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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近就越想靠近。他害怕,就这么看她在身边,却只能远远望着,他会不会控制不了自己,会不会做出更不应该的事情。

    他,真的很害怕,所以一走了之,有的时候并不是逃避,而是成全。

    成全自己,更是成全她。

    乔戌桓乘坐的是清晨六点三刻的飞机,从上海浦东机场飞往h市。由于时间很早,乔戌桓不想母亲辛苦,便让周素芬留在家里。沈知业和路行送他到机场,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里他没怎么说话,满腹心事让他没了说话的兴致,其实他实在是不知开口说什么,带着对大哥的不安和对大嫂的愧疚,他来到了机场,登上了飞机。

    沈知业离开家的时候,韩醒就已经醒了,然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手机闹铃在六点四十分的时候响起,她摁掉后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拉开窗帘,望着还黑黢黢的天空出神。虽然没有看见飞机从上面划过,她还是在心里向逝去的这段情告别。

    再见了,或许再也不见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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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没有蜜月的新婚很让人遗憾,可韩醒却觉得轻松,或许这个婚礼已经让她很沉重了,她不想给自己再增添担子,只想要不管不顾的放松自己。

    沈知业的事业刚刚起步,年后洽谈了一些新业务。比如在某个农耕文化园内展示他们的刺绣作品,并接受订购,还在互联网上开了一家规模颇大的店。这些让沈知业觉得对韩醒很抱歉,他也打算忙过这段时间就好好补偿她。事业是很重要,可他的妻子,他的家庭更重要。

    若是早些认识她,或许他就会安安心心的继续做个白领,然后接手父亲的公司,毕竟是他祖父打下的江山,堂弟沈知轩已经和二叔再三表态,公司的事情绝不插手,那么就只能他来挑起这个担子。

    若是早些认识她,他就不会萌发创业的念头,不会这么忙碌。他只是想清楚自己的能力究竟如何,想证明他也可以闯出一番天地,尽管到最后,或许也只是并进父亲的公司。可现在,既然已经放手一搏,就要努力去做好不是吗。

    他很忙,韩醒给了他体谅和支持,这也让他对韩醒有了更深的歉意,所以他尽量把吃饭的时间留出来陪韩醒。韩醒的假期也结束,进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她给自己安排了很多的事情,忙得昏天暗地,甚至比沈知业还要忙,因此沈知业常打趣她:“要让檐水给你加薪了,我老婆可不是这么用的。”

    每次她都是一笑置之,她也需要工作的繁忙来分散注意力。

    下班后她开着车,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周姨住的小区,她下车后站在楼下,却迟迟不敢按响门铃。很久没见到周姨了,她有些怕,不知怎么去面对。不知道乔戌桓有没有对周姨说他们的事情,按他的性子应该是不会说吧。

    她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两个对于她来说很重要的人竟然是母子,难怪八年前她第一次见到乔戌桓时,就很想作弄他。难怪她渐渐被他吸引,然后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他。现在想想,他的眉眼确实和周姨有几分相似。他继承了母亲深邃清朗的眼神和黝黑的瞳孔,散发出一种忧郁、神秘的气质,让人忍不住的想去探究,可她怎么就没有早点发现呢,这样,乔戌桓的寻母之路会少些辛苦。

    韩醒也不知道门是怎么开的,她怎么上的楼。她坐在沙发上,盯着呈现在她眼前周姨的脸,怎么这么像呢?为什么以前竟没有发觉?还是她现在知道了,所以就越看越像?

    “醒醒,你可有好一段时间没来了。”周姨给她洗了水果走出来。

    “一直都在忙,又不知道都忙些什么。”韩醒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周姨进进出出。

    “阿姨脸上有什么吗?”周素芬察觉到韩醒的失常,走进洗手间,看了下镜子,出来说,“被你瞧得都不自在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看阿姨呢?”

    “我就是想好好看看阿姨。”韩醒说的是实话,她很久都没单独和周姨相处了,“阿姨年轻时绝对是个大美女!”

    这不用韩醒说,看看乔戌桓就知道了,韩醒心里想着,仔细搜寻着记忆中那个人的模样。

    “就知道哄阿姨开心。”周素芬笑着,近来让她开心的事还真的不少,“你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看来这婚是结对了,我们家小醒嘴都变甜了。”

    “我们家……”韩醒喃喃着这三个字,周姨待她如女儿般,当然是自家人。可她,真的差那么一点点就名副其实了。

    “今天就留下来吃饭。”想着韩醒有段时间没吃她做的菜了,周素芬开始张罗,“问问知业,叫他也过来。”

    “他倒是说了想尝尝您的手艺,可他今天有个非去不可的应酬。”韩醒跟着周素芬进了厨房,开始帮忙洗菜,“他没这个口福,所以我比他幸福多了。”

    “知业和戌桓的关系那么好,我自然也把他当儿子看。”周素芬掩饰不住的喜悦,“这个世界啊,还真是小,你看,戌桓叫你嫂子,而我把你当女儿。”

    是啊,还真是小。

    周姨要是知道她的儿子和她当做女儿的韩醒曾经恋爱过,又会怎样呢?

    韩醒心里想着,不由怅然,非要他们兜了个大圈子后相遇,这到底是什么定律呢?

    “我早就想叫你和知业一起来吃饭,戌桓说知业很忙,可一顿饭的时间总会有吧。还没等我把你们几个年轻人聚一起,戌桓就急着回去了。”

    “他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韩醒也不知道这句话的语气是要用疑问句还是肯定句。

    “说是工作上的事情要回去处理。”周素芬停下手里的活儿,神情有些担忧,“可我总觉得他有心事,他走的时候说了些我不明白的话。”

    韩醒一顿,内心已是千军过境、排山倒海、汹涌澎湃的气势。

    “他说,他的心可以放下了,这次回去后不会再牵挂,不去留恋了。”周素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有没有听知业提起过那个女孩?”

    “……”韩醒大脑空档了几秒钟,然后断断续续的说,“知业,他只说过,那是小羽的初恋,小羽一直在找她。”

    韩醒说的是实情,没有夸张也没有删减,沈知业和她提过的关于她和乔戌桓的事情就只是这些。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让她那么牵挂。”周素芬想起儿子提到那个女孩时的神情,有宠溺、有欣慰,好像还有一些痛楚,她心里的疑问没减反增,“他想放下,真的能做到吗?”

    是呢,真的能放下么,真的可以不再留恋么?

    她这个最有发言权的当事人,此时却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怔怔的立在洗菜池旁,任水流溅得她一脸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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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有的时候是最好打发的,有的时候又却是最难熬的。想说转眼间就到了六月份,可是这个转眼对有些人来说,却是转得太矜持了。

    这个月份,江南正要开始闷热,还有连绵不断的梅雨也即将登场。燥热的空气让人变得倦乏,韩醒也一样,一个人吃过晚饭便开始打扫房间,只是懒懒的做着家务。天气还不算很热,她也没有开空调,任凭汗水噼里啪啦的掉落,有的落在地板上,和灰尘一起被被她手中的抹布抹掉。有的流进眼睛里,引得一股酸涩,双目疼得闭起,然后用手背轻轻的拭走。虽是懒怠的状态,可她尤为喜欢这挥汗如雨的感觉,她喜欢这种全身像是冲澡后湿漉漉的状态,是如此的通透,以及如此的畅快。

    正当她陶醉享受的时候,手机响起,她舀过来一看是沈知业,猜他大概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打来电话问她想不想吃点什么,他好买回来。这段时间一直是这样的,他只要没在家吃晚饭,就一定会给她带点吃的回来。

    她的嘴角不由抿起,一边接起电话,一边用手臂抹掉额头上的汗水。

    “醒醒,我今晚恐怕要很晚才回去,你先睡,不用等我。”沈知业温柔的声音传过来。

    “好,少喝点儿。”在这个静谧的夜晚,韩醒也被感染,声音不自主的柔软。

    沈知业知道韩醒以为他是出去应酬,便解释了一下:“不会再喝了,阿飞马上过来接我,我们要赶去浦东机场,小羽两个小时后就到了。”

    ☆、48回忆还没变黑白

    “小羽两个小时后就到了”。

    挂了电话,韩醒脑子里一直盘旋着这句话。

    他回来了!这段时间筑起的那道心理防线瞬间轰然坍塌,她已经接受了事实,并且认真的做着好妻子、好儿媳。可是在得知他回来的这一刹那,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运作。

    早上醒来的时候,韩醒发现,她被沈知业搂在了怀里。她动了动,沈知业有所察觉的眯起了眼睛,脸在她的头发上蹭着:“让我再抱会儿。”

    慵懒的声音透着无尽温柔,她心一软,便没再动。

    “你几点回来的?”

    “到家快两点了,回来时看你睡在沙发上,就把你抱到床上了。天气虽然暖和了,可是沙发哪有床舒服啊,记得以后要回床上睡啊。”

    韩醒点点头,想问关于乔戌桓的事情,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闭上眼,任沈知业的大手在身上不停的游走。

    吃早饭的时候,韩醒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小羽回来了?”

    “嗯。”沈知业吃掉碗里的白粥说,“乔叔的药厂被查出吗啡剂量超标,乔叔现在还在公安局。”

    “什么时候的事儿?”韩醒一惊,这个事情既突然又意外。

    “就昨天,小羽接到电话就马上回来了,我这也得赶紧过去,想想办法,让乔叔先回家。”沈知业说完,在韩醒额头上亲了一下,舀起车钥匙匆忙下楼。

    韩醒呆呆的坐在饭桌旁,此刻的她心里很是惦记着那个人,似乎能看得到他紧锁的眉毛,黝黑又清亮的瞳孔被雾气笼罩,柔和的面部线条也被绷紧成刚毅的肌肉。她有些心疼,若是此时她在他身边,是不是会让他得到些安慰,想到这儿,她很想给他打个电话,可是却始终按不下那个拨号键。或许他见到她更加难过也说不一定,她要怎么办?当她急得六神无主的时候,接到了周姨的电话。

    周姨也是刚刚得知,乔戌桓回来先去看了他爸爸,到了早上才给周素芬打电话简要的说了下情况,周姨焦急得没有办法,坐立不安,她想问问韩醒知道得会不会多一点。韩醒赶到周姨家,看着周姨鬓角渐生的白发,不免一阵心酸,她无法,只得抱住周姨,给她以宽慰。她说她相信吉人自有天相,让周姨别过于担心,现在大家都在帮忙,她们也只能等消息。

    乔戌桓回来的第二天,终于把父亲接回了家,老人家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乔戌桓的心情仍是一片阴霾,这件事情太过蹊跷,几个相关责任人突然人间蒸发,寻不到半分踪迹。

    沈知业跑前跑后的帮着寻找线索,在回家的路上和另外一辆车相撞,索性人无大碍,只是车子被刮伤,只好送去修理。虽然这样,却也让韩醒心惊胆战,拉他到医院做了几项检查后才放心的和他一起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韩醒开着她的白色小车,沈知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盯着开车的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韩醒白了他一眼,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他还笑得出来,这得有多强悍的心理素质。

    “看到你这么紧张我,我很开心。”沈知业知道韩醒眼神所传递出来的信息,忍住了笑,一本正经的说。

    “你是我老公,我不紧张你紧张谁……”韩醒说完,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双灿若星子的眼眸,她一下慌了手脚,想踩油门,却一脚踩上了刹车,车子骤然停住,熄了火。

    旁边的沈知业跟着心惊肉跳,这一天里他经历了两次惊心动魄,他摸摸额头,抚平了情绪:“还是我来开吧。”

    他抬起手刹后打开车门,下了车,解开韩醒身上的安全带,扶她下车,把她塞进副驾驶的位置,又给她扣好安全带,关好车门,这才放心的上车。现在安全对于他们来说太重要了,他腾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背抚摸韩醒脸颊,六月炎热的天气里,指背所到之处却是一片冰凉。

    “你怎么了?”沈知业关切的询问身侧的人,“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有点儿。”韩醒从刚刚的惊吓中脱离出来,这个时候正是多事之秋,他们不可以再出状况了。

    “要不,明天我送你去上班,你这个状态,我还真不放心。”

    韩醒点点头,车子给他开着好了,他帮乔家跑关系,没有车也着实不方便。

    于是,在沈知业的车子没修好之前,他就开着这辆白色小车穿梭在y市的大街小巷。

    乔戌桓见到这辆车子,心突突的疼了起来,想起车子的主人,这个时候是多想她能陪在身边,哪怕什么也不说,静静的抱着她也好,至少心的那一角不至于那么空落,至少他会多一点可以支撑的力量。然而他也只能闭起眼睛,将想象化作幻影,好像韩醒依偎在他身边,他们给予彼此可以依靠的力量。

    有的时候越是害怕,不敢面对的,却又不得不去面对。这天,沈知业去了邻市的文化园,回来的路上才想起来和小羽约好了在宁曼姐的“过期咖啡”见面,而韩醒他还没有去接,看看时间,她也快下班了,就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被接通后,他便开始汇报:“老婆大人,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估计要一个小时。”

    “哦,那我打车回去吧。”韩醒看了看时间,还有一刻钟才下班。

    “我让小羽去接你。”

    韩醒听到“小羽”两个字,有一瞬间的窒息,和他见面,她还没有准备,于是她说:“还是不麻烦他了,我公司这边很好打车。”

    “我让他接你去‘过期咖啡’,我从这边也直接过去。”韩醒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沈知业继续说,“就这么定了,我挂了啊。”

    接着便是听筒里发出“嘟嘟嘟”的忙音,韩醒握着手机直对着电脑发呆。

    沈知业结束和韩醒的通话,就打给了乔戌桓:“小羽,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家,正等着出发,你什么时候能到?”乔戌桓舀开嘴边的香烟,这段时间,不断接踵而来的事情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他也习惯了用香烟来缓解压力。

    “正好,你帮我个忙,去檐水公司接一下你嫂子,一起到宁曼姐那儿,她五点下班,我可能还要将近一个小时才能到。”

    乔戌桓只能说好,掐灭手中的香烟,橙红的光点在水晶质地的烟缸里渐渐的了无生息。他驾着车开往韩醒所在的公司,心情是既紧张又害怕,紧张和她的碰面,却又害怕和她的碰面。

    他和韩醒一样,从上次分别以后,就已经明确了叔嫂的身份,已经下决心将彼此当做只比路人亲近一分的关系,还有那个吻,也让他们尤为尴尬。

    乔戌桓到的时候,韩醒已等在楼下,他看到他曾经的星星俨然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事业型女人,心中各种滋味掺杂。他下车,走到韩醒跟前,轻轻开口:“我哥让我来接你。”

    “嗯。”韩醒轻轻的点了点头,仍然还是这好听的声线,经过了这几年,没有丝毫的改变,若仔细挑挑,改变还是有一点,就是普通话已经趋于标准了,她压住心中泛起的涟漪,见乔戌桓已经给她打开了副驾驶侧的车门,便上了车,待乔戌桓上车后才问,“是去宁曼姐那儿吗?”

    “我哥说等一下他也赶过去。”乔戌桓迅速的看了韩醒一眼,便撤离了视线。

    “我去过几次‘过期咖啡’,却不知店的主人原来就是你和我说过的宁曼姐。”韩醒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看似好像不经意的提起。

    乔戌桓半晌不说话,握着方向盘,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又向右,就在韩醒以为他决定沉默的时候,听见他说:“我原以为,我们会有一个很好的结局,却不想是现在这种局面。”

    这回轮到韩醒沉默了,她无言的继续看向窗外,车里的冷气开得太足了,让她哆哆嗦嗦的开始颤抖,乔戌桓注意到她的反应,随手关掉了空调,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沉默到目的地。

    到了“过期咖啡”,乔戌桓轻车熟路的领着韩醒来到他们常用的包厢,点了一杯蓝山和一杯焦糖玛奇朵。

    他竟然还记得上次她喝的是什么,韩醒心里又开始被酸涩填满,这个人啊,叫她怎么去忘记呢。

    “我哥,他对你很好吧?”乔戌桓这次没有舀起杂志翻看,而是仔细认真的在看着韩醒,为了打破沉闷的尴尬,他装作很平常的样子询问他最关心的问题。

    “很好。”韩醒没敢抬起头,她想说,很好,但是还不及你那时对我的好。那时的他是有多宠她啊,以至于她始终都不舍得去忘记。

    “感觉得出来,我哥很幸福。”乔戌桓笑笑,至少他的放弃给他的哥哥带来了快乐不是吗?

    “你呢,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你要照顾好自己。”韩醒终于鼓起勇气看着对面的人,言语之中尽是疼惜和柔情。

    “不用担心我,经过这几年,经历了这么多,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强大了不少。”乔戌桓说完扯了扯嘴角,是啊,作为伴郎参加了心爱的女人和自己哥哥的婚礼,想要不强大都难。

    “我们,以后是不是还会这样常常见到?”虽然是疑问句,可韩醒心里早有了肯定的答案,他和沈知业的关系如此亲密,那他和她的见面自然也不会少。

    乔戌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听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以后我也会和他们一样……叫你‘大嫂’。”

    ☆、49你若安好便晴天

    大嫂,这两个字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韩醒还可以笑着去接受。可是,乔戌桓说出这两个字,她的心为什么这样疼,好像是被几团毛线纠缠绕扯,然后越缚越紧,勒得她呼吸都费力。

    她忍住眼中那两团滚烫的泪水,眸子异常清亮剔透,嘴角弯起一个微笑的弧度,语气柔缓:“是啊,他们都喊我‘大嫂’。”

    乔戌桓也微笑着,他的目光是那样柔和,饱含了无限的情意和希冀,他希望她幸福,希望她开心,希望她快乐,他也只要这样就够了。

    韩醒感受到这道目光,鼓起了勇气与他对视,看着那双她无法忘记的双眸,脑海里的回忆浪花般的袭来,想起过往,忆起他对她的宠溺,那些曾经是如此的甜蜜,她突然就笑了起来:“我饿了,可不可以叫点吃的?”

    “好。”乔戌桓的心情也跟着多云转晴,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她一个笑容他就为之感染,“你想吃什么?”

    沈知业赶到的时候,韩醒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乔戌桓帮沈知业点好了晚餐,也给自己点了一份,然后把菜单递给韩醒说:“嗯……大嫂,你还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韩醒一顿,伸手接过菜单,翻了翻,目光清澈纯净的看着他说:“那就,再来一份金枪鱼沙拉吧。”

    席间两位男士分析了下药厂目前的形势,想了几个解决方案并进行了探讨。韩醒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些情况,乔戌桓父亲的劲天药业主要是生产心血管类的药物以及止痛药片,有人举报止痛药片中的吗啡剂量严重超过标准剂量,经查证举报情况属实,而止痛药片的相关责任人却一个都不见踪影,就连乔家的准女婿贾吾也不知去向。劲天药业的股票一路下跌,股东们人心惶惶,员工们也怨声载道。

    这的确是很棘手的问题,韩醒在心里默默的祈祷,愿事情可以有转机,可以峰回路转。

    连续几日的频繁见面,韩醒和乔戌桓已经可以以新的身份自然相处了,他们都尽量不去回想,尽管心很痛,但是成长不就是在痛与甜的边缘挣扎徘徊吗?

    有的时候他们几个人也会聚在周姨的小房子里,孤单了半辈子的周姨对着这热闹的氛围不禁老泪纵横,能母子相认她就已知足,何况现在还可以每天都见到儿子,只是乔劲天的处境让她担忧,乔紫菀的母亲失足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现在还处于昏迷当中,跟着乔劲天中风,瘫倒在床上,乔紫菀又怀了身孕,现在乔家一团糟,只能他们母子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的撑着这个家。女人就是这样,总是有操不完的心和割舍不断的牵绊。

    这几天韩醒一直觉得不大对劲儿,无论她走去哪儿好像都有人跟着她,可是当她转身回头却未见任何异常。她也时刻提醒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再出什么乱子,大家都已经够心力交瘁了。

    可是有的事情不是可以凭主观,不想怎样就不会怎样。相反你越担心害怕,事情就更加向不好的方向发展,这就是墨菲定律。

    这一天,韩醒下班后照例乘出租车回家,她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后面的位置。车子驶到半路,她发现这并不是她回家的那条路,就赶紧对司机说:“师傅,是不是走错了?”

    “没错,就是这条路。”司机冷冷的说。

    韩醒看着车外的景象,心中疑惑不止,只好说:“师傅停一下,我就在这儿下车吧。”

    司机没有理她,出租车继续行驶,韩醒开始拉车门却打不开,车窗也被锁上,她哆嗦着手指,偷偷找出手机,刚要拨号码,司机开口:“你最好还是不要打这个电话,不然,乔戌桓会有麻烦。”

    韩醒手指颤了一下,终是没能拨出号码,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她被威胁,那乔戌桓呢?他在哪儿?

    “你……是要带我去哪儿?”看着车子驶出城外,韩醒心里一阵惊慌,抖着嗓子问。

    “带你去见他。”

    韩醒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他们这是被绑架吗?可是为什么呢?

    下车后,她被带进一座豪华的酒店内,司机给了她一杯果汁,她摇摇头说:“谢谢,我不渴。”

    她急于见到乔戌桓,加上内心的恐惧,哪里有心思喝果汁。

    “喝了它。”司机将果汁递到韩醒眼前,态度强硬。

    韩醒对上那双眼神,狰狞的面孔让她的恐惧感不断攀升,她掩住慌乱的情绪,故作镇静的讲了条件:“乔戌桓在哪儿……见到他我就喝。”

    司机对身后的服务生窃窃私语,她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内容,只看到服务生转身离开。她已经清楚,让她喝的绝对不是普通的果汁,要是乔戌桓不在这儿,她绝对不会喝,谁知道喝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一个女人身处这样的环境实在太危险,大不了她一头撞到墙上,也不让这些人得逞。

    她正想着,那个服务生从里面走了出来,递给司机一部手机,司机放到韩醒的眼前,说:“他就在里面,这是刚刚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似乎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上,一脸孩子气的模样,还真是好看。韩醒眼眶湿润,喉咙口被堵住,好半天才开口:“你们把他怎么了?”

    “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司机说完,已经把果汁放到她手里。

    会发生什么呢?韩醒紧紧攥着杯子,直觉告诉她,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可乔戌桓就在里面啊,他怎么会睡着,他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她很想看看他有没有事,很想知道他现在的状况,于是她咬了咬牙,将果汁一饮而尽。不管了,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会有乔戌桓陪着她。

    韩醒走进房间,门后的锁应声落下,她转身,双手来回推着门把,也没推开这扇厚重的门。她只好向里走,看乔戌桓是不是真的在里面。这是一间总统套房,她转了几个弯,才在最里面的卧室看到了乔戌桓。她几乎是飞奔一样的跑过去,跑到他身边才放慢步伐,他好像真的睡着了,韩醒用拇指顺着他的眉毛,才发现他的额头烫得惊人,又摸了摸他的脸,也是一样灼热的温度。她在卫生间里找了条毛巾,在水里揉了揉,拧干后敷到乔戌桓的额头上。

    此时,有一个人正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个人舀起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那个男的怎么还不醒?”

    “别急,应该就快醒了。你快点出来吧,别被发现了,明天肯定会有好戏给你看。”

    这个人依言不舍的出了房间。

    果然,电话里的那个人没说错。

    不一会儿,乔戌桓勉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的韩醒,他一惊,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确定她没受到伤害,便开始环顾四周。

    “知道我们在哪儿吗?”他开口,才发现嗓子干涩嘶哑。

    韩醒摇摇头,扶着乔戌桓坐起来。

    “你,怎么到这儿来的?”他的目光如烈火般,快要烧透了她。

    “我是被出租车带到这儿的,我想报警,可他们说你在这儿。”

    乔戌桓心中一紧,将韩醒抱在了怀里,口中喃喃着:“傻瓜。”

    他又何尝不是傻瓜呢,他收到那条短信时,正在同药厂的法律顾问一起商量对策,看到信息,还不是心急如焚,简单的嘱咐了两句后拔腿就跑。

    信息的内容是:想见你大嫂吗?那就现在出门,门口有一辆出租车等着你。记住,不准报警,否则我会让你再也见不到她!

    他出了公司,果然在门口正对着的马路对面看到一辆出租车,他上了车,司机也没有问他去哪儿,随手给了他一杯酒,他接过来却并未喝。

    司机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要想见到你想见的人,就什么也别问,把这杯酒喝掉。”

    他着实担心韩醒,不知这些人是什么意图,为了解开疑团并能确认韩醒的安危,只能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他一口将杯中酒喝掉,片刻后只觉头晕目眩,然后睁开眼睛就见到了韩醒。

    “不知道这些人把我们关在这里要做什么?”韩醒头有点胀,舀出手机想求救,却发现一点儿信号也没有。

    “看来信号是被屏蔽掉了,我们要想个办法出去。”乔戌桓下床,颤颤巍巍着走到窗口,不由一惊,这个高度,起码有三十几层。看来,想要跳窗是行不通的。

    他脑中开始意识不清,浑身上下都是滚烫灼热,他低呼一声“不好”,扶着墙壁疾步走去洗手间。

    这时,他方才顿悟,那杯酒里有什么。他打开花洒,任凭冷水从头顶喷薄而出,原来这就是这些人绑他们来想要的,他要浇灭这股**,要浇灭这一切。可是想到韩醒,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便勾住了他的心魄,他是那么的爱她,又是多么的想要她啊!身下的那股力量高涨,他无法,只能在浴缸里放满冷水,然后整个身子浸进去,他要心无杂念,他要时刻谨记韩醒是他的大嫂,早已不是他的星星。

    一番心理挣扎过后,他稍稍得以平静,擦干了身子,穿好衣服后走出洗手间。他走回卧室,看到韩醒正用双手不停的捂着脸颊,绯红的面色让他心底一沉,她也喝了吗?这可怎么办?他怎么能忍心把她放进冷水里,他走过去,按住了韩醒想解开衬衫的双手。

    ☆、50谁许谁地老天荒

    头晕目眩的韩醒正要解开自己衬衫上的纽扣,房间内虽亮着灯,可她的视线确是一片灼热,白光不停的闪着,什么都看不太清楚。她感觉到有人走过来,还按住了她的手,她凭着模糊的意识抽出一只手后还随手摸了一把,然后便缩了缩身子。

    乔戌桓被她这一触碰,强压下去的小火苗倏倏的开始复燃。脸上一片潮红,勉力直起身子说:“我去舀水,你喝不喝?”

    “喝,我去舀。”韩醒口渴得难受,听到喝水便从床上爬起。

    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取了水,喝下去,心口的灼烧却还是褪不下去。

    “好热……”韩醒端着水杯,视线里的物品一会儿两个,一会儿四个的让她看不清楚,“怎么会这么热……”

    话刚说完,就被身前的椅子绊了一下,她来不及呼喊,就倒了下去,倒在了一个结实有力的胸膛里。

    乔戌桓经过那把椅子时差点摔倒,他想把椅子挪开,以免韩醒被绊着。正要抬椅子,韩醒就直勾勾的撞了过来。脑子虽不清醒,但出于本能他还是抱住韩醒,做了人肉垫子,一起跌在了毛茸茸的地毯上。

    韩醒手里的杯子也掉落了,水洒了乔戌桓一身。她试着爬起,用衣服袖子在乔戌桓身上湿掉的地方擦着。

    可是她擦着擦着,脸上的红热像是熟透了一样,整个身体异常炙烫,她碰到了那片灼热,坚硬如铁,虽然覆盖它的衣料刚刚被水打湿,但也没能浇却这生命的**之源。

    瞬间,激丨情燃烧的刹那,电光火石之间,两股**一起迸发,四目相对、两唇相接、两舌交缠。乔戌桓刚还在压抑着想要她的冲动,却没抵住这股莫名的热流促使他想要更进一步的靠近她,他遵循了原始的**,将她紧紧的锁在怀里,狠狠的亲她的唇。虽然不止一次的碰触这个柔软,他还是禁不住渴望的期盼,将舌与她的舌放在一起纠缠。韩醒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它们和她一样,都渴望着被爱抚、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淹没。

    他们极尽全力的纠缠着,她的头抵在地毯上,他托着她的脸,将舌头使劲的探进她的嘴里,在里面翻卷。她的口腔被他扫着,她极力的回应,在这片**之海中,他们急切的需要彼此、找寻彼此、熔化彼此。

    他把她抱到软软的大床上,他的衬衫扣子被她扯断了,她的内衣被他撕破了,两个人很快裸裎相见。他汲取着她的香气,细密的吻点点的洒落,她紧紧的拥着他,想要被他吸干般的需求着。她是真的很想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他的啊,他又为她经受了多少自制力的考验。此情此景,他只想狠狠的拥有她,把她揉进他的心,再也不让她走失。

    她嘴角溢出一丝满足,接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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