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敌人会放弃这么好的攻击机会,临街对间的房子里突然出现十名手持弩弓的人,在我们发现这些人影闪出时,十支弩箭夹杂着破风的尖锐呼啸从窗口射进包厢。
我们这几个高手除了花无艳一心守卫在陶美姬身上外,其他诸人都把心思放在正运功逼毒的年索丁康身上了,反倒是负责窗口警戒的特警士兵sc07和sc82发现已经临近的弩箭。
疾飞的箭支眨眼即至,格挡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两名特警在这时体现出他们严明的军纪,“宁可牺牲自己也要给队员争取时间和安全”这是特警作战时的第一条训,在这没人监督的异世界里,他们还是严格地执行了这样的训示。或者此时的他们为的不是这训条,而是为了保护他们身后这些曾经共生死的兄弟们。
十支弩箭,除了一支穿过sc07的左臂余劲未衰钉到了桌角上,另九支弩箭狠狠地插进两了的胸膛,透背而出。饶是这样,两人除了咬破嘴唇之外,没多哼一声。
陶美姬已经不知道如何去哭了,眨眼间,两名一直保护着她的士兵就这样走了,残酷的现实令她感到不知所措,居然忘了安危的伸手朝窗口走去,她想摸一摸这两名年轻士兵的脸,这是她从心底突然升起的一种冲动。
“对不起!”花无艳的话是对陶美姬说的,又或是对那两名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士兵说的,她一个侧掌斫在陶美姬的颈后,并快速的将被击打昏迷的陶美姬拥入怀中。
包厢的温度一下子降到了最低点,一下子感受到像进入了北极的众人都抬头看向我,因为他们清楚的感觉到,那是我身上发出了一股冰寒刺骨气势,一份令人心寒的杀意。
“从窗口突围!”在他们听到我这句话时,我已经远离窗口,整个身子像一支蓄劲而发的箭矢,电一般的穿向街对面的房间。
一向稳重的叶延也被属下士兵的死亡激起了杀意,一脚踩碎身旁的高椅,捡起两条椅脚舞个密不透风,率先向窗外冲去。少尉和sc40深深地看了倒在地上的战友一眼,像是要把他们的容貌刻在心里般,而后每人拉起一块木板,紧护着叶延的左右侧而去。
前面的三人组成的三角突击阵型,给了花无艳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花无艳和燕高当然知道这是他们可能会垫上性命给创造的一瞬生机,两人毫不迟疑的分别背起陶美姬和年索丁康,纵身落下街去。
在他们安全落到街上时,我也成功的杀掉了对面屋里的十名弩手,当然,这成功是我任由两只弩箭穿透我右腿换来的。
到了街上,我们一个个的心里更是苦不堪言。
行人早已被驱散的不见一人,整条街上充斥着血腥味,街的两面分别守着五名弩手,两名身绣金豹的蒙面人和三名神态傲慢的老者分别站在弩手之前。光是从三名老者身上发出的那种强悍气势,就知道是高手,武功和叶延等人不相上下。
如果没有那些弩手在压阵,或者年索丁康没有受伤,我们也许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闯出去。现在,我们似乎已经陷入绝境。
第七节 亡命(二)
“红鬼,你他妈的要挺住呀!”
趴在燕高背上的年索丁康突然发出一串撕心裂肺般的咳嗽,一口黑血从他的口中真喷而出,溅了燕高一身,燕高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悲意。
“放心,老子……老子还死不了。”年索丁康突然挣扎着站到了地上,看到他额心逐渐迷漫的黑气,我们的心一下子都变得冰凉。没有想到我的的封岤和他自身的运功逼毒连延缓毒性发作的可能都没有,倒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让对方用这样毒的手段来对付我们,生命对于年索丁康来讲,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了。
“天火,你一直是老子的偶像,只可惜老子到了这鸟地方后才有机会认识你,不过能和你一起战斗过,老子死也甘心了。”年索丁康突然伸手搭在我肩上,我匆忙的扭过头去,该死的眼泪,我明明在多年前就已经舍弃它了,可为什么,为什么它还是藏在我的眼里,还不住的向外跑。
“后面的三个老王八蛋我来搞定,你们向前冲,”年索丁康的目光迅速的将众人扫了一遍,“如果可以,把我带回家去住,这鸟地方老子还真是呆不习惯啊!”
年索丁康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整个身体突然庞大了近一倍,口中连喷了几道殷红的血箭。
“走!”我只能说这样简短的一个字了,而且身体拼了命的向前冲去,我不敢回头,我怕在那一刻我会忍不住,尽管在多年以前我已经不相信友情这东西,但我还是忍不住,因为这不是友情,这是能用性命相托的兄弟。
花无艳扯下了腰上的那条长鞭,这是她在村庄里留宿时用蒙兵的衣服成条做成的,七彩的鞭花在众人头顶上形成了一个保护盖。我在前,燕高居右,叶延在左,花无艳带着陶美姬居中,少尉和sc40殿后,六人组成的梅花阵犹如一把尖刀般狠狠地插入对方的攻击中。
三名老者在年索丁康拼命扑向他们时,便知道了猜出了我们的动机,忙指挥着弩手用箭拦击,并分出两人来追击我们。
在他们眼中已经是个死人的年索丁康却没有让他们如愿,刚才他一面奔跑一面口中不断喷血是有玄机在里面的。“铁骑”里面的高层人物,都会一种叫“逆血提功术”的功法,当自己面临死亡或者为了拼掉比自己强上数倍实力的敌人时,他们才会使用这种功法,将自己的内劲在经脉内逆走,这样会在体内产生一股强大的撕裂劲,在将自己体力经脉摧成寸断的同时也获得了比平时多上两三倍的功力。但无论结果输赢如何,运用这种功法的人肯定会因全身经脉寸断而亡。
当那两名老者欲从他身旁绕过时,年索丁康突然大吼一声,口中再次喷起一道血箭,突然庞大近半的双掌同时向两侧的老者拍去。
两名老者根本看不起将近死亡的年索丁康,两人各出一拳向年索丁康拍来的手掌,不过当他们接触到手掌中传来的力度时,他们开始后悔了。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缺货的就是后悔药,两名老者在异口同声的惨叫中,像两只断了线的风筝,高高抛落在街角里,口中如同涌泉般的喷出的血液宣告了他们内脏被重伤的事实。
年索丁康也并不好过,强提这股力道的结果就是让经脉中遭受更强的撕裂,体内剧烈的痛楚使他根本感觉不到右腿和左肋各被一支弩箭射穿所带起的疼痛。
剩下的一名老者口中不住狂呼,抽出身上的长剑像发了疯一般拼命冲向年索丁康,满天全是他舞起的剑影,偏偏在这个时候年索丁康笑了,嘴角微微地带起一丝捉摸不透的笑,似在笑话这名老者的无知,似在笑迎自己生命的终结,似在怀念美丽的家乡,谁都不知道他的笑中究竟包含了什么。
没人留意到年索丁康嘴上带起的笑意,也包括已经冲到敌人面前的我们六个人。此时,那名身型高大的行令使者正瞪大眼睛在看自己的左拳。他至死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拳头明明能砸碎青石,甚至比铁块还硬的拳居然出现了一个洞,而且他居然没看清是被什么东西穿透的。一道血色的电光,穿透了他迎风击向我的拳头,血色电光的尽头,是他心窝最深处。
如果说平时的花无艳是倾国倾城的妖媚女人,那现在的她就是地狱出来的罗煞女魔。一名倒霉的弩手被她的长鞭卷住后,长鞭变成了流星锤,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一幕,所有人肯定会认为轻功是她所长而力量却是她最薄弱的一项武功。这名弩手至少有一百四十斤重,再加上长鞭近足有五米的的距离,带着这个人舞动所需的内劲和力量只能用非常多来形容。就算一向以力量著称的年索丁康,做这样的动作也不一定比得过她灵活。
另外的四名弩手在这“人形流星锤”的恐怖打击下乱成了一团,有三人将手中的弩丢至一旁抱头乱窜,另外一人特别“勇敢”,使出吃奶的力气举弩去射作为“锤身”的同伴身体,一心一意想创造一只人形刺猬出来,连弩上的箭支已经用光也不知道,只是一个劲的拉弦空射。
和燕高对上的是那名阴冷的行令使者,不待燕高接近就挥舞着一把鬼头刀劈头盖脸地向燕高砍来。
燕高沉稳地身影并没有受刀势的丝毫影响,认准了刀背的着力点高举右臂成刀状重重的斩了下去。这是他习惯性的作战动作,在这拼命的时候他又不自觉的用了出来,不过他忘了通过时空穿越他那条通过科技改造过的右臂已经不存在了,现在他的右臂同样也是血肉造就的凡物。
轻脆的骨碎声带给了燕高一阵钻心的痛,也带给了这名行令使者一个剧烈地震憾,精铁打造而成的鬼头刀居然被一条血肉组成的手臂给撞断了。燕高并没有忘记自己继续自己的下一个动作,尽管右前臂骨折断的疼痛阵阵钻心而来,他隐在右臂下位的左手掌还是毫不间停的向上穿出,带起的是这位行令使者扭曲的面容和不住向外冒血的咽喉。
死神好像今天非要将我们这些人都带着,灭了这批敌人的我们还没来得及透口气,三十多名蒙面人从对面街角转出来,快速地将我们包围起来。个个手中举着的弯刀,在刚刚起床的月亮妹妹的注视下,闪着蒙蒙地黑气。
“小心,这些是毒刀!”
“去死吧!”老者的刀狠狠的劈向年索丁康的头顶,距离越来越近,那些弩手甚至已经停下了射击,一起欣赏人被刀分成两劈时的“壮观一刻”。
年索丁康动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难逃这一刀的时候动了,在喷出一口鲜血后,他的身体堪堪的向左移了三寸,急速落下的刀狠狠的砍进了他的右肩,在这一刀上注尽全力的老者只感手上一紧,竞无力将卡入肩骨中的钢刀拨出来。
老者很快便选择了松手放弃这把刀,虽然随意放开自己的武器很丢人,但和丢性命比起来这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年索丁康那涨大近倍的拳头正带起呼啸的劲风狠狠地对着他左太阳岤砸来,丢人的同时命却捡了回来。老者松开握刀的手急向后一个撤步,避开了这要命的一拳,饶是如此,脸上被拳风带过处一阵阵热辣辣地痛。
神志已经开始昏沉的年索丁康在一拳落空后,脚下一个跄踉,身体不稳地摇晃起来。刚逃过生命危机的老者像只恶狼般一直盯着年索丁康,这样大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一个跃身,双脚交错向年索丁康的颈部剪去。
“快退!”少尉一个闪身推开身旁即将被毒刀劈中的sc40,他踢出的左腿替代了sc40的左肋,重重的挨了一刀。
“组长!”sc40双目尽赤,奋身就要往前扑去。
“不要冲动!”叶延听到少尉的呼喊声快速踢出三脚逼开身旁的两名刀手,一个回旋左手扯住正欲扑上去和敌人拼命的sc40,右手幻起十数道拳影,将趁虚攻向少尉的两名刀手挡开。
“队长,请让我断后吧!”少尉瞄了一眼自己的伤口,眼中神色一黯,所胡的人心里都很清楚,中了刀毒除非对方现在马上拿出解药就地治疗,否则根本难逃一死,但这个唯一能救命的假设根本就不可能成立。
少尉郑重的对着我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冲向后面的三名刀手,一个对冲,他的背上就多出了两道深可见骨的刀口。换回来的,是他扭断了一名刀手的胳膊,并成功的抢到了一把毒刀。
一刀在手后,少尉完全改变了打法,奋不顾身的缠住七名刀手,一刀换一刀公平的做着生意,毫不畏死的气势顿时镇住了那些刀手追击的脚步,个个犹豫着不敢冲向少尉。
叶延硬是咬着嘴唇不让敌人看到自己悲愤的泪水,任由唇角破裂后滴落着鲜血。sc40被叶延强拉回来后,快速地举手向少尉的背影行了一个军礼,落下的手一把抹去挂在眼角的泪水,转头加入向前突击的战斗行列中。
“阿姨,对不起!”
我用极度痛苦语气从口中突然冒出一句令人疑惑不已的话,要不是处身于性命攸关的战斗中,估计花无艳第一个就会忍不住要问。
众人的疑惑马上变成无比的惊讶,我的身体突然变成了透明般,还不断的分裂成一串串幻影冲向围攻而来的蒙面刀手。
“嘭……!”沉闷的爆裂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凡是被幻影穿过的刀手,整个身体在一瞬间炸裂成碎块,鲜血、碎肉、内脏、断骨在这诡异而又沉闷的“舞曲”里上下飞舞。
众人的脸色由原先的不般战斗的苍白变成了铁青色,看得出他们在强着内心的恶心感,而自制力略差一些的sc40干脆蹲在一旁大吐特吐起来,像是和别人在比赛洗胃。
“快走!”我在感觉消失之前快速的吐出两个字后,对自己创造的这“修罗地狱”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口吐鲜血一头栽在地上。
燕高最快反应过来,一把抱起昏迷在地的我,领着众人向城外奔去。
老者做梦都想不到,他的双腿准确夹中年索丁康颈部时,年索丁康居然侧首狠狠地一口咬在他左腿上,挥起的右拳准确的砸在他那做为男性象征的“宝贝”上。在口中发出一声如狼般的长嚎后,老者的终于听到年索丁康颈骨被剪断时发出的“咔嚓”声。
如果你不是年索丁康已经命断力尽,那一拳之下老者只能天天高歌那首“把根留住”了,越想越后怕的老者在恼羞成怒下,拼命地用另一只脚去踩年索丁康的头,踩他的嘴,尤其是看到年索丁康口中还含着他的一块小腿肉的样子,更是无情地刺激得他不住抓狂。
“想报仇这样是不行的!”
“二当家?”老者听到这个声音时身上没来由的爬起一层鸡皮疙瘩,月光之下,一名黑衣蒙面人站在他身后街中,仰望天空的脸上戴着一张狰狞异常的鬼面具,一股无比阴冷地气势从他的身上不断向四周散开。
第八节 亡命(三)
在我撑开沉若坠铅的眼皮时,已经是日上三竿正午时分。
我的苏醒,给沉醉于悲伤中的众人带去了一丝喜悦。特别是陶美姬,不顾旁别还有这么多人在,死拿的抱住我,眼泪鼻涕的全都蹭在了我身上。唉!怪不得古人说“最难消受美人恩”,这位大姐也不可怜我是个重病号,为了不使她继续折磨自己,我干脆头一歪,继续昏迷了。
再次醒来时,感觉自己舒服了许多,当然,我还是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陶美姬,怕她又是一个热情的拥抱将我带进昏睡的世界里。幸好上次的事已经告诫了她,美姬只是很轻柔的在我额头亲了一下,然后接过花无艳端来的野菜汤,一口口地喂给我吃。
美美地吃了一顿后(美女喂着吃,再差的食物也是绝品呀),为了快些养好体力,我又接着去找周公聊天了,一直到月上中天时才醒来。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将这些兄弟的尸骨带回来!”燕高的语气悲凉而又坚定,谁都知道他是铁了心了。
“可这明显是一个圈套,我们不能为了已经死了的人而让现在的所有活人冒这个险。”叶延的话理智而又无奈。
“妈的,你还是不是人,那里也有你的属下。”
“请你放尊重些,你以为我们队长不想去救吗?你知道sc07是谁吗?他是队长唯一的儿子,队长现在心里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痛苦。”
sc40“呼”地站了起来,冲着燕高吼道。
叶延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月光之下可以看到他的头上凭添了许多白发,“一夜发愁白”,当父亲的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眼前,这份痛苦除了当事人之外,谁都无法体会。
“对不起!王八蛋,总有一天老子要你们血债血尝。”燕高对着叶延低声道了歉后,仰首对天大喊。
“那些兄弟的尸体现在哪儿?”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我听出了一个大概,坐起身来问道。
“我傍晚时出去探听消息,那群畜牲将兄弟们的尸身挂在城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红鬼……红鬼的头被打的简直不成样子。”一向嬉皮笑脸的花无艳说着这些话时,脸上满是悲凄之色。
我过去轻轻地揽了揽她的肩膀,“自己兄弟的尸骨不能任那些畜牲糟蹋,就算那里设下了龙潭虎岤,我都要去闯一闯。”
陶美姬的嘴唇动了动,迎着我看去的坚定目光,生生地将劝阻的话吞回了口中,眼角却滚下两颗晶莹的泪珠。
“中校和sc40留下保护美姬,我们三人去抢尸体,如果明晨之前我们三人还没回来,那就不要再等我们了,你们尽快去杭州。”
“不,你们记得一定要回来,要好好的活着回来,不然我会恨你们一辈子的!”陶美姬再也控制不住自已心中的情感,对着我们大声哭喊。
我们三人都选择了沉默,静静地做着一些准备去救人时要用的工具,叶延和sc40也默默地过来帮忙,美姬坐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入双膝中,不住耸动的双肩明明白白地出卖了她在哭泣的真相。
“准备好了吗?”
我和花无艳每人手中拿着两条长约十米的布条,在对望一眼后,冲一旁的燕高点了点头。在我们来的时候,就敏锐地觉察到这附近至少埋伏了近二十人,为了不惊动对方,我们在交谈时全都采用了刺杀界通用的手语。
燕高慢慢地调节着自己的呼吸,五秒之后,随着他的右手一抖,八颗扁平的小石块闪电般向吊挂尸体的绳索飞去。
高速旋转的石块比锋利的剪刀犹要过之,敌人刚发出警示后,吊挂尸体的布条都被齐齐割断,而我和花无艳手中的四条长布也已随后而至,准确的接近四具尸体,以肉眼几乎不可视的速度扯着尸体向回收抛。
与此同时燕高也没有闲着,双手拼命地将口袋中装满的三角形尖石子向四周撒出,一时间那些现身追来的蒙面人在惨叫连天声中倒下一大片。
三人跑了不到五十米距离时,突然齐齐停了下来。
我们默默地站着,谁都不敢分心开口说话,凭着敏锐的直觉我知道现在三人已经被高手盯上了,实力足以和我们一拼的高手,我们三人现在已经被对方的气机锁定,只要一个小小的错误举动,就可能丧命当场。
怪不得在那些蒙面人被燕高用暗器打倒后,就再没人跟在后面追来,原来他们早在路上派上高手拦截,有心算无心,我们一味想着如何甩掉后面的追兵,等到感觉到这些高手的存在时,已经被他们的气机所锁定了。
“有五个人,实力全和燕高相等,我必须挡下三个人的攻击,晚上才有可能逃出这里。”我脑海里快速的盘算着,感觉却一刻也没有放松下来,默默地假设着敌人可能发动的方位。
对方五个人也紧张地和我们对峙着,我们三人实力的强大似乎超乎他们的想像,在先机失去被他们气机锁定的情况下,我们还没如此冷静的展开防御,让对方的心里又少了几分把握。
我准确的捕捉到了他们这丝短短的情绪波动,左脚十分自然的向后撤出半步。气机一直锁在我身上的两名蒙面人顿时被我带动起来,两道身影一左一右的向我扑来,左边那人狂啸的拳风和右边那人拍出的不带丝毫风声的双掌形成强烈的对比。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一声清脆的长啸中,我突地向前滚地连翻,从他们身上穿过,向一名戴着鬼面具的蒙面人蒙面人冲去。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古代人就算拼命时也是极少用这种在地上打滚的招数,认为这样子太丢人,特别是那些高手就算是拼命挨上人家一下也不会用出这种他们认为丢脸面的招法的。在他们看来,像我这样实力强大的高手,更不会用上这样的招法。
这或许是现代搏击和古代搏杀的一种根本性的区别,现在搏击中,以击倒对方为最终目的,至于过程没人去管,什么招最实用最直接就是好招,就要去用。他们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我是个穿越时空的未来人,在我的概念里只要击倒目标就行,没有什么丢人的招。
鬼面人在瞬间的错愕中回过神来,仓促间举起右臂格挡住我横扫向他颈侧的左臂,我是全力攻击,他是临时防御,双臂相交之下,足足将他震退开十多步,脚步一阵杂乱。另两名蒙面人吆喝一声,一上一下向我攻来九拳十二腿,打断了我准备继续攻击鬼面人的行动。
花无艳和燕高也是刻薄的主,趁着刚才攻击我的两名蒙面人被我从他们脚下滚过而发愣的几秒功夫,一对一的马上卯了上去,两名蒙面人先机尽失之下,显得一阵慌乱。
与此同时,城外南郊的一间农舍里。一身锦衣的四旬男子,脸上有种奇异的暗青色,只要是高手就能看得出这是因为练过邪门武功快达大乘的征兆。他的对面跪着一名锦衣少年,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的表情,只有那种长期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才会拥有这样的表情。
“什么?你确定自己看清楚了。”
“是的,属下虽然没有见过七公主,但皇太后亲赐的七凤玉佩属下还是认得的,那女的长的清丽脱俗,身前挂着七凤玉佩,所以属下急着来向大人报告。”
“你马上带着令牌去调兵救援,我先去就近保护,记得动作一定要快,万一七公主受到伤害,那我们全家老少就都别想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花无艳在展开攻击时,便将手中的一条长布扯成三七分的两段,长鞭远攻,短鞭近护,一时间打得那名蒙面人鸡飞狗跳般暴喝连连却只能不停的移身避闪。
燕高却来的直接了多,在两次试探性的接触后,知道对手的内力不如自己深厚,立即以手代刀展开攻击,大开大合的招式逼的那名蒙面人与他硬碰硬,连对着了十多拳后,蒙面人身体一颤,嘴角慢慢地渗出血来。燕高看到对手内腑已受到重创,也顾不上自己浑身像散架般的痛意,借着一声大喝,强提余力,双拳走中宫冲正门,直撞向蒙面人的胸口。
蒙面人虽然发现了燕高的意图,也勉力举起双掌交错在胸前格挡,可惜阎王爷给他定的时辰到了,“阎王注定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三声“啪啪啪”的骨折声之后,传出了心脏被断骨刺穿时的惨叫。
和花无艳对敌的蒙面人听到伙伴的这声惨叫,挺起肩膀挨了花无艳一记长鞭,挺身进了内圈,双掌一上一下攻向花无艳的胸腹两处。他还是小看了眼前这位女子,轻视敌手给他带来了亡命之灾。花无艳的身影突然变快,就在左手短鞭缠住蒙面人左腕时,她的身体已经闪到了蒙面人左侧后位,右手弃了布鞭侧掌刺向蒙面人的左肋章门岤。
高手在性命危急之时急救的能力也比一般来的强,蒙面人在感到肋下凉风袭来之时,硬是强扭腰节将上半身向左倒去半尺,右掌变抓扣向花无艳的右腕。他的应变能力不可谓不强,然而他陷入了一个骗局里,一个花无艳精心布下的局。
花无艳根本就没指望右手的穿刺能给对方带来伤害,她的目标在于对方的左手,那只蓄劲待发的左掌。花无艳猛地一个仰身,左手注力短鞭之上,仰身之时鞭也随之向右带去。
蒙面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左掌会攻向自己的身体,虽然急急收回了掌力,但却阻断了自己展开的攻击,身形急刹之下差点跌倒。
花无艳绰号“幻面蝎”,除了千变万化的潜踪术和易容术外,还有比喻的是她的武功,蝎子最厉害的武器就是它带着毒勾的尾巴。当然,花无艳不可能长出一条尾巴来,可是她有代替尾巴的东西------她的双脚。花无艳的左脚在毫无征兆下突然向上勾起,到蒙面人发现时,那纤细的脚尖端端正正地勾挂在他心窝中,他的心仿佛能感觉到纤脚上那肌肤的滑嫩。
第九节 救兵
中国宋朝时,每县设一名县尉,为一县中最大的武官,负责管理本县的治安。柳城虽然只是一个县,但因为处于边境这一特殊地理位置,特设立都监一名,统领二千兵甲。在宋朝都监分为两种,一种是路分都监,掌本路禁军的屯戍、训练和边防事;另一种是州府都监,掌本城军队的屯戍、训练、器甲、差使等事。
柳县城的都监属州府都监的一种,由于一般的州府都监为正五品武官,这个县城的都监只能降了一级,为从五品官。
沈谦正人如其名,三年前上任柳县都监以来,安心埋头练兵,极少参与名门贵族的宴请,平时住在兵营的时间比在自己府邸的时间还要多。此时虽已夜深,他还是坐在营里秉烛夜读,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一种习惯,临睡前看会儿兵法书。
“报,大人,营外有一人称有急事见大人,这是那人的信物。”
沈谦正接过亲兵呈上的一块银牌,上面刻着的一把长剑盘龙图样令他大吃一惊。后宋国建立后,皇帝为了加强对百官的监督,设立了一个情报机构,称为“护龙阁”,由皇帝指定亲信统领,这长剑盘龙的银牌就是他们特有的标志。护龙阁成员对百官都有监视权,类似于现代的情报机构,当然他们还兼带暗中保护皇室重要成员的重任,紧急情况下可以凭银牌调动全国各地(除禁军外)军队协助办事。
亲兵不认识,沈谦正可知道这群人的厉害,今夜突然找上门来,肯定有是大事发生,忙亲自出去迎接。
“都监大人,客套话我就不说了,七公主现下在城外十里处被贼人围击,我们保护的人手有限,请大人速发兵前去援救。”来人见沈谦正远远行来,立即上前附耳低声说道。
“七公主!”沈谦正感到十分奇怪,早就听闻皇帝陛下有意与蒙古人结盟,派遣七公主为结盟使者前去蒙都,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遭到贼人的围攻,是什么贼人胆子这样大,魏国虽然完全自治,但表面上还是以大宋为尊的。
沈谦正虽然有些弄不明白,但他知道这些都不是他应该想的,派兵前去救援才是目前最应该做的,万一这位七公主真的死在这里,魏国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自己这颗脑袋绝对别想保住。
两千兵卒除了留下五百驻守军营外,另外一千五百人分成两组,三百名骑兵由沈谦正亲自率领先赶去救援,剩下的步兵由另一名副将带领随后而行。
“他们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陶美姬一直张首望着前方的小路,内心紧张不安。
“放心吧,以他们三人的身手,如果一心逃命,这世上能拦下他们的人还真难找。”叶延为了给陶美姬宽宽心,违心的说道。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就算武功再高的人,被数倍的敌人围住后,光杀人就能让他们杀的脱力而亡,更不用说碰到的这些敌人中,武功高强加上弩兵攻击,他们三人这回又是明摆着进去人家设下的圈套,分析的结果几乎只有一种可能——死。
想到这个结果时,叶延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一股强烈不安的感觉从他心里慢慢升起。
“快带着陶法官躲到树后。”叶延的话音刚落,十数只弩箭呼啸而来。
敏锐的感觉救了三个人,虽然动作有些慌乱,但还是隐身树后避开了这些射来的弩箭。
四条黑色身影在第一时间扑向了叶延的隐身之处。
“sc40,快去找天火等人来支援,这可能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让他们放弃尸体尽速赶来,一定要快。”叶延边大声吩咐,边迎着四人冲了上去,手中挥舞着的是一根硬木制成的长棍。
“公主小心!”一声娇喝,摸到陶美姬身后准备偷袭的一名蒙面人被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穿了个透心凉。
陶美姬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看到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手持长剑对着自己跪下,“卑职护驾来迟,令公主受惊了。”
不等陶美姬有所反应,少女身后又出现了两名年青的剑手,朝陶美姬匆匆一礼后,便急急地朝迎面而来的七名蒙面人扑去,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陶美姬在原地发傻。
叶延看到一名蒙名人朝陶美姬摸去时,心都悬到嗓子眼上了,无奈被三名蒙面人缠着脱不开身,正欲开口让陶美姬逃跑时,却发现发生了这意外的一幕。连时空穿越的事都能发生,再发生其他的事也不会感觉到任何惊奇了。看到几人出手救陶美姬,并声称“公主”态度十分恭敬,心里稍松了一口气,至少对自己这方来讲,多了几个帮手就能多拖一些时间,一旦天火三人赶回来就可以扭转形势了。
在花无艳和燕高取得胜利的同时,我却正陷入了万分然急之中。没想到一名蒙面人居然硬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我攻出的连环掌,强劲的掌力将他的胸骨尽数拍碎,他口中喷出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染红我胸前。
他的自杀式攻击给另外两人带来了大好机会,另一名蒙面人完全不顾我的攻击张臂向我纵来,临死前紧紧的抱住了我的身子,在我挣扎之时,鬼面人的双掌已递到我的面前。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掌中所带来的寒意,看来鬼面人修练的是阴寒一类的功法,我除了努力将头偏向一边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双掌印向我的肩颈。
“嘭……啪啪……!”一个沉闷的撞击声之后是两声重物坠地之声。鬼面人对于自己这一击势在必得,用尽了全部的精力,因此,他也忽略了身旁的一切,包括一名年青人已经偷偷的接近他的身后。
年青人正是赶来报信的sc40,就在第一个蒙面人以死阻拦我攻击时,他就小心翼翼向从后向鬼面人靠近,就在鬼面人发出必杀的一击时,sc40将自己的身子当作武器,跃身狠狠地向撞向鬼面人的左后侧。猝不及防的鬼面人感到重物压体时已经晚了,两个人在极速的撞击下都重重地摔倒在地,我也因此逃过这要命的一击。
花无艳和燕高及时赶了过来,燕高一把扯开抱住我的那名死蒙面人,花无艳则扬鞭向鬼面人抽去,防止他出手攻击在重力撞击下已经昏迷的sc40。
鬼面的人反应同样也快,尚在地上时便用力摇了摇略带昏沉的头,眼角瞥到花无艳长鞭抽来,一式盘龙起跃堪堪让过了这一击。看到满地的属下尸体,心中升起了退意。
“不要放走他!”早已杀红了眼的我那会让鬼面人借机逃离,在他身影刚动之时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