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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至少我在神界有了一个非常庞大的靠山。

    那么,天母与假天子之流,就完全不是我的对手了。所以先前那些不敢置信,理所当然是我装出来给他看的。如果我那么容易就接受了他,岂不是要让他觉得太廉价?

    不过,我显然是低估那海了,也打错了这盘心思。魔的思维跟人的思维显然存在本质差距。

    “哦,对了。”那海转过身。走到我地面前,挑高了眉毛,轻描淡写地说,“有个人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我恰好看到他快死了,就把他救了下来。”说着。他右手摊开,掌心出现一个像水球一样的东西,而水球的中间有一个满身是血的人。

    “皇姐!”我惊得上前一步,忽然又意识到自己叫错了,忙改口,“你把我皇兄怎么了?!”

    喻天枢……怎么会把他也卷进来了!

    那海挑了挑眉毛。湛蓝地双眸中略有不悦:“这就是你对人说话地态度吗?”

    我一怔。差点就要爆发。幸好司音轻轻地靠住我。略微冰凉地体温让我稍稍清醒了一点。我冷笑着看向那海:“你想拿我皇兄来威胁我?”

    那海浅浅一笑。收回手。一副很善解人意地样子:“不过来看你并不关心他地死活。那么我们换一个人。”

    换一个人?

    这次不是一个水球。而是一个约莫有我人这么高地火球。在我面前翻滚。而那海则走到了我地侧面。火球被金红色地光包裹着。灼烧着。我似乎可以感觉到那个温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司音赶紧撑住了我。

    “不用害怕。那只是幻象。”那海忽然伸出手。将火球地表面撕开一层皮。然后将那火焰皮层直接在手中化掉了。“仔细看。”

    “金铭?!天奕!”只一眼,我就完全崩溃了。

    金铭怀抱着天奕,倒在地上,身后全是鲜血,而他的左边的袖子似乎是空地,右手紧紧地抱着天奕,双眸紧闭着。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而天奕在他的怀里,一个劲儿地哭,虽然火球不能传达出声音,但我似乎已经听到了那撕心裂肺地哭声。

    “天奕!”我痛苦地扑向那个火球,却被司音紧紧拉住。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毫无理智地捶打着司音,想从他的怀里挣扎出去。

    可怜的司音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任我怎么打都不放手,黑色的发丝遮住了他半边脸,只露出微弱而坚定的眼神。我哭泣着瘫倒在他的怀里。天奕是我的心尖啊!

    “怎么样?你是不是我的女儿?”那海的声音好像隔着一汪深海向我淼淼传来。

    我流泪点头。点头,点头。最终泣不成声地唤了一声:“父王……救救天奕……”

    “唉,”那海伸手将我扶起,蹙眉不悦地教训道,“就为了一个孩子,哭成这样,我那海怎么会有你这么没用地女儿?”

    我赶紧抹了眼泪,咬着唇殷切地望着那海的眸子:“父王,救救天奕,他……他可是你外孙啊!”

    大约是终于良心发现了,那海幽叹一声:“早就救了。”

    我有点不相信,含泪又无声地询问了他的眼神,他闭上眼睛微微颔首,表示肯定。我一下子松了劲,那海和司音同时扶住了我。

    “你……”那海忽然看向司音,他的眸子里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东西一闪而过。

    我脑子里一个激灵,想起古梵说司音是最低等的魔族的事,赶紧用身子隔开那海和司音,然后堆笑着看向那海:“父王带女儿去看看天奕吧,还有金铭到底怎么样了?”

    那海却不听我说话,伸手轻轻将我拨开,走到司音的面前。司音垂下脸,默默地退了一步。那海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眯起眼睛仔细地看了看,然后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微笑:“长得真是讨巧,难怪能在梵因身边伺候。”

    司音没有应声,只是略带无辜的偏开脸,神情柔弱而倔强。

    “父王,”我赶紧攀上那海的手臂,生怕那海会对司音不利,这个深海之魔真的不能以常理来推断,“天奕在哪?”

    他盯着司音看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扫了一眼我的手:“现在可以跟我走了?”

    我拼命点头,谁知他竟然用下巴点了点司音:“那他呢?”

    古梵莫名地插话道:“他是我的子民。当然不能跟你走。”

    那海微微一笑,温柔地看向我,以极其慈爱的声音道:“梵因不是喜欢么?”

    既然是最低等的魔族,那我走了之后他的日子必定不好过,想起之前见他时全副镣铐凄惨落魄地样子,我用寻求地目光看向司音。他回以我无限眷恋和期盼的眼神。我赶紧对那海说:“父王,我要带他一起走,他是我地人。”

    “你的人?”那海哈哈大笑,高傲地扬起下巴看着古梵,“听到了吗?我的公主说要他。”

    古梵冷了眼神,放下暮光,站了起来走向这边。身材纤长,姿势优美而危险。

    “古梵。”冥思适时地挡在了二人中间,他似乎抱住了古梵。在我的角度,无法看见他地表亲,但从古梵的表情看来。我确定他非常震惊。

    “月……”古梵不可置信地轻轻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他爱的不是露华吗?!”

    “古梵你冷静点,”冥思努力地安抚住他,沉静地说,“这是……事实,我已经见到了那孩子……但,还没有办法真的找到月依……”

    古梵凄冷地笑了笑,然后垂下手,抛给冥思一个妩媚哀怨的眼神:“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对吧?”

    冥思冷声道:“古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

    “你的意思是,既然月依都已经改投他人怀抱,我就没有必要再去杀匪天?”古梵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冥思。

    我下意识地挽紧了那海的臂弯,因为现在的古梵看起来好吓人。就好像听见自己地妻子有了外遇一样,或者是……直接改嫁了。

    “古梵,不是没有机会的。现在……还不知道月依的存在,而且……也早就心里有人,所以……”冥思欲言又止,似乎在顾忌着什么。

    “冥思,少跟这个没出息地讲这些有的没的,爱一个人就要自己去争取,什么都没做还好意思标榜成默默守护。”那海不屑地笑了笑,搂住我的肩,走上前去拍了拍古梵的肩膀。勾了他一眼。“月依那种人,你当年要是强要了他。这事早完了,拖出来的祸吧!”

    古梵冷冷地看了那海一眼,淡淡地回道:“你比我厉害很多吗?匪天还不是一样不要你?”

    那海扬起下巴,我赶紧将他拽开,连声哄道:“父王不用跟他一般见识,他现在受刺激了……”

    那海冷哼一声,似是挑衅古梵一般,温柔地抚了抚我的长发:“父王不会这么小气的。”

    “那海,我留下来陪古梵,你们先走吧。”冥思搂过古梵的肩膀,向暮光走去。

    那海凝视着他们地背影,怔怔地站了一会,忽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神色十分落寞。而我在他的身边,只能看到一个绝美但高傲的侧面,以及些许的恍然若失。

    他们之间到底有些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我的这些悲剧,都是由他们一手导演?

    海王神殿

    “在想什么?”一双柔软温暖的手捧起我的脸,在我回神后,司音纯纯地笑着,收回手坐到我的对面。

    我怅然若失,有点哀怨地嘟起嘴:“不知道那海什么时候肯把天奕交给我,一天见不到,我这个心就揪得紧紧的。”

    他用手支着头,很无辜地看着我,我叹口气:“忘了你是魔物,听不懂啦。”他羞涩地笑了笑,垂下脸,片刻后又兴奋地拿起盘子里地海螺,轻轻地放在唇边吹着。优美的音符,最纯净的天籁,再加上司音单纯的凝视着我的眼神,我顿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好久没有这么安宁过了。

    自从那次从地宫出来,跟着那海来到这座据说被他遗弃很久的海王神殿已经有一月有余,这一个月里,别说是天奕了,除了那海偶尔会来看我以外,伴在我身边的只有司音一个人。除此以外。竟再没有见到过一个活物。

    在一座深海之城里,居然见不到鱼虾之类,真是奇怪至极。

    而那个变态的那海,说真的,他怎么会是我爹呢?他除了会折磨我,还会点别地什么?!那次是调教我成为了一个玩物。这次把我带回来又拼命地逼着我学这个学那个,还要背一大堆根本记不住地咒语。

    他还口口声声是为了我好!

    想到这,我就安宁不起来,烦闷地狠狠抓了两把头发,把书卷往桌上重重一扔。音乐戛然而止,司音不安地看着我。

    我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只好摆摆手:“你先下去吧,暂时不用陪我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司音的眼神里有些担心。但他还是听话地走了下去。毕竟我是他地主人,这一点上,他倒是比别的男人好用一些。

    等司音的脚步声没了。我才拿起刚才被我扔掉的书,闷闷地复习着上面那些咒语。什么乱七八糟地伏魔咒,七拐八绕地一长串,我深刻怀疑那魔会不会等我念叨完就跑了,或者我还没念到三分之一,就已经丧命魔手了。

    “一个伏魔咒,干嘛要分七十二部!”我赌气地狠狠蹂躏着书卷,好像要把它捏碎一般,“要不是背不完不许见天奕。我早就把这该死的东西撕碎了!”

    “看你这么气愤的样子,应该背得不错了?”那海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白色的华袍,水蓝的长发自然地垂着,看起来十分的温柔,但是表情就很不柔和了,几乎可以说是严厉。

    “我没动力,背不下去。”一个月来,我也跟他算“熟悉”了。说话自然也没大没小起来。

    那海优雅地坐到我的对面,接过我手上的书,也不看我,只是闭着眼睛抚摩着那本书:“多少神魔为这本《七十二章伏魔天经》争得头破血流死于非命,你却这么不知好歹。”

    我扭了扭身子,爬起来靠到他身边,软声撒娇道:“父王,女儿现在根本就是个凡人嘛,一个咒语就要写十多页。还密密麻麻地。怎么可能记得住嘛!”

    他睁开眸子,看了我一眼。无奈地将我揽入怀里:“不是父王逼你学这些,没有一点本领如何在三界之内立足?而且你可是天后。”

    等得就是他这句!我眼前一亮来了精神,离开他的怀抱正襟危坐,神色十分严肃地看着他:“父王,您上回也说了,只要在情理之内的,我想要地东西您都会给。”

    他垂下眼帘,微微一笑:“你想我去对付匪天?”

    我欣喜道:“父王果然神通广大,女儿还没说呢,您就知道了。”

    他摇摇头,放下手中的经书:“匪天是我一生的挚爱,虽然为了你,我会一直都保持男儿身,也算放弃了这段无果的爱恋。但要我去与他为敌,是绝对做不到的。”

    我泄气地耷拉下脑袋,每次见面都必定上演这一幕,每次他都是这个说辞,也不知道换一个的,这什么人啊!拒绝人都不晓得委婉一点,我怨恨的腹诽着。

    “不要把自己最重要的事交付给别人,”他拉起我的手,看着我地眼睛,“没有人比自己更可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只好点头,忽又想起一事,忙问:“父王,你是不是给司音吃了什么药?”

    那海微微一愣,眸子里有神秘的光闪过,继而笑问:“怎么这样问?”

    我抽出手拢了拢头发,有些疑虑地小声说:“以前他从来都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可是最近几天,忽然变得大胆起来,偶尔还会……动手动脚……”

    那海笑了笑:“我没有给他服药,看来倒是你给他服了不少。”

    我嘟嘟嘴:“就不要开我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怎么会想起来跟个魔物有什么风月之事嘛!”

    那海眼波流转,蓝色的眼眸就好像流动的春水,看得我都心猿意马起来。这些天越来越思念慕容歌,偶尔也想起云舒,常常在背伏魔经背得头大的时候,希望有赵贤在我身边。可是他们谁都不在,只有司音乖巧地伺候在一旁。于是。我时而很感激有他陪在身边,时而又很怨念为何不是别人在身边?因此也偶尔迁怒于他,但他总是很乖巧地不与我顶撞,即便神色中掩藏不住的落寞委屈。

    其实最让我烦躁的是有时候视线一触到他的容颜,身体就会莫名地兴奋起来,看着那温润地淡粉色薄唇。总想凑过去一亲芳泽。而往往这个时候,我都要拿出极大的意志来克制住自己,并且马上转移注意力。

    虽然他长得跟慕容歌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地,我也不可能饥渴到拿一个低等魔物当替身吧?

    更何况司音在很多地方,无法让我产生喜欢的感情。他似乎太柔弱了,而且总是依着我,又不是太聪明,完全不是慕容歌那样霸道深情或者意气奋发的样子。倒有点像母皇宫里的那些才人们,一个个绣花枕头。

    “你不喜欢他?”那海身子微微前倾。试探着问。

    “当然不喜欢啊!”我理所当然地反驳。

    “那我把他带走。”他立刻站了起来,唤道:“司音。”

    我想捂住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司音匆忙地从外面进来了。双手还湿漉漉的,好像在洗衣服地样子。黑发包裹着他地身子,依然是简单地白色衣服,相比于那海身上的,司音穿得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不过这无损于他地美丽。毕竟,他有一张慕容歌的脸,一张美色冠绝天下的脸,尽管没有那股俊逸儒雅的飘逸之姿王者之气。

    “梵因说你伺候的不周到,这里用不着你了。我送你回地宫吧。”那海冷淡地毫无表情地说。

    我吃了一惊,看向那海,刚想分辩什么,就感觉侧面微微有些发烫。我知道那是司音在看着我,无奈地转过头,虽然极力躲避但最终还是没能避得开司音地视线,我只好迎上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双受了惊吓的明眸,带一点微微地不敢置信,还有丝丝的无辜与恳求。我心里莫名地有些酸酸的。但立刻自己就厌烦了自己的心软,总是会在同情下败下阵来,想也没想便立刻开口道:“父王说的你听到了吗?”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如果再一次对他产生了异样的情愫,还能不能控制好自己。与其天天提心吊胆,还不如把他送走。

    他一怔,对上我不耐烦的视线,水灵灵的眼睛睁得大大地,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好半天。什么也没说。飞快地低下了头,就那么垂着脸。任黑发从肩膀上滑下,遮住了容颜。

    这种感觉很熟悉,但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反正你也没带什么来,我现在便送你走吧。”那海说完,唇畔勾出一丝笑意,看了看我。

    我心里虽然咯噔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要!”司音跪了下来,依旧是垂着脸,声音柔柔的弱弱的,“请不要让我离开梵因大人……做错了什么,我会改的……”

    那海没有说话,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的心又软了下来,只好开口道:“你要记得自己只是我的侍从,不要逾越这个本分。”

    他飞快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惊惶地垂下脸,低低地应道:“司音知道了……”

    “父王……”我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那海好像并不意外这个结果,淡淡地笑道:“他是你的人,当然都依你。”

    可就是这句客套话,让司音反常地抬起头来,一扫刚才地柔弱,坚定倔强地问:“是梵因大人要送我走吗?”

    我一愣,那海却已经抢先一步回道:“你以为呢?梵因说你近来对她有非分之想,还时常……”

    “父王!”我截断了他的话,有些不安地看着司音。

    司音也同样看着我,怔怔的,目光甚是清冷:“看来是大人嫌弃司音了,那便请海王送我回魔界吧。”

    “你……”我咽下疑惑,狠了狠心,装作不介意地对那海说,“既然如此,就有劳父王了。”

    那海偏了偏头,忽然长袖一舞,司音就从我的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下意识地疾走两步,顿在司音刚才跪的地方。

    “来不及了,他已经到了地宫。我再找个人来伺候你?喜欢什么样子的?”那海的声音飘渺不定,让人听不出情绪。

    “父王……你是故意的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些刺痛。

    “一切都是让你自己做主的,我可没有说什么。”他走过来拍了拍我地肩膀,“一个侍从而已,不用太介怀,你要是喜欢他酷似天尊地那张脸,我可以随便让人幻化成那样来服侍你。”

    我摇了摇头,半晌才幽幽地回过神来:“我觉得我好想做错了,我……好像伤了他。”

    “为什么要到事后才知道,伤害了一个人呢?”那海笑着将我的身子扳了过来,“你也喜欢他对吗?”

    我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那种感觉,并不是喜欢或者爱,而是一种介于熟悉和陌生之间地朦胧。有时候感觉司音一直都会在我身边,从我生命的初始到最后的终结。有时候又感觉司音和慕容歌发生了重叠,比如我会在噩梦醒来的早晨,抱着司音一声声地唤着“惜辞”。

    啊?!惜辞!

    我猛地一惊,指甲掐断在肉里。

    这个是补的12号的更新,今天的更新会在下午滴,亲们可以晚上来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八十三章 幸福知多少,你可领悟了?(一)

    苦笑着摊开血肉模糊的掌心,我细细地看着上面斑驳破碎的纹路,奇怪的是,以前似乎没有这么多复杂的线啊。以前我的手上只有三条明朗的线,明晰、顺利,没有任何枝枝叉叉。可现在,好多细碎的纹路将原本清楚的命脉分割开来,再加上指甲掐在肉里浸渍出来的血迹,指关节因为发力而变得苍白,掌心却恰好被挤压成反常的潮红。

    “惜辞?”那海拿过我的手,轻轻地吹了一口气上去,掌心的伤口便愈合了。

    我凄凄一笑,抬头看向他:“父王,人心里的伤也可以这样,轻轻一吹便愈合吗?”

    他好笑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仰起头,以他习惯性的高傲淡漠的姿势负手而立:“为什么你的思维总是如何去弥补,却从没有想过根本不去伤害?”

    根本不去伤害……我在心里将这句话默念了两遍,然后猛地睁大眼睛凝视着那海,许久后,才终于忘情地扑到他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嘤嘤地哭了起来。而他轻轻叹息一声,拍了拍我的背:“父王有很多话想告诉你,可是不能说。人的一生有些坎是不可以凭忠告绕过去的,必须你亲自在那生生地摔倒了,再顽强地站起来,摔倒了站起来,如斯反复,直到你可以把那个坎走得像平地一样。直到你开始可以告诫别人那里有个坎为止。这就是人生,横竖这个坎你得走过去,不可以绕过去。”

    “父王……”我含住泪,心里无限感慨,头一次感谢上苍赐我这样一位父亲,虽然他根本没有父亲的样子,甚至完全不像个父亲,但他的这番话,这一个多月来的明示暗示,已经让我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而在此刻之前,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发生了改变。

    “梵因,要是早知道你活在世上该多好。”那海浅浅一叹,抚了抚我的长发,将我拥入怀里,“以前我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但总觉得看着那样弑夫杀子冒天下之大不韪行人之不敢行的你,很像我。你那么不知畏惧,成为了神界自开创以来第一位女帝……”

    “父王,我不是变成男儿身称帝的吗?”我抬起头,微微离开那海的身子。

    “变成男儿身,就能抹去你是女人地事实吗?”他挑了挑眉,“话说回来,你是父王的骄傲,因为自神界开创以来。天帝一直是匪天后人,唯有你,做了天帝。而且是一位政绩卓著战功赫赫的天帝。”他温柔地看着我,眼波如水,“你当初要称帝之前,跪求冥思助你一臂之力,其实当时我就在冥思之海看着你在那里跪了七天七夜。当时冥思并不是没有出来,他就站在门后,也同样看了你七天七夜。因为我设下了结界,而冥思和我关系匪浅,他碍于我的阻拦。才没有帮你。”

    “为什么,父王?”我有点听不懂了,“你刚才不是说很欣赏我吗?”

    他仰头而笑:“原因有三。

    首先我当时并不知道你是我地女儿。以你当时在神界地名声。冥思若是助你就是逆天而行。助纣为虐。我当然知道你那样赤诚必定会打动心软地冥思。所以设下了结界。不想让他管这个事;

    其次得到冥思地帮助虽然足够你称帝。但是世人皆以为匪天死了。可我却很清楚他根本没有死。如果冥思真地出山助你称帝。匪天不会坐视不管地。他们兄弟残杀是我不愿见到地。而且匪天虽未必能杀冥思。但杀你还是轻松至极地。所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你成为匪天地女人。你地身上一旦有了他地骨血精髓。他便再也不可能杀你。因为你和他地生命就连续在一起了;

    其三你该知道我是心高气傲地人。你这么一个难得一见地奇女子。遇到最大难题居然是去跪求冥思。我当然无法接受。所以就逼着冥思也不可以接受。不过幸好当时你没有来求我。否则……”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低下头温柔地看着我。我清楚他那个否则之后地话。我当时是脱光了衣服去求冥思地。想必是有献身地意味。如果当时我去对那海献身地话。照他这么说。应该是会接受地。

    可我是他地亲生女儿。这样显然是不可以地。

    我噙着泪笑了:“原来我一直错怪冥思了。上次在地宫还那么大吼大叫地。他该难受了吧?”

    那海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发丝,哈哈大笑:“你知道冥思是谁吗?”

    我莫名地看着那海:“是谁?”

    那海低头想了想,然后沉吟片刻搂住我:“这件事应该可以说。冥思号称冥魔,他是主管人地生死轮回的。你去跪求冥思,他虽然碍于我的压力,没有真的帮你,但还是逆天为你做了几件事,这些事说出来你一定会对他感激万分。”

    我仰起头,殷切地看着他:“什么事?”

    “他除了是冥魔,主管生死轮回,还是人的思维之魔。只要速度比太阳光还要快,人就可以回到过去,这就是时光倒流。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的速度可以比光还要快,除了思维。”

    “思维?”我一惊,恍恍惚惚地问,“思维比光快?”

    那海理所当然地笑了:“你说,同样是去天的尽头,是光线快,还是思维快?”

    “当然是……”思维。我没有说出这两个字,因为已经不必说那海满意地点点头:“思维是这个世界上最快的东西,冥思穿越时光回到你当初弑夫杀子的现场,赶在你使用灭神之光前面,救走了天尊和天宸。所以你才会再次看到他们,否则他们早就灰飞烟灭了,没有被灭神之光打中还能活着地神,除了他们两个。因为灭神之光是古梵毕生能量所凝注而成,当初灭神之光险些要了匪天的命,当然你拿到的灭神之光,早就不是古梵射杀匪天的那支。”

    我怔怔地捂住心口,原来是这样。原来我真的弑夫杀子了,只不过是冥思把他们又救了回来!

    “不过冥思也因此耗损了很多能量,几百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当然这又与他为你做的第二件事情有关系了。”那海轻轻拿开我捂住心口上的手,“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自责内疚。而是让你明白事情的真相,心存感恩。神亦是人,成也由命,败也由命。倘若你没有在大雪纷飞里跪上七天七夜地勇气,你也不会感动冥思。”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涩涩地勾出一丝自嘲地笑:“可是如今地喻天璇,早已不是当年的梵因,没有那样地魄力和体格了。要是现在让我在冰天雪地里跪七天七夜,行倒是行。就是坚持不了三天三夜,估计就已经昏死过去了。那海闻言朗声大笑,难得一见的纯净欢快笑容。许久。他静静地看着我:“几百年前要是我知道你地存在,就不会错失这么多的天伦之乐了。冥思为你做的第二件事,是让你走入了轮回。外人都以为你是忽然自动走入轮回,其实是冥思将你送进轮回道的,他让你成为了西灵女皇喻晓苏的第二个女儿。他是很有私心的,为什么不是别的女儿,偏偏是第二个?”

    我疑惑地问:“为什么?”我从小到大也不能算顺风顺水啊,不过也没什么大祸大难倒是真的。

    “因为你的父亲,”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纠正道,“我是指你这一世地父亲,安王。”

    我点点头:“爹爹是个很好的人啊,既温柔又漂亮,对我还很好。”跟父君有什么关系呢?印象中父君一直都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会笑得很柔情,很爱我地人。

    “天底下的悲剧不会只在一个人身上上演,你这一世的母亲喻晓苏跟梵因的轨迹出奇地相似,当然不能说是完全吻合。但是剖析开来非常相似。她也曾弑夫杀子。”

    “啊?”我惊得退后一步,“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那海笑着看看我,“那时候她还是个公主,你正被冥思带到冥思之海藏着,就等着时机到了把你推入轮回。”

    “那母皇……母皇她做公主的时候也曾弑夫杀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话刚说完,我就猛地想起初见慕容歌时,那一夜他和我说弑夫杀子的事,我就联系到母皇的。可是五妹和清王的事,那已经是我十来岁的时候了。根本对不上啊。

    “你母皇原来是西灵国地护镜公主。在她十六岁那年,误入一个不知名的小国。被小国的国民扣押了。其实这个小国叫安,正是你父亲的封号。喻晓苏生得貌美如花,堪称气质如玉,才华比仙,就被安国的国君看上了,强行收入了后宫。可是喻晓苏岂会甘于人下,她一心要回西灵当女皇,即便安国国君许以王后之位亦不为所动。”

    “母皇后来就杀了国君和孩子?”

    “不是,安国虽小但人人习武,且武艺非凡,而且对喻晓苏看管甚严,她尝试了各种办法,都逃不出去。恰好这个时候,有个侍卫长对她动了情,愿意帮她逃走,但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带他一起走,并且在出去后嫁给他。喻晓苏迫于无奈只能答应,后来终于找到机会,这个侍卫长就带着喻晓苏逃了出来,不过为了保护喻晓苏安全逃脱,他被抓了回去,因为之前受了重伤,加上国君命令严刑拷打折磨,这个侍卫长经受了非人的虐待,但他拼命活着,因为喻晓苏答应过他,只要她一回西灵,马上发病安国,救他出去。因为有这个承诺的支撑,侍卫长顽强地活了下来,可是喻晓苏一回西灵,正赶上北燕国要求和亲,女皇有意让她嫁到北燕,为了周旋这门和亲,耽搁了时间,而且最关键的是,喻晓苏不能再以护镜公主的身份存在,而是做了童玉。”

    “童玉,原来是这样!我知道是童玉替我母皇嫁到北燕地。”

    “正是如此,不过以童玉的身份怎么能发兵安国呢?所以喻晓苏就食言了,她很快有了自己的第一位正夫。也就是现在西灵的君上。这个男人其实非常能忍,又足智多谋,喻晓苏会有今日的成就,他给了相当大的助力。所以喻晓苏就把安国那位与自己有露水姻缘救命之恩的侍卫长忘却了,可怜侍卫长每日在繁重地劳役下,还在等着她去救他。所以即便身体已经疲惫不堪,却依然要保持俊美的容颜,为地就是有朝一日喻晓苏来了,还能看到他美貌非凡地模样。喻晓苏成婚不久,便有了身孕,但她为了皇位一直都避免在登基之前产子,所以这个孩子唤醒了她的记忆,她终于记起了那个侍卫长。”

    “那她去救他了吗?”

    那海点点头:“喻晓苏独闯深宫见了当时地女皇,女皇震惊。不过喻晓苏花言巧语把那段感情说得感天动地,女皇也被感动了,连她地欺君之罪也不追求。立刻发兵。喻晓苏亲自挂帅,势如破竹,一举攻下了那弹丸之地。然而,她把侍卫长救出来带回天都后,女皇却一眼就看上了这个侍卫长。”

    “啊?”我不敢置信地摇头,“那可是她女儿的丈夫啊……”

    “那有什么办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女皇本来也克制着,可是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终于她还是私下召见了这个侍卫长,可是侍卫长宁死不从,他至始至终爱的只有喻晓苏一个人。女皇怒极,但也只好放了他,后来因嫉妒萌生恨意,使了一计狠毒的离间计,命人把侍卫长绑来,又下了极烈的催丨情药物,侍卫长之前受过重伤身体早就不行了。扛不住药物作用跟女皇发生了关系,女皇悄悄地命人传喻晓苏进宫。于是,喻晓苏亲眼目睹了他们翻云覆雨的一幕。”

    “难道……这就是母皇把她的母亲还有姐妹杀得一个不留的原因么?”

    “差不多,其实喻晓苏心里最爱地就是这个男人,直到现在都是,可是她当时被强大的羞辱和恨意蒙蔽了。后来那晚,女皇派人把昏迷不醒的侍卫长送回护镜公主府地时候,喻晓苏流泪守了他一夜,但是在东方发白太阳将要升起的时候。她用被子蒙在侍卫长的脸上。紧紧按住,然后在确定他已经死后。喝下了堕胎的药。再然后,护镜公主喻晓苏就像变了一个人,成了一个嗜血的战神,战场上所向披靡,让人望而生畏,很快便掌握了西灵的全部兵权,并且麾下悍将云集,比如你熟知的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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