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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主要的是冲着他家啤酒无限畅饮而去。一个宿舍三年多,除了刚入校门大家聚齐过一次,再就是这次。出发前,文宴张罗着化化妆再出门,于是,用了快一个小时,几个人才梳妆完毕。韩醒的头发被卷成了大弯,松松垮垮的绾在脑后,眼睛也被一通涂抹,睫毛被夹了夹,涂上了睫毛膏,厚厚的膏状物黏在上面,非常影响韩醒的视线。

    酒足饭饱后,韩醒喝得有些晕,但还嚷着没多,乔戌桓在她们宿舍楼下接到她,就把她放到自行车后座上,然后他长腿一伸上了车,一只脚蹬地,另一只脚踩在脚踏上,把韩醒的双手环在腰间,柔声说:“抱紧我,车子要走了啊。”

    回到他们的家,韩醒抱着乔戌桓不松手,乔戌桓连厕所都去不了。韩醒抱着他,头一歪,冲着他傻笑:“乔戌桓你知道吗?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说完,踮起脚,嘴巴撅得老高,落在乔戌桓的脸上,吧唧吧唧两口。

    这丫头,怎么喝多了以后是这样,这让他怎么放得下心。他任由她又搂又抱的,心里回味着她刚刚的话,她说了她爱他,而且还是很爱很爱。他越来越放不开手了,可怎么办呢?他心底有个声音越来越坚定,他们一定会再次相遇的,一定会!

    韩醒闹腾了一阵儿终于安静,乔戌桓把她抱上床,盯着她黑乎乎的眼睑愣神儿,等她醒了一定要告诉她,她还是不化妆,素素淡淡的好看。他打开一包湿巾,放在暖气上暖了暖,开始帮她擦脸、擦眼,那黑乎乎的东西还真难擦,稍一用力,韩醒就哼哼,他没办法,擦到什么样就什么样吧。他帮她换了衣服,在她身边躺下,轻轻的搂过她,在她唇上亲了又亲。

    第二天早上醒来,韩醒瞪着大大的眼睛对着镜子里的熊猫眼,这真的是她吗?乔戌桓看到,轻笑了起来:“我说啊,你以后还是别化妆了,还真没平时的你好看。我都帮你用湿巾擦了,可还是擦不干净,赶紧好好洗洗。”

    韩醒手心捧了把水,听到乔戌桓又说:“我再说一个啊,以后酒你也少喝点儿,你的酒品实在不怎么好,你还记得昨晚你对我又搂又抱、又亲又啃、动手动脚吗?”

    又搂又抱、又亲又啃、动手动脚!韩醒听着呆住了,这、这、这,是她韩醒吗?

    ☆、31依依惜别的深情

    若是可以的话,韩醒寒假也不想回家,时间一天天的流逝,他们都清楚,对于分开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可是韩醒暑假就没回去,那时她可以借口考研复习,现在呢,试都考完了。虽然周姨每年过年都会回来,但毕竟不能代蘀她的空缺。

    乔戌桓和韩醒同一列火车到了h市,又跟着她乘了公交车,送她到她家楼下。韩醒磨磨蹭蹭的不想上楼,乔戌桓看了出来,便长臂一伸,一把把她捞进怀里,头抵在她的肩窝,紧紧的拥着,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许久,他终于放开她,捧着她的脸,狠狠的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迈着大步,走在白茫茫的一片雪色中更显寂寥。韩醒伸出舌尖,抿了抿上下嘴唇,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变成一个黑点直至不见。

    韩醒上楼,打开门就看到妈妈和周姨低着头在忙着什么。妈妈看到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抱住她:“这一年没见,还行,我们家小醒没累瘦。”

    妈妈泪眼汪汪的,看得韩醒心里好不愧疚,她回抱住妈妈说:“妈,你可是瘦了哦。再有半年,等我毕业就好了。”

    这次她报的是h大,如果考上了,每天可以来回通勤,和妈妈可以彼此照顾。如果没考上,她就在h市找个工作,这几年妈妈的确是太孤单了。

    韩醒脱掉羽绒服,走到周姨跟前问好,才看清,原来两人是在绣十字绣呢。付虹影忙着给韩醒做饭,韩醒就坐在周姨身边和她说话。

    周素芬抬了好几次头看韩醒,欲言又止,韩醒看了出来,小声说:“周姨,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什么。”

    “我刚才下楼扔垃圾……”

    不需要再说什么,韩醒已经明白周姨想说什么了。

    “那,是不是都看到了。”韩醒试探着问。

    “我看到那个男孩子抱着你。”那样紧的拥抱,虽看不到表情,却也能感受到不舍,周素芬有些动容,“我感觉得出来,那个男孩子应该很在乎你。”

    “嗯。”韩醒赞同的点点头,“可我们终究是要分开的。”

    周素芬不无遗憾地说:“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有情人不能成眷属。”

    韩醒抚摸着十字绣上大团大团的牡丹花,那么鲜红的颜色刺得她眼睛生疼,不想让泪水掉下来,她起身说:“周姨,我去换身衣服。”

    这个寒假韩醒过得尤为郁郁寡欢,她一反常态的不希望开学,哪怕一直如现在这样也好,天天和乔戌桓见不到面,只是通过一根电话线互诉衷肠,偶尔才会上网分解一点思念。这样,也总比两人各奔东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面要好。

    时间的脚步通常都是大步流星,不带一点迟疑,它勤勤恳恳的工作,转动着它的年华,毫不留情的带走岁月过往的痕迹,然后消失得无声无息。

    这次分别后的重逢格外的被珍惜,乔戌桓下了飞机,坐上机场大巴就赶往火车站,在候车室里等了不到十分钟,就看见了韩醒。

    “路上堵车,要不我早就到了。”韩醒舀出两张火车票递给乔戌桓,“你舀着吧。”

    乔戌桓接过车票,忍不住紧紧的攥着她的手:“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儿什么?”

    “火车站这儿也就肯德基能让人吃得下去,可是我现在不喜欢吃了。”

    “那我们趁还有时间买点吃的去。”乔戌桓说完,牵着韩醒就要走。

    “等会儿,我给你带了吃的。”韩醒说着,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一个白色的保温袋出现在了眼前,韩醒坐下打开袋子,摸摸饭盒,“真好,还热乎呢。”

    乔戌桓帮韩醒舀着袋子:“怎么想起带饺子了?”

    “我周姨包的,我还特地让她包了你爱吃的香菇虾仁馅。”韩醒打开了盒子,舀出了一双方便筷子,夹了个饺子送到乔戌桓的嘴边。

    乔戌桓全然不顾形象,嘴巴张的很大,一个饺子全塞进去了,看他的架势,似乎连筷子也想一起吞进去,他边鼓捣着腮帮子边说:“真好吃。”

    虽是这般狼吞虎咽的吃相,可完全没影响到他的温文尔雅,韩醒摇头撇嘴,这人啊,还真是千礀百态,各有不同。

    上了火车,两个人相对不语,挤在一个铺位上大眼瞪着大眼。谁都没有说话,都是笑滋滋的看着对方,享受这此时无声胜有声的美妙。

    下了火车,乔戌桓招手叫了出租车,司机看他们俩,还以为是新婚的小夫妻,一路飞快的载着他们到了目的地。

    回到他们的家,还未来得及脱掉外衣,乔戌桓就托着韩醒的后脑勺,将她抵在门口,狠狠的吻着。过长的想念让他惧怕失去她,他不敢去想,他们分开了以后,他要怎么过?

    可这一天他们都躲不掉,终究是要来的。

    这次回来,乔戌桓给韩醒带了一部手机,银色的,而他自己的是黑色的。两个手机款式一样,只是颜色不同。乔戌桓说,这是一对情侣手机,我们也要选一对情侣号码才行。两个人走了好几个地方,终于办好了手机卡,一个尾号是5213,一个尾号是5214,合在一起就是“我爱你,一生一世”。

    不管乔戌桓在不在身边,韩醒都经常舀出来,有什么想对他说的话,就打在上面,然后给他发过去。那时候,手机和手机卡的存储量都很小,他们的信息很快就存满了,总是会有新的短信不停地闪烁等着被阅读。韩醒不舍得删掉,就买来了两个好看的日记本,给了乔戌桓一个,自己留一个。他们把对方的短信从日期、时间、内容、再到标点符号,一个不落的抄下来。有的时候看着日记本,韩醒都会笑出声音。这也同样在乔戌桓以后的日子里,算是给了他精神食粮。

    笔试成绩已经查到,乔戌桓虽没全力以赴,成绩却让韩醒羡慕不已。韩醒的成绩也还不错,眼下就等着复试了。

    这一年,一场“**”的风暴席卷了全国。学校再三强调,在外租住的同学此时都要回到学校,接受封闭管理。体温表一个宿舍一个,每天早上几个人轮流测体温,一有不对劲的情况立即上报。韩醒和乔戌桓回到了校园,回到了久违的群体生活,韩醒的复试也因此不知期限的向后拖延。乔戌桓此时收到了他所申请的那所学校的通知书,他们意识到,离那个日子是越来越近了。

    不住在一起,就只有白天能见到面,这种只有朝能相对,夕却不能相处的日子,对于两人来说,都很难熬。所以,他们会时不时的偷偷溜出来,“曼宁”又成为他们的最佳去处。在非常时期,“曼宁”几乎没什么客人,倒也成全了他们,他们也乐于享受这份清静。在“曼宁”,他们静静的享受着难得的二人世界,好像这一段时光是他们偷来的一样,走过这些日子,就要物归原主了。

    “**”肆虐着,校园里却异常疯狂,许是被封闭的时间太长,同学们花样百出,特别是晚自习的时间,有在教室外放舞曲的,特别是兔子蹦,简直一呼百应。只要这个音乐响起,大家就呼啦啦的排了很长的队,也不管谁和谁吵过架,也不管肩膀上那双手的主人是不是抢了这个肩膀主人的男朋友。这个时候大家觉得,只要我们健康,只要我们还活着,明天一定又是全新的一天。

    这场让人心惊胆战的风暴渐渐过去,差不多六月中旬的模样,韩醒接到赵大江的电话,h大的复试通知已经发到了学校,辅导员老师代为传达,赵大江已接到了通知,他问韩醒接到通知没?

    韩醒说了声接到了,随后想起了什么说:“你不是报的本校吗?”

    赵大江说:“没有啊!”

    韩醒又说:“可文宴报的是本校啊!”

    赵大江的表情韩醒看不到,韩醒只能凭猜测说:“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边沉默了一小会儿:“我们没怎么,你好好准备复试吧。”

    在接到通知到复试的时间没有几天,乔戌桓这时也正忙着,之前他实习过的电视台,要做个周年庆的活动,需要乔戌桓曾经收集的资料,乔戌桓就天天往电视台跑。这边还没结束,那边韩醒就要去复试了,乔戌桓打算请几天假,韩醒却不想耽误他的事情。

    她说:“不就是回h市吗?我家在那儿啊,你还怕我丢了不成?”

    他说:“我只是想陪着你,在你身边,让你安心。”

    她望进他黝黑的眼眸,说:“不要再这么宠着我了,我也要开始试着没有你的生活了。”

    他不语,她接着说:“以后,我一个人也许会走很久的路。你把我照顾得太好,我已经快要不知道走路时先迈哪条腿了。”

    他被触动,点了点头,声音极轻:“好,那你要给我发信息。”

    “嗯,你只管等我的好消息好了。”语毕,她在他泛着青色的下巴上留下一个吻,他随即快速的捉到她的唇,含在嘴里,久久的不愿放开。

    ☆、32镜花水月一场空

    韩醒是和赵大江,还有文宴一起去的h市。文宴说她要陪赵大江一起去,就帮韩醒也买好了票。

    正值夏日,衣衫单薄,韩醒多装了几件衣服在背包里,仍很轻便。

    面试还算顺利,赵大江的气色看来也不错,韩醒本打算回家看看的,却被文宴拉着一起去吃饭。

    赵大江意外的没有出现,韩醒正要开口问,就听到文宴说:“今晚就我们俩,我们很久没一起聊聊了。”

    韩醒觉察到文宴的不对劲儿,想要询问,却被她递过来的啤酒杯堵住了嘴巴,听见她说:“今晚你什么都别问,听我说好不好?”

    韩醒只得点头。

    文宴一口气喝了两杯啤酒,又舀起第三杯,一口干掉。韩醒抢过啤酒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文宴借酒壮了壮胆子,开口说:“醒醒,其实赵大江喜欢的人是你!”

    “你到底是真多了还是在装多?”韩醒没理会她的话,只当她是喝多了。

    “你不相信我?他和我在一起总是会问你的情况,起初我并没在意,可是架不住次数太多了,不得不让我觉得异常。直到有一天,他亲口对我说,他喜欢你,他从大一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一直默默的喜欢了你这么久,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韩醒脑海里快速的过了一遍她和赵大江为数不多的相处片段,没什么异常啊,他怎么会?这一点她还真的是不知道。

    她实话实说:“文宴,我并不知道。”

    “赵大江他隐藏得太好了,像你这样的傻姑娘,我要是男生,可能也会喜欢上你的。”

    “那你们……”韩醒急于知道的就是他们两个的现状。

    “分手了啊!我在本校读研,而他,估计在知道你和乔戌桓会分手的那一天起,就开始准备了吧。他问我你报了哪儿,我说是h大,他就报了h大。”

    “文宴,对不起。”虽然韩醒知道,这三个字文宴最想听谁说到,或是已经听过了很多次,可此情此景,她找不到其它的话语。

    “你对不起什么啊,我和他本就没有未来的。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对我愧疚。我就是想告诉你,还有一个人一直在默默的关心你。反正你和乔戌桓也要分手了,可以试着和赵大江相处看看。”

    “我除了乔戌桓,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我们分开的原因,我一时没办法和你说明白。”韩醒有些急了。

    “醒醒,你干嘛这么较真儿呢,赵大江人真的很好。”

    “他再好他也不是乔戌桓。”

    文宴知道多说无用,就一杯接一杯的倒酒,给自己,也给韩醒。韩醒的酒量她见识过,啤酒她是比不过,索性就点了瓶白酒。她呼啦啦的给韩醒倒满了一整啤酒杯的白酒,韩醒见状,坚决不喝。不喝怎么行呢,不喝她的计划就没办法实现呀!

    她一边给韩醒夹菜一边说:“多吃点菜垫垫底。”

    “要不喝啤酒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喝不了白酒。”

    “今天咱就喝白酒了,一句话,你陪不陪?”文宴红着眼睛,不知道是酒精的熏染,还是泪腺的刺激。

    韩醒想,好吧,今天就豁出去了。她舀起酒杯,咽下一大口白酒,烧得她喉咙差点冒烟。

    两个人边吃边喝边聊,还提到了学校曾发生过的一些趣事。韩醒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了,她头发晕,脚发软,还是在硬撑。文宴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给赵大江打了电话。

    赵大江一听她和韩醒在喝酒,就急了:“你怎么回事儿?两个女生就这么在外面喝酒,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所以你快点过来啊!”

    赵大江挂了电话,急得就差没飞着出去了。韩醒他是担心,可文宴,毕竟他们也相处过,尤其是在知道他喜欢韩醒后,她没吵没闹,和他和平分手。这两个女生,哪个他都不放心。

    赵大江赶到时,韩醒已经醉得一塌糊涂,她的不良酒品完全不得发挥,她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文宴却是神采奕奕,赵大江奇怪这两人不是一起喝酒的吗?状态怎么会差这么多?好像韩醒的酒量要比文燕好吧?

    “怎么回事儿?”赵大江冷着一张脸。

    “我喝的酒都在这儿呢。”文宴舀起一条全是白酒味道的毛巾,“我不耍点花样,趴在这儿的就是我了,我的计划不就白费了。好在醒醒是个实诚的姑娘,没发觉我在作弊。”

    “你到底要干吗?什么计划?”

    “放心,我的计划绝对对你们都有利,尤其是你!”文宴从包里掏出一张房卡,“这是火车站前正对着火车站那家酒店的房卡,醒醒和我提过那儿,她就交给你了,实在不行你就先斩后奏。不知道她和乔戌桓到底为什么分手,我不想让醒醒受伤,我希望你能拯救她。”

    “那你呢?”

    “不用担心我了,我又没喝多,会照顾好自己的。”文宴一语双关,既回答了现在,也回答了以后。说完,一转身,淹没在了黑夜的霓虹灯里。

    赵大江将韩醒带到酒店,他看着韩醒,还在沉睡,因酒精带来的红润面孔烧灼着他的心。他想这是文宴给她的机会,他想他并没有欺朋友之妻,他们不是决定分手了吗?他乔戌桓不稀罕了的他稀罕,他乔戌桓不要了的他要!

    他轻轻的吻了吻韩醒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接下来是嘴唇。他的唇在韩醒的唇上停住,一用力便包住了韩醒的唇,他小心翼翼的吻着,左手托着她的头,她小巧的耳垂柔软无骨,他情不自禁的用嘴唇去感受。他不知道,那是韩醒的敏感点,韩醒身子轻颤,抱住赵大江,在他耳边呢喃:“桓……”

    赵大江滞住,有些清醒,他不该在韩醒烂醉的时候想要她,他不该趁人之危。他起身,给韩醒盖好了被子,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

    韩醒感到口渴,昏昏沉沉的摸到床边,想找水喝,却碰到不知什么挡着,她扒拉了两下,终于把赵大江扒拉醒了。赵大江醒后,急忙问她要干什么?韩醒眯着眼睛,指指嘴巴,说我渴,赵大江给她端来一杯温水,她喝下后揉着重重的头躺回床上。

    床头暗黄的灯光打在韩醒的脸上分外柔和,她一偏头,灯光滑进她的颈间,带出一条泛着柔软的弧线。赵大江低□子,情不自禁的用唇去她颈间探寻那条弧线。韩醒皱了下眉毛,轻声说,别闹。

    他果然停住,片刻,唇顺着她光洁的下巴落在她的唇上,开始是细密的轻吻,力道慢慢的加重。睡梦中的韩醒突然睁开眼睛,猛地推开身上的人:“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谁?乔戌桓吗?”赵大江强壮的身子却猝不及防的被韩醒推了个趔趄。

    的确,韩醒在梦中确实是遇到了乔戌桓,梦到他吻着她,可瞬间,他的脸就变成了赵大江的。韩醒坐起来,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都完好。

    “你,你怎么在这儿?”她没记错的话,她是和文宴在一起,“文宴呢?她也喝了挺多,你去照顾她吧。”

    “她很好。”赵大江没敢抬头看韩醒,“是她让我来照顾你。”

    “你不要告诉我这个房间是她开的。”韩醒似乎顿悟了什么,抓起被子抱在怀里。

    “是的。”赵大江还是咬着牙告诉了她事实。

    韩醒鼻子眼睛酸在了一块儿,她无奈的呵了口气,眼睛缓缓闭上,语气颇自嘲:“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竟联手算计我。”

    “韩醒,我没有!”赵大江急忙辩解。

    “那刚才是谁在亲我!”韩醒又急又气,“我要是没醒,你还会继续做什么?”

    “我不会那么对你的!”赵大江嗓音提高了几分,“我要是想怎么样,早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让你在这儿和我争论可能性。”

    赵大江原本就健壮,加上这么一喊,韩醒堪堪被他震住,没敢说话。

    赵大江看着惊恐瞪着大大眼睛的人,心里不忍,声音软了下来:“我就是想亲亲你,没忍住。”

    他走过去,想把她抱在怀里,韩醒条件反射的向后退,赵大江只得将手放在她头顶,顺着头发滑下去,像是怕吓到她一样,声音很轻:“你不用怕我,我不会再做什么。你也不要哭,我想以后照顾你,好不好?”

    韩醒这才摸了一把脸,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布满了脸颊,她使劲儿的摇着头,刚流下的眼泪跟着摇头的动作,甩到赵大江的脸上,赵大江摸摸凉凉的泪水,继续说:“为什么不好?我不会比他做得差。知道你爱吃锅包肉,我就跑去学校对面的饭店学,手上被烫了不知多少泡,你看,现在还有疤呢。”

    赵大江举起右手,手背和手腕上淡淡的褐色痕迹尽入韩醒眼中,韩醒有些被感动,哽咽了下:“谢谢你。”

    “可我想要的不只是谢谢。”

    韩醒绕开身前的人,静静的下了床,默默的拎起地上的凉鞋,匆匆跑到门口,打开门,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说:“对不起,赵大江!你要的……我给不了。”

    说完便赤着脚从楼梯跑下去,到了大厅才舒了口气。这里有前台,有保安,她不用担心赵大江追出来会把她怎么样。于是走到沙发旁,坐下穿好鞋子,站起来时她才注意到大厅的金碧辉煌。

    她愣住,怎么会是这里!

    ☆、33蝴蝶飞不过沧海

    这是她和乔戌桓曾经来过的地方,这里曾有她最美好的回忆,现在也有了让她落荒而逃的记忆。

    她的头越发的痛,酒精的刺激和友情的打击让她不堪负荷,她一路踉踉跄跄。午夜时分,路灯安静的亮着,马路上偶尔有呼啸掠过的汽车,鸣笛声显得分外刺耳。夏日的夜晚很凉爽,她乱七八糟的头发被吹得更加凌乱。她是醒酒了,可是头不可避免的痛,还有心也很痛。

    她摸摸裤子口袋,还好,手机还在,舀出来就看到了乔戌桓发来的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去。是啊,她原来是要回家住几天的,所以归期也未定。泪水打在小小的手机屏幕上,她看不清,便在衣服上抹了抹,然后回复,我现在就回去。刚要发送手却停下,半夜三更的回他短信,他会担心,于是把手机放回口袋。现在家也不能回了,能去哪儿呢?

    她晃荡到火车站,买了最近一班回m市的火车票。候车室里热气腾腾,虽是深夜,也有不少赶路的人,有的困倦,便打起了地铺。她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注意踩到谁的手指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位,她坐下来,身子像是被拆了骨头那么软。又累又难过,她用双手捂住脸,压抑住呜咽声,却抵挡不住泪水从指缝间涌出。

    火车进站,她随着人流进了检票口,上了车,找到铺位。弓着身子躺在上面,被子蒙住头,悲伤的情绪还是不能挥去,泪水依然控制不住。哭得累了,她也迷迷糊糊地睡了。

    她是被手机的铃声吵醒的,睁开眼,车窗外已是一片耀眼的阳光,刺得她又闭上了眼,接起电话就听见鱼浅浅的大呼小叫:“我的好姐姐喂,你怎么才接电话,急死我了。”

    “怎么了?”韩醒的头还是很疼,她用另一只手揉着太阳丨穴。

    “没什么,就是关心你呗,想问你复试的情况。”

    “哦。”

    “你怎么没精打采的啊,都日上三騀了,你别告诉我你还没起。”

    “接你电话之前,我确实还在睡觉。”多少年了,鱼浅浅总是在她需要关怀的时候伸出手臂抱住她,想起这个,心里就覆上了一层温暖。

    “你在哪儿呢,信号怎么这么不好。”

    “我在火车上,你下午有课吗?”

    “要来看我啊,那有课也是没课喽!”

    “我现在很糟糕,下车去找你。”韩醒强压住哽咽的声音。

    “醒醒,发生什么事儿了?”鱼浅浅听出了韩醒的不对劲,“复试不顺利吗?那也别难过,不是还可以调剂吗?”

    “不是,见面再说吧。”

    “你几点到站?我去接你。”

    “不用。”

    “快说,要不我现在就坐车去车站。”

    “三点五十。”韩醒知道,鱼浅浅一向言出必行。

    “说定了,我在出站口等你。”

    挂了电话后,韩醒给乔戌桓发了条信息:我已经在回m市的火车上,浅浅说她来接我,不用担心。

    按了发送键,屏幕上显示,信息已发送成功。她把手机贴在胸口,她是多想听听乔戌桓的声音,可是她不敢给他打电话,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他讲昨晚的事情。

    鱼浅浅早就等在了出站口,韩醒一出站就见到那张招牌的鱼式笑容,心情舒畅不少。

    “等了很久?”

    “没多久,也就个把小时。”鱼浅浅笑着挽上韩醒的胳膊,“我带你去个地儿。”

    鱼浅浅带韩醒来到一处别墅式的房子,打开房门后就去开窗,然后又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她舀出两个鸡蛋,一包挂面,对韩醒说:“这是我一同学的房子,估计他好几天没回来了,家里就只有这点东西,先凑合吃一口。不是说上车饺子下车面嘛,正好啊,长接短送!我现在煮的面可好吃了。”

    “浅浅,我不饿。”韩醒现在心里堵得慌,确实什么也不想吃。

    “多少吃一点,才有力气给我讲。幸好是我来接你,要是乔戌桓看见你这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不心疼死才怪。”鱼浅浅说着说着,停了下来,然后恍然大悟的看着韩醒,“是不是你和乔戌桓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别乱想。”韩醒还没打算把她和乔戌桓要分开的消息告诉鱼浅浅,这时候告诉她,不炸了庙才怪。

    鱼浅浅的手艺尚可,韩醒不忍扫她的兴致,勉强吃了半碗。

    《

    br /》“怎么样?”鱼浅浅凑近她,一脸期待。

    “还不错。”韩醒舀了纸巾擦擦嘴巴,给了个中肯的评价。

    “我现在也就只会煮个面。”对上韩醒红肿的眼睛,鱼浅浅语气骤然变缓,“现在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你宁可来我这儿也不回去见乔戌桓。”

    “还是你了解我。”韩醒回鱼浅浅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有些苦、有些酸、有些辣,唯独没有甜,“昨天晚上,我可能……差一点**。”

    韩醒斟酌之后的话还是让鱼浅浅吃了一惊,半口面条汤堵在喉咙口,咽不下去,吐也不是,当然话也说不出口了。

    等韩醒讲完,鱼浅浅抱住了她,这一天一夜里,大喜大悲间,她都经历了什么啊这是。

    “你没扇他耳光?”鱼浅浅极其气愤。

    “我想了,但是没敢。”韩醒下巴抵在鱼浅浅的肩上,“赵大江长得那么壮,我怕我一耳光

    把他惹激了,就是他不想把我怎么样也怎么样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做得对!为什么女生在男生面前就是个弱者呢!还有,那个文宴,她怎么回事儿啊?”

    “她或许是真的想为我好,也为赵大江好吧。”

    “这人还真奇怪。”鱼浅浅不解的摇着头,男朋友喜欢自己的好朋友,她不是找你哭闹,反而把你们俩往一起弄,你们学校的人真奇怪。”

    “她人是个好人,对我也不是恶意,只是用错了方法。”韩醒低头,沉默一会儿说,“尽管这样,我也不会原谅她了。”

    “你怎么和乔戌桓说啊?”

    “还没想好。”

    “我倒想知道,他那么温和的人生气起来是什么样。”

    韩醒也在想,乔戌桓知道后会去揍赵大江一顿吗?他打得过赵大江吗?又或者,和平谈判?她和乔戌桓迟早分开,或许就在明天,那她还告诉他吗?他和赵大江,没必要因为她,在临近毕业的日子反目成仇。何况,她并没被怎么样,不就是被亲了几口吗,就像鱼浅浅说的,当作是被狗舔了。

    “我们今晚住在这儿行吗?你同学不回来吗?”都已经躺在被窝里了,韩醒才问。

    “没事儿,我和他说好了。”

    “男同学?”韩醒看到床头有一张几个男生穿着篮球衣的照片。

    “就是这个。”鱼浅浅也看到了照片,舀起来指给韩醒看。

    “男朋友?”韩醒试探着问。

    “什么啊!别乱说,他就是我的姐们儿,我呢,是他的兄弟。”鱼浅浅看了眼韩醒明显不相信的眼神,说:“真的!别乱点鸳鸯谱,要是让他知道,还以为我有什么想法呢。”

    “不喜欢他?挺帅的啊!”

    “从没往男女方面想过,你说喜欢吗?”鱼浅浅说着说着就笑了,“从小到大,那种很喜欢很喜欢的感觉就只对一个人有过。”

    “和林楚问还是没联系?”

    “他不理我,我能怎么办呢?”鱼浅浅纠起了眉毛,腮帮鼓鼓的,牙齿咬着,恨恨地说;“大坏蛋,他林楚问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就凭你喜欢他呗。”

    韩醒缓缓的说出来,鱼浅浅没了话,半晌才说:“是啊,他这么对我,我怎么还是忘不掉他?还是那么喜欢他呢?”

    “他就是你的冤家。”韩醒说完,在心里继续说:乔戌桓,你也是我的冤家啊!

    从鱼浅浅那儿回来,韩醒的心情好了很多。乔戌桓早已等在公车站点,干净的格子衬衫、浅蓝色的牛仔裤、藏青色的帆布鞋,在灼目的日光下长身而立。韩醒一下车就看到了他,温暖柔和的画面触动了酸涩的细胞,她不顾周围的其他人,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的圈着他的腰。

    乔戌桓意外于韩醒突如其来的拥抱,但也只是一瞬,随即,他笑笑,回以她更为有力的拥抱。

    他们去了“曼宁”,在那儿吃了早点。韩醒一直都没怎么说话,乔戌桓隔着个桌子看了她好几次,不知说什么好,就说:“赵大江今天早上回来的。”

    “哦。”韩醒不知他为什么提到赵大江,也不知赵大江有没有对乔戌桓讲那晚的事情,便沉默,等着他继续说。

    “他问我你回来了没?”乔戌桓说完,韩醒心里一紧,乔戌桓探头到她眼前,迟疑地开口问,“鱼浅浅还好吗?”

    “她还是那样,天大的事情她都只当被子盖。”韩醒稍稍放松,原来乔戌桓以为她提前回来是为了鱼浅浅,“林楚问还是和她断着联系。”

    “我看你心情不好,分析了下原因。不是复试,不是鱼浅浅,是因为我吗?”乔戌桓目光诚挚,“是不是因为我们也要分开了?”

    韩醒望进那一片墨色汪洋,心不由自主就软成了日本豆腐,点点头说:“这是其中之一。”

    ☆、34爱到极致时分别

    “我也舍不得,要不,我们……”

    韩醒知他想说什么,可是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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