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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手枕在脑后,那张足以魅惑人心的脸沉如镜湖,赤身上下只着一条内裤,露出精壮的胸膛,修长硬朗的长腿让身为女人的苏昕月感到自卑,她的脸有些燥热,暗自腹诽,***包男。

    她遂即转移了视线,果然,角落里的柜子上杂乱地堆着她的衣物,看得出,处理它们的人心情极为不爽。

    这时,假寐的男子忽然睁开双眼,一副迷离慵倦,他的嘴唇明显地一翕一阖,“过来。”

    苏昕月骄傲地抬了抬下巴,“陶曦哲,你我心不合,神不合,即使同床也是异梦,何必呢。”谀

    他默默地盯着她几秒,眸子一潭幽深,不远不近的距离,那看似风平浪静的深潭,却让她感受到了水底酝酿着的暗潮汹涌,不觉的心生紧张,只听他的口气硬了硬,“不要让我说第三次。”谀

    她月敛了敛神,不再看他,缓缓地爬上床,躺在空的那一侧,陶曦哲不如她所愿,大手一伸,将她捞进自己的怀中,双腿夹紧她娇小的身躯,头落进她的颈窝,均匀有力的呼吸撒向她的脖项,苏昕月感受到热气,不安分地扭了一下,他箍的更紧,“别动,抱着舒服”

    他的声音低沉舒缓,贴紧她的胸膛有力的呼吸穿透她的背,颤了她的心,苏昕月暗暗攥紧葱白的手指,忍住夺眶欲出的眼泪,苦涩地低喃,“哲,你可曾爱过我,哪怕只是瞬间闪逝的心动,有吗?”

    陶少的身躯僵了一下,她明显的感受到了,他的缄默,令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痛起来,此刻,她竟想抬手扇自己一个耳光,曾几何时,苏昕月最不屑肥皂剧里的女主低声下气的问男人有没爱过她,今日她以同样卑微的姿态做了自己唾弃的事,悲哀。

    “没有。”他的声音平静的感受不到任何风吹草动,

    苏昕月默然地想,够了,歇斯底里只会惹来冷眼,她傻够了。

    一生,仅此一次。

    她的手被捆的紧紧的,不听话的水珠无声无息地划过鬓角,溜进耳朵的轮廓中走了一转,停留在耳中。

    很好,不需要她用手去抹,保持住她骄傲的姿态。

    偌大的房子,一片沉寂,两人就这么拥着,久的陶少以为她睡着了,侧身却传来她的自嘲,“在我还没来得及深爱,彼此已发现对方不合适,我趁早认清现实,并不算太糟糕,对吗?”

    苏昕月说话的时候眼睛紧闭,从嘴里飘出来的声音轻幽幽,荡漾在静谧的屋内,却清晰可辨。

    晕黄的壁灯照到陶少的侧脸,他的脸色难看至极,眉心蹙成的深壑能夹死蚊子,棱唇抿成一条直线,这一系列表情在他怫然不悦时更显传神。

    他愤怒的是她太过于潇洒,他想看到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并不是此时理智又淡然的挥一挥衣袖就不带走一片云彩,想逃避,她怎么敢!

    他还没折磨够,怎会放过。

    “苏昕月,你没资格说不。”陶少骤然反转身子压住她,一身盛怒的气息在黑暗中仍特别明显,她默然地看着这一切,哑然失笑,“不需要我提醒你,你不是我的谁,人走茶凉,人死…见鬼的协议也随之失效,放了我或逼死我,随陶少高兴。”

    曾经,她崇拜他睥睨天下的气势,此刻,他的霸道在她眼里不过是蛮横的欺压。

    陶少目光一暗,冷漠的眼光里漾起一抹惊慌,骤然敛去,转为冷锐,“我不准,你就不敢,我不高兴了,肯定有人不痛快。”

    苏昕月偏过头不看他,“无所谓。”

    她不能再表示出一点点在意,只会被他抓住弱点利用了去,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附带了价值,让他如此大费周章。

    她今晚所做的一切,都是试探,她要确定他对自己究竟有几分真,在往后的豪赌里才不至于输的太惨。

    陶少动手作势要扒她的衣服,她一急,扭转头来,看着他,冷冷一笑,“你只会用下半身思考吗!跟没思想的畜生有何区别?”

    心中忍不住嘀咕,刚才已经要了很多次了,这个男人不怕精尽人亡吗?

    他阴鸷的眸子冰冷地剜了她一眼,暗自腹诽,该死的女人,彻底的将他惹恼火,那么轻易的!

    她不知道男人不能受这样的刺激吗。

    他的胸膛因愤怒而起伏不定,整个人宛如从地狱来的修罗,一身冷诡气息。

    苏昕月的手臂被他勒的痛死了,力气一次比一次加大,淤紫是必须了,眼角偷瞄到他满脸凉飕飕的,暗寒了一把。

    陶少倏地意识到这是

    她刻意的挑衅,碍于面子,他冷冷的咬牙,“滚!”

    她一怔,似意料之外,她没想过他会放弃强-暴自己,背后忽地一凉,手臂遂即被松开,她爽快地爬起身,到墙角的柜子上抱起她的东西,离去。

    苏昕月没错过他冷漠的神色,心中被刺了一下,深入骨髓的疼。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纠结了许久,才横下心拨了林智杰的电话,呼叫等待的铃音响起,她后悔了,倏地挂断电话,一颗心随着她的焦躁不安嘭嘭直跳,她抚额,忽地拍了拍,又躺了下来。

    她内心非常矛盾!

    她不确定林少会不会帮她,毕竟…她的想法如此荒唐。

    某别墅小区。

    林智杰在书房处理中东的烂摊子,檀木桌上的手机响起,他蓦地吃惊,苏昕月!他查了她的号码就已经输进手机,设了特殊铃声。

    他抬眸看向时间,差一刻钟就1点,凌晨不睡觉,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骤然恐慌,按下回拨。

    苏昕月床头的电话响起,舀过来一看,林少回的电话,她忍不住低笑,自己将他从睡梦中挖了起来吗?

    “喂…是我,苏昕月。”

    “苏苏,你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有明显的焦虑,她不由地绽放出一抹微笑,“林少,对不起!深夜打扰你,我现在没事,不过我有事拜托你。”

    林智杰挑眉,“什么事?你开口了,一定尽力。”

    “我…”苏昕月苦着脸哼哼唧唧地迟疑了,严格来讲,她和林少还不算熟稔,但这件事似乎只有他能帮助自己,毕竟…他会出现在伊拉克战场,受了重伤,又莫名的消失,如今安然地站在她面前,绝不简单。

    林少抿唇想了一下,果断的鼓励她,只是多了一抹戏谑,“苏苏,半夜三更都敢打电话***扰我,你还有什么事说不出口的吗?”

    相较之下,苏昕月觉得自己反倒矫情了,她扬手将长发掖进耳后,嗔笑了一下,“林少,你可不可以帮我……”

    林智杰原本轻松的表情骤然敛去,剑眉蹙起,凝神听着话筒那端的人儿讲述的计划,心中暗自揣量,他节骨分明的修长手指随着他转动的眼球,一下一下地在桌面上敲出节奏。

    苏昕月说完了她整个计划,忐忑地等着林少的回复,听见他说好的那一秒,心间掠过一丝感动,她不掩激动,“林少,谢谢你!”

    “傻苏苏,你谋划的事在我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我很高兴,你能想到我这个朋友。”

    他的真诚散去她的拘谨,她的梨涡一点一点舒展开来,“那我们电话联系。”

    “好。时间不早了,苏苏要爱惜身体,不要错过了最佳的养颜排毒时间,早点睡吧。晚安。”他体贴地说道。

    “晚安。”她的唇角一直浮着笑意。

    兴许是林少看似揶揄的体贴暖了苏昕月的心,兴许是她的美人计得到支持,她的心是安定的,很快就进入睡眠状态。

    翌日早晨,苏昕月按时起床,洗漱之后,钻入厨房准备了早餐,和中午的便当。

    陶少随后起来,看她一脸清爽地吃早餐,他蓦地黑了脸,他怒火攻心烦躁不已,将近天亮才睡着,她倒好,像个没事人似的。

    “@#¥*”他粗暴的咒了一声,换上鞋子,出气似的摔门离开。

    苏昕月在心里鄙视他,暴发户,摔吧,门摔烂了可以再换,反正不差钱。

    她吃饱了,收拾了餐桌,拎着便当袋和挎包,在玄关穿鞋的时候,对着全身镜微微一笑。

    生活是美好的,不抛弃,不放弃!

    第九十章 苏昕月疑似被绑架了吗?

    更新时间:2012-10-7 10:56:54 本章字数:4298

    恒昇科技,一个小时后将发布恒昇科技最新研制的视网膜终端仿真软件上市,会议室被布置成戏院式座位安排,一切视听器材准备就绪,只等时间一到,媒体记者进场。大

    总裁办公室,陶曦哲从容不迫地端坐在办公桌前,审视电脑内幻灯的材料,眉梢扬起明显的自信,自然地展露出大将风范。悌

    电话响起,他舀起瞥见苏昕月的号码,唇角嘲弄地勾起,果断的放回原地任它响个不停,平静的脸折射出来的气质却是不容他人挑衅的狂妄。

    苏昕月,惹恼了我,可没这么轻易说翻篇就翻过去。

    他报复性地选择让她先着急一阵子,长长教训,若她再打过来,说不准他那会心情好就接了。谀

    手机响起,是彩信,陶少点开,双眼倏地眯成一条细线,看着屏幕上的苏昕月披头散发的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衣服是她早上穿的,因为看不清五官,他再次确定手机号码是苏昕月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他已经嗅到危险的气息,苏昕月疑似被绑架了吗?

    陶少的大脑不停地高速转动,理智高诉他,不能轻举妄动,目前还不确定对方透过她的手机联系自己是有预谋的,还是…歪打正着?悌

    电脑窗口弹出一个邮件提示,他下意识的点开,心头掠过不好的预感,额间的青筋随之跳了两下,他快速的滚动鼠标,目赤欲裂地看着一张张照片,苏昕月被反手绑住,嘴巴缠着胶布,左眼角边上有一处瘀伤…谀

    陶少脸上骤然闪过浓烈的戾气,胸中一股怒火熊熊燃烧,他攥紧的手指骨被捏的咯咯作响,他抽丝剥茧地分析着,绑匪选在今天,他敢肯定,这是有预谋的绑架。

    手机再次响起,他冷静地按下通话键,喂一声之后保持沉默,恐怖的笑声率先传入耳中,陶少拧紧的眉蹙的更深,这声音…好似装了变声器。

    “陶曦哲,我已收到你查看邮件的反馈消息,想要陶太太平安,立即停止r?scrt上市发布会,你独自一人带着它来交换,一个小时内交到我指定的地方。当然,你可以报警,而我,会一不小心撕票。”

    果然,冲着恒昇最新研发的视网膜终端仿真软体来的。

    苏昕月这个笨女人。

    陶少克制着极度的愤怒,故作一派轻松,沉声说道,“阁下白忙活了,照片上的人与我毫无关系,要杀要剐,随你高兴,陶某有事要忙,恕我失陪。”

    “哈哈哈哈…”对方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忽地戛然而止,“陶总真会开玩笑,苏小姐的钱包里放着你们的婚纱照,是真是假,陶总心中有数。”

    啪,电话挂断了。

    陶少伸手欲将电话砸出去,骤然想到什么,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秒,倏地重重的收回,倒转拳头砸在檀木桌上响起一声闷哼。

    他倏地想到什么,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出一连串代码,继而暴吼一声,“靠!”居然查不到邮件来源,他瞬间被挫败淹没,颓坐在椅子上自嘲,突然出现了一个比他能力更强大的人,抓了他的女人来抢夺他的科技成果,他还追踪不到对方的蛛丝马迹,真可笑。

    逻辑如此不通!

    变态的陌生人唤醒了陶少沉寂多年的好斗因子,他试图冷静地衡量报警的利弊,然而,他冰冷的神色之下,脑中思绪一片混乱,对苏昕月的恻隐之心与对苏德昌的恨意不停地交战。

    陶少终究是商场腥风血雨中摸爬打滚过来的人,他的坚毅沉稳不容小觑,被敲破皮的手指倏地停止敲打桌面,他阖上微微充血的双眼,深深的一个吐纳,面无表情地拨通警察局长电话,同时将邮件转发。

    警方很快查出苏昕月在明德医院地下车库遇害,监控看见她下车后被两个头蒙着黑丝袜的男子拖走,摄像头离得比较远,又被其它车辆挡住了,看不见绑匪上的是哪一辆车,出口处的监控录像被人毁了,她出事后5分钟内,医院方圆一公里的大小道路的监控全是雪花。

    陶少一脸阴森森的听着警方传来的讯息,抬手看看表,20分钟过去了,他烦躁地叉着腰,来回踱了两步。

    这时,绑匪的第二通电话响起,前来调查的警察伸手示意陶少别接,他发送信号给同僚之后,才指示陶少可以拿起电话,“陶总,想清楚了吗,想好了就带上芯片来郊区xx废弃厂区,记住,一个人哟!哈哈哈…”

    “好,东西会带上,你们必须保证人质的安全,否认…”

    对方并没有耐心听他废话,他的威胁没来得及说出口,话筒传来嘟嘟声。陶少望向警察,他朝自己摊摊手又摇摇头,无奈地哀嚎,“无法gps定位。”

    “靠!”陶少暴怒,他很好奇,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本事将一切细节做的滴水不漏,成功地将他陷于被动。

    他完全可以对苏昕月置之不理,只是对手太强大,偏生藏在暗处,让他怎能心安,换言之,不抓出这只黑手,难保贼人往后不通过其它非法途径盗取恒昇的科研成果,他,绝不向下三滥手段屈服。

    警察局长打来电话,他派出5名特警前去解救人质,他们会在中山九路跟他汇合,陶少道了谢,两手抓抓头发,按下内线,交代技术部副理半小时后招呼记者进会议室召开r?scrt上市发布会,在那之前,出现任何***动只做秩序维持,不作任何回应。

    …摩…摩…分…割…线…

    黑色奥迪q7一路高速,十分钟后,陶少遇到等候在中山九路边的警车,他没有减速,鸣了喇叭后呼啸而过,行远一段路后,他透过倒后镜隐隐看见警车才缓缓跟上。

    陶少没料到,直到他顺利抵达约定地点的时候,都没有接到绑匪要求更改地址的要求,然而,就在他自以为是的想着,他的电话响了,陶少蹙着眉,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倒后镜那辆警车,开启警察交给他的无线对讲机,同时接通电话,狭小的空间顿时充斥着透过变音器的怪异声音,“陶曦哲,你居然耍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哈哈哈哈…”

    怪笑之后,仅剩电子嘟嘟声。

    “喂…喂…”不管陶少怎么吼,对方都听不见,回拨过去,已经关机,他愤怒地锤砸方向盘,响起一连串刺耳的喇叭声。

    后面的警车加快速度赶超上来,他们听到了整个对话的内容,表示有三个人会在不同角落掩护他,另外两个暗地跟随他进入厂区内。

    在这个节骨眼上,陶少第一次对苏昕月心生不忍,恐惧她会遭遇不幸,他无法否认,她被迫/害与自己无法摆脱干系,这种慌乱一直伴随他,直到找到苏昕月那刹那,彻底颠覆他从容不惊的表象。

    “别进来!”他尖锐暴吼,然而,特警们早已目睹了地上女子的惨状,在听见他的吼声时,将注意力转向周围警戒。

    陶少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一步一个哆嗦地脱下衬衣,艰难地迈向地上缩成一团的苏昕月,她披头散发看不见神色,身上仅剩几块稀烂的布片遮蔽,雪白的肌肤上随处可见淤痕,他目赤欲裂的看着,喉头一窒,愤怒和悔恨随之铺天盖地卷来,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愧对她,第一次打心里承认她是无辜的。

    他想为她披上衬衫,她却放声尖叫,四肢疯狂无措地挥打,不安地拒绝一切人物靠近,陶少见她似一朵残败的花儿失去了魂,他的心脏也好似被捶打过,揪疼的他喘不过气来,想开口唤她,喉咙却似被鱼骨卡住了,疼痛,失声。

    苏昕月在地上又哭又闹,挣扎间,陶少瞥到她的下体一滩血迹,眸子掠过阴鸷,谁这么狠!

    他不顾她的捶打,裹住她的身体,将她抱了起来,她依旧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四肢对他又捶又踹又拍,陶少的鼻子挨了一拳,疼的他龇牙,暗衬,女人发狂时的力量不可小觑,方才若是个男人招呼他,怕是鼻梁骨断裂。

    陶少任她捶打都没放手,然而,如此抗拒人靠近的苏昕月,在他欲将她放进车内的时候,却扒着他不放,呜呜低泣,他的心又是揪紧,抱着她坐进车内,没想到,缩在他怀里的人儿安静下来,他疑惑地想,也许是他赤着上身,胸膛的暖意让她安定吧。

    跟着他们出来的特警,一位坐到驾驶室,一位坐到副驾驶位置,陶少吩咐他们将车开回他家,瞧她衣不蔽体,还有…他下意识的看向她的下体,心窒了一下。

    第九十一章 局中之局,要看谁玩的更好

    更新时间:2012-10-21 20:19:43 本章字数:3344

    车子驶入凡尔赛花园地下车库,车内光线突然昏暗,苏昕月尖锐的惊恐声骤然充斥在众人耳畔,“畜生,不准碰我!放开…”她的四肢疯狂地扭动,陶曦哲遭到她的捶打和抓挠,他感觉到被抓伤的脖子火辣辣的疼痛,厉眸骤然充血射向怀中人儿,又害怕她弄伤自己,不得已,他松开了捆着她的手,拧着眉看着她单薄萧的身子瑟缩在角落里。

    她脸色刷白布满惊恐,明显可见,她曾在车厢内遭受过深入灵魂的伤害,陶曦哲想到她对黑暗的恐惧,伸长手臂打开阅读灯的开关,车内豁然敞亮,他轻声细语地安慰她,“笑笑,没事了,都过去了…”

    苏昕月充耳不闻,她木然地摇晃着脑袋,双眼呆滞无神,嘴唇止不住哆嗦,喃喃咬出些无法分辨的音节,她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被触摸,听不见,也不理会。

    两特警默契地对视一眼,驾驶室的特警面色尴尬地打破僵局,“陶总,请您稍晚些去趟警局做笔录,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回去了,若有任何情况需要警方协助,请您及时联系局里。”人送到了,没他们什么事,自然要回去交差。

    “好,谢谢你们。”陶曦哲客套地点头道谢,朝他们摆手,示意不送菌。

    陶曦哲没有下车,他颓然坐着,支在膝盖上的手掌覆上整张阴沉的脸庞,冰凉的手心掠过眼皮,双眼更加酸涩胀痛。

    苏昕月这个样子让他不敢正对。

    他一直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很复杂,第一眼觉得她傻;第二眼看她像花瓶;第三眼觉得她蠢得没救了;跟她睡了一夜后,他喜欢这个契合的床伴;她突然出现在他家,他想撕开她欲迎还拒的假面具,没想到,她救了自己的母亲;她让他动心过,可惜,命运弄人,她爸是苏德昌袒。

    他及时扼杀了未萌生为爱的好感,以恨为名,假意追求,步步算计,绞尽脑汁要让她一无所有,费尽心思要将他过去所承受的痛苦都加诸至她身上。

    他以为,会以折磨她为乐。

    眼下,她毁了,他却不忍心,甚至多了几分愧疚,还有几分亏欠。

    这种感觉就好比他掴了自己一巴掌,自相矛盾。他从未想过,他会于心不忍。

    “笑笑…“陶曦哲低低唤了声,喉头一窒,要说的话哽在气管,最终没再多说,他吐出一声浅叹之后,抿了抿唇畔,伸长了双臂捞起仍在低搐的苏昕月,利落地下了车,抬起腿甩上车门。

    “啊…啊…”苏昕月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荡漾开来,宛若鬼哭狼嚎的声响于静谧昏暗的地下室,怪寒碜人的。

    陶曦哲顾不上她受惊后狂乱的吼叫,双手紧紧地捆住她暴动不安的四肢,疾步迈向电梯间。

    没想到,苏昕月手脚不能动,却死死的咬了他的肩膀不知道松口,以伤口传来的痛感,他可以肯定,伤口铁定留疤,陶曦哲愤愤地腹诽,这个女人是野狗转世吗?真把自己的牙口当食人花,张口就吞下一僵尸。

    然而,他的怒火好比重拳砸在棉花上,她神志不清,骂不得也打不得,疼的龇牙咧嘴也好生忍着。

    “笑笑…“陶曦哲无奈一笑,不管她听不听的懂,自说自话,“你下口的位置应该是脖子,指不定能咬中死丨穴,我报销了,咱们的恩怨两两相抵,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苏昕月听了他的话,一抹苦涩的自嘲飞快地划过她的唇畔,早知他薄情,想起过去的点滴恩爱都是他苦心扮演的温情,青白的脸颊黯然跃上一层哀伤,她轻蔑地勾起唇角,冷冷一笑,“你说扯平就能扯平,你以为你是上帝还是审判长,上帝都未必公平公正的度量,你凭什么自以为是。我是个人,有血有肉,会痛的,我不是天生贱命活该承受你们这些冷血独/裁者的欲加之罪,我何其无辜。”

    陶曦哲的身形顿了顿,垂眸看向她,恻隐之意,硬生生的被他压在清冷的眸底下,转瞬恢复冷漠,斩钉截铁,一字一顿,低沉道来,“冤有头债有主,咱们一码事归一码,混淆了说没意思。”

    苏昕月暗暗心疼,他的心肠如此硬,至今没有半句歉意,她真为自己叫苦,苦笑自己痴傻。

    看穿他的做作,她的笑意更冷,唇角益发嘲讽,甚至带着几分鄙视,“我身子被玷污弄脏了,脑子没有,利索着呢,怎么,见我撑着一副破壳还敢跟你叫板,你后悔带我回来吗?呵呵…我真后悔…白瞎了钛合金眼也没识清你这个看钱重于人命的伪君子,我真恨呐…”

    陶曦哲高大的身躯歪着晃了晃,脚步踉跄地退了半步,拳头紧握,手筋青黑,脸上的五官因为他的极力隐忍挤成一团,额筋凸显,略显狰狞。

    她的恨,只多,不少。

    他保了r•scrt弃了她,他的弃舍连累她蒙受屈辱,这是不争的事实,事到如今,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于事无补,索性默不作声。

    他的沉默,看在苏昕月眼里,好似她是个跳梁小丑,她抖出自己的心声不过是笑话一场,懊恼一点点滋生,她愤怒地扭开头不再看他,冷冷地出声,“你的嘴缝了包装线还是糊了纸?装哑巴了。”

    陶曦哲只觉怀里人儿恣意挣扎一番,自然知道她很生气,也接受了她的鄙夷,其实,他想道歉,可喉咙如鱼刺在哽,他抛不掉男性自尊低不下这个头,也摸不准她可稀罕如此苍白无力的“对不起”。

    苏昕月蹙眉看着他抿成直线的唇弯了下去,她脸上尽是不悦,“得,你是上帝,我拿你没招,我认了,我倒霉,我遇人不淑,我tm反正不是第一次被人强/暴,我都当被狗咬了我…”

    “闭嘴。”陶曦哲沉声喝断,垂眸冷冷地剜了她一眼,眉心深蹙成川字,他打心底排斥她看轻自己,苏昕月一愣,讥讽一笑,“你放心,我唠叨不了多久,我回去穿了衣服就走,碍不着你的眼阻不了你耳根清净。”

    “谁准你离开了!”他憋足的气一股子爆发开来,暴吼响亮如钟。她冷冷地哼唧,不以为然,“不让我走,你留着一破鞋摆着好看呀,生怕别人看不到你头上的帽儿有多绿是吗?得,甭开门了,回电梯里去,咱到花园里转几圈让人瞅瞅…唔…唔…”

    陶曦哲倏地俯身擭住她的嘴,将她的声音堵在口腔内,苏昕月美目圆睁怒瞪,眼神里尽是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的话,陶曦哲右脚弓起抬高托着她的身子,右手利落地掏出钥匙拧开门锁,侧身旋转进屋,嘭一下甩门声响起,不过一瞬,四片唇瓣强制分离,他也放开了她。

    苏昕月脚着了地,人也微微清醒了些,膛大的怒眸还僵在脸上,眸底沉淀着不可置信,眸光泛着质疑落在陶曦哲身上,仰头看着他像个骑士般立如青松,她没想到陶曦哲会吻她,他明知自己刚被强/暴,他怎么会…

    他这么高傲的一个男人,怎么会不介意,一定是幻觉,她不相信,宁愿相信她自己脑袋被门夹坏了,她也不信他屈身吻了她。

    苏昕月下意识地蹙眉,脚步缓缓移后,犹豫了一下会,迟疑的身子骤然转身跑进内室,陶曦哲清冽的眸子淡淡地瞅着她离开,抬手擦过唇畔,想着怎么找个顺理点的解释来说明他的失控。

    她的唇瓣香甜如旧,令他着迷不已,若不是她苍白的脸提醒了他,他几乎忘掉她的惊恐未散,四目相对那一瞬,他明明扑捉到她的慌乱,那一抹眼神没有恨意,纯粹是挣扎,她逃的那么急,那眼神里明明藏着心事,他琢磨不透。

    陶曦哲扭头扫向肩上的伤口,看着一颗颗齿印好比玉米粒粒饱满,不由的吸了口冷气,眉头蹙的更紧了,转身走向客厅的斗柜,翻出医药箱,一狠心,舀出棉签沾了双氧水涂抹伤口,嘶…火辣辣的灼烧。

    他心中暗衬,烧的好,伤口越是疼痛,头脑越是清晰。

    苏昕月淋浴之后,恹恹地躺在床上缩成一团,宛如胎儿在母体姿势,痛经如期而至,小腹间歇的抽搐,她的脸色更像一张白纸,天知道,她有多想抱着红糖罐子,可怜啊,家里没有。

    住到这个所谓的家,各种不方便,没住几天,没过个安生日子。

    苏昕月恨极这痛,她暗暗决定,过了这个周期,一定要找中医好好调理身子,治治土壤,解决了根本问题,痛经神马都浮云了。

    痛经,苏昕月嘲讽一笑,她今儿托了痛经的福,才装什么像什么,精明如陶曦哲,竟也被忽悠过去了,她赌的就是他的恻隐之心,不管出于什么考虑,他没带她去验伤,就算她赢了。

    似想到什么,她神色转瞬严肃,这回,她可真给自己出了个大难题,局中之局,要看谁玩的更好。

    第九十二章 我该拿你怎么办?

    更新时间:2012-10-31 21:13:03 本章字数:3256

    外卖到了,陶曦哲敲响客房的门,手指停顿之际,抬起合成拳头放到嘴边,他沉沉地咳嗽了一声,提高了音量,“笑笑,出来吃饭。”

    他微微侧着耳朵贴近门板,没听见回答,心中琢磨着她是否故意不理会自己,不悦地拧紧眉心,反感苏昕月的任性。

    在门口踱了两步,陶曦哲害怕里面的人有个三长两短,他考虑着要不要拿备用钥匙开门,又觉得自己过于小题大做。

    犹豫了一下,他抬了抬手,曲着凸起的指关节要再敲门板,在他的手背触及到门板的瞬间间,门板倏忽从里向内拉开,蜷着的手背扑了个空,尴尬的横在两人间的空档。

    室内一片漆黑,陶曦哲看不清苏昕月的脸色,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线,让自己快速适应光线汶。

    苏昕月以为他走了,看到高大的身影矗在门边,她感到一丝讶异,抓着门把的手缩了缩,看到他奇怪的眼神,她干脆敞开了门,露出隐在暗处的拉杆箱。

    陶曦哲面容一肃,盯着她苍白的面容,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昕月断然喝道,“闪开。”她故意不去看他,向前迈了一步,伸手推开他,趁着他推后一步的间隙,她拖着行李钻了出来。箱子的小轱辘摩擦地面发出几声咕噜的声响之后,骤然戛止婕。

    陶曦哲拽住她的手臂往后一扯,大斥一声,“说清楚,你想干嘛!我说过,别妄想离开,别试图挑衅我的忍耐,后果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

    惯性使然,苏昕月踉跄了半步,不过很快就稳住身形,斜眼看向陶曦哲,微微沉吟,冷冷说道,“陶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相信,跟你在一起,我得到的只有无妄之灾。我没有被虐症,我不想,不愿意去承受那些痛苦。我做不到你那般冷血、自私,我不能将痛苦转嫁到别人的身上。陶少,我求求你,放、我、走!”

    这一席话,宛如一把良知利刃,直直***陶曦哲的心窝。他的瞳孔加速收缩,目光越发冷峻,恼怒的看着她的一脸决然,暗自腹诽,这哪还是自己的阴谋网住的一条鱼,分明是个心明如镜的通透人儿,能一语中的。

    苏昕月撇开脸转向另一侧,不看陶曦哲的脸色,也不再说话。她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那就静观其变,见招拆招,总之,她一定会想方设法脱离他的掌控。

    陶曦哲反复的思忖,脸上的青色渐渐散去,最终倾身低头贴近她的耳畔,扬起薄唇,一字一顿毫无波澜,“我、不、放!”

    “你随意,我是铁了心要走的。”苏昕月笃定说道,“你要么软禁我,要么能保证一天24小时拴着我挂身上,不然…”她冷哼一声,抛了个威胁的眼神射出去。

    “你闭嘴,不用你教怎么做。”他的声音格外沉冷,苏昕月的心也随着提到嗓门口,若说陶曦哲对待下属是冷酷狂傲,此刻的他是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霸道,不怒而威。

    她横竖豁出去了,不在乎逆龙鳞捋虎须,“陶曦哲,我真的觉得你特别奇怪,心中明明恨我全家,还能装模作样故作与我恩爱骗过所有人,既然如此,眼下正好给你机会羞辱奚落苏家,你应该弃之如履狠狠的甩掉我这残花败柳,为什么还要惹这一身腥臊?你真矛盾。”

    陶曦哲松开她的手臂,目光沉默的吓人,诡异阴森,“你很聪明,懂得软硬兼施,可惜激将法对我没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二十年来游荡在地狱的魔,容不得你不打招呼说走就走。你说,一个人在地狱边缘孤单的游走,他好不容易拽紧一个同伴,他会傻傻的放她走吗?做梦。”

    “你无须恼羞成怒,犯错的明明是你,别给我装无辜,我才是被害者。”苏昕月一反冷静,大声吼斥,顺势扔开拉杆箱,揉着被拽的发酸的手臂,悻悻地走向饭厅。

    陶曦哲跨步向前跟上她,见她自觉打开外卖盒子舀了一块披萨,慢条斯理的往嘴巴里送,眉心深蹙的样子似暗忖些什么。

    倘若她寻死觅活就罢了,他真没想到,她非但没有痛不欲生,还嚣张不羁,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犟主。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审视她一番,冲着她不以己悲的气度,值得他高看一眼。

    苏昕月对陶曦哲的直视毫不在意,她已经打开两人之间的僵局,这趟浑水搅的越浑越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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