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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但传统上,他们毕竟是游牧民族,主要还是靠放牧为生。汪古直人深受汉化,又处于辽、夏、达达、室韦四个势力的夹缝之中,养成了典型的墙头草性格,哪边势大就往哪边倒,一直以来也没吃什么大亏。不过这次不一样了,达达人和室韦人臣服于大明,辽人眼看蹦不了几天了,夏国吭都不敢吭一声,汪古直人还能怎么滴?直接被林靖文下令分拆,一部分汪古直部落被划分为若干千户,还有一部分则迁去辽东本土的河北郡---林靖文是看中了他们是白色人种,白色人种啊,那是甲骑最好的兵源。**

    另外,千户制度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何况千户制度本来就不是控制力强的一种制度,同化才是最好的征服手段。经济?文化?这些同化手段需要时间,往往要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才能看到效果,但还有一种同化手段的效果可以缩短同化地时间,那就是宗教,配合经济文化等手段,宗教往往可以在几代人之内就能同化一个民族。日耳曼人从未屈服于罗马人,在匈奴入侵欧洲之后,日耳曼人更是借匈奴人之力一举覆灭了西罗马,并入主其地,日耳曼人在西罗马地废墟上建立了法兰克、伦巴第、西哥特、汪达尔、撒克逊、盎格鲁等一系列王国,4世纪末日耳曼人入侵西罗马,而到了7世纪,日耳曼人已经被基督教同化得差不多了,其中法兰克人更是以基督教守卫者而自居。还有马扎尔人,9世纪末期马扎尔人被佩切涅格突厥赶入多瑙河流域,后来入主阿瓦尔匈奴人的地盘,并以此为基地劫掠整个西欧,但是到了10世纪末期,仅仅过了不到百年时间,马扎尔人就依了基督教,变成了匈牙利人,现在是秦元1348年,匈牙利人事件离现在也不过只有百年时间,这里面虽然有马扎尔人被德意志人打败的缘故,但也不能不说,宗教却是一种厉害的同化手段。

    西方有基督教,而大明朝。有新教。

    借助朝廷的支持,新教在大明本土及各个属国地传教行动十分顺利。耽罗就不必说了,已经跟大明的一个郡差不多。大明支持新教,因此耽罗人对新教是绝对支持的;朝鲜地李资谦是篡位而来,作为一个立国几百年地王朝,高丽灭国都快十年了,但到现在还是有不少高丽地遗老遗少存留下来,这些人不断发起反叛,就是朝鲜的普通百姓也多有怀念高丽地,李资谦抱紧了大明朝的粗腿还不够,他是要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手段来控制朝鲜。新教一出,李资谦马上就利用上了,这可是打击异己的好手段,李资谦以国君之尊带头依新教。国君都这么做了,朝鲜的那些官吏贵族乃至百姓还不照着学啊,至于那些反对李资谦地人,那没得说,不管新教本身是好是坏,只要你李资谦赞同的我是一定要反对,于是乎,李资谦以不肯依新教为由大肆清除异己,只要不肯信奉新教的,先杀了再说。剩下的就全是听话地了;还有日本。现在的日本人实际上是汉化程度极深的九州扶桑人,扶桑文明程度落后,对于日本人来说,明人怎么做他们一般都是会照着学的,明人信奉新教,日本人也就信奉新教,而东面的原大和王朝,也就是天皇国的扶桑人却是依然死抱着原始的神道教不放,这可是好机会呀。日本国王岛律义家三令五申。勒令东面的扶桑人改宗新教,不从则死。岛律义家此举得到了大明本土的新教徒的极大赞赏,大明本土地新教徒甚至自发组成了一支数千人地护教军来帮日本人传教----实际上是来剿灭异教徒的。

    一般来说,文明种族很少会陷入狂热的信仰之中,只有那些野蛮人,一旦他们信教,那么宗教往往就是他们的第二生命。

    阿拉伯人就是一个例子,他们是天生的野蛮人,以伊斯兰教为名,他们发动了无数次宗教战争,每次异族入侵到他们的地盘,阿拉伯人更会借宗教的名义发动所谓的圣战。

    中世纪的欧洲人也是一个例子,中世纪地欧洲,黑暗而落后,跟野蛮人也差不了多少,在中世纪,罗马教廷发起了十几次地十字军东征,这也是宗教战争,虽然欧洲人只是借着宗教的名义行武装抢劫之事,但当时地欧洲人对信仰的虔诚也不可否认。

    还有中亚那旮旯,在后世,中亚那块地儿可是以盛产狂热的穆斯林而闻名。

    越是落后的地方越是容易传教。

    大漠上的那些达达人、克烈人等都是野蛮人,而且,他们也极其的落后,两点都占全了,可想而知,在大漠上传教自然不会很难。

    大明又征服了一块广大的土地。早在韩卫领军西出金山之初,当时就有不少新教的传教士跟随大军前往大漠,这些传教士是随军为军士服务的,但顺带的,他们也是第一批对大漠上的野蛮人传教的,乌古人第一个臣服于大明,这些传教士在光武城上蹿下跳,拼命鼓动乌古人放弃他们那该死的长生天,信奉盘古父神才是正道啊!

    教义完善,传教理念先进,传教士又是精挑细选的有学识受人尊敬的人群,很快,乌古人受不住诱惑,纷纷改宗新教,而随着一部回跋人迁来光武城之后,回跋人是早就信奉新教了的,在那些生活安逸而富足回跋人的影响之下,乌古人那是要向回跋人学习的,回跋人信奉新教,加上传教士的鼓动,他们自然也不会反对。

    三河草原也就那么大,乌古敌烈又是世代为盟,乌古人改宗新教,自然能影响到敌烈人。随着明军逐渐往西往北进攻,三河之地成了大后方,安全了,自然有更多的传教士过来,敌烈人也没能逃脱新教的那些传教士的“毒手”,再往后迁来的蒙古人也不例外。历史上蒙古人能轻易地接受喇嘛教,自然,现在也能接受教义更好的新教。

    紧紧跟随着明军征服的脚步,新教也从辽东传向四方,这种传教模式与阿拉伯人差不多,阿拉伯人征服到哪儿,伊斯兰教也传播到哪儿,何况,论及教义和传教方式还有官方的支持力度等一系列软硬件因素,原始的长生天信仰和萨满教实在算不上是新教的对手,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大明朝,经济文化等手段不说,宗教,倒是第一个被大漠上的人接受的。

    不过,也是因为宗教,倒是生出一件麻烦事来。

    第六卷 二十载征战四方 第四十七章 宗教战争(下)

    在大漠的西边,大阿尔泰山和翼只水(额尔齐斯河)一带,有一个叫乃蛮的部落,辽人称之为粘八葛,这个部落十分强大。

    这是一个突厥部落,唐末回鹘汗国内乱,位于叶尼塞河上游地区的黠戛斯突厥出兵攻灭回鹘,一部分黠戛斯人南迁至贪漫山(今俄罗斯境内的萨彦岭)以南地区,往后侵吞故唐的北庭都护府和回鹘汗国的地盘,逐渐迁徙到大阿尔泰山一带,成为今日的乃蛮人,另一部分则留在贪漫山以北的祖地,辽人称之为辖嘎斯人,铁木真称为吉利吉斯,被铁木真征服,成为了布鲁特蒙古。

    不管是布鲁特蒙古还是乃蛮人,其实都是突厥后裔。

    辖嘎斯人信奉什么就不用管了,而乃蛮人,说来奇怪,他们信奉的却是基督教,真是很难想像,在这个交通极其不方面通信可以说是断绝的时代,欧洲的基督教传到东方来这没什么奇怪的,但奇怪的是居然有这么一个大部族,或者说是国家,居然举国信奉基督教?!

    乃蛮人的消息是克烈人带来的,克烈人在鄂尔浑河流域跟辽人打生打死,在西面也跟乃蛮人不和,乃蛮人在现在虽然也被称作“达达”,而乃蛮人自己也以达达人自居,但实际上他们毕竟是突厥后裔,从血统上算不得达达人。因此呢,不但草原上的达达人视乃蛮为外族。乃蛮人看达达人也没觉得亲切,该抢地时候照抢,可是一点都不手软,一百多年前,不,仅仅七十年前的时候北部达达,也就是克烈人还是十分强盛的,在当时乃蛮人不敢东向劫掠,但辽人进入鄂尔浑河流域之后就不好说了,克烈人接连四代大汗之中有三位死于与辽人的征战。克烈人被逼得不断西迁,若非梅里急人(铁木真称之为蔑里乞)在北面牵制住了辽人,克烈人说不定都能被赶出鄂尔浑河流域。有辽一代。克烈、梅里急、达密里等达达部落对辽国时降时叛。达达人势弱的时候就降,等牛羊长肥了骑兵训练好了,达达人转眼就发起叛乱----克烈人衰弱至此。乃蛮人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的,自辽圣宗以后。西面的乃蛮人几乎年年劫掠克烈各部。

    这不,今年刚刚入秋,牛羊长成了,粮食也到收获的时候了,乃蛮人又来了。

    明人刚刚入主大漠,克烈人归顺也没多久,九姓克烈迁入鄂尔浑河流域的祖地也没几个月,刚刚被划分为一个万户十一个千户。迁徙带来的忙乱,让克烈人没有多少时间照顾牛羊。更不要说种粮食了。若是往常,碰到这样地情况克烈人怕不是要死上一大批人。没有粮食,老弱自然是要被淘汰的,部落里还要召集骑兵去劫掠别的部落以筹集粮食,或者是被别地部落趁火打劫,这总是要死上一些人地。

    不过幸好,明人来了。

    与只知一味残酷掠夺的辽人不同,明人虽然对那些首领贵族狠了点,但对普通的牧民,说句话良心话,那是相当不错地。以往克烈要跟辽人年年征战,牧民家里的男丁都要被拉去打仗,只留下妇女老弱在家操持生计,这些妇女老弱养好地牛羊还要被首领贵族们征一大批去充作军粮,那日子过的,怎一个苦字了得!

    不过现在好了,部落被分拆,大明朝廷将克烈牧民们划分为十一个千户(行政划分),以前的那些族长贵族变成了各个千户(官职),虽然那些千户们还有很大的权势,但他们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对牧民们予取予求了。大明朝这几年征服了一大批部落,抢劫,哦,是缴获,明军缴获了成群成群的牛羊,以致大明本土牛羊的价格一降再降,低到不能再低,这次大明入主大漠,总理院的那些大人们干脆,用不多的一点钱就买到了几百万头牛上千万只羊,这些牛羊可比粮食物资好运输多了,明人驱赶着数量恐怖的牛羊进入大漠,在将各个部落分拆划分千户之后,明人将牛羊分给了各个部落地牧民,当然,朝廷不可能平白将牛羊分给你,家里有男丁参军地自然会有优待,愿意迁入城市的牧民也会被分到牛羊----辽人在大漠上建立了一大批地城市,虽然有的城市规模还很大,足够容纳个几十万口人的,但辽人自然不会允许达达人进入城市,而达达人呢,也不习惯城市的生活,不过现在么,明军一来,那些辽人不是被杀就是被贬作奴隶,或者干脆投降,这些城市也就空了下来----大明朝廷以这种手段吸引了大批大批的牧民进入城市。

    然后呢,就如同铁木真在一百多年后所做的那样,朝廷将大明本土的度量衡和各种制度体系引入大漠,使书同文车同轨,自然,林靖文自然不会让达达人象铁木真时期那样用突厥字母“创造”出蒙古文字,他直接就下令达达人学汉字说汉语。

    同时,将作院也派来了大批的工匠匠师还有学者,指点牧民进行定点放牧和农耕方面的知识,本土的商贾们还跑来开设了许多食物加工、纺织、皮革加工等作坊工场。对商贾们来说,这里的原材料丰富而且价格低,人工也远比大明本土的低,但对那些达达人来说,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不放牧不种地居然能过得更好。要知道,《大明律》可是严格规定了工人的工资标准和最低工资的,规定工人们每工作六天就必须得到一天的休息时间。在大漠上开办工场,虽然那些达达人的工资很低,但再低也有个限度,至少,对富有的明人来说这点工资是低得可怜。但对那些达达人来说,那些大明商贾开给他们地薪酬却是高得吓人,足够养活一家五口还绰绰有余。

    而且,虽然大明本土的国民福利和社会保障制度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被推广到大漠八郡,但大明朝自立朝以来一惯极端重视教育,对朝廷来说,官府衙门都可以不建,但学堂必须第一时间建好。天子不是下令焚书坑儒吗,查抄到的儒生不知道有多少,就是现在陆续还有儒生参与反叛。以前这些儒生是一抓到就被就地活埋的,现在么,总理大臣向天子讨了个恩旨。以后抓到的儒生全部被发配到大漠中来----教书。随着土地的扩张,各大政治学院培养出来的官员远不够实缺之数,官吏奇缺不说。公务人员,象教书先生、大夫之类的也有很大数量的缺口。那些儒生,反正是要被杀的,就当废物利用吧!

    不过,有那么一种人是只多不缺地,那就是传教士。

    朝廷是缺官吏缺人才,但民间可不缺,大明十年如一日地普及国民教育,培养出来的人才不知繁几,可也不是每个人都会为朝廷效力的。倒不是那些人不愿意为朝廷效力。只是,体制所在。每年被挑选培养出来地人才数目上都有一个限制,不可能说是个人才就拉去做官吧,那也太荒唐了。大明民间多奇士,这是举世公认地,这些人才呢,既然暂时无法为入朝廷为官,那么,当个传教士也是不错的选择。

    众所周知,新教有朝廷的支持,大家也都看出来了,新教地传播有利于帮助大明朝收拢民心,在那些新占领的土地上,那些刚刚臣服地人自然不可能马上就对大明忠心耿耿,但一旦让他们接受新教,按照新教教义,新教教徒之间必须互敬互爱,严禁内斗,而是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一旦那些人接受新教,那么他们也就算是半个自己人了----传播新教也是在为朝廷效力,而且相比于做官,做一个传教士显然更加自由些。

    大漠八郡刚一建立,数千传教士顿时蜂拥而入,一时间整个大漠都充斥着这些人的身影,克烈部自然不会例外。

    克烈人信仰的还是原始的长生天崇拜,这只是一种原始的图腾崇拜,实际上算不上是一种宗教,这种原始崇拜没有严格的教义,没有体系,没有传教方式,没有宗教法典和宗教礼仪……几乎什么都没有,面对制度严谨体系完善教义先进的新教的大规模冲击,长生天崇拜被一冲而散,加上克烈人现在的生活是实实在在地被改善,这些牧民纷纷改宗。

    乃蛮人是听说了,克烈人今年是攻灭了他们地世仇:辽人,但克烈人今年更惨,连整个部落都被人家明人一口给吞了,估计他们现在地日子不好过吧?哈哈!于是乎,乃蛮人呼啸一声,聚集了数万骑越过乌山(杭爱山),这些来自阿尔泰山的野蛮人高举着马刀纵马而至,靠近乌山地那些克烈人纷纷倒在他们的马蹄之下。

    可敦城现在是克烈万户的驻地所在,而大明在更西边点的原阻卜大王府,也就是古回鹘城驻有四万骑兵,其中大明羽林只有一万人,另外的人马都是从乌古、蒙古人和克烈人之中征召来的。

    古回鹘城里乌山并不远,乃蛮人一越过乌山明军就已经收到了消息,虽然在明军调兵期间被乃蛮人屠戮了几个克烈百户,但明军很快就迎击上去,让乃蛮人无法再发挥他们的野蛮本性。

    那些明人怎么反应这么快?

    乃蛮人大吃了一惊,要是在往常,克烈大王光调兵就需要两三天,加上征集粮草物资之类的,没个七天八天的,克烈人根本无法做出应对,怎么换到明人头上就不一样了?

    因为明人还是刚入主大漠,乃蛮人摸不清明人的实力,他们可不想现在就跟明人起冲突,出兵来劫掠那是很正常的事,在大漠上哪个部落没被劫掠过?这甚至都算不上是仇恨。劫掠没什么,但一旦跟明军正面干上,那可就严重了。乃蛮人还不想就跟明人对上,但刚刚来就这么退去又有些不甘心,只得稍稍退后,在乌山脚下驻扎起来。

    明军也是第一次接触到乃蛮人,敌势未明,他们也不想轻举妄动,于是,双方就在乌山之下对峙起来。

    古回鹘城守将是耶律昊,他刚被调入大漠没多久,可没想,刚刚一上任,还没等他屁股坐热乃蛮人居然就跑来捣乱,你说,这不是在打他的脸么?年轻气盛的耶律昊恨不得将对面那几万乃蛮人一口给吞了。

    不过还是清点损失先。

    耶律昊的脸色很难看。

    事出突然,居住在乌山之下的几个克烈百户根本就没有防备,短短两天的时间里,一共有两个百户被乃蛮人屠杀一空,连老弱都没能跑出来一个,一个百户损失过半,只剩下些青壮侥幸逃了出来,还有一个百户正好准备迁徙乃蛮人刚好就到了,见势不妙,这个百户立马派人先跑回古回鹘城报信,所以耶律昊才能来得这么快。

    一共有一百多户牧民被杀,人口损失近千,要是在大明本土,乃蛮人可是捅了个大娄子,天子肯定会下令血洗乃蛮全族来给倒在他们屠刀之下的明人报仇,但这里是大漠,离大明本土有六千里之遥,明军是可以赶着牛羊远征,但箭矢兵甲总得从本土运来吧,六千里地,光用想的都让人头晕,怎么运?若只是损失点人口,大明目前还真的只能就这么算了,反正在草原上被劫掠是很正常的事,克烈人也不会非要朝廷为他们报仇不可,但乃蛮人的野蛮若仅只于此就好了。

    让耶律昊大怒甚至有些惶恐的是,倒在乃蛮人屠刀下的不仅只是克烈牧民,还有两个新教的传教士。

    额滴神呐!

    早说了,新教的传教士都是从大夫、学者之中严格挑选出来的,这类人一般都是受人尊敬的,而且,往往,受人尊敬的人不但有地位,更加会有一定的势力,别看他们只是一个传教士,连功名都没有,但是天知道这些人之中会不会有某个人跟朝中的哪位大臣或者军中的某位宿将有关系。

    “大人,属下紧急派人会古回鹘城查询了衙门的备案,这两位传教士,一位叫李宗则的倒没什么,他只是苏州(今大连金县)的一位先生(老师),虽然在苏州本地有些地位,但他的学生中官职最大的也只是一个县令,以大人的家世可以不考虑此人;不过另一个叫千叶求真的,他是……”

    耶律昊的脸色很难看,听了副将的话就更难看了,死就死吧,我受得住。“说吧,这个千叶求真应该是个日本移民吧,他有什么来头?”

    “他是镇西将军那朵万户的教父。”

    耶律昊的头顿时嗡嗡直响,镇西将军?那朵万户?那是什么人啊,不管那朵本身的官职和地位,她还是德妃的手帕至交,与大明王后也算得上是好友,这样一个人……现在她的教父被乃蛮人杀了,要说那朵毫无反应,耶律昊自己都是不信的。不过,这个教父干嘛跑到乌山这旮旯来传教,去别的地儿不行吗?

    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不说乃蛮人杀的人之中有两个真正的明人,而且其中之一还大有来头。

    耶律昊咬牙切齿:“战争,乃蛮人杀的不仅仅只是两个传教士,他们是在羞辱整个新教,他们是在亵渎盘古父神,只有战争才能洗刷我们蒙受的屈辱。”

    战争,总是需要一个堂皇借口的,而耶律昊,目前也只能选择战争。

    第六卷 二十载征战四方 第四十八章 郁闷的乃蛮人

    看过《元史》的人都知道,从辽金时期到铁木真统一大漠之前,乃蛮部都算得上是一个大部,达达人称乃蛮“国大民众”,是大漠上公认的第一大部落。克烈人曾经是大漠雄主,但即使是全盛时期,克烈也不过跟乃蛮不相上下而已。在原本的历史上,辽亡之后,克烈人回到了鄂尔浑河的祖地,可即使经过一百多年的休养生息,到西元1289年铁木真崛起的时候,克烈依然要仰乃蛮人的鼻息,在亦难赤汗时代,乃蛮人甚至直接将克烈部一分为二,克烈人也不敢吭个不字。

    整个翼只水(额尔齐斯河)流域和整个大阿尔泰山地域都是乃蛮人的地盘,往东,乃蛮人的牛羊甚至能放养到乌山(杭爱山)山麓。

    强大的实力往往带来强大的自信,而乃蛮人的自信则变成了狂妄。

    在原本的历史上,乃蛮人以大漠中的警察自居,什么事他们都能插上一脚,铁木真崛起的过程中可没少跟这些西边的野蛮人打交道,或者说,铁木真没少受乃蛮人的气。

    就象现在,在明明知道大明朝已经入主大漠的情况下,乃蛮人依然不管不顾地跑来劫掠,虽说他们劫掠的是克烈人,可他们的这种行为跟直接打林靖文的耳光有什么区别?克烈人现在也是林大官人的子民。

    耶律昊派出了征兵信使,从西边的古回鹘城到东边的可敦城,骑着黑色的快马背插三根橙色小旗的传令兵跑遍了整个鄂尔浑河流域,这是橙色三级征召令,这也是耶律昊这个平原郡镇守使所能行使的最高权限。橙色三级征召令,意思就是说,正规军必须满编满员,预备役全部都在征召之列。至于民兵,耶律昊是无权征召的。

    驻守平原郡的明军正规军已经被耶律昊召集起来了,现在就在乌山山麓跟乃蛮人对峙。至于预备役和民兵?大漠之上全民皆兵,原达达骑兵现已退役地可以称为预备役,而所有的达达男丁,包括一些的妇女,原先都是达达骑兵,也就是说,在大漠上,预备役跟民兵几乎是一个涵义。橙色三级征召令一下,整个鄂尔浑河流域都动了起来。

    这不仅仅是刚刚入主大漠地大明朝的事,乃蛮人杀戮的可是克烈牧民。( 首&发 )

    整个克烈万户都被惊动了。现任克烈万户长。原克烈大汗撒剌思听闻有过千克烈牧民被杀,气得跳脚骂娘,在他的暴怒之下,加上又不需要象往年那样准备过冬的粮食,整个克烈万户的男丁几乎都被征召起来,两日之内就聚集了一万七千骑。

    当然,克烈原本也是个大部,不可能就只有一万户口,只不过,划分千户的时候被朝廷分拆了。克烈部,分拆为克烈、土兀剌、乌孤等十四个万户,其中八个万户被朝廷分别迁到三河郡和南方郡,留在鄂尔浑河流域的只有六个万户。现在这六个万户都动员起来,短短数日内就在可敦城聚集了八万克烈骑兵。

    虽然没有接到征召令。但北面的梅里急万户和达密里万户也各自派遣了五千骑参战,这倒是在万户长一职的权限之内。

    不过耶律昊下令撒剌思不必赶到乌山,这里有他跟乃蛮人对峙就够了,耶律昊下令,撒剌思带领九万骑从北面渡过薛灵哥河,直接去抄乃蛮人地老家。

    同时,耶律昊派人持他令箭去乌山以南的耶刮部,让那里的几个万户派三万骑参战,而且与撒剌思一样。耶枧刮骑兵也不必赶到乌山山麓。直接从乌山南边往西北方向去乃蛮人的老巢。

    耶律昊在乌山脚下与乃蛮大军对峙起来。

    不过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干,总得给乃蛮人找点乐子不是。免得这些乃蛮人呆得不耐烦了跑回去。

    实际上,乃蛮人也不是想呆在这儿跟对面的明军对峙,乌山虽然不怎么陡峭,但乌山山脉十分广大,山口又不多,加上附近的草原上河流密布。从草原上跑那是找死,那里可是遍地克烈人,而且河流那么多,渡河的时候被攻击死得更快。翻山逃走吧,山口就那么几个,远的无法选择,近的也就一个纳忽山口,可纳忽山口宽度并不大,无法容纳数万人同时通行,不说明军非常可能会在纳忽山口埋伏,即使他们没有伏兵,可若数万人正在通过山口的时候明军从后面攻击,那乃蛮人可就惨了。

    乃蛮人其实是非常郁闷地,他们实在没料到明军居然能来得这么快,弄得现在连撤退都有些困难。

    乃蛮历代大汗都受辽国的册封,辽国对其封号为“粘八葛大王”,按照乃蛮这一支系的突厥语,“大王”的拼音为tay,所以乃蛮人地大汗又称为“太阳汗”。乃蛮人此次来劫掠是由现任太阳汗撒里雅寅特斯亲自带队,此时他正坐在乌山山麓的乃蛮大帐里,很是忧虑啊!

    而其下手,除了那些乃蛮将领之外,还坐了一个我们很熟悉地人,一身辽国官服的耶律大石。

    原来,耶律大石在可敦城被攻破的时候被他命大又给逃了出去,这厮心里明白,往东现在全是明人的地盘,往东那是找死,往南吧,党项人那些二五仔可靠不住,白达达的实力又太弱,就是肯借兵给他估计也就借个几千人马,这么点人还不够明军杀的,往北不用考虑,那么,只能往西,粘八葛人对辽国一向恭敬,或者可以向他们借兵。

    耶律大石一路跑到按台山(就是阿尔泰山),跑去向乃蛮人借兵,还空口白牙许下一大堆的承诺。

    承诺不承诺的,乃蛮人也不是傻子,自然是不信的,不过耶律大石最终还是打动了乃蛮人。

    这却是乃蛮人地野蛮本性作祟了。

    耶律大石是这么对撒里雅寅特斯说地:“尊敬的太阳汗,现在明人刚刚占领大漠,而大漠上地人是出了名地排外,明人虽然入主大漠。但那些达达人肯定不会心服。就拿鄂尔浑河流域来说,克烈人可是想回到他们的祖地都想疯了,明人取了可敦城。可以预见,克烈人一定会将对我们辽人的仇恨转移到明人身上,此时地鄂尔浑河流域定是动荡不堪,加上北面的梅里急人和南面的耶枧刮人也不会那么老实,明人此时定是忙着四处平乱,或者,他们在防州通过百族大会召集起来的十几万骑已经窝里反了也说不定。大汗此时出兵正是其时,趁着明人和达达人大打出手,大汗可以先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打得差不多的时候大汗再出兵。说不得,大汗可以到乌山以东去秋猎了。”

    撒里雅寅特斯本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有便宜都不占那他就不是突厥人了,他听从了耶律大石的建议。

    乃蛮探马纷纷东向,鄂尔浑河的消息源源不断地被汇报给按台山。

    起先,乃蛮人没有料到克烈人居然会来这么一手,为了回到祖地,那些高傲的克烈人居然不惜向明人表示臣服,克烈人都降了,梅里急和耶枧刮等部族自然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探马派了不知道多少拨。乃蛮人始终没收到明人和克烈人大打出手地消息,撒里雅寅特斯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还好,马上机会就来了。

    那位愚蠢的大明天子,他刚刚入主大漠。人心未稳,而大漠上的人又是出了名的排外。那位天子倒好,不先收拢民心,居然大大咧咧地推行什么千户制度,将那些达达部落都分拆掉---你说,这不是逼达达人造反么?撒里雅寅特斯还真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人,你这么心急干嘛啊?

    汉人的政治学,撒里雅寅特斯这个突厥种自然是不懂的,他不明白大明天子这么做的原因,不过貌似他也不需要弄懂。

    如耶律大石所料。明人的千户制度逼反了达达人。两个月之内,撒里雅寅特斯尽收到这个部族反叛那个部族起兵的消息。他可不知道真正反了地只是一些中小部族。还不多,而那些大的部族,象克烈人梅里急人之类的可都安分的很,乃蛮探马不受达达人地欢迎,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四处收集消息,他们所看到的只是今日明军平定了这个反叛地部落,明日明军又向那个部落派兵,自然,他们就以为达达人被明人逼反了。加上快到冬天了,这正是草原上开始准备过冬粮食的时候,今年草原上大战连连,各个部落都没怎么准备粮食,嘿嘿,按照惯例,没粮食就去抢啊,到时候可有得明军的乐子了。

    于是乎,乃蛮人出兵了,可等他们赶到乌山一看,实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撒里雅寅特斯下令处死了数十个探马,这才稍稍出了口胸中的郁闷之气,不过,眼前的情况有些不妙啊!

    耶律大石郁闷非常,他还在心里大骂刚被处死的那些乃蛮探子,这些该死的野蛮人,连做个探子都不专业,好不容易弄点消息还都是错的,真是见鬼了。他也不想想,按台山离乌山可是有两三千里,那些探马能弄到消息就不错了,至于消息的真假谁又顾得上?

    想了想,不等撒里雅寅特斯将怒火转移到他身上,耶律大石率先开口道:“大汗,其实事情远未有我们想象地那么糟糕。达达人或者没有反叛,但眼下即将入冬,今年大漠上大战连连这是错不了地,那些达达人不可能一边跟明军打仗一边还能忙着收集粮食,今年过冬,那些达达人定会粮食不足,按照草原上的惯例,到时候就该乱得可以了。我们现在是进退尴尬,但等过了段时间,等真正入冬以后,那时候达达人为了粮食必然会发起新地战争,到时候明军也就顾不上我们了,那个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耶律大石的分析也不可谓不在理,可谁知,撒里雅寅特斯听了他的话不但没高兴,反而更是怒气冲冲,“等到入冬?耶律大人,你可知道本王这次带来了多少粮食?本王告诉你,目前军中所剩牛羊还可以供大军半月之食,半月之后能入冬吗?”

    “还有,现在离入冬还有三四个月,难道我们几万大军就呆在这乌山脚下几个月什么都不干?”

    这都出的什么馊主意?耶律大石更郁闷了。他被称为文武全才,他是通晓文墨兼且上马能战没错,可谓文武皆通,但单就文、武两方面,他的才能都算不上特出----历史上耶律大石西征建立西辽的时候可是每战必败,几场大仗就没胜过的,精锐善战的游牧骑兵在他手上居然连中亚的土著都打不过,而且,在民政方面他也没什么值得一说的地方,西辽立国百年,安西北**之地以前什么样百年后还是什么样,他能建立西辽,靠的不是什么文韬武略,只是他的政治手腕高而已,他以各种手段拉拢了一大批部落才得以建立西辽,但即使西辽建立了,所谓的西辽也不过是一个松散的部落联盟,西辽中央朝廷对地方以及各个部落的控制力度极其有限,这一点可以查阅史书----若是在辽国本土,耶律大石还能想出一些招来,但在这人地两疏的大漠,天时地利人和他都不熟悉,又怎么能出谋划策?

    不提乃蛮人怎么个郁闷,耶律昊可是给他们准备了一份大礼,哼,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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