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堵在巷口,罩着麻布袋揍的一身肿。”提及往事,陶母声泪俱下。

    陶曦哲火冒三丈,心疼地给母亲递上手帕,忍着暴怒不发作。

    “你父亲在法庭上交出了有力证据将被告置之于败诉,对方变本加厉地威胁,往家里大门泼红油漆,我才知道他被黑道的人恐吓,隔了几天,那些人三更半夜拿煤气罐砸烂你父亲的车子。

    你父亲为人刚正不阿,对恐吓置之不理,坚持将二审官司打赢了,没想到…”说到这,陶母哽咽在喉,说不下去了,神情痛苦悲愤。

    “出了法院,路上遇到车祸…”谈及那天丈夫出门就不再归来,她精神溃败,趴在椅子上,哭的呼天抢地。

    陶曦哲怒火冲冠,拍案而起,父亲的车祸明显是人为,他切齿发誓,“我一定要他血债血还,死不罢休!”

    陶母颤抖着身子抽泣,瞅见儿子阴寒如地狱的恶魔使者,如此陌生可怕,令她毛骨悚然,顿时六神无主,止不住哽咽抽搐。

    陶曦哲掏出电话,拨给宋成弘,吩咐他立刻去侦信社委托,他要调查父亲打的最后一场官司,他要了解整个过程的详情。

    父亲官司获胜后,当天回家的途中遇害,若是官司引来的仇杀,那手术有没问题呢?被篡改的手术同意书,又是怎么回事?

    陶曦哲周身笼罩着冰冷黑暗的寒气,冻裂三尺,杀人偿命,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丧亲之痛,终有一日,我千倍万倍,还给你们!

    ☆、第三十五章 心脏病发(一)

    陶母泪眼汪汪,惴惴不安地看着儿子,背脊升起一股寒意,她害怕眼前的儿子这般诡异,想要伸手去触碰他,阻止他做傻事。

    她刚站起来,脑袋轰地一下,双眼转青为黑,跨了一步就晕阙了,嘭…人倒在地上。

    正在沉思的陶曦哲听到声响,看见母亲晕倒在地,如遭晴天劈雳,理智瞬间坍塌,快步跪下慌乱的喊着母亲,陶母一动不动。

    他不是一无所知的人,他知道急救时机对生命多么宝贵,立即起身跑出门,嘭嘭嘭…急速的跑动震的木楼梯嘭嘭响。

    他快步往前院跑去,他要去找那个傻医生,他见过她救人,她一定能救母亲,他早上查她的资料时,记住了她住的房间牌号。

    嘭嘭嘭…他心急如焚地敲门,哪怕拆了那道门也不可惜。

    苏昕月突然被打扰,心底不由的烦躁,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去开门。

    “女人,快跟我走。”陶曦哲见到人出来,立即拖着就跑,压根没注意到她穿的是睡衣。

    苏昕月错愕地望着他,脚步没有停止,语气十分恶劣,“喂…你干嘛,发神经啊!”

    “女人,给我听着,我妈晕倒了,她有高血压,你给我快点去救她,听见没有?”陶曦哲不管她是否跟得上自己的步子,扯着她一边快跑,一边交代着情况。

    “啊…”怎么回事,那个阿姨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看这混蛋这么着急,一定很危险吧。

    “我知道了,快带我去。”两人跑得非常快,二十秒就到了陶母房间。

    苏昕月摸陶母的颈动脉,搏动微弱,耳朵贴着她的口鼻,进出气少,二话不说,将她的头向后仰,抬高下颌,双手放到心脏位置按压施救。

    “快接通花莲市区的人民医院,让他们准备手术,然后拨打镇上的医院,请他们派救护车过来。”苏昕月头脑清晰地吩咐,病人施救及时,心肺及时得到复苏,没有导致大脑超时缺氧,情况不算糟糕。

    陶曦哲紧张地拨打120急救电话,心急火燎地说了一大通话,不管身上汗流浃背,询问母亲的情况,“我妈怎么样了?”

    “伯母是不是受了严重的打击?她有高血压病史,我初步诊断是病人长期的高压使左心室肥厚,突然情绪波动大,激动过度,血压增高引发冠心病。”苏昕月从容不怕的说出自己的诊断,没留意自己叫伯母叫的那么的顺口。

    陶曦哲听罢顿口无言,心痛如刀割,是他逼迫母亲叙说往事,他是刽子手,他差点害死了她,他后悔了,自己不该自私地勉强母亲的。

    苏昕月不忍心看到他愁肠寸断的样子,手指没有停止挤压动作,出声安慰道,“伯母这种情况,做手术只切除肥厚部分的瓣膜,再置换人工心脏瓣膜就可以了,只是以后要注意调养,不能受刺激”一会儿陶母应该会舒醒,只要人醒过来,她可以保证她的生命。

    她持续做人工心脏复苏,直到陶母呼吸正常,她才起身,欲回房换衣服,被陶曦哲紧张地拖在原地,真是气死了,这个疯子,老扯她手,没完了是吧。

    “不准走!”看见她想要离开,陶曦哲心惊肉跳,不知所措,昔日失去父亲的痛感再次袭身,命令自己强支撑着快崩溃的精神。

    苏昕月觉得她没脾气了,她遇到的是什么倔牛啊,这么蛮横,有气无力地甩开他,“我只是去换衣服。”

    陶曦哲目赤欲裂地盯着她隐约可见的线条美,松开了手,颓废地坐在沙发上,忍受着无止境的精神折磨。

    ☆、第三十六章 心脏病发(二)

    陶曦哲听从苏昕月的安排,开着车去水琏医院办理转院手续,那边的救护车直接开到花莲市人民医院,由她陪同母亲,他放心,只因为一种感觉,他相信她。

    在水琏医院办好一切,他开快车追上救护车,一路尾随其后,心神恍惚。

    救护车开进花莲医院后,陶母被快速的送到急诊手术室,苏昕月和陶曦哲被阻在门外。

    苏昕月偷偷看一眼恶霸男,只见他面色苍白,嘴唇被咬破几道口,他很焦虑吧,他黯然伤神的样子让她心疼了,想要安慰他,伸手放到他的肩膀上,“淡定点,伯母不会有事的”,她是医生,她知道陶母情况不糟糕,可是这话他听起来却如此无力。

    医院好阴森,他好怕啊,好怕他妈妈像爸爸一样,进去就出不来了,他只相信眼前这个女人。

    “女人,你去手术好不好,我只要你手术,我不敢相信别人,你去!”陶曦哲双眼血红,额头青筋暴露,不管不顾的说出无理取闹的话,手掌力气太大,抓疼了她,手臂应该抓出青淤了。

    “这不符合规定,你冷静点好吗。”苏昕月感受到他的恐惧,他方寸大乱,自己没有,一定要稳住他的情绪。

    一位护士拿来手术同意书,“哪位是病人家属?”,一身白袍,口罩挂在耳朵上,看的陶曦哲发毛。

    公式化地语调在安静的走廊显得突兀,他心里拔凉拔凉的,心底蔓延无限放大的恐慌,“我不签…我不签…”扔抓着苏昕月不放的手更加用力,疼的她想掉眼泪。

    “陶曦哲,你别闹,签了字才能手术,速度的,时间宝贵。”苏昕月火了,这头牛怎么那么倔,拉都拉不回来。

    “女人,你不去做手术,我是不会签的,我怕…”他突然抱着苏昕月,看似受了刺激,面部表情惊恐万状,眼泪掉下来而不自知。

    苏昕月感受到他身体强烈的颤抖,鼻子酸酸的,心软了下来,她试试吧,“我去跟院方交涉,你在这里等我,别怕。”拍拍他的肩膀,扶他坐到凳板上。

    陶曦哲坐如针毡,脑袋晃过一幕幕可怕的记忆片段“去看病人最后一面吧”“父亲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母亲号啕大哭”“父亲的送葬殡仪,他跪在那里烧纸钱”……啊…他滑下地板上,两手扯着头发,头胀欲裂不能平静。

    苏昕月为难的问护士,“我是台北明德医院心胸外科的主治医生苏昕月,我要进入手术室话,该找哪一位负责人申请?”

    “对不起,医院没有这样的规定,你们还是快点签字吧。”护士有点不耐烦,语气冷若冰霜。

    苏昕月看护士犯难,仍不肯放弃,句句紧追,极力争取不可能得到的特权“家属不愿意签字,可是病人不能再等了。”

    “搞什么,怎么还没签好!”手术室门突然打开,一位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口就噼里啪啦地吼人。

    “你好,我是明德医院心胸外科医生苏昕月,我可以到手术室观摩室里看病人手术吗,病人家属有手术恐惧症,迟迟不肯签字。”想要参与手术不现实,苏昕月退一步,能想到的折中的办法就是观摩,希望对方愿意。

    医生瞅一眼苏昕月,他认识她,他曾调往台北明德医院进修一年,转身对护士咆哮,“你带他们过去二手术室的观摩室,速度点搞定你手里的东西。”没搭理苏昕月,直接进去手术室准备。

    苏昕月悲喜交集,感激的对着他的背影鞠躬道谢,夺过护士手里的a4纸和笔,蹲在地上,“混蛋,快点签字,我们一起参与手术。”

    陶曦哲混混沌沌,听见苏昕月的话,眼里并未清明,只是手指不听使唤的签下自己的大名,他分不清自己在医院还是殡仪馆。

    苏昕月瞥见他签的是陶曦哲,不自在地撇撇嘴,狠狠的鄙视了一他,哼,名字倒是起的好,人就不怎么样了。

    她递交了手术同意书之后,扯着他站起身来,还没拖起来他又跌下去,气死她了,她干着急,你倒是一副死样子。

    苏昕月忍不住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啪…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手。

    陶曦哲感受到脸上热辣辣的疼,回过神来,紧张地抓着苏昕月的肩膀,“你可以去手术了吗?”那神情,并不知道自己被打了脸。

    苏昕月在心底抓狂,陶曦哲你个猪,你知不知到我好痛啊,一脸担忧的望着他,“走啦,我们一起去,你走的动吗?”陶曦哲转悲为喜,激动的抱着她,感谢命运,让他遇见她。

    突然被抱住的苏昕月,手僵硬的垂在两旁,不知要做何反应。

    ☆、第三十七章 心脏病发(三)

    苏旭尧回到客栈,敲妹妹的门,没人应,焦急地拨打她的电话,得知店家心脏病发,她随着救护车去了医院,他畅快了整天的心情顿时沉入谷底,他心疼妹妹过分的敬业,自己明明身体不舒服,还要多管闲事,这不懂得爱惜自己的孩子让人有操不完的心啊。

    苏昕月看着陶曦哲和自己握紧的手,心间淌过一缕甘甜,耳根有少许发红,这一瞬间她突然冒出震惊自己的想法,她想就这么被他牵着,一起走过万水千山。

    两人一路牵着手走到观摩室,陶曦哲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小空间,隔着落地透明玻璃墙,可以居高临下地将整个手术室清晰纳入眼底,墙上挂着一个40寸的显示器,那是监视且具放大效果的手术观摩屏,手术室内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他看见母亲躺在手术台,身上盖着白布单,他极度惧怕,一看见白布单,他就如惊弓之鸟般焦虑,心神魂不守舍地止不住浮想联翩。

    他第一次接触手术室内的一切,内心排山倒海的彷徨,骤然不知所措,紧张地握着苏昕月的手,他只是想抓到一些东西来稳定自己的情绪,并没意识到自己抓的是什么。

    苏昕月感受到陶曦哲冰冷的手掌不断冒着汗,黏黏滑滑的,但她不舍得放开,哪怕只是她一厢情愿,暂时的迷惑也足够让她开心满足。

    观摩室没有椅子,他们两就这么站着,看着麻醉师和护士绕着手术台来回忙碌,直到刚才那个坏脾气的医生一身无菌套装,举着戴好手套的双手,沉稳地走进来。

    麻醉之后,陶母被打开胸腔,陶曦哲看着母亲的血肉之躯被刀划开,还被东西撑大,浑身僵硬绷紧,似乎他是被人开膛破肚,苏昕月被他抓的实在疼,忍不住想要松开自己的手,却怎么都挣扎不开来。

    他望向手术台的身躯,眼睛看到的是同一具被开膛的躯体,脑袋里想到的却是两张不断交替变幻的脸,一时是父亲被人拨弄内脏,一时是母亲被人扯皮拉肉,一时是完整的心脏,一时是被割破皮涌出血的心脏,一时是手术刀插在心脏中间,一时是一群医生相觑着哈哈大笑,画面飞快的闪动。

    苏昕月的手突然被松开,她失落又震惊的看见他额头尽是汗水,血红的眸子犹如野兽般浑浊,呼吸急促,颤抖着的身体滑倒在地上剧烈的抽搐,脑袋拼命撞着玻璃挡墙,她数次想要靠拢都被他来回横扫的手臂挡开了。

    陶曦哲精神崩溃了,曾经被他压迫在深处的恐惧,在看见母亲的内脏时,瞬间被引诱而全数爆发,磕碰带来的疼痛感并没有阻止恐惧蔓延,只不过是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在做困兽之斗,最终还是晕死了过去。

    她惊慌又心痛地将他的身体弄平坦,出门去找到医生和推车,风风火火地将他送到病房,待他挂好点滴,她才返回手术观摩室。

    拖着疲累的身体,她熬到手术结束,随着病人去icu,手术很成功,麻醉药效过后,陶母就能清醒了。

    此时已是午夜,她向护士要了陶母的术后护理事项,确定安排妥当了,她才去找陶曦哲。

    苏昕月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眼里泛着晶亮的光一眨一眨看着睡美男,不舍得眨眼,伸手轻扫他额前的碎发,手指哆嗦着抚过他的脸颊,枯槁的脸色覆盖了平日的帅气性感,苏昕月倾身覆上他干涸的双唇,抑制不住的酸涩,同时又荡漾着一丝甜蜜,久不久不愿离开。

    最终熬不住倦意,满足地枕着陶曦哲另一个没打点滴的手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水…水…”陶曦哲翻来覆去,惊醒了苏昕月,伸出温软的手触探着他的额头,没发烧,看他满额是汗,神情痛苦,梦里怕是又瞎折腾了吧。

    陶曦哲的双唇干裂的粘连在一起,苏昕月细心的将棉签泡进杯子里,一点一点沾湿他的唇,好一会之后,上下唇瓣分开了,她才抬高他的下颌,舀了一调羹水灌下去。

    为他解渴之后,苏昕月浸湿毛巾,为他擦汗,抹去身上背后的湿汗,弄清爽之后,三瓶药水都滴完了,她拔掉针管,轻摁2分钟,为他盖好被子。

    折腾完这一切,继续趴着睡下了,虽然她隔一段时间就会值夜班,真心没有今天那么疲惫过。

    清晨,陶曦哲醒来的时候,感受到嗓子干涩疼痛,脑袋混胀欲裂,茫然地望着室内无边的白,还有趴在床边的苏昕月,慢慢地想起昨夜的事,心中揪紧,母亲怎么样了?

    他翻开被子,坐起身来,摇摇苏昕月,“喂,女人,给我醒醒…”嗓子彻夜干涸,吼出来的是爆破音,怪寒掺人的。

    她一夜被折腾了几回,护士换药水,陶曦哲喝水,护士查房,她更换卫生棉,她醒醒睡睡,辛苦的要命,扛着破身体真的经不起这么摇晃啊。

    苏昕月无辜地望着他,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好难受啊,“我好困…让我再趴一会…”声音像是情人间的低喃,似有似无,很亲昵。

    看她作势要继续睡,陶曦哲哪有心情如她所愿,继续摇她扯她,“女人,我妈她人咧?她好了没?”焦躁地要立刻知道母亲的情况。

    她受不了跟前这男人的鸭霸,嘟起小嘴,怨恨地望着他,“伯母手术很成功,被转移到icu病房,我带你去吧。”

    陶曦哲一颗心都系在母亲身上,不解风情地拖着苏昕月就往门外去,“快点带路。”

    苏昕月灼热的目光看着陶曦哲,他再次主动牵自己的手呢,他不怕自己爱上他,从此纠缠一生吗?抑或是,他只是紧张陶母,无心之举而已。

    ☆、第三十八章 心脏病发(四)

    苏昕月带陶曦哲去到陶母的病房,她摸上陶母手腕的脉搏,检视她的眼珠,确定正常,还来不及松口气,看见陶曦哲形容枯槁的神情,她的心揪着难受。

    他还未缓解昨天长途行车的疲惫,夜晚又被高度焦虑折损了精神,昔日伟岸的身姿佝偻着趴在病床边,两眼深凹透着浓浓的哀伤,暗淡无光的脸庞长满青胡渣,两扇大掌紧紧握着陶母的手,彰显他护母如命,不管是哪路神仙或是妖魔鬼怪,都别想从他手里带走母亲。

    苏昕月开口要奥迪q7的钥匙,告诉他自己要离开医院,陶曦哲骤然惊愕,不准她走,“我回去熬一点白粥,伯母醒了之后就有东西吃,乖,你在这等着别走开,我很快就回来。”她心疼地看着孩童般脆弱的陶曦哲,耐心地安慰道。

    陶母术后只能进食流质东西,白粥最好不过了,陶曦哲的身体也很虚弱,昨夜吊的针剂只是维持表象,他的精神状况仍然不好,想要他吃饭是不可能的,她得费些心思将营养丰富的食材藏进粥里。

    看他安定下来后,她立刻离开病房,路上打电话托舅母熬一锅白粥,再弄点吃的给她,她回去之后就可以带现成的走。

    ◇红◇袖◇添◇香◇网◇站◇首◇发◇

    ◎原书名《复仇情夫狠专一》◇◇◇◎现书名《莫道流年伤几许》

    吉惠客栈,苏旭尧问柜台要妹妹房间的门卡,一一收拾好她的物品,退了房。

    花东海岸公路,黑色迈8赫和宝蓝色z4时而并驾齐驱,时而彼此追逐,没一会儿就冲过了花莲大桥,进入花莲市区。

    苏昕月带了2个保温瓶到花莲医院,看到陶曦哲还是她离开时的姿势,又是一阵心疼。

    哎,叹口气,舀了其中一个瓶的粥,递给他,“喝一点吧,粥里放了元贝和白果,吃饱了才有体力照顾伯母,你若是再倒下,伯母醒来还要担心你,对她的复原是负面影响。”好说歹说,拿他妈来劝,他的表情才有了一丝动容,但却仍未松开手接过碗。

    苏昕月为难的呆站着,最后把碗往桌上一放,拉了一张椅子放到陶曦哲身边,坐下来,舀一口粥放到他嘴边,“给我张口!”突兀的严厉语气,令陶曦哲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料苏昕月眼明手快,将调羹塞进了他的嘴巴,粥都倒了进去。

    苏昕月脸上有些燥热,却拉起脸凶巴巴地吼他,“给我快点吃。”说罢一勺一勺往他嘴里塞,不再说话,两个耳根火辣辣的提醒她,自己很紧张。

    喝完粥,两人相对无言,静默地坐在病床的两边,苏昕月时不时偷窥一下他,睨见他孵蛋一样一动不动,暗衬,真蛋定啊。

    陶曦哲突然感受到手掌里的手动了一下,激动地望着母亲的脸,“女人,我妈的手动了,快叫医生,快点,我妈她醒了。”

    苏昕月被他的无厘头感染了,竟然忘记了自己是个医生,果真跑出病房去找医生。

    来人是那个坏脾气的医生,他检查之后,告诉他们,“病人心脉稳定,已经度过危险期,现在有了舒醒的迹象,但还是会沉睡一段时间,清醒之后就会转去内科继续观察。”

    陶曦哲对他弯腰90度鞠躬致谢,坏脾气医生似笑非笑地摇头摆手,“你该谢谢苏医生,是她急救及时,病人才没有造成缺氧脑损,我只是举手之劳。”说罢,和苏昕月握个手,转身出门走了。

    陶曦哲布满血丝的眼炯炯地锁着苏昕月,眸光温柔,憔悴的脸色尽露感激,“谢谢你,女人。”声音嘶哑沉稳,这一声女人传到苏昕月的耳朵里,似一股火山灰涌入她的心田,荡起一阵燥热的心动,似回应似低呢,“这是我们的缘分。”

    ☆、第三十九章 心脏病发(五)

    陶母将近中午的时候才醒来,惊讶地看着四面白花花的墙,儿子满脸歉意地盯着自己,她的记忆慢慢回笼,只记得自己最后心头一痛,眼睛就蒙上黑幕,不省人事。

    “妈,对不起!”儿子泪眼汪汪,看的她心头不舒服,自己又拖累儿子了,“儿子没事,妈这不是好好的嘛,傻孩子。”母子二人偎依相慰,心情转悲为喜。

    苏昕月舀好白粥递给陶曦哲,他接过来,还温的,“妈,你做了心脏手术,躺着别动,我喂你喝点粥水吧。”陶母听话地长开嘴,疑惑自己怎么会做心脏手术呢?忍不住开口问,“怎么回事?”

    一旁的苏昕月接过话来,笑容依旧,“伯母,你是高血压引发的冠心病,做了人工心脏瓣膜置换手术,以后要注意情绪,不能受刺激。”

    陶母记起眼前的女孩是昨天来住店的客人,眉目弯弯地望着她,“你是…”又拧头看一下自己的儿子,“你们…”,乐呵呵地在心中猜测,两个孩子是什么关系,陶家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陶母看着女孩害羞地望着自家儿子的摸样,更验证了自己的猜测,笑的合不拢嘴,“儿子,你交女朋友了也不告诉妈一声,人姑娘都到家里来找了,你瞒的够密实的啊。”自顾自乐,悠悠地调笑自家儿子。

    陶曦哲眼角的余光瞥向苏昕月,痞痞地邪笑,“妈,小月姑娘眼睛吊的可老高了,人家看不上你儿子,还没正式的关系怎么敢乱跟你说,你这不能受刺激嘛。”

    陶母嗅到这两人有情况,眼角掩不住笑意,乐呵呵地说,“男未婚女未嫁的,互相都是机会嘛,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又不是强迫你们立刻就拜天地入洞房,合适不合适,相处之后才知道嘛。”

    陶曦哲对着苏昕月忙点头,“我妈说的有道理,咱们要听老人劝才好吃饱饭。”

    苏昕月的脸红通通的像煮熟的虾子,她好像挖个洞跳到底下楼层噢,羞死人了,她明明没表现出非君不嫁的意思好吧,怎么就被他调戏了呢,哼,只能说他本就是个嘴坏的人,气死她了,占了她的便宜,还要装小白兔,呸了,狠狠地鄙视他。

    陶曦哲母子看她嘴角明明都泄露出笑意还要硬着抿紧,怪异又好笑的神情,被她逗的乐哈哈,病房里充斥的欢喜掩盖了昨晚的忧伤。

    苏昕月暗吸一口气,使自己的情绪达到平稳,扯起一抹笑颜,故作轻松,“伯母,你麻醉药效刚过,身体还很疲惫,对精神也不太好,你先睡一觉吧。”

    转身却恶狠狠地赏了几个白眼给陶曦哲,咬牙切齿地对着他,不怀好语气,“我在这守着伯母,你回家收拾点换洗的衣服,路上记得交代家里的服务员熬点白粥,自家熬的粥水营养些。”

    陶母觉得在理,忙点头赞同,心里对小月的印象又好了几分,真是个贴心的姑娘,要是儿子身边有她的照顾,自己也放心很多,毕竟自己不可能再去台北。

    陶曦哲不是很情愿离开病房,母亲发话了,他就顺着吧,这女人挺细心的,她说的也没错,他必定要准备足够的换洗物来陪母亲住院,“妈,那你休息吧,我回去收拾好东西立即往回赶。”

    他侧身对着苏昕月,暧昧地朝她挤挤眼,帅气的脸庞弥漫着愉快的笑意,吐出的声音却成反比的严肃,“苏医生,我妈就拜托你了,有任何情况一定要及时通知我,谢谢了。”说完这番话,立即爆笑。

    惹得苏昕月牙痒痒地,擂起拳头就要揍他,可他一个转身就闪开了,她恨啊,怎么老踩着她不放呢。

    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乐的陶母眉开眼笑。

    ☆、第四十章 心脏病发(六)

    苏昕月送陶曦哲到楼下,两人在门口分开,她去超市买了一包太古姜汁红糖,红糖是她经期的必需品,只要不及时喝,小腹疼的她要掉渣,腰酸的直不起来。

    她回到陶母的病房,陶母已经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冲红糖水,静悄悄的喝完之后,在靠墙边的推拉床躺下休息,怀里抱着医院的白布枕头,捂在小腹位置。

    她合上眼,却怎么也静不下来,满脑子都是陶曦哲精神崩溃时候痛苦的模样,她有一点心疼,不过一个晚上的相处,他就在自己的心中盘根深绕了吗?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发现陶母早已醒了,并盯着自己看,一脸淡淡的笑意,搞得她挺不好意思的,尴尬地朝陶母笑笑。

    陶母始终没有开口问她的情况,自顾自地对自己说一些陶曦哲的事情,有小时候的,有出国求学的,有回国创业,看陶母沉浸在酸涩的回忆中,她不敢打断,一直静静地听着,久不久回应一下,一波一波怜爱却接二连三涌上她的心头。

    陶曦哲再来到病房的时候,苏昕月起身要告辞,执意自己打的回家,陶母拗不过她,便随了她,陶曦哲送她出门,“女人,谢谢你。”他真心感激她的,如若不然…不敢想象。

    “别谢来谢去啦,那是我作为医生的职责,还有,我有名字,别女人来女人去的嚷嚷,难听死了。”傲娇地说完,朝他吐吐舌头,做个鬼脸,转身跑走了。

    陶曦哲呆鄂了一秒,好笑地摇摇头,上天是可怜他吗?派了一位活泼的天使来救赎他。

    ◇红◇袖◇添◇香◇网◇站◇首◇发◇

    苏昕月回到单家的时候,苏旭尧一脸心疼地看着她却什么也没问,苏秦端了鸡汤给她喝下,让她去休息。

    她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赖在床上,在医院睡饱了,此时毫无困意,盯着天花板发呆,她好幸福噢,无论她做出什么事来,家人总是默默地支持她,甚至包括善后。

    他们对她的好,她都谨记在心,饮水思源。

    ◎摩嫂著《莫道流年伤几许》◇请◇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天清晨,苏昕月早起了就窝到厨房,她想熬点鱼粥送去给陶母,她将整条新鲜的鲫鱼装入纱布袋跟米一起熬成粥,鲫鱼汤有利于伤口恢复。

    她另外做了鱼片卷火腿芦笋,味道好又有营养,细心的装进便当盒码好花样,这是给陶曦哲的爱心便当,她给自己的理由就是没理由,想做就给他做了,按着心情做事而已。

    陶母住的是单间,旁边的推拉床只有一米,陶曦哲高大的身躯勉强蜷缩着窝成一团睡了一个晚上,早晨醒来觉得腰酸背痛,不舒服的脚叫嚣着要往外伸,杠…磕到床杆,嘶…他痛地抽气,心里狠狠地咒骂,你个xy的医院,床弄大点会死嘛。

    陶母早就醒了,她一直盯着儿子看,要不是她这病着,不可能有机会跟儿子相处那么久,他打上高中起就住在学校,母子俩相处的时光弥足珍贵,她看着儿子睡得极不安稳,心疼儿子懂事太早,才会念念不忘丈夫逝世的场景。

    “儿子,撞疼哪了?”

    “…”陶曦哲惊讶地看向母亲,一时忘记言语,妈什么时候醒的,又让她担心了吧。

    叩叩叩…

    “妈,我没事,我开门去。”他也就是碰着床杆的时候痛了一下,痛感过去就没事了。

    护士来查房了吗?

    “嗨!”苏昕月露出天线宝宝里的太阳脸,笑嗤嗤地打招呼啊。

    “怎么是你!”他意外地看着眼前这堪比太阳花的热情笑脸,手掰着门板不知道拉开,两人就这么站着。

    “儿子,谁来啦?”

    “噢,是苏医生。”

    苏昕月听见陶母醒了,用头顶高他的手臂,钻空档挤了进去。

    “伯母,我来啦,你还没吃早餐吧!噔噔噔噔…我带好吃的来了。”耍宝似的,蹦跶到陶母的床前,奉上保温瓶示好。

    陶母很感动,但是她不能动,只好转头对她微笑,“谢谢你,小月,你心真善,要是能做我们家的媳妇就好了。”视线来回看着两个年轻人,一副大喜在望的高兴神情。

    苏昕月腼腆地瞄瞄陶曦哲,又害羞地望望陶母,“伯母…”侨情地压低脑袋,赶紧帮陶母调整病床靠背以掩饰失态。

    “小月,你就赶紧答应了吧,你看你已经开始尽儿媳妇的义务了,就差合法手续了。”陶曦哲好笑的看着她,耍着她玩的感觉真不赖。

    苏昕月不好意思插嘴,她趁着他们母子说话的劲头,撕了清洁牙套的包装,倒好了水,专注地忙碌着来掩盖她的尴尬,“伯母,来洗洗口。”

    陶母赞赏地睨着她,乐不可支地张开口,任她的穿着牙套的手指伸进自己的嘴巴。

    陶曦哲端着小脸盆接替苏昕月,好装着母亲吐出来的漱口水,他不否认苏昕月是个好女孩,可他…以后再说吧。

    “伯母,粥里放了鲫鱼,趁着温热吃吧,我怕它凉了会腥。”

    “孩子你真体贴,没事,伯母长在海边,鱼味冷热都一个味。”陶母看着苏昕月忙手忙脚,她真心的感激,自己若是生有女儿也不过如此吧。

    苏昕月像昨天那样一口一口给陶母喂食,“陶曦哲,你的便当在那,洗漱后自己吃吧。”

    “小月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啊,我怕吃了你一顿饭之后,从此养叼了胃。”某人将笑声带进了洗手间。

    这话说到陶母心坎上了,她对自己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遇见了好女孩也不懂的把握,好早点成家了给她生个孙子玩玩,隔壁家的林婶天天抱着小孙子到处闲逛让她眼馋的紧。

    苏昕月牙齿磨的嘎嘎响,气的想揍他了,看他那卖乖的样子,她觉得自己猪头了,这么心急着上门倒贴干啥啊,呜呜…心里嗷嗷叫,碍着陶母在,她不敢发作。

    (摩嫂:这一章衔接的不是很好。回头琢磨着怎么修改)

    ☆、第四十一章 红包(一)

    苏旭尧公司突然遇到棘手的项目,需要他回去主持大局,母子三人风风火火来地回到台北。

    苏昕月宅在家里跟母亲学做菜,陪她去会所练瑜伽,直到年假结束。

    好累啊,懒散的休息了一周,天天睡到自然醒,突然要朝八晚五,她的懒筋一时伸展不开来。

    想到她这一整星期都要去心外科室坐诊,她的坐骨神经不由得隐隐作痛,心里祈祷着,病人少一点吧。

    可见那只是她的幻想,电脑上单列排序就有十几个,这还只是预约的,不算当天挂号的,艾…来吧,爽快的,治好一个少一个。

    病人一个接一个的进出,总算熬到11点40分,上午只剩下最后一个病人了。

    广播叫号,xxx请到2号诊室。

    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扶着一个瘦弱的少年仔坐到椅子上,他从袋子里拽出x光片,有点心急地问,“医生,你给看看我儿子的片子,他走路有气无力,晚上睡觉喘不过气来,躺下就必须张大口呼吸,心脏还隐隐作痛,这都什么事啊…”神情痛苦的要滴下水来,抬着手往眼眶抹去。

    苏昕月接过片子,展开来放到影像机上,敛了敛神色,左心室侧面附着一大坨黑影,估约十毫米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