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两人身边的朋友都不理解他们这种相处方式,可当事人甘之如饴,别人说那些又有什么用。
身为“四大火炉”之一的重
庆,夏季气温较高而且炎热潮湿,还未进入7月盛夏,持续高温的势头就已非常明显。火炉之称果然不只是一个传说。
历程这次过来只带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脸上深咖色的墨镜遮住了大半俊美的容颜,却更加凸显他那非凡的气度。上身一件白色棉t恤,□一件低腰水洗仔裤,小麦色的肌肤给人一种野性的张力,常年运动的身材足以媲美那些欧洲大牌秀场里身价斐然的国际男模。整个人往那一站,来来往往的行人都以为是哪个大牌明星低调抵渝,于是那些毫不遮掩的热切目光纷纷狂扫过去,还有一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们聚在一旁畏首畏尾的讨论着要不要上前去求签名求合影。
岳袖儿赶到机场时身上薄薄的纱裙已快被汗水浸湿,贴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越发显得曲线婀娜玲珑。黑色长发随着脚步的交换自然飞扬,水亮的大眼睛左顾右盼灿烂至极。
历程眼尖,自她出现便大步流星的走过去,直接用一个让人窒息的拥抱来表达他对女孩的想念。
俊男美女的闪亮组合更加吸引了旁人的视线,好一道亮丽的风景!
一星期不见的两人旁若无人的拥抱牵手,视线交缠,好不亲密。
终于温存够了,面对路人们如此突兀繁杂的目光洗礼,历程丝毫不觉丢人,反而显得幸福的很,心满意足的搂着岳袖儿的芊芊细腰,春光满面的离开。
这两位走的倒是潇洒,以至于完全没看到和历程同一班飞机过来的小鱼。
身在北京的魏鸢止这几天忙着准备大太子唐青习的35岁生日宴,一时之间脱不开身,便查了岳袖儿的行踪,遣心腹小鱼过来接她回去。
小鱼也是回北京后才知道岳袖儿是魏鸢止的小侄女,也知道岳袖儿前段时间刚嫁了古勋。名门世家的纠纠缠缠他一点都不感兴趣,毕竟这是他家老大的私事,他再震撼,也不能去说什么,哪成想,刚下飞机,就看见了这么个劲爆的场面。
容不得他多想,掏出手机找准角度将那两个相拥的身影定格成像,然后即刻传到了魏鸢止的手机上。
片刻,回复过来的信息只短短两个字: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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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重庆的酷热,6月末的北京干燥且闷热。
魏鸢止在自家书房里吹着空调,细心校对唐博川生日宴上的宾客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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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都知道这两位交情好,哪怕是消息再闭塞的,只要你在这个圈子里稍微有点人脉,都会知道这个铁打一样的事实。
唐博川其实是一个非常正统的男人,从这点上看和他父亲非常的像。他没有过放荡不羁无所事事的青少年时期,甚至成年后也没有过锦衣玉食的奢侈生活。他从小到大一路稳扎稳打,小学,初中,高中,直至大学,哪怕别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可他依旧如同普通人一样的去学习,去生活。
这个男人没有圈子里世家子弟的那种浮夸气,他低调,沉默,有作为,人生中唯一的一次超乎意料之外,便是结识了魏鸢止这么个妖孽男。
很少有人知道这两个完全不同的男人是怎样成为至交的,可,大家都知道,唐博川对魏鸢止非常非常的好。好到什么程度呢?你别看他自己对那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什么的提不起兴趣,可只要是魏鸢止感兴趣了,那他一定就会让他玩的尽兴。还有,小时候,但凡魏鸢止惹了祸,哪次不是他在后面帮着收尾,哪怕魏鸢止玩的再过再混账,他都没说过那人一句不是。所有的一切,他做的心甘情愿。
当然,这两人可没给别人那些乱七八糟的暧昧憧憬,就是纯友谊,纯哥们。男人之间其实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而唐博川更是奇人中的奇人。唐博川对魏鸢止的好,比对他亲弟弟更甚,从小到大,只要他有的,魏鸢止都会有份同样的,哪怕他没有,魏鸢止想要了,他都一定想方设法的给他弄来。
索性,魏鸢止个没长心的男人也同样在乎他那好兄弟,这不,人家35岁生日,本来依着唐博川本人的意思,小办一下就行,可魏鸢止哪能同意,好不容易今年他不用出任务赶上了,那就必须大过,于是,他这前前后后张罗的,事必躬亲。
可小鱼传来的这张照片就像一盆冷水浇在他脑袋上,把他所有的热情都灭了火。他都不敢去想前两天还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女孩,现在怎么会和别人那么亲密的拥吻?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的男人甚至在考虑要不要让小鱼直接把岳袖儿弄回来扔进一间屋子里,锁一辈子。
真的是心痛了。
他不是不清楚,两人间本来就没有过什么保证,甚至,岳袖儿还是别人的老婆,而那婚事,还是他一手决定,最可悲的,是在他下定决心要爱她一辈子的时候,岳袖儿连回应都没有给他。
两人之
间这种禁忌的,隐秘的关系,如此脆弱,想他俯视了这个世间小半生,此生唯一的一次心动,竟被人,如此践踏。
他知道自己爱上了那个和他有着相同血脉的孩子,没缘由的,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爱。
一种被爱人背叛的愤怒、失望、痛苦,缓缓的淹没了男人那颗坚硬的心脏。
向来高高在上的男人独自在缓缓落下的夕阳余晖中承受着无法言语的伤痛,因为爱情。那道高傲而孤寒的身影,直挺挺的,背对着世人,隐在越来越阴暗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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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程和岳袖儿于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间豪华套房,简单在里面梳洗了一下,叫客房服务送了份下午茶上来,边吃边闹的开始翻看各种旅行攻略。
两人躲过了中午的热辣太阳和下午的暴晒,接近傍晚才敢出门。
沿着繁华的街道一路走下去,就像初恋时候的男女朋友,手牵着手,说说笑笑的时光犹显珍贵。街上的行人和他们擦肩而过,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没一会儿岳袖儿便说饿了,历程拉着她随便走进一家附近的面馆。店面虽小但显得异常温馨,两人只点了一碗面,你一口我一口的互相喂着进食,岳袖儿吃东西的时候很文静,像只小猫,喵喵呜呜的,一小口咬下去,放进嘴里慢慢的嚼,历程在旁边宠溺的看着她,有时给她递张纸巾,有时给她递杯水。
重庆这地方的人吃东西嗜辣,而且越辣越好,岳袖儿吃了一半的时候突然记起这岔,入乡随俗,想都没想2大勺辣椒就撒进去了,然后自己用筷子搅搅挑了一口出来就塞进了嘴里。
这孩子的动作相当迅速,迅速到历程连阻止的时间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她双眼通红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眼泪还在止不住的往外流,一边咳一边大口灌水,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别提多勾人。
“让你瞎闹,看吧看吧,这下受罪了吧。”
“我哪知道他这辣椒这么辣!”岳袖儿的声音还带着哭腔,那个委屈。
别看历程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哪舍得这丫头难受,一只手绕到前面去搂着她的腰,把她背靠着固定在自己,另一只手就在她后背上缓缓的拍,慢慢给她往下顺,过了一会儿,感觉她的身体没那么僵硬了,就把她的脸扳过来,拿面巾纸仔细的沾掉眼角流出的泪,然后给她擦嘴,一样一样的
都给照顾好了,才起身去付钱。
等两人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岳袖儿神色不振的仰倒在床上装死人,眼睛紧闭,一动不动。
历程走过去有些担心的看着她,“丫头,是不是今天玩累了?”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声息,历程不由得更加担心,“怎么了?还难受么?该不会是刚才吃的太辣伤到了胃!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挺尸的坏家伙终于出了声,眼睛眯着,懒懒的嘟囔:“抱我去洗澡,累死了,不想动。”
历程就坐在她身边,也没说什么,乖乖的去给她放了热水,然后回来将床上这位的衣服熟练的扒光,裹上一层浴巾就抱到了浴缸里。
浴室里泛着蒙蒙的雾气,沐浴液的香气渗进了皮肤,舒缓着人的每一寸神经。
屈膝,缓缓蹲下,男人的手探进水中,弄湿了袖子,也不在乎,就像个孩子那样,掬起一捧水,浇在她□的肩膀。“洗好了么?”
“恩,再给我按按肩,有些酸。”
“这个力度怎么样?”
“很好,继续。”
直到岳袖儿舒服的进入了半睡眠状态,历程小心翼翼的拿过一旁的浴巾,把水里的人捞起来,擦净身上的水,放在柔软的床上,帮她盖好被子,自己才空出时间去洗漱。
劳累的一天过去,夜静静的,只闻两人熟睡后清浅的呼吸声,已及隔壁房间小鱼的满面愁容的小小叹息。
☆、第 22 章
相拥而眠的两人一夜好梦。早上起床的时候自然神清气爽。
岳袖儿清楚的知道,和历程在一起好处很多,比如,他会把你照顾的很妥善,把你自己能想到的以及想不到的都提前安排好,不用自己再去劳心劳力。
可说起来,历程平时和别人在一起时是绝计不会如此委屈自己的,虽说是单亲家庭自小就没见过爸爸,但他也是含着金汤勺出生,长在豪门,蜜罐罐里泡大的。
六夜曾经问过他,你就那么爱岳袖儿?非她不可了就?历程当时是怎样回答的呢?其实他自己也记不太清了。反正爱情这个东西,来的悄无声息,但当你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你生命中最不可忽视的存在。如此的深植于骨髓、血脉。
剩下几天的行程历程已经做好了规划,岳袖儿只负责把自己带上就ok。毫无压力的两人随心所欲的逛着重庆,倒是过的十分的开心。
历程和岳袖儿手牵着手,顶着烈日穿梭在重庆的大街小巷,逛了几个名人故居,又去了南滨路吃当地的各种小吃,后来又买票进了博物馆。
岳袖儿的这双眼睛真不是吹,从小练就出来的本事,在文物堆里长大的孩子,你把那些瓶瓶罐罐的瓷器青铜器往她眼前一摆,只需片刻,这丫头就能准确的说出它的年代,那叫一个准儿。
他俩玩的不亦乐乎,岳袖儿又突然想去玩蹦极,拉着历程折腾到了统景蹦极,才知道人家这里只能一个人跳,这下可愁坏了岳袖儿。
就见她嘟嘟着嘴,神色不满的看着你,“怎么办,历程,我不想自己跳,我想和你一起跳哎!可他们不让。”
岳袖儿双手紧紧的拽住历程的衣角,一副小孩子讨糖吃时的娇憨神态,迷的历程心肝乱颤。这就是他爱上的女孩儿啊!
可历程却没有像以往那样依着她的意思去解决,坏心一起,便忍不住去逗弄她,“那怎么办,要不,你先自己跳,我在后面推你一把?”
“坏蛋,就知道欺负人。你自己玩去吧,姑娘我不陪你了。哼!”
看她作势扭头就要走,历程一急,紧忙就去拉她。
“回来回来,这么高的地方你小心着点,别再摔下去了。”
可不是么,俩人现在就站在人家那蹦极的台子上,虽说这四周都有铁栏围着,可,毕竟在高空,一个不小心,后果不堪设想。伸头往下一看,四周围绕着
大片的森林,下面是一滩碧绿的湖水,号称西南“ 第一跳”的地方塔高50米,可不是你能随便在上面闹着玩的。
“好了,不逗你了。咱先下去好不好。”
后来,还是历程给六夜打的电话,六夜有个表兄在重庆很有势力,这次两人便是借着六夜的面子找到了那个私人的度假山庄,在里面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登上了那个传说中可以双人跳的蹦极台,满足了岳袖儿突如其来的小愿望。
这时天已经暗下来了,天边暗灰色的云缝间还隐约残留着一丝橘红色的光线,站在55米的高台上,两人以相拥的姿态被绑在一起,岳袖儿的脸贴在历程的胸口,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消散在不见身影的风声中。
岳袖儿的神色半是兴奋半是忧伤,呢喃出口的句子也带了些飘渺的味道,“历程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是一对即将殉情的情侣?”
历程低下头,和她脸贴着脸,笑着答:“你说是,那它就是。”
“殉情是多浪漫的事儿啊!把爱情凝固在最绚烂的这一刻,成就永恒,成就传说。”
“知道么,我从很小的时候起,就羡慕电视里演的那些情节,两个相爱的人一起走向山巅,纵情一跃,全身都没在了云朵里。”
“你说,爱是什么?其实它就是一种无可救药的痴迷,若是连奋不顾身的勇气都没有,怎可轻易言爱。”
凛冽的山风吹过耳边,呼呼作响,片刻的失重感逼得灵魂都离了壳,在半空俯视着那两个直线下坠的身影。
大脑空白的前一刻,历程还在想,要是,真的这样死去了,其实也不错。因为,黄泉路上有她在身边,就已足够。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飞机终于抵达北京的时候已经晚点了近一个小时,小鱼在一个很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焦急的看着表,天哪!幸亏没误了大事,不然,剥皮削骨老大也不会原谅他啊!
岳袖儿和历程可不知道小鱼此刻如此复杂的心理活动,这两位的重庆之行玩的可谓是相当开心,但,再令人愉悦的旅程也会有一个终点,当岳袖儿走出贵宾通道抬头便看到魏鸢止的那一刻,她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7月初的北京,已经展现了盛夏的全貌。还没出机场,就已经可以预料外面的滚滚热浪。
魏鸢止一身烟灰色的亚麻衬衫搭配米白休闲裤,
狂傲不羁的模样十分引人注目。他仅仅是站在那里,那通身的璀璨光芒,足以让你自动的忽略眼前络绎不绝的行人,视线里只余他一人的身影。
如此妖艳冷酷的男人,如从强大的气场,那始终绷着的一张俊颜,发散出的冰冷气息足以冻僵周身五米之内的所有活物。
魏鸢止心中翻滚过的千言万语自那两人一同出现,就都憋回了肚子里。不得不承认,历程和岳袖儿站在一起,确实郎才女貌的异常登对。
于是脑袋里自动回放了小鱼传给他这两人去玩蹦极的一段视频。仿佛魂魄相依骨肉相容的两人,纵身一跃的瞬间脸上带着浓浓的满足感,像是生死都不会分离的命定伴侣,永世相随。
没错,这个别扭的男人,他只是嫉妒了。
历程亦无所畏惧的望着魏鸢止阴鸷的黑眸,镇定异常。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已经打响,岳袖儿作为此次事件的导火索,却还安然无恙的立在一旁看戏,着实是没心没肺了一些。
“过来。”魏鸢止沉寂的如同万年寒潭一样的黑眸,直直的锁住了岳袖儿的气息。
幸好岳袖儿这孩子还没傻到无药可救,在这种情况下抵抗魏鸢止,你就是借她是个胆儿她也做不来啊,于是,被历程牵着的那只手暗地里用力拽了一下,小声说:“我先和我小舅回去,晚上电话联系。”
然后迅速的调整了表情,没有一丝留恋的放开了历程的手。男人掌心的温热还停留在指尖缠绵,她却顶着一张明媚到极致的笑脸飞奔到另一个人的身边。
历程有那么一瞬的呆愣,看那两人相携而去的姿态,魏鸢止那占有性的眼神,实在,不像是普通的舅甥关系。
车里的气氛其实很僵硬。小鱼应该是一下飞机就来车里候着了,坐在前排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后座,岳袖儿看着魏鸢止的那张冷脸也没了什么想要倾诉的欲~望,各自沉默,一路无言。
☆、第 23 章
司机紧赶慢赶的,终于在茫茫车海中以神乎其神的速度和车技赶超群雄,称霸马路。
通体闪着幽光的黑色宾利宛如从地狱中飞奔而出,带着和车主一样的肃杀之气,稳稳地在一间高档会所前停下。魏鸢止用眼神示意岳袖儿下车,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去。
门口处立着几个早已侯在一旁的造型师,毕恭毕敬的态度让人说不出的厌烦。
魏鸢止拽过岳袖儿的手,把人交给其中一个看上去十分干练的年轻女人,语气生冷,“好好替小姐收拾一下,按我在电话里交代的打扮,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
酷酷的扔下这句话,看都不看岳袖儿一眼,转身就回车里候着了。
而旁边那几人似乎也习惯了强势至此的魏妖孽,动作迅速毫不拖泥带水的使出自己看家本领,给围在中间的女孩换衣化妆挑首饰,每个人的神情都无比严肃,仿佛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有多么神圣庄严。
岳袖儿无奈,也不知道他这么急匆匆的把她扔这儿是为了什么,可又无力反驳,只能任那帮人折腾。果然不过半小时,一个顶漂亮顶漂亮的大美人新鲜出炉。
裙子刚刚能够包裹住臀部,露出笔直秀美的双腿。岳袖儿迈着优雅的小碎步迅速坐进车后座,暗红色绸缎衬托的她牛奶般的肌肤更加白皙,黑发红唇,一条精致的钻石锁骨链在灯晃得映射下熠熠生辉。
岳袖儿庆幸自己没有错过魏鸢止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心中是止不住的骄傲自满。于是,也不在乎这个男人没缘由的那股子别扭劲,很自然的就靠进了他怀中,青葱般的修长手指玩耍一样攀爬到了男人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绕圈,而后,似乎是玩够了,才微微抬头,神态娇憨的问:“小舅舅,我们这是去做什么啊?弄的这么急。”
魏鸢止右手紧紧地揽住怀中佳人的纤细腰肢,可脸上的坚冰丝毫不见溶解,薄唇紧抿,望向窗外的目光凉薄如水,从岳袖儿的角度向上看,男人侧脸精致的线条一如往昔的魅惑。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出声,岳袖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什么,竟得到男人如此冷遇。旅途中累积出的好心情都被他破坏了个干净,心有不甘,于是小幅度的挪动身体,企图脱离男人有力的怀抱。
这点小动作哪里逃得过魏妖孽的法眼,男人右臂微微一用力,就把那个柔软身躯重新揽入怀中。左手上前,强势的禁锢住女孩儿的下颚,逼得她不得不对上自己深邃的双眼。
“乖,就快到了,别闹。”他的语音轻柔,可脸上的表情始终如一片深寂的海水,波澜不惊。
面部神经传递过来的痛感直
抵大脑,岳袖儿也是满心怨怼,一路压抑着的脾气终于爆发,“魏鸢止,你有没有搞错,从机场到现在,一直是谁在闹脾气?你居然还说我。”
男人的食指轻轻摩挲着女孩柔嫩的皮肤,绝佳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于是,一遍又一遍的,循环往复,他就着么看着她,那眼神中有包容,有隐忍,还有意思岳袖儿看不懂的悲凉。
终究也没顾忌到有旁人在场,对准了她的唇就亲了下去,没有深吻,只一点一点的咬着女孩儿的唇瓣,慢慢研磨,细细品味,醇香如丨乳丨酪般鲜嫩丝滑的触感,引来了男人深刻执着的迷恋。
岳袖儿被他压在车座上,倒也没有感到不舒服,伸出双手揽住了男人的后颈,渐渐地,闭上了眼,同他一起沉醉在这个温柔的陷阱。
道路越走越偏,天色越来越暗淡。岳袖儿歪在魏鸢止身上,抱着他的一只胳膊闭眼小憩,半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我们这是要干嘛去啊!”
“今天是博川35岁生日。”
“你说什么?大太子唐博川?”我滴个神啊!“小舅舅,我不去行不行?”
天!大太子哎。和小太子唐青习不同,这个像修士一样充满了禁欲气息的男人向来只活在岳袖儿的想象里,她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要去直面谜一样的他。压力好大哎。
魏鸢止不能理解岳袖儿的那些想法,有点无奈的说,“为什么不去?他到现在都没见过你,所以我早晚也得带你去见他。而且,今天这个日子我觉得正好。”
听了这话,岳袖儿蛮诧异的望着他,“有什么可见的啊?”
“你是我女人,他是我兄弟,你还觉得他没有见你的必要?”
魏鸢止说的极其正经,仿佛这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岳袖儿不语,只略带疑惑的看着他,俩人就这么静静对视,终于,还是魏鸢止绷不住,用手大力的揉了揉她头发,笑着说,“你这孩子!想那么多累不累,到时候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就行。还是说你怕我把你卖了?”
魏妖孽展颜一笑果然具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效果,顿时花也香了草也绿了世界也和平了。那既亲切又暧昧还包含了点宠溺的称呼,好像爱神丘比特手中射出的箭,直挺挺的撞上了岳袖儿那颗摇曳着的小心脏,一击即中。
宴会地点魏鸢止定在了北京郊区的一个欧式豪宅,那片广阔的建筑隐在郁郁葱葱的山间,驶出了一段幽暗的小路,前方一片豁然开朗。
岳袖儿被魏鸢止扶下车,看着围墙外的那一溜限量版豪华名车,布加迪、迈巴赫、阿斯顿·马丁、宾利、兰博基尼、保时捷、劳斯莱
斯等争奇斗艳,而这其中竟有半数以上挂的还是军牌,看起来到场众人的实力都不容小觑。心里有了谱,于是脸上的神情越发淡定。
岳袖儿身着华贵小礼服踩着水晶细高跟姿态万千笑容甜蜜的挽着魏鸢止手臂进场,远远地就见唐博川携妻子王画容迎了上来。
由于岳袖儿很少在如此场合亮相,所以,在场的很多人都不认识她,以为她只是魏鸢止的女伴一类,而唐博川和王画荣也是第一次见到岳袖儿,王画容对两人之间那熟稔的态度异常惊奇,甚至没等魏鸢止主动介绍,便很突兀的问了一句:“鸢止,这位是?”
“这是我家袖儿。”魏鸢止的语气不温不凉,一如他现在整个人带给旁人的感觉。
如此暧昧不清的介绍自会引来不少猜度的目光,唐博川倒是了然的看了岳袖儿一眼,微微点头致意,岳袖儿也很自然的回了他一个适度的微笑。
一旁的王画容微微皱了下眉,她还是没有弄清魏鸢止带来的女孩儿有着怎样的身份,可看着自己丈夫和这个陌生女孩子的互动,显然,这两人不算陌生。压下心头的异样,她毕竟是一个长在交际圈里长袖善舞的女人,在这种公众场合,她刚才问的那句话显然已经非常失礼,这既然是魏鸢止带过来的人,那么两个不熟悉的女人间,能聊的话题无非就是服饰和化妆品,王画容亲切的揽过岳袖儿,很有针对性的去赞美她今天用的香水和身上的礼服,以弥补刚才那段不甚愉快的对话。
按理说,今天魏鸢止会带岳袖儿来,唐博川是清楚的,可不知他是出于什么心里,竟没有告诉王画容。
说起来,唐博川25岁的时候结婚,娶了门当户对的王画荣,这些年下来,也不能说夫妻之间感情不和谐,但,最让人苦恼的是,这对夫妻,始终没孩子。这就让唐老爷子郁闷了不是,于是,医院也去了,私人医生也私下问过了,双方都没毛病,但就是怀不上,有什么办法?于是,这对夫妻之间越来越貌合神离起来。
魏鸢止多聪明一人呐,他和唐博川站的很近,便侧着头低声问:“博川,你和嫂子最近怎么了?难不成王家?”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全,唐博川但笑不语。
都是人精,只这一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默契足以能够使魏鸢止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像他们这种人,婚姻大事向来和政局形势密不可分,王家在过一段就要换届选举这么敏感的时期,居然选择了另一阵营?
无怪乎唐家在这权利的巅峰处毅力不倒,这里面牵扯了多少股错综复杂的力量?派系斗争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惨烈,一个不小心,看错了风向跟错
了队,那前方等待你的便是永劫不复。
所以说王家的临时倒戈还真掀不气太大的风浪。
男人们的话题从来都和权利金钱甚至美色脱不开关系,既然是唐博川的生日宴,那唐家二少唐青习也是必定要到场的。他和古勋以及刁铮荣一群男人霸占了一块位置较佳的风水宝地,吃吃喝喝的倒也快活。
自从魏鸢止带着岳袖儿进来,这帮人的注意力片都被吸了过去。
刁铮荣看了岳袖儿一会儿,对着古勋说:“勋子,其实你这老婆娶的,挺值。”
古勋抬头看他一眼,没搭话,向岳袖儿所在的方向扫视一圈,他名义上的妻子正和身旁那些女人在谈论什么,风姿绰约,明艳动人。
刁铮荣见古勋没多大反应,就接着说:“我家那妹妹和你老婆好你知道吧,总听她说她这朋友人有多好长得多漂亮,你现在娶到手了,真该好好珍惜。不说别的,这岳袖儿怎么也比你最近找的那姑娘强不是?你也别总强调那姑娘长得像郭娇冉,这世界这么大长得相像的两个人多了去了,你还都能领回来养着不成?”
古勋眯着眼睛点了根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我说铮荣,你在这为岳袖儿抱不平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啊!要是你看上她了那哥们二话不说,这老婆现在就是你的了。要不是这个原因,我也知道你看不上小冉,连带着悦悦(就是他那小情儿)你也不待见,可再怎么说也都是我相中了的,有些话到此为止就可以了。”
刁铮荣本来也是因着在家的时候刁婵在他耳旁磨叽,才想着借这么个机会劝劝古勋,可既然古勋都这么说了,那他也没必要枉做小人不是,拿起杯酒,和古勋桌上那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勋子,今天你就当我多事,刚才那些废话,你听听就算了。”
古勋顺势把多余的烟灰弹净,摆了摆手,“说什么呢,都是兄弟,来,喝酒喝酒。”
各怀心思的众人又没心没肺的凑在一起说笑,活跃的气氛轻易掩盖了刚才那段意料之外的小插曲。失控了的炙热目光肆意追逐着那个艳丽夺目的女孩儿,任由他那晦涩而又隐秘的感情在内心横冲直撞,唐青习回忆着古勋刚才的话,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一个计划片刻间就在头脑内清晰的生成。
☆、第 24 章
宴会依旧热闹的持续着。
宽广的客厅中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某知名乐队在角落处演奏着舒缓悠扬的曲子,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年轻侍者端着各种酒水满场来回穿梭。
岳袖儿小同学要了一杯低度的果酒摆在身旁,也没顾得上喝,就坐在一群贵妇中间佯装乖乖女。别看她现在穿的很妖艳,一身暗红色小洋装,确实夺目,可这姑娘给别人的感觉,清纯透了,像个没被污染过的宝宝般乖巧。
但其实,她在这坐的都无聊透了,给刁婵发信息询问其去向,这个死女人可倒好,自已在外面逍遥,独独余她一个人在这遭罪。还说什么“那么个人神共愤虚伪无聊的场合,姐姐我才不会去自找苦吃呢?”
是,全天下就她刁婵最聪明。岳袖儿觉得自己都傻透了,魏鸢止的强力威压一发动,她就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来,让那个男人吃的死死的。
岳袖儿对这个圈子着实是兴趣缺缺,听一堆已婚妇女坐在一起语带炫耀的聊衣着打扮和自家男人,夸张而又无味。可不管怎么说,心里面再不舒服,还得勉强维持着笑脸。
没想到她如此谦逊的态度倒引得那些深闺中的寂寞女人无比的赞赏。毕竟一个艳冠群芳的年轻女孩儿难得如此低调内敛,不聒噪不傲娇,以为自己有着绝佳的皮相就心比天高,谁都不放在眼里。
确实难得。
人家和她说什么她都老老实实的听着,笑而不答,在外人看来倒是一副文静温婉的模样,可实际上,她人虽乖乖在这坐着,那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到哪儿玩去了。
王画容自知道她便是魏鸢止的外甥女儿,古家的少奶奶以后,对她的态度越发和善起来。
戴着那副绝对比刚才真诚了十倍的笑脸,状似不经意的问,“袖儿呀,你在家的时候,你大舅待你怎么样啊?”
“我大舅?他对我很好的,就像我父亲一样在照顾我。”
“哦,这样啊!那你觉得他喜欢小孩子么?”
“额,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呢。姐姐怎么这么问?”
“啊,哈哈。是这样,我娘家那边有个表妹,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人长得特漂亮,也没有男朋友,我这不是想着,你大舅他始终没有结婚,就更别提孩子了。一个男人单身了这么些年总是会有不方便的时候。再说,凭着鸢止和我家青习的关系,这事我怎么
说也不能不管啊!正巧我这边就有个合适的,你看,你回去能不能和你大舅提一下?我这可是为了他好啊!”
岳袖儿做无语望天状。拉皮条都拉到她这儿了,这位嫂子可真够敬业的。她自己在心里嘀咕半天,可还是把这事应了下来,也不能当面让人家难做不是。
王画容看她态度良好,心里的那块小石头也稍稍放下一点。她和唐博川这几年仅仅只能维持着一个表面和谐的样子,夫妻感情早已大不如前,再加上,她娘家那边最近有一些不小的动作,迫使她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