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同志敬了个礼,快速的离去。
李大壮带过来的只有三十八人,分属于四个不满员的班。这四个班加上李大壮自己本来有五十六人,但是有十八人参加了今天的入党仪式(另外的两人是四十名预备队里挑选出来的)。
这四个班中,李大壮留在身边的是二班、四班,一班远远的跟在湖北过来的哪知辎重队附近,三班作为中转队,负责将一班排人过来的传递的情报再传送给李大壮。
没多久,那名转递情报的三班同志将李大壮的命令交给在三班等候的一班同志(有点绕口……)。
一班影藏在湖北过来的那支辎重队附近,而三班也逐渐转移到距离李大壮埋伏圈的一里之地。
接到命令,一班班长刘杞激动起来,他抚摸着手中的莫甘纳辛,看着百米开外的那一群赶着马车的民夫和在两边护卫的背着长枪的官兵。
那群官兵并不多,站的稀稀疏疏的,只是随意的往两边张望几下,便一如既往慢慢腾腾的向前走着路。
“打——”刘杞大喝一声,率先开了抢。
瞬间,一班的剩下的几名同志齐齐对着那群背着枪、毫无防备的湖北辎重队开火。
“敌袭——”辎重队的头领大惊道,拔出手枪,对着袭击的方向开了一枪,又大吼道,“还击——”
押送的马车虽然有十七、八辆,但是护送的辎重队的人数却不多,也就七十人多一点,领队的是一个对正,看人数也就是两个排的人(注:满清这时还没有正式的统一编练新军,新的军制在各地是不一样的)。
此时,负责押送的对正脸色已经发白,心中正在暗暗自责,大意了,太大意了。一个不小心,被匪人偷袭了一下,损失了三个兄弟,还受伤了两个兄弟。
一班是老牌班了,枪法还是不错了,毕竟是用子弹喂了几个月,虽然平均每天也就两发子弹的训练量,但是几个月的训练下来,枪法还是大为长进的。九个人,只是一个突袭,就打死了湖北的那支辎重队的三个人,以及打伤了两人。
这支辎重队的应变能力还是不错的,在一班刚开出第一枪以及对正喊出敌袭的时候,便纷纷躲在马车的后面,向着一班的方向进行射击。
怎么办,一班的同志们都没有开出第二枪,因为敌人已经缩在马车的后面,一班的同志都不敢开枪了。
这一仗的目的并不是消灭这支辎重队,而是要缴获这支辎重队押送的枪支弹药而已。如今,这支辎重队全部缩在马车的后面,用武器箱掩护,一班的同志不得已没有再次开枪。
怎么办?
“撤。”刘杞无奈,只好下达撤退的命令。
那对正见袭击的匪人没有再开第二枪,不由的小小的得意了一下,接着又愁眉苦脸了起来。
这匪人是看重了自己押送的这批武器啊。
看着对面那几个隐隐约约撤退的身影,对正咬咬牙,忍住了发动追击的命令,只是吼道:“别管了,赶紧加快速度,离开这篇区域,尽早的将这批武器送到延安,那我们就是大功一件。”
“是——”众人齐齐领命。
辎重队的速度顿时快了起来,跟开始的速度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可惜,梁山根据地的革命队伍却不给他们机会。
辎重队被拦住了,拦住他们的是一堆石头,两个头颅大的石头。
对正心中一紧,暗叫不妙。
“快后退——”对正凄惨的大叫一声。
可惜,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吼:“打——”
顿时一阵清脆的枪声响起。
枪声是左侧响起的。
辎重队的队员们纷纷躲在马车的右侧,举枪向左侧开枪还击。
可惜,右侧却又响起的枪声。顿时躲在马车右侧的辎重队的官军被打死了好几个。
“一排向右冲锋,二排继续待在原地护卫武器,并且想左侧还击。”对正怒吼道。
这不由得对正不发怒,今日接连两次遭到袭击,损失了至少十五个兄弟。十五个兄弟啊,这都是在同一个饭锅里一起吃饭的同袍兄弟啊。
三十几个辎重队官军在听到队长的命令后,拔出刺刀,插在仿造德国1888式委员会步枪上,飞快的向着右侧冲锋过去。
开始在左侧发动突袭的是准备接应的三班,然后在辎重队躲在右侧时在右侧突袭的是一班。
看着三十多个敌人端着枪冲了过来,枪上还套着闪亮的尖刀,刘杞匆匆的开了一枪,然后便下命令道:“撤退。”便率先向李大壮的方向跑去。
此时,李大壮带领着两个班焦急的等待着。
那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阵阵枪响,着实是让李大壮的心都要揪起来。
总共就带来三十八名战士,可是敌人却有七十多人,敌人是自己的两倍,而且同志们都是刚拿起枪没几个月的农民,会是这群已经训练了好几年的湖北新军的对手吗?
李大壮不知道。
他只能默默的祈祷同志们能够顺利的引一批敌人过来,好让自己这剩下的两个班狠狠的伏击他们,瓦解他们的战斗力。
远远的,李大壮便看见刘杞等几人,向埋伏圈狂奔而来。
李大壮心头一紧,低喝道:“准备战斗。”
顿时,一阵轻轻的拉动枪栓声响起。
很快,刘杞几人便冲到李大壮身边,快速的伏在地上,枪口对准后面追来的三十几个湖北新军的辎重队。
二班已经饶后了,准备在李大壮那边开火后,就在敌人的后面打他们个触手不及。
追击的湖北常备军左翼的辎重队一排的三十多人看见追击的敌人突然消失了,顿时愣在那里。
“不好,”排长大叫一声,“快卧倒。”
可惜已经迟了。
“打——”李大壮大吼一声。
顿时十几条枪齐齐开火,那一排的人猝不及防,立马被打倒好几个,还有几人受了轻重不一的伤。
再这一阵的枪击之后,辎重队一排剩下的人都已经趴在地上向李大壮的方向开枪还击。
可惜,李大壮等人埋伏的地方有简易的战壕,十几个人伏在战壕里。
鄂军射出的子弹只能在黄土地上扬起阵阵黄土。
李大壮暗自兴奋,先生教的方法真是管用,在阵地上挖个简易的战壕,打完枪,往战壕里一缩,敌人的子弹根本就打不中人。
“打,给我狠狠的打。”李大壮兴奋的大叫。
不由得他不兴奋,敌人打不中自己,自己却能打中敌人。敌人趴的地方是一片空地,空旷旷的,趴在地上,简直就是自己的活靶子。
同志们的枪法虽然不是很准,但是面对那些活靶子,还是时不时的打中敌人。
终于,敌人崩溃了。
不得不崩溃啊,将近一刻钟的射击,己方愣是一颗子弹都没有打中敌人,全部都射在地上,而敌人的枪法虽然不准,但却时不时的射中自己的兄弟。
就这么一刻钟的时间,加上开始被突袭打死的兄弟,已经有十人被打死了,还有十几个受了轻重不易的伤。
总共就只追来了三十几个人,已经损失了二十多个战斗力了。
剩下的不足十人崩溃了,站起来,拔腿就狂奔而去。
早已等待多时的二班却从后面杀来,枪口对着站起来向自己方向狂奔的几名敌人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一排枪响之后,这些人决绝的把枪一扔,跪在地上投降了。
“速度打扫战场,准备去围歼湖北常备军的令一部分敌人,缴获枪支弹药。”李天倚见剩余的敌人投降了,果断的走出战壕,下达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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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劝降辎重队
很快,众人就打扫好战场。
数十支长枪交叉成几堆,二十几个受伤的或者未受伤的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在他们周围的是四班的十个人被枪直指着。
李大壮迅速的带着一班、二班向着另一处战斗地点跑去。
自己这边有三个班拖住了三十几个敌人,并成功的歼灭了他们,自己没有损失一个同志,只有四班有一个人在站起来打扫战场的时候不小心的扭伤了脚。
“快,速度再快一点。”李大壮不停的催促道。
李大壮很是心急,三班就九个人,却是拖住了三十多敌人,他们的压力十分的巨大。
“快,”李大壮继续催促,“三班的同志们正帮我们拖住三十多个敌人,他们的处境十分的危险,我们必须尽快赶过去。”
近二十人的速度更快了。
在大步前进之下,李大壮等人接近了车队。
到达车队附近之后,李大壮奇怪的发现并没有听到枪声。
李大壮手一抬,示意众人停下脚步,略微听了听,果然是没有枪声传来。
“隐蔽。”李大壮低声命令。
“刘杞,你潜过去看看情况。”看到众人都隐蔽好,李大壮命令刘杞前去侦查。
“是。”刘杞低声应道,迅速弯着腰向车队的方向跑去。
很快,刘杞便跑了回来。
“报告,”刘杞喘了口气道,“排长同志,前面并没有交火,我三排战士正跟敌人对峙。敌人缩在马车一侧,用马车上的枪支弹药做掩护,我三排并没有向敌人开枪。我在远处看了一会儿,应该就是这种情况了。”
“什么叫应该?”李大壮喝道,“作为一个冷静的指挥官,你不能用应该这个词语,你必须要肯定才能作出判断。”
“是,排长同志,我受教了。”刘杞低下头。
“嗯,先生曾经说过,任何人都必须有个成才的过程,所以,你也不要灰心,等你阅历多一些,那么你就能作出一些正确的判断了。”李大壮又转变语气,给刘杞打起气来。
“走,我们去看看,小心一点。”定了定,李大壮便再次下达了命令。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来到车队的附近再次隐藏了起来。
可惜,这次隐藏并没有效果。
“后面来的朋友,你们不要隐藏了,老子看见你们了。”缩在马车一侧也就自己这一侧的湖北常备军左翼辎重队的官兵中的一个大声喝道。
“准备战斗。”李大壮见隐蔽失去了效果,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顿时,枪栓的拉动声纷纷响起,就等李大壮发出开火的命令。
“你们可不要想开枪,”那人又大喊,“你们如此想方设法的袭击我们还不是想要我们押送的枪械。哼,你们休想,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还想妄想得到这些枪械?告诉你们,我们押送这批枪械的时候,上差可是给了我们一包炸药。”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刘杞皱着眉,大声问道。
“只要你们开枪,我们立马引爆炸药,让这些枪械统统见鬼去吧。”那人恶狠狠的回道。
“不要开枪,关闭枪栓。”李大壮连忙下命令。
李大壮皱起了眉头,这事可不好办。不能开枪,一开枪,那伙官军估计真的会引爆炸药,将这批枪支炸毁。可是不开枪的话,还是不能得到这批枪,今天的所有的一切就白做功了。肯定不能放他们走,他们的目的地是延安,那里可是陕西编练新军的地点,让他们得到这批枪,那革命事业就要遭到严重的打击。
想了想,李大壮决定先缓住对方,便大声道:“对面的兄弟们,我们暂时不会开枪的,你们也先冷静一下,不要失手引爆炸药。”
“好,那你们赶紧让开道路,让我们离开这里。”那人见机加大了条件。
“这位兄弟,你觉得这可能吗?”李大壮笑道,“还是让你们的长官回话吧。”
“对面是哪路的兄弟,为何要袭击我们的押运的枪械?”湖北常备军左翼的辎重队队正缩在人群里大声问道。
“我们是看不惯满清朝廷欺压在人民头上,看不惯人民头上还有个皇帝,因而革命而起兵的人。”李大壮激动的说道。
“你们果然是革命党,”队正眼珠一转,又说道,“你们是革命党,我们是朝廷官军,两方势不两立。看样子我要引爆炸药了,绝不能让这些枪械到你们手上,那样就是我们朝廷的大患。”
“你们的朝廷?”李大壮冷笑道,“我看你们也都是汉人,为什么要将一个满人放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就算是汉人做皇帝,又哪有自由、民主的生活过的舒服?”
“放肆,”那队正大喝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尽说一些无君无父的话语。”
接着,队正有对自己的手下说道:“兄弟们,你们也享受了几年的朝廷高饷的日子,家里也不愁吃不愁穿的,现在到了你们为朝廷献身的时候了。你们放心,香帅会给我们家里一笔丰厚的抚恤银的,不会让我们为朝廷献身后而让我们家里过上穷困贫苦的日子的。”
“别——”李大壮连忙大叫道,“对面的兄弟们,你们家里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何必为这腐朽的、贪婪的、无能的朝廷去卖命?你们死了,你们家里会怎么办,你们为了这所谓的朝廷死了,朝廷会的确给你们一笔抚恤银,但那又如何?”
接着,李大壮又语重心长的劝道:“你们为朝廷去死注定是不值的,因为这腐朽的、贪婪的、无能的朝廷注定会被我们这正义之师给倾覆。那样你们的家里如何自处?”
“别听他们乱说,”那对正连忙大喊,“朝廷有百万雄师,这群乱党才多少人,就凭他们也能倾覆朝廷?”
“我们乱说不乱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李大壮冷笑道,“朝廷虽有百万之兵,可是精锐也就几万人,可是这几万人能随便前往陕西来清剿我们吗?要是他们能派兵清剿我们,何必还让陕西自己编练新军,让你们押送这批枪呢?我的话在此,何去何往,你们自己思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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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枪和炮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兄弟们今天就是我们为国捐躯的时候了。”队正大喊一声,就要拉炸药包的导火线。
“不要——”李大壮急忙大喊。
接着就看见那队正身后的一名士兵举起枪,狠狠的一枪拖砸在队正的头上。
队正闷哼一声,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那砸倒队正的士兵大声叫道:“对面的好汉爷们,我们愿意投降,愿意将这批枪械交给你们,指望好汉爷能放我们回湖北。”
“现在还不能说肯定会放你们会湖北,你们要先跟我们回去一趟根据地,由先生安排你们的出路。”李大壮笑道。
“不过,”接着,李大壮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你们都是经过几年军事训练的专业士兵,先生估计会劝说你们加入我们革命的队伍。”
“现在,我们只是想要回家。”那名士兵低下头,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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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太好了。”听完李大壮的简单战斗介绍,李天倚大喜道。
看着几十个垂头丧气的湖北常备军左翼辎重队的士兵,李天倚笑道:“王志,你先带湖北的这些兄弟去休息,明天我在同这些兄弟唠叨唠叨。”
“是。”王志敬了个礼,便领这些人去一些多余的房子里休息去了。
接着,李天倚便大步走向马车,看着一溜烟的二十五辆马车,李天倚的眼睛都直了。预计的是湖北能过来二十辆车子,可是现在一看,足有二十五辆啊。
李天倚一辆车子一辆车子的看过去,发现每辆车子上绑定的军火箱并不是开始预计的十箱,而是足有十五箱,并且放置军火箱的马车足有十五辆车子。
每个军火箱放五支枪,十五辆车子,每车十五个箱子,那就足有一千一百二十五支步枪。
李天倚笑着继续看向后面的马车,这辆马车上的东西让李天倚惊呆了。
这是——
这是炮?
第十六辆马车上的东西很简单,就是三门火炮,以及两个小箱子。那两个小箱子,李天倚没看,他的眼珠子盯在了那三门跑上去了。
虽然那三门炮的口径并不大。
李天倚十分激动,是的,十分激动。
有了这三门炮,根据地的炮兵就要成立起来了。
炮啊,炮啊,李天倚的守不由自主的摸了上去,在炮身上轻轻抚摸。
一遍又一遍的抚摸。
半晌,李天倚继续向后面走去,后面的九辆马车拉的都是弹药,共计一千五百发子弹一箱的子弹箱两百四十箱,十法炮弹一箱的炮弹箱二十箱,还有就是两箱左轮手枪子弹,每箱也是一千五百发。
看到有手枪子弹,李天倚有跑到第十六辆车那,打开那两个小箱子。
这小箱子里装的是十把转轮手枪,两个箱子就是二十把转轮手枪。
李天倚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应该是柯尔特枪族的p—1850左轮手枪。
看着这些军火,李天倚不由的激动万分。
原本预计的是五百支步枪,二十万分子弹。可是现在的收获却大大超出预计,足有一千一百二十五支步枪,三十六万发步枪弹;二十把左轮手枪,三千发手枪弹;还有最重要的是三门火炮及两百发炮弹。
在这里面,最重要的除了那一千多步枪外,就属这三门火炮了。
虽然现在只有三门火炮,而且连一个炮兵都没有,但是有了炮,心里感觉就不一样。在没有坦克的年代里,火炮就是陆战之王,而且有了三门炮,就算是强攻赵家堡,也不是一件难事。
只要炮兵经过操练,就凭赵家堡那砖包土墙,轰塌也就是几炮的事情。
“赶紧把这些枪炮弹药送进库房,仔细分类,好好保管,库房不许任何明火进去,就连火星也不行。这些是我们的命根子,必须要慎重。”李天倚严肃的命令道。
“是。”众人齐齐领命。
“忙完大家就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人要交给你们呢。”李天倚挥挥手,让他们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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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语。
清晨,李天倚便早早的醒来。
此时,战士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晨训。几十个湖北新军的俘虏站在训练场周围,默默的注视着,注视这个仅凭三十几个反抗朝廷的农民兵就打败自己七十多人的经过洋人几人训练的官军。
对于昨天的战斗,头上缠绕着白色布条的队正还是有一丝不解的。为什么就凭这三十几个明显之经过几个月训练的农民兵就能打败自己。
为什么?
于是,队正不顾头上的伤势,在晨训的号子声刚想起时就站到操场旁边开始围观。
李天倚出来后,先是看见几十个俘虏在操场旁边围观,微微一笑。接着又看见三门宝贝火炮正被人拉出来,李天倚大吃一惊。
连忙跑过去,正好看见李大壮带着刘杞等四个青年走了过来。
“先生早。”五人齐齐打招呼。
“你们早,”李天倚点点头,又指着三门炮问道,“把这三门炮拉出来是怎么回事啊?”
“先生,”李大壮站出来说道,“我觉得我们现在有了这三门跑,完全可以先将炮兵部队的架子搭起来。”
“可是我们并没专业的炮兵人才,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会使用这些炮。”李天倚皱了皱眉头说道。
“算了,”看着五人低下头,便摇摇手道,“你做的倒也没错,虽然我们现在暂时没有炮兵人才,但这三门炮也不能烂在仓库了,拉出来让组建的炮兵练练守也好。我们就让我们的炮兵人才从无到有的自己训练出来。”
“是——”五人齐齐喝道。
“对了,大壮同志,你在清廷的武卫军中也做过事,可知道这些炮的名字?”李天倚看着这些炮,喜悦的问道。
“这个——”李大壮抓抓头发,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只是在武卫后军中做了一个小小的步兵队正,还是不满员的那种。而且整个武卫后军也没有多少火炮,我哪里认识这个东西。”
“这是格鲁森五生七快炮。”
一个声音在众人的身后响起,吓得李大壮五人紧张的拔出了昨天才配发的p-1850转轮手枪。
“不要紧张,”李天倚先是摇摇手,示意众人放下枪,又对刚才说话的人说道,“你就是湖北押送军火的辎重队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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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前炮队排长
“正是。”那队正冷哼一声。
“怎么,不服气?”李大壮冷笑道。
“不敢,我现在可是你们的坐下之囚。”队正不屑的回道。
“你——”刘杞四人顿时大怒。
“呵呵,”李天倚却是摆摆手,笑道,“好了,这位对正是官军出身,还是最精锐的新军,只是被我们这些泥腿子俘虏,心有不岔而已。”
“哼。”队正偏开头颅,不在去看李天倚几人。
“大壮同志,你去新兵那里看看。”李天倚也没管那对正,而是对李大壮说道。
“是。”李大壮接受命令就离开了。
“刘杞、赵宁、王志、王力,你们四人各领几个人到各个乡镇去宣传一下,顺便将我房间里的传单在各个乡镇、农村贴一下,争取在一个月内拉起一支一千人的队伍。”接着李天倚又对四个青年发布了命令。
“是。”四人也领命,转身离开。
“呵呵,他们都走了,我们两人好好聊聊。”李天倚又对队正说道。
“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吗?”对正冷笑道。
“就是随便聊聊,唠唠家常。”李天倚笑道,又指了指旁边的石头说道,“来,我们就坐在哪里聊天。”
“反正无聊,就跟你这个乱臣贼子聊聊吧,”队正瘪瘪嘴说道,“不过,你可别跟我谈什么你们那一套造反的荒谬之言,否则,我立马就走。哪怕你就算是当场枪毙我,我也不会跟你聊造反之言的。”
“我们就是唠唠家常而已,不会让你为难的。”坐了下来,李天倚微微笑道。
“对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可不想让我喊你喂吧。”
“我叫张明杰,湖北武汉人氏。”张明杰回道。
“张明杰,好名字啊,”李天倚笑道,“张兄弟——”
“别跟我谈兄弟,”张明杰打断了李天倚的话,“我现在可是你的俘虏,而且你们是乱臣贼子,而我是朝廷的官军,官贼不两立,这兄弟之语还是不要再说。”
“好好好,我就不喊你兄弟,”李天倚无奈的说道,“张明杰,你家中可还有亲人?看你也像是读书人,怎么会想去从军?”
“自小家父早逝,有母亲拉扯长大,又读了几年心血,三年前母亲患病去世,书也就读不下去了,正好,香帅招兵,我便去了。”说着说着,张明杰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不好意思,我说道你的伤心事了。”李天倚连忙安慰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母亲将我拉扯大的不易,”张明杰擦了擦眼角的一丝眼泪,甩了甩头,继续说道,“三年前,香帅招兵,我由于家中贫寒,想要读书也难以为继,我便一眼牙,前去从军。由于我读了几年心血,而且香帅想要招的兵最好能够识字,所以我便加入了香帅编练的新军。开始的时候,我加入的是炮队,去年,升职为排长。可惜正因为升职为排长,挡了别人的升官之路,在接下来的新军整合其余的军队编为湖北常备军之后,便又升职为队正。可惜这队正却是辎重队的队正,我就这么被踢出了炮营。”
说完,张明杰又冷笑几声。
李天倚从张明杰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无奈,又在那后面的冷笑中听出了一丝不屑。
“看样子,你很喜欢炮嘛。”李天倚站了起来,走到那三门格鲁森五生七架退炮声旁,轻轻抚摸着其中的一门炮,缓缓的说道。
“那是当然,”张明杰也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自我从军起,我就一直跟火炮为伍,在我做炮兵之时,我清晰的感觉到,火炮就是我的第二条生命,我跟火炮无法分割。”
“哎,我也喜欢火炮,”李天倚叹道,“可惜我不知道如何使用这炮。”
“不谈这个了,”张明杰却是摇摇手,又坐了下去,说道,“我跟火炮估计是再也没有交集了。”
“好好好,我们谈别的。”李天倚也坐了下去。
接着,李天倚又问道:“刚才你说你母亲逝世后,无法继续读书,难道你家的情况很贫困吗?”
“很是贫困,”张明杰不由的沉思了下去,半响,才说道,“小时候,家里还是有几亩地的,可是父亲患了重病,家里积蓄不多,为了给父亲治病,母亲不顾父亲的反对,就将那几亩地给卖了。可惜,由于庸医,父亲的病越治越重,没两个月就过世了。”
“后来,由于给父亲治病,家徒四壁,又没有田可以耕种。母亲无奈,只好带着来到武汉城。到了武汉城之后,母亲就靠一些帮别人做一些洗洗补补赚点微薄银子补贴家用。那是我也不懂事,竟然没有体贴母亲,尽让母亲积劳成疾,于三年前逝世。那时我还在学堂里,尽然没有见母亲最后一面,真是不肖。”
说着,张明杰尽然留下了痛苦、悔恨的眼泪。
“都过去了,”李天倚安慰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你应该为美好的明天奋斗。”
“还美好的明天?”张明杰凄惨的笑了笑,“自从昨日被你们俘虏,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有好日过了,一千多条枪,三门火炮,这是多大的罪过。就算你们能将我放回去,我也不敢在回湖北,被抓住,最少也是一个斩立决。”
“不谈这个,”李天倚果断的转移了话题,“张明杰,你父亲被庸医治死之后,有没有去告他?”
“怎么告?”张明杰悲愤的说道,“那庸医是村老的儿子,父亲过世后,他家就给了两两银子。”
接着张明杰又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村老警告我母亲时的狰狞面孔。当时母亲无奈,又念我年龄小,便不得已立了字据,拿了两两银子,搬到了武汉城里。”
“是啊,乡里的除了一些地主豪强之外,也就是一些村老肆意的欺压乡亲们了。”李天倚叹了口气。
“我真恨不得将他们全部杀掉。”张明杰恶狠狠的吼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造反吗?”李天倚突然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造反,”张明杰回道,又猛的站起来,说道,“刚开始就说了,不要跟我们谈你们造反的事,我先回去了。”
“等等,”李天倚一把拉住张明杰,说道,“你好歹也要听我把话说完。”
“有什么好谈的,不就是你们那一套乱臣贼子的胡乱之言吗?”张明杰怒道。
“错了,我们起兵造反不是只为了推翻朝廷,”李天倚严肃的说道,“我起兵是为了改变中国的制度,改变这个人吃人的制度。”
“改变制度?这还不是你们那一套无君无父的乱党之语?”张明杰冷笑着回道。
“笑话,”李天倚站起来盯着张明杰,说道,“你自小便离开了农村,住进了城里,可你还知道农民们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每日天不亮就去田里,天黑了才回到家里,如此辛劳,只为了能吃一口饱饭。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根本就不能吃那么哪怕一顿的饱饭,这是为什么,你知道吗?”
张明杰羞愧的低下了头。
李天倚看了张明杰一眼,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他们种的地不是他们的,是地主的,他们每年除了要缴纳各种苛捐杂税之外,还要向地主缴纳大量的租子。丰收年份还好,这些杂七杂八的都缴纳之后,饭里加点野菜什么的煮煮好歹还能混个大半饱。可是遇上灾年,乡亲们能吃些什么?各种苛捐杂税要照交不误,租子也是要照交不误,乡亲们交完这些杂七杂八的费用之后,家里还能有些什么?野菜、树皮、草根,这些就是他们的口粮。陕西三年大旱,朝廷不思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反而慈禧、光绪、文武百官都跑到了陕西大刮地皮。你知道吗,慈禧离开陕西时,带了多少车财物走吗?三千多辆啊,这还只是慈禧一个人。别的那些王爷、贝勒,文武百官什么的加起来有多少?陕西经过三年大旱,那些贫苦的小民手上又还能有多少财富?”
“你不知道,”李天倚声音大了起来,“前一阵子,我们袭击了附近一个叫周老财的地主家,他们家的土地并不算多,也就数百顷。可是这周老财心够黑,居然要收佃户六成租子。六成是什么概念?佃户交了六成租子,再交杂七杂八的各种苛捐杂税之后,剩余的粮食就是混合野菜、树皮、草根也都吃不饱,这还是丰收的年份。我们消灭的周老财之后,在他家里搜出了两万多两银子,五千多两黄金,各种首饰的价格都还没有算。另外,周老财家的粮食堆积如山,整整一万石。”
“这周老财真该死。”张明杰不由自主的怒道。
“是啊,这周老财的确该死,”李天倚接道,“周老财家就数百顷田地,一千多户佃户,可是,他居然能积累如此大的财富。可这周老财不过是安塞县这一代的较小的地主,周老财都如此富裕,那么,安塞县最大的地主赵剥皮呢,他能积累多少财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赵剥皮为恶多年,打死打残无辜百姓近百人,强抢民女十六人。”
张明杰紧握拳头,低头不语。
“国家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李天倚继续说道,“地主豪强占据着绝大部分的土地,而占全国绝大分人口的农民中只有少量的人有自己的自留地,而绝大部分人只能用高昂的租子去租种地主的地。这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