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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知道。我也试过接受,但结果是不适合。”他曾经也想过,如果有一个女人全心全意的爱着他,或许人生会有不同的滋味。他不知道自己

    这一生会不会喜欢上什么人,也没有这个打算,所以对于婚姻,他其实比较愿意找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共度,即使身世上有点问题,但也并不是那么不可逾越,所以他才会试着接受向雯莉的戚情。

    她很爱他,他感觉得到,但有问题的是他自己。他发现自己好像是个绝缘体,在名为爱情的强力电流攻击下,心跳仍然没有跳快一拍,只是觉得无聊,所以很快就放弃了。事情很清楚了:问题在他。有的人笑称贵族身上流的血是没有温度的蓝色,他想,正是如此。他还是别碰爱情了吧,因为这会让爱他的人心碎,而他会累。至今他仍然认为爱情很累人,想来自己并不适合爱情。可是他喜欢与孙湉湉相处的感觉……

    不累,然后,愉快。于是常常期待着下一次见面,带着很轻松的心情,没有负担的在每一次见面时微笑……

    “可是,我怎么办?我还是爱你……”向雯莉揪着他衣袖,脆弱的问。

    “对不起。”王子齐很诚挚地道歉。

    她绝望的蹲下身,双手捣住脸,终于流下眼泪。

    王子齐知道如果他再不出门的话,就一定赶不上飞机了。可是,看着彻底在他面前崩溃哭泣的女子……就算不为她虚掷的爱情,也要为了她是他手下得力大将的份上,加以照顾。

    所以……

    默默叹了口气,他放下公文包,取来一整包面纸,再走回她身边,想了一下,决定随意就好,于是盘腿坐在地毡上,做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递面纸。

    清晨七点半,孙湉湉一如以往,准备在这个时间出门散步。

    在这个绯闻闹了个满天飞,j国、r国媒体竞相报导贵族世界不为人知的新闻时,皇城区还能保有宁静的生活步调,实在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听说连孙氏岛都混进不少狗仔了呢。从星期天绯闻爆出来后,每天都有新的新闻;在这些令人眼花撩乱的新闻争相报导出来时,敏感一些的人,都能从这些内容里闻到两国媒体业正在互相较劲,比拚着谁比谁掌握了更多消息,谁又比谁更占上风。总之就是:你报我国家贵族圈的丑闻,我就爆你们国家那些豪富之家不为人知的龌龊事,大家谁也别笑谁,要打官司也不怕,把这潭水搅得愈浊愈好。

    特权这东西,虽然被现代人为之诟病,不过不得不说,有时候,能因为特权而得到隐私权的保护,真是件幸事。皇城区正是这样深受特权保护的地方,一直以来就没有任何宵小可以闯进来,如今更别说那些追逐花边新闻的狗仔队了,想都不用想。

    不过虽然对治安很放心,这几天她们出门散步时,还是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地;所以在孙宜平打开大门,却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大男人时,还真是被吓了一大跳。

    “啊!姑、姑爷?!”孙宜平结结巴巴的叫人。

    “早安。”一身米白色休闲西服打扮的王子齐,站在清晨的阳光里,有种特别清爽的感觉,对着她们两人绽出的微笑,带着露珠的凉润感。

    “……早安。”孙湉湉走到他面前,慢吞吞的打招呼。孙湉湉有丝好奇他一大清早前来的原因,却不意外见到他。

    他总是神出鬼没、拒绝提前预约,她已经开始习惯了。只是,这次为了什么而回来?

    “你刚下飞机吗?”看着他手上拎着的公文包,猜道。

    “嗯,三分钟前,司机将我送到这里。我猜你差不多该出门散步了,就等着。”

    “怎么不按电铃?”

    “电铃声太闹,清晨听了不舒服。”

    孙湉湉笑了笑,侧了个身邀请道:“进来坐?”

    “有没有比这个更好一些的待遇?”他以商量的口气问道。

    这么客气?孙湉湉难得的高扬起眉毛。如果不是有诈,就是有什么事想对她说,而那件事恐怕不会让她心情太好。

    “提供早餐、咖啡,这样行吗?”

    “正是我此刻需要的,谢谢。”

    于是孙湉湉便领他进门,招待吃早餐去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趁机吻她,孙湉湉注意到这一点。当两人用完早餐、上楼稍做洗漱之后,在起居室落座,开始谈正事了。

    王子齐将昨夜到手的八卦杂志拿给孙湉湉看,安静的等在一边。由于r国与j国相邻最近,自古往来频繁,近千年来的战争、互相移民、通商贸易活动,让两国的文字与语言虽有不同,人民却早已习惯使用两种国家的语言与文字做交流,甚至不必特意在学校开课教授;所以孙湉湉阅读起来,一点障碍也没有。

    半小时之后,她仔细看完了与王子齐有关的新闻。

    “这是你特地回来的原因?”她脸色平静地问。

    “是的。”

    “你想对我说什么?或者,想要我有什么反应?”

    “柯立欣你见过,也知道我和她毫无关系。而另一位向雯莉小姐,她是我的得力助手,曾经跟她交往过九个月,终止于我们订婚之前。”

    点头。“我知道了,不会以此找你麻烦。谢谢你提前告知我这件事,给了我最高的尊重。”他真是个合格的未婚夫。

    王子齐点点头,称赞道:“你的反应非常标准,足以列为贵妇之楷模。”

    “您的满意,是我的荣幸。”非常客气的颔首,恭敬而细声细气的,其态度之谦恭、语气之柔顺,差不多可以去申请登入列女传的贞顺篇里流传千古了。

    “不,我不满意。”王子齐不给面子的反驳,姿态之嚣张,哪里像是个来请罪的人!好吧,严格说起来,他也不算犯了什么过错,毕竟是与她订下名分之前的事情,而且也已经结束了。他没有请罪的必要……既然如此,他甚至连来都不用来,不是吗?

    “请指正。”孙湉湉还是恭谨的姿态,但却是有些冷淡敷衍了。

    “如果我只当你是王家未来主母,那么我就不会回来这一趟。既然回来了,自然也不是为了听你说出这样合乎主母气度的言论。”王子齐起身

    走向孙湉湉,而孙湉湉不肯抬头见他,始终低垂着做贤良貌。

    王子齐突然伸手握住她放置在膝上的小手,将她身子带起来。

    “你……”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能被他坚持的力道带着走。

    两人来到她的绣架前。绣架上框绷着一面大红丝绸,丝绸上一双鸳鸯双栖图已经完成了七成,用色鲜丽,鸳鸯姿态灵活,栩栩如生,将孙湉湉精致的绣工精采呈现。这是枕套,她结婚时要用的铺房物件之一。

    孙家的铺房礼俗要求八铺八盖,取其“八稳”之意,又要求这类对象定得自家闺女亲自绣出,所以当别家千金都以新时代为借口,抛弃这项累死人又没什么用处的工艺不再学习时,只有孙家还在苦苦抵抗时代洪流的坚持着。

    “你已经说完了身为主母应该说的话了。那么……”那意思相同于:现在已经打卡下班,公事时间完毕。

    “给我一点身为王子齐未婚妻应该有的反应吧。”

    “你期待?”她心口突然涌上一股怒火。这人,凭什么?

    他凭什么予取予求?以为真能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吗?他对她的要求实在太多了,超出他应得的!

    做人不能太贪婪……如果他已经习惯贪婪,那么被他剥削的软弱者也要负上一部分责任;因为惯坏了他,养大了他的胃口,所以害自己遭灾!

    她孙湉湉只是个凡人,不可能在做好一个主母的同时,还能成为一朵解语花。

    “我找不出还有什么合适的话可以说。”

    “那么我提供给你如何?”他将她拉近,顺势以一臂勾环住她后腰。

    “请说。”她洗耳恭听。

    “只要告诉我,你在乎。”他紧盯着她眼道。

    “你在乎我的在乎?”她微扬着眉问。

    “在乎。”

    “那么,滚。”那个“滚”字,很轻很柔,如果不知道语意的话,从语调上听来,简直像一阵春风吹过。不得不说,这完全不在王子齐的预期之内,所以他很明显的愣住了。事实上,当他好不容易回神时,第一件想做的事是很幼稚的挖挖耳朵,以确定自己的听力仍然正常……

    “我在乎的后果,就是不原谅。”趁他一时不防,顺利推开他。

    然后,王子齐,王家未来家主,r国当代第一贵族世家,无数女性心目中的超级白马王子,吃到了传说中闻名已久的一道名菜:闭门羹。

    第十三章

    当外面的世界正因为各家八卦杂志拚命大爆各贵族、名流的秘闻,因而造成全民奋起当狗仔,人人以传播最新八卦为己任的狂潮时,j国八卦杂志的重点炮轰对象:王子齐,却像是从人间蒸发似的,竟然没有任何一名记者能找到他。反倒r国八卦杂志的目标人物:茶贤文尚以及茶贤方令的种种过往兼之茶贤家的祖宗十八代都被挖得一清二楚,包括茶贤家祖先在五百年前两国交战时,被掳为战俘,并且在r国当了四十年奴隶,才在家人凑足钱后赎买了回去……

    据说,当时大败j国的少年将军姓王,原本平民出身,因为成功抢滩登陆j国,将之彻底打残,保证了这个国家未来五十年没力气再对r国叫嚣而从此飞黄腾达。这胜得漂亮的一役,王姓将军被封为永胜大将军,正式封侯,并被皇帝赐婚,娶了公主进门,正式晋为皇亲贵族之阶级,一直荣显到现代,家族从未衰败。

    王家的荣显是从那场战争开始,而茶贤家祖先不过是当年那场战争的战犯之一,谁也不会记得,当然更不记得茶贤家祖先为奴的地方正是王氏庄园。不过,茶贤家记住了这个耻辱,所以当茶贤家发达之后,对王氏这个家族更加痛恨;而王家嘛……因为历代以来就有将大大小小家族琐事都记录归档的好习惯,所以查着查着,虽然辛苦点,却不难查出茶贤家曾经当过王家家奴的事实。

    试想,若是五百年前茶贤家先祖没有被续买回去,那么搞不好现在的茶贤文尚先生正是王家的大总管(以他的能力,就算为奴,相信必能有此成就),而茶贤方令先生则会是王子齐公子最称职的司机呢!(茶贤方令先生可是j国的业余赛车高手哦)。又及,当年此位先祖的续买价格为十两,相当于现价一万元。居然要花上四十年去钻积,可见史上记载永胜大将军将j国打得民生凋敝,百业难兴,至少五十年无力翻身,绝非扬己抑彼的夸大虚言。

    !摘自r国〈绝秘娱乐周刊〉

    然后,从这篇报导开始,原本热热闹闹的绯闻小事升级为捍卫国家民族的论战,正式开启两国恶言恶语、全民口水战的序幕。

    可见茶贤家与原本幸灾乐祸看好戏的j国人民被踩中了痛脚。可见由柯立荣亲自坐镇,甚至亲自执笔写出的报导,绝对正中要害。当然,攻击还不止如此。后来茶贤文尚年轻时追求过王家某位小姐未果的事也爆出来了;茶贤方令的母亲在r国求学时爱慕王家某公子,告白被拒绝的事也藏不住;更传说茶贤方令那不为人知的父亲有可能正是那位王家公子,而其不被承认的原因为……那位公子是可怜酒后失身、被霸王硬上弓的受害者……

    至于向南这个人,柯立荣却是手下留情了。一方面是因为他的重要性还不够,把他拉出来占版面没有太大意义,光茶贤家就够玩的了;再一方面,就是向南的身世……比较出乎柯立荣意料之外。不过柯立荣没有想到的是王子齐居然会愿意让他知道这桩秘辛,而且在有必要时,不介意将之公开。在惊讶过后,却是笑了。

    子齐还愿意信任他!这真是太好了。于是,他八卦的火力开得更旺盛,旗下的记者不管本来跑财经还是政治的,都派出去为八卦而努力!

    这场媒体混战,已经成功搅混,搅得失去焦点,将王子齐的大名给压到不重要的角落,甚少人去闻问了。但这还只是个开始,而胜利,终会在自己这一边!

    不过,柯立荣怀疑,此时此刻,王子齐到底分出多少心思在关注这件事?他人甚至不在公司主持商战反攻事宜,一切都交给那名已经初具铁娘子风范的向雯莉处理,而且处理得还真漂亮!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能教他在这个关键时期放下公事不理?柯立荣脑中突然想到一个名字,顿了好久,然后无力的失笑出来。

    ……不会吧?

    如果这阵子王子齐是待在孙湉湉身边的话,那么,一直待着而没有回到他最爱的公事上,就只代表了一件事:王子齐的麻烦大了,而且还是自找的麻烦。

    “祝你好运了,兄弟。”柯立荣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予遥远的祝福。

    孙湉湉每天一睁开眼,就会见到王子齐。

    不管是在她的住处,还是后来被他邀请(或说强抢)到东恒山庄小住。王子齐不知是出于什么执拗的心思,就是坚持她每天醒来第一眼看到

    的人是他,致使她每天醒来都要被坐在床沿的人影给惊吓一次,抗议也不能让他收敛些许。

    这这这……哪像一个在外头爆了个绯闻,正在努力修补与未婚妻感情的人该有的态度?如果他觉得自己没有错,那么大可不必整日黏在她身

    边,无所事事的像名失业人口;如果他认为有些对不起她的话,那眼下这样嚣张自我的姿态,又哪里像是求取别人原谅该有的样子“初时,她冷冷的不怎么理会他,而他会在她床头放一朵沾着露珠的花;在她忙着自己的事时,他就坐在一边看书或使用计算机处理一些信件。看起来气氛相当祥和,除了安静得过头之外。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她两人基本上就不是聒噪的人,大多时候,比起言语喧嚣的热闹,

    他们更欢迎宁静。

    孙湉湉还在绣着那幅鸳鸯双栖,外形比较平凡的雌鸳鸯早已经绣成,而披有华丽色彩的雄鸳鸯因为当初还设计了展翅欲飞的造型,非常考验绣工,所以留到最后精绣以对;而现在,她正在全心对付牠。一针一针的绣着,当针刺穿绷紧的布料,发出轻微的声响时,总让人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是一只很漂亮的雄鸳鸯,正张扬着炫彩的羽翼,过分华丽了点,如果说牠是只孔雀,相信也不会有人反对,即使牠不会开屏。

    “喝茶,休息一下。”看书看到一个段落,王子齐倒了两杯茶过来,一杯递给她。

    她还不想休息。可是基于礼貌,她不该拒绝。所以拿针的手顿了两秒,仍是顺从的放下,接过茶杯,轻声道谢后,喝了起来。

    “我的人生没有太多时间放在私人事务上,学习占满了一切。”他闲谈着,很自然而然的说起自己的事;而这些,就算是知己好友,也不会特意讲出来分享,但对于她,却是觉得说什么都可以,没有什么不恰当的。

    这感觉非常新奇,王子齐正在享受它。“如果不是我坚持,那么如今我的随身私务助理可能还在帮我穿衣套袜。”

    “私务助理?”就是古时跟随在少爷身边的贴身小厮吧。

    “这是自从立法废除奴制之后,仍然配给每任家主的员额,不过在几年前通过家族会议取消了。我不需要这方面的随侍人员,用处不大,只会助长骄气,纵容自己成为生活无法自理的白痴。”

    “生活自理的范围可是很大的,你会洗衣?会烧饭?会打理环境?”

    她的问题,其实就是嘲笑。

    他故意挺挺胸,一副草包大少的神气状。

    “我会自己洗头、洗澡、穿衣服、穿袜子,还有自己吃饭。”

    “扑哧!”孙湉湉很不幸的没忍住,笑得非常难看,发出非常不雅的笑气声,一点也不像出自严格千金教育该有的样子,形象尽毁。“抱歉。”为了自己的失态。

    “我六岁时就是这样跟我爷爷说的。”王子齐耸耸肩。“于是废除这项人事配置正式提案,在我十岁时通过。”

    “那么,那个人呢?你原本的私务助理。”她不知道别家是怎样,但在她们孙家,这种人事变动,得要协调好久。要说服的人可不止是主人家,提供劳务服务的那一方,也要得到他们的认可,方能通过。

    “他现在是王玺集团南洋洲区的副执行长。”

    “哦。”孙湉湉意味深长的应了声。心中猜测着眼前这人,是因为看重那名小厮的才能,不要他被埋没而取消这个职位,还是当真是因为自立

    自强的心态,而不要人贴身服侍?

    “当然,穿衣吃饭都是很小的事。不过你可以从这里知道,如果家里连这样的琐事都派专人帮我打理,可见我必须学习的量有多大。”

    为什么说这个?孙湉湉暗想。

    王子齐很快解答她的疑惑。“所以,虽然上星期那件绯闻爆出来后,我一下子成为r国最表里不一的男人、几乎是花花公子的代名词,是个披

    着端正严谨外衣、内里男女关系混乱不堪的坏胚子,好像全公司里长得好

    看些的年轻女性都与我有过不清白的关系,王玺集团彷佛成了我私人后宫,活生生一个欺世盗名之辈……“他努力回想着媒体是怎么形容他的,大抵不出这些范围吧,用语虽不同,意思却是一样的。

    “他们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个深蒙祖荫的贵族,不是超人。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计划好的,容不得浪费。一切都是为了在日后成为一名合格的家主,照顾好所有族人,这是我今生被要求达到的目标。而谈感情……或者玩弄感情……甚至是沉溺于肉体感官刺激,既不被允许,也没有时间施为。”他微微凝着眉头说着。

    “没有时间……感到遗憾吗?”忍不住打趣。

    他瞥她一眼。“从来不曾想望过的事,怎会因为没有经历它而感到遗憾?……”

    她笑。虽然觉得这个男人完全不必跟她说这么多,可是,当他说时,心中却感到淡淡的喜悦。他,一直在向她走近,一直在排除就算当了夫妻,也应该保持着的某些距离。他其实不该这么做的,以他一个这么遵循传统,而且还是古老一切继承者的身分而言,这样做,其实算……违规吧?

    “为什么对我说这个?”她不明白。

    “你必须对你的男人有更多的了解。可你又不问,那我只好自己说了。”很无辜的样子。

    “其实不了解也没有关系,我们还是会过一辈子。”她安慰他。“所以我们现在没有必要非待在这里。我应该回家,而你应该去忙公事。”她

    很希望两人未来的生活可以理智多于感情,这样大家的日子就会过得比较轻松无负担。但是,眼前的人却是即使了解她的暗示,也不愿配合的样子……

    “湉湉,你应该先听我把话说完的。即使你的目的是远离我,也不该太急促的露出底牌,这样只会让你更难得到想要的。”

    “是,请说。”受教了。在心底翻了翻白眼。

    “我们这样的身家,极容易得到别人的亲近讨好。从小到大,我身边总是有一些人围着,而这些人里,不乏对我表示好感的女性。也许是因为这样的人太多,所以也就显得寻常,不会为此感到受宠若惊,也不会沾沾自喜,但是也不会感到厌烦。总之,就是没有特别的感觉。我一直认为在感情上,我是冷感的。”他喝完茶,放下杯子,拉起她的手掌握着。

    由于他总是在每一次接近时拉她的手,几次反对无效之下,也只好随他去。然后,也就习惯了。

    “我得承认,在向雯莉这件事情上,我做得很失败。在感情上,我周遭没有太成功的经验可以借镜,虽然我知道我的婚姻将会是听从家族的安排,去娶一名适合的人。不过,我同时也并不排斥体会何谓真爱,就是那种千百年来被戏曲小说歌颂不绝,被奉为神圣不可侵犯、门第身分亦不可阻挠,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所以当那些对我有好感的女性里,最优秀的那一位向我告白,希望我给她一次机会时,我用了两年时间考虑,然后同意了。”

    “同意的原因是因为经过两年的考察,发现她更美更好?”她问,以为自己只是在好奇,但微酸的味道将一切平和的表相破坏无遗。

    “如果我能喜欢她到足以无视家族期望的话,一定会娶她。她非常优秀。”王子齐很公平的说道。再说出另一个接受的理由。“我知道我在二十八岁之后,就得开始接受家里的安排相亲,所以在二十七岁时,同意与她交往。我想知道我有没有那种炙烈的感情,如果她的爱可以令我燃烧,失去理智,那么我就与她共度一生;如果不能,那就证明我真的冷感,与世界任何一名女性结婚都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么一来,我自然是以家族的选择为绝对优先。”

    “这样,对……向小姐,公平吗?她只是你的实验。”虽然不喜欢听到他说别的女人好,可又忍不住觉得不平……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矫情,只因为那位向小姐是被放弃的,而她,仍然是王子齐未来要共度一生的人。

    最简单的区别:成功者与失败者。那么成功者说出的任何怜悯,都会令人厌恶,因为那更像是耀武扬威。她明白这个道理,知道自己最好不要这样说,但实在是想知道他的想法,所以就算这话说得不恰当,也还是说了。

    幸而王子齐明白她的意思,不会将她的话当成惺惺作态。这时就显示出门当户对的好处了。他们的思想相近,有共通的语言,所说的话不会被扭曲会错意,当然就不用花费更多的言语来解释自己没有其它言外之意。

    “谁能保证一次恋爱就可以天长地久?交往其实跟相亲是相同的道理,都是一种互相了解、试探是否能共度一生的过程。而我花了九个月的时间,确定无法喜欢上她之后,其实应该果决的提出分手的。但我没有,我只是暗示,而她拒不接受;后来我开始相亲,之后订婚。我找她谈了一次……”王子齐微皱了眉头,像是对自己不满意。“她不想分手,不管我怎么安排她,她都接受,要求我给她五年的时间,如果到时真的没有希望,她才愿意放弃。”

    “五年?”孙湉湉愈听愈难受,有一种掀桌的冲动。可是理智上却又知道,当这个男人愿意跟你坦白到这个地步时,对你,是非常在意的。

    可,她却忍不住仗恃着这种在意,很想给他一点好看……噢!她怎么变得如此幼稚了!心中对自己唾弃哀鸣,可是大脑也没有停止运转,她道:“这个计算方式是来自于到时我应该生完了两个孩子,你我两人完成夫妻使命,对同床共枕这项任务感到厌倦,而你也该开始往外找红颜知己的时间?”

    “嗯哼。”他点头,谨慎地没多说一个字。

    “她怎么敢肯定到时她仍然会是你的选择?”

    “她只是想保留一点希望,但心里知道我跟她之间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是他认为,还是她也认为?

    “在我回来之前,很彻底的,结束了。”他点头,慎重说道。

    孙湉湉想抽回手,但他不放。

    “也是。如果她爱你,你就不该伤害她。五年后,当你想在外头找朵解语花让身心有个休息的地方的话,就找那些喜欢你、但不那么爱你的女性吧,别招惹那些为爱全心奉献的人,那太造孽了,一定会有报应。”她很理智的建议着。

    身为他未来的夫人,这样认真的建议他如何置外室可以吗?这不是当家主母的责任之一吧?王子齐有种被打败了的感觉。

    “我不承诺未来,因为未来充满变量。”所以就算他全无再去招惹外头香花的心思,也不会跟她说。

    在两人相处时,他不关心所有与他俩无关的乱七八糟事情,他想跟她说的,只有!

    “湉湉,我喜欢你,很喜欢。”

    她的手一抖,却还是被他抓得牢牢地,脸上仍然是镇定的模样。

    “谢谢。”很中平的语气,很保留的道谢。

    “我要的不是谢谢。”他语气带着点不满。

    她对他假假一笑,下巴不自觉扬成过高的角度:“你现在只值得这一句。”

    “你会原谅我吗?对于这件我没有处理好的事。”

    “如果我原谅,就表示我对你不够在乎;若我在乎,就不会轻易原谅。”她扬眉问:“你挑一个吧,我都可以。”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表白,不知道他为什么索求原谅。不过,她却是知道,如果他说喜欢,她就得接受;他请求原谅,她就得给。那么,她做人也太没有原则了。

    所以,她随他说什么。而她,不介意给他的任性制造一点点小麻烦。

    因为孙湉湉的挑衅(算吗?),于是日子开始过得更加艰难起来。

    每天每天每天,每时每刻每一个可以独占她的机会,他都如影随形。

    而这个男人说,这就叫做追求!

    “追求怎么是这个样子”“她忍不住跳脚。

    “你被追求过?”

    “没有。”

    “而我有。我所知道的追求,就是这个样子。”很权威的发言,驳得她哑口无言。

    鲜花、巧克力、清晨骑马上山、深夜去小山丘看星星。她的体力没有他的强悍,常常在过完“被追求的一天”之后,是病甲叛劬o丛璧模劣谑裁词焙蛏洗菜蹙筒辉谒囊馐吨诹恕k缘彼诙煨牙捶11稚肀咚艘桓龃竽腥耸保膊辉趺从辛ζ挂榱耍膊换岜幌诺搅恕餃彍徲懈龈芯酰纤呐撕芸闪凰不渡系呐耍ㄒ簿褪撬┮埠芸闪欢馐歉龆裥匝贰5蹦晁趺幢慌俗非螅缃袼褪且哉夥绞阶非笏=羝榷4恕7媸套笥遥舛蕴煨韵不栋簿驳娜死此担蛑笔堑赜?br />

    “你的手机总响个不停。”她暗示他该走人了。

    “嗯,所以我早就设成来电震动,不会吵到你,放心。”他微笑。

    “我的意思是:你一定非常的忙,你的下属在j国作战,正是激烈的时候,需要你回去坐镇指挥,身为他们的老板,你不应该沉溺在儿女私情上。”近二十天以来的朝夕相处,孙湉湉对他已经挤不出客套话来;堂堂一个闺教严谨的小姐,已经被带坏到讲话直白,毫无修辞技巧可言。

    “不,如果连儿女私情都处理不好,就没有什么可以处理得好的。而且,我的团队的表现我很满意,就算我人在那里,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了。”

    “我这边……根本没有什么事。还有……”啊,对了!她要找他质问的,竟然忘了!“你为什么把小月调去j国?你怎么可以不经我同意就调动我的人?还有,她不是你的员工,你不能叫她帮你工作!”今天一大早起来就没有见到孙月,问了宜平,才知道孙月竟然被派到j国,帮王子齐送文件去了!

    “如果不是她本身有意愿,我自然调动不了她。你不知道为了向雯莉这件事,你这两位家人已经冷待我很久了吗?”王子齐笑了笑道:“这些日子以来,最注意新闻发展的就是她们两个了。起先是针对我的不满,替你打抱不平。后来,她们注意的重心点移到了向雯莉身上,只因为现雯莉在处理整个新闻事件的手腕非常高超,居然能从最开始被骂狐狸精、第三者、攀龙附凤,扭转成今日这种局面。她不走苦情路线,也不高调说什么真爱无敌,不否认与我有过一段感情,坦然面对,立场坚定,毫不闪躲,从一个被新闻追逐者,变成新闻主导者。如今大家看到她时,想到的是她将来必定会在王玺集团高处,成为领袖人物的女强人,而不是屈居于暗处见不得人的情妇。你知道现在多少大集团正企图以高薪高位对她挖角吗?”

    “这与小月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她不懂。

    “你家这两位姑娘本身也是极出色的,同类都会有争胜较劲之心,你就当是以武会友看待吧。要知道,以后你嫁给我,她们身为你的陪嫁丫鬟,我是一定会人尽其才的,她们有可能会成为朝夕相处的同事,趁现在交流交流也好。至于你家那些产业嘛,就只好请岳父大人另请高明了。”

    孙湉湉觉得这个人的脸皮真是厚到连骂都浪费口水。在深呼吸好几次之后,只能很无奈的将话题拉回。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工作?”

    “等你原谅我。”得到她一记克制不住的白眼。“或者,等到你对我说喜欢。”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好商量了。

    “好吧,我、喜、欢、你。”她凉凉地如他所愿。“说再见吧,亲爱的未婚夫先生。”

    “小姐,你真的不原谅他吗?”将未来姑爷送上飞机之后,孙宜平开车载孙湉湉回皇城区的住处。

    “你觉得我有在生气吗?”孙湉湉好笑地问。

    “可是姑爷在意的不就是你的不原谅?如果你介意的话,何不要求姑爷将向雯莉调走?”

    “其实问题不在向小姐,所谈的原谅并不是针对她,而在于子齐的态度。”

    “态度?”

    “这么说吧。如果他不喜欢我,那么就没有所谓原不原谅的问题;如果我不是……有点、呃,喜欢他,那么,我根本不会在意这种事……”孙宜平一头雾水。心想,如果孙月在这里的话,也许就能听懂了。

    “他只是没想到他会喜欢上我这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一旦喜欢上了,那么他在处理向小姐的事情上,就是个问题了。在订婚之前,他就算有千百件感情过往,我也不会在意,虽然说只有过向小姐这么一件……但他的态度是有问题的。他可能真心想分手,但为了不伤害向小姐,所以没办法做得太绝,所以允许她以女友的身分等他五年,将她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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