他站起来,走向酒柜,“来喝一杯吧,你会好点的。”话音刚落,外面忽然响起了警报,刺耳惊心。
20一千零一夜
更新时间2011-8-1116:38:18字数:3055
沙加停下脚步,说:“怎么了?”随着这话,外面枪声大作,有人发起了攻击。
“是你的同伴么?”沙加问。
我坐起来,摇了摇头,说:“乔尼不会这么鲁莽,除非他得到了简的通知。”
沙加拉开外衣,抽了一支手枪给我,“你没有武器吧。”他说话中含着笑意,显然知道一个女奴在这儿是不可能携带什么的。我红了红脸,假装不明白他的话内有话,接过手枪,赤着双脚走向门外,女奴在后/宫是没有鞋穿的,只在脚脖扣上了银链,看起来是个装饰,但其实是要令女人走起来有响动,也就不可能逃跑。
沙加拉开门,一边不忘盯了几眼我的雪白嫩足。我恼了,瞪了他一眼,“放规矩些,先生!”沙加嘿嘿笑着,说:“你的脚掌这么美丽动人,我又没瞎,是绅士都要瞧得。”
门外,一片纷乱。保卫和女人们胡乱走动,在烟雾迷漫中,分不清有多少人冲了进来。沙加的随从人员靠拢过来,作了个报告:“头,有好几股人冲进来了。”说着递过一个耳塞通话器。
沙加接了,回手递给我,“再拿一个,是什么人?”
“有圣血研究员,沙盗,几个不明人员,还有美军。”
“美军?!”沙加诧异了。
“是海军陆战队。”
我戴上通话器,不理会随从们的奇怪目光,说:“他们找到了依洛圣斯,一定是这样,基地的门口在哪?”
“这个基地建在地下,天哪,这都乱成一锅了。”沙加说着,问:“西姆亲王在哪?”
“到下面去了。”
“这笨蛋,还想带走依洛圣斯。”沙加说着,命令随从人员领路,几人冒烟突火,向着王宫地下基地方向行进。曲里拐弯了一阵后,到了宫殿中心圆厅,整块地板被炸了个大洞,敞开了个秘密入口,沿着阶梯下去,一个被隐藏的研究所展现出来,钢管,器皿,最新的电脑组件,直到中心椭圆形的冷冻储备室。
“站住!别过来,危险。”烟雾中有人喝令。
沙加怔了怔,被我一把拉趴下。几乎同时,子弹横飞,沙特人员措手不及,惨叫着纷纷倒地。
“妈的,是谁!”沙加缩着身子躲到死角,“西姆你这个混蛋,快收手,你的事已经被拆穿了。”
“不是我!沙加,我早就知道有这天,不过你们就算发现了这儿,也带不走她!”西姆亲王在储备室喊。接着这话,有女人哈哈娇笑,叫着:“把你的依洛圣斯交出来,就让你走!”
西姆泼口大骂,“利安达,你这个脿子,你休想得到她!”
沙盗女王利安达得意地说,“到了这地步,你还想怎么样?你藏得再深,我也能把你挖出来!”
突然,储备室内传出声凄厉的惨呼,“啊,魔鬼!魔鬼!别靠近我。”紧接着储备室的门打开了,烟幕中简的脸闪了闪,又隐入室内。利安达大笑起来,“简,干得好!”挥着枪压制我们,冲进室内。然后,就是一片静默。我狐疑地端起枪,站起来靠近。“小心!”沙加抢过来,拦在我前面冲进室内。
室内,各种器械的金属亮点下,细沙遍布,从顶上还在不停落下白色的沙砾,这情景,跟西班牙的十分相似。而中枢手术台边上,倒着个血肉模糊的人,我的心一沉,后背发凉。这个人无疑就是西姆,同西班牙的血肉不存相比较,他的惨状要好些,至少看得出是被人打伤,虽然看起来更象被动物咬伤。沙加在他身旁蹲下来,问:“谁干的?”
西姆奄奄一息,挣扎着说:“不知道,是个恶魔!是个恶魔!沙加,我也许,错了。”一边说,一边望着手术台后边的水池,露着惊恐的目光。
我瞧了瞧水池,墨绿色的水中,似乎有一个人形的东西。只是,直觉告诉我,它不象是人,难道它就是依洛圣斯?可为什么没有活动的迹象?
“利安达呢?”沙加转头寻找。我指了指左边,那里有个大洞,不知是什么东西形成的,竟穿通了金属墙。
沙加看了看,没有追进去,又问:“西姆,你为什么单独搞这个研究,为什么?”
“你知道的,沙加,我想……我只是想……她……”西姆说着,头低低一垂,停止了呼吸。
“见鬼!你这个笨蛋!白痴!”沙加骂着,眼中却含着痛泪。他站起来,对我说:“快撤,外边有美军,现在估计还在跟圣血研究员纠缠,不想跟他们碰面的话,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我点了点头,“我有同伴在外面。”
“出去了再说。”沙加说着,顺手拿起抓勾,捞起水池中的人形。
池子里是个女人的僵硬尸骨,披散着凌乱的长发,眼珠深陷,大张的嘴巴,好象在痛苦的呼喊,身上脸上墨绿的汁水纵横流淌,看起来恐怖万分。沙加赶紧扔下它,拉着我迅速离开。
“倒底什么是依洛圣斯?”在远离后/宫,到达了沙加王子的别墅后,我质问沙加。
沙加慢条斯理地为我倒了杯红酒,“法国货,1923年的。”
我没有接,望着他。
沙加笑了笑,放下酒杯。“你真是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说着,他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怎么说呢,还真是件不可思义的事。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在古印度和中国之间的海岛上,有一个萨桑王国,国王名叫山努亚。山努亚国王每天要娶一个女子来,在王宫过夜,但每到第二天雄鸡高唱的时候,便残酷地杀掉这个女子。这样年复一年,持续了三个年头,整整杀掉了一千多个女子。后来,有位宰相的女儿,名叫亚历山德拉……”
我伸手拍了他一记耳光,“这个故事我知道,一千零一夜,你想骗谁!”
沙加捂着脸蛋,吃惊地说:“你的手真快!”
“你知道最好。”我举着手威胁说。
“好吧,你知道一千零一夜,那么你知道这故事的真实情形是怎么样的?”
“真实?你是说这故事是真实的。”
“一千零一夜被记载在一份考古学上,发现这件真相的人是个博士,姆哈姆博士,是个埃及人,他是在挖掘开罗的古墓时发现的。”
“姆哈姆?我听到过这名字,说下去。”
“一千零一夜故事中说亚历山德拉讲了一千零一个故事,最后感动了国王,所以活了下来。但这不是真的!”
“哦,真的是怎么说的?”
“真相是,亚历山德拉其实第一夜就被处死了,可是在第二天又复活过来,国王不能相信,于是在第二天又杀了一次,但第三天她又活了,就这样连续处死了她一千零一次,到最后几次国王亲自砍下亚历山德拉的头,但她总是又复活过来。”
“克隆?”我不能相信地说。
“也许是这样的,可是在千百年前,会有克隆那样的技术么?克隆在现代也是相当复杂的一个科技,还没有人能成功很多次,更别说一千零一次了。而且,克隆同复活是二码事,克隆的话会留下一千零一具尸体,但记载上没有。就是说,亚历山德拉的的确确是复活,不是克隆。”
我摇了摇头,“不能相信,这是谎言,没有人能杀相同的人这么多次,只怕第二次就会吓疯了,这个国王怎么可能残暴到杀一个人一千零一次!”
“这个国王不是常人,他的真实名字,叫依洛圣斯。”
我怔住了,“依洛圣斯是指这个国王,不是亚历山德拉?”
“是的。这个国王是十字军东征的时候流落到那儿的,他不是阿拉伯人,他是耶稣的门徒传人,记载上说,亚历山德拉是恶魔,依洛圣斯为了毁灭它,才一次又一次的杀死它。”
“但他最后有没有成功呢?”我问,没等沙加回答,忽然想到了,“依洛圣斯一定成功了一次,一定是这样的,否则亚历山德拉应该活到了现在,但事实上没有。就是说,到了第一千零二次的时候,杀死了亚历山德拉。”
沙加目光中闪过赞赏,“记载上没有第一千零二次,但你的猜想同姆哈姆博士的一样。认为在第一千零二次的时候,成功了。”
“然后呢?你们研究的依洛圣斯是什么?难道说这个人的尸体被保存在那个古墓?”
沙加点了点头,“又猜对了,就是这样。姆哈姆提取了这个人的细胞,用来研究他身上的力量。”
“什么力量?”
“复活的力量。”
“复活是亚历山德拉的能力,不是他的。”
“姆哈姆考古的结论,依洛圣斯在杀死亚历山德拉后,获得了它的力量,也成了个不死的人。不过后来不知什么缘故,他被发现死在古埃及。”
“有人除掉了他,而且用的是杀死亚历山德拉的同一种手法,那么就是说,还有一个人,知道怎么使他死亡。”
沙加黑亮的眼睛看着我,“你真得很聪明,又美丽又智慧,姆哈姆研究了好久,也只能做出这种推断。”
21尼罗河
更新时间2011-8-1116:41:58字数:2479
“少拍马屁。”我白了他一眼,“后来呢?”
“后来?”沙加说,“后来就是姆哈姆启动了研究依洛圣斯的计划,沙特,约旦和美国投资赞助,但是这个计划失败了,美国单方面终止了试验。”
“美国终止了,你们呢?”
“就象你看到的那样,约旦的西姆亲王早就保留了这个计划的一部分,并且在美国基地建成的同时,他也建了个基地。姆哈姆博士在二个基地穿梭,拿二份工资。在美国基地停止计划后,他拿走了原体标本,从此失踪。”
我喃喃说:“原来是这样,简追寻的是姆哈姆博士。”看着沙加,“最后一个问题,水池里的尸体是谁?”
“是西姆王妃,已经死了十三年。”沙加凝望的视线空洞洞的,有种寂寞在他的目光里,很象藏匿我心内对爱的思念。我没有再发问,虽然还有疑点,那就是简最初是追踪姆哈姆的,但是离开西班牙后,她就改变了。她是什么时候发现了依洛圣斯?怎么会同沙盗联系在一起?利安达的目的又是什么?圣血研究员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阿提拉被圣血研究员劫持后又被沙盗绑架,现在又到了什么地方?
派洛斯和安哈德在第二天得到了消息,风尘仆仆地赶到沙加的别墅同我会和。乔尼没有来,这家伙在枪战后,追着简去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安哈德到是带来了阿提拉的消息,原来她被圣血研究员劫持后,在沙盗手上被卖到了开罗,奇怪的是,所有跟她接触过的人,都不能克制地尊重她,并且最终通过尼罗河上的买家,传递了信件给阿拉伯人的护卫。我怀疑这个买家是被她用精神的力量控制了,才能这样倒戈,这等于化钱将她送了回来。
利安达和简下落不明,因此上我只能同着安哈德去接阿提拉,由于西姆的基地被美军和沙盗捣毁,证明美国的基地不在这里。而沙加能给的帮助少得可怜,他并没有在基地工作过,所以能提供方向的人只能是阿提拉,为了追寻德克,我必须接回阿提拉。
尼罗河(nile)是世界第一长河,源于非洲东北部布隆迪高原,纵贯非洲大陆东北部,流经布隆迪、卢旺达、坦桑尼亚、乌干达、埃塞俄比亚、苏丹、埃及,跨越世界上面积最大的撒哈拉沙漠,最后注入地中海。尼罗河——阿拉伯语意为“大河”,“尼罗,尼罗,长比天河”,是苏丹人赞美尼罗河的谚语。
我们顺着河流走向,前往埃及撒哈拉地区,沙加带了些人护送,其实是想接近我,他开玩笑地说:“看我能不能收你做我的女奴。”我冷冷扫了他一眼,很想将他的帮助拒之门外,但想到可以利用他的手下和地位,有了阿拉伯王子,路上会方便很多,就忍了下来。
沙加租用了艘船,载着我们沿途眺望这条大河,目光所到处,芊草绵长,椰风清影,蜿蜒的尼罗河就象个古埃及的灵魂,在苍凉荒芜的景象之外,成就了一片优美温润的土地,让沙荒在沉重之外显示了舒淡,沧桑之外有了份闲适。那些藏在金字塔下的小村庄,像一幅色彩斑斓的印象画,静静地漾在来参观的每一个人的脑海。
沙加靠在船尾的栏杆上,说:“知道尼罗河这名字是怎么来的么?”
我梳了梳晚风吹拂中的长发,慵懒地瞟着他,“说说看。”
他盯着我的面容,屏气凝神,“你真美,是个东方女神呢。”
我别过头去,不理他。沙加呼了口气,解说:“尼罗河一词最早出现于2000多年前。关于它的来源有两种说法:第一,是来源于拉丁语‘尼罗’(nil),意思是“不可能”。因为尼罗河中下游地区很早以前就有人居住,但是由于瀑布的阻隔,他们认为要了解河源是不可能的,所以叫它尼罗河。第二,是认为尼罗河一词是由古埃及法老尼罗斯(nilus)的名字演化来的。”
“那个是正确的?”
“不知道,我不是考古学家。但我对地理还是精通的,这条河是由卡盖拉河,白尼罗河,青尼罗河三条河流汇流而成。”沙加随手指着船尾方向,“尼罗河下游谷地河三角洲是人类文明的最早发源地之一,古埃及就诞生在那里。因此,尼罗河被视为埃及的生命线,埃及人称尼罗河是他们的生命之母。”他在黄昏的尼罗河上娓娓而谈,河面在夕阳的照射下奕奕生辉,与沙漠浑然一体。这让我想到了什么?啊,是德克呀!他不是曾经和我待在似是的船尾,在一片尉蓝的海上航行。在有些地方,海跟水是相同的,它们都是水。而世界上的水都是相通的,所有的河流都会奔向大海,并最终融入大海。我眼眶湿润了,我爱,什么时候我们也能这样融合?
“你在想什么?”沙加看着我,阴霾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没什么。”从栏杆上直起身子,我转身欲去。
沙加伸手拉住了我的袖子,“等等,你是不是爱着某个人?”
我甩开他,“这不关你的事!”
沙加高大的身材横过来,挡着我,“他是谁?我要跟他决斗!”他的脸上充满了原始的狂野。
“喟!”派洛斯从船首走过来,瞪着沙加,“我注意你很久了,你一直在纠缠雅典娜。”
“管你屁事!”沙加扫了他一眼,根本不把他放在眼内,“雅典娜,他们叫你雅典娜!真是个不错的称呼,配得上你的美貌和智慧。”
派洛斯眼中冒火,“我在跟你说话时,你最好直视我。”
“嗯,做为一个王子,这样泡妞,是有失绅士行为的。”安哈德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插进来说着,微微向我一躬,“公主,有要我效劳的地方么。”
派洛斯和沙加都有些惊奇地瞧了瞧安哈德,然后二人同时出手,一人一拳打在了安哈德的下腹和下巴上,使他托着下巴捂住着肚子倒飞出去,重重跌倒甲板,半天爬不起来。解决了安哈德后,派洛斯甩下外衣,露出了海军陆战队健壮的肌肉,“来,王子殿下,让我看看你的左勾拳怎么样?”
“很好。”沙加捏着骨关节,喀巴喀巴响,“美国佬,希望你不要中看不中用,中国的伟人毛主席怎么说的,一只纸老虎。”他说到毛主席时让我捂着嘴笑了出来,那发音不纯的腔调念起汉语真的是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