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借来的五千人暂时都归了曹仁的中军统帅,这样,现在曹操手下共计一万四千人马,而他就将要依靠这一万四千人开始他收服允州黄巾残余的第一步。
而此刻的曹操,已经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心,那就是此次若收服黄巾成功,定要与程长风正式联合在一起,而他,甘愿在程长风手下为一军团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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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曹操准备与允州的黄巾残余大动干戈的同时,董卓给大太监张让的回信也已经到了洛阳,不过这回信肯定是第一时间落到了刘备、太史慈和张合的手里,因为这送信人早就换上了飞虎军的人。
而程长风也早已经写信告诉刘备如何处理洛阳之事:“三弟如我,故洛阳之事不必请示,当机立断,有难我自出面。”
对于程长风这般信任,刘备自然不敢怠慢,一接到从董卓哪里送来的信。立刻打开观看。信中董卓对张让的计划表示出了很大的热情,而董卓更是无耻的与汉灵帝一般尊称张让为阿父,还说什么“只要卓来到洛阳,必定帮阿父铲除奸党,恢复大汉盛世,到时候全心保护阿父安慰,以尽天伦!”
“呸,董贼无耻效尤,我看他就是最大的奸党!”张合那见过这般无耻的人,竟然要给宦官当儿子,还什么尽天伦,靠,膝下承欢去吧。
“这等老贼,若落到我太史慈的手里,一戟捅死,省得祸害人间!”太史慈也是十分生气。
“呵呵,子义、俊义,你二人不必生气,这董老贼信里说就等张让给他天子驾崩的信息了,由此可见,此人谋反篡逆之心昭然若揭,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也欢腾不了多久了。”刘备虽然也是愤恨老贼无耻,却依然十分冷静,其实他心里也把董卓这种行为骂了个够。
“那刘大人的意思是?”张合问。
“嗯,我以为现在先要把张让那给董卓的原信,已经董卓这封回信交到卫国侯那里。”刘备道。
“程大人不是让您自行决断洛阳之事么?”张合奇怪道。
“呵呵,可是你我这里可有复制信笺,模仿人笔迹的高手?”刘备笑道。
“那大人准备何时去大将军何进那里告张让何董卓?”太史慈问道。
“不急,再等一等,看前日来自我幽州的信笺上,说这几日内余扬先生和文丑将军就要赶到洛阳为天子诊病,我们就再等一等,等他们来了再看看卫国侯有什么指示,而且,现在这封信我要先给大哥飞鸽传过去,好找人复制一封,送到张让哪里,省得他久不见回信,起了疑心。”刘备分析道。
“嗯,那刘大人就快把此信传给大人吧。”两员将领都觉得刘备心思细密,钦佩不已。
就在刘备把董卓给张让的回信飞鸽传往幽州的第二天,余扬和文丑等人也已赶到了洛阳。他们一路狂奔,沿途换了数次马匹,几乎不曾休息,终于在一周内就赶到了洛阳。
几人相见,自是亲热非常,尤其是在这种尔虞我诈的恶劣环境下,每个人都体会到了这身边的兄弟才是最值得相信、珍惜的,也是最值得依靠的。
“平之,你此次来洛阳,大哥嘱咐你什么话没有。”尽叙了离别之情后,刘备问余扬。
“这个,到是没有,只是叫我和文将军一切听刘大哥你的安排。”余扬想了想道。
“哦,大哥如此信任,备愧不敢当。”刘备感动道。
“诶呀,刘大哥,你这一点最不好,做什么事情总是这般客气,我都想好了,这次来洛阳,大事情当然要听你的,小事情上,比如这次程大哥叫我去给皇帝老儿看病,我定要拐走些他金银,否则太对不起自己了,到时候刘大哥你可别拦我。”余扬兴奋道,他终于又有机会实现自己那拐骗皇帝金银的梦想了。
“呃……平之,这样不好吧……”刘备在某些事情上很聪明,但怎么说都是各仁人君子,那有余扬这般花花肠子,无奈苦笑况且他曾听程长风说过,余扬爱财如命,必有其原因,因为他的天性根本不是贪财之人,等他想说出自己梦想的那一日,我们再尽力帮他吧。
“刘大哥放心好拉,我是开玩笑的,这些事情上我余扬分的清楚,明日一早,就请刘大哥安排我进宫,我自当解救当今天子,等他病好后,再行我财之事。”余扬说完,笑了起来,露出他那口雪白的牙齿。
“余兄弟实在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人。”太史慈笑着拍拍余扬的后背,他现在准备去召集飞虎军在京城的人马。明日刘备、余扬进宫,谁知道那太监张让会不会下黑手哩。跟程长风和刘备混久了,这些飞虎军的高级将领多少也都形成了,事先不怕麻烦万事准备周全的性格。
“对了,大哥,你要怎样带我进宫给皇上看病?”余扬进过一次宫,那次还是跟随程长风去赴宴,都盘查的十分严格,他自然知道皇宫不是随便说进就进的,何况这次是事关皇帝生死的大事,说不定那大太监张让或者何进要怎么阻拦哩。
“这个,我这里有一封信,你看你程大哥是怎么说的吧。”刘备苦笑着拿出一封余扬来到前,程长风通过飞鸽传书给他的信,信中详细交代了刘备该如何领余扬进宫,并顺利给汉灵帝看上病,而不被何进、张让等人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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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顺利觐见病重的汉灵帝,而不被何进、十常侍所阻拦,刘备先带余扬和太史慈(太史慈暂时充当二人保镖,而张合、文丑两人统帅军队在皇宫外接应,等到刘备、余扬进宫那日,就假装是西园军要巡城)去拜见了自己的老师卢植,这还是刘备回到洛阳后第一次来拜见卢植,一方面是因为他近期事务繁忙;另一方面,刘备也怕自己的出现给老师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为,卢植一直是中立的代表,从不与任何势力走的过近,这也是大家都公认他公正清明的主要原因。
刘备先向久别未见的老师请安陪罪,说明自己不曾前来的原因。卢植却并未怪罪刘备,只是说:“十年后你将为我大汉肱骨之臣,而那时为师已去,所以,你当心怀天下,为师自心存于你,又何必在意这朝夕相聚。”卢植的话说完,刘备已经潸然泪下。
面对这个可亲可敬的老人,太史慈更是庄重的给他行了一个军礼。
几人又谈了些别的,刘备和卢植说了说程长风对董卓,以及何进、张让争权的担忧,卢植听了只是微笑不语。
“老师为何不就这些事情评论一、二?”刘备见卢植好像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反应,有些奇怪道。
“有卫国侯和玄德你,还有我们那大汉的军魂千军侯赵云,还有这些……”卢植一指太史慈和余扬,说道:“有这些年轻人为我大汉效力,我还担心什么呢?”卢植坦然的笑着,他为这个国家辛苦了一辈子,他也的确要休息休息了。
“嗯,学生定不负老师所望!”刘备当然知道卢植指的为大汉效力,并不是狭义上的为东汉王朝效力,因为卢植在当日赠予程长风的那句话中却含蓄的指出了程长风的志向,他个人的意见也很明确,不会说出去,不会反对,因为他已经预见到了东汉王朝不可避免的衰败、甚至灭亡,而他更从程长风、刘备、赵云,还有这些充满朝气的年轻的生命身上,看到了未来一个更加强大的大汉民族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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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拜访过卢植后,刘备又在卢植的陪伴下,带着余扬、太史慈两人拜访了进了大将军何进府。只要能说动何进,油他的全力配合,那么进宫为皇帝看病的事情,就十有**可成了。但如果何进担心医出事情来,怕承担麻烦,不同意看病,那么事情就困难了。总不能打进皇宫去,硬抢出皇帝来给他看病吧?那样皇帝早就被折腾死了。
所以,在拜访何进之前,为了让余扬起来更具有说服力,刘备特意按照程长风信里的嘱托,为余扬准备了一件青色长袍,袍上绣有道家的八卦图案,头带紫金玉冠,手拿浮尘,同时,还叮嘱余扬,不要总是挂着那种随意的玩世不恭的笑脸,要严肃,这样配上余扬憨厚的面貌,一个颇具仙风道骨的神棍医生就诞生了。
“这位小先生是?”何进一见余扬,不明就里,今天来的这四个人中,除了余扬他全见过,因此不等刘备开口就问余扬是做什么的。
“大将军有所不知,这位是我刚从龙虎山上请来的张天师的高徒。”刘备胡诌道。
“哦,原来是张天师高徒,有礼、有礼!”那龙虎山的张天师乃是西汉、东汉最有名的神棍,且颇位皇家和达官贵人所信任。加上灵帝也颇相信炼丹求药,长生不老之说,因此,这龙虎山的高徒何进自然要高看上几分。
“无量寿佛,小道法号天一(天下第一兽医),见过大将军。”余扬像模像样的宣了声道号。
“哦,道长不必客气,却不知道长所来何为啊?”何进越看余扬越身具仙气,心下喜欢。
“哦,大将军,天一道长是我请来给天子看病的。”刘备忙接道,而余扬则很配合的手抚拂尘,双目微合,做出一副不屑于回答这样弱问题的臭模样。
“哦,天一道长还会金石之术?”何进奇道。
“正是,我在龙虎山之时,对医道颇有研究,曾炼制了不少丹药,皆效力不凡,今闻天子病重,特来救治。”余扬慢悠悠道。
“是啊,这个天一道长刚给老夫看过病哩,把老夫多年的头疾都治好了。”卢植赞美道,他这话到不是假话,以为卢植为人小心谨慎,自然不会在不验证余扬医术的情况下就保举余扬进宫,但他在心理上其实是极其相信程长风和刘备的,因此,他索性拿自己做实验,叫余扬为他治疗一下头疾,他这几日正因为汉灵帝的病重而头疼不止。
余扬也的确医术高明,银针飞舞,几下就帮卢植止住了痛,但他同时告诉卢植,他的头疼是心理大于生理,乃是心理紧张所至,所以并无治本良药,唯一方法就是少思少虑。
虽然没有彻底根除卢植之病,但余扬却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瞬间止住了他的头疼,并说出病因的医生。因此,卢植对余扬也就相信的了十分,这才答应刘备带着余扬等人来大将军府邸,诓骗何进。
“哦,竟有如此神奇之事!”何进赞道,同时眼睛去瞟余扬身上背着的药囊。
“大将军,我这里有一丸丹药,吃了可以强身健体,益寿延年。”看何进那神情,余扬那有不明白的道理,这是想求丸丹药,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哩。
应该说,何进并不是一个多么昏聩的人,他甚至对汉家也颇为忠心,而且在某些事情的处理上颇有些小聪明。然而毕竟小聪明抵不了大智慧,更不用说去治国平天下了。而且他是古代人,多少有些迷信这丹药的功能,毕竟能通过吃丹药长生,自古就被这些权势阶级所迷信,就连千古一帝秦始皇也不能幸免,何况他何进,一市井出身的小民呢?在拥有以前一辈子不敢想象的权势后,谁能舍得放弃呢?而且,目前的形势的确不是何进这种才智可以应付的,再加上有卢植这个公认的实在人在一旁的添油加醋,他还有不上当之理。
何进如果知道事情真相,怕是要哀叹:这是组团来忽悠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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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备的真情表白下,在卢植的极力推荐下,在余扬那颗强身健体、益寿延年大补金丹的收买下,何进终于答应第二就带几人进皇宫,为汉灵帝诊断、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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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五更天的时候,刘备带着“天一道长”余扬和化装成了药童的太史慈,三人先奔大将军府邸,到了那里,见卢植与何进早就等在了那里,两个人一见三人到齐,就一同向皇宫进。
“咦,这位是?”何进没认出来化妆的太史慈。
“这个是天一道长的药童,是个哑巴。”刘备解释道。
“哦,可惜,这么年轻。”此刻的太史慈面目被不知道余扬从哪里弄来的药草涂抹的黝黑,脸上还多了一颗大痦子,难怪何进认不出来,他本就只见国太史慈两面,印象也是不深。
至于太史慈的武器什么的,都放进了药箱的暗层里,反正有大将军何进跟着,也没有人敢搜他的身。
转眼,几人到了皇宫,这是余扬第二次进入这东汉王朝最高的权利、政治中心。第一次他是以程长风随从的身份进来混吃混喝的;这一次,却是以皇上未来的主治医生、仙风道骨的天一道长,在望乡侯刘备、大将军何进、尚书卢植的前呼后拥下进来的,其心情可想而知。
“哈哈,我余扬也有今天。”余扬幸福的快要昏了过去。但突如其来的幸福总是不确定而短暂的,很快,这种幸福就被打断……
第一百章,智陷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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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何大将军、望乡候、卢尚书,这般行色匆匆是要去哪里啊?咦,这人是谁?”一个声音忽然回响在沉浸在幻想世界中的余扬的耳边,严重干扰了他的美梦。余扬立刻恼怒的睁大了眼睛,目光炯炯的四处寻找这声音的主人。
不出余扬所料,这声音的主人长得极其有性格,个头八尺左右,惨白的皮肤,细长的眼睛透有若刀锋一般,好不锐利。看年纪六十多岁了,下颌上却没有一根胡须,相貌可以说是阴鹭非常,一看就是一阉人也。
“你是张让!”余扬忍不住叫道。刘备一听暗叫不好,余扬这大嘴巴的毛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犯了,他叫张让不要紧,这还不引起这个老家伙的注意么?
而假扮成余扬药童的太史慈这个时候已经把双手暗暗探进药箱,双眼更是死死锁住张让身形,只待他有异动,或者识破余扬身份准备叫喊,就立刻冲上去把他制服,省得坏了几人性命。
果然,张让细眼一眯,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余扬身上。本来,他刚此那些话就是顺口一问,并没有真想盘查几人什么。就好比一只狗,对着来往的路人叫唤几声,显示自己的威风,证明自己的存在,并不是代表他就想去咬谁。
又好比一个男青年,无聊的走在马路上,对着迎面走来的漂亮女孩子吹口哨,甚至说下流话,无非是引起妹妹注意的一种方式罢了。你咬真让他去冲动的xx,他肯定是要仔细考虑那后边接踵而至的惩罚的。
所以,张让一看见几人刘备、何进、卢植几人携手前来,毕竟三个人的身份都不低,更何况在接到董卓的确切回信之前,他还不想和各方势力撕破脸皮,所以他真的就是一‘叫’一问而已。
而且张让见刘备、卢植和何进一起进宫,心下其实是惊愕非常的,不知道这几个本应该属于不同势力的人怎么突然走到了一起,难道是要针对他又什么阴谋?所以,暂时更不准备阻拦,只想观察行事。
但现在余扬一开口,张让却不得不注意他了。他定睛一看,只见眼前的这个人年纪不大,相貌十分普通,但却穿着青色的长袍,上绣道家八卦图案,头带紫金冠,脚穿皂角靴,腰系丝绦,手拿抚尘,双目炯炯,十分有神,好一派仙家道长的风貌。
“贫道五虎山天一道长是也。”余扬心知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但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紧张,也不怕人揭露,所以厚着脸皮、面不改色的抚着手中的拂尘,高宣‘无量寿佛’,态度极其严肃。
“哦,却还是个道家,不知道来我皇宫做甚?何大将军,他是你带来的么?”张让也不知道是什么态度,面无表情的转向何进。
“正是某家带进来的,我要带他去皇后那里问道,怎么?张大人觉得有何不妥么?是否我还要向您请示啊?”何进不屑张让如此质问的语气,现在天子病重,张让失去了一座靠山,何进更是不客气,也是语气不善,而他身后所带的一队鲍信手下的西园军典军营的铁甲护卫更是对张让怒目而视。
“呵呵,大将军带来的人咱家又能有什么疑问?只是不要惹出事端来才好。”张让冷笑一声,说完又看了一眼余扬,接着对刘备、卢植两人一拱手,径直离去。
“哗——这老贼好厉害!”刘备心中暗叹,看了余扬一眼,余扬也回望于他,用眼神询问道:“他就这样走了,没问题了么?”
“不管有没有问题,都要闯一闯,不必怕。”刘备坚定的目光没有一丝对自己刚才行为的责怪,让余扬对自己刚才的莽撞更有些惭愧,自己差点因为这张嘴害了刘大哥。
眼见张让走远,几人也转身离开,继续向后宫进,一路上大家忽然都变得沉默无语起来,刚才张让突然出现,带来的压抑气息仿佛还未散尽。这个张让的确深沉,如此虽然看似不再深究,但却已经把主动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实在是难以捉摸。一会几人行事只能更加小心了。
“这鸟人,他一出现,气氛立刻就变得不好,就凭这一点,他就该死!”何进终于忍不住骂道,这番语言虽然粗鲁,但却直白的可爱,引得刘备等人一阵笑,就连老持稳重的卢植也是微笑点头。
一时间,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在何进的带领下,几人加快了前进的度,生怕耽误太多时间,一会张让再弄出什么是非来。转眼,几人穿过了前殿,来到皇帝居住的后宫。这些日子,汉灵帝一直都自己的寝宫内养病,不曾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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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几人到了那汉灵帝养病的地方,这里是一个被围墙围起来的宫中院落。
几人跨进院落的大门,却见几个小太监正立在院落中窃窃私语,也不知道正在说些什么鬼话。这几个小太监一见几人大步走来,当头一人却正是国舅,大将军何进,立刻神色一变。看模样他们是想阻拦何进几人进入,但又有些不敢。
“滚开!”何进毫不客气,一把推开犹豫着准备上前拦截的几个小太监,怒道。
几个小太监这才看清楚,跟随何进而来的竟然还有刘备、卢植等人,而且深厚还有一列三十多人的西园军的铁甲护卫,立刻更加惊讶,还以为何进要逼宫谋反。
“大将军,这几个小太监!”刘备一指那几个神色惊变的小太监,又一指皇宫里太监集体宅院的方向。何进立刻明白过来,知道刘备的意思是怕这几个小太监一会去找张让、赵忠告密。
想到这点,立刻对刘备的细密心思,赞许的点点头,一挥手,随何进而来的那几个西园军的铁甲护卫立刻一人看住一个太监,不让他们到处走动说话。
这个时候,守在汉灵帝养病殿门前的十几个禁卫军也已然现了何进等人,这次何进没等他们说话,身后铁甲护卫立刻冲上来十几个,这些泥一般无能的禁军哪里是经刘备整顿后的西园军的对手,不一会,十几个铁甲护卫就把那数量上差不多的禁卫军缴了械,赶到院子中间看管起来。
眼见这院子中的情况如此,几人心下都有些担心汉灵帝已经被太监所害,不再犹豫,立刻推开殿门。
一进殿门,却见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是正对殿门的方向有一扇屏风,屏风后隐约可见一张大床,而汉灵帝的一个老婆王贵人,也就是刘协的母亲正在坐在一边抹眼泪。
何进一看是自己外甥未来皇位的主要竞争对手的母亲,立刻怒从心头起,带着几人,几步绕过屏风。王贵人这才现是大将军何进来了,心下惊讶,面带惊疑与恐惧之色。
其实,刚才她就听到了外边有些喧哗的声音,还以为又是平日里那些来探望汉灵帝病情的大臣哩,所以她才立刻跪坐在汉灵帝的病榻前装出伤心的模样,准备给那些大臣看一看自己对当今天子的真情厚意。
但哪想到,进来的却是何进!
“臣等叩见陛下,祝陛下保重龙体,早日康复!”何进带头跪倒,后面刘备、卢植、太史慈也忙跟着跪倒,惟独余扬傲然而立,这个时候也没人去理那惊得失色的王贵人。而早又哪知机的铁甲兵顺手把王贵人也扔了出去。
“嗯……”病榻上的汉灵帝被这一声呼唤惊醒,慢慢扭转过头,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是何进,心里也是一惊。
他之所以吃惊,却是因为,他已经下决心要立刘协为太子。所以,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一个是何皇后,另一个就是自己这个小舅子何进了。
“是大将军,你来……你来做什么?”汉灵帝吃力的边说边咳道,他现在也惊疑起来,见刚才一直跪坐在自己身边的王贵人也不见了身影,心下大急,生怕这何进是来逼宫来了。
“陛下,我等是为你诊病来了。”何进继续恭敬道。
“哦……”汉灵帝这才看见何进身后的刘备和卢植,心下稍安,因为此二人却都是他心里认定的忠厚之臣,想来何进若是逼宫,那绝对不会带上这两人的。
“陛下,没想到,您的龙体……”卢植抢前一步,跪行至床前,哽咽道。虽然他对汉灵帝当政以来专信宦官、贪图享乐的做法并不满意,但眼前这人毕竟是大汉的天子,而他却是大汉的忠臣。
眼前此时的汉灵帝已然是病入膏肓一般,脸色潮红,双目黯淡,那骨瘦如柴的躯体在棉被下不断的颤抖。而他每喘息、惊咳一下,脸色都要更加红上几分,神情极为痛苦。
“卢尚书,你来看朕,朕很高兴,还有朕的皇弟,玄德……”汉灵帝忽然轻声的唤道。
“陛下……”刘备心情复杂的看着汉灵帝,他一方面对这个昏庸无道的皇帝给这个国家造成的灾难很反感,但在另一方面又很感激他对自己的信任与厚待。
“这是……”汉灵帝刚想问刘备话,忽然看见了一直不曾跪倒的余扬,隐约的见他衣着奇怪,十分生气道。见了皇帝不跪,余扬一是为了符合道人的身份,因为这些道人见了皇帝和官员很少有卑躬屈膝的,另一方面却也是他真实的天性使然,他如此信服程长风,也正因为是这种自由性格的对路。
“陛下,这是望乡侯特意从龙虎山请来为您看病的天一道长。”卢植忙道,心下想我这不算是欺君之罪吧?
“哦,龙虎山张天师的人啊?”汉灵帝对道教炼丹这类事情颇为迷信,也曾派人去龙虎山请过那张天师,奈何张天师皆托病未来。
如今见刘备为自己请来了,还是来给自己看病的,心下十分高兴,也就顾不上余扬的不跪之罪了,神色上更仿佛好了几分。
“陛下可是觉得胸闷气短,稍微用力咳之,胸口就有撕裂之痛楚,然后就是咽喉麻痒,偶尔还见血迹咳出?”余扬一进门,就开始观察病榻上的汉灵帝,看了这么久,心里对汉灵帝的病情也大概有了一个计较。
“正是,真……真是神医啊!”汉灵帝吃力的抬起身,脸上浮现出了多日不见的笑容。余扬刚才说的都是他能切身体会到的症状,此时他已经完全相信了余扬的能力,有些迫不及待的希望余扬快为自己诊断了。
“来,请快为陛下诊断!”刘备看出了汉灵帝眼中那对生命的渴望,心下一软,立刻召唤余扬道。余扬也看到了汉灵帝渴求的眼神,他从医多年,见过多少这样垂死的挣扎;他更在外流浪多年,见了多少无奈的离别。所以,他只是淡淡的一笑,走了过去。
不管怎样,他所要尽的都是一个医者的本分而已,在这一刻,余扬的面前没有百姓与天天子、平凡与尊贵的区别,他是一个大夫,一个兽医,一个曾经心怀天下的兽医。
眼见余扬手搭汉灵帝的手腕上,几人知道余扬这是在切脉,都不敢打搅,默默在一旁等待结果。
汉灵帝也是神色紧张,死死盯住余扬,那对生命的渴望让他黯淡的眼睛都填了几分光彩。
“陛下不必着急,你若心慌,这脉就不准了……”余扬忽然轻声道,厚厚的嘴唇挂起笑意,这笑意不再是玩世不恭,而是治病救人的济世之爱。
“哦……”汉灵帝知道自己太紧张了,有些不好意思,这时候的余扬,那张平凡的脸在他的眼里,还有跪在一旁的刘备等人的眼里是那样的不凡,充满智慧的灵动目光,温和的笑。
片刻,余扬收回了切脉之手,在众人期待的目光里,缓缓道:“陛下此为肺痨之症!可恨庸医乱治,此病本应以猛药泻毒,他们却以温药不断大补,虽能一时医得表面,但内脏却以被病体侵入。”余扬对某些庸医一直很反感,他也一直为这个时代的很多医生所排挤。
“那……那可有医治之法……”汉灵帝声音颤抖,他现在恨不得余扬能立刻拿出灵丹妙药来治疗自己的顽疾,如果能治好,余扬要什么他情愿给什么。
“是啊,可有救治之法!”何进也很着急,他自然知道汉灵帝在立子嗣上的“偏心”,所以他是不愿意汉灵帝现在死去得人中的一个,至少只要汉灵帝活着,一切就还有扭转的机会,而一旦现在汉灵帝就挂了,那么不出意外,汉灵帝肯定会在驾崩前立刘协为帝,这样,一切就只能依靠铁与血来解决了。
“可有救治?”刘备问余扬,他的意思到不是彻底治愈,只要能按程长风的意思拖上几月就好,因为程长风根据刘备给他的信中对汉灵帝健康状况的叙述,已然推断出这个东汉王朝最高统治者患上的应该是自己那个年代都叫人头疼的肺结核(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时,肺结核就是要人命的病,只到新中国成立,改革开放后,结核病的治愈率才提高,但直到今日,结核病仍然是每年流行性致死病排名前列的病)。
所以,程长风才会给余扬一个尽量挽留汉灵帝性命,而不是非要他治愈的命令,毕竟汉灵帝活着现在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还不至于盼望汉灵帝去死。
“嗯,这肺痨之病我想陛下、各位大人都曾有所耳闻吧?我不能保证什么,但可以保证陛下近期无忧矣。”余扬缓缓道。
“也好,暂且让朕心安,你就是大功一件,还请道长快快施药!”汉灵帝催促道,他现在这种情况生不如死,也宁愿余扬一试了。
“好吧!”余扬实现早已经准备好数味猛药,做成么丸药,虽不能治本,但觉得可以立竿见影。
“陛下,请慢用!”何进亲自扶起汉灵帝瘦弱的身躯,而卢植则端起一碗水,刘备拿起余扬给的那丸药,几个人扶持着汉灵帝把药吃了下去。
汉灵帝吃完药,按照余扬的意思静静的躺在那里。过了片刻,在众人紧张的注视里,汉灵帝忽然剧烈的咳起来,胸部有若雷鼓一般出异响,然后猛然坐起,对着身边的痰盂大力的猛咳,蓦然,一口鲜血和着浓痰吐进了痰盂。
“天一,你好大胆,竟然用劣药害陛下!”何进一看汉灵帝吐血,又惊又怕,指着余扬的鼻子道。
“大将军,不要错怪好人,我现在很好!”汉灵帝放下了痰盂,忽然叫道。
“啊,陛下,你好了?”何进一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病榻上的汉灵帝,现在,任谁都能看出汉灵帝的气色好了很多,双眼也出现了神采,也不在呼呼喘息、惊咳,就连一直潮红着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只是嘴角还有一丝没有擦干的血迹显得有些诡异。
“恭喜陛下,大病得去!”刘备、卢植、何进都是一喜,立刻拜倒,余扬仍是微笑不已。
“各位爱卿平身!”汉灵帝现在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一直感觉淤堵在胸口的那口痰已经离口而去,而刚才一喘息、惊咳就会疼痛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了气力,不在有那种痛不欲生得撕心裂肺的刺痛感。此刻,他心下大畅,对一丸药就能让他这样的余扬更是喜爱不已,所以,立刻对余扬道:
“道长今日祛我顽疾,我当以何为报?”他这话是在问余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也是暗问刘备、何进、卢植等人给余扬什么奖赏合适。
“陛下,我是修真之人,不求世俗之赏,陛下若非要谢,就谢找我出山的刘大人吧。”余扬笑着,意外的没有趁此机会去实现欺骗皇帝钱财的梦想。
“臣微末之功,不敢求赏!”刘备忙道。
“玄德,不必客气,你能为朕分忧,朕很感动、很感动,我要怎么赏你呢?”汉灵帝就喜欢刘备这样不居功自傲的人。
“陛下,何不提升刘大人为西园军上军校尉领元帅一职?”何进忽然道。
“嗯?西园军上军校尉不是黄门蹇硕么?并无空缺啊?”蹇硕被打成白痴前,汉灵帝就已经病倒,因此并不知道刘备现在正暂代西园军事务的事情。
“这个,陛下,您有所不知,在您龙体欠安之时,有一伙暴徒冲击了西园军,蹇硕大人带兵抗击,混战中不幸被打成了白痴……”卢植已经听刘备告诉了自己事情的真相,是又好气又好笑,如今帮着圆谎,也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
“是谁人如此大胆,敢在京城闹事!?”汉灵帝怒道。
“陛下,根据我们调查,是凉州刺史董卓派进京的人!”刘备心念一动,想到了一个迅斑倒张让与董卓的主意,虽然有些冒险,就看何进能不能“配合”自己了。
于是,他忽然道,此话一出,汉灵帝、何进、卢植都是大惊。
“玄德……”卢植不知道刘备为什么要突然诬陷董卓,但一想自己这学生如今和程长风一样,行事手段颇为激烈,但却大义在先,所以当无忧也,也就没有揭破。
“好啊,怪不得那董卓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