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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掐死你?”他浑身透出一种同归于尽的绝望气息。

    “如果是这样结局,真是太遗憾了,但确实,你现在把我弄死,是最好的选择,你所有的麻烦都将不复存在,你显然不是一时的冲动,是不是?”

    他慢慢松了手。

    然后又退后,朝门边退去。

    我把银制的小手抢在食指间华丽转了一个圈,讥笑的看着他,“下次记得派杀手来,你,不是我的对手,哦,忘了说了,这把手抢是你女儿最爱的男人亲手制作并送给我的哦,你若再逼我,我直接把弹头送到她身体,她一定会死得其所的。”

    “你以为你能如愿?兴义帮根本不会追杀你,你还有什么理由进赵家?”在抢口的逼迫下,他终于冷静下来。

    “这个不需你费心。”我毫不在意,“我敢保证,你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她。”

    这个女人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你以为我没有准备?”

    “那我们拭目以待。希望你真的有证据,或是,你真有胆量让赵家知道你和林惠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会有百倍的真相和证据让你们颜面扫地,在锦阳无法立足,各大报纸,新闻,杂志,全部会大肆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这么做?季瑞国,我……只是不想你死得太快,太舒服。”

    我早算准他迟早会找上我,现在来,已经晚了太多太多,他比我想象中沉得住气。

    第一回合,我胜,他败,这是注定的,我筹谋了数十年,而他,却享受了这么久,人也退化了,年老了,到底不行了。

    直到看他消失不见人影,我才慢吞吞拨了号码:“是我。”

    “什么事?”庞坤正花天酒地,说话也含糊不已,口里想必满是美酒佳肴。

    “你还问我什么事?”我忍住气。

    他便打着哈哈,“我只不过让事态进展快一点。”

    “把那个女人给我关起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讨厌无能的人!她偏不乖!”

    “早该这样,你要明白,有些人是不能施舍一丁点温情的。”

    我咬牙切齿,“今天该让她看看她仍然抱有期望的这个所谓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恶心的模样!”

    “不要跟她一般计较,别忘了,她到底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讨厌人的背叛!尤其,她是恶意!”这回我敢肯定,亿冬绝非善意,不过就是披着善意的外衣。

    “好像是你先背叛她哦。”庞坤哈哈大笑。

    我只是与你做了笔交易,心与身还在我手上,不过你自以为背叛罢了,但,此时我自然不会与你争。我暗自想,咬紧唇听着他刺耳般的笑。

    “快了。”我说,“别外,为免想季瑞国两败俱伤,你要做好准备。”

    “我既然让他见亿冬,自然有准备。”他率先挂了电话。

    我无可奈何收线,我当然知道,不是每一步,庞坤都会一五一十听我的,今天,不过是他给我一个警告。

    他也等不了太久了。

    暴风雨,好像马上就要来临了。

    46

    46、第 46 章

    季元芷来找我时,我正翻着一本诗集,躺在阳台的竹藤摇椅上入神的看。

    诗的名字叫《错误》,我很喜欢,尤其是这句“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我将书搭在脸上,遮住耀眼的阳光,闻着书香气,轻轻的呢喃着,是,过客,形容得真好,我只是过客。

    再美的马蹄声,也不过是让离去显得更加的惆怅。

    自然跟徐志摩那种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不同。

    我是怎么来的?又将如何走?

    这一切若是个错误,又该如何结束?

    我没有想过结束,我搅翻了一切,根本没有想过如何善后。

    “站这么久不累吗?”我仍然将脸盖在书下,十分惬意。

    我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季小姐,你有听过这句话么?”

    季元芷也顺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来,坐在吊椅上,轻轻的摇着,带来些轻微吱呀声,听起来,心情平静,并非找我来吵架。

    “当然,小时候爱看金庸的书,还好眼睛到现在还是好的。”

    真难得,我们竟然能友好坐在一起聊天,“云阳这样的男人,堪配这几个字,谁能不爱?谁能想到,书中的人竟能在现实中碰到,还能相爱并且白头偕老,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听起来这话似乎不是在讽刺我。”她话里有些窃喜,但不明显。

    “当然不是,在你眼里,我一定全身长满了刺。”我也笑着。

    “也许。”她不置可否,又道:“女人向来有第四感,我直觉你是个危险的人物,但仔细一想,可能是源自于我的嫉妒,我与你并没有世仇,你何需事事针对我?”

    我哈哈大笑,“针对你?季元芷,你该这样想,哪个女人不想针对你?把你当天敌,还需什么世仇?不如我代天下女人问问,季元芷小姐,你还缺什么呢?”

    她一怔,竟然也笑得俯不可仰,“你真是有趣的人。”

    我抽掉书,认真而又好奇的问她,“真的呢,你对我的防范,只让我受庞若惊。”

    她吁了口气,悠悠别开眼去,眯着眼侧头看外头的风景,“我自己什么都不缺,我得到太多,一直是,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切的东西都送到我手里,我还得挑,要哪样,如果可能,我希望将我健康给云阳,这样他就不用这么辛苦。”

    我有些意外,“他不是好好的么?”

    也许她也有许多的苦不足为外人道,嘴角有丝苦笑与无奈,“身体时好时坏,近二年才有些好转,我刚认识他时,不知道哭了多少泪,每天一醒来就是打电话给他,害怕他从此就消失不见,与一个随时都可能死的人在一起,这种担惊受怕,这种折磨,真是无人理解,连他都不能,他一向想得开,对生与死看得淡然。”

    “对他来说,什么都是差不多就好,不强求,不给人惹麻烦,不任性,不冲动,不因时日少便去浪费光阴,他很知足,千冬,你仅只看到他冰山的一角,他是个好人,无论他做什么,他身边的人都不会怪他,也不忍心责怪他,这种宽容,又不是可怜与同情,实在很难说得清楚,他从来就是个很规矩和乖巧的人。”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躺了回去。

    “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但我知道,你听了这些,肯定不会同情或是可怜我,这样最好,既然云阳一定要帮你,我哥哥也嘱咐我照顾你,我又何必自找不痛快,你的确与众不同,连我都想知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连连摇手,“哦哦,你千万不要知道,我也不喜欢别人的可怜与同情。”

    “云阳三边跑,实在太辛苦,不如由我来照顾你?”她终于说出目的,语气也不复前面那般叙旧般,又成了高高在上和傲然,看来的确是长进了,知道先礼后兵。

    我顺势的笑着说:“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本来你就是女主人么,我从来不介意与你和平共处。”

    “好,你这样说那我太高兴了,过几天我便搬到这里住。”

    我蹙眉,事情好像有些变化?是她要搬进来,而不是我要搬去赵家?

    她似乎看出我的疑虑,自动的解答道:“是这样的,赵家毕竟人多嘴杂,怕你一时不适应,我妈已退休,可以来这里陪陪我们。”她又突然的笑了,“其实呢,我是沾你的光,你知道,赵家门风严谨,自嫁过去,都没能和我爸妈好好吃过一顿饭,这回,其实是沾了你的光。”

    我嘲讽的笑了,原来是这样,这主意自然是季瑞国出的,目前来说,这确实是好办法,由他们一家三口守着我,看着我,我还能耍出什么花招?不得罪我,又不让我见赵家人,这招确实保险,他们也需要时间来布局消化。

    “好,真是太好了,这屋子大概很快就热闹起来了,真好,我就是最怕寂寞。”我拍手称快,也好,就让问题在我们之间集中解决,未尝不好,水来土掩,一切都没脱离我的手掌心。

    她施施然起身,心情愉悦,“能帮到你的忙,是我的荣幸。”

    我目送她离开,她办事效率一向很高,显然早已经取得赵家老爷老太的同意,半下午时,就有工人往屋里搬东西,我关上门睡了个午觉,醒来时,房子恢复安静,于是便这样一直坐在床头发呆,听到电话响,才惊醒过来。

    “没有打扰你休息吧,很抱歉,我也是突然得到通知,没有想到事情会成这样。”赵云阳显得十分不好意思。

    “没关系,这并不影响什么。”

    “那就好,具体的我再与你详谈,雪儿也一起过来,大概马上到了,她的房间在你隔壁,让她照顾你,她有经验。”

    雪儿是他的贴身丫头,自然要过来,赵云阳显然知道我与雪儿之间有芥蒂,所以特意打个电话来说明一声。

    “我不会为难她的。”我只好这样说。

    谁知道他竟然笑了,“她是个鬼精灵,你要小心。”

    “对小孩我可从不手软。”我半开玩笑地说。

    “嗯嗯,希望家里不要上演三国演义。”他也觉得十分好笑。

    “我的心只在你身上。”

    “擒贼先擒王?嗯,果然是捷径,好办法。”他故意这样说。

    “我野心很大,要一统天下。”我壮志凌云一般的承诺。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只需征服男人即可。”他也变得油嘴滑舌。

    “能征服世界的男人太少,但能征服男人的女人太多。”我哈哈大笑。

    他哀声叹气,似乎在求饶,“女人不止要做第一,还要是唯一。”

    “那这样的女人你还要嘛。”我也软下声来,开始撒娇。

    他想了想,“那等你的心不再一分为二的时候,我们再来讨论。”

    我切了一声,却也不再回话。

    “真甜蜜呀。”突然我听到有声音,连忙转头,一见果然是雪儿,但我马上就变得愤怒,因为她手头正举着一个录音笔。

    “幼稚。”我嗤笑,继续躺回去,悠哉的靠着。

    “真的幼稚吗?但是男人有时候就是吃这一套哦。”她仍然甜甜的笑着,可是身材较大半年前已拨高了许多,已经是个光芒照人的美少女了。

    “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房的?”我实在懒得去理会她。

    她摇摇手头明晃晃的钥匙,“是小少爷让我来照顾你呀,他说你经常不记得吃饭,老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一定要有人盯着你才行哦。”

    “谢谢,我现在不需要你的照顾,不过,我建议你出去前,最好把录音笔留下,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对你做什么?”

    “这个你放心,一般情况下,它是不会流露出去的。”她有持无恐的笑着,当着我的面把录音笔放到自己的兜里,还用手拍了拍。

    “你想我动手吗?”我掀了被子下床来,拎起她的衣领。

    她随即大哭大叫,张牙舞爪,扯喉大喊,“啊!打人啦!这个黑社会大哥的女人打人啦,快来救我啊。”

    我气得说不出来来话,我哪里打她来,算了,我懒得跟她计较,将她一把推在地下,便骑在她身上开始翻她的袋子。

    “哦,天哪,这成何体统。”

    我正使劲的翻着,突然听到有人在一旁不可思议的叫,手一顿一抬头,便一脸的黑线,小小的房门口,赫赫然立着赵家老爷老太及二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最后面是季瑞国夫妇,还有一些工人正在门口探头探脑。

    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手下的雪儿朝我吐咕舌,一股碌的爬起身,逃开了,马上跑到赵老太身边,摇着她的手撒娇,一脸的哭腔,“奶奶……”

    我拍拍灰尘站起身来,友好的笑道:“真是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我和雪儿闹着玩呢。”

    赵老爷子松了口气,到底威严又不失风度,“原来是这样,雪儿这丫头从小就调皮,你们要好好相处。”

    我连连招手表示赞同,“那当然,我实在是太无聊了,雪儿实在合我的胃口啊。”哈哈哈,我干笑着。

    赵家的大公子也笑,“难得竟然有人说雪儿好。”

    我心里早已经气翻,看来这丫头在赵家很受宠爱!

    “那好,你好好休息吧,我们把云阳的东西收拾好马上就走。”赵老太太说,在她眼里,还是小儿子最宝贝。

    雪儿朝我使鬼脸,挤眉弄眼的跟着赵家人出去了。

    林惠怡最后才离开,朝我阴阴的笑了一下,我不甘示弱的回了过去。

    别急,战争还没有开始呢。

    47、第 47 章

    我的存在,让季瑞国寝食难安,显然他还没有让妻女知道我的身份,在香格里拉,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甚是不安,他已把我当成敌人看,防备心十分强,这里有他最爱的二个女人,他无法不打足精神,这样的后果,自然是有些神经衰弱,我却十分悠然自得,与季元芷姐妹相称,完全无害,心下却在冷笑,季瑞国,我等,等你守到凌晨三四点时,会再给你致命的一击,现在,你就给我提起精神的看着我吧。

    雪儿是厨艺的好手,家里没有另外请佣人做饭,但不管如何好的手艺,吃多了寡淡,也提不起神,首先是我表现得恹恹的,一到吃饭的时候便懒洋洋,总要雪儿千呼万请才下来,其实我真不想吃。

    正如现在,家里有二个男人要上课,赵云阳和季瑞国一向养成良好的习惯,早起,并且要吃丰盛的早餐,于是所有人都得下来,我也不例外,美名其曰是要养成健康的生活方式。

    雪儿小小年纪,每天五点多一点,便起床摆弄,动作娴熟,真不容易,季元芷是享受的主儿,往往我们一起下楼,她那时已收拾妥当,容光焕发,我穿着直桶的睡衣一头乱发打着哈欠下来,睡眼朦胧,一挨着椅子便哈欠连天,毫不顾忌,看得林惠怡直摇头,不停的咂舌。

    季瑞国睡得本来就不好,见我这样,便语有责备,“一日之计在于晨,睡多了并无好处,年轻人不注意身体,胡乱糟蹋,老了就知道苦处了。”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他以为他是谁?

    我强自打起精神,拿起筷子在手头把玩,淡然道:“老了好啊,老了就要认输,那时百病缠身也是自然,有什么好抱怨的。”

    季元芷坐在长桌最远的那头,瑞正的翻看着报纸,很入神,完全不理这边的硝烟。

    “这样消极的态度怎么行,将来总要结婚生子,孩子都教坏了!”季瑞国气极,胸膛强烈的起伏,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色这会涨红起来。

    我挑衅的看着他,不羁反问道:“关卿何事?”

    林惠怡终于忍不住,拍的一下放下刀叉,横了我一眼,还是看向季瑞国,没好气道:“你管她做什么?她一不是你亲人,二不是你学生,你一番好心,她不领情反当驴肝废,何必!孩子得从小教,过了时候再说也没有用!”

    我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回:“季太太,你想说我没教养何必转这么多弯,这社会真是颠倒,是非黑白不分,道德沦丧的人当着教授,误人子弟,心地残忍,不念亲情的人却在电视文章上大放厥词教人如何生活工作,工作,大道理一套一套,又包装精美,那些不明就里的人捧着读物当作圣经,一口一个赞着其乃生活的智者,成功者。当然,对于有些人来说,成功从来只在乎结果,别人看到的,也只是功成名就,哪管是用何手段?”

    “你是什么意思?!”林惠怡顿时变了脸,嘴角有些微抽。

    我撑着下巴看着她笑,“字面的意思,林大作家何必明知故问呢。”

    季瑞国吹胡子瞪眼,“好的不学,一身的坏毛病,以为天下人个个都欠你,你要自重!”

    我也来了气,撑着桌子起身,口气十分不悦,“是谁先惹我的?!你们看不惯我的所做所为,可以不看,我可不是好惹的,惹了我又说不过便恼羞成怒,搬出主人的架子,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人教我让,我若是让了,把你们这一套道理搬出去,你们今天看到的我,就是一堆腐朽臭烂的白骨!”

    三人集体捂唇作呕吐状,我十分满意这个效果,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住口。

    “坐下,千冬,以前的事,不要提了,提了自己也要痛苦,何必伤人伤已。”赵云阳从外面小跑回来,对于这种剑拨驽张也不以为怪,笑着让我放松。

    “云阳,就是你太惯着她了,她才这样没大没小,无法无天。”林惠怡为女儿抱不平。

    “阿姨,千冬是比较顽劣,我希望你们能多包容和宽容她,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慢慢适应就是了。”他顺手帮我理理乱发,摊开餐巾优雅的坐到方桌的另一头,与季元芷遥遥相对。

    他的话总是恰到好处,季瑞国他们若再说下去,就成小气了,毕竟是长辈,却要如此与一个小辈计较,我无礼无教养情有可原,但他们却不能,谁叫他们有身份,有地位。

    我自是不再搭理他们,反搬凳靠赵云阳近一些,趴着桌子问他,“每天跑不累吗,好不好玩,明天我也跟你一起跑好不好?”

    他揉着我的头心,把我当小孩般的笑着,“不好玩,我倒宁愿像你一样窝在床上。”

    “那你不如跟我一起睡懒觉咯。”我笑得无知又放荡。

    “天哪,你们到底惹了什么祸进来?真是不可思议,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我吃不下了,头能,回房睡去。”林惠怡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也顾不上风度,抚额上楼。

    季瑞国沉声道:“云阳,你会不会觉得这回做得有点过份了。”

    赵云阳不以为意,说话较往常还轻描淡写,面色从容看着季瑞国缓缓道:“季叔叔,我早说过,千冬和别人不一样,她情绪不稳定,不能受刺激,从小的经历让她精神十分脆弱,作为朋友,我们能做的就是给她更多的关爱,让她慢慢懈□上的刺,搬进来前,我就和元芷说过,如果不能容忍,我另会给她安排一处更加妥当的地方,原来你们就不需要相交,楚何回来,他自会接手,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负责到底。”不等季瑞国回答,便转向季元芷,笑问道:“是不是元芷,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其实我从来就不认为你们住在一起能和平共处。”

    季瑞国无话可说,一定要搬到一起住是季元芷的主意,他能说什么。

    季元芷脸一阵红一阵白,只好道:“我们只是也需要适应,毕竟是我哥惹的事,怎么好意思让你□几头跑,慢慢来吧。”

    看到女儿受委屈,季瑞国自然不能沉默,但也没有立场再说什么,只是再说便有些苦口婆心,“云阳,你的心好,这我们都知道,只是有些人恐怕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其实很多事,太过于凑巧,你静下心来想想,也许会有些新想法也不一定。”

    我插口笑道:“季教授,你的意思是说,云阳被我利用了吗?”

    “季叔叔,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赵云阳脸色一冷,放下手中的刀叉。

    “云阳,爸爸只是担心你。”季元芷忙出声解释。

    “千冬不是什么柴狼野兽,她孤身一人,无亲无友,我想不通你们为什么对她防备这么深。”

    桌面顿时冷清,气氛突然的僵持。

    “少爷,这话不对,她比柴狼野兽还更可怕。”雪儿从厨房出来,顺口便这么接了一句。

    “既然这么多人都不喜欢我,我还留下来干什么。”我推开碗筷,干脆的起身,赵云阳顺势便拉住我的手,我便停下。

    “道歉!”他只冷冷的说。

    这话自然不是针对我。我嘴角冷冷一笑,又一人离席,自然是季瑞国,他走到我身侧时,蹙眉紧紧的盯着我,我挑衅的朝他扬眉一笑,想与我斗?

    男人要是发了疯,所有都得靠边站,你?有何好愤怒的?当初为了你的爱情,你连妻女死活都不顾,赵云阳不过才为了我做了这么一点,你就受不了了?你等着,一切一切,我都要一样一样,全部还给你。

    这声道歉没有具体所指,所以雪儿和季元芷一时没有说话,季元芷更是,脸色惨绿,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云阳,你对她的纵容是不是太过了,我到底是你妻子。”

    “不,你让我很失望,我以为这次你主动说要一起生活你已经做过反省,没有想到,却是变本加厉让你更加方便显示你的狭隘,适度的霸道是自信,过了就是野蛮,希望你想想清楚。”

    季元芷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们,“在你心中,她比我还重要?”

    “你在侮辱赵太太的身份,元芷。”赵云阳不动不摇,声音越发平淡,可是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已经到达他发怒的顶锋。

    我阴狠笑着回头,语气却是平静而又柔缓,“元芷,你其实根本不必跟我计较,我始终是个外人,所以云阳对我没有要求,所以他娶的不是我,并不是谁都可以做赵太太的,你这样怀疑云阳,真是……让其它人,让云阳情何以堪呢,你也跟我说,云阳是个好人,可能他是觉得我一路太辛苦,所以希望尽他所能对我好一些,这是他的风度,你千万不要想多了。”

    赵云阳轻轻捏了我的手,脸色稍有缓和,转看向雪儿,“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雪儿一直低着头,好一会才看向我,脸色又如朝阳,绽出一笑,“季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其实在雪儿心里,野兽动物什么的根本不可怕,我并不是针对你才这样说,请你原谅我。”

    我能说什么,只好回笑道:“没关系。”

    “录音笔拿出来。”赵云阳松开我,朝雪儿伸出手。

    我抱歉的看着雪儿,却又笑意盈盈,“这个习惯真不好,你说呢?”

    雪儿紧紧咬住下唇,最终还是交了出来,放到赵云阳手上,退开时突然朝我轻轻道:“你是要与这里的所有人为敌吗?”

    我笑得更加有风度,紧紧的看着她,“其实不应该这样说,是一开始就注定的,不是吗?”

    “好,我知道了。”她说。

    “吃饭吧。”赵云阳说。

    格局已变,雪儿坐到季元芷身边,我则靠着赵云阳坐着。

    “吃不下。”我终于放下筷子。

    “那你自己做自己的那一份。”赵云阳好脾气的说,他当然知道我吃不惯。

    “人生不过匆匆数十年,何必过得像苦行僧,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我信奉的是及时行乐,一点儿也不愿意亏待自己。”我朝众人笑着说,离桌去了厨房。

    我从未想过要去把握明天,呵,明天是个什么东西。

    雪儿不知道何时进来,她顺手关上了厨房的门,我整好以睱的看着她,舒服的靠在冰箱上。

    “你真的让我生气了。”她说。

    我摊摊手,挑眉道:“哦,那你想怎样?”

    “我无所谓!”

    她大声说,接着走到我跟前,瞪着我看我,“我什么都无所谓!可是少爷的身体就是我的责任,你不能影响他,否则我发誓,你会后悔。”

    我捂唇大笑,“小鬼,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你不怕我告状?”

    “你敢就试试看。”

    我生平最讨厌受人威胁,伸手便要去拉门。

    “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一张照片近在我眼前,我倒吸了口凉气,退开几步,试图看得更清楚,没错,是白兰,这张照片是偷拍的,在超市,白兰和婆婆在选购,她穿着宽大长裙,一袭长发柔柔披在肩上,胖了许多,脸上笑得很柔和,美得让人别不开目光,浑身都是满足与幸福的光芒。

    我生命中最美的人。

    “看来没错。”雪儿收了起来。

    “你伤害不了她。”我冷冷说。

    她咧牙笑开,“谁说我要伤害她了?我打不过她,又骂不着她。我顶多不过学你对付季元芷这一套罢了。”

    “佑宗?你和佑宗还有联络?!”我咬紧下唇,一把抓住她的领子。

    她毫不否认,“对呀,他可是最有绅士风度的哥哥哦。”

    我不齿的上下打量她,“就凭你?”

    “不如我们试试看啰,反正我们的底限都公开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她有持无恐。

    我一把放开她,“我的目标从来就不是你。”

    “我当然知道,我才不管你们的烂事,但是少爷如果有任何差错,你们都别想有好日子过。”她突然用手衬用力的的顶了我一下,我痛的弯下腰,冷汗淋漓。

    “这是小小的警告。”她转身离开。

    我痛得蹲在地上,映入眼帘的就是白兰的照片,我捡起,心痛万分,喃喃道:“我说过不连累你的。”

    白兰,确是我唯一的弱点。

    比亿冬更甚,更甚……

    我们相依为命二十年,互相扶持,互相依靠,一直以来,她都承担着我们二个人的幸福和期望,她是我人生唯一的一丝亮光,她是最单纯,最纯净,最无私的,她不能有事。

    48

    48、第 48 章

    就在我为雪儿的事情烦恼的时候,陆浩南来了电话。

    “不好了,千冬,兴义帮出了大事,hardcore被条子捣了,是彻底的摧毁,看来这次是准备大动作,枪打出头岛,兴义帮看来很难避免这场灾祸!”

    我颤抖着手点燃一支烟,披了外套到了阳台,正午的阳光火辣的当空照,这消息如平地惊雷,让我又喜又悲,如果庞坤因此如丧家之犬,那么我便可以逃脱他的掌控,亿冬也能平安出来。悲的是,我若没有他作为靠山,又该何处何从,兴义帮是我现实中的地狱,我不管生与死,只有地狱这一条路走,他若死了,我岂不成了孤魂野鬼?

    “不可能!”我直觉地不相信这个事实,“兴义帮多年的根基,关系如老树盘根,不可能说倒就倒!”

    陆浩南急了,“是真的!你知道这回锦阳上位的是谁?”

    我狠狠吸了口烟,“别卖关子,我正烦着呢!”

    “是锦阳军政处的人,看来这回不止是耍耍嘴皮子,肯定要动真格的了,hardcore就是一个预兆,他们还真的敢一窝揣掉,你想想,事情不严重,我也不会打电话给你,你要早做好退路,你把人全得罪光了,黑白两道都是死路一条!”

    我看着明晃的太阳,一手就紧紧握在铁栏杆上,有些昏厥,“军政处?什么人?”

    “是赵云飞手下的人,就是出出面,实际掌事的就是赵云飞!”

    原来是赵云阳的二哥,我语气一冷,“浩南,你忘了你是谁的人!这电话是庞坤让你打的?他想让我做什么!”

    陆浩南被我说中,底气不足,“你和他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自己决定怎么做。”

    “废话少说,他想怎么样!”

    “去年本来有一场军火交易,因为一些意外,所以错失交臂,记得当时,这主意还是你向坤哥提出来的,千冬,你不会对赵云阳有了其它感情吧。”

    我哼声冷笑,“浩南,你知道得还真清楚。没错,这件事我当然记得。”

    他叹息一声,“千冬,别这样,我不会害你的。”

    “这个不重要,告诉我他的打算。”我并不想追究谁是真心待我亦是假意,不重要,统统不重要。

    “是,现在已经大势所趋,这场打黑风暴铁定是要进行了,如今看来只好避避风头,但坤哥不会放弃锦阳的地盘,现在就是要保存实力,安然过冬,军火是必要的,等事件平静下来,还要经过一番血战才能夺回来。”

    “届时锦阳是老虎不在,猴子占满山头,就等着他回来一统江山。”庞坤确是个能屈能伸,识时务的聪明人。

    “坤哥说了,钱方面不用担心,要多少有多少,千冬,这生意值得做,如若赵云阳不肯离婚,你也有把柄在手。”

    我心中默认这个事实,要重名声的赵家同意离婚,这可能性太小,可万一真走到那地步,我也算走到山穷水尽了,只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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