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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红苋切末、芦笋切丁、肉片成粒,再剥点青豆粒,做成混拼蛋炒饭,简单又营养,颜色搭配也挺养眼的,卖相很足。

    “妈妈的味道,家的味道。”陶曦哲大口大口张嘴扒饭,他不是纯粹嘴里抹糖光说好听的,这饭是真的好吃。

    “快吃吧,吃完去睡一觉,有什么话,晚上再说吧。”看儿子眼里都是血丝,眼袋还有些少清淤,她心疼死了,早上打电话还说9点出发的,这么快就到家,路上怕是抽了不少烟才挺住的吧,傻孩子。

    “真好吃,妈,我呆在家不走了,娶一房媳妇,生一窝娃,天天陪着你,你说好不好。”陶曦哲是真有这个打算,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只要母亲开心,任何事他可以做到。

    看儿子嘴巴里含着饭,吐字不清晰,却神采奕奕,像个马屁精尽说些好听不中用的,她心疼了,孩子的孝心她知道,她不能自私的捆着他,以儿子的魄力,前途无限。

    她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只是儿子执意要查丈夫的死因,令她满腹纠结,逝者已矣,她到底该不该让儿子去冒危险调查呢?她不敢赌。

    “儿子,你还在调查你父亲的事吗?不要查了,好不好?妈妈不想你遇到危险,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一生安好,娶妻生子,生活幸福,就是对我跟你父亲的报答了,那都是命。”陶母忧心忡忡,希望能劝住儿子,她真的伤不起。

    面对母亲的苦口婆心,陶曦哲双眉紧蹙,五脏俱焚,那刻骨的仇恨能说放下就放下吗!他做不到,他一定要抓出罪魁祸首,祭奠父亲的亡灵。

    陶母看着儿子愁眉锁眼,面如土色呆坐着不吱声,不禁悲从中来,哽咽低泣。

    她的儿子太苦了,自小就比别的小孩要早熟懂事,不让她操心,他的童年已经毁了,本该朝气蓬勃的青春也被剥夺了,她实在不忍心看着儿子一辈子笼罩在丈夫死亡的阴影中不得解脱。

    陶曦哲看见母亲痛哭,心如刀割,搂着母亲,“妈,你放心吧,我不会有危险的,事情已经有一些眉目了,晚上再跟你聊吧,我先去睡会。”说完起身收碗。

    陶母听见儿子声音沙哑,看儿子深沉的背影,她心乱如麻,顾虑重重,她该如何抉择呢?

    她可以将一肚子的苦水,毫无顾虑的倒出来吗?不,她不可以这么自私。

    ☆、第二十九章 探亲(四)

    陶曦哲看着他房间里原封不动的摆设,手指滑过桌面,干净的指腹让他内心充满愧疚,他甚至可以想象母亲每天不厌其烦地打扫他的屋子,仿佛自己只是去镇里上学,每天都会回家来,母亲默默地做着这一切,却从不诉苦,刚才突然看到母亲崩溃的神情,他的孝心被一刀一刀地割锯着,倏时间无地自容。

    他如握珍宝似的翻出藏在抽屉里的旧相册,眷念地捧着相簿躺到床上,一张一张地回味,手指突然停顿在一张父与子的相片,父亲儒雅相貌亦如往昔,剥落他刻意伪装的坚强,刺痛了他的心脏,模糊了双眼,霎时间哀思如潮水般涌出脑间仅存不多的父爱。

    这是个没齿难忘的记忆,那时他们住在台北,父亲带他去一间民营的小理发店,一个手拿隔尘布的男理发师怔怔地站在他旁边,耐心地等他坐到椅子上,他却发着倔脾气吼骂理发师,不准他动自己的头发,他说他只要爸爸给他剃,谁要是敢动他头发他就乱动给谁看,最后闹的不欢而归,父亲给他剃了一个西瓜皮锅盖头,样子像极了央视少儿频道的金龟子。

    其实他不愿意让那个理发师动自己,是因为害怕,他瞥见那个理发师是个瘸子,他不敢让他碰自己,小时候他不敢说出来,长大后他极度鄙视自己的作为,更不愿再提及那糗事,每每看见这张相片,总会想起自己心胸的狭隘。

    爸爸,我好想你!若是我的眼泪能堆砌成通天梯,若是我的思念能铺成通天路,我若是去到天国看你,你一定要抱抱我!

    陶曦哲念着念着就睡着了,相簿紧紧抱在怀里,似乎他在梦里跟父亲拥抱。

    ◇红◇袖◇首◇发◇

    单家厨房是煮妇大人的天地,苏母给苏舅母打下手,两人熟练地择、切、翻、兜、炒出一系列色香味俱全。

    苏大表哥单涵衍带着妻子苏秦和儿子单睿诚回到家,一屋子热热闹闹,小睿诚一会儿甜甜地蹭到姑婆怀里,一会儿淘气地扯着姑姑的头发,一会儿要表叔给他骑马,一会儿跟小白跑上跳下,弄得满堂欢声笑语,外婆看着儿孙嬉笑,笑不拢嘴,一脸满足。

    单家四代同堂吃晚饭是极其热闹的,难得欢聚的一大家子,异常珍惜一桌团圆的美好时光,温馨的氛围,令苏母三人真心觉得自己一直都是家里的一分子,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是一家人一条心。

    单家院子右侧搭了一个葡萄架,架子底下有一张圆石桌和四个石凳,院子左侧围墙是一条l型两层的走廊,从主楼延伸至墙角边上,廊顶是朱红琉璃人字尖顶,栏杆是实木,隔板是高强化玻璃,上层晾晒衣服,下层是休闲区域,走廊边上种了一排四株大茶花树,一楼走廊从左到右分别置放了一个藤秋千,一组三合一藤摇椅,一张原木雕刻的茶几和配套的小木凳,三套功能性家具俨然分隔成三个区域。

    天上已是一张黑幕,走廊的电灯笼全点亮,众人围成一圈喝茶赏景,吹风闲聊。

    苏昕月在葡萄架下东摸摸西看看,瞄见小睿诚不知疲倦似的,跟小萨摩耍的不亦乐乎,她有点同情小白,当这种调皮鬼的伙伴真是歹命。

    她站到石凳上,伸手便摘到一串小葡萄,自给自足真爽啊,抓了直往嘴里送,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没冰冻的味道好好噢,酸酸甜甜真滋味,诚诚,过来跟姑姑玩。”她看那一人一狗玩疯了,招呼来休息一会。

    小白和小睿诚黏上来,她剥了一颗葡萄放进小侄子的嘴里,抱起他放到自己腿上坐好,又拿了一颗葡萄给小白,小萨摩很不客气的伸舌头卷进嘴巴啃起来,学她连皮带籽地吞了,完了还舔一舔她的手背,额-_-|||小白,要文明。

    苏秦逮着儿子,拿毛巾擦干他身上的汗,弄干爽了才放开,宠溺的摇摇头,真皮!

    她坐下来陪小姑子闲聊,余光时不时瞟一瞟丈夫,看他激丨情昂扬地跟小叔子交流生意经,她红润的脸上自然地泛着幸福的光彩。

    皎洁的月光透过茶花树洒到地上,斑驳的树影结合风吹着电灯笼飘散的红光,仿佛那是会转动的舞台灯光,而吱吱吱…呱…各种昆虫的鸣叫声,好比众精灵感染了众人的喜悦之情,在如此良宵欢聚夜,欢快地献上应景小夜曲。

    摩嫂有话:亲们要是觉得摩嫂的文拖沓了,一定要去评论区给摩嫂留言哟o(n_n)o~

    ☆、第三十章 探亲(五)

    陶母一大早就让店员载她去镇街上采买,儿子昨晚说了,他下礼拜搬到新房子住,虽然自己不愿再踏足那个城市,但为了儿子的房子住的顺心安宁,她连夜写好清单,怕是漏下了要置办的什件。

    火柴、米缸、水缸、油壶、盐罐、酱缸、醋桶、茶盎,酒饼,碗,筷,瓢,锅,盆,桶,妈祖符,红纸,朱砂,香炉,蜡烛,香,金银锡纸…

    陶母绕着镇街兜了一圈,才将清单列明的东西采购齐全,她回到家之后,到树林子里拣了些树枝,再去邻居家采了些柚子叶和石榴花,通通摆在后院一一晾晒。

    陶曦哲左等右等都没见到母亲过来吃饭,着急的到处找人,他明明看见车子回来了啊,店员也说母亲在家,前后院子他都看过了,都没找着,心里极其害怕她高血压晕倒了,终是不放心,又再细细地找一遍,一个死角也不放过。

    “妈!”他转到后院,看见母亲在太阳底下鼓捣些什么,气急败坏又无奈地喊着母亲。

    “儿子,你怎么出来了,妈弄好了就过去吃饭。”心头一件大事办完了,陶母笑呵呵地尽是满足,将儿子壮实的身子掰转方向,挽着他往前院走。

    “妈,你搞这乱七八糟的也不能不顾着自己身体呀。”

    陶母不肯依了,“年轻人不懂了吧,那些都是你入新房子要用到的好东西,回头妈一一教你怎么用。”

    “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那么多顾忌啊。”他向来不迷信,年轻人习惯了百无禁忌。

    “老祖宗的规矩不能丢,妈上年纪了,要学着做老人,我昨晚翻看了黄历,10天后是成日,那可是个上好的黄道吉日。”在她是信鬼神的,这方面,她有自己的坚持。

    陶曦哲反了个白眼,心中嗷叫,ohmygod!“行吧,你怎么弄,我就怎么做。”

    他深知自己是拗不过母亲的,母亲沿袭了旧人的固执,初一十五都是妈祖庙拜神,若要挑战她的信仰,那确实是自找烦恼。

    陶母将他拉住,认真地看着他,哑声地说“嗯,儿子,别怪妈,我真的没办法再去那个城市,对不起。”

    陶曦哲霎时哽着了,好一晌才吐出个好字来。

    午饭,母子俩依旧满腹心事,入口的美味海鲜如同嚼蜡。

    ◇红◇袖◇首◇发◇

    单家人吃完早饭之后,年轻的子女开着两部车子到花东海岸,苏昕月抢了单涵衍宝蓝色的宝马z4硬顶敞篷,带着萨摩耶小白先跑了,留着小睿诚哭哭啼啼地在地上滚来滚去。

    苏秦睨见儿子挤不出眼泪才闭着眼睛滚来滚去,她选择无视儿子的假哭,直接捞起小人儿扔进迈疤赫的车后座,自己也跟着坐好。

    苏昕月过了花莲大桥,进入海岸公路之后,收起车子的硬顶车篷,任清新空气充斥周身,感受被风穿透的心旷神怡。

    黑色迈疤赫的司机看到妹妹打开敞篷,吹了一声口哨,“衍,你新买的车子够骚包啊,小月酷呆了。”

    单涵衍得意了,“那当然,这点眼神是必须的。”

    单睿诚不愿意了,嗷嗷叫,“叔叔,快点,开快点,我要超过姑姑。”

    苏旭尧脚踩油门加到180码,妹子抢了他爸的车,自己怎么也要满足一下小屁孩的要求,这是叔甥感情必须要讲的革命情谊。

    被迈巴褐倏然超越的宝蓝色敞篷跑车里,美女长发飘逸,墨镜遮住的半张脸依旧风情妩媚,副驾驶位置一只纯白色的萨摩狗两爪趴在挡风镜上耍酷,一人一狗俨然组成一幅美女与野兽。

    “哇…小月女人味十足呢,我怎么就没发现呢”苏秦被雷到了,都怪她的小姑在她面前一直是只小白兔。

    年轻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看见漂亮的景点就停车驻足,拍照,玩玩走走,已是中午。

    海岸公路笔直顺畅,年轻人时而飙车感受风驰电越带来的畅快,时而下车观赏海岸风光,驻足流连,算得上“帮”的人群一路上停停走走,边走边看,拍了不少照片,不知不觉已到中午,大家决定就在水琏找地方落脚。

    苏昕月寻找着顺眼的民宿,终于在看见一栋木结构民宿后,两眼发出闪光,好漂亮的房子哟,竹篱笆围着一个大院子,参差不齐的花草树木绕着一栋三层u型木房子,好复古迷人唷,她很有feel,打定主意就住这了。

    她将车子停在路边,等着后面那辆黑色老坦克,暗衬,真是龟速。

    (额,摩嫂想说,后面那一车装的都是重要人物,这路段也偶有两三弯,自然不敢太快,而且那个车以一抵十端了你的z4还绰绰有余)

    苏旭尧按下车窗,手指木房子,“住这?”

    苏昕月竖起大拇指,醒目,拉档位,踩油门,率先在前面带路。

    亲爱的们,喜欢摩嫂写的故事就收藏吧o(n_n)o~么~

    ☆、第三十一章 探亲(六)

    车子按照指示牌开到一片空地停下,苏昕月背着挎包抱着小白,心底欢呼雀跃,找到宝了,进了院门更是眼前一亮,这是古镇的小楼么?哪位大神设计的呀,太美了。

    得意地对着众人,笑脸露出八颗牙齿,“漂亮吧!小月月一出手就是与众不同哇。”

    苏秦捂嘴大笑,“礼仪小姐,请带路。”

    男人们咧嘴大笑,小月月扯着假笑,骄傲地甩甩头发,面容正经,“followme!”

    大家看她像只小孔雀般昂首挺胸,笑翻了。

    一位中年妇女出来迎接,笑容可掬,“欢迎光临吉惠客栈,各位好,请问住店还是吃饭?”笑容和蔼可亲,苏昕月觉得她温婉的样子有点像舅妈,扬起笑容,“阿姨好”指指自己和身后的一帮人,“六位,要住店,也要吃饭。”说完哈哈大笑。

    单涵衍吐出心中的疑问,“六位?”

    苏昕月手指着小白,扔了一个眼神,你懂的。

    中年妇女被眼前有趣的女孩逗乐了,“各位这边请,先随我到柜台办理手续。”手指右侧,在前带路。

    苏昕月上下打量眼前的阿姨,她的气质端庄,一点都不像乡下的人,直爽问道,“您是老板吗?我看阿姨的气场不像服务员。”

    中年妇女微微一笑,“女士好眼力,我正是这个民宿的东家,呵呵。”她拐进柜台,问苏昕月,“女士,你们是要住普通标间,还是海景房呢?我们三楼的海景房阳台是露天的,你们年轻人应该会喜欢。”

    苏昕月听到海景房,内心欢呼雀跃,这民宿真是称心如意啊,“就要三楼的海景房了,3间。”一眼就挑到条件那么好的地儿,她心满意足了。

    两位男士将行李提到房间,两位美女则带着两个小萝卜头随着店员去餐厅解决温饱问题。

    小睿诚个捣蛋王追着小白咦哇乱叫,好漂亮啊,妈咪,这里好漂亮。

    苏昕月打量着房子四处,屋子里全都是原木头,装饰上也很舍得下功夫,美观高雅,暗衬,店家实力雄厚啊,这得下很大本钱呢。

    “嫂子,我觉得店家的孩子太幸福了。”

    苏秦鄙视她,你不幸福?“你这只是你看我好,我看你好,一看你这样子就是没受过苦,没持过家,不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从她们身旁经过的陶母讶然飞快地抬眸望向这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脸上泛着肯定的意味,微微地点点头,暗衬,真是个通透的孩子。

    这里盛产牛蒡和海鲜,她们特点了牛蒡巴鲫鱼汤,蒜爆红苋菜,菜豆肉片,清蒸石蟹,清蒸龙虾,香炒蛤仔,蚵仔香煎,碳烤孔雀贝,七菜一汤。

    大家早已饥肠辘辘,刚上菜的时候还讲究用餐礼仪,发现食物实在美味,都控制不住吞食节奏,不顾形象地大块朵颐,一个个大吃大嚼,鼓起的腮颊十足十的像胀满气的青蛙。

    不知道这一幕有没有被人拍下来传上微博?

    苏昕月饱餐一顿之后满面春风,眉飞色舞的挽着苏秦急冲冲要去看房间,小睿诚被他爸抱在怀里,紧随其后。

    负责买单的苏旭尧走在最后面,棱角分明的脸扬起清晰可见的笑意,暗自得意自己带妹妹出来是多么的明智。

    哇…光看房间的精装,苏昕月就惊叹连连,太美了。

    推开落地窗,出去露天阳台,一望无际的大海映入眼帘,她情不自禁牵着嫂子欢欣起舞,这一切都不可思议的美好梦幻。

    苏秦望见远处的大海,碧波深蓝,欣喜若狂,好漂亮的沧海明珠啊,美的让人怦然心动。

    她松开小姑的手,坐在太阳伞下的藤椅,享受着扑面而来的海风,观赏海景房屋里屋外截然不同风格的美景,舒适惬意。

    小睿诚和小白在露台上蹦蹦跳跳,他们也很欢喜呢,这地方真的太迷人了。

    两个大男人看着他们的小人们浑然忘我的做着美梦,两人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握一下,标准的商务礼仪。

    ☆、第三十二章 探亲(七)

    夏日午后的太阳很毒辣,大家一致决定窝在客栈里睡觉,傍晚再去海滩游泳,晚上在海边烧烤,再搞个小型篝火应应景。

    苏昕月午休素来浅眠,到了14点自动睁开双眼,哀嚎,到点就醒,可怕的上班生物钟,真伤不起。

    她自己占一间房,睡不睡都影响不了他人,洗漱一番之后,带着ipad下楼去,整栋楼板都铺了厚厚的地毯,她的走动声并未制造出噪音,这会儿,她感受的并不是客栈的贴心,而是扭曲的产生一种不被需要的感觉,仿佛世界离了她也一样转的感觉,这让她害怕地想到“死亡”这个词。

    院子里载了许多她不认识的花草,只认得秋千旁边的苹果树,树下的秋千是半球形的,放着三个抱枕,她坐上去盘着腿,感觉这是个软软的窝,惯性摇晃的秋千使人变得更散漫慵懒。

    吉惠客栈无限wifi的密码刻在门卡上,她不需要劳烦询问他人,轻而易举地登陆网络连接,手指随意地滑过屏幕,眼睛直直地看着谷歌浏览器显示的热门搜索“憨豆007”,手指激动的点击,什么时候出的?她怎么不知道呢,真奇怪。

    晕,竟然是奥运会,她给忘记了。

    她对奥运真的不感冒,也没见家人提及,老早以前的奥运倒计时早被她遗忘到乌拉圭神谷了。

    她看着屏幕里的憨豆大叔表演依旧幽默传神,那熟悉诙谐的肢体语言依旧惹人爆笑,如今却增添了悲壮的意味,昔日帅气的憨j已然满头华发,岁月飞逝啊,陪她走过童年的青年憨豆一去不再复返…

    身穿夏威夷休闲短装的陶曦哲两手各提着一团打包好的干净床单,欲经过后院的时候,听见熟悉的爆笑声,视线循着声源地望去,他惊悚了,那个捧着ipad又哭又笑的女人竟然是…

    他的眸子充满捉弄的意味,大腿迈向她,“女人,你真听话,真的跑到我家里来了。”挑起的薄唇放大笑意。

    “……”苏昕月抬高头,修长的睫毛夹着白霜扑闪扑闪地,惊悚的望着站在眼前的混血男。

    “女人,你这可以算是喜极而泣吗?”在她憋得一脸酡红的时候,他出自己的理解。

    “你…怎么在这里?”苏昕月张口结舌,声音颤抖,想要逃跑,脚却定住在地,动不能动。

    台湾真的如此之小吗?为毛最近老被他看见自己的怂样。

    陶曦哲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是在琢磨着怎么搭讪吗?“话说,你逃走的时候是不是偷偷地在我身上装了追踪器啊?”

    “帅哥了不起啊,满大街都是好吧,鬼才要追踪你。”噼里啪啦轰了他之后,苏昕月在心里再将他的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一遍。

    看她此刻牙尖嘴利的样子,想要逗她玩的心思更猛烈地扑来,“那请告诉我,你嘴角的口水代表着什么意思?”

    苏昕月飞快地抬手擦拭嘴巴,并没有水渍,撑大眼珠瞪着他,“这只是巧遇,信不信由你,我反正是信了。”

    临了,踮起脚尖靠近他的脸,鼻子哼地朝他喷了一管热气。

    她刚迈出去半步就被强有力的手腕给扯了回来,踉跄地跌进他的怀里,“投怀送抱也不急于一时吧,晚上大把的是时间。”

    苏昕月觉得他的笑声好刺耳,“狗屁的自恋,谁要抱你了,不要脸。”

    陶曦哲好笑地看她出言不逊,脸上绯红的如一颗水晶桃,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好软啊,滑滑的。

    苏昕月凌乱了,小鹿心头乱撞,一时间不知所措,脑瓜变通不过来,怔怔地任他揩油。

    “要什么条件,你才肯做我的女人。”陶曦哲以锐利的眼光审视着她每个细微的表情。

    苏昕月双眉紧蹙,身上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势,她很恼火。

    你的女人是什么意思,情妇吗?

    “你一定要这么侮辱人吗,我跟你说,多少钱我都不卖,那层膜算是我送给你的,麻烦,松开你的蹄。”

    陶曦哲听她说完这番话,略微惊讶,突然以一种轻佻的目光打量着她,心底话?抑或是耍太极,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苏昕月感受到一股寒意,他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剥光溜溜了来证实她所说不假,有必要吗,她还不屑玩虚假的那一套呢。

    陶曦哲倏然爽朗大笑,好似他擅长变脸绝技一般,让人分不清虚实。

    “你走吧,咱们后会有期。”他松开她的手,眯着双眼看着她飞快地跑向楼梯,讥诮一哼。

    我给你解催丨情药的时候,你已没得选择。

    既然你执意要做锅里自由游弋的金鱼,那咱们就冷水慢火慢慢地煮,。

    ☆、第三十三章 探亲(八)

    苏昕月将自己重重的抛到床上,整个脸埋进被褥里,吐出腹中憋了许久的怨气,“靠…”,她喜欢的竟然是他家的客栈,那个亲切的阿姨是他母亲,她羡慕的孩子竟然是夺走她纯洁的色胚,老天你能再狗血一点嘛!

    陶曦哲到柜台调出客户身份证扫描档,骤然眼帘下垂,苏昕月?

    苏姓?他打心底排斥这个姓氏,因为一个人,厌恶一个姓氏。

    他沉着一张黑脸,耐心地看完一起登记的四个证件,他们户籍一样,连门牌号都一样,明显是一家人。

    陶曦哲暗衬自己太过于敏感,不过是姓苏而已,跟苏德昌没有关系!

    他有点怀疑她的身份证是假造的,25岁怎么能医术高超?而且还是个毛毛躁躁缺根筋的性子,他纳闷了,她是怎么考到行医执照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过分注意她呢,哑然失笑,目前跟她仅有的几次偶遇,她每次都带给他不一样的欢愉,也许,他可以试试和她交往。

    ◇红◇袖◇添◇香◇网◇站◇首◇发◇

    单家人陆续起床来串门,海边的太阳实在毒辣,无聊的人们吆喝着要搓麻将,苏旭尧重新开了一间麻将钟点房,点了一些饮料和零食。

    小睿诚跟小白坐在床上吃零食,小孩子的世界除了吃喝就是玩乐,他手捧着多达9种食材的蔬果沙拉,时不时赏两口给小白,喂的小白满嘴都是牛油。

    四个大人斗志高昂的拉起无硝烟的战斗。

    碰…

    杠…

    自摸…

    大三元…

    十三幺…

    杠上生花…

    四位雀神争霸,将各自精湛的麻将技术发挥的淋漓尽致,一来二往三去四回,台面筹码输赢不大,就图玩个高兴。

    众大人突然听见怪怪的歌声,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去。

    “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么那么长…”

    他们看见单睿诚脱了裤子站在床上,露出小鸡鸡,学着电视屏幕里的蜡笔小新,陶醉地会摆着胯下的象鼻子。

    惊悚的是,小白也在抓牠的小鸡鸡。

    “……”他们麻将中凌乱了,无语-_-|||

    “单睿诚!”孩子他爸一声怒吼,顾不得摸上手的刻子胡,倏地站起身,扬起巴掌想要揍他。

    苏昕月朝对面的嫂子挤挤眼,说出自己的感慨,一脸我懂了的表情,“我可以理解为什么小白那么色了,这对主仆完全被蜡笔小新教坏了。”

    苏秦捂脸,儿子你把妈咪的老脸都丢尽了。

    苏旭尧撇歪的嘴兜不住强憋的笑意,朝他的小外甥竖起拇指,“强,真是个银才啊…唔唔…”没发表完他的高度赞扬,被妹妹塞了一个莲雾,堵住了嘴。

    单睿诚的屁股被他爸揍得开花,在地板上滚来滚去,哭的惨兮兮的。

    他哭了好一会儿,委屈地憋着嘴,见没人同情自己,唇一抖一抖地,那双小泪眸眼巴巴地控诉着亲人的无情。

    原本激烈的战局,被小家伙这么闹腾一番,搅黄了欲休不止的拉锯战,纷纷回房收拾东西去海边活动。

    泳衣是各自准备好的,烧烤炉是租用客栈的,食材也是客栈的,苏秦看好儿子,苏昕月只管好自己,三个大男人则负责将东西搬到沙滩上专属的烧烤地方。

    她跟着大部队,走在林间小石子路上,安静地享受天然氧吧的洗礼,沿着海岸线,迈着慢悠悠的散碎步。

    这里的海岸很特别,山水相连,山底的灌木丛垂到水边,山脚下有很多奇形怪状的石头,有的长满青苔和野草,有的风化开裂,参差不齐,外沿是海滩,终年被海水冲击,形成一片小区域的沙滩。

    有一些没有浅滩的地方,水岸边的石头长了些许回心草,蓝天和绿树的颜色在水中倒影,一眼望去,海水碧绿如翡翠,入目景色喜不胜收。

    “哇…好大风噢。”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新奇的玩意里,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瘦小身子挂着一个游泳圈,笨拙地迈着小碎步,像个小企鹅,跟在他身后的小白迎着风吹的毛发像破水前进的剑鱼,酷呆了。

    看着小人儿跟小狗你追我赶,她有点明白,小白至今仍未被单睿诚搞垮玩残,真正的实质性原因是,小白本xing爱疯玩,到底是谁玩谁,谁给谁作伴,还真说不清楚呢。

    她赶紧拿出单反相机,咔嚓,呵呵,不知道小外甥看了他的竦照会是什么表情呢,她猜不到呢,她搞不懂00后的新思想。

    咔擦,拍了几张小白的特写,小白看了牠的臭美照,牠又会是什么表情呢,会咬烂吗?好期待哟。

    她抬头瞭望远处的天空,发现有两片云彩在亲吻,一片像女芭比娃娃,头上戴着蝴蝶结,手里捧着花束,另一片像身体前倾的绅士,额头碰在一块,嘴巴黏在一起,像音乐盒的情人娃娃,拍打在岸的海浪声,似乎就是它们发出来的电子声,非常有意思。

    咔嚓…咔嚓…

    小睿诚注意到姑姑在玩相机,很臭美的跑到海滩上,扭来扭去,不停地嚷嚷着“姑姑,拍我…”,听见咔嚓…又换poss,终于拍尽兴了,一屁股坐到沙滩上玩,直接无视摄影师。

    苏昕月抬头瞭望远处的天空,发现有两片云彩在亲吻,一片像女芭比娃娃,头上戴着蝴蝶结,手里捧着花束,另一片像身体前倾的绅士,额头碰在一块,嘴巴黏在一起,像音乐盒的情人娃娃,拍打在岸的海浪声,似乎就是它们发出来的电子声,非常有意思。

    看远处的家人玩的不亦乐乎,她真心羡慕苏秦,如此幸福。

    苏昕月将脑袋放空,席地坐在沙子上,蜷曲着腿,听着家人的欢笑混着海浪和风的声音,凤眼没焦距的望着大海,看海浪一波又一波翻腾,静静发呆。

    ☆、第三十四章 探亲(九)

    沙滩上的那帮人玩疯了,吉惠客栈却阴云密布。

    先是陶母熬汤端错锅,她腌制的酸芋头苗坛子被错放到煤气炉上煮,整个厨房散发着酸酸臭臭的味道,才发现汤锅还放在置物架。

    再来,陶曦哲去冰箱里拿食材,却发现一排碗碟整齐地码在里面,他问过服务员,不是她们放的,母亲以前也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他实在找不出理由来为母亲辩驳,她只是记性不好。

    看着母亲佝偻着身子不停地忙碌,他的心一抽一抽,如坠冰窖,他敢肯定,妈妈有心事隐瞒他。

    待到吃晚饭,母亲满面愁容,心不在焉的扒饭,他紧揪的心头肉欲撕裂般的疼,刻意的隐忍使得眉头紧蹙,周身弥漫一股怨恨之气。

    他恨那只背后的黑手,害他与父亲阴阳两隔,害他母亲积虑成病,害他母子多年寝不能安,害他们再提及往事食不下咽,他凤眸幽深诡异,极度隐忍着一股乱窜欲喷的怒火。

    陶曦哲放在桌子底下的拳头紧握,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稳,“妈,我们聊一聊你心里藏的秘密吧。”

    陶母诚惶诚恐地仰视着儿子,暗自紧张,手不自觉地抓紧衣角,不知如何是好,儿子看穿了些什么吗?。

    他将母亲局促不安的神情尽收眼底,更加坚持要挖出母亲心中的恶瘤,“妈,该让我来承担的事情,你一定要让我知道,你还不够苦吗!”

    陶母听到儿子体恤的暖语,刹那间老泪纵横,歪颈抽噎,“妈是一夜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多一个人知道,多一分操心,何必呢。”隐瞒了二十年,她该和儿子说吗?

    陶曦哲听出了点门道,猜想那事一定跟父亲有关,“你让它烂在肚子里,对我未必是公平的,您老舐犊情深,我懂,但是我有权利知道。”

    瞅见儿子怨气冲天,对自己大声咆哮,陶母双手捂嘴,泣不成声,一旁的服务员小梅尴尬地悄然离去。

    “妈…我不再是毫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仔,如今将近而立之年,你要知道,我的肩膀能扛大事,我是家里的顶梁柱。”他据理力争,一定要让母亲抖出肚子里藏的事。

    “我们回后院吧,到我房里去。”拗不过儿子的胡搅蛮缠,她承认,儿子说的有道理,怪她收敛不周,暴露了情绪,她知道儿子不放弃追查丈夫过世的真相,她真的定不下神来,忧心忡忡。

    中途从沙滩上撤回来的苏昕月与他们擦肩而过,她瞅见那个混血男额头青筋暴浮,似乎没注意到自己。

    心里有点小失落,还夹杂着淡淡的怒火,哼,中午还对本小姐求爱,现在就相忘于江湖了,男人真狗屁的不是东西。

    本来她就不爽了,要命的经期竟然提前了,小肚子疼死了,nnd…再刺激一下,即刻暴怒。

    苏昕月回到房间洗完澡,躺在床上像只死鱼一样裹着被子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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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母躬着身子坐在躺椅上,思绪万千,沉默久久才说话,“儿子,我们的家已经风雨飘零,我再受不起打击了,我之所以藏着掖着,是担心你也会出事,如今你执意不听劝告,非得要查个水落石出,你让我…怎么办!”一时紧张,不知从何说起,她已经非常努力的让自己心平气和。

    陶曦哲习惯性的点燃烟支,烦躁地吐出团团白雾,等她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他相信,母亲过了这个坎之后,以后会开心很多,人心里有事往往夜不能寐,倒进苦水方可安享生活。

    “那年,你放暑假到奶奶家,你父亲外出收集证据的时候,被人打伤了,他怕我担心,骗我说是摔倒在墙角磕破损的,其实是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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