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耀华继续他的华而不实在栏杆上悠悠的散步,这可是五楼,没有任何女生来欣赏。我们瞥过去一眼,继续下楼梯。张大力悄悄的朝他靠近赚得了我多瞥去的一眼。张大力把他一把揪下来“年轻的小伙子怎么要这么阴郁哩。”张大力感叹,马耀华没有任何表情的下楼梯,我加快脚步,我可不想和他并肩而行。
回到教室,一股暖流铺面而来,我回到座位看到正在沉思的同桌“这么认真,是在在想我么”她抬头就看到了仍如往常一般嬉笑着我。我看着朱晓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贫了一句:“哟,许久没见帅哥了吧,激动地都说不出话来了”。朱晓梦原形毕露“你死哪去了。”我接着说:“为了躲你的那副尊容,也为了过一下寝室长的瘾,去开会了”。朱晓梦说:“我还以你在医务室呢,找你好半天。”我说:“不是吧,你不会是去超市买零食顺便去的吧。”朱晓梦说:“哼,我一直都在找你,你个没良心。”我说:“也只有像你这种笨蛋才会认为我营养不良太瘦不拉几突然被那么一阵狂风吹到医务室去了。”朱晓梦换了个话题说,你的那些狐朋狗党可是一点都不关心你哦。“哦,愿意洗耳恭听”原来她下了位走到鸡的旁边打听我的消息。鸡有意糊弄她说,我们寝室总有神秘的中年妇女进去偷汉子,或许别人看到我小有点玉树临风,把我绑票了卖给大山的女人当老公去了。他还煞有介事的说就在刚才他看到一个蛮像我的人穿着一套神似我的衣服,在一伙人的陪同下萎靡不振的上了一辆天蓝色的卡车。朱晓梦就问我不是他兄弟么,怎么不去看一看。鸡说,说不定我乐意的很呢,就是巴不得快点找个媳妇。我听完朱晓梦讲完属于鸡的种种漠不关心的劣迹,大笑起来。一个男生得知有个女生因为自己而诋毁自己的哥们,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愉快呢。我说:“你这么一说,本人也觉得交友不慎呢,你说他面对一傻的可爱的小女生还唧唧歪歪说那么多干嘛,直接告诉她本人已到成丨人年纪,出不了大事情,不牢你操心。”朱晓梦不满意说,你还是护着他。我说:“生理结构的差别不是你们最大的差别,你们最根本的差别在于大脑属性,你呀,就会说,人死哪去了,干着急,人家就会想我前前后后都没有啥异样,甭管在哪,总会回来的。”朱晓梦总算没话说了,她开始写作业。
我问她和马耀华之间是怎么处理的。
“托你的福,我一狠心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了,我已经彻底的摆脱他了。”同桌掩饰不了自己的自豪。
“他没哭吧”我也不知哪来的好奇心。
“我哪知道,话说完就赶紧的走了。”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他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就是这么简单,我看他一定是伤心的死心了。”同桌坚定的说。
我大发感慨:猪一样的同桌。朱晓梦反应很快说,确实。
看来又是一场唇枪舌战。
-十
10
拜张大力所赐,晚自习一下,我就叫上林儿拽上鸡直奔寝室,鸡拼命挣扎,我给了他一记拳头,他老实了许多。他委屈着说:“老子和徐菲就差那么一点火候了,生米还是生米啊。”我拉着他说:“难道要我在她面前谈论那本存在争议的书?”
鸡:“哪本书?”
我:“林儿的那半本,你的精神食粮,究竟是优质的性教育还是荼毒青少年的黄丨色书刊。”
鸡:“不是挺好的么。”
我:“现在不好了,新来的楼管张大力那个二b要收缴。”
鸡:“他是不是不知道哪里有卖的,想搞几本去看啊。”鸡兴致勃勃,反正他已经看完了。
我:“还是等他们回来了再说吧。”我没理会鸡的快乐,我还没看呢。
不一会儿,棍子们都回来了,我口头宣传了张大力同志的政策,棍子们七嘴八舌。
性长默默不语,站在一旁哂笑,我朝他点个头。性长三说道:“那么稀烂的东西还要,你们out了。”他成了魔术师,mp5、充电器、耳机、储存卡这一套物品从他的口袋中陈列开来,颇似鲁迅笔下的孔乙己往温酒柜台上排了几文钱。谁都知道这套物品合理的用途。我看错了人缘极好的性长,他现在是暴发户。在我们广大210群众“哟,哟”的呼唤下终于出现了我们想要的内容,不幸的是放了两分钟出现了个偶然事件,它卡住了。我又看错了人缘极乱的性长。我们脸上全是失望,性长则狠狠的揍着mp5,他表情尴尬如同一不小心进了女厕。
我:“哪来的东西?”
性长:“耳机是隔壁的、充电器从311引进、mp5源头在207、储存卡由107出口。”
我:“看到没,这就叫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可您这么忙活的倒是能让它正常运行啊,班长败家大哥哥。”
性长:“这不是意外么,我怎么就败家了?”
我:“刚才谁嚷嚷说稀烂的东西不不要算了,你阔绰啊就这么糟蹋咱的镇室之宝。张大力这次的行动肯定会让八成的毛书消失,短期时间市场一定紧缺,咱怎么办呢,运用老祖宗还没有钱这个概念出现的物品等价交换法,明白么。”
经过我透彻分析,棍子们终于领悟到了,那半本毛书存在的意义。他们总算开窍了,有的人说把它放到鸡的床单下面,鸡当场反对他反问,把书放那儿和放在林儿的床单下有何区别。又有人说把它拆成一页页塞进刚刚的笛子中,刚刚听了,头摇成了破浪鼓。放在柜子箱子里面肯定行不通,因为他们没锁。以前大伙是有锁的,相处一段日子后觉得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锁上倒麻烦,所以废了。现在看来我们合伙坦然的干掉隐私是多么可笑。书的主人林儿提供了一个强有力的建议——要不拿到班里去吧。
我:“不错啊,把它放在课桌上用宣纸做一个靓丽的封面,然后用毛笔龙飞凤舞的来几个斗大字‘这就是黄丨色书’再然后供各位男女同学借阅,探讨,研究。这到是一个闻名四海的好法子,不过出名了可别说我是你寝室长。”
林儿:“那你说怎么办?”
我:“那就这么办……”我对着围过来的棍子们耳语。
性长:“费这些周折,万一到头来资源过于短缺我们没能交换成毛书,那岂不是白费劲?”
鸡:“这你就不懂了,孔子不是教育我们要学而时习之么,万一换不到我们还可以温故而知新。”
性长:“还只有半本。”
鸡:“残缺就是美,你不懂?你不懂?你不懂?”鸡狠狠的用右手在性长脸旁拍打左手,成功的发出狂扇耳光的声音。
性长屈服,我们终于团结一致了,这个晚上没有任何的女生三围从我们嘴里冒出,取而代之的是如何优化我的那个计划。途中总算有脑子还没脱线的家伙问我臂力器是不是也要被收缴,臂力器也是咱镇室之宝,我说我不知道,但收缴了应该可以要回来吧。
在楼管室窗口旁边有一张大书桌,一条长椅。老楼管还在时我们和他常常坐在这里谈天说地的,可现在它除了堆积杂物外在别无它用了。每一次距早读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是整个宿舍最热闹的时候,人们好似地震来了一般拼命地往外跑,这个时候也是最容易落下东西的时候。鸡夹着几本书随人流一起往外涌,我看到他夹了一本英语书。好不容易出来发现鸡已两手空空,我关切的问:“书呢。”鸡说:“刚才在长椅上系鞋带子,书放书桌那儿了。”我推着他说:“甭管了。”于是鸡继续奔跑。
一下早读鸡就拉着我往寝室跑,他早读因落下的书而心神不宁。鸡回到寝室楼从书桌上拿了书顺便回寝室。我往楼管室瞥一眼暗暗吃惊,一大摊的黄丨色书刊散落了一地,之所以用“摊”来形容是因为它堆的太高了而倒了下来,我视野之内还有一条钢管与西瓜刀呈线段性在那儿林立着,整个线段有多长那就不知道了。
回到寝室即意味着我的计划成功,鸡拿出英语书下的那半本毛书依旧放到林儿床单下面,好了雨过天晴了,更美妙的是臂力器依然在我们寝室。
“你说要是我们的书被缴了会怎么办?”鸡问。
“我哪知道,靠,被缴了是一件多么丑的事,这本身就是一个惩罚。”
“他不会要我们根据结果写出开篇吧。”鸡流露出庆幸的喜悦。
“也许吧。”我被他的喜悦所感染。
出寝室,几个政教处的人正张罗着一份名单,名单上面尽是三位数的数字。这也告诉我们三点信息。第一,上面的三位数绝不是什么彩票中奖号码而是我们各个寝室的门牌号码;第二,榜上有名的寝室一定被收缴出了违禁物品;第三,这些寝室要倒霉了。
中午寝室门口燃起了一场颇具规模的大火,这火的燃料正是收缴的黄丨色书刊,火焰在我们围观的一群人心头跳跃着,张大力在旁声色俱厉的宣传他的战果。我们笑着骂着。“妈的,这么多。”,“妈的,这么多。没了,全没了。”,“靠,这些人怎么特务似的,我藏得那么好。”………不远处食堂里师傅吆喝“快来吃饭啰,什么都快没有了。”我们这才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放眼望去,一群女生在没有拥挤的环境下美滋滋的打光了饭菜中少有的精华。这一声犹如发令枪,我们操起餐具飞奔而起,因为我们的零花所剩无几。一身运动装的张大力,只管宣传不管饭,这厮。
我一口安稳的饭还没入口,张大力说的处罚很快就下来了。210外吵的不行,我端饭出门,门口多的是政教处进进出出的人。广播里面轻音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校长在广播上谴责了男寝室藏有大量管制刀具的这种潜意识犯罪行为,他做了约五分钟的思想教育后通知我们明天回家时把各寝室搞干净。这是一条爆炸性的消息,这条消息在也就是说我们在十月三号可以回家过十一了,大家欢呼高兴啊,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使劲的丢向空中。我差点喷饭给明天的清洁卫生带来麻烦。
他张大力究竟是何方神圣,连校长都帮他做工作。
-十一
11
张大力何许人也,我问周围的人。我们的新楼管啊!你怎么还不知道。哦,是这样啊。
被张大力召唤的校长留了一个很大的难题给我。放学后,210棍子们忙的不亦说乎上串下跳,我很不合群,我站在那里都稍嫌多余占地方,我很不开心我必须得做点什么。
我猛一关门鸡探出脑袋的那一半身子便愤怒的问候了我十八代祖宗,留在寝室里头的另一半任由我收缴他手上的行李。
“我还是不是你们寝室长了?”我大喝一声。
“你还是不是我们寝室长了,都说来了再搞卫生。”个别激烈的棍子抱紧手中的行李企图要我妥协。
“操,你们校长的话都不听了啊。”
“操,就是校长也不能阻挡我们回家的欲望。”
“操,我说你要么让我走要么把我拽进去,不管听谁的,好商量。”鸡在门外痛苦的说道。
这是一个很生动的画面,一个愤怒的寝室长堵在门口,一群没心情打扫卫生急着想回家的人听着门外行李的拖曳声心驰神往,还有一个更焦虑的人被夹在门口进退两难。
我打开门,把鸡拽进寝室,我依然堵在门口,死死的防守这个据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是我现在的这个情形。
“哥,求你了,让我回吧,徐菲在等我,我的幸福等我一起回家。”
“哥,可怜我那年老的老奶奶吧,我回晚了她又要前村后店的找了。”
“哥,可怜可怜我们全家吧,就等我一个人回去吃满汉全席了。”
“哥………”
“哥,哥谁再叫哥,我割他老二,叫爷爷都没用。”我无情摆手拒绝他们。
棍子们并不气馁,继续使用他们的分贝武器,我被吵的不行,众人拾柴火焰高,我只好妥协。
“滚吧,都滚了我好打扫卫生。”我有点无奈。
此语一出棍子们如遇大赦,林儿向我飞奔而来,精确的说他奔的是门,他亲切的握着我的手开始滔滔不绝,得了便宜就卖乖,我记得我自己擅长于此道。
“师父,你以后就是我师父了,弟子的躯体虽然要回家了,但我的灵魂留在了这里,你无聊了可以和我的灵魂聊天。”林儿把我爱说风凉话的韵味学了个十足,彻头彻尾的“近朱者不赤近墨者黑”。
“把灵魂带走,把零花留下。”我卡在门口懒洋洋的说,一副霸路剪径的模样。
“我还要给我老奶奶买补品呢,她老人家腰酸、背疼、腿抽筋呢。”林儿泪流满面像是在做某钙片广告。
“瞧你这智商,为师逗你玩呢。”我看着焦急的林儿一句不妥的话忍住“替我问候你家老奶奶。”
“八戒,那为师就不相送了。”我让出门来。
林儿很扯的向我鞠了一躬后远去,这个恶搞型的动作被棍子们纷纷效仿。
鸡捏住我的手,使出吃奶的劲晃来晃去。
“伟大的无产阶级狗头军师、性教材忠实的保卫者、我们的寝室长,我的躯体就要去陪美女了你的音容与笑貌将会永存于我心。”说完潦草的鞠完一躬,闪一下身子滚蛋了,速度之快我都不及目送。
杨棍走了过来。
“得得,打住,我以为我还活着,不着急盖棺定论,要滚趁早,待会儿就不好打车了。”我有点不耐烦。
“你一定会上天堂的。”杨棍说完又是一鞠躬。
“不劳提醒,您几个已经把我送上天堂。”我扒他出门。
性长,潇洒相继鞠躬,出门。寝室除我外还剩下高哥,刚刚二人。
“你们怎么不走了?不会是大发慈悲帮我打扫卫生吧?”我问剩下的人。
他们点头。
“行,行李都收拾好了,别压抑自己回家的欲望,这不好,他们都走了留你们在这也不公平。”
“那你一个人怎么办?”有良心的棍子关切的问道。
“就这么办呗,我家就在镇上,你们不知道,反正回早了也无事可做。走吧,这事也不怨你们,要怨就怨校长,迟了还真不好打车。”
他们听了我的话安心了,沉默的高哥从我面前经过,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忽然意识到我要阻止他即将做的事情,但已经晚了,他弯腰深深的鞠了一躬。刚刚走的时候当然也很自然的鞠了一躬。我经历了一件荒诞的事情。一个生机勃勃的活人受到了一群活着的死混蛋的躬礼,这件事完全可以把它和中学时候站着睡着相提并论。我没法描述自己独自一个人打扫宿舍有多么的孤苦。所以我的描述跳过了一个半小时。
我气喘吁吁的拖着沉重的步伐迈出了寝室门。我也想早点回家,为了恢复体力,我不得不缓慢行走,终于回家的欲望支撑着我到校门口。
校门外男生撸起袖子,准备随时投入到肉搏中,有点姿色的女生则将书包反背在胸口,防止不轨分子借拥挤之机揩油。一辆辆大巴车飞驰而来,车厢饱满后便呼啸而过。这里一遍一遍的上演着现代版的铁道游击队,大巴车还来不及完成减速运动,剽悍的男生就踩着车轮子从车窗里进去探出双手来拉自己的同伴。“爬上了飞快的大巴车,像骑上奔腾的骏马”。稍有点姿色的女生冲四肢发达的男生挤眉弄眼,央求他们帮忙占座位,男生当然欣然同意,这便与好不容易挤上车的学生产生矛盾发生不大不小的纠纷。
我既庆幸又担忧,我庆幸210的棍子们都早已滚蛋回家;我担忧的是在未来我将和在场等车的这些人(当然还有更多)一起争着上大学,找工作,买房子车。然而这仅仅是全国最最普通的一个城乡交界的云城高中。
一路上等车的人排成了一条线,这倒不是因为这批人多有素质,他们认为也许车会在前面一点停下,或许风景那边独好。我沿着其中一条线走过去竟然回到了家中。
我撒了一个慌。一大批学生回家,我家生意必然要火爆,我也必然要忙起来。回到家,我妈一边向我嘘寒问暖寒暄了一边解我书包,我家老头子看到我只怪了一句:“怎么才回来,快点去帮忙。”这与他以往风格不同,我居然没接受思想教育。我很愉快的往身上套了个围腰服务去了。
老头子在我英语考了个鸭蛋那个夜晚便认定我在学校学习上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蠢蛋,他认同了我中学英语老师的另一观点——我太懒惰。也许我在其它方面才华横溢,但影响才华爆发出来的最大因素还是懒惰。他还直言不讳的说要不是看在我在学校还算勤快的完成作业份上,他早就让我辍学了。更过分的是他还借我太懒惰为由让我承包所有家务活,还说什么勤能补拙。他给过我一次机会舌战这种吃饱了撑着式的教育,我当时还以为自由民主来了高兴的不得了。结果他胜利了,用他长辈的身份,父亲的责任,高大的嗓门及坚固并挥舞着的拳头。
以上皆可以作为我毫不动摇的坚持住宿的理由。
忙完了收餐具我又得洗餐具,我电话一阵抖动餐具差点掉到地板上。我掏出手机,里面一条短信,发件人电话上显示的两个字“猪太”。
“哎呀,到一个亲戚家了,电视不好看,又没同龄人说话,无聊。”
我给她发了一条我记起来的笑话,我自己忍俊不禁,我妈在外头说,儿子快点洗人家等着用。
“哈哈,太好笑了,还有呢。”电话那头果然很无聊。
“没有了,要忙了。”我把电话往口袋塞去,还没完全塞进它又抖了。
“你忙啊,我不介意你边忙边和我聊天。”那头不依不饶。
“啊,这样啊,那换个话题吧。”我长叹一口气。
“嗯嗯。”朱晓梦显然很满意我的态度。
“你三围是多少?”我等着电话最后的一次抖动。
“算了,你还是忙吧。”对方果然不出我所料。
于是我安然的洗餐具。
很快就会见面的,我把这句话存进心里向那个写着“猪太”的号码发过去。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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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的是和朱晓梦那么快就见面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我才在心里说了一句“很快就会见面的”她果真出现在我面前。
不到一刻钟,一个在外面餐桌坐着的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她穿一件绿色毛绒绒的外套,戴着边框印有kitty猫的眼镜,她四处张望着似在寻找某人,边框上的kitty猫动起来挡不住的是令人快活的可爱,这也让我看清她不停摆来摆去把头发留一个马尾辫的蝴蝶结。与此相矛盾的是她满脸怒容的脸和拽紧的拳头。她是朱晓梦但看起来像是来踢馆的白案同行。
我惊讶,我想到我玩过的游戏传送门地方瞬移啊什么的。我端一笼包子上去,来人怒容平息转而喜形于色。我低声问道。
“你来干嘛。”我假装自然尽可能让别人以为朱晓梦仅仅只是一名普通的顾客。
“吃包子啊,顺便和你讨论一个问题。”朱晓梦猛的把我按下,拖向她旁边的位置,手也不闲着夹了一只包子放到嘴边撕扯着。
“什么问题啊。”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并且腿开始发抖,看着蒸笼里的包子我就觉得我和它们是一伙的,任由饥饿的狗狗摆弄。
“我的三围。”朱晓梦又是猛的一拧我的耳朵,我条件反射的张开嘴巴尖叫,忽然半只包子塞了进来。朱晓梦在侵犯他人人生权利方面还是有研究的,问题是怎么只用半只包子,整只包子的体积不是更大么,还有她哪来的半只包子。刚才她的嘴不是用力的撕扯包子来着的,怎地不见了。天啊!我居然和她间接接吻。
“现在你知道了么?”朱晓梦在拧我耳朵的那只手稍微加大了力恶狠狠的问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半只包子噎在嘴里吐出来不容易所以我吞了进去,我再也不敢提那个问题。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我知道她的三围。
“你还不知道我的厉害。”我的耳朵在她的手中彻底的成了电风扇的旋钮,她由一档渐渐的跳到三档。
“知道了,知道了。”我龇着牙叫道。
“这还差不多,看你家包子好吃的份上暂且饶过你。”朱晓梦开始对我家的包子赞口不绝,这对我来说是个好事,算是转移话题了。
我小心翼翼的揉着我的耳朵,总算把它从麻木状态下解放出来。
“来,我看看,你没事吧。”猪晓梦这个肇事者看着我的窘样假装大发慈悲。
我翻了一个白眼,把头偏一边不去理她。但我又不得不再次面对她,我的另一只耳朵也没幸免,她揪住了我另一只没有受到伤害的耳朵。
在旁人看来,我们正进行着不雅的动作,不,仅仅是她一个人我什么都没有做。她揪住我的耳朵的那只手换了个姿势钩住了我的脑袋,她嘴里吹着气吐到我耳朵上,我们的脸颊碰到了一起,这让我的心里痒痒的。
“你不是在你亲戚家么?”我用拆地雷的谨慎挣开她问道。我生怕碰到她身体突起来的那部分。
“是啊,我亲戚就在云城啊。”朱晓梦如是答道。晕。朱晓梦摆一个很猛的pose说“走啦,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得罪我。”
她留下犯罪现场起身,她的手不经意间从我的手划过。我看着她的背影就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我牵着她的手,搂她到怀中,然后抚摸她的头发再然后就做一些成年人可以做的事情。猛然间又想起我刚和她同桌时她说的那句话,“你再碰我,我就用它扎你,流氓。”我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想法呢,“流氓”这两个字好像是通过远方的扩音器传来矛盾的存在着,既真切又渺茫。我就像是被扇了两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发热。
我的人复杂起来,感觉一只苍蝇慌不择路飞进了我嘴里,我恶心张嘴想吐,另一只苍蝇又紧跟了进去,又感觉光着脚丫踩在了一根凉爽又软绵绵的草绳上说不出的舒服仔细一看却发现是一条毒蛇,我的脚正踩中蛇头。我忍不住“呀”的一声叫出来,周围用餐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朱晓梦揪我耳朵时他们没注意,朱晓梦往我耳朵上吹气时他们也没注意。难道我和朱晓梦在旁人眼里就特像一对么。这种异样的目光还是回避好些,我钻进作坊。
“你没事吧?”我妈关切的问。
“我没喜欢别人。”我牛口不对马嘴。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中邪了?你耳朵怎么肿了?”我妈探过手来轻轻的揉着。
“刚才有个女生说在包子里吃出了头发所以被揍了。”我尽可能让刚才所发生的事合理些。
我妈撒开腿向外冲过去,我拉住她。
“别追了您,早走了。”我比我妈更着急,万一我妈认真起来找到了朱晓梦追问我耳朵肿的事情,那该如何。
“我就看别个女生长的好不好看。”我妈如是说道,我第一次觉得我妈可爱。
“哦,要是别个长的好看,您就不追究责任了?”我不喜欢这种逻辑。
“还狡辩,你不喜欢别人,老妈我也年轻过。”我妈神采飞扬。
“老师说不许早恋的。”我试图堵住她的嘴,但再一次的牛口不对马嘴。
“你也不小了,可以开始了。”我妈不为所动,回到正题。
我没办法,出作坊继续跑堂。
这天晚上我梦见了朱晓梦,她在梦里跑来跑去的还是光着身子,醒来内裤里面湿漉漉的。操,这都tmd怎么回事我。
我妈八卦似的追问,让我无所适从。我有办法躲她,我按照我爸的希望做家务去。我妈有着其他妇女一样的特点,大嘴巴。这个国庆假期里我被朱晓梦揪耳朵这一事件时常被我妈挂在嘴边与她的妇道同仁们交换着生活中的惊奇。家务活做的差不多时候我出去舒活筋骨,我一出去,妇女们聊的内容由某家的牲口高收、高产毫无过度的跳到我被小姑娘揪耳朵,由这再扩展到我什么时候成家,有一个什么样的老婆。她们发挥现代劳动妇女还不太成熟的艺术气息。我妈在那儿说到我的那一段表现了一个职业说书先生的必备素质,她把我被朱晓梦揪耳朵这点芝麻大的事分成三章四十回,每一回都有开端,发展,gaoc。她的妇女朋友们听完后深有感悟,各抒己见述说那过去的故事一起追忆逝去的少女时代。
只是我进屋我妈有点失落,少了一个听众总会多少有些不自在,我妈问我怎么不到外面多歇会儿。我说我突然想起厨房的破抹布没洗干净。我进屋,我妈的声音在外面游荡,抹布不用洗的随便去哪个破衣服一扯就是。不过我家老头子倒是暗自高兴,他可以不管我任何事但就是不允许我慵懒。我高三的第一个假期里很幸运的成了双亲的快乐。直到上学我都没能理解双亲的快乐。
男生宿舍发生了可喜的变化,装摄像头了。也就是说再有某外寝室贪吃的家伙窃取我210杨棍同学的牛奶和饼干的都将被缉拿归案。杨棍同学是一个优秀的同学,他块头大、心地善良,他最优秀的地方是有大量的饼干和牛奶。当然他的大块头和他心地的善良也很优秀,他的大块头决定了心疼他的婆婆怕他在学校里吃不饱饭给他买了成箱的牛奶和饼干,他的心地善良总是在他吧唧嘴巴时也往垂涎欲滴的我们嘴里来一块。除此之外杨棍还有深厚的群众基础,在高一和高二分为两派人士,马耀华代表一党,杨棍自成一派。杨棍领导的那一派阳奉阴违,上课只要老徐不在他们一伙的就换位置联络感情讲不完的话,能够翘的课坚决不上,老徐一出现就彻底乖乖孩;马耀华则代表着华而不实,衣着光鲜但言行举止轻佻并且喜欢调戏女生。这两派有拆不开的矛盾打不完的架但我不知他们为何而战,反正不太像是吞并对方。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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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激动的将宿舍装了摄像头这个好消息同迟来的杨棍一起分享,告诉他再也不用担忧牛奶饼干的突然失踪。杨棍满脸愕然不急着高兴,他先是在公共过道上侦察了会儿,分析出摄像头能囊括的范围继而闭上了眼睛。我还以为他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杨棍仰天长叹,天不顺我啊。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标准迷彩军用望远镜。
我校在建立男女生寝室时还是颇费了些心思的,为了不让望远镜这种既易于偷窥异性寝室又易于由偷窥异性寝室造成大规模骚乱的工具流行,男女寝室不平行排列。可学校百密一疏,男宿舍做完了轮到女生寝室时才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学校占地面积。于是乎女寝室不得不朝男寝室平移了一百米,这可是我们的大福利啊!但学校硬是把自己搞的像保密科的,学校在男女寝室之间修了几个篮球场,全民健身,响应奥林匹克精神这没啥的,接着学校又修了两个足足有寝室楼那么高的灯塔,灯塔是好东西能在黑暗的状态下指引人们前进,我们表示欢迎,可学校干嘛在灯塔之间拉那么大的横幅标语,这下可好本来在寝室最左的过道上一览无遗的女生寝室只留给了我们视野以内20度夹角的意yin空间,而这20度夹角的女生还积极配合学校把窗帘关的死死的。弄的女孩身体好像国家一级机密似的。还是学校的一句标语提醒了我“看一看,不如干一干”这是某次篮球比赛后一直忘了拆的标语。此情此景意为看的没意思,等到自己征服某个女孩的那一刻便自然的晓得了这些秘密。
望远镜好东西,可惜没用。杨棍说他上个月看到那个20度夹角内女寝318的窗帘坏了,假期之所以那么早回去就是怕热爱天文的表哥出门借不到望远镜。我给了他一家伙,操,就为了满足你小小的yin乐之心你就忍心要老子一个人搞寝室清洁啊。杨棍告饶,说这次带望远镜来就是为了和大家一起分享,扯平了。好一个扯平了,门外更迟的一人回寝室伸张正义,你要对我负责你要对我负责,这人嘴不停。
刚回寝室的鸡一看到望远镜我和杨棍就觉得大事不妙,鸡看到了望远镜“哇哇”直叫酷似抗日题材剧中鬼子见到了花姑娘。他一抢杨棍手中的望远镜,“嘭”的一声将书包摔到床上,手舞足蹈的把鞋带子都抖散了,乐呵完飞奔出门直取最左的201,门上的铁锁都被震的“哐当”响。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小子先别高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