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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喝道:“三尸夺命丸。”文建峰不敢大意,剑尖轻挑,将那药丸挑开。突然后脑勺一冷,是方云玉箫指在了他后脑勺玉枕岤上。欲离开,却听得方云笑道:“别动。”

    文建峰大惊,他惊的不是方云玉箫指在了自己“玉枕岤”,他惊的是自己手中长剑的剑尖已经变黑,化去了。心想:若自己不是用剑而是用手去拿的话,还有手在?

    那边张襄钰笑道:“怎么样,加强后的三尸夺命丸不错吧。去年一个小子居然用个小机括将我的三尸夺命丸收了去,今天看有谁还能收。”说完,得意,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方云问道:“怎样,投降了么?”

    “做梦!”

    “也不和你多说了。听说万兽教武林公敌,我还是杀了你得了,为武林除一祸害,只是你万兽教中人数众多,杀了你还有别人代替,不免可惜了。唉。总之,杀一个,便少一个祸害。”

    文建峰突然回身一剑刺来,不顾自己的玉枕岤正在别人的掌控之下,自己随时都会死去。他顾不得这么多了。他使出这个拼死的打法,便是希望方云能回身自救,那么自己也可以脱险了。果然,方云大惊,玉箫回身,封住长剑来路。一声响,两件兵器撞到了一起。若换了一个有经验的高手在此,决不容他还手。

    文建峰欲抽身离去,却突然发现抽身不动了,只觉对方内力沿着兵器源源不断地涌了过来,顿时觉得气血翻腾,胸闷得紧。连忙运气相抗。张襄钰见来了机会,又是一枚“三尸夺命丸”向文建峰掷了出去。这次文建峰脱身不得,正好进攻。眼看“三尸夺命丸”已经到了他胸前不到一尺的地方,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响,两人兵器尽数折段,文建峰则向旁边躲开了去。文建峰不敢逗留,飞身出去了。

    方云拾起地上的那一节玉箫,别提有多心痛,默默抚着。

    “对了,方公子,三娘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么?怎么?”

    “哦,是这样,她怕我们赶不回来,便一个人去。我这儿有一块蓝田的玉。若她没有赶回来,我可以先用这块。对了,请问药要几天才能炼制而成呢?”

    “两天一夜外加两个时辰。别岔开话题!刚才那个女子是谁?”

    “你进来看好了。”

    众人走了进来,不由得大惊。“原来她是来谋害你的。”

    第二天,九人果然前往武当山去了,方云偷偷紧跟其后,不被九人发现。

    (武当山解剑池)“什么人,将兵器留下。”一个三代道童喝道。另一个则小声对刚才那位道:“师兄,他们一定与先前的魔教七大长老和吐蕃婆罗门是一路的,对武当不利,不由多说。”

    张襄钰道:“呵呵,武当没人了么,就派你们十四个来,就想要我们兵器?”

    “武当解剑池,任你是谁,都得解下兵器,下山之时,兵器自会还给大家。”

    “你这叫解剑池,若别人的兵器不是剑,你又该当如何?”

    “这个,当然还是要解下的。”

    “那如果别人不想解呢?”

    “那就只有强求了。”

    “就看你如何强求。上!”说着九人兵器亮了出来。“襄平、襄环、襄来、襄庆、襄侯,你们先上山,我们四个断后,等会儿上来。”

    “是,大师兄。”五人绕道上山去了。留下张襄钰和两个师弟一个师妹对敌。突然一个黑影从武当十四人和海心四人头上飞了过去。张襄钰不禁问道:“为什么别人进去不拦,我们进去就要拦?”说罢一剑向那十四为首的一人刺去。

    “摆阵。”那人大喝一声,十四人立刻摆成了两个北斗七星的阵形。张襄钰识得厉害,虽是面对武当三代弟子,却也不敢大意。

    只怪他们太轻敌。才一盏茶功夫,四人便被七星阵逼得左支右拙,手忙脚乱,被团团围在垓心。

    “海心老人来也!”长长的一声自远处飘来。瞬间便到得近处。张襄钰四人大喜,知道是师父来了。一个满头白发,长须飘飘的老人站在众人身边,那一十四个武当弟子便再也不动弹了,被点住了岤道。

    “师父,天山门打完了么?”

    “师父出马,怎会打不完。把他们打得七凌八乱的。哈哈,乖徒儿,你那些师弟们在哪儿,快去汇合,攻打武当。”

    “师父,他们已经在山上侯着了,我们快去。”

    “乖徒儿们,走。”

    (武当山上,大堂内)

    大堂里十分热闹,除了武当的弟子以外,还有万兽教装束的人,喇嘛装束的人,海心派装束的人,另外还有几十个人,站在一个儒生的身后,儒生正是张随生。唐山自然也在后面,白飞飞他们也来了。一个大堂人数加起来怕不有四五百。即便大堂大得很,却也显得十分挤了。

    “呵呵,今日各位齐来武当,看来我木虚道人脸面不小啊。”说话者自然便是木虚道长了。

    “少罗嗦,我婆罗门是来算旧帐的。与他们无关,别把我们与他们扯到一块儿了。”说话者正是一个喇嘛装束之人。

    “好得很,呆会儿别要我万兽教襄助便是了!”说话者正是文建峰。

    “别吵别吵,既然我们大家都是为了挑战武当而来,便同舟并济,别先自相争斗了。”说话者是那海心老人。

    为首的一个喇嘛喝道:“老家伙,少罗嗦,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我先同他武当算帐。”

    海心老人不动声色,手一挥,一枚三尸夺命丸打出,正中那个喇嘛胸口,道:“你这帐也不必算了。先吃我一枚三尸夺命丸。”

    那个喇嘛好不嚣张,伸手来抓,道:“你更嚣张,还给你。”却谁知当抓上这枚药丸时不对劲了,只觉手上一阵疼痛,有如火烧一般,慌忙丢掉,手上却已经烧掉了一小块肉去了。不由得大惊:“你使毒。”

    海心老人还是不动声色。

    唐山走出来,笑道:“怎么,还敢在唐门面前使暗器和毒?”他旁边的一人则道:“师兄,不用和他废话,打他便是了。”

    海心老人注意到了他,冷冷道:“便是你这个小子么?让你见识见识我海心派三尸夺命丸厉害!”语罢又是三枚掷出。一枚打向唐山,两枚却打向张随生。补了一句。“你不教训徒儿,我便来教训教训你。”

    张唐二人岂能没防备,三枚“回雁蜂”打了出来。到得半空中,与那三尸夺命丸一触碰,将那三尸夺命丸括了回来,并发射了三把小飞刀出去。海心老人知道情况,早早躲了开去。张唐二人本来正笑着,突然眉头一皱,慌忙将那“回雁蜂”扔了。原来那“回雁蜂”早已只剩下一小块了,其它的都被腐蚀了。

    海心老人哈哈笑道:“怎么样,我的三尸夺命丸今非昔比了罢。小子!还想括我的三尸夺命丸?”

    张随生冷笑两声:“合着在这儿等着我,特地来对付我。”

    “吃一堑,长一智!”

    “想不到唐门也想借这个机会来提高自己的名声。我就说没有不吃鱼的猫。”说话的却是文建峰了。

    张随生瞪了他一眼,哂道:“可笑可笑,明明是自己来捣乱,却要把罪名推到别人身上。唐门并非来武当生茬的,而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将至。武当论剑之日,各位不会不知道吧?”

    海心老人道:“笑话,现在离十五还有六天,现在就来,未免早了点吧。”

    “我唐门路途遥远些,提早动身,免得路上有所变动,或者被某些小人偷袭,拖延了时日,有何不可?若不信自己问木虚真人!”张随生似乎有些动气了。

    “哟哟哟,生气了。既然如此,我们挑战武当,便不用诸位动手了。你们看戏便够了。”

    “是是是,我们婆罗门与武当的恩怨便不须你们插手了。”

    “笑话,你们三方合起来武当生茬,我们唐门又岂能坐视不理?还有,你的徒弟欺负过我的爱徒,虽然都是小一辈的事,但你们也欺人太甚,我瞧不过眼了,定要来讨个说法。”

    “是么,既然如此,我们就别闲着了,先打败你,再找牛鼻子打架。”

    “飞飞,你们二十六个使两个‘童子铁网阵’,困住他婆罗门的,唐山,你今日再领教领教他们九人,看看你这一年多来有没有长进。唐化,唐战,唐成,唐木,你们四个见机行事,帮助你们师兄和徒弟。”

    唐门众人齐声应道:“是。”

    “可笑至极。就凭你们唐门,就想困住我们两个门派,未免托大。徒弟们,听好了,他们这么嚣张,让那个唐山见见你们的长进,襄钰,你一个人领教领教他的功夫,其他的观战。”

    “是。”

    “那边的和尚,听到没有,他唐门的打算派几个小娃娃来困住你们。”

    那个为首的喇嘛大叫道:“唐门的小子,我们不和你们打,他武当的将我的师兄软禁在武当山,还抢了我师兄的‘枷锣剑’,我们今天不与别人打,只找武当报仇。”

    木虚听了,道:“你的师兄来我武当生事,还偷我武当的拳谱,怎能放他走?除非他将这些在武当偷学的功夫忘了,人自可离去。至于那个什么‘枷锣剑’,我们却是没有看见的,不得侮辱人。”

    “那好,叫我师兄出来对质。”

    “等此间事了,自会带你去对质。”

    文建峰生怕他婆罗门退出,自己会少个帮手,连忙道:“婆罗门的好汉,不可上当了,他们趁现在时间,毁了证据,将你师兄转移了,或者给他下了药,让他说什么便说什么,你岂不亏了。”

    “有道理。”婆罗门的那人听了,不由得点了点头。对他身后的喇嘛们不知说了些什么,众喇嘛立刻凶神恶煞起来。掏出家伙来。二十六个唐门小弟子立刻摆开阵势,展开那两张大网来,冲向婆罗门的众喇嘛。

    海心老人也一声令下,海心众人也都抽出背上长剑来。张随生一双肉掌迎了过来。道:“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唐诗拳’。”跟着吟道:“大开明堂受朝贺,诸侯剑佩鸣相磨。”攻了过来。这一句乃是韩愈《石鼓歌》中的一句。

    文建峰笑道:“现在唐门,海心派的,婆罗门的都已经开斗了,木虚,我们可以开始了么?我还等着去少林呢!”

    木虚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七长老,你们去打武当五子,其他人解决小道士。”

    “是。”

    文建峰一柄长剑直指了过去,是“武当太乙玄门剑”中的一招“玉女穿梭”。木虚冷冷道:“敢用我武当的剑法来对我的,你还是第一人。”

    文建峰也知道失策,立马抛开长剑,改用“平川十三式”。却还是第一招就被木虚逼得节节后退。再也不敢大意了。

    眨眼间,文建峰的“平川十三式”已经用了五招,却丝毫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险象环生了。那边海心老人却略占优势。抽空看来,笑道:“小兄弟,你的‘平川十三式’可没练到家。呆会儿让我来教你。”张随生见了有气,还没有人敢如此小瞧他,敢一边与他对敌,一边抽空教别人。当下大喝一声,猛攻了过来。海心老人哈哈笑道:“武艺低了,声音再大也没用。”手下却丝毫不敢放松。

    二十六个小娃好生厉害,居然只花了一顿饭功夫便将九个喇嘛尽数罩住了,叫他们动弹不得。飞飞不禁得意地喊道:“师父,我们赢了。将他们九人全部抓住了,只是只是不知怎么把他们捆起来。”

    “少罗嗦,没看见我在打架么,你自己看着办。要不要师叔帮忙。对了,三师弟,快来助我。”唐战听完应了声便上来襄助了。原来唐山还是一个人将他九人全部引得战了起来,以一敌九,自然打不过了。于是便使出暗器了。好快的暗器,只见漫天飞舞的都是。九人顾不得许多,只得挥剑格挡,连那三尸夺命丸也没机会打出来了。

    唐化唐木见师父渐占下风,不由得着急,冲了上来。张随生大喝一声:“退下。”两人便再也没敢靠近,只是远远观战,干着急。张随生突然住手,退开几步,刷刷刷地暗器飞出。海心老人没有兵器,只得挥袖横扫。

    众人正酣斗,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有架打,怎么不叫上我。”一个人从房梁上跃了下来。居然是方云。木虚笑道:“果然是你!我先前还担心也是来闯名声的。小兄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木虚师父,这个人屡次败于我手,还要嚣张,您且先休息,我来对付他,您的太极拳用来对付他岂不是杀鸡用斩牛刀了,这可使不得。”

    “好小子,交给你了。”说话间退了开去。方云抢上,一招“有气无力”攻了过来。文建峰正被木虚道长攻得气喘吁吁,这会儿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还没喘上一口气,又被方云强攻了过来,不由得怒道:“有本事待我休息好了再来,别趁人之危!”

    “谁趁人之危了,别不服气,都输了两次了,还嚣张。又来找借口。”

    那边武当五子在万兽教七大长老的里外夹击下早已各自身中数招,元英更是被一把铁锤砸中胸口,却还在勉力支撑着。木虚道了声好,便跃了过去。

    那七大长老居然个个武艺高强,虽比文建峰差了一点,却和武当五子和木虚斗了个旗鼓相当,一时难分胜负,谁也讨不了好去。

    突然远远的一个声音传来:“木虚真人,峨眉光牧来也。怎么没人前来接见。”那声音似乎还在几里地外。木虚心道:好你个光牧,前来都不忘要炫耀一下你的千里传音。当下也使出千里传音来,道:“光牧大师,木虚实在没空,抱歉得很。你自己进来罢。”

    光牧声音又起:“我带着师兄弟们前来,你却只留些被点了岤道的徒孙来接应我,未免太也不给我面子了。”

    海心老人不由得惊奇,这人说话间便已来到解剑池了,轻功果然了得,不愧是峨眉派的。自己轻功肯定不是他敌手。这一分神,便有一枚铁莲子打中他左肩。大惊,暗器便接二连三地打在了他身上。

    文建峰愤愤道:“你们人多,今日便不陪你们玩了,告辞,我们走。”

    方云笑道:“走什么,今天打赢我再走不迟。”

    “别嚣张,仗着人多。”

    “‘仗着人多’不是你们万兽教的强项么?你们可有八十万教众呢。我们大明的战士都不知有没有这么多哦?”

    “砰”的一声,文建峰与方云猛地一对掌,趁机向厅外跑去。众万兽教众尽皆逃了出来,武当也不来追,任他们跑了。现在只有海心派的尚在顽抗。

    木虚转过身来道:“海心老人,你的徒弟们去年便来捣乱,要挑战我武当。今天你们又来了。你可真不会教训弟子。”

    “少罗嗦,牛鼻子老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今天若不是事有不巧,你们武当便被我们挑了。”海心本来已身中数器,幸得没有内伤,还在斗着。张随生第一次碰上一个居然可以用完自己暗器的人,不由大惊,连忙换了唐师拳又来应敌。那边几个弟子的暗器也早已用完,四人一起上来襄助唐山,五对九。

    “多谢张掌门了,他们既然是来找我,便由我来罢,别让他又有闲话了。”

    “是。”张随生正愁不得脱身,这会儿总算脱了身去。海心老人趁势向后跳了开去。道:“今天不陪你们玩儿了,告辞,徒儿,我们走。”

    他九个徒弟都正好求之不得,立刻抽出身来。

    突然听得大堂外不远处打斗声,定是峨眉的碰上万兽教的了。不一会儿,声音停了下来。再过得一会儿,只见光牧随行十来人进得殿来。光牧一见面便问道:“怎么回事?不是中秋论剑么,怎么把万兽教也邀来了?不到时辰又下山去了。”

    “非也非也,他们可是不请自来。多谢光牧大师了,若你们未到,今日之事还不知怎么收场。诸位没将他们万兽教怎么样吧?”

    “却让他们逃了。不过我们提前来了,真人不会介意吧?”

    “老朋友取笑了,你们吃得了多少,这儿住的地多着,早几日来也无妨,好久不见,正好赏月饮酒观花论剑,呵呵!”

    突然听到那个被困在童子铁网阵中的喇嘛大声骂道:“牛鼻子,你说给我们对质,怎么还在那儿罗嗦,还不快叫给我们松了。”

    “是了,张兄,烦请令徒孙将网子收了,好么?木虚在此谢过。”

    “是,真人太客气了。”张随生道。随即向那些徒孙们道:“还不快快将你们那些破网子收了,没大没小,真是找打。”

    “太师公,这可是你要我们网的,怎么又成了没大没小?”

    唐山连忙抢上去,小声道:“找死么?小家伙,小心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飞飞向来怕这个师父,便不敢多说了,连忙和师兄弟们将网子收了。众喇嘛站了起来,眼中无不充满怒火。

    木虚吩咐道:“元武,元霸,你们去把智灵上人请出来。”

    “是。”两人得令而去。过了一盏茶工夫,才将智灵上人带来。

    木虚大声道:“智清上人,你的师兄来了,你自己问他罢。”

    智清上人一见师兄,激动不已,连忙冲了上去,叽里呱啦听不懂的不知说了些什么,估计是一些嘘寒问暖的话罢了。然后听得智清上人喝道:“道长,我师兄说他早就将你们武当的所有功夫忘得一干二净了,你却关着他不放,可有此事?”

    “呵呵,有人可以学了那么多功夫,忘得一干二净,你相信么?”

    “那好,这个先不说,那把‘枷锣剑’怎么说。”

    “我武当绝对没有拿你们什么‘枷锣剑’,我们武当神兵利器多的是,也不稀罕你这一把。我武当要是拿了,就一定会承认!”

    “我师兄说,是被你的师弟拿的。”

    “我师弟已经于前年死了。”

    “岂不是死无对证了?将‘枷锣剑’偷了却不敢承认,死得好。”

    木虚不禁怒道:“人已经死了,请上人休得玷辱了死人魂灵。偷学武功的事我武当不再追究,你们走吧!”

    “呵呵,先开始一直不肯放人,现在说到‘枷锣剑’,你却改口放人了,岂不可笑?看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了。我们今天偏不走,一定要弄个究竟。”

    海心老人趁势携弟子走了。方云大呼:“等等我。”追了出去。

    ——本回完——

    第十五回 武当山下收小妹 荒野小店战五毒

    方云一路追下山去。

    海心老人见方云穷追不舍,不禁有气,回身一掌。方云大惊,顾不得,硬接了一掌。方云一口鲜血喷出,退了开去。

    方云见事有误会,连连道:“老爷爷,你误会了,我没有恶意的。”

    “管你有没有恶意,敢喊我老爷爷,你是第一人。找死,我有那么老么?”

    方云心道:本来老了,却不敢承认,硬要死撑。怎么没那么老?口上却是说道:“不不不,小的喊错了,大哥原谅。我是另有其事……”

    “好小子,敢耍我!先喊老爷爷再喊大哥,你拿老子开涮来着!接我‘海心毒掌’。”说罢一掌过去。

    方云知他内力高深自己远不是对手,不敢正面与他交锋。只是奇怪,此人真怪,喊爷爷不行,喊大哥也要挨打。说不得,只好向旁边避去。

    “小子,你有种,敢如此自大,只是闪躲,居然不动手!”手上招式便越来越凌厉凶狠了。

    方云暗暗叫苦: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自己打不过他,躲着他,他却又要自己动手,自己如何是好?说不得,使开天山拳法第一式“有气无力”不偏不斜打了过去。海心老人大惊,竟瞧不出他出手方向。退开几步。

    严肃道:“你是天山派的?”

    “我,是的,没错,那又如何?”

    “呵呵,找我来报仇来着了?”

    “非也非也,我说了,是来找你有事。”

    “少罗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天山的弟子,天山还没有你这么厉害的角儿,你这一定是从天山偷学来的。哼哼,使得比老妖还要好!难道你不怕我‘海心毒掌’么?”

    “怕又能怎的,不是你要我动手的么?”

    “我这‘海心毒掌’只要你挨上一掌,便可毙命,毒发身亡,你当真不怕?”

    “有这么厉害,刚才在山上你为何不用,却用来对我?”

    “你当唐门是吃素的么?他唐门一暗器和毒药著称,武功却是不行,我若用毒,岂不自找苦吃?”

    “算你有自知之明。”

    “小子,敢取笑我!找死,接我一掌!”又是一掌打来。方云不慌不忙,第二招欲盖弥彰使出。

    海心老人更惊,急忙后退了三步。大喝道:“你到底适是何门派,这套拳法只有老妖的师父天山老人才使得这么好,我见过的!”

    “哦,原来你的海心老人这个称号是跟他学来的。他既是我师父的师父,那么便是我的师公了喽。”

    “胡说八道,你到底是何门派,别逼我动手。”

    “我是何门派关你什么事?”

    “你的内功不是天山的,所以你绝对不是天山派的。我看,倒有点向我海心派的‘海心神功’,你这小子当真奇了。”

    “我看你这内功才象我江南方家的,不知你从何偷学来的?”

    “呵呵,薛神勇那小子说江南有人偷学了我们门派的内功心法,我还不信,原来竟是真的。找打。”

    “谁偷学了?我方家家传绝学,竟成了你海心派的,笑话。”

    “够胆。”说罢三颗三尸夺命丸分上中下三路打出,嗖嗖嗖,好快。方云大惊,连忙向旁边跳开,只是还是慢了一步,中间那一枚三尸夺命丸正好打在方云腰间。砰的一声响后,那三尸夺命丸弹落。只有衣服一小块腐蚀了。方云不敢相信,不知怎么的了。原来,那枚三尸夺命丸正好打在了方云腰间的那块龙虎形玉佩上了。不禁得意起来:“哈哈,你这三尸夺命丸改进了,还是奈何不了我的玉佩,怎样?”

    张襄钰见师父与他相斗,本来是心喜不已,现在却担心了起来。果然,海心老人掏出一把三尸夺命丸来,正要掷出,张襄钰忙喊道:“慢着,师父,他是来找我的。”

    方云见他总算肯出来了,不由得有气,心道:好家伙,早不出来,定要我多受些罪了才肯出来,公报私仇来了!看我如何整你。

    海心老人转过身来,问道:“襄钰,他是找你么?”

    还没等张襄钰答话,方云抢着答道:“不不不,我要找的不是他,我要找的是襄侯兄,不是襄钰兄。”

    襄侯奇道:“我?”

    “没错没错,看,这是你的物件么?”说着递了个东西过去,是块玉佩。一块翠绿色的玉凤。

    襄侯看了大惊,奇怪自己的玉佩怎么会在他这里,一定是刚才恶斗是丢下的。连忙道:“是是是,这正是我的玉佩,是我妹子给我的定情信物的,多谢小兄弟捡回。”

    张襄钰目瞪口呆。

    海心老人转过身来,不动声色地问道:“襄钰,你知道欺瞒师父是什么罪么?”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襄钰大惊,连忙跪下,大呼:“师父,徒儿知错,再也不敢了。”

    “自己掌嘴。”

    襄钰不敢耽搁,连忙自己掌起嘴来。方云见了偷笑。

    海心老人似乎见着了,问道:“你笑什么?”

    方云指着张襄钰道:“哦,我也找他有事。”

    “是么。”

    襄钰连忙站了起来,道:“是。他找我要我帮他制玉骨散的解药。”

    “谁要你站起来的?跪下,继续掌嘴!”

    襄钰惧怕师父,只得又跪下,继续自己掌起嘴来。

    “玉骨散?谁中了?你么?”

    “没错,正是在下。”

    “手拿来。”

    方云将手伸出去,海心老人一把抓住,左手一亮,一把小刀子握在手上,将方云左臂划开一道小口子。血滴了下来,血液已经变色,www奇shubao3書com网红里带一点黑。方云忍痛,没有吱声,眼睛偏向另一边。

    “嗨!”海心老人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个已经太晚了,毒气已经攻心了,没得救了,早点安排好后事吧。若现在有解药,或许还有一点希望,你现在可是没有希望了。解药在我海心山,现在赶不到了。”

    “不要紧的,襄钰大哥说了,他有解药方子,只要照着炼制就可以了。”

    “不要紧?你有蓝田玉么?没有还炼制什么?现在去蓝田取天然玉至少还要五天,炼制需要两天一夜,而你现在只有六天时间了,而且中秋子时就会毒发身亡,听好了,是在头一天的子时。也就是说你只有四天了。”

    “我这儿还有一块蓝田玉的,一块玉佩。”

    “不行的,制取解药需要的是天然的,刚出来的,还没受一点世俗之气污染的纯玉。玉佩是不成的。”

    “那,那,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去蓝田,就在蓝田炼制如何,恳请前辈耽误些时日,一同前往。”

    “我说的是去那儿需要五天时间!小子,现在没人救得了你了。那个下毒的人既然要害你,便不会给你解药,现在连最后一个希望也没了,你没得救了。”

    “不会,这儿隔蓝田不远,顶多三天就到了,不会迟的,时间刚好了。”

    “你以为什么玉都可以用来做解药的引子么?不行的。看你可怜,在小一辈的中间算是一个奇才了,武学天赋又高,身手又好,可惜了。你说,你有什么遗愿,要我帮你杀谁,我一定帮你做到。听好了,若不是看到你功夫好,我是绝对不会破例没有报酬帮人杀人的。”直说得方云脸上肌肉不住抽动起来,神色也越来越不对劲。

    “你走啊!”方云突然一声怒喝,足没将所有人吓倒。海心老人也站在那儿,不知该说什么。

    突然,海心老人暴喝一声:“小子,找死,别以为我不会杀一个将死之人。你嗓门大么?要死了又怎么样,老夫平生不知杀过多少人,好的坏的,大嗓门的,还在乎你一个?”

    方云凑了过去,恶狠狠地盯着他:“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啊,你杀啊,快点动手!”气氛骤然紧张,相持不下。良久,海心老人愤愤地一甩手,道:“我们走。”

    方云不知自己在干什么。本来在没见到三娘之前,他已经抱了必死的打算,只打算回家一趟,告知家中而已。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他觉得死得不值了。在三娘告诉他可以解毒之时,他已经又对生活充满了信心,充满了希望,现在又让他知道这一消息,他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一个人默默地在下山路上走着,一个人默默流着泪。他对这个世界还是很怀念的。他怀念每一个人,怀念爹娘,几个叔叔。怀念师父,怀念那些师兄弟们。他很想再见见他们,但他知道不可能了。他还怀念在百草谷中的那些日子,在少林的那些日子,在峨眉的那些日子,在小渔村的那些日子……他还怀念牛胡子,天山老妖,茯苓,英子,三娘,对了,还有宛儿姊姊,自己还是怀念她的,自己已经不生她的气了,自己的感觉不会骗自己的。反正在自己的记忆中,她还是宛儿姊姊,不是他们口中的万兽教教主……过去的种种,全部一股脑儿涌了上来,叫他透不过气来。泪流了很久。直到下得山来,泪才流干净。

    走在大街上,他似乎没有了往日的那种豁达了,他不知该如何过自己人生剩下的几天日子了。到底该何去何从?

    “砰”的一下,他抬起头来,原来是一个十三四岁左右光景的小男孩从身畔过去,不小心撞到了自己一下。那个小男孩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方云不做声,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小子,瞧你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却不做正事,专来偷鸡摸狗,岂不可惜。”

    “要你管,钱还给你,快放手啊!”

    方云听了,接过钱袋,当真猛一松手,那小男孩一跤摔倒在地上了。小男孩站起身来,瞪了他一眼,便向后撒腿跑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后面响起:“兀那小子,别跑了,还我钱来。”

    方云好奇,回过头去,原来是六七个光膀大汉正在追着先前那位小兄弟,也不理会,径往前走。那个小男孩连忙跑了过来,边跑边道:“大哥,来帮帮我啊,他们要打死我的。”

    “谁叫你偷他们钱袋的?活该。”

    便在方云身畔不远,小男孩被那几个汉子追上了。当先一个汉子追了上来,一拳过来。小男孩大惊,连忙矮身避了过去。另一个汉子也追了上来,一脚踢来。小男孩着地一滚,大呼:“大哥,救我啊……”

    方云瞧了一眼,道:“你不是有些功夫么,自己解决。”

    “砰”的一声,小男孩刚站起来,便被一拳打中胸口,往后倒了下来。等到小男孩快要倒地时,方云头也没回,猛地弯腰,右手一抄,将他后背托住了。边大喝一声:“几个大汉欺负一位小兄弟,也不怕丑么?”小男孩盯着他,没有说话。

    “他这小子偷大爷我钱袋,要他还钱,有何不对?”“大哥,别和这小子罗嗦,待我去解决他。”一拳打了过来。正巧小男孩帽子掉落,露出里面一头乌黑的秀发来,原来竟是一个女子。方云大惊,连忙松手,那人便摔了下去。幸亏隔地只有不到一尺了,也不甚疼痛。

    那大汉一拳正好击在方云后背,被方云运力反弹了回去,将那大汉弹开。那几个大汉虽然个个身强体壮,剽悍得很,却都禁不住方云几下拳脚,连连向后退去。却一个个不怕死,又冲了上来。方云飞起几脚踢过,却只能让他们后退几步而已,并伤不了他们什么。方云大骇,想不到这几个大汉这么能挨打,不禁换了手打法。使开一路小擒拿过去。一个个拿住双腕,分筋错骨,果然,这几下直打得那些大汉哇哇大叫。再也不敢过来了,逃了开去。小女孩早站了起来,连连拍手鼓掌道:“大哥,好棒,加油啊。”

    方云不理会她,径直走向左边的一家酒楼吃饭。小女孩跟着进去,坐在方云的桌前对面,看着他。“喂,大哥哥,刚才多谢了,你武功这么高强,要不你做我的大哥,我跟着你闯江湖,怎么样?”

    方云木着脸,道:“你是个女子,却在江湖上闯荡,成何体统?”

    “喂喂,什么意思,你闯得,我就闯不得?放心,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不成,你回家去,否则你的父母家人会担心的。”

    那个女子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声音也小了:“家人,我已经没有家了。只有一个哥哥,却因三年前一场洪水失散了,我这三年来一直在找他,却没找着。路上没有钱用,因此才来做偷儿的。我看多半是找不着的了。”突然眉目间似乎又闪过一丝希望来,道:“大哥哥,你闯江湖闯得多了,你一定见识很多了,你就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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