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顾四周,瞅着无人注意。飞快的用自己嘴巴碰了一下朱晓梦的嘴巴。嗯,检验完毕,朱姑娘嘴巴的温度和我嘴巴的温度一样,健康状态良好。
自猿猴从树上褪去体毛直立行走以来,那第一个第一次捧着爱人的脸贪婪亲吻着的便是尘世间最初的吻,这是最幸福的一个吻,但遗憾的是对于这一吻,没有流传下来的文字记载给我们想象的空间。
唐兴诗,宋产词。纵太白豪放清照婉约,也没对这独一无二的初吻下过半点笔力,并非不可说,是说不了。说不了来自两颗心碰撞融到一起的瞬间。
初,第一次。吻,亲嘴。初吻之前辗转反侧,失眠了多少个夜晚。初吻之后踏踏实实再也不用一个人低声浅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有茶水吧生意冷清的老板偶然把一种茶命名为初吻,这茶便畅销了店也旺了。
肥皂剧上女方眼泪滴滴答答的,扇男方耳光的同时总爱说,你这个混蛋夺走了我的初吻现在却不负责。
初吻是个说不清的东西,唯一确定的是对我们来说它只有一次。
而我却一下子就准确的给我的这一吻定了性,它居然是……锅巴味…所以我第一次的亲嘴并不能算是初吻,这一吻的感觉也就像是上嘴唇碰到了下嘴唇一样那么简单。
这该死的丫头,干嘛吃这么多零食。
我看着朱晓梦,等了一分钟,等她醒来。若她醒来我会严肃的告诉她我亲过她,她若不生气便坏事了,定会搂着我大声的叫道,我才不要你当我哥们呢……吵的全班天翻地覆的不能正常午休……可她依旧像个吃饱了糠皮的猪猡沉睡着,面色红匀呼吸均匀,这一分钟后我们还是好哥们。
刹那我觉得坐着很不舒服,于是起身下楼在学校里乱撞,思绪在脑海中信马由缰。我一个趔趄,望着差点摔我一跤的大块石头咒骂同时一个恶作剧在我的脑海中形成。
回教室午休已下,我努力装出一幅凶巴巴的样子拿着一块黑石板朝着她逼过去,看起来我打算用那块黑糊糊的东西谋杀她。快触她时表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改变,我单手将其缩回变为双手毕恭毕敬的呈上去。我说:“送给你的,你哥们穷还好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瞅着蛮顺眼的,呵呵。”朱晓梦眨了眨眼睛柔声的问:“你喜欢石头么?”这次轮到我震惊了,之前一系列复杂的情感变简单了就只剩下了震惊。我支支吾吾的应着她说:“喜……”“欢”字还未说出口,朱晓梦就开始认认真真的做一件事情,她左手放在石板上右手拿着荧光笔,右边的笔沿着左边可爱的小手从大拇指到小指头一路滑过去,一只小手印跃然于原本心怀鬼胎的黑石板上。在这样的情况下会产生一股情绪,吸引着你,清空完你所有的情绪,你的心也会因此而毫无杂念。朱晓梦翻过黑石板,我的手情不自禁的贴了上去。我表现的很乖,既不说话也不乱动,任由朱晓梦的荧光笔在上面滑过隐隐约约还听到她说,从今以后那块石板就叫“我们的手”,她还说,以后帮我捡石头。完了再正儿八经的往“我们的手”上面写上几句箴言,愿友谊如此石颜色般纯正长久。
大自然鬼斧神工没错,我“送”给朱晓梦的那块毫无规则,绝无美观这一说从此后我的课桌上有满目琳琅,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全是在琉江边捡的。这中间的有几颗不那么像样的是朱晓梦在选择的时候突然暴雨成落汤鸡了没得选择了才捡来的。
朱晓梦捡石头这个事持续了好久,课桌上增加的石头提醒着时间的流逝。一天我收到她的一只精美的盒子,盒子里面还是石头。这一天正是全班换位置,我仍在原处她调到女生堆里去了。作为她哥们的我有些伤感,她赖在我凳子上要我搬她课桌,自己却看着黑板上新的座次表怡然自得的往嘴里放着薯片。她早就对那次的换位置有了表示:分别时(石)。
我打开盒子,露出了一块迄今为止我见过她送的最大的鹅卵石,光滑的外表下还有一行字“不是一切梦想都甘愿被摘掉翅膀”。哦,是在暗示我喜欢她别轻易的放手么。我刹那间变成了一个傻逼,更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逼的是盒子里除了有这块大鹅卵石还有两样东西过了摸约一支烟的功夫我才发现。易拉罐的拉环被大鹅卵石狠狠地做在屁股下面,而创可贴很温柔的让易拉罐拉环躺在它上面。表面上看过去易拉罐的拉环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可透过这个表面看去却又看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躺在盒子最下面的创可贴能让我想起些许的模糊东西可是却仿佛与鹅卵石上面的那句话矛盾。我拿着那个盒子凝望许久终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那两样东西是朱晓梦在粗心的情况下没来的及整理就把要送我鹅卵石放了进去,并不包含任何含义。其实有一个很简便的方法,问她呗。
于是我就想晚自习下了去体验一下她的新座位,顺便问一下她那俩样东西的含义。但在这之前我没什么好心情,于是去了近水楼台这个老地方。
-二十一
21
近水楼台有和我产生共鸣的味道,那是忧郁和伤感,这股味道正是从鸡身上传出来的。新座次表上若“王吉武”这个名字与“徐菲”相距两个单位的距离,那“周凝悟”与“朱晓梦”隔的则是五个单位的距离。但鸡身上忧郁的气息豪不下于我,大有一股一枝梨花压海棠的气势。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像贫困社区里的群众看到来探望的国家总理一样激动不已冲过去握住了他的手,差点就给了他个拥抱。
“好啊,恭喜你的脖子以后再也不用经常往后转而健康了,也恭喜你要在感情这条路上要越挫越勇了。”我热烈的致贺词。
“我也恭喜你少了一常让你肝肠寸断,威胁着你生命安全勾走你魂魄的同桌。”鸡同样热烈。
我们的手牢牢的握在一起弯着肘子使劲的摇,他的手是老虎钳,我的则是镊子,热烈的贺词巨大刺激的能量如同充了电产生强大的磁场。
“你甘不甘心?我反正是不甘心的。”我松开手问道。
“甘心个毛。”鸡喘着气。
“怎么不去要班主任换个位置呢?”沉默的高哥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仿佛看到一幅这样的场景,华哥嘴里咬着烟屁股烟雾一喷一喷的,不耐烦的强调:换位置讲小话是不允许的,不要耽误我拿奖金。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政策”指出一、讲小话是不允许的;二、换位置不被允许的前提是讲小话和拿不到奖金;三、只要不讲小话不影响拿奖金换位置还是很有可能的。我把想到的这几点告诉了鸡,鸡听后觉得有理拔腿便向班主任办公室风风火火的走去,还没走三步就又回来。
“你说我该怎么开口呢?”鸡的风风火火有点尴尬,就像是肚子不舒服往厕所飞奔的途中记起了还没拿手纸。
“就说你和徐菲已经是对方不可互缺的学习好伙伴,是纯粹为了成绩上升而建立的纯洁关系,其中在晚自习的若干次被看到的交头接耳纯属为学习而产生的平等对话,若冒然分开,两人的成绩直线下降事小拖垮全班的整体成绩事大,滋生的问题是大大的。”我仔细的开导他。
鸡记住了口诀,冲我竖了个大拇指高度赞扬了我这个狗头军师后又火急火燎的转身奔去没走五步又回来。
“华哥要是不同意咋办?”鸡这次像是去厕所途中发觉纸带少了一样。
“乐观一点么,不同意顶多就批评你一下,万一同意了那就…均衡一下还是成功大于失败么,你现在执行的是a计划,呵呵,不同意再说嘛,咱还有b计划,现在说出来就不灵了。
鸡深呼吸一大口又冲了出去拐了个弯(办公室在近水楼台旁边为我班和老徐班公用),整个人还没在我们眼前消失,接着就来了个广播体操上的体转运动原路返回。
“你为什么不先去?”鸡这次是真的愤慨了,像是某个人如厕的路上抢走了他的手纸,他冲人家背影质问人家上厕所为何不带手纸。
我瞪了他一眼。
“革命总是要有代价的吧,你在感情这条路上当一回先驱受点而批评怎么啦,又没要你抛头颅洒热血的,哪有司令员让政委打前锋的道理,万一我英勇就义了谁来给你支招啊,孬种司令员。”我真的很有耐性。
鸡虽然觉得我说的有点不对劲但为了证明自己并不孬他又冲了出去,我叫住他。
“你拿什么打动华哥,忧郁而又深邃的眼神啊,哪去了?”
鸡面部动了一下示范给我看,悲痛欲绝。
“你爹妈死了啊。”经过这么一闹腾,我们身上的忧郁与伤感挥发殆尽。
“那咋办?”鸡担心这个细节会搞糟。
“现在你立刻马上想象你的一个月的生活费掉了。”
“可它没掉啊,在这呢,你要我怎么想象。”鸡掏出他的钱包。
“现在你不用想象了,它已经发生了。”我抢过鸡的钱包,一边把里面的转移到我口袋一边说道。
鸡如我预料出现了与忧郁伤感雷同的眼神,他扑过来要抢。我指向办公室提醒他。
“唉唉唉,华哥快走了,不想到徐菲这颗树上吊死了是吧。”
鸡果断的抓住机遇迎接挑战去了,他那颗荡漾着的春心召唤着他,一刻也不停的对他说:去吧,去要求和她同桌,追到那个女孩,这是你的使命。当然没韬光养晦的我英明神武的存在谁来起推波助澜的作用。
但是呢,大概,也许,好像,很可能华哥不吃我这一套,人家也是从咱学生时代过去的,这不犹如“公输盘之攻械尽,子墨子之守圉有余”嘛。那么华哥在听鸡的那一套的时候心底里肯定会冒出这么一首改编过的诗:下降不要紧,只要奖金真。掉了你一个,自有后来人。华哥会批评他,可这个批评就有点讲究了,到全班通报批评杀鸡儆猴那是必须的。到那个时候鸡揣的那颗春心岂不是昭然若揭,徐菲也会因此提高警戒,鸡的情路就坎坷喽。不过话说回来了是我给他出的主意,虽说怂恿亲爱的同学去违背老师的意思是不对的但是给爱一条生路总是可以的,更重要的是没有鸡在前面探雷区我哪敢大胆的往前走啊。不管怎么样,都要假装的惆怅一下:哎呀。
若鸡不幸悲剧,我岂会坐视,我一定会买一瓶可乐站在他旁边,旋开盖往自己嘴里咕一口说,可乐喝了真是让人快乐你这么忧郁不如也下去买一瓶好了。鸡心情不好不会听我衷心的劝告,我会摸摸他因伤感无心打理而变的像狗窝般的头发告诉他b计划,就在鸡精神为之一怔的时候我会说,算了吧甭换了,不同桌不代表失去希望,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人受这么多折磨就是为了以后能经得起折磨……这就是b计划……哀哉吾兄,不亦悲乎。若鸡运气好成功了那就是,朱晓梦我来喽,吼吼吼……
可是很快就发现根本不用了。换位置第二节课是物理课,我从后门回座位刚坐下发现旁边坐着一位头发辫子上有个蝴蝶结的女生,她偏过头笑吟吟的看着我,我看见了一副印有kitty猫的眼镜,这不是朱晓梦又会是谁。
“赖上我了是吧?赶紧的把我新同桌还来上课,你这样子很破坏班级团结的”我内心很是欢喜。
“他不会来了,因为他刚才撞见了我。”朱晓梦淡淡的笑着说。
“你把人家怎么着了,是不是滥用暴力劝其退学了。”我大惊失色,眼珠凸起,嘴都合不拢。
“没有用暴力,他和退学差不多吧。”朱晓梦很淡定。
“什么,人家一看到你张牙舞爪的姿态就吓的屁滚尿流了,你果然是让人受不了啊。”
大热天已经过去,可朱晓梦不这么觉得,要命的是她把我当一台电风扇,把我耳朵当开关一样拧来拧去的。
“是你喜欢泡网吧的新同桌撞见我后告诉我他以后不常上课。”朱晓梦一字一顿的说。
“他为什么告诉你?还有你刚才说错话了。”为了节省口水防止口渴我两句话当一句话说。
“因为他和我很熟,还有我怎么就说错话了?”朱晓梦被我感染说话和我一个样。
“哦,这样啊。你刚才应该说‘他不会来了,因为我刚才撞见了他’”我解决了一个疑问。
“怎么就错了,‘我撞见了他’和‘他撞见了我’分明就是一个意思么,表示两个人相遇。”朱晓梦开始和我说文解字,我们也由生活问题转移到学术问题。
“这……我……反正你就是说的不对有歧义。”我支支吾吾了片刻只好冒出这么一句话。
看不出来朱晓梦英语习多了,母语都不会正常使用了,以后要在她身上出现表达混乱的问题了。
“这这这……没话说了吧,就是我对了。”朱晓梦得意洋洋,沾沾自喜。
“那你以后就坐我旁边得了。”我进入重点。
“要是我给你的盒子里面有四叶草了,我就坐你旁边。”朱晓梦认真的说道。
“这又是为何?”我大惑不解。
“看你运气么,你想一想我有多少可能性不能坐你旁边。我那熟人不想上网了回来上课,这是吧;班主任查课,这也是吧,还有还多列不出来。你有找到四叶草的运气说明你也有避开以上问题的运气。”朱晓梦毫无逻辑性的胡说。
她提起盒子我想起了我想要问她的问题:拉环和创可贴啥意思啊。“哎…”,“嘘,物理老师正看着咱们,镇定看黑板假装咱们在讨论学习问题。”朱晓梦有板有眼的看着黑板,公式都看不懂的她居然能听的津津有味。“信念会助你找到四叶草的,我可就坐一下哦,怀完旧就走。”朱晓梦轻声说道。
找到四叶草谈何容易,只要把盒子拿走朱晓梦就看不到里面有没有四叶草,若她问起我就说,在信念的力量下我很快就找到了,不过我用盒子装草回寝室出来忘拿,不信我陪你一起去男寝看。能拖几天是几天。不行啊,这不是掩耳盗铃么,我在朱晓梦眼里可是一个诚实坦率的人,事实上我也是这么一人。能既扯着慌而又不会因此滋生内疚感么,终于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我弄来一张纸片在上面大笔一挥多了三字“四叶草”我把它塞进盒子里面,完了平静了许多,现在还有谁能说盒子里面没有四叶草。
可对朱晓梦这种喜欢童话故事的女孩来说还是搞一株真的比较妥当,于是我下了课就一边转着笔一边想怎么样才能搞到一株四叶草,其他的没再操心。
只有在三叶草群中才能找到四叶草,我站在草群里一无所获,微风的作用下全是运动的绿色,周围的颜色旋转起来我差点跌倒,有一句话说的好:现实对于一个类似于天方夜谭的神话是极其不屑的。信念也不能随便让植物变异。朱晓梦啊,朱晓梦和你同桌就这么坎坷么。
同桌这个词在我脑中闪了一下,要是鸡这个生猛的同学扫干净了雷该多好啊。
-二十二
22
我回到宿舍还没进210门一人在后面重重的拍了我一下“喂”的一声,是鸡。看来得执行b计划了。
“你手里盒子里面是什么好吃的?”鸡推我进寝室,觊觎着我的东西。
“华哥同意你换位置啦?”我转向我关心的话题。
“同意啦,不过要我转告想要换位置的,我这种情况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鸡如实禀报。
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料到竟然是这样的结局,不过有“四叶草”在盒子里我也没有很悲观。
“把你的东西分我一半吃的。”鸡看着盒子上的食物图案垂涎欲滴。
“不行,你不可以吃。”我决定不告诉鸡盒子里面的东西,只要是朱晓梦说过的话或写的文字被他知道了,他稍加利用一下八婆的力量就可以闹的满城风雨了,那句“你要对我负责”就是最好的例子。
“要不你吃的还剩一口给我。”
“不行。”
“怎么?”鸡歪着脑袋,用阿q“和尚摸得,我摸不得”的逻辑质问着我。
“因为你抢不到。”我灵机一动。
鸡一个恶狗抢食扑过来,我闪一个身子叫了声“杨棍”,杨棍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鸡以为我单手过不了他,要传球,于是对我放松了警惕直取杨棍。乘这个间隙我把盒子丢到床上,鸡暗叫不好就要爬到我床上抢盒子,我也不是吃干饭的,敏捷的把他一巴掌轰开。
鸡威胁我说不要逼他使绝招,我乐了说哥就是想看你献一下丑。鸡yin荡一笑,说看到朱晓梦的胸了。鸡说这话的效果如同苍蝇堆里出现了一坨屎,热闹非凡。我冷笑对鸡说,你也不要逼我使绝招。鸡也乐了说他刚才放了个大技不让我放一个也不公平。刚才徐菲在去学校浴室的路上邀我陪她洗鸳鸯浴不信你闻一闻还有她的味道,我气急败坏拽紧拳头凑到他鼻子底下。鸡皮厚我那句话对他根本没影响,倒是他越战越勇。他又蹦又跳嘴里用“哆来咪法索莱西”几个音毫不重复且骄傲吟唱着“我看到朱晓梦的胸啦……”这种盛况是服食任何壮阳药都无法比拟的。棍子们也一边到的站在他那一边。
“你哪只狗眼看到了?证据呢?”我一句话便想戳穿他。
“左右两只都看到了”
鸡说完就到处翻东西去了,210怎么会有证据呢,这事吧就是发生了也不会有证据,况且也不可能会发生,又不是盛夏的,而且朱晓梦向来都是衣装得体,臭嘴长他身上,爱咋说就咋说。
“没证据吧,狗眼看人胸低。”我故意把声音说的很大,好让整个210听到。
她的胸是像这样的白,鸡绞尽脑汁找出所有白东西来比喻他煞有介事的所观,鸡拿起洗衣粉指着里面的颗粒,不对不是那样他否定了自己的说法,杨棍的白床单,林儿的草稿纸接二连三从他手里展现出来,他仍然觉得那些不算最好的参考颜色,神色有些沮丧,他那个表情看的我蛮爽。
忽然鸡神采奕奕了,他宛如脱胎换骨一般,事实上他真的在脱。只见他匆匆忙的褪去裤子,底裤一边都卷了起来,露出一片屁股,好了他脱得只剩下半条底裤了。他兴高采烈地指着他的屁股对着我说,就是这个颜色。他现在兴奋的就像是为国添加了一枚金牌的冠军。我一脚踢过去,他早有准备,我落空。
这个动作就很像《三傻宝大闹宝莱坞》里面的表示“上帝啊,你真伟大,请接受我们微薄的奉候吧”的那个动作,只是意思完全不同。
“你笨啊,现在的女生都身娇肉贵的,哪个的胸还能是黝黑的。”我大笑,棍子们也觉得好笑而大笑。
鸡愣了一会儿也觉得证据不足,哑了。但人家不死心,戏得做全。他说在中午的时候我还没有去教室他正想去搜查我的课桌,还是我同桌的朱晓梦正在那儿扫地,就在她低头扫地的一刹那,他赚到了。这个说法大大提高了他说的真实性,我随手操起一个东西向鸡掷过去不偏不不移正中眉心。鸡拿起一看,靠,居然是臭袜子。鸡痛苦的捻起,企图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事实上我很感谢他,感谢他准头很差的还到物件的原位,省了我们为一双臭袜子而进行的舌战。
“哦,想起来了,她左胸边上有一颗痣…。”鸡随口补充。
我没等他说完,就一记正蹬腿朝他屁股招呼过去,鸡反应奇快见势不妙溜之乎也。
那些离散而又具体的线索证明他不是煞有介事的吹嘘而是已经成为历史的事实。因为他说的对。朱晓梦的胸我看过,同桌久了总会看到的,弯腰捡东西什么的不可避免。盛夏的时候没看到反而在我对她坦白后才看到,当时我毫无杂念只觉得白、嫩、可爱就和她胖嘟嘟的小手一般。可鸡不同,他能没杂念么,是个爷们本能想到的他绝不会不想,更主要的是这厮就是一八婆嘴,到时候只消上嘴皮子把那下嘴皮子一碰,那还了的,现如今只好把近期和朱晓梦的状况全况托出让他意识到此事的严肃性了。
鸡一面听我说话一面翻开盒子,当他打开盒子看到石头由衷的说了一个字,靠。
“虽然她话语上拒绝了你,但她不讨厌你,你还有机会的加油。”鸡夸张的研究着石头上面的现代汉字,照他那个样只要给他戴个老花眼镜,放大镜往那儿一放,大家准以为他是搞考古的。
“怎么,有什么秘密,有什么言下之意。”我真的很希望他说出点什么,哪怕脑袋脱线说出来的也行。
“石头上的字和纸片上的字不是出于同一人之手。”鸡神经兮兮的说。
“废话,一个我写的一个她写的,四叶草的事不是和你说了么。”我对他的结论很不满。
四叶草啊,鸡打了个哈哈放下盒子,我收好。谢天谢地他终于对盒子失去兴趣了。可他又对一人多高的床架犯起了贱,他深情款款的望着床架把它当成梦中情人,“哥们儿我看你这副身板一歃就过去了,不如就用亲嘴来代替吧”这是我无可奈何对朱晓梦说的那一句,而鸡把这句话拿捏的恰到好处,霸气逼人。他撅起嘴,嘴唇翻开成一个肉喇叭,这样做是方便“吱吱”的声音发出来,这种声音也只有鬼鬼祟祟的老鼠才能发出。这种行为,人神共愤,终于在鸡快亲到床架的时候,一只臭袜子垫到了床架上。
鸡看着拿着臭袜子惩恶除奸的性长往地下直吐唾沫,性长撤退到门外摇晃着手中的臭袜子,好似西班牙斗牛士般勇猛、刚毅,他一路上拿着拖把设路障。鸡穷追不舍,和性长斗智斗勇,看来这个可怜虫与性长的臭袜子陷入爱河了,这就叫一吻情深。不知这个事被他新同桌徐菲晓得了会作何感想。“同桌”这个词触动着我,我对朱晓梦同学能否连任同桌都还忐忑不安呢。
翌日,朱晓梦换位置过来问我四叶草搞到没,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四叶草已经在盒子里面了。朱晓梦“哦”的一声表示知道了,她表现得像一名失职的幼儿教师只知道和孩子们开开心心的傻玩耍,也不检查他们的作业。我也表现得像一个没完成任务的小屁孩,为犯不着搜肠刮肚的寻找蹩脚的借口而欣喜若狂。我不再忐忑。只不过她也耍了赖,化学课和英语课她就没有换。我底气不足,也不好拆穿她胡说后的承诺,就那样安于现状。看着班级的新座次,有时觉得我这一排像没换似的,我旁边是朱晓梦,而朱晓梦靠窗的那个同桌还是那个喜欢看玄幻书的同学。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和朱晓梦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没有变化。我们又可以像以前那样嬉笑打骂了。
-二十三
23
学校最近变化蛮大的,是因为说要开运动会了。这是校长在喇叭上热情洋溢说的,去年他没有说,前年也没说,他单只今年说,这绝不是他偶尔在电视上看到萨马兰奇激丨情演说后的心血来潮,这是我从他那句只要参与了的都会有一份参与奖的鼓励语推论出来的,这句话和我没多大关系,我身子骨不壮实,虽说用过一段时间的臂力器但仍上不了台面。校长演说完毕后,一个多星期的大晴天。张大力再次展现了他的无所不能,他干起了体育老师的活,马耀华一有时间就去和张大力呆在一起干公益活,成了张大力最忠实的小喽啰。荒芜操场的那种苍凉的美感被他们破坏得一干二净。
暖暖的太阳底下的我显得懒洋洋,对于我来说,每一天都是新的。
“跟朱晓梦怎么样了。”一人已走到近水楼台,到我旁边。我说:“哟,性长啊。你也来进行光和作用,还能怎样,就那样呢。”“还就那样呢,三天两头就换位置坐你旁边,她不会是在追你吧。”性长眯着个眼问我。我想起前几日的经历,不由自主的说:“哪有的事,我倒是想呢”,“不是我不提醒你啊,华哥一直着重强调我班男女关系问题,你得注意喽。”“还有,快运动会了,想不想在女生面前表现一下啊?”性长借故调侃。“别了吧,就我这肺活量斗嘴损人还行,要真运动在跑道上,非给人家捡鞋子不可,那不是太幽默了。”我认真的说,这事儿调侃不得。性长不死心,继续开着玩笑:“标枪,铁饼,你就不想考虑考虑。”“唉呀,你是不是觉得我脑袋不灵光四肢反而发达了。”我坚持自己的立场,丢班级丑的事咱坚决不做。“找鸡去。”我搪塞了一句回教室。
朱晓梦的目光很柔和,看着我说:“怎么这么早就进来了,不是还没上课么。”我无奈的说道:“没办法,这不是太想你了么,一秒都舍不得离开。”朱晓梦皱了皱鼻子:“刚才明明看到你和你的狐朋狗党聊的挺投入的。”我说:“是啊,我们刚刚在聊我班女生何人脸皮子最厚,后来结果不同,感情破裂,没啥好说的就进来了呗。”“那你说是谁呢?”“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朱晓梦狠狠地瞪了我几眼。“你们刚才明明在谈运动会的事。”朱晓梦拆穿我。“偷听别人谈话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哦。”我倒打一耙。“唉,有一句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我的语气认真起来,既然她听了还是说出来好些。“你说吧,我听着。”“你说吧,你明知道我那个你,你又不那个我,不是该离我远一点么?”。朱晓梦的语气很淡。“什么这个那个的,我不是你哥们么,干嘛要离你远点。”我一怔,不说话了。“你参不参加运动会的。”她转移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当然得参与了,难道还可以偷跑出去不成,我班的运动健儿在我的呐喊助威下肯定会如同坠入深茅坑一一奋勇(粪泳)前进。”“哼,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朱晓梦搬出古语教育我。“要我去参加百米跑,也不是不可以,主要就是得要个人在我跑完后给我一个热吻,帮我人工呼吸。”我看着朱晓梦的嘴唇,一脸坏笑。朱晓梦察觉到了我这种很不老实的表情。泼了我一盆冷水。“哼,想得美,去死,神经。”
鸡忙的不亦说乎,他的脖子高速的扭动着接过两位女生的话茬。托华哥的福,鸡现在的同桌是徐菲坐在后面的却成了谢玉。鸡在两位女生的甜言蜜语下,失去了抵抗力完完全全的忘了自己是多少千克级别的,他跃跃欲试,因为美女是渴望英雄的。两位女生的柔情眼神继续挠动着鸡的心,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奔向那明知会贻笑大方的悬崖。
性长正在那儿守株待兔,却没想到是鸡这只兔崽子,性长上下打量着鸡,那眼神就像是又来了个新同学。性长叹了口气。“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啊”。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可鸡就是鸡,可别说,人家的眼神那么坚定,一副保证完不成任务的贱样,豁出去了,死了的猪总是不会怕开水烫的。鸡拿起性长手中的名单,萧洒的大名出现在上面令他诧异。鸡问性长:“开什么玩笑,他都参与。”性长反问:“开什么玩笑,他都不可以参与,想当初我们和他对骂车轮战的时候,还是林儿在音量上胜过他的,人家的肺活量那叫一个大啊。”鸡说:“没搞错吧,他一个星期有五天不睡觉在网吧搞通宵。”“那不是更能说明别人精力旺盛,是最佳的人选么。”“他从来都没有碰过臂力器”“人家身体爆发值已达到饱和,不屑于玩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只有你这种细胳膊瘦腿的人才会热衷于那样的东西。”“他说要参加运动会的语气那么漫不经心,你相信。”“我当然相信了,潇洒这种主动请缨的行为是出于热爱班级的赤诚之心是值得我们大家相信并且鼓励地,不像某些同学是出于恭维女生而将班级荣誉不值一顾的可悲之心。”“哼,他要是第一了,我就长的不帅了。”鸡愤愤的说道。
放眼望去,潇洒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或许还沉浸在昨日通宵网游的刀光剑影中,其口水若悬河,顺着坡度为百分之一的课桌蔓延下去……
我透过卷着的书本看到一只戴着厚眼镜的眼睛,我轻声的问道:“看够了没。”朱晓梦脸上带着笑容继续的用那本卷着的书本解剖我的五官。那种笑容我很熟悉,我去动物园看到捡到什么就吃什么的猴子还有动作迟缓的熊猫时我都会露出那样的笑容。“你的眉毛好看,眼睛也好看,鼻子好看,嘴巴也很好看。”我看了看我面前笑的甜美的那位。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回报了一个更加甜美的笑容。我神色坚定地说道:“不去。”朱晓梦撤了书本,脑袋向我逼近,又是一个授受不亲的距离。“你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啊,一张元谋人似的脸,还这么顽固,都说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报名了。”,“我这不叫顽固,叫坚决,是为了班级的名誉抵抗各种youhuo的积极行为。”“好了,要是你去了,我就介绍一个美女给你,让你一见钟情的美女。”“听起来不可抗拒,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你的这副尊容,你的那个美女只会让我一见终情,想要我去敲木鱼吧,不好意思我太留恋红尘,阿弥陀佛……”我闭上眼睛,拇指扣住掌心默念。
又是一节由自习改装的体育,我在路上缓慢步行,享受着来之不易自由的呼吸,朱晓梦在后面行的更缓慢。“咳咳,慢一点,结伴而行么。”,“你的意思是我的胳膊该搂着你的肩膀么”朱晓梦二话不说,抬起脚来就要踢我。我如临大敌跑的不慌不忙,朱晓梦盯紧目标,不离不舍。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操场。我拉过想要踢我一脚的朱晓梦,一个不明飞行物体和她擦肩而过。我揉揉眼睛,看到了跑道上三个急速的家伙。
我震撼了,我彻底的震撼了。鸡,潇洒投胎似的环绕在跑道上,性长追命般的贴在二人的身后。偶尔在跑道一角尘土飞扬,这种现象以前中学集体慢跑的时候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