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妹妹你可真是姐的福星。”
这话是冲着她说的。她还挺高兴,哪知道人家在后面又加了句:“我听说古勋最近在外面养了个广院的小丫头,长得特像他以前爱的死心塌地的女朋友。前天还是昨天来着,已经正式带出去小范围的露面了,袖儿,你知道这事不?”
王芊这张嘴啊,岳袖儿真是服死她。
旁边刁婵也跟着说,“我们几个刚才正唠这事呢。听说那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倒是装的挺文静,柔柔弱弱一副病猫样勾起男人来手段相当高明。贱字当头,咱不服不行。
而且古勋那眼光,啧啧,真不是我说哈,你瞅瞅他前后找的这两位哪个是良家,妈的,把我们袖儿这好的姑娘在家扔着,瞎了眼了。”
知道都是为了她好,岳袖也挺感激,挪了个椅子挨到刁婵边上,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好了好了,我都不气你气个什么劲儿啊!古勋的事以后大家就当没听到吧,我是不计较这些的。”
“你这孩子,要不外面都说你好欺负呢。知道那帮男人都怎么说么?人家都传你模样招人不说,更是个懂事的,勋子在外面玩,家里这个从没给惹过事儿,在老人面前也孝顺,以后娶老婆就拿你当范例了。”
看她一副没所谓的样儿,刁婵更急,“你个傻孩子,别把这当好话听啊!你还真以为人家夸你哪!”
“哎呦!你再唠唠叨叨的念下去,我该怀疑你是不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看吧看吧,周围人都宠着她护着她,她还不愿意了。
“白眼狼啊你!除了你岳袖儿,我tm还这么关心过谁,你还不知好歹了给我!”
哎!现在不哄更待何时啊。岳袖儿低头作努力悔改状“姐姐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以后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吃饭我决不去倒水,你让我”
检讨还没念完,王芊脚步发飘的从卫生间出来,对着众人说:“那个啥,姐姐我突然被大姨妈造访,今儿不陪你们熬了,立马回家休养生息去。”
“走吧走吧!晚上好好歇着哈!”
王芊还没走到大门处,就见她接了个电话,也没听清讲什么,隐约好像有‘妹妹’‘车祸’之类的词。
然后,她面色发寒,皱着眉看岳袖儿一眼,想了一会儿,才说:“袖儿啊!陪姐姐去趟医院,我妹妹那头出点事。”
☆、第 15 章
坐在王芊车上,岳袖儿有些纳闷,王芊那家大势大的,妹妹出事儿,哪里用的着她?可人家既然开了那个口,那必是有原因的,她就跟过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啊!
到了医院,王芊反而放松了下来,她和刁婵就在后边跟,要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来医院,人多,还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一路七拐八拐的好半天才到地方。
没进屋,就听见里边俩女人吵架的声音,激丨情四射的那个该是王芊她妹妹王嫱,另一个声音尖细嗓门不大却阴气沉沉的,就是那个‘受害者’?王芊紧忙推门进去,岳袖儿犹豫了一会,也跟着刁婵进去。
还是个高干病房,这是岳袖儿进来的第一个想法。这空间大的,看着多气派!也不知道住着的是谁,好大的面子呦!
好奇心占了很大一部分,于是,穿过客厅,直往里屋走,就见王嫱和病床上那女孩儿跟俩泼妇似的掐起来了,这个揪那个头发,那个用指甲乱挠,战况异常激烈。估计这是看着现场没男人,处于疯魔状态张牙舞爪的姑娘们很有生气,很有活力,就是毫无形象可言。
刁婵和王芊更有范儿,人就站一旁看,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偶尔才伸手过去拉一下。
岳袖儿觉得蛮稀奇。病床上身材像根豆芽菜似的女孩长得挺清秀,可这掐起架来气势完全不在下风,那个凶狠样,就跟王嫱抢了她钱抢了她男人一样。
刚刚王芊和她简单说了下情况。当时病床上这位脑袋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过马路不看红绿灯,也不走人行道,直愣愣的就冲了出来。也亏得王嫱小姐自小玩车,车技自然是没话讲,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大马路上突然杀出个人来,及时的刹了车,丝毫没碰着这姑娘一根毛。
可这女孩儿当时就跟疯了似的一个劲嚷嚷王嫱把她撞了,王嫱大场面见多了自然不会计较这点小事,以为就是个碰瓷的,想给点钱了事,可人家一个电话打给男朋友,那叫一顿哭
再后来,王芊就不肯说了,在那卖关子,说好戏得留到后面看。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
许是刚才什么东西吃的不对了,肚子隐隐作痛。人有三急,刻不容缓,岳袖儿也顾不得眼前这状况,直奔卫生间去了。
也叫一个巧,她前脚进了卫生间,古勋和唐青习后脚就进了病房。
嘿!这俩冤家在这要碰上
了,可不就是王芊说的好戏么。
刁婵所处的位置不显眼,刚才怕被那俩抽着风的女人无意间波及到,她就挑了个安静角落坐下,打算看戏。此刻,见古勋手上提着饭,神色焦急的走到床边,细声细语温温柔柔的像对待易碎的玻璃制品那样,呵护着他这个传说是正被藏娇中的小情儿,俨然二十四孝男友的最佳典范样,不由的极轻蔑的抿唇嗤笑。然后转头,和靠在门边的唐青习简单打了声招呼。
唐青习上身穿件做工精致的白色衬衣,下面一条军裤,简单至极,却又彰显出内敛的霸气。两手都插在裤兜里,轻倚着门,目光扫过刁铮荣唯一的妹妹,略点头致意。看他那冷漠的态度,明显就表示他对此事不感兴趣。
古勋盯着他小情儿那张与他前女友七八分相似的脸上,新出炉的突兀红痕,眉头微皱,俯□,毫不避讳的,在伤处心疼的吹着气,哄孩子一样,做足了亲密姿态。手也用力握着这位看似受惊过度的在他怀中做小鸟依人状的女人那细瘦的小爪子,似安慰,似包容。
给点阳光便越发灿烂的女孩用双手弱弱的环住古勋的腰,声音黏软完全不复刚才的阴沉,撒娇到:“勋,人家头好疼嘛~她(指王嫱)刚才用指甲挠我的脸,现在好难过啊!”
王芊看着她向古勋告状,好像受尽了委屈的楚楚可怜之态,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这还真是个十足的biao子样。
实在是气不过,就对古勋说:“我妹妹可没撞着你怀里这位,而且错也不在我们。”又指了指他怀里那个,继续:“她现在顶多受点刺激,这样吧,医药费我们全出,算是赔偿她的精神损失,你看怎么样。”
“姐,真不是我的错,她自己不管不顾的就跑到马路上,出了事凭什么还叫我们赔啊。”
王嫱现在看起来很郁闷。本来她也想着赔点钱给这位压压惊就算过去了,哪里想到床上这位是个蛮不讲理的主儿,而且,还讽刺她车技不好,于是,这掐架的源头不就找着了么。想她活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揪头发,她也很委屈啊好不好。
自己的女人挨欺负,古勋的脸色本就很阴沉,再一听对方的话,就更加气急。想着怀里这个平时对他百依百顺温柔可爱,恰到好处的缓解了郭娇冉弃他而去时内心的伤痛。若是此刻他连这点小事都护不了自己的人,那他这个男朋友做的岂不是更窝囊?
所以,“这事不能这
么算了,我女朋友的脸都让你们伤成这样,怎么也得给个说法吧!”看,一个大男人,蛮不讲理的和俩女人杠上了。
“那你想怎么样?”
“让她打回来,直到她觉得出气为止。”
“古勋,你别欺人太甚!”
王家两姐妹自古勋进门便没得到人家正眼相待,本就极不平衡。后又看见了小太子唐青习,心中的不满更加了些不安。
本以为凭着两家大面上的关系,再加上岳袖儿,这事应该会轻松解决,还正巧能让岳袖儿认清古勋是个怎样的男人,一举两得。
可唐青习的到来成了个变数。
王家到了她们这代,竟是没有一个男孩,旁系的那些亲戚里虽生了几个继承香火的,又都被宠成了骄少爷,不堪大任。所以,她王家现在的社会地位就单纯靠长辈撑着,一代不如一代的后果只能是逐步退出政治圈这个大舞台。
所以在古家如日中天的时候,以及正牌小太子坐镇,人家今天若真是不打算放过她们,恐怕刁婵仗着他哥哥和唐青习的交情,都不一定压得住这场面,王芊的心情异常烦躁,从包里掏出烟来顺势要点。
岳袖儿解决完个人问题后神清气爽的从卫生间出来,摘掉一直循环播放着轻音乐的耳机,才发现,屋里僵持着的气氛和之前大不相同,而后,又看到两个意料之外的人,似乎有些怔住。
但她的出现恰好打破了双方对峙的僵局。
古勋看着挂在自己身上那个此刻看起来非常碍眼的女人,又看了看明显对他的出现异常诧异的岳袖儿,只觉得尴尬的很。
同样,唐青习也是一愣,但更多的,是欣喜。这时,他才想起同样隐在角落里看戏的刁婵,想着那次婚礼上她似乎是作为岳袖儿的伴娘出现,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勋子这次,怕是真的说不过去了。
本来,他在外面养人无可厚非,你低调着点,平时给足老婆面子,以岳袖儿的性格,那决计是不会和他去闹的。可现在,你一个男人,因为自己小情儿,去欺负自己老婆的好友,这也太掉价了。
于是,好戏开场。
岳袖儿一瞬间的惊诧过后很快便看出了问题所在,古勋怀里那女的,难不成就是刁婵她们提到的二房?
还没等她开口质问,那个传说中的脑残二房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把矛头转移到
了她身上。
“勋,还有她,她刚才也动手了她还骂人家!”
啧啧!多可悲,平时也算挺机灵个人,看人脸色那叫一个准,可这时候,一屋子五个女人,那四个哪个都比她强上许多,尤其岳袖儿,她今天没戴眼镜,长发松散的披着,泛着水光的黑眸摄人心魂。
所以,女人的嫉妒心呐!这个二房她能感觉到自岳袖儿出现后便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去,本能的,感到了危机,更悲催的是她还不知此女乃是古勋明媒正娶回来的大老婆,于是,说了最不该说的一句话。
没搞清楚状况的女人就这么小声抽泣起来。此等无稽言论让其他人的都变了脸色,你就算是要陷害,哪怕换成刁婵也行啊,可,偏偏是岳袖儿。
王家姐妹此刻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暗骂“靠,她这脑袋还真就是白长了。不过,白长的好啊。”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倒是急着跳进来。套用一句现成的话,遇见古勋,她怕是已经用尽了所有的运气,不出意外,自此之后,她应该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本就憋了口气的岳袖儿这会正愁没地方发火,可倒好,真有胆子大的,把战争波及到她身上了。
她也不急着上前,双手抱胸,随意的倚在墙上,面上淡淡的,眼神却异常犀利,“今儿可真晦气,什么破事都让我摊上了。古勋,带着你这小情儿滚远点,以后别让我看她。不然,我见一次抽一次。”
看似慵懒的女人跟你放着狠话,眼底的冷意,以及不经意间肢体散发出的撩人气息,清冷,魅惑。
在古勋的印象中,似乎从没见过岳袖儿如此尖锐到艳丽的一面,微微挑了挑眉,想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是自己理亏。
但,出乎大家意料,其次表态的,却是始终保持旁观的唐青习。
“刁婵,带你朋友走吧,这事到此为止,勋子不会再说什么了。”
然后对着古勋,一点不留情面的训道,“看好你的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总要有点分寸。还有你,为了女人三番两次的误事,自己回去反省。”
最后,走到岳袖儿身边,温和的笑着说:“上次婚礼上你舅舅让我照顾你,我答应了,结果在我眼前居然还让你受了委屈,实在是不应该。走吧,这已经没什么事了,其余的交给我就好,我先送你回去。”
岳袖儿看着他不做声,她还没出气呢,就这么走,那哪行?自己老公养的二房都明目张胆的欺负上她了,不报复回去显然不是她的作风。
她这么个撅样在唐青习眼里倒显得异常可爱,语气越发温柔:“谁欺负了你,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所以,交给我好不好,不会让你白委屈的。”想了想,又说,“现在已经很晚了,女孩子熬夜总是伤身体的,让我送你回去,嗯?”
岳袖儿看着这样的唐青习,非常疑惑,他凭什么对我这么好?但她也是个识时务的。有唐青习出手,那女人肯定捞不到什么好处,这点,她还是可以肯定的,于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可怜古勋等人现在也是一头雾水,都在纳闷,这岳袖儿,什么时候搭上唐青习了?
☆、第 16 章
深夜微凉的风缓解了郁积已久的晦暗心情,岳袖儿深深吸了口气,伸手关上车门。习惯性的系上安全带,在这个密闭安静的车厢里,能清晰感受到两人呼吸的频率。
车辆常速前行,唐青习单手握住方向盘,自在悠闲。
坐在这个依旧属于陌生人范畴的男子身旁,于岳袖儿来讲,其实是件很怪异的事儿。
“你家在哪里?”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在小小的空间里游荡,很快,便到了尽头。
“xx路,锦绣园。”
“那里地段倒是不错,而且环境清幽,适合独居。怎么样,婚后自己住,还习惯么?”像久未相逢的老友那样,他的目光柔和,隐含着关切。
“恩!”岳袖儿将目光投向窗外,这个流光溢彩的城市,拥挤且寂寞。
“还在为刚才的事心烦?”说这话时,男人微微带笑意,像是在哄一个别扭的情人,宠溺,包容。
“不会,已经好多了。而且,也不都是刚才那个原因。”是真的好多了,刚才的闹剧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无关的人而已。
“呵呵。勋子这次做的确实不对,你不开心很正常。但有些事,实在没有去计较的必要。那个女人,我会处理的。”
面对这样体贴入微的关心,岳袖儿有些诧异。唐青习插手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若说是为了那句对她大舅的承诺,她是决计不信的。谁都知道,在当时那样的场合,无论说什么的,都只是一些场面话,无足轻重,也不会有人在意。
可,这个男人确实是在帮着自己的。这点毋庸置疑。
而古勋,是他自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是生意上的得力帮手。他这样做,就不怕,引来古勋的猜忌么?
细细密密的雨敲打在车窗上,形成一片水雾,歪曲了路灯明黄的亮色,越暗淡越清晰。
车内循环播放着《秘密的庭院》,倒不像唐青习这种男人会听的音乐,岳袖儿心里想着,便不自知的问了出来。可话已出口,便没了反悔的余地。
侧头看了看旁边的男人,英俊的脸一半隐在黑暗里,紧抿的唇线,说不出的迷人。
“哦?那你以为我会喜欢哪种类型?是那种年轻男孩子疯狂痴迷的金属摇滚乐,还是那种应该穿正装严肃的坐在礼堂里欣赏的歌剧?”他看着她,笑容越来越深刻,勾魂摄魄。
“丫头,不要把我想象的那么遥远,其实我离你很近。你看,现在只要你肯伸出手,就可以抓住我。”我明明,就在你的身边。
其实,她是记得这个男人的。因为他鹰一样锋利的眼,在‘门町’中强烈的震撼到了她。
只是,这样意料之外的接触,让人
很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无力感。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是容不下拒绝的,如同,魏鸢止。他们天生有一种让人心甘情愿为之臣服的能力。
索性,他并没有把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带进这个小小的车厢里,现在的他,好像很温和?蛮诡异的形容。
岳袖儿眨眨眼,有些孩子气的望着他,天哪,这个只见过几面的强势男人,竟会叫他‘丫头’,世界疯狂了。
“知道么,其实我年轻时也很冲动。
有一次,纯粹算是想体验一下无拘无束的乐趣,就架了游艇和几个同样喜欢探险的朋友在大海上飘荡。
可惜当时不知道,我们所处的那片海域恰巧受到海啸波及。风携着大片浮云疾速移动,投射下大片阴影,孤立无援的游艇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中,绝望的承受狂风暴雨的洗礼。
所有的通讯器材都失效,我们完全与外界隔离,那种情况下,没有人快乐的起来,最原始的,也是最强大的,能够毁天灭地的自然力量所带来的暗无天日的恐惧,袭击了每一个人。可,当我们再次看到阳光的瞬间,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虔诚的心去体会劫后余生的幸运。
我在那时懂得了珍惜。在如此变幻莫测的宇宙时空,人类真的很渺小,尚且活着的日子,唯有抓紧你想到的,才不会辜负你辛苦来这世上走一遭。”
“我也去过非洲的一些小部落,那里的贫穷、痛苦,远比我们想象中残酷,真实。我曾眼睁睁的看着幼小的生命因饥饿,或是疾病,在他妈妈的怀抱中没了呼吸,而那个痛失亲子的母亲甚至没有掉下一滴泪。
她们习惯了死亡,只因她们离那个看似遥远的名词无限接近,她们的灵魂是空洞荒芜的。出生不被祝福,死亡却可以远离痛苦。当我们还在抱怨自己生活中不尽人意的各种细微小事,那个被上帝遗弃的角落,这不过是每天都会上演的一出黑白默剧。”
“当然,生活中还有很多美好。比如,在广褒的沙漠中极目远望,看染了血的夕阳一点点消失在苍茫厚重的黄沙中,把手伸进残留着炙热的沙土,或许会摸到一只无忧无虑的小蜥蜴”
此刻的唐青习完全颠覆了他在岳袖儿心中的形象。一个高傲尊贵,被众人高高捧起的领~袖之子,竟会如此亲近自然的,将那些发生在他生命中的难忘一一讲述,只为了,缓解她的烦躁?
很不可思议的,岳袖儿发现,她内心深处渐渐的,多了一丝甜蜜和一丝欣喜。
谈笑间时光飞逝,等这位小姐回过神,她已浑浑噩噩的躺在了自家的浴缸里。温热的水漫过身体,疲惫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都得到了进一步缓解
,淡淡花香溢满了整间房,脑海中简单回顾了今天一天的行程,以及最后,唐青习眼底的,脉脉温情。
困意袭来,她再也抵挡不住。便深深睡去。
…………………………………………………………………………
六月的天,已是烈日炎炎。岳袖儿此刻已经跋山涉水的来到了贵州某地的深山老林里,环绕在周围苍翠欲滴的树木完全没有尽头。
一个月前徐教授接到消息,贵州某地又发现了一座小型古墓。经过前期的探测,挖掘,终于能把时代确定在汉朝。当然,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骚乱,这次的发现并没有大张旗鼓宣传,前来参与的专家教授都只带了一个很小的团队。
而她,很荣幸的,被徐教授钦点,参与此次研究。
历经千百年的朝代变迁,久不见天日的墓丨穴中散发着腐朽的霉味,阴暗潮湿的冷气不断透过衣服渗入皮肤,激的岳袖儿一阵阵冷战。
而前方的徐教授还在打着手电研究一个刻着不明文字的瓦片。同来的魏姓专家在另一边唤她,
“岳袖儿,你过来把这几样东西做一下简单的清理,然后拿出去给外面的小刘做登记。”
“哎!我这就去。”
小心翼翼的绕开地面散落的未经处理的杂物,借着暗淡的光,岳袖儿用小刷子轻扫手中器物表面的泥土,可,等那些浮沉掉落,她手中,分明是一块质地纯净细腻、光泽滋润的上等白玉牌。
要知道,这孩子家里收集的那些古玉都可都是她的命根子,现在她手里这块,先不提雕刻繁复的花纹,单是那形状奇特的异域文字,她都快振奋到癫狂。这趟真是没白来啊!
可,再怎样喜爱,这也不是她的。有些失落的处理了另外几样青铜饰物,一并带出去登记编码,岳袖儿留恋的望着那块勾人心魄的小东西,狠下心,快步追上前边同组的师兄,决定回市区。
等她终于把自己安顿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想起晚上还有一个接风宴,越发的感到疲惫。
☆、第 17 章
黑夜如墨般深沉的厚重感,能够给人镀上一层很完美的保护色,所以很多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勾当,都会选在此时进行。
同样是在贵州的某处山林,几天几夜没有休息的魏鸢止穿着一套脏兮兮的迷彩服趴在地上,用身前矮小的灌木丛做着掩护,涂满油彩的脸唯露出一双闪着光芒的眼睛,狼一样锐利冰冷。他的身旁、身后有亦几个同样装扮的男子,以他为中心,向旁扩散。
“老大,他们什么时候才开始交易啊?这都快凌晨了。等会太阳冒头,我们还怎么掩护?”
一个听起来年纪不大的男声从左边传来,半晌,无人回应。过了一会,他又一个人自言自语般抱怨道,
“妈的,老子们跟了他们8天,好不容易快熬到结束,他们还弄了这么个岔子。”
“小鱼,你别抱怨了,专心守着吧,上次要不是老大救你,你那条小命还真就搭在越南了。”
见魏鸢止还是纹丝不动的趴着,名叫小鱼的男子撇了撇嘴。
“这是最后一个目标人物了,大家集中注意。”身为一个首领,最重要的就是应该镇定,魏鸢止手中牢牢握住冰冷的枪支,一丝都不敢懈怠。
是的,不敢。天知道这次的目标有多危险,对方的火力装备远超出预计的设想。他接下这个案子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他那无坚不摧的队伍,竟会因那五个目标险些牺牲一个同伴的生命,若真的出现什么意外,后果将不堪设想。
哪怕身旁有自己的兄弟相陪,战斗中的魏鸢止依旧像是一匹在草原上独自征战的孤狼,凶狠,顽强,还有些,苍凉。他伺机而动,看准了对方的弱点立即下手,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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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阳某家非常有民族特色的酒楼里人声嘈杂,让岳袖儿颇为纠结的接风宴便定在大厅靠窗的并排两桌。
请客的男人叫郑桦英,是徐教授早年教过的学生,后出国留学,学成回国便继承家业做上了古董买卖。三十出头,已是个成功的商人。
他这次是事先探到了风声。要知道,倒腾古董的,总会有些自己的门路。恰巧,他的老师也在其中,于是乎,趁这个机会便把这些专家教授聚在一起,名为接风。
和一桌老学究们坐一起吃饭,是不会有什么乐趣可言的,席间有几年不见的老朋友们闲话家常
,也有年轻的助手们交流心得,就比如
“前些日子,我跟我们老板去了个挖掘现场。里面把棺材抬出来以后打开,墓主人用的居然是套头葬,好家伙,我还是第一次见着。”专门负责记录的小刘和身旁一男子笑着说。
“还真是套头葬?也是汉墓?不是说使用套头葬的都是中下层的巫师或者氏族首领么,夜郎民族的原始崇拜,搞的蛮神秘的。”陌生男子一脸诧异的回道。
“你不知道,那尸身的头上套的铜釜刻了一些我也看不懂的异族文字,而且脸上还盖了件铜洗,我们老板当时都激动了,直接把那个送去了库里。”小刘悄声说。“据说上面很重视咱们这几次的发掘。”
“我就说么。你发现没,这次挖出来的东西,都沾着点神秘。昨天有块白玉牌,我看就不一般,得值不少银子。”那人抬头左右看了下,见没什么人注意他们,示意小刘附耳过来:“昨天有个人联系我,说如果这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就给他”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看来这两个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了,他们说的小声,旁边的岳袖儿听得也很费力,幸好,重点都全了。
如果真像他们说的这样,那她昨晚做梦都在惦记着的白玉牌牌,可就有着落了。
想到这她不由得又联系上了另一个和他们做着相似工作的,盗墓者。
已然长逝的人,大都想安静的沉睡在地下,梦一梦前生,忆一忆往昔。生前享受过的荣华富贵,死后必是要挑一些最爱常伴身侧,或人,或物。可自古以来,盗墓这个行业便开始存在,春秋时期‘礼坏乐崩’后,厚葬兴起,盗墓便更加盛行。猖獗的盗墓者打乱了人死后的寂静,为了巨额的收益,对古墓和墓主人的尸身造成不可恢复的破坏。
但,关于盗墓这个事,她是不可能假装卫道士一样去给予批判的,毕竟她家岳琊,也是干这个的。
不过她哥有个不算优点的优点,人从来不碰咱自家老祖宗的墓。她哥的原话是“咱老祖宗的坟不能挖,碰了可是会造孽的。”看见没,这就是岳琊。看上去有点小迷信,可人家骨子里对自己的民族和文化是相当非常尊崇的。
虽说他把国外那些个大墓小墓的没少碰,可自己国内的,一概不沾手。
盗墓的一般都清楚,汉代喜厚葬。所以这汉代的墓,被盗的最频繁。她也在想,汉代的王室和贵
族还真是傻x一群,弄那么多宝贝搁自己墓里,这不就等着人家来盗么?
若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她对汉代还是有一定好感的,先不说她自己手里的那些在黑市高价购得的汉代陪葬品,单单汉代那几个断袖的皇帝,就着实对她口味。汉皇尤其是西汉的皇帝,以双性恋者居多。据《史记?佞幸列传》中的记载,汉高祖刘邦正是那第一人,而此后的汉文帝和郑通,汉武帝和韩嫣、李延年,汉成帝和张放,汉哀帝和董贤,虽不一定确有其事,可文献中字里行间流淌的淡淡暧昧,浓厚的同性情意,不可谓是不叫人为其感伤。
饭吃的差不多了,岳袖儿起身想去洗洗手,哪知她刚站起来,就被一旁经过的服务生撞上,那满满的一盘菜险些洒她一身。也是这么一下,她的那副黑框眼镜掉在一旁,露出了她姣好的面容。顾不上去捡,她现在只想把身上沾的汤汁洗净。
同行的师兄师姐看着她精致的五官俱是一愣,没想到平时在学校低调的小学妹竟有着如此艳丽容颜,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像是迷失在凡尘里的仙。
另一桌已有些微醉的郑桦英也是神色一滞,不着痕迹的打量片刻,尾随着她的背影跟到洗手间门口。
郑桦英这个人,办正事的时候确实很有一套,眼光毒辣,手段高明,看起来斯文有礼,圆滑通融,实则心思诡辩,无所不为。这,也是他能在这个行业立足之根本。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郑桦英有个要不得的毛病。他好女色,极其的好女色。有时为了得到一个他看中的女人,可以不顾道义不顾原则,哪怕那个女人可以危及到他的利益或生命。
现在,这个要人命的毛病,可不就又犯了么。
岳袖儿在洗手间的水池那用纸巾沾了水擦着衣服上油腻的污点,心情很烦躁,对着镜子作哀怨状叹气。
心不在焉的推门出去,就见一男子目光猥亵的盯着她。看上去倒是眼熟的很。
“你好,师妹,我是郑桦英。”
此刻的岳袖儿在郑桦英眼中,是非常诱人的。衣服上位于腹部的水痕有逐步扩大的迹象,好像一副晕染而成的水墨画作,若隐若现的肌肤勾出旁观者无限遐想。她因懊恼用牙齿蹂躏了半天的唇红艳绵软,外浮一层水光,宛若在清水中捻起的一粒红樱桃,只待良人去品尝。
忽视了男人伸出的手,岳袖儿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今晚
做东的那个冤大头么。礼貌的笑笑,却并没有做任何回复。她讨厌这男人的眼神。
想要绕过他向前走,却被一股蛮力撕扯着撞向后方的墙,嘶啦一声,质地轻薄的上衣从肩膀处开裂,看起来好不狼狈。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混蛋!放开我!”岳袖儿大声嚷着,同时还不忘手脚并用,企图反抗这个衣冠禽兽一样的男人。
可男女差异毕竟很大,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敌成年男人强悍的力量。
酒气上涌,化身禽兽的男人邪笑着用手扣住她下颚。“你认为,我可能会放么?”
被欺负狠了的女子长发凌乱,眼角微红还犹带水光,如此绝色,如此佳人,柔软的身躯就在他的掌控中盈盈不堪一握,可那倔强不服输的眼神还是看得他心中一凛。
眼看男人的嘴离她越来越近,眼看快要贴上时,那股难闻的酒气忽就远去,手臂上的禁锢也无迹可寻,目光向旁一扫,一个风流不羁的军装男子笑吟吟的望着她,一只脚还踩在郑桦英胸口上。
“这位妹妹你还好么?”
☆、第 18 章
刚才小鱼收拾郑桦英那混蛋时动作相当利落。他平生最见不得大男人欺负小姑娘,你情我愿的倒也不妨,可你那么赤果果的侵犯当别人都瞎了不成?伸手过去用力一拽,抬腿便一脚踹上那畜生的心窝,后又嫌不过瘾似的补了两脚,整套下来一气呵成,英勇神武,帅气非凡。
岳袖儿那会儿受惊不小,谁能想到跟导师出来吃个饭还能有这么个遭遇!
按理说,郑桦英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这样的男人,若是放到平日里,那些女人定是争着抢着想要去爬他的床,可岳袖儿哪是一般小姑娘,她身边的男人,个顶个的全是极品,于是,被这样一个她看不上眼的男人用强,她再怎么看的开,也恶心着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