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带着膏药伸进去的时候,有些笨拙,又有些急切,弄得我微微皱眉之余,有着些异样的,从未有过的感觉,似是在期盼着些什么,又有些胆颤。
最后,有些无法控制的弓起了身子,发出了一些含混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意思的音节。
当他自己进来的时候,在那一刹那,我的脑袋,空白。
有些涨痛,也有些满足。
睁大了眼睛看他,借着漏进来的月光,他的眼眸微闭,脸上有着如释重负的神情。
他的喉咙中,亦发出了一声我从未听到过的,压抑之极又带着两份满足的闷哼。
开始时,他动的并不快,会低声的问我,疼不疼。
然而渐渐的,他的喘息声越来越粗,动作也越来越快。
只听得见粘液混着肉体碰撞的声音,以及一声声带着些压抑的,哼声。
分不清是我发出,还是他发出的。
他紧紧地箍着我的腰,一次比一次深入,发了疯一般的冲撞。
最后,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满足之极的低吼,终于停下,紧紧的抱着我,从未被他抱的如此紧过,仿佛想要将我揉进他身体里面一样。
我轻轻的吻着他,他的眼中,带着些许迷蒙之色,深深的看着我。
过了半晌,才在我耳边低声道:“你……我想你……”
我也很想他,此时此刻,前所未有的,渴望他。
略略有些迟疑的将他抱着我的手拉开,最后心中一横,将他的手放在我那里。
我还立着,有些不敢去看他,却又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看着我,然后温柔的揉搓着,挑弄着。
温润的唇,缓缓的落下,在我的眼眉,脸颊,唇角。
尚未退出的他,再次勃发,我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变化。
随着那里越来越大,他的气息,也越来越急。
然而手上的动作,却还是一如的温柔。
我微微张开唇,舌与他的纠缠在一起,最后,他有些不受控制的,在我的体内动了起来。
他动的不快,能够感觉得到,他忍得很难受。
我在他的手掌中,也忍得很难受。
在他耳边,用着喃呢的声音,夹杂着呻吟和喘气,断断续续的道:“我……嗯……唔……我……想你……唔……”
他的动作,猛然加快,手上也猛然加重。
伴着一声声低低的嘶吼,将我和他自己,推上了顶峰。
在那时,我的大脑,有着一瞬间的空白,眼前似乎什么都不存在,一切接近空虚。
然后慢慢的沉淀,慢慢的落下,他趴在我的身上,浑身是汗。
我倒在他的怀中,和他的样子,也不相上下。
我和他都没有说话,只静静的互相看着,最后,他伸出手,轻轻的将我搂住,吻住我的眼角,柔声问道:“你哭了,是我把你弄疼了么?”
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他的脸上,有着爱怜的神色,伸出双手,将我抱在怀中,略略有些歉然:“对不起,我……我太想你了……”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不是那里,是心!”
他紧紧的吻住我的唇,良久,放开,在我耳边亦郑重其事的答道:“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我听到这句话,欣喜若狂,猛然发难,将他压住,对他笑道:“这就太好了!你在上面了那么多次,终于轮到我了,不然,我会伤心的!”
他咯咯的笑了,看着我,竟有些调皮的眨了眨眼,道:“陛下,你恐怕还没有那个本事!”
在那一刻,他的唇泛着温润的光泽,说出的语调带着挑逗,脸部的线条,柔和美丽,竟有着两份妩媚。
我的心快速的跳了两下,此刻的他,彻底的将我迷倒了,让我为之癫狂。
急切的按住他,有些用力的捉住他的手臂,想要反客为主一次。
他并未动,任由我捉着他,然而眼中,却滑过一丝狡黠的光。
盖上锦被,就在我快要得手的那一刹那,却冷不防被他反制住,我从未知,他竟有这么大的力气,轻而易举的就让我的全部努力付之东流。
在他身下,带着些愤恨,嘟囔:“岳飞,我从来不知,你竟这么狡猾!”
滚烫的气息,吐在我的耳边,他笑的很得意,故意狠狠的将我撞了两下,弄得数声呻吟,从我嘴边溢出。
他含着我的耳垂,悄声道:“兵不厌诈,这可是那年你教的。陛下的教诲,从未敢忘……”
含混的应了他一声,随着他折腾。
最后,他终于累了,将我放开。
我有些精疲力竭,在他身旁,看着他。
清辉满地,我的发与他的交缠在一起,他的身上,有着我留下的,深浅不一的欢爱的痕迹。
他的眼,正温柔无比的看着我,他的唇,亦在我的脸上,轻轻的落下。
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轻轻的叹道:“我忽然明白了!”
他在我耳边低声问道:“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为什么会有烽火诸侯博一笑,为什么会千里疾驰只为一筐荔枝,为什么会有倾尽天下……”
我的话尚未说完,他脸上已经变了颜色,抱着我的手,也猛然松开。
心中一惊,生怕他又拂袖而去,连忙将他抱得死死的,语无伦次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我是说……我爱你!”
他微微皱眉,看着我,正色道:“不要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我用力的点头,举起一只手,赌咒发誓:“我再也不说了,绝对不说!”
他叹了一口气,将我的手握在手中,缓缓的坐起,低声道:“想也不要想!”
我爬起来,赤着脚站在青石板的地上,郑重其事的看着他,认真的说道:“好!我也不会再想!”
他愣愣的看着我,过了一会,伸出手,将我从地上拉回,抱在怀中。
怀抱温暖,宽阔,又结实,安全。
我亦抱着他,不知过了多久,才听他道:“地上凉,别冻着了!”
心中一阵暖流,抬起头,他正看着窗外。
轻轻的吻他,手有些不老实的开始动了起来,他的那里,紧紧的贴着我的。
明明已经数个来回,这个时候,我还是更够感觉到,自己和他一同,又起了变化。
他收回落在外面的目光,对着我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拉开我的手,道:“别闹了,已经晚了,我要回去了!”
心中一急,死死的拽住他,带着些祈求的语气,问道:“不能留一夜么?”
他摇了摇头,道:“这次回来,尚未见过母亲,你恐怕已经等的急了!”
我的手,有些百折不回的探到他的下面,挑逗着,在他耳旁轻轻吐气,故意用着些许荡漾的声音,笑道:“我已经同你说过,今晚有要事,你恐怕不回去了。”
他不为所动,已经准备起身了。
明明已经越来越大,越来越硬,我继续撩拨,顺带对他扬眉轻笑:“我可是特意学了很多新花样,刚刚都没用上,你不想试试么?”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我的唇,不失时机的吻住他微微张开的想要说话的嘴,继续挑拨。
他低低的哼了一声,面泛潮红,将我的手,有些艰难的从那处扯开,亦将我的唇,同他的分开,深深吸了口气,摇头笑道:“别白费力气了,我真的要回去!”
不甘不愿的从他身上站起,我怎么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有些像深闺怨妇,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随即笑了笑,道:“那好吧,我送你!”
换好衣衫,梳好头发,将床单换掉,塞入柜子,这才同他一道,出了偏殿。
依旧是一个人也没有,在回廊上走了两步,黄公公守在路口。
他抬头看了岳飞一眼,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随即低头,跟在我身后。
趁着岳飞不备,我小声对黄公公说道:“别跟着了,去在偏殿守着,不准让任何人进去,朕等会还要去的!”
黄公公低声应了,倒退着回去。
等到了先前举行宴会的紫寰殿的时候,众人都已经走了,只剩下宫女太监在打扫收拾。
折而向西,走向侧门。
却让我微微吃惊,侧门处尚有一名官员,穿着褐红色的官袍,站在那里。
走进了,才看到居然是秦桧。
有些诧异,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他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
他家住在皇宫南面,跑西边侧门做什么?
对他笑道:“秦相公怎么在这里?”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身旁的岳飞一眼,随即躬身答道:“臣宴会上多喝了几杯,宫中大,有些认不清路,走错了!”
有旁人在,我有些不方便同岳飞一道出宫,只在侧门处止了脚步,看着岳飞的影子,消失在了街道尽头,这才扭过头,对秦桧笑道:“呵呵,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迷了路?朕送你到南门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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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一路上谈笑自若,我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那些被单,床单,我是自己动手弄干净呢,还是让黄公公给我弄了?
还是自己来好了,这种事情让别人干,总是觉得有些别扭。
正想着,却听见秦桧稍稍提高了些,冷不丁的问道:“陛下,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朕在想,你的生辰似乎快到了,送些什么给你好!”
秦桧微微笑了笑,道:“还有一个月呢,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
我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已经到了南门处,今夜宫中酒宴,门关的晚,看着秦桧渐渐的走远,在月下,拖出长长的阴影。
又在南门处站了一会,才慢慢的往回走,回到侧殿,黄公公果然守在殿门口,殿中的蜡烛,已经重新点亮,数百根齐亮,照的纤尘可见。
拉开放着被单的柜门,里面空空如也,我下了一跳,回头看黄公公时,他有些惶恐的答道:“臣已经命人去浆洗了。”
说毕,还抬眼看了看我,似乎生怕犯了错被我责罚一般。
我哦了一声,也没多说,过了一会才道:“以后再有的话,还找同一人浆洗!”
黄公公松了一口气,低眉顺眼的答道:“是!”
今夜折腾了许多来回,的确累了,也懒得再回寝宫,仍旧躺在刚刚翻云覆雨过的床上,看着床顶的帐子,发了一会呆,这才慢慢的合上眼。
初夏,一个人睡,有点凉。
半夜醒来时,心中暗想,若是他能陪我,一同入睡,一同起来,该有多好。
第二日是每隔十天的假日,不用上朝。
百官都可歇息,唯独我却要在崇政殿继续批折子。
提起笔写了两个字,便不由的想到,他此刻不知在家中会做些什么。
那堆折子今天似乎也特别少,估计不用一个小时就能看完,天气明媚,想了想,命黄公公前去,诏岳飞进宫。
只要一想到他,就觉得血气上涌,今天可是有很多很多时间,嘴角不绝往上扬了起来,再看看我自己这身装束,似乎就有些不妥了。
转到寝宫,换了一身淡黄|色的便服,回到殿中,刚提起笔写了两个字,便听见殿外通传,岳飞来了。
心里一喜,笔下去的时候就有些发颤,抬起头,正看见他带着微笑,缓缓的朝我走来。
行礼,问候,一切如常。
很淡定,面无表情的命周围的太监宫女下去,往日和张浚,李纲,秦桧他们商量事情的时候,也会遣散众人,所以,我这道命令下的很正常。
等到最后一名宫女退去,大殿的门合上的那一刹那,我几乎是从御座上跳起来,扑到他怀中。
他亦是一样,未等我开口说出半个字,便热切的封住我的唇。
竟被他吻得有些脱力。等到他将我松开的时候,我的手,有些不受自己大脑控制的,滑进了他的衣衫。
他的皮肤滚烫,天热,本来就穿的少,我的腿探出,很轻易的就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在他耳边,轻声笑道:“看来你很需要人帮忙?”
他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我身上,缓缓下滑,亦笑道:“你似乎也一样!”
被他这样一说,那里还忍得住,手伸出,隔着衣衫,握住他。
他低低的哼了一声,含混的道:“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我笑了笑,朝他眨了眨眼,手上动了两动,低低笑道:“难道你不想?”
他将我的手扯掉,脸上的红潮尚未退去,好看的眉却微微皱起:“陛下,别乱来,这是正殿!”
我只得将他放开,转过身,将尚未批完的折子盖上,道:“好!那去寝宫!”
才走出两步,就被他拉住,他有些不悦,看着案头的折子,道:“陛下的事情,似乎还没干完吧?”
我有些垂头丧气,却无可奈何。
做回御座,重新翻开折子,提起笔,又忍不住抬头道:“你可要等我!”
他点了点头,坐到一旁的案边,整了整刚刚被我弄皱的袍子。
打开殿门,让人端了茶水给他,只留下黄公公一人伺候在旁。
写了两个字,猛然觉得他身上这套袍子有些眼生,便问道:“你这件衣服,朕好像从来没见过。”
他微微笑了笑,道:“是家母做的。”
我哦了一声,继续批折子,又写了两个字,抬头看他,他正在喝茶,似乎他头上的簪子,是我送的。
等到第三次抬头看他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叹道:“陛下,臣就坐在这里,又不会跑,你老看什么?”
一旁的黄公公没憋住,笑了一声。
我脸上有点挂不住,黄公公什么都知道,他默不作声就是,还笑什么笑?
哼了一声,扭头对黄公公说道:“黄经国,去宝文阁,将《武经总要》拿来!”
黄公公答应了一声,倒退着出去了。
太阳洒进殿中,带着些初夏的香味,明媚又温暖。
还是有些心神不定,他不让我看他,可是我看着折子,全都变成了他的模样。
却听他低低的叹了口气,道:“陛下,你要还是这个样子,那我以后,可真的不敢再进宫了!”
这句话略含威胁,我忙收敛了心神,看折子。
看的特认真,特仔细,思想也特集中,效率也高。
黄公公尚未回来,我就已经批完。
舒了口气,抬起头,看着他正含笑看着我,目光无限温柔。
对他扬眉笑笑,问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长得特别好看?”
他刚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只是呛到了,猛地咳了两声,这才道:“只是觉得,你认真的样子,还不错。”
隔了一会,他又道:“只是你看的这样快,也不知是不是都看明白了!”
我扬了扬手中,最后批得一本赵鼎上的折子,笑道:“你要不要检查看看?”
他一愣,然后忙摇头道:“不敢逾越,反正臣也上了折子,等发下来一看,就知道陛下是在敷衍,还是在认真看了!”
正说话间,黄公公已经抱着《武经总要》来了,我接过书,走到岳飞身边,对他笑道:“今天找你来,是想让你干活的!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的脸微微红了红,然后点头道:“臣也是想着,陛下定然有要事,所以才来!”
一面说,一面同他朝外走去,对他道:“这本书,你也看过吧,仁宗皇帝编写的,朕觉得有些地方过于死板,有些地方又有些不太适应形势。毕竟当时是同辽军作战,而现如今,辽变成了金。你常年同金兵交战,朕想让你将作战经验,武器制造以及阵法,布营,带兵等等诸如此类的重新编写一套,你看如何?”
岳飞面有喜色,接过我手中的书,点头道:“如此甚好!臣当时看此书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太合用了,想过编写,只不过,一是战事紧急,并无时间;二来此书乃仁宗皇帝所编,臣来改动,亦不太好!现在陛下发话,臣也正好有时间……”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深褐色的袍子,陪着他微微扬起的唇,相得益彰,正是神采飞扬。
对他笑道:“你写,我来帮你画图,如何?等到书成,我要重新给它换个名字,嗯,不如就叫《武穆……”
后面的“遗书”二字,似乎不太妥帖,应该换个,正在琢磨用词,便听他问道:“武穆?是谁?”
猛然醒悟,一时说漏了嘴,不过,记得太宗皇帝似乎有过遗命,谁能夺取燕云,便可封异姓王。如今他夺了燕云,封王也不为过。
笑了笑,却听他说道:“不如就老老实实的叫《总要补拾》好了。”
嗯,他高兴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了!
点点头,看着他一路往宝文阁走去,似乎是现在就要准备动笔干活的样子,我吓了一跳,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天,有他陪在身旁,能够休息的日子,怎么能在气闷的藏书阁呆一整天?
拦在他面前,正挡住他的去路,对他笑道:“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天,朕好容易得个空歇息歇息,去游湖吧?”
他摇头,绕过我,继续走。
我跟在他身旁,不停的提议:“那不如去大相国寺?”
他似乎并不喜欢那里,我继续换地方:“东郊?听戏?要不骑马去城外打猎吧,也能练练骑射,你要是再一意孤行,我可生气了,把这书交给刘光世去编,他写的,一定比你写的精彩!”
他止住脚步,回过身,想了想,点头道:“好!”
策马出了南边的宣化门,护城河碧波荡漾,河道两旁的垂柳随风微荡,已经看不到半点金兵践踏的样子了。
暖风徐徐而来,笔直的官道直通向南,官道两旁,有这些酒铺,旗帜在风中招展。
放眼看去,皆是美景,空中两只大雁飞过,我扬起马鞭,对岳飞笑道:“看,多好!”
他略略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喜欢?”
那当然了,比翼双飞,谁不喜欢?
却不想我尚未开口说明白,身旁的他就张弓搭箭,一箭射出,两只雁香消玉损。
我瞠目结舌,却听他在一旁笑道:“不知陛下的箭法,能不能一箭双雕。”
啊?我含混的应了一声,朝着他射落的雁策马奔去。
却是落在一片林中的小溪旁,两只可怜的雁被射穿了眼睛,齐齐落下。
他的兴致却似很高,下马,走到溪边,弯腰拾起他的猎物。
我跟在身后,在他弯腰的那一瞬间,看着他的背影,我瞄了瞄周围。
是一片人迹罕至之地,我在他背后,吞了吞口水,有些想他。
一个横扫过去,在他背后猛然偷袭,他没防备,被我扫到在地,还未等他爬起,便趁势压上,在他耳旁笑道:“我的箭法其实也不错,当日兀术不是就被我射中了么?”
他看着我,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我的腿,紧紧的压着他的腿,在他身上,对他笑道:“这次,似乎我的地形比较有利,你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他的脸上,有着因刚刚运动过后冒出的汗,唇也格外的鲜红,阳光隔着树叶洒在他身上,斑斑点点的,别有味道。
想也不想,脑中一热,便朝他吻去。
他似乎想挣扎?我手上用力,将他按得更紧一些,撬开他的齿,探了进去。
舌尖相触,他身上颤了一下,绷着的身子开始变软,而某处,开始变硬。
有些急切的,扯开他的领子,谁知正在我心神俱荡,将手伸入他衣衫的时候,被他猛然抱住,翻了个身,把我压在身下。
这次的姿势,似乎更加糟糕,我还是面朝下!
挣扎了数下,自然是无果,他的手箍的紧紧的,根本不放松丝毫。
在背后被他轻轻的咬着耳垂,我有些难以自抑的发出了哼声。
却听他哈哈的笑了两声,在耳边对我笑道:“陛下,这次的教训,告诉你,无论何时都别放松警惕,不然,很可能临进门的时候,被人踹一脚!”
我有些怨恨的嗯唔了一声,腰被他牢牢的捉住,后面,亦被他抵住。
有些心慌,他不会是想要在这里干什么吧?
然而他却只是静静的,紧紧的抱着我,什么都没做。
过了一会,他放开我,道:“不早了,回去吧!”
我很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这才刚刚过了中午,还早得很。
想也不想就点头,带着他打的两只雁,同他一路,策马狂奔,一口气到了宣化门。
进了城,人多,便不能疾驰。
骑马到了内城朱雀门,便下了马。
朱雀门到宫门,并不远,可是这条路……却让我有些急不可耐。
最后,终于到了宫城北面的街,走上两步,正好路过他家。
我有些等不及入宫了,站在他家府门口,对他笑道:“我到你家坐坐如何?”
他点头,答道:“好!”
抬脚进去,迎面而来的,正是我送给他的管家。
管家见了我,行了礼,然后又对岳飞说道:“岳帅,老夫人说,她想念孙孙,想带着小公子一块去河北看看大公子。”
岳飞哦了一声,道:“嗯,娘昨夜就同我说过了。”
走出两步,他猛然回头,问道:“娘呢?”
管家答道:“老夫人在您进宫后不久,就启程了,她特意让我转告您一声,说不必挂念。”
岳飞听了,有些发愣,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奇了,走的这么急,做什么?”
我在他身旁,见他有些疑惑不解,便笑道:“老人家想念孙子,恐怕要更急切一些,你也是,这次回来,该把岳云一块带回来的!”
他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头道:“也是,是我疏忽了!只是母亲走了,无人做饭,就不留陛下在此……”
他的话尚未说完,我便扬了扬手中那两只雁,对他笑道:“你家不远就是曹婆婆菜馆,还怕饿着了?”
未等他答话,我便将那两只雁往管家手中一塞,对管家笑道:“你去,让曹婆婆做好了,送过来就是!”
管家答应着去了,院中登时变得有些空旷。
随着他一同到了演武场,兵器架子上,摆了两杆枪,一柄剑。
伸手,拔出剑,指着他,笑道:“来,比试比试?”
他微微一笑,取了一支枪。
枪尖银光闪动,弄得我眼花缭乱,原本一套很潇洒的剑法,被他逼的半点也使不出来,很是不窝火。
最后,收了招,站住,对他道:“不准用枪”
他还是微笑,然后空着双手。
这么托大?不怕我一剑下去,将他的腰带划开?
我有些阴险,又有些得意的笑了。
目标,直指他的腰带。
数次都难得手,最后一次,被他闪身避过,欺进身旁,将我的手拿了,在我耳边低声道:“你干嘛呢?脑袋净瞎想!”
我扬了扬眉,对他道:“只许你想,难道不准我想么?”
他的眼神微微起了点变化。
看得出来,他想到了别处。
将剑收回,放到武器架上,看了他一眼,笑道:“我想去别处!”
他没说说话,我径直朝他房中走去。
推开门,陈设和我那日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只是窗户尚且敞着,走过去,将窗户关了。
听见身后嘎吱一声,回过头,门也被他关了。
我愣了愣,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将门再次打开,缓缓的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他的气息有些不稳,脸上有些泛红。
我抬脚跨出,站在他身后,将门再次合上,顺手拉过门闩。
看了他两秒钟,猛然伸手,将他抱住。
有些急切,扯着他的腰带,有些找不到接口。
他将我按到床上,自己伸手,两下就将衣服脱了。
在他怀中,微微喘息,一阵接一阵的快感传来,让我沉迷其中。
最后,他抱着我,吻去我下巴上的汗珠。
我痴迷的看着他,一遍一遍的,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一般。
神差鬼使的,我开口问他:“你母亲,不在家,是不是知道了我和你……”
他轻轻的吻了我,弄得我又有些激动。
却听他说道:“娘早就知道了……”
我浑身一震,猛然坐起,想起了那夜,我从他家出来,正好遇见他母亲。第二日,他便做出绝情的事,说出绝情的话。
他将我拉回怀中,低声道:“我昨夜……同她讲了……你待我是真心,我……我又不会引得你胡来,也没什么不好……”
是么?可是他似乎已经引得我胡来了!以前,我可没有看见他,就想要直奔主题。
对着他眨了眨眼,伸出腿,碰了碰他那里,已有所指,轻声笑道:“那我可是会引得你胡来,也不知你会不会怪我!”
他略带嗔怒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封住我的唇,开始用行动说话。
数个来回,直到肚子饿了,才起身。
同他一道,穿好衣衫,收拾好屋子,出门。
坐下不大一会,便看见管家从外进来,身后跟着数人,各个手中,都捧着银盘。
盘中香气四溢,珍馐满目。
他微微皱眉,问道:“怎么这许多菜,家里只三四个人,怎么吃得完?”
管家看了岳飞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有些惶恐的答道:“陛下在此,不敢怠慢!”
我早就饿了,才不去管他浪费不浪费,让那些人,将银盘放下,自己拿了筷子,夹了一片肉饼,对岳飞笑道:“曹婆婆肉饼挺好吃的,京城一绝,你来尝尝!”
岳飞嗯了一声,夹了一块,吞了。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很合他胃口。
管家和两名侍女站在一旁,并不敢坐。
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顿,拿茶叶漱了口,却听岳飞叹道:“寻常一顿饭菜,竟拿银盘装置,送入食客府中,也不着人来取。京中同河北,真是……”
我亦没说话,他说的,我都知道。
何止是河北,广西,河东,甚至关陕,都有连饭也吃不上,被活活饿死的人。
随即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先前是打仗,朝廷钱紧;现今宋金两国修好,不用打仗了,便能省下不少钱,恢复生产,休养生息,亦不是难事。鹏举你要相信朕,能够做好的!”
他看着我,没说话,眼神中带着些说不清楚的情绪。
其实,我很想留在他家,过上整整一夜。
只是这样,会给他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天快黑的时候,我只得站起身,朝侧门走去。
他跟在我一旁,也没怎么说话,直到快到宫门的时候,他才猛然开口,叫住我。
我看着他,他终于对我一笑,然后道:“陛下,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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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如此说,我心中一荡,抬起脚,跨到他身边,刚想要在他唇角映上一吻,却不防一个人影从街角转出。
只得打住,看了他许久,直等到那人从我和他身边路过,没了身影,他这才对我低声道:“不早了,你明日还要上朝,快回去罢!”
第二日起的早,天还没亮,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梳洗干净,穿上绛纱袍,戴好通天冠,腰上的玉带温润剔透,冠上的明珠莹柔淡雅,套上乌皮靴,靴子的头翘起,勾住垂下的袍子。
嘴角挂着微笑,初出禁中,带御器械,御龙亲从官,诸班直等都侯在宫门处,齐声高呼“圣躬万福”。
目不斜视,诸人在前引导,一路来到大庆殿,在龙椅上坐定,百官觐见,齐声问福。
岳飞也到了,规规矩矩的穿着官服,站在他该站的位置,在扫过他面上的瞬间,我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热,心跳也有些加快。
三省,枢密院依照常例,奏事。
两位宰相李纲和秦桧,都无事,轮到枢密使张浚的时候,他抬头,看了我片刻,又看了他自己手中的白玉圭一眼,清了清嗓子,道:“臣有事启奏!”
心情甚好,说出的话也温和:“张相公请讲!”
张浚上前一步,躬身道:“两河战事已消,全赖岳,韩二位将军,臣请陛下颁降恩赏,使天下得知陛下恩典!”
这句话我听得异常顺耳,昨日我还想这件事情来着,今日枢相就提了,对张浚点头道:“此事甚好!张枢密将折子呈上来。”
张浚神色恭敬,道:“折子臣已经交由登闻院,请加封岳飞为太子少保,枢密副使!”
此话一出,朝堂上众人都面面相觑,我也吃了一惊,思索了片刻,道:“枢密院一向由文官担任,岳飞乃武将,似乎不太妥当吧?”
见张浚还想要说话,我忙抢先一步,道:“此事等会后殿商议,众卿可还有它事否?”
众人都没了言语,退朝!
刚一出大殿门,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猛然间便阴沉了下来,随即一道闪电划过,黄豆大的雨滴打在了琉璃瓦上,噼啪作响。
在崇政殿做定,龙案上已经堆了小山一般的折子,张浚紧随身后,我坐好,先不忙翻折子,看着张浚,他亦毫不回避的看着我。
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刚刚的那个提议,对岳飞意味着什么。
枢密使,那就意味着不能带兵,不能出征,要留在京中,每日劳形案牍,处理公文,一双长了老茧的手也能给养的细皮嫩肉。
官职虽高,可这种官职,安在岳飞身上,尤其是没战事的时候,犹如困住鹰飞翔的鸟笼。
而太子少保??
人人都知,太子疯癫,虽说是荣誉头衔,可给一个疯癫的太子做师傅,不是可笑么?
沉思了片刻,对一旁的黄公公下令,却是说给张浚听的:“去将几位相公都找来,封赏乃是大事,要仔细商量!”
黄公公看了张浚一眼,然后退去。
我没有说话,张浚亦没有说话,殿中的气氛,一刹那间,变得有些紧张。
喝了案边放的一口参汤,自顾自的说道:“太宗皇帝曾有遗命,谁能夺取燕云,便可封异姓王,德远不知记不记得。”
张浚微微抬头,面色坦然,问道:“不知陛下想好了封号没?”
我嘴角微微扬了扬,搬出祖宗的话,他便没话说了吧。
对张浚笑道:“岳武穆王,这个封号如何?”
张浚躬身道:“只不知陛下准备将何处作为岳飞的封地,是燕云,关陕,还是——京师?”
我豁然而起,脸色猛地变了,冷冷的盯着张浚,过了一会,才能压抑住想将他拖出去砍了的冲动,冷笑一声,道:“张枢密什么意思,朕会昏庸至此么?”
张浚不为所动,面不改色,朗声答道:“原来陛下还知道,社稷为重!臣只当,陛下要倾尽天下,烽火戏诸侯,博岳飞一笑!”
拳头不由的就握了起来,他怎会,连我和岳飞在那种时候,说的那种话,都知道?
杀意猛的涌起,又生生的将它按下,对张浚微笑道:“张卿多虑了,朕并无此意。只是若岳飞为枢密使,不知张枢密准备如何自处?”
张浚道:“前几年,国家用兵,擢拔武将,提升之快,威望之高,以岳飞为最!边关重兵,京师空虚,已违祖宗强干末枝之法,只是非常时刻,当行非常之事,不得已而为之;现今天下已定,两国修好,不犯干戈,岳飞若还长期领兵在外,万一有反心,社稷危矣!”
我冷笑一声,现在鸟还没尽,兔子还没死呢,就要搞这种把戏了么?
坐回位上,掸了掸落在袍子上的灰,淡淡的道:“德远你也认识岳飞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么?”
张浚没有丝毫退避,反而站的更直,斩钉截铁的道:“臣从来不知,一个人可以伪善到如此地步,又可以欺君罔上到如此地步!”
啪的一声,案边装着参汤的白瓷盏被我掷在地上,尚未喝完的汤汁四溅,又数滴,竟溅到了张浚赭红色的官袍下摆,晕染出猩红的如同血凝固后的颜色来。
在这一刻,我当真的,动了杀机。
走下御座,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张浚,你非要同朕作对么?”
他面无惧色,我冷笑一声,说出的话略带威胁:“同朕作对的人,都是些什么下场,想必你应该很清楚!”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直直的盯着我,说出的话,决然执拗:“陛下既置天下,名节,祖宗社稷于不顾,为臣者,岂可坐视不理?岳飞欺君罔上,包藏祸心,阴谋叛乱,证据确凿!即便是陛下今日被他蛊惑,堵得住臣的口,恐怕,天下悠悠众口,却堵不住!”
证据?天下人之口?我警惕起来,猛然大笑数声,拍了拍张浚的肩膀,道:“好!德远果然很好!朕没有看错人,岳飞勇猛,机智过人,朕同张卿所想一样,只是恐众人慑服岳飞之威,无人敢动手,刚刚不过是出言相试耳!”
张浚狐疑的看了我两眼,尚未说话,便听见殿外脚步声传来,却是秦桧,李纲,赵鼎,冯澥等人到了。
各人都侍立在旁,秦桧看了一眼跌在地上,已成碎片的白瓷盏,便收回目光,不再说话。
见众人都到了,我扫了一下,也不知这些人中,都有多少人知道了此事,若是都反对岳飞封王,当真难以封住他们的口。
想了想,道:“朕同张枢密商议过了,此次北伐,夺得幽燕,岳飞功劳最大,其次为韩世忠。想让此二人,一个进为枢密副使,一个为签署枢密院事。岳飞进封开府仪同三司,太子少保,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李纲首先开口,表示赞同,紧接着是赵鼎,冯澥,唯有秦桧,一言不发。
一个计划,在心中开始慢慢的酝酿。
只是现在,有些事情,尚未清楚,比如,张浚是如何知道我的私房话。
将那夜的情景仔细的思索了一遍后,一个人从我脑袋中划过。
又和几位宰执商议了其它事情,拖得中午,留众人殿中用膳,我独自起身,转到偏殿,叫来黄公公。
黄公公人老实,从来不会变通,但是那日,我让他守在路口,可带着岳飞进殿的时候,却没看到他的人。
而且,那日,我同岳飞一道出来,他看见岳飞,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黄公公此刻就跪在我的面前,时间不多,我开门见山:“黄卿,前天晚上,张相公,是不是找过你?”
黄公公点了点头,道:“是啊,那日陛下吩咐臣把守,臣还以为,那人是张相公,却不想原来是岳帅。”
心中咯噔一跳,登时恼恨,羞愤,一股脑的涌上来。
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道:“你平日做事,可没那么机灵,那些床单什么的,也是有人吩咐你去弄干净了的?”
黄公公磕了个头,道:“陛下圣明,我按照陛下的吩咐,守在殿门口,后来张相公出来,说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