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瞬间跪落一黑衣男子,那便是暗影,看见盟主令牌竟然在徐诚槺手中他也吃了一惊,可是他本就是死士,只听从令牌不关主人是谁,阴沉着脸答道,“……属下听令。”
“暗卫队立刻赶回烟城,没有命令不许回来。”徐诚槺抚着胡子得意的笑着。
暗影抬起头看着他,却没有回话。
徐诚槺面色立即一黑,“怎么不听令?”
“……属下明白。”话音刚落便没了人影。
徐诚槺眼眸狠戾,袭清蔚,今晚便让你命丧于此,江湖便归老夫囊中所有!怪只怪你遇上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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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苍生不及他一人
月光泠泠照透了黑夜,几分阴森,小白趁着夜色扑闪着翅膀飞离了嵩山,其他书友正在看:。
袭清蔚冷着眼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也不知道此时楮虞怎么样了,希望他没有事才好,至于自己——得赶快离开这里。
“动手!”黑衣领头的捏紧了手里的刀,话音刚落便冲上前来。
四周涌来的黑衣人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没有剑在手,身子又是这般,根本就是手无寸铁之力。
他微微咬着下唇,想要运起内力,一股气流便在体内横冲直撞撞破了筋脉,步履一个蹒跚喉咙间只觉得一热,月光下显得暗红的血便吐了出来,染红了一大片衣襟如桃花一般惨烈的开着。
黑衣人面裹黑巾,看不出什么模样,从他微微发亮的眼眸却可以知道他在笑,嘲弄的笑。
忍着疼痛万般的身体和骤缩的瞳孔,脚下生风,便踏着空气眯紧了眼眸,躲开正面而来凛冽的刀剑,侧着身子从缝隙中而去,一个飞升立在屋檐之上,底下便听见砰砰两声刀剑相撞的清脆的声音。他立在上头踩得瓦砾簌簌地响,可以明显的听得出来他步履十分虚空,仿若摇摇欲坠。在月光之下像是神祗一般,高高在上。
黑衣领头的也面色一惊,没想到这副样子的袭清蔚还能运起轻功这般敏捷的躲开他们的刀剑,确实是不能小亏他,再怎么说他都是曾经打败过前任武林盟主的人。
“弓箭手准备!”黑衣领头的眯缝着眼睛也运起轻功,稳稳地落在瓦砾上,话音刚落十来名黑衣人扔下手中的刀剑,噼里啪啦一阵响,将背后的弓箭取出。
弓箭被拉至半月的形状,箭已上弓,对准着屋檐之上摇摇欲坠的袭清蔚。
“盟主若是不挣扎,我等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安乐死。”黑衣人邪笑着说道。
“……休想。”他半天才说出那么两个字,刚说完便又是觉得一股温热涌上来,硬生生给自己吞下。
月光到了他的眼里都成了灰,他看不清眼前的黑衣人,只觉得那黑衣人仿若与黑暗融为一体,体内血液四窜——他已感知到自己筋脉俱断,心下一冷,就连现在站在这里都是在透支生命。就像有人拿着刻刀,一刀一刀在你骨头上刻字一般的痛,他咬紧苍白的下唇,又是一阵温热。
“哼!逞什么强!”黑衣人在黑巾下啐了一口,不屑地笑道,“……不过今日你必须得死!放箭!”
袭清蔚不冷不淡看着他,模模糊糊,隐隐约约,底下十来名黑衣人双双举起弓箭,半眯着眼对好那白衣的少年。
一声令下!
清冷的月光之下数十只箭仿佛事先说好一般一同射出,箭头在月光之中闪烁这耀耀光华,仿若要划破虚无的空气!
他微微动脚想再次用轻功躲开!只觉得浑身一痛,仿佛连骨头都松软了一般!那在黑夜里黑来的箭落在眼眸也变成了模模糊糊的一片片黑,根本分不清从哪里来,意识越是混乱。
噗通一声,他右腿一颤便失了力气一般,单膝狠狠跪落在瓦砾之上,青色瓦砾瞬间受到冲击便生生成了碎片,透过他的白衣扎进了他的膝盖之中,又是染了一片触目的红!
难道真的要命丧与此吗!
箭划破月色!
黑衣人面带笑意,欣赏着他那般狼狈模样。
只见刀剑近在咫尺!如光一般飞向自己!是光吗?是光明吗?
小白在黑夜里撕心裂肺的啼叫,远远的琴音和着鸣叫竟硬生生的有些凄凉怪异,。奚苏柚双手猛地按住琴面,落下几个抖音,小白的叫声由远而近。
“小白。”他起身冲出渺渺的黑夜唤道。
嗖——一声,一道白色的影子飞落在奚苏柚的肩头,它还在叫,啄着奚苏柚的肩头凄厉的叫着,仿佛经历什么伤心事一般。
只见奚苏柚面色一沉,眼眸寒光四射,右手微微摸着小白柔顺的羽毛提脚前去钟离祈的房门。
钟离祈的房门灯光还亮着透着一个妙曼的人影,他敲了敲,声音冰冷,阿祈睡了么?
坐在那儿练字的钟离祈觉得有些奇怪半夜来寻她定是发生了什么!便起身开门,果然红衣绣桃大袍的少年面色苍白眼眸凌厉,问道,“怎么了?”
“去嵩山。”他望着她,唇角蠕动,只说了那么三个字。
钟离祈不问为什么,只是跟着这个红衣少年用最快的速度在夜里奔驰。
仿佛在害怕什么仿佛在彷徨什么,踏着虚浮的空气,寒气划过苍白的脸颊,小白依偎在他的肩头仿佛叫累了半阖着眼眸一动不动。他纤长的手指微微攥成一个拳头,像是用尽了气力,划过空气奔那高处的嵩山。
很快,二人便立在了嵩山门口,的确有些诡异,安静得诡异。
奚苏柚只是觉得胸口闷得打紧,便提脚进去,钟离祈施施然跟在身后面色也有些凝重……仿佛猜到了些什么,该不会?嗯,不会的,她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在否定自己的臆想。
一声闷声传入耳中!
奚苏柚面色瞬间仿若结冰,一掌打破那扇门,木门四分五裂唱起挽歌飞在月光之下。
凄迷凄惨凄厉的月光朦朦胧胧照下,瓦砾之上一身白衣已成红真真切切如开满了一身的桃花竟是迷了人眼,他跪落在瓦砾之上,青丝垂落,放入不谙世事的仙人。
三四根触目惊心的箭刺入他孱弱的身体。
他硬生生是动用起武功来,如今可谓是九死一生!本就筋脉尽断如何能施展武功!莫说是奚苏柚也做不到,他这么一胡来又有几分活路?!当时也是生生把黑衣人给惊到,那一股内力突然爆发而出,箭在空气中噼里啪啦碎裂。
他对着虚无的空气吐出血液。
气息已经微弱到不动用内力去感受便无法发现!
黑衣人执剑立在他的面前,眼眸带着震惊转而想给他最后一剑,却猛然听到木门炸裂的声音,回眸一看——如同天下一般美丽的人儿,便是在黑夜里也熠熠生辉。
“阿祈,把阿袭带走。”他冷着声音一字一词的说道,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骇人的杀气。
钟离祈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二人踏着空气落到瓦砾之上,毫无声响,倘若当真是在一片黑暗中或许根本无法察觉!
黑衣领头人瞳孔骤缩,只感觉到面前红衣少年的寒气,令他忍不住颤栗,他说道,“来者何人!莫要干扰我分桃谷办事!”
分桃谷?奚苏柚嘴角轻挑一个邪笑,眼眸里浸满杀意,竟敢冒充分桃谷伤害阿袭,冷着嗓子如君王一般,“死人何必知道我姓甚名谁?”
钟离祈眼眸浸着泪水,一手搀着阿袭,如今可怎么办是好?用内里探知一番,他体内筋脉俱断,五脏六腑俱损,最令人心寒的竟是还有一种毒素肆无忌惮漫游在他的体内吞噬他的生命力,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含着泪扶着阿袭,回眸望了一眼黑夜中高高在上的他,便运起功带阿袭先离开,她相信他。
黑衣领头人见钟离祈要带走袭清蔚面色一冷,立刻发令,“拦下她!”
几道黑影便提刀冲上前去,钟离祈并未停下脚步。奚苏柚面色一冷,身形一闪便纷纷然出现在那几道黑衣人面前,从地上吸气几颗石子,仿若是漫不经心十分随意的对着虚无的空气弹去,夹在纤长白皙的手指的石子却如刀剑一般。
“噗通——”几声,石子全都不偏不倚射入他们的心脏之中,不给任何反抗的机会便砰然倒地失了生命,在月光下瞳孔涣散,只见的黑衣胸口渗开一点如朱砂的血液。
“我只问一句——”他冰冷的眼眸里没有任何倒影,“是谁指使你们的?”
黑衣人不答。
他一挥袖,又是一人砰然倒地。
黑衣人依旧不答。
他又一挥袖,却是两人砰然倒地,连一句求救之声也是发不出口。
“不知到底是哪位英雄好汉?”黑衣领头人开始面色微动,有些毕恭毕敬,却依旧没有说出是谁指使,只是说道,“那位少年我等也就不追了,只望这为好汉放我们走。”
“呵呵。”他笑了一声,不轻也不响,倒有一丝讥笑的意味,“我只要你们的命。”
“不要得寸进尺!”那黑衣人厉声,“不要以为我等当真打不赢你!你只一人我们可有十来人!”
“那又如何?”他眼眸泛寒,冰冷充斥着周身,“伤他一毫,我便杀尽你们!他若出事,就连这天下也得给他陪葬!在我眼中你们只是一群蝼蚁,天下苍生都不及他一人……你以为,我会放走你们……么?”
连风都肃静了!月光冷冷环绕在他的周身,仿若天下苍生都是他囊中所有,他说不要便不要,他说死便死,像是主宰着生死薄的阎王,一身红衣笑尽天下。
剩余十来名黑衣人面色凝重,执刀上前,每一刀都仿若能劈开空气。
他仍是丝毫不在意——仿佛真如他所说的一般,他们在他眼里只是一群蝼蚁!
宽松的暗红绣桃大袍子中飞出几根银针,任凭黑衣人怎么闪躲那银针就好像固定了他们一样,直直的没入他的胸口直到刺穿飞出。
一切都只是电光火石之间!
再回首之时,月光之下只立着他一道清冷的红衣身影,笑靥如花,这一笑,惊天地泣鬼神映入黑衣人渐渐失去色彩的眼眸中——至死难忘那如月光的笑靥。
既然不知道是谁指使,那么——我便杀尽所有。
他勾起笑意,踏着虚无的空气而去,在月光之下只余留一道暗红的浮影,嵩山沉浸在腥味之中。
至于那徐诚槺等人早就已经早早离开嵩山,就怕落天下人口舌,到时候只要说一句自己当时被迷晕带到哪里哪里去便可大发了众人。然而天下英雄当真是傻的不成?但是,成王败寇本是事实,他们只看结果与自己的利益。
月光冷冷,不知何时落幕,东方晓白何时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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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暗波涌起
奚苏柚回到凉城宅子里头,此时天快要亮了,东方露出了点白。。
凉城有名的名医许老在给袭清蔚把脉,眉头却紧紧地皱着,良久,他才放下袭清蔚瘦而白皙的手,叹了一口气,转身执笔写药方子,“唉——”
“大夫怎么样?”立在一旁的钟离祈见许老这番模样心里一下子没了底气。
嘎吱——一声,房门推开,奚苏柚带着一身寒气和杀意缓缓走了进来,钟离祈看着如花一般的他,刚好起来的心情瞬间又崩塌了,眼眸又是红红的,我见犹怜。
“苏柚。”她喊了句,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她几时这般?在钟离府她是目无王法的钟离二小姐,想干什么便干什么管他天是否塌了,在江湖上她是骇人听闻的钟离二小姐,貌美如仙功夫了得。如今这般模样却也是一个普通姑娘家的模样。
奚苏柚上前摸了摸钟离祈的青丝,有些疲倦地笑了,他说,“阿祈,别担心。”
这是他的承诺,就绝不会食言,他的天就是袭清蔚啊,他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天塌了呢?就算是要去他的一切。
许老看着他们俩,停顿了会儿,一边书写着草字,一边面目凝重语气心长地说道,“这位公子筋脉俱断,武功全失,五脏六腑受损严重,慢慢调理是能活过来的——却只能一辈子呆在这床上。但是,这公子体内却有一种毒素在蚕食他的血肉与生命,这种毒老夫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怕是从西域那种蛮荒之地传来的……”
许老抬头盯着他们俩看,一字一句地说道,“二位还是放弃这位公子把,就算他活过来了——可那种情况倒不如死了算了。如今老夫写的这个方子,也只是给他调理皮肉伤,老夫实在是救不了他了。”
奚苏柚听闻,他只说到,“我只要他活下来。”
许老皱了皱眉头,从这红衣少年里听到不得反抗,听到了笃定他能活下来的语气,他说,“能救他的这世上怕是只有一人了吧。”
“谁?”钟离祈红着眼眸问道。。
“药仙岛的药老。”许老边说便起身收拾箱子,“若是他肯帮助你们,这公子或许能活下来。”
许老收拾好东西也没有收下银子便推门而出,外头天已经全亮了,一夜都毫无睡意。
钟离祈眼眸一闪!对啊,药老就曾经救过苏柚,肯定也能救下阿袭。
药老么……奚苏柚眼眸暗垂,看来如今只能再去一趟药仙岛,可是他答应过药老,此生再也不会踏上药仙岛,微微皱了皱眉,这凉城也是呆不得了。
若真是要杀阿袭肯定很快便能查到这里。
“阿祈,你去药仙岛寻药老,我因一些私事不能前往。”他望着少女微红含泪的眼眸说道,“我带着阿袭去找快安全的地方。”
“好。”钟离祈回答道,而后又想了想,“我知道有一处地方最是安静,苏柚听过‘不安城’么?”
微微蹙眉,“嗯。”
不安城,算是最为平凡的一处乡野小城,人口不多不少,大多都是朴实的老百姓,因为极靠荒山野岭,也很少有人去不安城,因此,不安城的难民也算是最多。
顾名思义,难民多了,就不安了,所以便唤作不安城。
“不安城有个存叫平安村,其他书友正在看:。”她说道,“前些年我去那里过,买下过一个破烂的小酒楼,苏柚就带阿袭去那里吧,那里地处偏远不会有人找到的。”
说也奇怪,不安城里头竟有个平安村,也有个叫堕落村的,显而易见,平安村里头都是朴实无华的村民。既然阿祈在那里曾买下一小酒楼,那么在那里开起酒楼来也不错罢。
“好,那我便带阿袭去那里。”他说,“阿祈要早些赶回来。”
“当然,我任是再怎么儿戏,也不能拿阿袭的性命来玩笑。”她眼角含泪又含笑。
钟离祈一人备好东西与苏柚道别便走了。
奚苏柚望着床上那苍白如纸,薄唇紧抿的少年,心里当真是疼到无法言语。。
取来一套干净的白衣给他换上,在里衣发现了两本断魔功法——奚苏柚却并未拿走。看着他身上的伤痕,十分触目惊心,虽然已经止血缠上了白色的纱布,可隐隐约约之间还是能看见暗红的伤痕。瘦削的身子,当真是不忍再看,怕落下泪来。
将他躺的稳稳的,盖上被子。
自己也取来一件白衣换上,贴起只属于奚苏柚的那张平凡无奇的脸——也只有用这副模样才有资格呆在阿袭身边吧,他叹了口气,请随顺着脸颊垂落,蹙着眉头,在阳光之下依旧是有淡淡的仙人之气。
又去凉城按照那方子上所写的买了几副药,叫了马车过来,便准备出发了。
——只是直觉告诉他再待下去就不妙了。
——
嵩山,徐诚槺等人天刚亮就回来,却没想到给他们一个意外的震撼,二十来名手下统统惨死在院子里,而且均是一招毙命!这功力是何等厉害!这天地之下又会有几人能办以一抵抗如此多人却依旧能一击将他们杀害。
徐诚槺蹲下身子探测了一番尸体的温度,约莫是一个时辰前死的。大部分尸体是被穿透了心脏而亡,竟然是一个极小的细针要了他们的命,还有四五具尸体的心脏内嵌着不规则的小石子。
徐诚槺不着痕迹的寻了一下,却没有看见袭清蔚的尸体,面色一冷,心里想到,该不会是被人救走了吧?
转而又一喜,凭袭清蔚现在的身体就算是活过来了也无法动弹,武功全失,不就只是个残疾人么?
掩住自己的神情,装作怒气十分,“这分桃谷未免太嚣张了吧!”
楮虞见到眼前的场景也慌了,阿袭呢?他要找到阿袭!他步履蹒跚上前,一个一个尸体看过却没有发现袭清蔚的身影,推开房门也依旧没有发现。
此时笙门花袹语,和袭清远莫子漆也到了。
花袹语听见徐诚槺说得那话,不禁生气道,“徐掌门怎么知道就是分桃谷之人干的?这分桃谷干事有个习惯,徐掌门不知道么?!”
楮虞呆愣愣的立在那儿,瞳孔涣散毫无焦点,“阿袭呢?”
袭清远听见他这么一问,也知了,清蔚不见了,早在路上便听见了说是清蔚受了重伤——受了重伤他又怎么可能敌得过这么多人?
徐诚槺面色一黑,“除了分桃谷还有谁会想要袭盟主的性命?”
“就是!师兄绝对是被分桃谷之人所偷袭,那日分桃谷灭我单于府也是如此心狠手辣!”单于罄说着便落泪,执着手帕抹起泪来,那模样当真是楚楚可怜。
“如今可怎么办?要是让天下人知道盟主死了,也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其他书友正在看:。”叶胜抚着胡子说道。
“胡说!”楮虞冲着他喊道,全然没了书生模样,“连尸体都未曾见到,怎可轻易断定阿袭死了?”
“这……”叶胜也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想着就算被人救走了也逃不过一死。
“老夫以为,盟主定是被分桃谷抓走了。”徐诚槺掩住眼眸里的精光,皱眉说道,“看来我们得尽快找到分桃谷。”
将一切矛头指向分桃谷,将罪名推得一干二净。
袭清远皱着眉头,心事重重,毕竟袭清蔚是他十多年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如今怎能不伤心?莫子漆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疼,想抱住他,却不敢抱住他。
花袹语也无话可说,她心里本是以为是这徐诚槺弄得,可以他的话来说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可是……咱们也总得有一个领头的把?”陈道双手作揖,笑意盈盈地说道,“不如依我之见,就让徐掌门来当代理盟主,诸位以为如何?”
“哼。”花袹语轻瞥了一样,“天下英雄只听从盟主令牌,管你是什么代理盟主。”
“诶,笙门门主莫担心。”徐诚槺笑了笑,“前些日子盟主身体不好便将盟主令牌交与我保管了。”
徐诚槺心里是越发看花袹语不爽了,便暗暗想着,哪一日定要除掉这小妮子,不然怕是会坏了自己的大事。不过女子就是女子,怎么比得上自己呢?
叶胜也附和着,“老夫也觉得这样极好。”
“嗯,过几日便在嵩山开个会议。”徐诚槺说道,回眸看了看众人,“辛苦各位了,也不要太过担心,楮公子不要太担心了。”
楮虞咬着下唇,却不说话,难道苏柚真的会伤害阿袭?他实在不敢相信,可眼前这番景象又是怎么回事?的确如徐诚槺所言,这世上也只有分桃谷最想杀袭清蔚。
袭清远和莫子漆上前安慰了几番楮虞,便去凉城找了家客栈,他们实在不愿意住在嵩山,花袹语也是。
至于沧染为什么不来,据说是被他老子禁足了,估计他现在恨不得变成鸟飞出来见见花袹语把,花袹语也开始有些不习惯了,日子里少了那么一个跟屁虫便觉得不那么好玩了,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徐诚槺,叶胜,陈道和单于罄又汇聚在前堂。
突然徐诚槺拍了下脑子,满脸可惜的模样说道,“老夫竟忘了连那断魔功法也取来。”
取来二字说的当真是好听。
单于罄顿时没了先前楚楚可怜眼眸含泪的模样,只是笑意盈盈地说着,“徐盟主何必担心呢,不过多久四本断魔功法都将被我们集齐呢,咯咯咯~”
一句“徐盟主”当真是比“徐掌门”好听上千万倍不止,叫得他顿时脸上开满了花,哈哈哈大笑起来。
叶胜和陈道见状,也上前作揖笑意盈盈地喊道,“见过徐盟主!”
恐怕江湖大乱,天下不安。
坐立在皇宫里透的纳兰螭却并会发现江湖中的暗涌,他一心沉浸在那一树纷纷扬扬的桃花之中——那个笑靥如花的红衣少年当真如桃,像是属于他,又像是不属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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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不安城平安村
马车轮子转动在乡间野路上,奚苏柚特意吩咐马夫从小路走,到了夜里就熬药,每一口都要自己亲自尝试温度然后送入袭清蔚的口中。。
然而眼眸紧闭的他,根本吞不下去,往往药便顺着唇角滴落一身。奚苏柚微微皱眉,只能含药用嘴给他喂,这药当真是哭,连味蕾都微微颤抖起来了。
覆上他干燥而苍白的唇,用柔软温热的舌尖撬开他的贝齿,那一刻,他顿时眼眸便盈满了泪。多久没有与阿袭如此接近,他的唇一如既往柔软十分,却冰凉得仿若死人,想到这里心里更是难过起来。
一口接一口,他也不嫌累,。
“公子起身吗?”驾马的车夫在外头喊道,这公子一边说赶快些,一边又让赶稳些,当真折腾但也不好说出来。
“走罢。”奚苏柚掀开帘子,又是一夜,外头树木参差不齐,月光透过树木便落下悄愣愣如鬼一般的影子。
马车平而稳的滚动起来,这次要去的便是那不安城。
不安城当真是很远,在路上行至第三天,便在路上听到了些关于武林盟主的事情。
徐诚槺在前几日就在江湖中发布关于袭清蔚失踪之事,以及自己成为下一任武林盟主,望各位前来。
奚苏柚听见这些传言,不禁冷眼一笑,阿袭变成这番模样十有**是徐诚槺那些老头子干的吧——迟早一一向你们讨回来,便让你们多活几日!
嵩山,前堂。
聚集了江湖中有名望没名望的各路英雄。
“多谢各位英雄今日前来。”徐诚槺双手作揖满面春风,望着前堂内挤满人群,“老夫实感荣幸,若不是袭盟主失踪,老夫怎敢冒然上位?”
然后有一副十分愤怒的讲述当日自己等人被分桃谷之人迷晕移至山脚之事。
也的确有这样的事——楮虞是这么觉得,那时便觉头晕晕沉沉醒来就和众人在荒郊野岭,再回到嵩山便是看到那副刻入他骨髓的场景。
他怎能不怨自己?
“徐盟主莫要谦虚啊!”陈道贼眉鼠眼在底下附和着,笑意盈盈。。
顿时其他人也纷纷跟了上来,“在下觉得让一个毛头小孩当盟主着实不好,如今换成了徐盟主便觉得安心多了。”
“是啊,这离灭分桃谷还江湖一个安静又近了一步!”叶胜也说着。
花袹语冷着眼坐在那里喝茶,心中甚是不舒服,刚想起身回笙门,突然变听见一句,“袹语!”
花袹语抬首,便看见前堂门口站着那个青衫少年,他眉眼含笑,穿越重重人群来到她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她竟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却是分明没有任何的理由。
眉眼含笑的少年立在她的面前,呛了她一口茶水,有些嗔怒道,“你怎么又来了?”
沧染不说呀,他坐在花袹语的身边也喝起茶来。天底下人都说他痴情,可又有谁知道他到底痴情到了何种地步,像他这种纨绔子弟最爱风流人世,什么成为沧庄少庄主哪里是他希望的?他哪里想接受什么沧庄?他不过是求与心爱女子携手江湖而已,竟也难上加难,说实在他的确有些想放弃了,就这么接受家族安排,与那金家小姐联婚,这么过一辈子就好了。
想着,他余光扫了下身旁那淡紫衣袍的女子,无论如何却也放不下。
金家也算是有名的家族,家里四代都是当官的,官儿还做得挺大,家底也殷实十分,跟沧庄联婚则是门当户对,极好的。
唉,他心里叹了口气,也没听徐诚槺说什么,江湖事情他着实不想管什么了。
“你倒是说句话呀?”人音嘈杂,花袹语不知怎的有些恼。
“嘻嘻嘻,沧染就是有点想袹语了。”他不正经地笑了笑说道。
花袹语瞥了她一眼,轻哼一声,继续听徐诚槺说些胡话,无非是些客套话道谢话,总而言之就是他是新武林盟主,说什么会尽快攻下分桃谷,。花袹语心中一笑,真是屁话,当分桃谷那么好找?
楮虞自那日起也茶不思饭不想,整日呆在房间中,连花满楼寻找分桃谷的事情也暂停了。。
没了袭清蔚的日子真的不习惯,袭清远推门而入,“楮虞可好些了?”
楮虞伏在案上,抬头看见从光源处走来的袭清远,那一刹那的芳华就像是见到了袭清蔚一般,瞬间迷了眼眸,强颜欢笑,“好,自然好极了。”
“楮虞莫要担心了。”袭清远笑着上前,“清蔚不会有事的,放心罢。”
他垂首,苦笑了一番说,“那是最好。”
我也信他会回来,他心说道,便起身,“重新干活吧,好久没出去走了走,清远可愿意陪我出去走走?”
“好。”袭清远笑着,没有平日那般嘻哈纨绔的模样,而是淡雅地笑着。
外头阳光明媚,刺得他的眼眸有些睁不开了。
嵩山的景色也算是极好的,在山顶之上,望下去凉城便仿佛被一层青雾掩着,朦朦胧胧也有些仙境的意味。
“子漆呢?”楮虞边走边问,想起一般清远身旁都会跟着个莫子漆,那个黑衣的男子,从他的眼眸里可以真切的看到他的心思。
“管他做什么?”袭清远听到子漆便面色有些不好了。
“清远,你要什么,就去做什么,”他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道,“莫要以后来不及便后悔了。”
袭清远笑了笑,“楮虞不也是么?”
“呵呵,我怎么可以和清远比。”他想要什么?他想要的却是永远得不到的,而清远不一样,他明明心里有他却不愿承认。
“楮虞怎的开导起我来了?”袭清远掩嘴笑着,“……我觉得有些累了,需要找个地方安静的过日子了。”
暖暖的阳光撒在二人身上,便不多话了。
沧染走了,不告而别,这让花袹语有些恼怒,平日可是赶他走不走如今却这么一句话也没留下。殊不知,他这一走,边真的是咫尺天涯,再见枉然不曾认识。
第二日,袭清远也走了,同样不告而别。
莫子漆当真无法想到袭清远竟会这样离开,便去寻了楮虞。
楮虞也早就起了,在查看今日花满楼送来的情报,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了,黑衣少年大步走入,他问,“楮虞知道清远去哪里了么?”
楮虞放下书卷,抬起文弱的脸看到他满脸的害怕——他觉得那就是害怕,就如同自己害怕阿袭再也不回来一般,他摇了摇头说,“不知。他走了?”
“今早没寻到他,去他房里头包袱也没了,只留下这么个字条。”说着黑衣少年递上一张纸条。
就此别离,望君莫寻。
匆匆忙忙的字迹,有些发抖的痕迹,望君莫寻,得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下出。
楮虞也不知原由,“他说他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
“我会找到他。”黑衣少年的眼眸如琥珀一样明媚,“与他一同过日子。”
转身走向外头明亮的世界时,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少年气势冲冲的模样,又想起雎宁城的种种,烟城的往事,好看的:。
匆匆离去,他任凭寻遍海角天涯也定要寻到那白衣纨绔少年。
“呵呵,我倒何时能寻到你?”楮虞自嘲一番。
不过,相见何如不见时。
又是几日过去,奚苏柚才终于到达了不安城,这是一个小城,连城门都斑斑驳驳,不安城三个大字也有着岁月侵蚀的痕迹。
马车缓缓驶入,不安城的街道更多的像是胡同巷子,大路不多见,挨家挨户都连着,看起来萧条十分,但这酒楼茶楼什么糕点店人流却也极大。
这平安村就在不安城的东边儿,更靠近边缘的地方,连着一片有一片的林子,也算是打猎的好地方了。
“公子,再过半个时辰就到平安村了。”马夫高兴地说道,声音粗狂十分。
“嗯。”他看着静躺在车内的白衣苍白少年,不知道阿祈寻到药老了没,心中沉沉叹了口气,当真是这一辈子的忧愁都与他有关。
半个时辰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尤其在奚苏柚有些焦虑的心情之下。
平安村里头都是些朴实的村民,斑驳的小路,奚苏柚掀开帘子,村子也不大,隐约能看见最高的两层房屋,那恐怕便是阿祈买的酒楼了把,小村里没什么酒楼,就算是有也是消费不起。
等到马车使到那前头时,果然是个酒楼如阿祈所说是个没有牌匾的酒楼。
吁——马踏落步伐,定在前头。
奚苏柚掀开帘子,对马夫说道,“辛苦了,你稍等一下。”
好在钟离祈先前已飞鸽传书给留在酒楼里头的钟离府已小丫鬟说明了事情,马车刚停下呢,小丫鬟便跑了出来。
奚苏柚给马夫几锭银子,抱着袭清蔚走了上前。
“可是奚公子?”小丫鬟名明欢。
奚苏柚点了点头。
明欢道,“奴婢明欢,在此恭候公子多时,快快请进把,早在两日前便打扫的干干净净了。”
明欢引着奚苏柚上阁楼,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