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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大小也和传说中差不多……”

    老人家说到这里,叹了一声:“只可惜有人捷足先得了!”

    我也不禁苦笑  要是有人把宝物取走,只怕神仙也无法追回来了!可是我又觉得不是很合情理,我道:“若是有人取走了宝物,应该连这块木牌也一起拿走才是。”

    老人家道:“我们也想过这个问题,我们觉得宝物是从它原来所放的地方,掉了下来,以致伸手进去就可以把它取到手,取到宝物的人,根本不知道有这块木牌。”

    我还是疑惑:“宝物应该放得十分平稳,怎么会掉下来?”

    老人家没有回答,可是他的神情却告诉我,他心中有答案,可是没有说出来。

    我等了一会,老人家才道:“在这块木牌上,有颜色的深浅不同之处,我想到可以通过化验,找出一些线索来。”

    我被他一言提醒,挥了挥手:“是啊,从木牌表面和空气接触的程度,可以测知深色和浅色之间的差别是相差多少时间!”

    我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问:“两者之间的时间差异是多少?”

    两种颜色的时间差异,就是宝物被人取走离开现在有多少的时间。我相信他们已经进行过化验,有了结果。

    董事长吸了一口气:“化验师说,如果是金属,根据表面的氧化程度,可以计算出十分正确的时间差异来。而木材和空气的作用十分缓慢,而且复杂得多,所以不可能有精确的数字。”

    我道:“大约的数字是多少?”

    董事长道:“是六十年和八十年之间。”

    我怔了一怔:“也就是说,宝物在六十年或八十年之前,就已经被人取走了!”

    董事长父子都点头,生念祖却昂著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从化验的结果来看,宝物在六十年或八十年之前已经被人取走,是毫无疑问之事。生念祖不愿意承认,实在是由于这个打击他无法承受的缘故。

    我想了好一会,才道:“假设有什么动物,进了山洞,也有可能把宝物从大石头上弄掉下来,如果接近洞口,伸手进去的人,就有机会把宝物取走。”

    我这样的设想,应该很合情理。

    可是董事长却摇头:“那个洞口,由于有必胜石的传说,几百年来,不分日夜,都不断有人伸手进去转动那个石球。尤其后来传说演变成为转动那个石球之后,可以使人在赌博中有好手气,能够逢赌必胜,所以成了赌徒的圣地,去的人极多,在这样情形下,不应该会有什么动物走进山洞去。”

    董事长的说法,虽然不足以全盘否定我的假设,可是也很合理。赌徒为了取胜,什么样的方法都会用,再无稽的传说都会相信,何况在海子外这个小岛上,摆明了可以使人逢赌必赢,(奇*书*网整*理*提*供)自然会吸引成千上万的赌徒去转那石球,以求赌运昌盛,可以在赌博中大杀四方,唯我独赢。

    所以那洞口绝不会有什么闲著的时候。

    甚至于可以设想,当年藏宝者创造了这样的一个传说,目的就是要不断地有人伸手进山洞去,也要不断地有人聚集在山洞之前,形成最好的一种保护力量,保护山洞不被动物侵入。

    能作出这样设计安排的人,当然是杰出的智者,可是宝物却还是被人取走了,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我把想到的最后一句话说出来,董事长父子立刻有很是惊讶的神色,董事长道:“你真了不起,立刻想到了这一点!”

    我对于董事长的恭维,却摸不著头脑  我说“人算不如天算”,只是一时感慨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而董事长却以为我想到了什么,令我自己都莫名其妙。

    我老实道:“我没有想到什么  我应该想到什么吗?”

    董事长父子没有直接回答我这个问题,董事长道:“我们曾经设想过许多种宝物掉下来的可能,要知道宝物就算从洞中那块大石头上掉了下来,离洞口还有一段距离,绝不是伸子进去就可以取得到的。”

    我道:“如果宝物掉了下来,只要在洞口向内照明,就有机会可以看到它。”

    董事长摇头:“没有人会向洞中照明  赌徒都十分迷信,传说说,只能用手去转石球,不能用眼去看,没有任何赌徒会违背这个说法。而且在手电筒还没有发明之前,要从一个很小的洞口,去照亮山洞里面,也是很困难的事情。”

    董事长说到这里,我已经连连点头,因为他的分析十分有理。可是生念祖却叫了起来:“不通!不通!一定是有人……有人……哼哼……”

    他一面说,一面斜睨著董事长,神情十分暧昧,我心中“啊”地一声  生念祖这种神情,分明是怀疑董事长从中做了什么手脚!董事长脸色也变得难看之至,他不看生念祖,却向我望来,道:“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以不理。”

    生念祖冷笑三声,老人家很生气:“他已经发过毒誓,你还是不相信?我们两家是什么样的交情,怎么会为了一些利益而不顾道义!”

    看来生念祖对老人家很是忌惮,所以不敢公然反驳。

    七、超级大赢家

    不过他心中显然还是不服气,他咕咕哝哝:“这可不是普通的利益,是逢赌必赢,是逢赌必赢啊!”

    这“逢赌必赢”确然可以算是天下第一大利益,很难想像还有别的好处比它更吸引。

    董事长没好气:“所谓逢赌必赢,只是做出来的传说!”

    生念祖大摇其头:“那宝物叫做必胜石,就是因为它有令人逢赌必赢的能力  那传说就是根据宝物的能力而做出来的!”

    董事长闷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我心中却感到生念祖虽然混蛋,可是这句话却大有道理。

    那件宝物的名称既然是“必胜石”,可知和争取胜利必然有很大的关连,当年藏宝者根据宝物的性能,而创造出极吸引人的传说,也可以借此把宝物的性能流传下来。

    只不过其中还有一个无法解决的矛盾,就是当年羹尧虽然一生功名富贵,在赌场和战场上也似乎每战必胜,可以说是靠了那必胜石的功用。可是到最后他却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可以说是惨绝人寰。那时候他一样有必胜石在手,却如何会在雍正皇帝手下输得如此之惨,若不是他的那个手下智勇双全,他就绝了后。这样看来,必胜石这个宝物,也不是真正“必胜”,并非万能,而且不吉祥之至。

    我在想著,董事长显然也想到这一点,而且生念祖这时候神情依然十分怀疑是他做手脚取走了宝物。所以董事长忍无可忍,冷笑道:“那所谓必胜石是你们年家家传的宝物,对你来说,有血统上的感情在,所以才会把它看得如此重要,而对其他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送给我,我也不要!”

    生念祖怪叫:“送给你,你也不要?那是可以令人逢赌必赢的宝物,有了它,连做皇帝都不算是什么!你不要,这话说来骗鬼,鬼也不会相信!”

    我早就觉得董事长虽然生气,可是他的话却还留有余地,然而生念祖却不识趣,非要令人把话说到底不可,这是典型的笨人行为。

    果然董事长也不再客气,冷笑一声:“逢赌必赢?做皇帝都不算什么?那才是骗鬼!我们家可不想也落得个满门抄斩!你只管留著那宝贝自己去用吧!”

    这几句话击中了生念祖的要害,他张大了口,脸色铁青,再也说不出话来。

    董事长索性一发不可收拾:“不是看到你失心疯一样,把找到祖传的东西作为人生唯一的目标,谁会把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放在心上!我们全是为了想治好你的神经病,这才不惜人力物力,当作一件正经事来做,你还以为我们真会对这种杀头东西有兴趣?甚至于怀疑我做了手脚,你真是人头猪脑,不是东西!”

    董事长可能受生念祖的气已经很久,所以越说越是生气。

    生念祖也真是上海人打话:蜡烛脾气。给董事长一顿臭骂,反倒低著头一言不发。

    董事长意犹未尽,又补充了一句:“说你是人头猪脑,还真的侮辱了猪!”

    我在一旁感到大快人心,忍不住哈哈大笑,老人家打圆场:“好了,我们两家还分什么彼此,就等于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一样!”

    董事长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神情颇不以为然,他的心情倒是可以理解。因为在老人家和生副官那一代,自然是生死荣辱与共的交情,可是到了董事长和生念祖这一代,当然不会再有这样的感情,董事长善待生念祖,无非是看在老人家分上而已,生念祖还要花样百出,他自然会不耐烦。

    我笑了一会,道:“既然是多年以前,东西已经被人取走,我看没有任何可能,再把它找回来了。”

    我的话,他们三人显然就算不同意,也无法反驳。董事长父子不出声,生念祖却发出很可怕的叫声来,双手握拳,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

    我耸了耸肩:“至于这位仁兄的神经病,我看还是找医生比较实在得多。”

    董事长连连点头,老人家叹了一口气:“生副官临终时,我答应过他,要尽我的力量帮助他的后人找到那宝物,我不能在九泉之下,没有面目见他!”

    董事长重重顿足:“我们已经尽了力!”

    老人家摇头:“本来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现在总算有了一些头绪,总不能就这样放弃。”

    生念祖忙叫道:“是,不能放弃,不能放弃!”

    我向老人家拱了拱手:“对不起,我帮不了忙,这就告辞。”

    老人家向我走来:“还有一个发现,这件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我已经走向门口,听到他这样说,才转过头来。老人家道:“为了要找出何以宝物会掉下来的原因,我作了多种假设,其中的一项是地震  地震可以令得放在大石头上的宝物掉下来,不但掉下来,而且可以因为剧烈的震荡而使得宝物移动到接近洞口之处。”

    对老人家这种假设,我表示十分佩服,我随口问道:“你去查过地震记录?”

    老人家点了点头:“是,我查过  在六十五年之前,有过一次中等程度,相当于五级左右的地震,并没有造成很大的伤亡,不过也倒塌了不少房屋,其震动的程度,足可以令宝物从大石上掉下来,并且移到洞口。”

    我这才知道,我无意中感叹了一句人算不如天算,恰好和老人家的假设吻合,所以当时他们的反应才如此奇特。

    老人家对这个发现很兴奋,他补充道:“六十五年前,时间正和化验的结果符合。”

    在这里,我必须暂停叙述,作一些说明。

    由于后来事情有意想不到的发展,牵涉到的人和事范围极广,其中主要的部分,无论如何没有可能作详细说明,只能隐隐约约,遮遮掩掩,“将真事隐去”,让大家自己去猜测。所以有很多地方和真正的事实有出入,那是故意地歪曲。

    例如这里出现的“六十五年”,实际上并不是真的六十五年,而只是一个大约的数字而已,大可不必深究,把我的叙述当作故事看,没有必要寻根究柢。

    这种情形在我叙述的故事中,出现过很多次,本来不必作特别声明。可是这个故事中,后来发生的两场堪称人类历史上最大的豪赌,赢家的赌运之好,简直匪夷所思,而且骇人听闻,应该是那必胜石在起作用,可是却又令人难以想像,所以还是含糊其词的好。含糊其词还可以故作神秘,要是说清楚了,看故事的人一百个会有九十九个当叙述者是神经病。

    说明如上。

    当时我听了之后,摊了摊手:“就算这个假设是事实,对事情也一点帮助都没有  地震之后,是谁伸手进洞得到了宝物,根本无法知道。”

    老人家却还用十分恳切的目光望著我,希望我有所发挥。

    我苦笑:“如果硬要缩小范围,可以把范围缩小成那个得了宝物的人,是一个赌徒  赌徒伸手进去摸那个石球的可能性比普通人高。”

    老人家还没什么反应,生念祖已经对我的话表示不满:“这是什么话?说了等于不说!”

    这一次我倒同意他的批评,我道:“可以这么说  而且我的所谓赌徒,还是泛意的,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生念祖居然头脑很清醒:“泛意来说,每一个人都是赌徒!”

    我摊了摊手:“对,根本当时在京城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取走了宝物的人。”

    @奇@说完了这句话,我已经走到了门口。

    @书@老人家跟著我,他的样子不像是送客,倒像是想接近我说悄悄话。出于礼貌,我停下来等他。

    他一直来到了我的身前,想了一会,才道:“假设是地震之后,有人取走了宝物,倒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可寻。”

    我笑了一下:“愿意领教。”

    老人家吸了一口气:“撇开何以年大将军会遭遇如此之坏不说,我们应该假定那被称为‘必胜石’的宝物,确然有使人能逢赌必赢的能力。”

    他一路说,我一路摇头,表示我无法同意他的说法。

    因为年羹尧下场凄惨,是整件事情中唯一所知的事实,其他的一切全是传说和臆测而已。如今他却要撇开唯一的事实来讨论问题,这样的前提我当然无法接受。

    老人家苦笑:“你且听我说下去。”

    我道:“由于前提不能成立,所以不论你说什么,都不能成立。”

    老人家像是没有听到我这句话一样,自顾自道:“宝物能使人逢赌必赢  这里的‘赌’也是泛意的,也就是说得到宝物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无往而不利,一定可以达到目的。”

    看到老人家这样想继续讨论下去,我不忍心就此调头而去,勉强回应:“理论上来说应该如此,不然那宝物怎么会叫做‘必胜石’呢?”

    生念祖这时候也走近来,他显得兴致勃勃:“理论上来说,有了宝物在手,想当皇帝,都可以成功!”

    他这样说了之后,意犹未尽,又道:“我祖宗说过,连皇帝都不算什么,说不定想当神仙都可以。”

    老人家皱著眉:“你别来打岔!卫生先,我的意思是:从那次地震开始,看看有什么人在遭遇上一帆风顺、无往而不利,这人就有可能是宝物的获得者。”

    我听了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  老人家这样的说法,当真是天马行空之至,大有温宝裕之风!

    我笑了好一会,才感到这是对老人家的大不敬,这才止住了笑,道:“这不算是什么线索  这六七十年来,取得各种各样成功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说到这里,我后面的话硬生生忍住了。

    我忍住了没有说的话是:像你老人家就是商场上的奇迹,当真是一帆风顺无往而不利。

    我忍住了不说的原因是由于生念祖对他们父子已经有所怀疑,要是我再这样说,生念祖这个浑人,说不定当真,我就变作挑拨离间了。

    老人家像是知道我想说什么,他向自己的鼻尖指了一指:“我的意思是,在赌博上的大赢家,那是真正的大赢家  像我那样在商场上取得小小一些采头的人,和真正的大赢家比起来,连蚂蚁都不如!”

    当时我对老人家的话并没有会意过来,所以我的反应很自然:“你老人家也不必太谦虚了,像你那样,在世界豪富榜上,可以挤上一个名次的赢家,还说是蚂蚁,那要什么样的豪赌,才能产生你所说的大赢家!”

    这时候老人家离我很近,我们两人鼻尖的距离不会超过五十公分,所以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他现出了一种好像自己都难以相倍的神情,欲言又止,到底没有出声。这种情形我虽然看在眼里,可是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下老人家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我也不想和他们多纠缠下去,趁机告辞。

    等我出了门口,好像还听到董事长和生念祖两人在大声吵骂,我并没有加以留意,就回了家。

    一到家,我立刻把一切经过告诉了白素,说完之后,我笑道:“在这样情形下,他们还想把那个所谓宝物找回来,真正是在作春秋大梦!”

    白素并没有立刻回答,我又道:“真不明白他们何以对那个宝物如此迷信,年羹尧一直拥有它,结果下场如此不妙。这个事实,他们竟然自欺欺人,把它当作不存在!”

    白素对我的话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她才道:“我看董事长父子一定还会再来找你。”

    我摊了摊手,笑:“找神仙也没有用,东西已经给人取走了六七十年,谁能找得回来?”

    白素道:“你没有仔细领会老人家话中的意思。”

    我笑问:“他话中有何深意?”

    白素吸了一口气:“他的意思是,如果那宝物真有必胜的功能,当年得宝的人,一定会成为超级大赢家。”

    我耸了耸肩:“所谓超级大赢家的标准是什么?”

    白素眉心打结,好一会不出声。

    我一面问白素,一面自己也在想这个问题:超级大赢家应该拿什么来作标准?

    这个问题或者可以具体化,变成,本世纪之内,谁是超级大赢家?谁在赌博中只赢不输?

    当然在赌博的过程之中,必然有起有伏,有时输有时赢,不见得从头赢到尾,每次都拿到好牌,但只要到最后总是他赢,这就是大赢家了。

    也当然超级大赢家进行的赌博一定是泛意的赌博,因为只有那样才是真正的豪赌。

    像故事前半段叙述的李司令和王军长之间的睹博,虽然在赌博行为之中,已经可以算是豪赌,但是和赌博行为泛意化之后的赌注来比较,却也是微不足道。

    泛意的赌博行为,赌博的注码会超出金钱的范围,进入人的欲望的最高境界。

    每人的欲望最高境界都不同,这个人如果好财,他就会要大量的金钱。这个人如果好色,他就会想有许多美女。这个人如果好权,他就会想要号令天下。

    所以这“必胜石”在不同的人手中,造成的结果不一样,形成的超级大赢家也就不同,不会是同一个模式,而是根据拥有宝物的人的性格而决定。

    在不知道宝物落到了什么人手中的情形下,也就无法估计超级大赢家究竟赢到了什么,自然也就无法为超级大赢家订出标准。

    想到这里,我自然而然摇了摇头:“没有标准  因为我们不知道得到宝物的人心中最高的欲望是什么。”

    白素的思索过程显然和我一样,所以她立即同意了我的想法。

    她过了一会,有补充:“情形很难设想,我的意思是,得宝者应该是在无意中得到宝物的,宝物未必附有说明书,也就是说得宝者根本不知道宝物有什么用处,不会因为有了它而去进行赌博。”

    我挥了挥手:“这个问题倒不难设想  就算得宝者根本不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什么,但只要得宝者本来就喜欢赌博,这叫做必胜石的宝物自然会帮助他成为超级大赢家。他可能一直不知道自己何以会成为大赢家,说不定以为那是他运气好,更说不定以为他自己有眼光,有雄才伟略!”

    白素“嗯”了一声,表示我的设想可以成立。

    不过设想就算成立,对于整件事进一步探索,并无帮助。

    看到白素很是认真的情形,我笑道:“我们不必伤脑筋了  不论什么设想都是空中楼阁,因为根本无法解释何以年羹尧拥有必胜石,奇*|*书^|^网却成为超级大输家!由此可知有关所谓必胜石的传说,全都不是事实。”

    白素也笑,可是她的想法和我不同,她道:“现在只能这样想,且看董事长父子再有什么资料提供。”

    我很是奇怪:“为什么你肯定他们还有资料提供?”

    白素道:“根据你的叙述,也根据人性。”

    我向她拱了拱手:“乞道具详。”

    白素笑:“从你叙述中,可以知道生念祖对董事长父子怀疑,这怀疑可能由来已久,老人家在商场上无往不利,就使生念祖有理由怀疑老人家得到了宝物。也正如你所说,他们之间的交情,和当年老人家和生副官之间的交情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但是老人家还很念旧,也知道宝物不在自己手上,所以更要使生念祖取消怀疑的念头。因此,有一些话,有生念祖在场,他就不方便说,会另找机会。”

    白素的分析很是有理,我道:“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索性一并向娘子请教。”

    白素忙道:“不敢,不敢,官人折煞小女子了。”

    在说笑中,我提出了我的问题:“照说,有宝物传下来,以及生念祖家的秘密,是生副官在临死之前告诉生念祖的,那只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何以董事长父子也知道?”

    白素想了一想:“若不是生念祖说,就是生副官说的,这只要问一问董事长父子,就可以有答案。”

    我伸了一个懒腰:“我可不会主动去找他们。”

    白素也懒洋洋地道:“他们要是不来,整件事和我们无关,可以就此算数。”

    后来我称赞白素神机妙算,因为第二天中午,董事长父子就来了。

    当年的小勤务兵,如今的商场大人物,老人家在他的儿子搀扶之下,走进了门。白素回头向我望了一眼,我立刻向她报以佩服的神色。

    等董事长父子坐定,白素首先说话,她道:“昨天他回来之后,已经把一切经过告诉我。今天没有那个浑人在,说话要方便许多。”

    白素一开口,话就说到了董事长父子的心坎里,两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董事长立刻道:“是啊,是啊,这个人,真是拿他没办法  ”

    看董事长的情形,像是还想说生念祖的什么坏话,可是老人家立刻喝止:“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人都应该像亲兄弟一样,他有什么不是之处,也要担待。”

    董事长对他父亲的教训,明显不以为然,可是他却还是习惯地道:“是。不过父亲,我们实在已经尽了力,实在不必再为这个虚无缥缈的宝物再做什么了。”

    老人家神情苦涩,伸出手来,在自己脸上用力摸了几下,才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知道要找宝物比大海捞针还难……”

    一句话没有说完,董事长已经接了上去:“而且就算找到了,那东西是不是能叫人逢赌必赢,也根本大有问题,他们的祖宗就没有好下场。”

    老人家挥著手:“这些我全知道!可是生副官对我有大恩,他又破例把他们家只传长子的秘密告诉了我,我总要尽我最后一分力,帮他去完成这个心愿。”

    同样的对话,在他们父子之间,我看已经进行过很多次,董事长当然拗不过他的父亲,所以这时候他地无话可说。

    我突然想起昨天我曾经问过白素的问题:董事长父子是如何知道年家的这个秘密的?

    刚才老人家的话,已经有了答案  是生副官告诉他的。可是生副官又为什么要把这个家传的大秘密告诉他人?照说生副官这样做,有违祖训,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我把这一点提了出来,等著老人家的回答。

    老人家苦笑:“一来是由于生念祖从小就不怎么伶俐,生副官明知道靠他根本无法达成愿望。二来事情相隔那么多年,祖训也就没有那样严格,生副官在告诉我这个秘密的时候,就说我们父子二人,都可以享有这个秘密  ”

    老人家说到这里,董事长咕哝了一句:“谁希罕他这个秘密!”

    老人家装著听不见,又补充道:“据生副官说,他的父亲,也曾经把他家的这个秘密,告诉过一个人。”

    一听得老人家这样说,我和白素都感到十分意外  这可以说是节外生枝之至,由于这个事实,以前的种种设想,都可以推翻,整件事要重新来过了!

    我性子急,立刻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说是秘密,可是知道的人还真不少!”

    老人家乾笑:“是,现在连你们都知道了,再下去,不难天下皆知!”

    董事长却毫不在乎,笑道:“就算天下皆知也没有什么不好  让人人都知道有这么的一件宝物,到手的人也可以知道它的用处,物尽其用,去做一个大赢家!”

    老人家瞪了他一眼:“我对你说过多少次了,得到宝物的人,早就已经成了大赢家!”

    他的这样说法,和我与白素昨天讨论的结果倒是一样。可是如今有了新的资料,情形自然又有所不同。

    我挥了挥手:“别把话题岔开去  生副官的父亲曾经把秘密告诉了什么人?这一点重要之极,请详细说一说。”

    董事长疑惑:“卫先生是怀疑那个人知道了秘密之后,找到了宝物?”

    我道:“为什么不,太有可能了!这个人是谁?”

    董事长向老人家望去,老人家皱著眉,像是他脸上所有的皱纹都集中到眉心。

    老人家摇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我重重顿足  因为那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如果掌握得好,可以大有发展,我道:“生副官没有告诉你?”

    老人家又摇头:“应该说是生副官的父亲没有告诉他。”

    我不禁苦笑  连生副官都不知道的事情,当然时至今日,已经是无法查明白的了。

    白素问道:“生副官告诉你这件事情的时候,情形怎么样?”

    老人家神情犹豫,像是不很愿意回答。白素加强语气:“这一点很重要,请详细回想当时的情形。”

    老人家又想了一会,才道:“当时生念祖十二岁,生副官身子已经十分衰弱,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很成材,而和我又是过命的交情,所以才把他家的秘密告诉了我,我当时……”

    老人家说到这里,目光望向远方,看来很是空洞,当然他是在回想当时的情形。

    当时生副官双手一起抓住了老人家的手(那时候老人家当然还不是很老,还是称呼他为老人家,只是为了行文方便),生副官和老人家之间,友谊绝对没有疑问。在老人家还是少年的时候,逃荒来到了生副官驻扎的地方,他父亲在他的衣袖上插了一根草  那是逃荒的难民实在无法再照顾自己的孩子,要卖孩子的标志。

    卖孩子当然是人间惨事,可是插了草标的孩子卖不出去,那更是惨事中的惨事。

    当时瘦弱的少年,就是卖不出去的一个。少年的父亲在三天之后,活活饿死了,少年也在路边饿得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断气,是生副官恰好在他身边走过,少年用最后一分气力,及时抱住了生副官的小腿。

    八、帝王之相

    当少年抱住了生副官的小腿之后,连开口求救的气力都没有,只能望著生副官。

    人的命运真是难以预测,当时饿死在荒野上的饥民成千上万,生副官如果不是恰好在这一秒钟经过,少年早就死了。如果少年不是及时抱住了生副官的小腿,他也一样死了。

    生副官是一个堂堂的军官,忽然给路边一个垂死的少年抱住了腿,只要抬一抬脚,把少年踢开去,保证他以后绝对不会记得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而少年也一定死了。

    这少年在当时有一千一万个死的理由,看不出有任何生机。

    可是命运说他不该死,所以他就没有死。

    他遇上的是生副官,而不是别的军官。

    生副官也不是特别有什么慈悲心肠,而且就算他想救人,灾民成千上万,他也救不胜救。

    而他终于救了这少年的原因,说起来也令人啼笑皆非。

    老人家把这一段经过告诉我的时候,十分感慨,而我详细地把它记述下来,是因为生副官当年救人的原因,和整件事颇有关连之故。

    原来生副官有一项本领,就是会看相。

    这“看相”是百分之百的中国传统技能,而且是玄学的一个典型。它是根据人的脸型长相五官的形状位置以及皮肤颜色等等不同的变化而推论一个人命运的学问。

    这句句子很长,可是也很具体地说明了“看相”是怎么一回事。事实上几乎每一个中国人都知道什么叫做“看相”,这是从小就受到薰陶的结果  小孩子总会给一些大人称赞“长得好”、“福相”等等,而且“看相”在中国社会上极其流行,每个人都有接触的机会。

    所以向中国人解释什么叫做“看相”,十分容易。

    如果要向一个爱尔兰人解释什么叫做“看相”,那就比较困难,如何可以说服一个爱尔兰人相信人的上唇上方有痣,结婚就会有变化。又如何可以使他相信,鼻子的形状和人的命运有极其密切的关系?

    好在接触我叙述的故事者,都会明白“看相”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不必多费唇舌。

    必须一提的是,经过几千年的研究,看相,尤其是看面相,已经形成了一门十分有系统的专门学问,虽然有五花八门的许多门派,可是总的原则一致,都认为人的命运,全反映在人的长相之上。

    生副官看相的本领,来自祖传,一直可以上溯到他的祖宗年羹尧,据说年羹尧曾经得到异人传授相术。那时候在康熙皇帝举棋不定,没有人知道他的许多儿子之中,哪一个可以继位,年羹尧根据相术,看准了四贝勒有皇帝之相,所以才投入四贝勒门下,当了四贝勒的家奴,果然从这条路上,得到了荣华富贵。

    (当然年羹尧的相术还不是太精通,他至少没有看出雍正皇帝心思狠毒,会屠杀有功之臣。)

    这种家传的相术,生副官很是自负,平持也很肯指点他人一二,在军政界也算是有相当的名气。

    据他自己说,当年他正在走路,忽然之间被人抱住了腿,低头一看,是一个快要饿死的饿民,他正想一脚把人踢开去,陡然看到了对方污秽莫名的脸,一看之下,大为震惊。

    以他的相术本领来判断,他可以肯定这个垂死的少年,有大富之相。他当然也知道这少年能够在这时候,向他求救,也就是这少年命不该绝,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更可以论断这少年将来必然富甲一方。

    所以他立刻俯身,扶起少年,把少年带到军队,让少年当了一个小勤务兵。

    许多年之前的事,老人家说来仍然感慨之至。他道:“当年我虽然睁著眼,可是眼前一片昏暗,根本什么也看不见,直到他扶我起来,我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打了一个转,又回到人间来了。这样的恩情,是真正的再造之恩!”

    老人家又道:“他不但在军队照顾我,而且还带著我离开了军队。在离开的时候,我身边分文全无,全靠他说服了王军长,把王军长从当时赌桌上拿来的钱,全都交给我做生意。这样的信任,他临死的托付,我怎能不全力以赴!”

    老人家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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