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是我生日,连点福利都不给,历程不带这么不讲究的啊!”
“就是就是。。”
杂乱的声音也分不清出自谁口,只隐约听六夜问她,“妹子,听说你前段时间嫁人去了?”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然后六夜意味不明的看了历程一眼,后者无奈的笑笑。
因他们最后到,大家提议罚酒。岳袖儿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历程护花心切哪舍得让她被那些饿狼似的损友灌酒,所以两人份的酒量都由他一个人代劳,几杯烈酒下肚,便已有些微醉。
说他们能疯真不是假的,这种场合光喝酒肯定是不够的,有几个男孩儿就提议玩大冒险,刚开始的要求还算简单,越到后面那些人点子就越毒,种种不堪入目的场景接连不断的冲击着人的视觉。
历程也是喝多了,大半身子都倚着岳袖儿,慵慵懒懒的,然后像是记起什么似的,有些担心的问她,“你要是受不来就告诉我,我让他们停。”
岳袖儿本也没什么不良反应,回了句“没事,估计也快玩儿完了。”然后想了想,突然很感慨的说:“现在这个世界,yin~荡的天使放纵的群~交,恶魔忠贞一人守到苍老。”
听着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历程也没说什么,总之都习惯了她那点突发的小灵感。
就在岳袖儿以为她今晚能够置身事外的时候,幸运女神光顾了她。六夜作为她的学长兼好友,自是不会过于刁难,就让她去中间那台子上整段惊艳点的表演。
好在岳袖儿前些年也是跟着岳琊玩过的,还能怕这?给了历程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和在后台准备
的乐队简单沟通了一下,就开始了她的个人show。
满场灯光皆暗,只留独独一束明亮打在了那个半坐在高脚椅上的女子。淡色光晕一层一层的笼了下来,她一身复古的墨染旗袍,暗金绣线勾勒出大朵大朵的花,在身体不经意的摆动中盛开、绽放,隐晦又浮艳。
女子半眯着眼,似乎蛮享受现在的这种氛围。待音乐声响,朱唇轻启,浅吟低唱中,出尘的音线蔓延开来。
一曲《偶然》,仿若误入一场梦境,身体虚化做了烟,飘散,穿过层层的云,穿过太阳的炙热,月华的清冷,穿过星海,穿过时光,回到那融碎在战火硝烟中的瑰丽年代,那个纸醉金迷,浮生若梦的旧时上海。
一幢幢封存于记忆中的古旧洋房,一段段遗落在暗夜里的残缘迷梦,伸出手指轻触斑驳的墙,灰白霉迹徒留感伤。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只怕台下众人现在就是这么个心情,时空恍然交错,谁知今夕是何年?
岳袖儿不会知道,她如此惊艳的出场,吸引了多少人的视线,迷醉了多少人的心。
☆、第 11 章
正对着舞台的某一个包房中,以唐青习为首清一色的天之骄子们齐聚一堂,名义上是为了庆祝古勋脱离单身,率先踏进婚姻的坟墓,实际上也就是找个由头让哥儿几个聚聚。刚巧在美国一住就是五年的刁铮荣终于下定决心抛弃那万恶的资本主义享乐窟回归祖国的怀抱,才下飞机便被前来堵人的严科劫到了这里,家都没来得及回。
这一屋子的俊男美女们险些闪爆了旁人的眼。先不说“小太子党”们哪个不是名门世家中费心费力培育出的贵族精英,就连带在身边的女伴都一个赛一个的漂亮,那都是多少人心目中难以企及的女神啊!
所以哪怕偶尔几个没长眼的有胆觊觎美色,但因这几位的身份在那放着,就像肉都摆在眼前了却只能看不能吃,躲在一边干着急。
唐二少一身休闲西装斜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右手夹着一支烟,红色光影明明灭灭。古勋在一旁端着酒杯做颓废状。
“青习,我是真羡慕你。你说想去经商,唐叔就给你在部队挂个虚职,让你做自己感兴趣的事。你20出头去注册公司,不到半年就成功上市,同时又被评为先进企业;你由着性子去投资酒吧会馆,放纵自己游戏人生,到现在连个固定的女朋友都没有,更别提结婚生孩子,可唐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都默认了。你是周身镶钻的青年才俊,日进斗金。可我呢?我不过是想娶个自己爱的女人而已,就他妈的比登天还难?”自嘲的笑了笑,一口喝净了杯中的酒,“要是她可以陪我坚持下去,说什么我都不会对家里妥协”
贵气逼人的男子听了这话微睁开眼,“就为了个女人,值得你把自己贬低成这样?”将烟放在唇边吸了一口,缓缓道:“其实,有些话我本不想说。但郭娇冉那个女人骨子里的劣根性你会不清楚?也就你才拿她当宝贝似的护着。你还真以为她是什么清纯玉女,要不是碰上你,她也就是个出去卖的命。”
“可我是真的爱她。。”被这样毫无保留的戳中心中不敢去面对的真实,古勋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爱?爱情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高傲如唐青习,顶着闪闪发亮的小太子名头,天生再拥有一副极佳的皮囊,他确实有资格游戏人生。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我出去透透气。”
有些烦躁的推开包厢的门,朦胧光影中,低沉魅惑的歌声如同符咒一样止住了唐青习前进的脚步。舞台上似曾相识
的倩影,就这样误打误撞的,在他心中落地生根。
其实吧,这也是挺玄乎的一件事儿,唐青习这小半辈子活过来,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女人没玩过,就是男人,那也是荤素不忌的,兴致到了,照样别有一番乐趣在。可今天,就岳袖儿这一亮相,一开嗓,刹那间将毫无准备的小太子完全俘虏。她何德何能啊!
刚才还对别人的真心冷嘲热讽的男人,现在就好像迎面承受当头一棒,瞬间顿悟了所谓的爱情。所以说缘分命运这些看似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由不得你不信。
在洗手间用冷水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刚才那一刻的悸动,心脏大力跳动着雀跃着,唐青习有些迷惑。活了28年的人生中首次因一个女人失去了长久以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好像初入社会的青涩小男生一样手足无措,却又想将她变作自已的,去狠狠占有。如此陌生的感觉,就是心动么?
一见钟情,二见倾心。这种毫无说服力甚至近乎于奇迹的微妙感觉他在有生之年活生生的体验了一次,不知道该不该说是一种幸运。
可,再如何也不会忘了,这么个难得的女人是自己好兄弟的新婚妻子。
出来方便的刁铮荣见他沉默的靠在洗手池旁也没多想,语带激动的说“青习,外面舞台上那姑娘,歌唱的忒销魂了,你不知道,咱屋里那几只狼都在打赌,看谁能先泡上那个哎你怎么走了啊!”
匆忙离开只是不想再听见那些议论,本就不平静的心因这些无心的话语变得更加躁动,唐青习知道,这次,怕是真的陷进去了,对那个只见过3次的女孩。可他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回到包厢里面依旧是一片热闹景象,玩笑般的赌局已被另一轮话题带过。
“刚才外面那个,是岳袖儿。”也不知怎么想的,话就这样轻易说出了口。唐二少暗自懊恼。你他妈的今天带脑袋来了么。
“什么岳袖儿?”刁铮荣一脸茫然。
“啊?什么?那是岳袖儿?怎么会?” 这是古勋。
“就是勋子新娶那老婆。。。”严科慢悠悠的回了一句。
“哦,她就是魏二哥那侄女?不是说长的不怎么样么。你确定你说的是一个人?”
“草!这我怎么清楚。你该问勋子。”严科怒了。后果,咳,一点都严重。
他们闹得正欢,
没注意唐二少的又一次消失。
岳袖儿从台上下来的时候还有点飘飘然,挺久没唱,感觉有些生疏了。走向早已侯在一旁的历程身边,踩着8寸细高跟的女孩刚抵住他下巴,伸出柔弱的双臂揽上了他的脖子,将脸埋在男人胸口,声音有些闷闷的,“我今天没发挥好。”
温香暖玉在抱,历程无限宠溺的轻抚她的背,温柔的说:“怎么会。你唱的非常棒,真的。”停顿了一下,语气微变,“你不知道台下那些人,他们看你那种狂热的眼光,那种完全不加掩饰的惊叹和欣赏,就像狼看见肉了一样,我心里非常不舒服。”
“所以我决定,等你下来,就马上把你带走,我不会再允许他们那样的目光落在你身上。”他们觊觎的可是我心头的宝贝。
“这就走么?先去和六夜说一下吧。”
“不管他了,现在就走。”
唐青习一路寻过来看见的便是两人相携而去的亲密背影,被抑制住的苦闷和妒火急速扩张,凌厉的眸中酝酿着无人能懂的情绪,墨色的黑兀自加重,双手握拳紧紧的攥住,幸好理智尚存,他还知道在这种场合应该克制,继而可悲的发现,他似乎连发怒的立场都没有。
他只是她丈夫的朋友,甚至不是她的朋友。他们之间浅薄的关系竟脆弱至此。
着了魔的男人沉沦在那个无法被救赎的世界里,仿若被遗弃。
☆、第 12 章
夜晚车辆较少,所以一路顺畅的到了岳袖儿的公寓下。
“袖儿,真不想就这么让你走。”历程吻着她的脸颊,软嫩的触感令他流连忘返,反复轻啄那片幼嫩的肌肤,好想一口咬下去。
就这样被男人吻着,在这暧昧的夜里,万家灯火都已沉睡去,如果,能这样,溺死在这片深情里。
“去我家吧。”再一次对这个男人妥协。
就等你这句话呢。历程的笑藏在浓重的夜色里。
牵着她的手开门,换鞋,熟门熟路的去厨房准备宵夜,如果不是岳袖儿已经有主儿,这么个居家型男人倒不失为好老公的最佳人选。
看着那个带着围裙在灶台旁为她忙碌的高大背影,无限感慨汇聚于心脏处。忽然就觉得,这个平时只有自己的房子,实在过于冷清。
慢慢踱着步,靠近那处温暖,从后面环住男人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语带感叹的说:“有你在,真好。”
“我一直都在。”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想也知道,那张帅气狂野俊朗无双的脸必定是笑着的。
光可鉴人的流理台倒映着两人相依的影子,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男人会为你做到如此地步,却不要求任何回报,应该,就够了吧。还有什么别的好求呢?
正所谓,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就像一部电影里说的那样: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
嚣张的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响着,终是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两人。
透过迷蒙的眼,是一个陌生号码,沙哑模糊的女声传到电话那头,“你好,哪位?”
“是我。”
一个清冷不含杂质的男音,倒是蛮熟悉,可就是,想不太起来。
“你是谁?”
“魏鸢止。”
果然,这三个字带有无比神奇的力量,给她未完的美梦残酷的划上一道休止符。本还有些迷茫的岳袖儿瞬间便清醒过来,一声小舅叫的礼貌又疏离。
头埋进枕头的历程
一只手还搭在她腰上,感受到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不满的哼了一声,“大清早的谁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本就有些受惊的岳袖儿急忙用手堵住听筒,对着他小声道:“先别吵,魏鸢止打来的。”
“恩?”男人的头微微转过来,黑亮的眼里迷漫着水雾,呆呆的样子别提有多可爱。
可岳袖儿现在哪管得了这些,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电话里。
“告诉古勋,晚上6点来大院吃饭,老爷子想见你们。”
“这,不该是大舅告诉我么?”按理说,魏鸢止是从不管她这些琐事的,像老妈子一样跟她念叨这个叮嘱那个的从来都是她大舅,可今天,通讯员这任务,居然临场换人,她怎能不惊奇。
也是刚睡醒的原因,不然,这么失礼的话,对着魏鸢止,平时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怎么?我就不可以了?还是说你嫁了人翅膀就硬了。嗯?”最后的那个尾音被他哼的曲折婉转,诱惑中透着傲慢,一如平时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魏妖孽发怒,后果不堪设想,她只得老老实实承认错误。“小舅你多想了,我就是想着这点小事还要劳你通知我,实在是有些麻烦你。”
也不知道这个解释有没有用,反正那边没有多余的话可讲后,便径自挂了电话。
历程在旁边倒是也听明白了,捅了她一下,看她没反应,就再接再厉。“丫头,回魂儿了嘿!”
好半天过去,岳袖儿极夸张的大力抚着胸口,抱怨着,“他不带这么吓唬人玩儿的啊!我脆弱的小心脏可受不起这么个折腾法。”
最看不得她这样。将那个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孩子圈到自己怀里,轻嗅着永不会忘记的甜香气味,唇印在柔润的发丝上,手顺着后背一下下安抚她,“好了好了,来跟我说说,魏二公子有什么指示。”
“你提这个我更郁闷好不好。老爷子让我带古勋回去,可我跟古勋之间什么状况有眼睛的有能看出来,到时候该怎么办啊!”
其实结婚的时候真没想这么多,就是觉得,可以有个人共同生活,哪怕,并不是被全心全意的对待着,可只要,给她一个家,一个可以安心休息不用一个人承受寂寞的角落,哪怕像拇指姑娘那样只拥有一个胡桃壳便心满意足,仅仅只是这样,现在都变作奢求。
所以说,自己这种过于随意而
安的性子,隐患确实很大啊。
温热的阳光攀爬过窗,赐了这卧房一室明亮。
岳袖儿赤脚踩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身着简单的白色真丝吊带睡裙,柔软的料子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女子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
床上赤着上身仅穿了条睡裤的俊美男子目光炙热的胶着在牛奶般白皙嫩滑的肌肤上。那副慵懒的勾魂模样,那眼角眉梢藏着的快要满满溢出的情。
可惜,天意弄人。眸子终还是黯淡下来。
四肢舒展的瘫在床上还想继续睡个回笼觉,却听在卫生间洗漱的岳袖儿含糊不清的嚷嚷“历程你别睡啊,我饿了,赶紧做饭去。”
任命的爬起床,在衣柜里翻了件衣服套上,屁颠屁颠的小跑向厨房,准备为佳人洗手作羹汤。
哎,这一生有幸遇上她,除了认命,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因为,能够相遇,便已是上天对他最好的眷顾。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解释下,历程和岳袖儿之间暂时是什么都不会发生滴~~以后随着情节发展,历程觉悟了就会有h喽!
☆、第 13 章
“外公,小舅!”
岳袖儿挽着古勋的手进门,浅浅微笑做足了新嫁娘该有的幸福感,古勋亦对她‘关怀备至’,好像两人平时便如此相处,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甜蜜十足。
魏老将军笑吟吟的看着自家出落的如花似玉的外孙女,心中越发欢喜,这孩子终究是长大了。
倒是魏鸢止蛮诧异的看了他们一眼,后又恢复到高深莫测状,专心摆弄起他那个手机。
岳袖儿在心里默默吐槽:你就装吧。那手机里是有金子有银子还是有美女啊,至于这么专注?你这么心无旁骛的是真把我们当空气啊!
带古勋回来实属无奈。不过看着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和老爷子详谈甚欢的场景,先前强烈的排斥感倒是减轻许多。
或许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老爷子便拉着古勋陪他下了几盘象棋。一老一小坐在那里,虽说都是神色淡然的关注着棋盘上的局势,却,手随心动,给人的感觉犹如身处激烈交锋的古战场,一兵一卒的损失都叫人扼腕。直到结束老爷子还在回味,对着一旁丰神俊秀的孙女婿,连连夸赞着‘后生可畏’。
岳袖儿虽无旁观的兴致,未免对那人又多了一份的了解,这样互不关心的两个人,竟会做了夫妻,法律上彼此唯一的伴侣,有点可笑,有点可悲。
晚饭时魏棋安也赶了回来,神色间略显疲倦,听说最进上面下达了一系列新的政策,那么他这个财政的副部长,必定不会清闲。
几个男人在一起谈政治谈经济谈天下事,气氛如此和谐。想来便该如此。和人说话,最重要的便是投其所好。古勋自小就受着这个圈子的熏染,又是常年和小太子混在一起,出国镀了层金后开始打理唐青习因一时兴趣置下的多种产业,凭着八面玲珑的手段外加各种势力和广阔的人脉在业界取得不小成就。差点便忘了,自己的丈夫可是众所周知的京城名少,被数不清的女子爱慕。
公事谈完老爷子终于想到了自己叫他们两个回来的目的。
“勋小子,你以前那些心思别以为我老了就不清楚,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总会有人跟我说,但不管你从前怎样,既然袖儿嫁了你,你就必须好好待她,我只这么一个孙女,要是你敢欺负了她,小心我叫你父亲打断你的腿。”
虽然有些玩笑的成分在,可事实如何在座的都十分清楚,古勋在如此重压下只得硬着头皮一副讨好的模样,“外公
,我会好好对袖儿的。您放心吧!”
“哼~!”
“爸,这么点小事至于麻烦别人么?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亲自动手就好。谁也别拦着。”这个儒雅的大舅说起狠话当真霸气。领导做惯了的,关键时刻气场开足,那份迫人的威信,冷峻凌厉的眼神,就地秒杀了席间一干人等。
反观魏鸢止,纯黑色的衬衣低调中更显华贵。嘴角勾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漫不经心的把玩腕间那款精致的江诗丹顿la symbolique des laques 〃pin et grue〃莳绘腕表,玫瑰金的表盘上,那瑰丽的图案展现出浓郁神秘的东方气息,绝对的限量版。
“两个小朋友之间的事,也至于你们说得这么严肃?夫妻间这点事还得靠他们自己,咱们做长辈的稍加提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给的压力太大,反倒容易影响这份婚姻的稳定一个男人能不能收心定性,靠的还是他自己的觉悟,要是他本身没那份认知,那你们就算把死人说活了都没用。”
这冠冕堂皇的一番话下来,有人□脸,有人唱白脸,从旁敲侧击到直接提点,无一不在警告着古勋,他魏家的孩子,不是你能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的。
被家人这样关心着,岳袖儿的心里暖洋洋的,别提多舒服了,尤其看古勋那有苦说不出的样子,还真是非常解气呢。哈哈。
“不过我觉得,像他们现在这样婚后各玩各的,相处在一起表面上还能这么和谐,其实也不错。过日子嘛,万不能委屈了自己,随兴点,才更能体会到生活的乐趣。”
“老二,当着小辈的面,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老爷子听后厉声训斥。
饭桌上的气氛忽然变得压抑。而那个始作俑者则完全无视那句话所带来的效果,挑了挑眉,一副你们随意的,看起来十分欠抽的表情。
岳袖儿皱眉,就知道魏鸢止不会这么好心,可他这话什么意思?各玩各的?
无故的,就想起,新婚初夜时那零星的记忆片段。他那毫不遮掩的精壮身体仿佛就在眼前,他畅快到极致时的魅惑神态,微闭的眼,额头上滴下的汗,动情的呻~吟这一切都清晰至此,深刻进了她的血肉,将如影随形的伴着她。这是魏鸢止留给她的新婚贺礼,她迟来的成丨人礼。
被她意~yin的男人就坐在对面,想到这里不禁面红耳赤,只
好向鸵鸟同志学习,把头低埋,不去看,不去想,便不存在。
古勋的心里也在疑惑。各玩各的?虽说是他提出婚后两人各不相干,但,想到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背着自己在外面或者说光明正大的在外面心底没由来的涌起一阵愤怒。
余光打量着他身旁看似柔弱的女孩,想起在天都从青习口中听到那明艳照人的女子是她时,无法抑制的骄傲。莫名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滋长。
男人可悲的占有欲啊!哪怕那个人不是他最想要的,一旦被打上了他的标签,那便是任何人都不能染指。自恋又自私。
“外公,徐教授要我半个月后陪他去贵州一带做一个课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先和你说一声。”岳袖儿斟酌了下,还是决定告诉老爷子一声,要是自己也不声不响的就消失好几个月,老爷子得急死。
“倒是巧了,你小舅那段时间也在那,等你到的时候他该忙的估计也忙完了,让他带着你。那边太偏僻,有他照顾你我能安心点。”
“小舅去那边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忙,我怎么能去打扰呢?再说我们教授在那里也有不少朋友,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这样啊!老二,你这次”
魏鸢止的目光在岳袖儿身上短暂停留,神色不变道:“没什么大事。”
老爷子似是自言自语般,“那就好。毕竟还自家人方便些。”又叮嘱他那个有些不在状态的儿子:“到时候你这个当舅舅的主动着点,孩子可就交给你了。”
不去注视魏鸢止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岳袖儿自顾自的低头吃饭。恩,今天的晚饭真好吃。
饭后,古勋接到一个电话,避到一旁简单说了几句,神色略显慌张,有些踌躇的走到岳袖儿旁边,小声说:“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抱歉今天不能陪你了。”然后又向老爷子赔了不是便急忙的走了。
岳袖儿靠在扶梯旁,看着那个匆匆离开的人,眼底的寒意毫不遮掩。古勋,我给过你机会了。
诚然,一个男人如果不爱你,那么任何事情都会被他当做逃离的正当理由。既然留不住,那就不会再强求。一个男人而已。
其实天色尚早,但无事可做的岳袖儿还是决定回房补觉,大早上的被魏鸢止吵醒,今天一天都没什么精神。困。
浑身无力的
飘上了楼,离自己房间只余几步之隔时,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拽进相邻的寝室。
黑暗密闭的空间,连细微的月光都透不进来,只有那个禁锢住自己的身体,如此真实。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一阵狂野急促的吻便落了下来,带着淡淡的酒香。
两唇相接的地方像是火山口处滚烫的岩浆,炙热,浓烈,妖艳。男人狠狠地禁锢着她的手,她的腰,她的呼吸,她的一切。好像要把她锁死在自己创造出的一方天地里。
“唔~!”
☆、第 14 章
后背僵硬紧贴在冰冷的墙上,岳袖儿无助的承受这个迷乱的吻,连抵抗都变得多余。在这个家里还能嚣张成这德行的,除了魏鸢止,不会再做他想。
男人用灵活的舌尖挑开了她紧闭的唇,厮磨,辗转,纠缠。呼吸被剥夺,切身体会着他的迫切与渴望,难得这样的男人也会有如此疯狂的一面。思绪在空中浮荡着,久久不能归位。
耳边回荡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岳袖儿已经软了的身躯不知何时自主的靠在他怀里。那强有力的心跳声,隔着薄薄的衣衫,撞上了她的灵魂。
激烈放纵的掠夺悄然而止。
绝对是下意识的,“啪!”她的手掠过男人的脸,肌肤与肌肤相触的瞬间产生灼热的仿若正在燃烧的火焰。
“你到底想要怎样,说清楚!”耳语般的气息飘散在不见光的夜,一如他们之间那层禁忌的血缘关系。
难道要他说我只是有些醉了,才会在看见你的时候心中涌起无限渴望?难道要他说明知你和古勋的亲密只是假象,却着实的体会了一把类似于深闺怨妇的酸涩?
魏鸢止沉默。隐忍的目光凭直觉审视着面前令他行为失控的女孩。
脑海中一分不差的勾勒出这丫头更胜于他姐姐(也就是岳袖儿她妈)的精致皮相,想着她曾因他成长,为他而绽放,那种异样的满足感有着无法言说的美妙。
要是你问,他可是岳袖儿的亲舅舅,怎么一点忌讳都没有?
魏妖孽若听到,定是都懒得搭理问话那位。伦理道德在他看来只是一种对人本性的束缚,是社会发展中被那些伪善的人硬性规定的强制手段,值得忌讳个屁。
按理说他有了这种想法,那他现在在自我折磨个什么劲啊!
其实魏鸢止是在犯愁。
怎么这么说呢?
他就觉得吧,他可以嚣张可以狂妄,他可以洒脱不羁可以高高在上,他在游戏中享受各种乐趣是因为他并没有用心去参与。明白了吧,关键在于用心。
他还没不想被爱情束缚,被一个女人束缚,可现在心底那份悸动太过强烈,强烈到他拼尽全力都无法忽视。明明,他有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可偏偏这个,不费一分一毫的力气,便能够左右他的情绪。
那种急于想要去拥有什么的迫切感驱使着他,一步一步,走向那条看不清
尽头的路。
未来有着太大的变数,纵使他再爱探险,也必须仔细考虑清楚。
…………………………………………………………………………
岳袖儿跌跌撞撞的回房,没开灯,只有月光留下大片的光影。
摸索着去掏手机,看时间显示,原来刚过9点。心中烦乱,怎么也忍受不住这一室寂静。
手还在不可抑制的颤抖,无法自控。那一巴掌打下去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她发誓 ,那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想想还有些后怕,对魏鸢止长久以来的忌惮,恐怕已经深深扎根在心底。
“这就是奴性,没用的东西!”她低声埋怨了一句。
想不清了,也无法平静。有些无力的跌坐在地板上。冰凉。
半晌过后,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到了有些神游天外的女孩。
接下通话键,那头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还有,噼里啪啦的,搓麻将的声音。
“嘿!袖袖,好久不见了!你现在干嘛呢,不忙的话就过来陪我玩儿吧!咱也得联络联络感情了是不!”原来是刁婵。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声音出口,竟是无比的颤抖。
“喂!什么?大点声说,我这吵。”
“我说,你在哪里?我这就找你去。”喊,似乎是很好的发泄途径。
“哦,你来一零女子会馆,我和芊都在。速度啊!”
只见岳袖儿抓起手包披了件薄外套匆忙地出门,拦了辆车急速而至。忽略会馆门口警卫那差异的目光,以特颓废的形象出现在刁婵等众女人面前。
在座的都是刁大小姐的牌搭子,人前均是上流社会里品貌端庄,丽质天成的大家小姐,人后就不用说了,刁婵什么样,她们只能有过之而无不及,吃喝嫖赌抽玩的是样样精湛。这几个没心没肺的主儿无聊了就凑到一起摸两圈,以互相调侃吐槽为乐。
岳袖儿毫无自觉的瘫倒在一旁的沙发上,招手向服务生要了杯水,懒懒的喝了一小口,有气无力的嚷嚷:“姐姐们救我,我被一男人强吻了~”
“哎呦喂!妹妹,我还当什么事?不就是个吻么,小学生都不介意了的东西,你装什么纯情样啊?至于你把自己折腾成这个鬼模样?”王芊极优雅的吐了口烟圈,眼睛还黏在牌桌上
,只眼尾的余光瞄了她一下。
“芊姐,你刚才是输了还是怎么的,口气这么冲呢!”岳袖儿不满的回敬过去。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惊讶个屁!说说,那男的谁啊?把你气成这样?”
“他?不提了不提了,提他做什么,只能把心情搞的更糟。”
“那你爱他不爱?”
爱?她可没想过这个。若说喜欢,那还是有一些的,毕竟像魏鸢止那么极品的男人,能有几个女人见了不会动心?可她现在想的和这些无关,她就是纳闷,魏鸢止到底怎么想的。
他把她当什么了?想亲就亲,还不给个说法,弄的她现在像是被口气憋在心尖上,别提多难受了。
看岳袖儿不想说,王芊便也很识相的不再继续问下去,毕竟再要好的姐妹儿,也是需要隐私的,尤其,像她们这样的身份。
这王芊和她们一样,也是根正苗红的红三代。王家和刁家是一派,所以她算是和刁婵自小玩到大的。人长得美,就是嘴有点毒,得理不饶人,幸而心还算好的,所以岳袖儿挺喜欢她。
“对了,妹妹,这还你结婚以后头一次出来玩吧,像是有段时间没瞧见你了。怎么样,婚姻生活‘xing’福不?”
岳袖儿抬头便看见王芊冲她一个劲的坏笑,那大眼睛眨的,也不怕把那眼珠子挤掉下来。
瞪了那桌女人一眼,不耐烦的说道:“切!我什么情况你们几个谁不知道?想看我笑话还是怎么的,一个比一个笑的yin~荡。做人不带这样的啊。”
“哈哈,哪能啊,这不是正巧我们几个刚才聊天聊到古家那位爷,哦,也就是你嫁那男人,然后就想到你了么,反正就我们几个也没多大意思,我就寻思让刁婵把你叫上正好热闹热闹。”
看着她芊姐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在那解释,岳袖儿便觉得有些搞笑。想她多大度啊,就不和这帮无聊的女人计较了。
“你们明知道我不会玩,还总让我跟过来凑热闹,有什么劲啊。”
“就你这孩子死心眼,麻将可是咱国粹啊!早让你跟着学,话说多少遍了你不听,我能怎么办!”半天没说话只顾着摸牌的刁大小姐此刻也开了腔,一副幽怨的小表情直勾勾的盯着岳袖儿。
岳袖儿刚要回嘴,就听见王芊那边激动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