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在我无数次期盼下终于响了,性长,鸡等人如约而至,纷纷到近水楼台,防止近似。我跨着大步子向他们走过去,性长见我来了兴奋的邀功。
性长:“怎么样,给你安排的那个女生,我瞧着不比徐菲差,那相貌,啧啧。”
鸡:“靠,他的那个怎么有我的好。”鸡眼里闪着光对我们的谈话有了兴趣。
我没兴趣理会徐菲与朱晓梦孰优孰劣,我一把抓住性长的肩膀。性长表现得足够幽默,他临危不乱。
性长:“怎么,想借个肩膀热泪盈眶表达感激之情,请便。”
我一肘子落在了他肩膀上,性长惨叫一声。我愤愤的说出了上课种种难堪的经过,期间我还穿插我以前的糗事来控诉我现任同桌,说完我已口干舌燥。鸡听后愉快的乐着。
“打是情,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他如是评论。
性长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问我。
“你旁边的那个男生呢?”
我:“哪个男生,你要说朱晓梦是男生我也不反对。”
性长:“你们最后一排的那个男生,以前和你同桌。哦,是的,朱晓梦调到你们俩中间了。可以请他帮忙啊。”
我:“甭指望他了,就是一玄幻谜,班主任的课都看那种书走火入魔了。”
性长:“那没外援了,也别太怪我了。她这个位置我还是考虑过的,方案一就是现在这种结果,方案二是把她放中间让一男生和你同桌。”
我:“你果然不二。”
性长:“就别拐着弯骂我了,这不都考虑你们都是镇上的,以前还同过学么,缘分嘛。没想到我好心办坏事了。”
我:“那下次换位置是什么时候。”现在已于事无补了,我只好关心下个问题。
性长:“一个月以后。”
鸡:“靠,这么快就换。”鸡略有不满。
我的不满和鸡不同,一个月是三十天,每天加上早晚自习是十节课,我将有三百节课在防范圆规中度过。一想到着,我就觉得我异化成了刺猬,蜷缩于走廊的那一边,沉淀着换座位的梦,我不禁觉得生活是如此的灰暗。
我:“那我以后怎么办啊。”我有点恐惧。
性长:“还能怎么办,互补呗,我看过成绩单,你的数学好,英语差,她相反。好好表现,下一节就是数学课。”性长拍拍我的肩,正了正我那不怎么整齐的衣领。
“我有个更好的办法。”鸡灵光一闪的说。
“什么办法。”我焦急的问
可惜铃声响了。
“你打又不敢打她,那就当一个月的灰孙子好了。”鸡一溜烟的回了教室,闪的倒挺快。
我在慢悠悠的步调中思考性长说的互补,沟通都是个问题,互补谈何容易。毕竟创建和谐关系,人人有责。
其实我也是有办法的,我是镇上的人,只要动用我家老头子,华哥肯定会卖个面子的。但我不想那么做,那是小屁孩的做法。我时刻提醒自己已经十八岁了。我决定用性长的方法试试,尽管看起来是多么荒唐。我找来一张宣纸一改往日潦草的周式书法,工工整整的书写了最近数学习题集上的解题思路和对一些定律的理解。大功告成后满满一页。我对自己的专注感到敬佩,为此我错过了课前十分钟。我tmd都可以去编参考书了,我自恋自夸。我把它放在课桌左侧以便我的同桌一偏头就能看到,她果然注意到了。
课中我总觉得哪有点不对劲,我稍一偏头宣纸已经快完全背叛我投入到同桌的怀抱了,是我在写作业的时候被胳膊挪过去的吗?我不及细想。同桌的眼神很复杂,我不及辨别是否存在对我有利害关系的那种。我的东西越过了三八线,一句话直接闯进我的大脑“主权,领土神圣不可侵犯。”我应该惊慌失措的,于是我假装惊慌失措自语道,怎么过去了。说完,慌张的将宣纸拖过来,牢牢的钉死在课桌上。她不会以为我故意炫耀,羞辱她吧。这节课在我的各种胡思乱想中度过。
我于近水楼台再次向性长求助,性长反而问我,我这么急干嘛,是不是对朱晓梦有所图谋。整个210的人跟着起哄。我一脚踹过去,性长灵活闪开。性长换了个话题,他手向外用力一指,看,那是王吉武的。众人不再起哄。我第一次从侧面这么仔细的看徐菲,她没有惊天动地的美貌,但我们都很安静很认真的在欣赏着她,直至她在我们的视野消失,她走后我们缠在鸡左右问了很多问题,比方“她究竟是不是你的”,“你什么时候给她写信”,“你不写,我可写了啊”等。一阵危机感顿时笼罩在鸡身上,鸡提前回到教室,坐等徐菲。我们回味之余继续在近水楼台搜寻可以和徐菲对比的目标。性长怪叫一声,不好,徐菲回教室了。叹气声不绝于耳,我向教室走过去。性长在后面鬼大的声音嚷道,你不会是进去看徐菲吧。
我头也不回的丢了一句过去,老子进去看看鸡采取么行动,我都替他着急了。我没让他们看到热的快要泛红的脸。
我从前门走进教室没来得及看徐菲或是鸡,我完全被一个男的吸引了,他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就像是苹果堆里的土豆,土豆堆里的烂土豆一样。看到这样的人,一个不是成语的词会从嘴里脱口而出“鸡立鹤群”。他就是和朱晓梦纠缠不清的那个男的,现在他就趴在我的座位上一脸奴才似的谄媚对着我的同桌痴笑。我要撵走这种讨厌的家伙,我走近我的座位,只听这个讨厌的家伙毫无羞耻的对着我的同桌说,你这么漂亮,我怎么不喜欢你呢。听完这句话,我觉得胃里的隔夜饭都在翻腾,我就像是连吞了几只绿头大苍蝇。我几乎是跌跌撞撞的从后门走出来,跑到近水楼台的垃圾桶处。我弯着腰直吐唾沫,性长笑吟吟的拍着我的后背说,哟这么快就被徐菲弄怀孕啦。我扒开他。
我彻底的雪上加霜了,有一个讨厌的同桌就够了,这下倒好又多出一个恶心的人时不时来发一下春梦,这个恶心的人就在刚才大大的增添了我对他的厌恶,他居然说朱晓梦长的好看,这完全是在挑战正常男性的审美观。我决定不管有多么困难,我都要撵走他。我告别性长再次回到教室,我揉了会眼睛觉得自己差不多像个书呆子了,很好就是这样。我坚定的敲了敲课桌。
“该走了,快上课了,要写作业。”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还早,你们下节课不是自习么。”这人还有更大的企图。
“这不是怕班主任来检查作业来着的么。”我脸不红,可心跳了,我心跳的原因是同桌正盯着我。
那人悻悻走开,临走说下次再来调情。这句话让我心颤抖不已。
我悲观的坐下,猛然又弹起。我的凳子烫的不行,我一杯冷水泼上去。
“你讨厌他。”我的同桌毫无感情se彩的问道。
“是。”回答完后我很爽,感觉咳出了淤积于喉咙的一口浓痰。我等着同桌的表情。
“谢谢你帮我撵走他。”朱晓梦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惊讶,如同打哈欠的时候被人强塞了一肉包子。但不管如何,我都无法接受随时都可能用圆规扎我的人的谢意。
“你很怕我,是不是?”猪晓梦干脆细细的瞄着我。
“是。”我没说慌,讨厌一个人,这人肯定会让你感到害怕。
“瞧你,真胆小我又不会真的用圆规扎你,离我那么远干嘛。”朱晓梦眯起眼睛表达了不满。
我想欢呼,没想到我担心的事会以这种方式结束。但谈话依然没有结束。
“你为什么讨厌他啊。”猪太显然指的是那个值得讨厌的人。
“不是我非讨厌他不可,是他属于我讨厌的那个类型,华而不实,没实力还喜欢吹牛皮。哦,对了他居然说你长的好看,这种恭维太无耻了吧。”我如实说道,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抖出来了,最后一句半点委婉也没有。
猪太一愣,我忽然发现自己闯祸了。
“讨厌,以后不准说我长的丑,我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不劳你提醒。”猪太嘴朝着大地母亲,再一次微笑了,脸成了黄昏的夕阳。
刹那,我心里有个声音说,那个讨厌的男的至少审美观没有任何问题。
我们开始正式聊天,从天到地,从讨厌的人到不讨厌的人,上课铃声早被我们忽略。很奇怪的是我怎么有兴趣和她聊那么多,我们聊到我家旁的小树林,猪太很是吃惊。
猪太:“你说那片树林被砍啦?”
我:“是啊,你好长时间没去看了么。”
猪太:“转眼间我们都长大了,要考大学喽,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人,嘿嘿。”
我:“哪种人。”我的脸上像是被火在烧。
猪太:“就是有多动症喜欢打扰别人的那种,我妈说,那样的孩子英语成绩通常很差。”
我:“小时候我就被关了那么长时间还怎么可能有,你不会想想。额,你干嘛说我是流氓。
猪太:“有吗?”其疑问语气好像是听到了有只公鸡产了蛋。
我:“也许是你词汇量太差了吧,骂人都欠。”
猪太:“你词汇量高,英语很好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帮我补习英文我也不反对。”
猪太:“谁说要帮你补了。”
我:“我帮你补数学。”
猪太:“那还差不多。
猪太数学晚自习时久攻一几何题不下,急的狠狠地瞪着书本看着那个让她绞尽脑汁画了几页草稿纸的仇人。我在一旁暗自好笑。猪太不知怎么的就往我这边看过来然后什么都没发生。我向她瞥过去欣赏她发窘的样子…她的头垂的很低辫子翘的很高,很有一种头悬梁的味道,眼睛眯的很紧,感觉就像是被猫欺负了的小狗。哇!不可思议的是这臭丫头居然还有鱼角纹(胡乱化妆的结果)。她的重量级的眼镜迫不及待的想从鼻梁上扑腾下来…“哼,臭丫头你也有不拽的时候”我幸灾乐祸的心道。一枝笔从她的课桌上掉到我们的中间,我迅速的偏过头去可这个极细微极欠解释的动作还是被她捕捉到了她索性的看着我。她用难得的属于女生的标准的眼神就那么看着我。这个世界仿佛什么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了我的毛骨悚然。这厮该不是以为我暗恋她吧!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猪太啊,你可千万莫要在这个时候自恋。猪太看够我之后,她的身体又向我这边靠过来,慢慢的越来越近。不能再近了。终于她停下来,可她的手动了,不但动了还带动那本让她的大脑快要短路的书。我这次没有逃开,我看了看她的那道题,那确实是一道非常难算的题,我就在那道题上画了辅助线之后就丢在那里。在我的心目中若一个女生想好了一个题一定会把它算出来,显然猪太并没有算出来。
我从头到脚的给猪太分析了一遍,猪太略懂。我又扩展性的给猪太分析,猪太开始用“为什么该这样而不是该那样”的句式造出一系列的疑问句,这丫头越造越多,我烦了回了她一句“为什么你把妈妈喊妈妈而不把爸爸喊妈妈呢”,“好多问题都是约定俗称的规矩”猪太开始狡辩。哼,狡辩无效。我又回了一句“只可意会,不能言传了”,刚好晚自习下的铃声增加了那句话的效果。我撩起腿准备开溜,猪太扯着我说,你要对我负责啊。我华丽的转身说道,负了,负了。
我终于解放了,我走的时候猪太还在那儿算着,鸡借着讲题的名义正和徐菲津津有味的谈论着,我一把揪过鸡,鸡边走还边和徐菲絮叨,我转过鸡的头控制好他的方向盘径直向寝室开过去。回到寝室我拍了拍巴掌,寝室为我这个突然的动作安静了,我感觉自己像神一般的出现在棍子们的身边,就连地上堆积已久的垃圾都熠熠生辉,衬托出我的伟大。空中嗡嗡的蚊子都仿佛鼓励我即将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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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很耀眼,我快步走到灯底下庄严地宣誓:“从今天起我就是210的寝室长,在我任职期间我必将诚心诚意为棍子们服务,带领棍子们在窝里实现自己的青春理想”。我此话一出棍子们都不说话了。我们这几天太适应了寝室乱哄哄的自由局面从来就没考虑有个寝室长。好像210就不应该有寝室长。我看着并不怎么热情的棍子们哀求道:“各位叔叔,投小弟一票,小弟的凄凉之心在这100瓦的灯泡下暴露的淋漓尽致,就让小弟燃烧在班里没能正常燃烧的激丨情为210发光放热,现在鼓动你们那双还没碰过小女生的高贵的手,嘴顺便也形式主义的动一下,欢迎你们的寝室长——我为你们而到来。”杨棍率先响应起来。
杨棍长叹一声说:“寝室有妈了。”杨棍说完这话棍子们都云集响应,就连沉默的高哥也点头附和“是该有个寝室长了”。我看了看性长还有些许异议的脸,我想起性长所谓的补偿不由怒从心来,朝他嚷道:“你狗日的,我说笑你把我补偿给别人,你还当真了,我一学期的幸福何存?”性长不屑道:“不就是一个月吗,她又不会咬你一口肉。”我不理会他继续说道:“本来人家鸡乐滋滋地想被爱包裹着的,唉!”鸡在旁边暂时的忘了和小徐打情骂哨的快乐,想起性长欠他许多潜在的女朋友的悲伤,不由得化悲痛为肺活量一口气把性长骂到了公共过道上,我趁势追骂性长,性长无奈的去了别人的寝室打牌。
我以全票的成绩并不艰巨的扛起了寝室之长的任务。杨棍率先向我发难:“伟大的寝室长虽然你还没做出一件让棍子们满意的事,但你能吹出让棍子们在窝里实现理想的牛足以让我们竖起大拇指”我:“这个嘛,小意思了,你们不是一直都向往催丨乳丨师,妇产科大夫,人体艺术摄影师等职业么。”棍子们一片哗然。我清了清嗓子问道:“我龌龊么?”被我和鸡骂跑的性长还没跨进寝室的门就叫道:“爆龌龊了,居然用自己的龌龊引爆了更大的龌龊把老子骂的体无完肤,现在才回寝室。”鸡也同仇敌忾的骂道:“本来和小徐聊的好好地,就是你这个龌龊男棒打鸳鸯,把老子这么早揪回来。”我微笑的看着杨棍,杨棍说:“不要用这么龌龊的笑容看着我。”最后除了沉默的高哥,其他棍子都赞同了我的龌龊。我说:“既然大伙儿这么抬举小弟,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从今天起我就是210最龌龊的人了。”棍子都起哄。我接着说道:“我不白龌龊的啊!从现在起要以我为底线不要抢我的210龌龊之最的名号。”,“也就是说,以后我要是不随手乱在寝室丢垃圾你们要是憋的慌就把包装袋子也吃进去交给自己的消化系统处理,我的臭袜子要是没在地上到处掖着,你们的袜子要是没地放可以在口袋里兜着,我要是不到寝室讲性知识,你们就不能传播yin秽信息,封闭式的传播也不行………”我记得那天我好像宣布了寝室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好不容易和棍子们废完话已快熄灯。我手舞足蹈的拿着肥皂在上半身涂抹着,我想起上当的棍子们一激动,肥皂从我手中挣扎加速进了厕所排水管中,我若无其事的将自己的薄荷牙膏往身上粉刷,洗完之后身体的某一器官久久不能平静。第二晚我拿着林儿的**牌防脱发洗发水准备往身上涂抹,林儿想要阻止我的行为,我悲悯的看着林儿说:“**防脱,头发脱到不能脱,我就是怕你以后变成秃驴,树立你的正确耗物观,一片苦心啊!”林儿无奈的默许了我进行的事。洗完之后身上多了一股男人本不该有的香味,从此再也不敢用洗发水洗澡。第三晚的时候我大叫道:“看哥来给你们表演用洗衣粉洗澡。”棍子们一下子排成一个半弧形把我围在中间,显然他们不愿错过这个机会。我豪气冲天的将一盆水灌在身上,在他们的注视下挤出了紧缺的洗衣粉。这时棍子们中有人提醒“洗衣粉不多了”但仅仅只是非主流。我在棍子们的期盼下将洗衣粉从手中到进盆里,然后狠命的搓起衣服来。棍子们顿时目瞪口呆,大呼上当。一个星期后棍子们一起闹了一场龌龊的革命,棍子们指责我间接地不让他们龌龊的行为已是一种超脱龌龊的龌龊了。不过那是后话。
从后来的一段日子来看,我头脑一时冲动,促就了高中最二逼的事一一当寝室长。我细细思考我是怎么萌生了这个想法的,我记起来了,猪太的那个微笑让我特别有成就感,我当时喜悦的心情不亚于中国外交官员看到了中美外交正常化。我深深的体会到了成功的快感并想将这种难以言状的快感扩大化。我很快就联想到了咱寝室缺一名最高长官,我坚信在我的英明的指导下整个210一定会过上卫生,健康,文明的日子。“新盖的茅房三天香”这句俗语并不是很贴切的形容我第一天任职寝室长,这一晚我们在没有性知识,没有女生的三围的氛围下,安静,祥和的进入梦乡。
清晨我睁开眼睛舒服的伸了伸懒腰,蹬了蹬左脚,性长被我蹬了一脚后,揉了揉充满眼屎的眼睛,翻个身又睡了,我又蹬了蹬右脚彻底的舒活了筋骨,性长再也睡不着了,开始去摸他的眼镜。我从上铺跳下去的时候很有肉感的踩到了潇洒的大腿,潇洒朦胧向我抱怨:“不要把我的老二踩到了,影响我优秀基因的传递。”在往厕所的途中传来我很有节奏的敲着潇洒肚皮的回音。我洗漱完毕,正愁找不到擦干手的毛巾,还在酣睡的林儿和鸡让我看到希望,我暗自高兴,二人久睡变的滚开的脸刚好吸干了我手上的水分。鸡从床上跳起来扬言要揍我,我飞一般的消失在棍子们的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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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教室时,猪太已经坐在位置上记那些我讨厌的英语单词。猪太记英语单词的时候很专注,很文静,没有半点作秀的意思,这让我看到了本该属于她女生的隐蔽的那一面,我心里虽然略带钦佩嘴里却说道:“走读生这么早就起来学习了,被你妈赶起来的吧!”猪太见我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满脸惊讶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的。”我顿时舌结。
我:“你这样是不行的,是不符合主动学习的,不过我有法子。”
猪太:“什么法子?”她头一偏,眼睛亮晶晶闪烁着。
我:“帮我补习英语啊。”
猪太:“什么破办法。”
我:“不是说严师出高徒么,你只有对自己严格了才能教会我这种优秀的徒弟。”
猪太:“原话不是这个意思吧,但好像也有道理。”她搔着头皮。
我:“不是因为有道理,是本如此。”
猪太:“你靠过来,先帮我一个忙。”
我靠过去,同桌不满的说再近点。可别咬到我耳朵,我心里说。这又是一个近的离谱的距离,以至于在旁观者的眼睛里,我们要是搂在一起更为合理些。
猪太:“那个男生又跟我表白了,他还说天天都来看我。”
我:“那一定要拒绝了,对于不轨分子非分的要求一定要做到态度坚决。”我的语气比拒绝不轨分子还要坚决。
猪太:“万一他想不开怎么办?”猪太忧心忡忡的。
我:“不会的,有一句歌不是这样唱得么‘最痴情的男人像海洋,爱在风暴里逞强’。”
猪太:“万一他不像海洋呢?”
我:“那就不证明了他对你不痴情,拒绝没问题。”
猪太:“你怎么说的好像都有理。”
我:“我本来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猪太:“那就让你说的办。”
我窃喜,终于看不到那个讨厌的人了。
同桌依言给我补习英语,虽然她曾对我使用过暴力。但作为老师的她掘弃了非人道的行为,从基本语法上循循善诱,她还教了我很多背记方法。相比之下,我教她做数学题倒有点敷衍的味道。猪太见我并非不可救药好奇的问我的鸭蛋是怎么拿的,回首往事我黯然答道,我哪知道呢。
之后的上课我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猪太上课的时候居然比我都还要认真,除了生物和物理。生物和物理她根本就在学别的。我之前还以为她是在壮烈的抵制深入痛绝的两门课,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人家就不和我们一起高考,人家的在外闯的老爸事业有成跟她找到了一条通往大学的绿色通道,条件是猪太的语、数、外、化必须要过若干分数。还真应了那句“不学理化,只要有个好爸爸”。
天气突然转凉,这是我们始料未及的,门缝里的寒气被逼进来,笼罩了后面的座位,猪太搂着胳膊在那儿瑟缩着,眼睛也心不在焉的瞄着数学习题。我挽着外套的袖子,在草稿纸上画着一道题。我的衣袖烦人的跟我作对,我一伸手划拉它就掉了下来,最后我赢了,我直接把衣服脱了下来。看到既没有风度又没有温度的猪太,一股捉狭意在我的心头油然而生,我拧着我的外套,戏谑的说道:“冷吧!要不要……”猪太毫不犹豫从我手中拽过如接力棒般的衣服披在身上,我目瞪口呆。怎么…怎么能够不客套成这个样子啊!本来该出现在猪太身上的窘迫现在转移到我的身上,而猪太现在看来却是一脸阳光。咱中华文化多少还有些腼腆的,不像老外才认识就亲个嘴拥个抱的。一件情非所愿的外衣被披到一个瑟瑟发抖的身体遮盖住的不仅仅是那些温暖身体的温度,还有那颗吊儿郎当的心。岂曰无衣啊。猪太再也没有给我很拽的感觉,老徐讲题的那节课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改变了一点。
老徐像个话剧演员在讲台上上面唾液横飞,他正用肤色不同的粉笔,将我们呈交上去的题逐一歼灭。当然也包括猪太的那道题,老徐的人到哪里,猪太的眼睛就跟到哪里,而我则很天真的看着被老徐侵略后的荒凉的黑板。一个式子从左边荡了个大秋千到了黑板的中间,几群数字和图形混在一起纠结不清。我眼前一亮看到了由不同颜色的线构成的包围圈中的数字,那是得数。我一翻猪太的习题,看到了一个两位数与一位数的区别。我飞快的在草稿纸上划拉,猪太注意到了我的行为。我说:“唉!唉!算错了。”猪太说:“不会吧!我可是很认真的算的,肯定是你教错了吧!”,“不可否认老徐的做法精辟,结省笔墨。但你也不能说我稳重的法子错误啊!”,“不会吧!我可是很认真很认真的算地。”我一边为自己得出和老徐的结果相同感到庆幸一边说道:“我可是很马虎的算的哟!”猪太不信又算了一遍,但给我的感觉是做习题而非打草稿。当猪太的草稿整齐的延续完毕,答案成了唯一。猪太终于面露窘迫,我故作夸张的说:“哟,这可是女生很仔细算出来的结果,多吉利的个自然数啊,可惜不正确啊!”猪太更窘迫了。她干脆用手撑住她微红的脸,发丝在寒气下轻舞飞扬。她越来越像个女生,总算是有了点含蓄的样子。猪太撑着她的脸的手很可爱,胖乎乎中含着小巧玲珑,就像是婴儿的手,她在家应该很懒吧!也就是这双手很勤的替自己的宠物换水。
就是这天,天气异常变态的这天,猪太头脑一时发热倒掉了零食盒里的并没有过期的零食顶着凉风,面对学校的那一汪荷花湖水深深地舀了一盒污水混合物。猪太将那一盒污水混合物放在她课桌上,水是很干净的水,污物却是蝌蚪。猪太脸上洋溢着喜悦,几束光芒从她的眼睛中射出来照亮了盒中的蝌蚪,蝌蚪一瞬间褪去了尾巴,伸出四肢,快乐在它们的监护人猪太的课桌组成一支毫无规律的舞蹈跳来跳去来报答猪太,而猪太吓的不敢坐到位置上,求我快点撵走侵略者。我揉了揉眼睛结束了那场异形。我看到猪太正在用圆珠笔驱动那些对游泳不那么热情的蝌蚪,蝌蚪鲜活了起来,猪太很小心的将自己研磨好的零食渣搅拌了进去,盒子里沸腾了,再无宁日。一段时间后我很自然的看见蝌蚪静止在水中。我对猪太说:“你看,好多蝌蚪睡觉了啊,哇!这还有些没睡玩仰泳的呢。”猪太慌忙拿圆珠笔在里面拨动着,安静的蝌蚪的尸体很配合的旋转着。一个稀烂的家长无心的制造了一个富营养化的葬场,而那群蝌蚪来于喜爱死于溺爱。猪太一副快要嚎啕的样子出现在我的视线。女生哭是一件很卑鄙的事,总是让男生起怜惜之心,然后进行肥皂的情节。幸而猪太那天没那么做。猪太要我拿着盒子,我看了看那快要掉眼泪的双眼照做了。猪太挪了挪凳子面朝着我,我的手上拿着盒子,猪太低下头去闭上了眼睛。我是神父,猪太是忏悔者。忏悔在有生之年间接地谋杀了生命本来就短暂的蝌蚪么?又或是感悟生命之脆弱,朝盛暮衰?亦或是体会爱不是近距离的占有而是远远地祝福,欣赏与盼望?我垂下头仔细的凝视那一对有太多内容闭着的眼睛…………没想到的是这个动作成了210棍子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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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就听见棍子们在210里嬉笑着。听起来并没有在交流se情信息,但感觉却怪怪的,我凑将过去,棍子们果然在谈别的,鸡眉飞色舞的在那儿说着我听到的半句话。“……亲了五六分钟。”棍子们都惊呼起来。我来了兴趣问道:“谁这么厉害,要把对方吞掉吧。”鸡:“那是,还目击者甚众呢。”我惊道:“这么豪放,现在的高中生可是越来越前卫了啊。”鸡说:“我很幸运的成为了一名观众。”我问:“那女的正值豆蔻年华,秀色可餐的她在戴了那么一副眼镜后显得那么可爱与迷人,通过目击可得出跟你蛮配的。那男的龌龊无耻,卑鄙下流。常常为了一个人的猥琐而不惜不允许所有人龌龊的贱人。”我说:“你倒是很了解那男的地。”鸡说:“岂止了解。”我环顾四周。棍子们都在窃笑。鸡突然趴在地下向床底鼓捣了半天,拿出一块砖头来,我看着他奇怪的动作。“干嘛?”我问。鸡严肃的对我说:“由于本次任务之艰巨,我不得不拿出了我典藏好久的武器赐于你这个勇士克敌。命这次行动为‘抗粪援花’意为消灭掉牛粪拯救那枝插在它上面的含苞欲放的鲜花。一定不要辜负组织对你殷切的希望啊。”“不好吧!和平与发展才是当今主题,怎么能干挖墙脚这么暴力的事呢?”“不要紧,你就当是伸张了正义的同时为自己捞得了一个女朋友而已。”我正色说道:“不可否认,你很有艺术细胞搞得一群棍子像苍蝇一样在你旁边围绕。但也不应该拿咱的初吻作为题材来恶搞。”我不等他说完,接着反问他:“脖子因看徐菲过度扭曲癌变否?”鸡不受转移话题的干扰说:“我垂涎徐菲三尺,那是众人皆知。不像你还没说要泡朱晓梦,就把自己的皮裹在她身上。”我不说话,我看了看棍子们的反应,那意味着鸡的“我想泡她”的说法占主流。我用刀子样的眼光狠狠的剐着鸡,鸡觉悟。他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搞错了,不是我们想的那样。”210里“哎”的一声,源远流长。鸡再次发挥他特殊的本领。
“是凝悟已经把朱晓梦泡了。”鸡淡定的说。语不惊人死不休是吧,这人。210再一次对外传出吵死人的声音“哟”。“此话怎讲?”我等着很淡定的那个哥哥圆着不可能圆上的慌。
鸡一身皮肉浪荡,冲大家挤眉弄眼扯着我的衣角嗲道:“你要对我负责,你要对我负责……”他成功了,他又一次出色的活跃了气氛。这还真是我同桌的原话。我不打算解释,任何的解释通过鸡都可以演变成无休止的哄笑与吵闹。我默认鸡的说法。
我像一个暴露的反动派份子认真的接受党的审查。
“你怎么和朱晓梦好上了?”寝室开始安宁,不过车轮式的盘问却不会这么快消停。
“都怪我思想觉悟不高,没有认识到高考的严重性受到了不良份子的引诱,践踏了以后发达了兄弟们互相照顾的承诺,我……”
“人家朱晓梦那么漂亮,优秀怎么会引诱你这种卑鄙达人呢?”
“我错了,是我觊觎朱晓梦的美色反复引诱她,导致她觉悟滑坡最终被我得逞。”
“那你那天呕吐是怀上她的孩子咯。”吵闹的气氛算是缓和了一些。
“是,是,是。我不仅白天和她同桌,而且晚上在梦里和她同居,由于在梦里没有避孕措施,所以我一个爷们被她一个小姑娘搞怀孕了,你妹的。”
“嗯,大概是这样的,你爱她么?”棍子们紧追不放。
“鸡,你爱徐菲么,或者说你想要她的贞操更强烈些?”我试图转移话题。
“现在问的是你,又不是我。”鸡对这方面是有很强的免疫力的。
“爱爱爱爱……”我被迫承认了地球是方的。
“你们爱女生么,若爱,那怎么叫爱。”
“像你一样啊,让人家小姑娘讨着负责人。”鸡不放过任何臭我的机会。
潇洒接着鸡的话说爱就是不停的破处,为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提供大量的生力军作准备。
我看了看性长,性长像看弱智儿童一样的看着我。
我看了看林儿,林儿打着哈欠。
我看了看刚刚,刚刚吹起了笛子。
我看了看高哥,高哥沉默中。
还是杨棍最现实,他说:“爱是周棍不再光棍的棒棒糖。”我终于给出了一个解释:“爱是一种同情,是看到卖火柴的小女孩每一次划燃后的结局产生的恻隐之心转移到我身边哆嗦的同桌。虽然当时的情况并不是像我现在所说的那么高尚,但这个说法让我们都脱离了那个低级趣味的话题。我看着周围的棍子们都激烈的争论着有关爱的话题。他们在我眼里都高尚起来,而我却被自己所提出的问题难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