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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顿时激动,手颤抖着去触摸她的脸,“小月,你醒啦,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苏昕月罩住他的手,让他感受自己的温度,歉然说道,“老爹,对不起,小月不孝,惊吓了你们,真心对不起。”

    苏德昌感到惭愧,叹道,“好孩子,是爸失职,没有花心思去关心你们,爸向你道歉。”

    “老爹…”她太感动了。

    苏母从苏昕月的身后扣住她的肩膀,眼泪簌簌而下,“宝贝,以后不能再做傻事吓唬妈咪了,妈咪害怕,答应妈咪好不好!”

    苏昕月侧转过身,环住苏母的腰,脑袋贴着她的腹部,瘪着嘴撒娇,“妈咪,对不起!”

    苏母摸摸她的头,呵呵笑了。

    苏昕月面容严肃起来,她要向父母交个底,“老爹,妈咪,这次的事有点荒唐,我不是故意害你们担心的,对不起!我太渴望付出的感情得到回报,为了追求真爱,我不惜险走极端,但请相信我会处理好的,你们会支持我对不对?”

    女儿眼里满是期待和渴望,苏德昌看在眼里,心里是期许的,孩子有担当,他颇为欣慰,“老爹支持你。但请记住,父母的臂弯永远等着你回来依靠,受了欺负不要忍着,你哥长得牛高马大不是用作摆设的。”

    苏昕月大喜,猛地扑上去一个熊抱,搂着苏德昌,笑靥如花,“老爹…你真好。”

    苏母眉头微蹙,她做母亲有诸多顾忌,并不放心女儿去冒险,眼看丈夫表了态,她唯有支持。

    她叹了一口气,谆谆教诲道,“女大不由娘啊…月月,妈咪支持你去争取幸福,但你要保证,你会好好爱惜自己,你会坚守道德底线,你一旦发现自己会回头,你能做到吗?”

    苏昕月听出母亲话里的担忧,转身抱住她,泪腺趁着空档微开阀门,泪蛋子偷偷的钻了出来,扑闪扑闪的煞是惹人怜爱,苏母抬手抚去水珠,苏昕月心中感激,“谢谢妈咪,我保证做到。”

    “傻丫头。”

    这三个字代表了无尽的宠爱。

    ※※※

    恒昇科技。

    陶曦哲凝神处理堆积在案的公文,宋成弘去了内地之后,他的工作量骤增,旷工两日堆压的事更是忙的他焦头烂额。

    他暗忖,有必要提拔几个英才到中层来,派到内地去,再把宋成弘还回来。这人啊,谁用谁知道,用习惯了,自然就当成自己的左膀右臂了。

    手机响了。

    陶曦哲挑眉,苏旭尧来电?

    他按下接听键,嗤笑一声,“小舅子,什么事?”

    “陶曦哲,小月不见了,打她电话关机,我在医院找遍了都没见到人,她有没有联系你?”苏旭尧悦耳磁性的嗓音透着焦急不安。

    陶曦哲蹙眉,沉声问,“没有,出了什么事?”

    “我问过医院的大夫,他们说小月早上做过全身检查,她的脑神经受损了,不能再上手术台,我害怕她会想不开。你那边要是有消息,及时电话联系,我先挂了。”

    陶曦哲的心慌乱了半拍,随即恢复正常,“好,保持联系。”

    挂了电话,他支起食指轻按太阳丨穴,忽地冷笑,唇角飞过一抹讥诮,笑笑啊笑笑,你真能折腾。

    他不是没担忧过她,换了谁梦碎了一定会想不开,但是她不会。她连死都不怕了,也清楚服安眠药的死法有多可怕,后果既然已知,就不存在无法承受。

    他不相信她还会轻易放弃生命,她不敢。

    他不会去找她,如果他的逻辑没有失误,躲不了两天她就会回家。

    第九十六章 这个傻子

    更新时间:2012-11-12 1:13:49 本章字数:3306

    吉全惠客栈。

    柜台内,陶母埋低头,一手按着账单,一手灵巧的拨动算盘,珠子撞击横梁,发出噼啪响声。

    苏昕月柜台边上站了半晌陶母都没发现她,她也不打扰,静静地站在一旁欣赏陶母那份认真细致,初次见面她就觉得陶母本身的气质就是有涵养的妇人,亲眼看着她熟稔的做完一套账目,她大胆给出假设,陶母曾经该不会是会计吧?

    苏昕月心中暗忖,陶父是个律师,陶母是个会计,陶家经济上没有问题,陶母这般慈爱,那家庭氛围也没问题,按理说陶少的童年早期是幸福的。他的父亲出事的时候他才7岁,正是天真无邪,突然经历丧父之痛,这应该就是他转变性格的关键点,如果陶父确实是被她父亲害死的,就能说得通他为什么那么变态了。

    若是老爹说的是真话,他没有参与手术,陶少为什么查不出来呢?他知道老爹与此事有关,证明他是调查过的,可他拿来威胁自己的是老爹商业犯罪的证据,并不是医疗事故的证据,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洎?

    苏昕月光是想觉得头痛,难为陶曦哲年少就要承受这些超年龄的压力,难怪会这么变态。

    陶母整理好账目,不经意撇见苏昕月,她猛的站起身,慈目掩不住惊喜,“媳妇你回来啦!”

    苏昕月一怔,回以甜笑,“妈,我回来了,你身子还好吗?高血压的症状还有没出现?屦”

    陶母走出柜台,拉住苏昕月的手,“媳妇有心了,妈很好。”她转动双眼向四周扫了一遍,没有看见儿子,于是装作嗔怒,“阿哲去后院停车了吗?你们也真是的,回来也不打声招呼,年轻人啊,都喜欢搞惊喜,还好妈的心脏受得住,不然就只有惊没有喜了。”

    她感到抱歉,弱弱的解释,“妈,哲没回来,我一个人来的。”

    陶母一听她这语气就觉得不对劲,不禁沉了眉,哑声问道,“怎么回事?他太忙了抽不出身吗?”

    “嗯。”苏昕月点头,微微一笑。

    陶母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可能儿子和媳妇闹矛盾了,但她没有多问,琢磨着要如何旁推测敲套出话来。

    她搀着苏昕月坐到沙发上,开始数落儿子,“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事业心太重了。以前人在美国,我们母子一年见面次数不过一只巴掌,现在虽然回国了,想着他能多看我老太婆几眼,可是事业越做越大,搞得自己忙得跟陀螺似的,妈是无所谓,他心里有份孝心就成,我就怕他会冷落了你。”

    她的语气是恨铁不成钢,同样也是为儿子辩驳,希望媳妇多担待些,话外之音就是劝媳妇要多体谅,不要随意发脾气耍小性子。

    苏昕月当然听的出来,这是人之常情,她可以理解,于是顺着陶母的话下台阶,“妈,男人普遍事业心强,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妈你不用担心,他对我很好。”

    陶母满意的笑了,她轻抚苏昕月的手,欣慰地叹道,“真是个好孩子!阿哲能娶了你这么个懂事的媳妇,是他的福气。”

    苏昕月淡笑。

    “你累了吧,我带你去休息。”

    “妈,我不累。”

    陶母十足的热情,笑呵呵的拉着她,“走,妈陪你到后院去,你们的房间我有定时清扫,重新换一张被单就可以睡了。”

    “谢谢妈。”陶母心思细腻,考虑周到,苏昕月能感受到陶母跟舅妈一样是真心待自己好,她很感动,甚至有回家的感觉。

    她觉定随心而行,只要呆在这里一天,就开开心心的为陶曦哲尽孝道。

    苏昕月再次来到这间婚房,不再单纯的开心,她的心情很复杂。这个房子的每个角落,都有她和陶少的影子,她笑的那么幸福,那么甜蜜,也那么傻。

    拿起床头柜摆放的婚纱照,她的拇指掠过陶少唇角迷人的笑容,她怕是难以再看见这样优雅温暖的笑了,他那么恨,现在对着她更是冷着一张脸,不是冷哼就,是冷笑。

    酸涩从心间向四周发散,淌在胸腔里浮浮沉沉,徘徊不去。

    苏昕月艰难的深呼一口气,将相框放回原处。

    “妈,我有事想问您。”

    陶母捏着被单的手一顿,别过脸看着她,笑问,“孩子,什么事?你不用拘束,尽管开口问。”

    苏昕月蹙了眉,面露为难之色,“妈,哲不知道我来这里,还请妈不要告诉他。”

    陶母微挑眉梢,心中有些了然,两个孩子多半是闹别扭了,她点头,“好,妈答应你。”

    “我总觉得哲的肩上担负了很重的包袱,不是事业上的,他好似隐忍了很多事,我偷偷回来,是想打听爸的事。”苏昕月怯怯的凝视陶母,不放过她的每一个肢体和眼神的变化,硕导陶父的时候,陶母的身子分明僵了一下,面上的神色闪过痛楚,眼睑刹时一片雾气迷蒙。

    苏昕月慌了,赶紧扶住她,“妈,对不起。”

    陶母摆摆手,黯然地走到书柜上,拉开其中一个屉子,拿出一个微微泛黄却保护的极好的相簿,她摆手示意苏昕月坐到沙发这边,她翻开相簿,眼里满是眷恋,苏昕月挨着她坐下,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两人偎靠在一起。

    翻完一本相册,陶母面色哀伤,她沉吟了片刻,才开启了唇瓣,“你爸他是个律师,因为一起官司,招惹了人,被人恐吓威胁,他立场坚定,给正义的一方打赢官司,却在当天出了车祸,送到医院抢救了好久,最好还是没了。”

    伤心往事再重提,她悲伤不已。

    苏昕月沉声问道,“哲调查清楚是谁在背后下的死手吗?”

    陶母心中愤然,语气激动起来,声音微有颤抖,“我也是几个月前才告诉他关于你爸打官司遭恐吓的事,我也不知道他查的怎样了,他不让我/操心这个事。媳妇啊,阿哲是个好孩子,从小失去父亲,他懂事太早,活的太累太苦了,其实我真的很不放心他去查这个事,我害怕他真查出苗头来会惹祸上身,那些匪徒没有人性的…”说罢,陶母捂脸恸哭。

    苏昕月搂紧她,软骨手掌规律的抚摸她的背,让她平息一下狂乱的心虚。

    陶母的心脏不能承受太多的刺激,苏昕月不敢再问陶母关于医院手术的部分,她害怕手术另有隐情,她胆怯了,“媳妇不孝,不该重提了伤心事害妈难过,对不起。”

    陶母带着哭腔哑声安慰道,“孩子你是有心人,妈谢谢你关心阿哲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妈没事,你不用放心上,好好休息吧,妈去张罗些好吃的准备晚饭。”

    “妈你真好,谢谢。”

    两人相视一笑,陶母拍拍苏昕月的手,多余的话尽在不言中,她起身出了门。

    苏昕月在屋里转了一圈,她很喜欢陶曦哲的设计品位,她最爱这间房子的窗子,窗边设了一个小吧台,配了一张高脚凳,颇有小资情调。

    窗外,湛蓝辽阔的晴空,苍茫的大海翻滚着白色的浪花从天边滚滚而来,悠然的拍打着海岸,像游子眷恋着故乡。

    苏昕月脑海里闪过一副幻想,陶曦哲姿势不羁的蹬着高脚凳,手中夹着一根烟,吧台上放一杯红酒,他透过窗外一望无垠的大海遥望天外的父亲。

    幸福还在。

    她突然才想明白,他的矛盾,源于他自己的挣扎。

    他身上潜藏的是两个灵魂,一个身处天堂,一个身处地狱,他的心向往幸福,他选择的路却不再幸福。

    这个傻子!

    ※※※

    深圳宝安国际机场。

    陶曦哲出了航站楼,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

    车后座已经坐着苏旭尧,陶少一上车坐好,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握手。

    陶曦哲邪魅的挑了眉,调侃道,“有情况!瞧你面上春风得意,明显是交了桃花运,哎,老实交代。”

    宋成弘嗤嗤一笑,“老子一直都深得女人缘的啦,像你…”他鄙夷的斜瞟了陶少一眼,重重的咬着字音,“出息。”

    陶曦哲悠然的吹响口哨,“哟嗬,你小子行啊,看来这内地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才不久,你的胆都敢包天了。”

    “嘿嘿,山高皇帝远,你懂的。”宋成弘痴痴陪笑。

    陶曦哲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摇了摇头,不再搭话,心中却腹诽,也只有这小子敢在他面前说这些完全脱线的话。

    其实,挺不错的。

    第九十七章 骇你个透心凉

    更新时间:2012-11-13 23:11:07 本章字数:4249

    华侨城洲际大酒店7楼,行政豪华套房。

    宋成弘把陶少的行李放到内室,抬手看了眼腕表,正色道,“常大伟9点会出现在楼下俱乐部的spa中心,我们的时间稍微紧迫了点,你先去洗个澡,晚餐一会就送来,咱们吃完再聊。”

    陶少微扬嘴角,露出一抹赞赏,沉静的点头,“听你的安排,辛苦了。”经过宋成弘的身边时,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径自走入浴室。

    宋成弘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摇头讪笑,难得资本家这么懂礼数知道要表扬人,说实在的,他心里扎实的痛快。

    如果说他前期所做的都是准备工作,那今晚的硬仗就是个开始,他们酝酿已久的血雨腥风,必须要见血封喉浒。

    →▲←

    晚风轻拂,吹动落地窗的纱帘,陶曦哲仰头遥望,深邃的夜空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他的目光有些飘远,视线穿透云层的黑幕,刺探深入天之尽头峒…

    父亲一身儒雅正气,他坐在父亲的腿上,小脸狐疑,语气很不确定,“爸爸,为什么眼睛看的事实也会骗人?”

    父亲饱含深情的看着他,谆谆善诱,“离开了证据就没有所谓的‘事实’,是证据与事实之间存在矛盾的时候,绝不能先入为主,主观臆断,任意取舍,而应当深入分析判断出现矛盾的原因,去伪存真,进一步收集证据,排除矛盾,并不是眼见为实。小哲听明白了吗?”

    他似懂非懂地晃悠着小脑袋,稚气的点点头,“听懂了,爸爸。”

    陶曦哲拭去脸颊上的水渍,眷恋的凝望着夜空上那颗最明亮的星星,爸,你放心,我从未忘记你的谆谆教导。

    宋成弘整理好资料后从内室的书房走出来,见陶少伫立在窗边,孤独落寞的背影率先跃入他的眼帘,宋成弘不敢再挪动脚步,他安静的站在原地,从他站的角度正好望见,陶少刚毅的侧脸滑过一串水涟,着实吓了他一大跳。

    陶少他太能隐忍,宋成弘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态,这个男人在人前从来霸气慑人,不可一世,这一刻却一派迷离恍惚,好似看遍万家灯火,却宛如一个走岔了路找不到回家方向的孩子,如此的寂寞。

    叮咚…叮咚…

    宋成弘微微一怔,想到他叫了客房服务,撒开腿走上前去开门。

    陶曦哲回了神,粗重的吐了一口气,缓缓抬起手,食指和中指蜷曲着夹住印堂处,来回揉捏数次,这是苏昕月教他的按摩方法,能起到清脑健神作用。

    蓦然念及苏昕月,陶曦哲的手指僵了一下,他自嘲地啐了自己一口,怎么哪都有她。

    “陶少,可以吃饭了吗?”宋成弘硬着头皮喊了声,察言观色他是知道的,陶少现在阴晴不定,他得小心伺候着,一切以老板的意思为主。

    陶曦哲透过反光的落地玻璃看见宋成弘已经摆好了晚餐,他微抬下巴回应道,“嗯。”

    他转身走向餐桌,坐下之后,端起碗拿起筷子埋头就吃,嚼的很慢,眼神扑朔似若有所思,宋成弘也保持沉默,连咀嚼的动作都放的极轻,偌大的房子只有筷子碰撞碗碟的声音。

    良久,啪一声,陶曦哲轻放下筷子,淡淡说道,“我吃好了。”他拿起餐巾拭去嘴上的油渍,转而换了热毛巾擦擦手,“材料都准备好了吗?我先去看看。”

    陶少的语气淡的听不出情绪,与适才的落寞恍若隔世。

    宋成弘讶然地抬头看向他,一鼓作气咽下嘴里的食物,咕哝道,“吃这么少,菜不合胃口吗?”

    陶曦哲摇头,微挑了眉梢,“东西在书房哪里?我可以自己拿。”

    宋成弘慌地放下碗筷,猛地站了起来,“噢,那我也不吃了。”他飞快的擦了嘴,干练的说道,“东西我已经分好类别装在不同的档案袋里,就摆在桌子上,你先浏览,我叫人来撤了桌子后马上就进去。”

    陶曦哲点头,一手插进裤兜,优雅的走进内室,留下一个伟岸的背影给宋成弘。

    宋成弘连忙走到转角的矮柜,拨通了客房服务的电话,多年的默契合作,他深知陶少刚才的神情俨然已经进入了准备战斗的状态,这时,他就是陶少的影子,一个脚步一个坑都要踏准陶少步伐的轨迹。

    ※※※

    spa中心,9点20分。

    常大伟眯着眼趴在床上,状似***,他的胯间裹了一条毛巾,露出一身粗肢体肥脂,任随按摩女郎肆掠捏压挤按,一派逍遥。

    突然,一个穿衣打扮像这里的按摩女郎在他耳边咬低声音说了一句话,常大伟的脸刷的没了血色,他炸毛而起,蹙着眉头看着女郎,沉了嗓子幽幽问道,“谁派你来的?”

    女郎风情地轻撩颊边的卷发,嗲着声音说,“我只是收了别人的钱来传达这句话的,除了按摩技巧,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女郎美滋滋的轻扭水蛇腰,摇摇弋弋地出了门。

    天上掉馅饼这等好事,可是可遇不可求,她只是跟里面那头肥猪说一句,“朱总,仇总在隔壁等你。”,无惊无险,五百元稳稳当当的到手了。

    常大伟匆忙的披上浴袍,随意打个结,大步流星的推开了隔壁包房的门。

    他跨进半只脚后,脑袋嗡的一声巨响,闪过危险的信号,他连忙哈下肥腰,笑呵道,“对不起,我走错门了。”

    他转身欲走,门从外面推开,复又关上,嗒一声被反锁住了。

    常大伟面有怒色,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对不起,我走错了,请让我出去。”

    他心里已然恐慌极了,进来这个人反锁了门这个动作告诉他,来者不善,但他只能装作不知,尽量装糊涂力求脱身。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翘着二郎腿,悠然的抽着烟,自常大伟进门来,他连头都没抬一下,常大伟也不知道他是谁,只听他的声音幽幽传来,“朱总,你没走错门,正是鄙人邀请你过来叙叙旧,柯某没有亲自去请,还请朱总海涵。”(陶母柯静云)

    常大伟面色如常,礼貌的说道,“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常大伟,常家过继给你姨妈朱家的养子,朱家早年移民到加拿大,常家那个村每年都有大笔分红,常家为你办了户口,你年满16岁时,常家也为你办了身份证。15年之前,朱子杰如人间蒸发音讯全无,常大伟开始在深圳崭露头角。”

    沙发上那个男人低沉幽转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上讥诮浓烈的让人不能忽视他的存在,“常总了不得呀,一个人揣着两个合法身份,啧啧,干起缺德事来,连眼都不眨一下。”

    常大伟的脸就白了,双腿颤抖得厉害,他怒斥道,“荒谬,你们完全是妄断臆测,我是我,我表弟是我表弟,我们是两个人。”

    陶曦哲站起了身,他走到常大伟对面,看着常大伟的眸光泛着冷峭寒意,毫不掩饰的冷哼一声,“你这么着急撇清关系,慌什么?”

    常大伟抬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谦谦说道,“对不起柯总,我们也在寻找表弟子杰,您若有他的消息,还请不吝告知。”

    陶曦哲听完他说的话,饶有兴趣的挑眉瞥了常大伟一眼,冷酷的别开脸吩咐宋成弘,“去把空调开大点。”继而从裤兜里掏出手帕递给常大伟,下巴一抬,冷峭一哼,“给常总擦把汗。”

    “不客气,我想起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就不敢打扰柯总了。”常大伟没有接过手帕,他朝陶曦哲弯了弯腰,企图尽早逃离。

    “不识抬举。”陶曦哲冷诡一哼,转身就向沙发迈去,气势森然摄人。

    宋成弘甩了一个黄丨色牛皮纸袋砸到常大伟的胸膛,“想必常总分外关心朱总,这里面有关于他的材料,看完并不耽误你多少时间,嗯!”

    他的尾音扬的老高,语调毫不掩饰地露出讽刺,颇有老猫逗着老鼠耍得团团转的意味。

    常大伟弯下腰捡起牛皮袋,手指哆嗦的揭开袋口从里面抽出几张a4纸,看到纸上的内容时,他浑身止不住颤抖,腿倏地一软,跌倒在地。

    陶曦哲邪魅悠然的吐出一个眼圈,凉薄的嘴唇溢出一抹嘲讽,“不知道常太太见到朱夫人会不会称呼一声大姐?”

    本来,秒杀一个人很爽,偏偏有人在自己面前突然阳痿了,玩儿他的那个劲说没了就没了。

    没玩儿个过瘾,实在不爽。

    朱子杰猛然站起身,一脸厉色的质问,“你们是谁?谁指使你们调查我的?你们想干什么?”

    陶曦哲冷魅地吹了一记口哨,冷冽的双眸滋生出汩汩寒光射向朱子杰,幽幽开启薄唇,“你猜呢?”

    朱子杰纵然受到陶曦哲冷锋冰刃的惊骇,他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只要没搞清楚对方要打什么牌,他就不能自乱阵脚露出底牌。

    朱子杰在心中冷哼,吓唬人谁不会,真当老子是被唬大的。

    他骤然扯出一抹客套笑容,眉目满是圆滑精光,“朱某除了娶了两任老婆,自认行得正走得正,要是柯总的目的是想让朱某家无宁日,那就是柯总不厚道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陶曦哲深邃如海的眸子掠过一抹狠辣,冷冽地扫向朱子杰,他微扯薄唇,似笑非笑地戏谑道,“是吗?纵横商场,谁身上没背个事啊,听朱总这番坦然拍胸脯,我倒是敬佩朱总光明磊落,从不走歪路。”

    “不敢不敢。”朱子杰谦虚客套地回应。

    两人的视线直直地撞在一起,寒冰顿时席卷了火焰山,释放出一阵阵激烈的爆炸破裂声,夺人心智。

    朱子杰目无表情,心底其实早已掀起了骇然惊波,这个男人是谁?周身气息冷漠的如此诡异,好似…魔鬼。

    陶曦哲骤然收回视线,仿佛上演变脸术一般,优雅温润的笑了,对朱子杰微微点了点头,有礼如谦谦君子,“不好意思,吓着朱总了。我们开门见闪进入正题吧。”

    宋成弘朝朱子杰摆手示意他坐到沙发那边去,朱子杰迟疑了一下,终究跟上陶曦哲。

    他再不愿被人牵着鼻子走也没有还击之力,瞧对方的架势,挟风雷而烧尾,决非池中之龙。

    “柯总,时间不早了,我们长话短说。”朱子杰抬起蜷握着的拳头放到嘴边,轻轻地咳了一下。

    陶曦哲神色淡漠,他没有直接回应朱子杰的话,而是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中的红酒杯,朱子杰被完全的漠视,胸中怒火熊熊燃烧,他正要发怒的时候,宋成弘说话了。

    “朱总,这是我们手中持有的常安集团48%股权,请你过目。”

    朱子杰骇然大惊,倏地抢走桌面上的黄丨色牛皮纸袋,一张脸由青色转为白色再转为木讷。

    “这…这…”他的嘴唇哆嗦着,一不小心咬伤了舌头。

    第九十八章 陶父死亡的真相

    更新时间:2012-11-14 23:05:02 本章字数:3133

    朱总,这是我们手中持有的常安集团48%股权,请你过目。”

    朱子杰骇然大惊,倏地抢走桌面上的黄丨色牛皮纸袋,一张脸由青色转为白色再转为木讷。

    “这…这…”他的嘴唇哆嗦着,一不小心咬伤了舌头。

    陶曦哲状似虔诚的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嘴里念念有词,“天主,我有罪。”

    朱子杰的身子经历了冰川和烈焰的冲撞,惊骇排山倒海袭来,他直觉这个柯总不会留有余地让他苟活。商场如战场,他太清楚不过,对方在他眼皮底下没有扰起任何风吹草动就轻易收购了公司过半的股权,费心花如此财力人力,显然是志在必得,他并不惧怕常安集团董事会易主,这个男人如此倨傲狂妄,他惶恐柯总要斩草除根浒。

    他果断的作垂死挣扎,“柯总,恕我直言,你手握这么大的筹码,如果只是为了铲除我,可谓是杀鸡用了宰牛刀,容我放肆做个猜测…你是仇总派来的?”

    陶曦哲凌厉的眸光直直逼入他的瞳孔,骤然笑的玩味十足,“你猜呢?”

    朱子杰轰然恼怒,脸色变了变,想他纵横商场近三十年,风光无限,今天却屡次被眼前这个狂妄小子肆意耍弄,丢尽了老脸,他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急火攻心,连坐都坐不稳了崂。

    陶曦哲看他这么不经玩,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心,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朱总不过被轻搞两下就早早地泄了,让后面的重口味大戏何堪呐…”

    朱子杰一张老脸胀成猪肝色,胸腔随着他粗重的喘息浮浮沉沉,他再也咽不下火气,手掌重重的拍了桌子,“你究竟想怎么样!”

    陶曦哲看朱子杰吃瘪,心中暗爽,他饶有兴味的眯着眼睛看向朱子杰,表情高深莫测,沉声惑道,“告诉我仇大康杀人撵财的罪证。”

    朱子杰危险的眯起双眼,蔑视地冷笑道,“你果然不是仇总的人,你玩那么多花样,是想逼迫我叛主?”他转瞬间好似变了一个人,视死如归般无畏地说道,“告诉你,别做梦了,就算是死,也绝不。”

    “哈哈哈哈…”陶曦哲骤然狂笑,仿佛听见本世纪最可笑的笑料,他笑的肆意猖狂。

    “愚昧!被人卖了还像只哈巴狗一样帮着数钱,哼,看看这个。”宋成弘鄙夷地冷哼出声,他又扔了一个牛皮纸袋砸到朱子杰的身上。

    朱子杰当下好似被人掐住了咽喉,呼吸困难,出卖和背叛是他最忌讳的事情,这两个男人将他的死丨穴拿捏的一个比一个准,他快要被折磨疯了。

    他愤怒的目光似要将牛皮纸袋烧成灰烬,宋成弘见他没有行动,勾唇挑衅道,“朱总,你怕了,你不敢看我可以念给你听,嗯?”

    宋成弘朝朱子杰别有意味的点了点头,朱子杰似受了鼓动,不疑有诈,他慌地撕开口子,抽出纸张,颤抖着双手迅速地翻页,随之他眼里看到内容,瞳孔收缩的越发厉害,他绝望的嘶吼,“不,这是假的,你们故意讹诈我的对不对!这不是真的,不是…”

    陶曦哲不想去看朱子杰丑陋的样子,他凛冽地点燃烟火,优雅地品味香烟的苦辣。

    青烟一旦开始燃烧,它不会自己熄灭,只有全数化为灰烬,它才会结束。朱子杰正是他嘴里叼着的烟,他不掐断火苗,朱子杰就得乖乖地撅着点燃的屁股,不管乐不乐意,最后的下场都是化为乌有。

    “朱总,不要怕,我们是来帮你的。仇大康他不仁,就不能怪你不义。15年前,他既然倒打一耙,陷你涉嫌骗贷,直接将你撵出杰世集团,还假意给你巨额资金东山再起。啧啧…相较于给你的那笔钱,跟杰世现在的家产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你还要当他是兄弟吗?”宋成弘字字夹枪带棒,一席话明嘲暗讽,讥笑蒙在鼓里的朱子杰是全天下最愚忠的笨蛋。

    朱子杰被当头棒喝,脑神经好似骤然短路,他一脸茫然,停留在过去,陷入绝望的回忆中不可自拔。

    仇大康坑他的手段与他陷害方天才的手段如出一辙,老天爷,你当真给了现世报应啊。

    朱子杰突然凄然地自嘲,“咳…咳…报应啊…”

    陶曦哲倏地掐灭烟头,他偏着头看向朱子杰,一副放荡不羁的神情,“出了这个门,你再想拿仇大康的把柄来作交换条件,对不起,柯某不稀罕。你拿着再大的筹码,与我何干?”

    说罢,陶曦哲正了身形不再看他,冷戾一笑,啐道,“嘁…在我眼里,你就是被人唾弃的一条…狗!”

    他的狠话如雷贯耳,朱子杰惨白着脸痛苦的看着他,摇尾可怜般乞求道,“我说,我知道的都说,只要你放过我。”

    谈判形势竟然就这般喜剧性的逆转了。

    陶曦哲讥诮一哼,蔑视弥漫眸中,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么精明的一个人被他疲劳轰炸式的恐吓,居然忘记了狡兔死走狗烹的教训,真是悲哀。

    宋成弘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神情似不耐烦,不咸不淡的扫了朱子杰一眼。

    朱子杰没有漏掉他眼里‘自己看着办’的意味,身子不免颤了颤,悲愤的往胸口捶了几拳。

    良久,不见朱子杰说话,陶曦哲放下翘起的腿,皮鞋重重的踩在地上,朱子杰一震,以为他要走了,陶曦哲目中无人,换了另一只腿翘上刚才放下的腿,弯了弯上身端起红酒杯,优雅地呷一口。

    朱子杰的眸光黯淡下来,他垂下眼帘,蹙紧眉头,似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仇大康曾救过我的命,我怀着感恩,敬他如兄,后来知道他是混黑道的,我也不介意,我们两人称兄道弟。一日,一个叫方天才的商人对仇大康出言不逊,仇大康怀恨在心,发誓要干掉方天才。他用了多方关系,成功陷害方天才非法集资,可他算漏了一个叫陶承志的律师,仇大康屡次对那个律师威胁和恐吓,都没有把他吓跑,那个律师终是帮方天才打赢了官司。仇大康怀恨在心,叫了兄弟去撞他,那个律师命大,没有当场死亡,仇大康又买通医院的人想办法弄死他…”朱子杰的声音骤然嘎然而止,整个人也被扔出三尺远。

    “闭嘴!”

    “哎哟!”

    陶曦哲冷冽的呵斥与朱子杰嘶哑的惨叫混淆在一起。

    宋成弘慢了半拍,陶曦哲已经扑上去抓着朱子杰的领口,往他的脸打出一拳之后还不解气,又重重的打出一个右勾拳,朱子杰杀猪般地惨叫,陶曦哲惘若未闻,怒火浸红了他的双眼,他的脸冷若冰山,一副要生吞活剥了朱子杰的样子。

    宋成弘瞥见朱子杰被揍成国宝大熊猫,眼皮颤了颤,暗吸一口气,陶少憋了二十年的怨气一下子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虽然朱子杰被打死了也不冤,宋成弘仍是替他捏了一把汗,这只是开始,往后还有什么好招待在等着他,宋成弘真的不敢想,但可以保证,绝对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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