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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

    “工作无非想获得金钱。”

    他自信的笑,“只怕你胃口不够大。”

    “我要考虑。”

    “当然。我从不强人所难。”

    我低头抿了抿红酒。

    “哥,果然是你。”一阵高跟鞋响动,转眼声音已在耳畔。

    她看了我一眼,似乎见怪不怪,显然刚下班,头发梳成鬓,成熟干练,青墨套装,身高已是模特的标准,至少高我一个头。

    她笑的很暧昧,“不介绍一下?”

    “真巧,两位季小姐。”柯楚何笑得很无谓,示意我们互相介绍。

    我起身伸出手,“季千冬。”

    她翘着唇上下打量我,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我,便收了回去,“季元芷,你是我哥哥的新朋友?”

    我但笑不答,转道:“是表兄妹吗?并不同姓。”

    他们飞快对视了一眼,季元芷笑道:“更亲一点,我们是同一个母亲。”

    我理解点头,坐下,“要一起用餐吗?”

    “不用,我已有约。”她来去如风。

    季元芷一走,柯楚何脸上已有不悦,我不该多问他们的隐私。

    “今天暂时放过你。”他说得似真似假。

    送我到家,他交给我一个信封,“下星期三,准备好等我。”

    “是。”我接过,并不惊愣,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我期待你的表现。”他开车离开。

    站在原地,看他的疾驰的车尾,想到那个捉住我手的女人,她的手很纤细,带些凉意。

    我摇摇头,若真顾忌,我便不会开始。

    这世上无辜的人太多,不是只有她一个。

    5

    5、第 5 章

    我并不想将我的第一次给柯楚何,他不配。

    原本在hardcoore随便找个干净一点的男人,并不是难事,现在那里已是是非之地。

    女人始终要过这一关,我给清原的冯经理打了电话,“我有个好姐妹,第一次出来,你找个干净点,看得过去些又不麻烦的男人。”

    冯妈妈十分的先知,谨慎道:“千冬,不会就是你本人吧,我可不想惹麻烦。”

    到底是久混风月场所的女人。

    “钱我分文不要,坤哥现在自己顾及不睱,你考虑清楚再给我回复,最迟不要超过下星期二。”

    钱能使鬼推磨,她微一想,咬咬牙,“行,我一定给你找个好货色。”

    我笑“那并不重要。”只要干净即可,货色越不好,对柯楚何就越是打击。

    金秋九月,太阳还是一样的火辣,既使变成秋老虎,还是能逞一逞强的,最好能将你憋死,才方罢休,白天路上的行人甚少,各家小店里,咖啡,冷饮,茶座,挤满了人,纵然不能尽情的玩耍,却也不愿意挤在家里吹空调度日,自虐是人的本性。

    若不是要参加白兰的订婚宴,我也不愿意早起,太阳明晃晃的照,运动突然停下去,体力便有些不支。

    贺家不算顶有钱,但这种场面,是一定要撑起来的,一般家大业大,反而让人越看不清楚,摸不到底,甚多时候,反倒是内里空虚,表面逞强般的华丽,不知道这个贺家,是属于哪一种。

    到贺佑宗这一代,人丁反而单薄,以至于当年,贺夫人要到沐春福利院领养一个女儿,订婚宴上,上了年纪的长辈占居大半,佑宗受的宠爱可想而知。

    我已可以料想,白兰婚后的生活将是多么的枯燥,但我并不担心,白兰性格虽然柔弱,但这种性格的人,反倒十分有韧性,她思想单纯,人没有太多欲望,与世无争,纯净如一朵白莲,正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最喜爱的那类,如今,想找个传统一些的好媳妇,也非易事。

    再没有比这两人更相配的了,烈日下,两人一身的白,恍得人眼疼,不经风尘磨练的脸,只有幸福,纵然现在天阴下雨,也不会觉得悲伤。

    白兰拥着我痛哭,我是女方家唯一的亲人,她此时当我为长辈,六岁前,也许我也曾幻想,母亲能在我结婚那一天,带着喜泪与我相抱,并祝我幸福一生。

    “别哭,别人还羡慕不及。”我擦掉她眼泪。

    贺夫人走了过来,“无妨,将婚后的眼泪都哭出来,以后就不要再哭了。”

    我真心朝贺夫人道喜:“命运始终还是将白兰辗转送到你手上,请你好好待她。”

    “第一眼看她,便知道是我想要的女儿,你这头小饿狼,当年眼睛可是泛着绿光,硬生生剥夺了我一个做母亲的权力。”她眼睛微微湿润,释然多过于责备。

    我笑,安慰道:“狼也是害怕孤单的,不过,她现在已经自立。”

    她颇为遗憾,“生得一副好相,却独没带福气。”

    佑宗则为我不平,“都是什么年代,还信这些相面江湖之词!”

    我并不介意。这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而我,却是信的。

    “好了,开礼去。”贺夫人也不愿意多说,她脸色饱满圆滑,泛着红光,她是有资格说别人是否有福的。

    礼毕,佑宗和白兰为了我的美好未来,自然不愿放我走,忙不迭带我见他们的亲朋好友,一一轮番介绍,我不冷不淡的寒喧,这个年代的人,万事讲究效率,嗅了,有味道才飞来采蜜,来不及等花开好,我是一朵无香的花,还只在花蕾期,亦不是国色天香,招呼几句,匆匆散场。

    “佑宗,我来晚了!”

    我直觉,是季元芷来了,我听觉十分灵敏,只听过一次她踩高跟鞋的声音,这次仍然记牢。

    “是佑宗的学妹,两人一向玩得好。”白兰在身旁道。

    世界如此的小,我笑。

    “真是抱歉,我今天还在工作,云阳接我下班,顺便来,幸好赶得及。”她晚到,丝毫不觉得愧疚。

    “你本说不来,到了已是给我面子。”

    “当然是有事,学长都订婚了,我怎么甘于落后,喏,罚款单来了,你好好准备吧。”

    白兰迎了上去,十分雀跃,“你也要结婚了,真是让人开心,祝福你。”

    佑宗往外探探头,“那不是云阳的车吗?为何不进来?”

    季元芷已看到我,微微朝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转而道:“你这里人多花多,他身体吃不消。”

    佑宗拍拍额头,“忘了这楂了,元芷,你配他足足有余,他若哪天对不起你,我一定让他好看!”

    季元芷不接话,走过来与我相握,“这么巧,又见面了。”

    “是的,恭喜你。”

    “你若想有这一天,就不要和我哥在一起,他是不会离婚的。”这话听起来,不是找楂,而是善意的劝告。

    我环胸讶异,“这是为何?”

    她抖抖眉,“你听我的就是,无人可代替嫂子在他心中的地位,你本也不是俗气的女人,何苦来哉。”

    “谢谢你的劝告。”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你好自为之。”

    我不由得道了一句:“她如此心高气傲。”

    佑宗笑道:“是的,在学校就很要强,门门功课从不落人后,实习期就有公司愿聘她当总经理。”

    白兰赞道:“她爸爸不是你们学校的教授吗,这东西是不是有遗传?”

    佑宗摊摊手,“也许吧。要不是云阳身体不好,她可真算是完美了。”

    “这话怎么说?”我并不着急走,接过待者递来的香槟。

    “你大约不知道,她未婚夫的家世来历,赵家颇有些渊源,世代皆从军,在军政界,无人不晓,那与我们又是截然不同的一个世界了。”佑宗感慨。

    我抿了一口酒,“那不是很好。”

    佑宗遗憾的摊摊手,“身体不好,顾忌多,跟他在一起不如我们想的这么轻松,也就元芷有那份耐心。”

    白兰便道:“那人家肯定有哪些地方吸引你这个学妹。”

    佑宗哈哈大笑,“你说的对,云阳就是长的一副桃花脸,连我这个男人看了都会动心。”

    陆浩南所调查到赵云阳的资料十分稀少,看来平素是一个活得十分低调的人。

    赵云阳难接近,资料太少,一时之间也无头绪,再探听不出什么,便告辞离去。

    到家坐定,冯妈妈已经高效率来电话,十分兴奋,“千冬,是个学生,你要不要?”

    我皱皱眉头,“我说要个干净的,没说要个处的,冯经理,我也只是看过猪跑而已。”

    她讪讪的笑,“是,是,我再找找。”

    “不用,就这个吧。没时间了。”能去清原消费的,非金则贵,找个学生,已是不易。

    “好,周二晚12点整。好时间。”

    “我会准时到的。”

    挂上电话,我呆呆的仰倒在床上,眼睛干涸瞪着天花板,无数的白蝶在昏黄的灯光下起舞,眼花缭乱的穿梭,奔赴最美的地狱,飞蛾扑火,它的眼睛和心,只能看到漂亮的颜色,麻木得不能感受到烫火的灼度,那是最美丽的一种死法。

    我则如白蝶,清醒般的看自己,慢慢的熔化在烈焰中,一丝麻药也没有,五年前我执意学医,到头来,救不到自己,我不需要可怜与同情,有些人,愿作茧自缚,自得其乐,我全熔化那一刻,我的怨恨与愤怒,则将会把那盏灯炸得粉碎,清醒的白蝶没有美的死法,却是有备而去。

    我要的,就是两败俱伤,谁奈我何。

    6

    6、第 6 章

    如果说hardcore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五湖四海,海纳百川,那么清原,无疑高了许多档次,这是一个极隐蔽的高级会所,寻常人难窥其一,若没有熟人引路,纵然到了场地,也不知道如何玩乐,仍然只是一个圈外人。

    人活在世,世界千奇百怪,寻常人所活的圈子和范围,不过是这世界肉眼所见的一个较大的角落,诸多诡异,奇妙的地方,与我们在同一时刻,同一地方,并存着,并闪出他特有的光芒,你不理解,你想象不到,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如同太阳与星星,太阳只有一个,我们所有人共同在一片蓝天下生存,入了夜,繁星点点,每个圈子里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个星座,互不相干,夜晚,总是好办事的地方,黑暗下的交易与欢乐,未必不如灿烂的太阳。

    如果这样就认为清原是个干净和安全的场所,那便是大错特错,相反,我在hardcore会感觉更加安全,清原安静优雅高贵的风格,在我看来,每一处都隐藏着肉眼所看不见的危险,在这种地方,若是得罪了人,定脱不了身,身边随便一个与你擦肩而过的人,在各行各界,都是极有身份的人。

    我只知道,坤哥自当上社团一把手后,甚少在hardcore露面,在清原的时候居多,确实,在清原交易,比hardcore不知道安全多少倍。

    “千冬,真准时。”我刚入大堂,冯妈妈已经迎了上来。

    我压压墨镜,“直接带我去房间。”

    “好,真是高效率,难得来一趟,本来带你逛一逛。”

    我低笑,“这地方太虚伪。”

    她却附和:“说的是,这里每天是化妆舞会。”她递给我一个羽毛面具。

    我笑,“考虑得真周到。”

    “玩得愉快。”到二楼走廊到底的211房间,她推开门,盈盈一笑。

    房间灯光晦暗,特意营造暗夜星光的气氛,门一关,我伸手想开灯,一个冰冷的圆柱形的枪品正抵在我的腰上。“别动!”

    我被迫抬起双手,一个反身,被来人用强劲的身体抵在墙面,枪口改直指我后脑勺,此时惊叫或是挣扎,只会让他一抢将我毙命。

    “自找死路,阿坤都不能满足你?”

    不,这地方不虚伪,残酷的真实,这不是化妆舞会,这是真实的战场。

    这一时间,他手已经熟练的摸遍我全身,确信我没有带武器,这双手开始带有挑逗与□的探索,呼吸在耳后慢慢粗重起来。

    我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有一副年轻的好身材,玩弄一番再死,亦不迟。他一定这样想。

    枪仍然抵在我的后脑,粗糙的手不住在我胸前高挺的浑圆来回的搓揉,他跨间的□紧紧贴在我臀部,上下左右的抵触。

    他得逞一笑,口里的气息急促的喷到我侧脸,腐朽般的臭,让人窒息。

    我被他反手绞着压在床中央,仍然看不到来人的脸,毫不怜惜的跨坐在我腰上,我听到按键拨号声,阴沉沉的声音响起,“阿坤,在哪里逍遥呢?”

    我腰肢似要折断,冷汗淋漓。

    “你女人身材不错,没想到,道上心狠手辣的你,还挺怜香惜玉,啧啧,真不好意思,今晚我要代你好好享受一番,明天,你等着上湾仔街收尸,哈哈哈。”

    我试图听出什么,耳朵里只有嗡嗡的响,奇怪的是,我竟不害怕。只要让我转过脸,我这样在想着。

    “别来这套,老子才不理什么江湖规矩,你怎么对我的兄弟,我今天一样一样,变本加厉的,全数让你的女人收回去,你他妈的躲着不见人,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他妈的,好,我让你听听她的声音!”

    电话已经凑到我耳旁,“千冬!说话!”是坤哥的声音,从未见他如此慌乱过。

    我咬紧唇,瞬时便被抽了一巴掌,脸火辣辣的疼。

    “臭婊*子,让你情夫听听,你是怎么出来打野食,让我找着机会!”

    我抿紧唇,有湿滑的液体缓缓流出来。

    “好样的!”他嘿嘿一笑,将电话收了回去,“你女人有种!我喜欢!”

    电话被他扔到角落,仍然固执的响着,衣料破碎声里,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犹在耳畔回响。

    腥臭的厚唇混着粘液将我脸湿了一遍,发出咂吧般恶心的声音,在寂静的作格外的鲜活,我抿紧唇,咬紧牙关死守最后的防线,不过几秒,双腿已被高高的分开,如烧红铁般的硬物已经抵在入口,只等下一秒最终的冲刺,这是女人最害怕的时刻,亦是男人最兴奋的时刻。

    这个时候,谁保持冷静,谁就是胜利者,他挺身的同时,我同时仰起头,伸出舌头,轻轻一划,湿热的液体溅了我一脸,我划得并不深,我不想杀人,可他害怕,眼球突出,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他紧紧捂住喉咙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别激动,你还有获救的时间。”我冷冷道。

    他喉咙哈哈作响,这时只乞求我不要再对他有其它的动作。

    捡起角落的手机,拨了出去。

    “马上派人来接应我,清原应该还有他的同伙。”

    坤哥松了口气,“我有预感你会打电话来。”

    “别废话,这笔帐我会找你算。清理好了,给我打电话。”

    合上电话,粗粗洗去脸上的血迹,看了看这个仍然垂危挣扎着不肯咽气的男人,我禁不住坐在床边颤抖的吸烟,我不是不害怕,只是比起让我去死,带着遗憾不甘闭目,害怕便不算得什么。

    直到一根烟燃尽,我掐灭,拾起抢,塞入浴袍,起身离开。

    我不会这么傻,在案发现场,等着他的人觉得异常来抓我,可我又不敢这么冒险的冲出去,今晚明显是经过策划,数百双眼睛盯着211房间,一有异常,我便会成为马窝锋,我倚在门边听外面的动静。

    一秒,二秒,三秒。。。。时间过去,我的汗水则越多,度日如年。

    电梯叮的一声,大约有四人的脚步声渐渐走向这边,三男一女,没带武器,也没有戒备,不是他的人,我松了口气,这是机会。

    “好,就到这里吧。。今晚好好侍候。。。”有隐约的声音,越渐清晰的传来。

    “我们自己进去,一个时辰后,楼下停车场见。”

    电梯门再度打开,211已经是二楼最底,来人在212对门停下,就在门卡掐入房门这一刹那,我拉门冲了出去,挤开旁边的女人,左手一带,还是将这个男人一起摔进了房,门应声合上。

    这回换我用抢抵着旁人,“不想死的话,别出声!”

    “你是什么人?”声音很轻,很冷静,很淡。

    我已经摸遍他全身,没有武器,身材匀称,骨格清奇,绝不是道上人,我松了口气。

    “能不能起来说话,你坐得我腰疼。”尽管黑暗中看不清脸,只这一句话,便可知道,他在皱眉和不悦。

    我才发现,自己正以极度不雅的姿势坐在男人身上,我张牙舞爪,身下的人,却一丝也没有反抗,我未免小题大作。

    “抱歉。”我拉他起身,他轻咳了二声,“谢谢。”

    “你放心,这个房间,没人敢闯进来。”

    不得不说,他的思维很敏锐,很犀利。

    “女孩子玩枪不好。”

    我看他拿过我手中的枪,好像玩儿童玩具一般,不到几秒,轻盈熟练的拆装卸声里,枪已经肢解,四分五裂散在桌面。

    我骇然。

    “去洗个澡,你身上有血腥的味道。”他的声音仍然是轻轻的,波澜不惊。

    这样的惊吓并不比刚刚来得缓和,不管如何,他并不是我的敌人,我耸耸肩,听从进入浴室,换了凉水,清醒我已经紧崩的神经。

    7

    7、第 7 章

    黑暗,还是黑暗。

    连星光都没有。

    我们不约而同,都不想开灯。

    在黑暗中静默。

    时间在滴嗒的钟表声中流逝,手机不时有电话进来,震动,唯一的声音,不是坤哥的,我拆掉电池。

    抱膝坐在床中央,那个男人则坐在窗下的沙发上,他是个爱静的人,我连换了好几个姿势,他纹丝不动,也不提出要走。

    我记得他说要一个小时后再下去,难道我们就这样干坐一个小时?

    他说这个房间没有人敢闯进来,那么今晚,他可以救我?

    我持质疑态度。

    头发已经全干,柔柔洒在胸前后背,我看看表,还有半小时。

    我这次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要chu女吗?”

    我直觉他在黑暗中笑了一下,全无内容的笑。

    “不是为了报答你,而是要你帮我。”

    “为什么?”他声音仍然很淡,没有欲望,多么清冷的一个人。

    我有些烦躁,“要不要,一句话。”

    他沉默。

    “你确定?”

    确定什么,确定我是chu女?确定我一定要?

    我摊摊手,“来吧,不要浪费时间。”

    “我去洗个澡。”他终于起身,身影划过我眼帘,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与生俱来似的,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寂静的夜,今夜格外的静,静得不同寻常,无数的压迫感和紧张的气息源源不断的笼罩而来,这道房门外,如今发生着什么,是谁也不知道的,清原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外面此刻也许在枪战。

    我仰倒在床上,对着天花板长长吁了口气。

    床微微陷了一方下去,他已经坐到我腿边,我闭上眼,让心思情绪入定。

    黑暗中,人的触感是十分敏锐的,尽管被坤哥摸了六年,对于这双陌生的手,从我膝盖慢慢抚摸上,我心中还是有抵触情绪,这次不同以往,我不可以喊停,已经跳下深渊,无人可救,只有一直,一直的深深坠落下去。

    没有男人可以在这个时候,气息这么稳,纵然自制力很好的坤哥,经手这么多的女人,面对我时,仍然会微喘,这个男人则不,心跳维持在80上下浮动。

    “在想什么?”他突然问我。

    “你心肺功能不是很好。”我说出我的诊断。

    “嗯,不能激动。”

    我笑,“那正好,我并不热情如火。”

    他不置可否,轻轻哼了一声。

    其实我们可以聊很多,他可以问,我为什么突然劫持他,我也想问,他是什么人,对枪枝这么熟。

    但我们都没有说。

    他手指已经抵在我薄脆肉裤外,我心一窒,这种纯感受,并不好受,我脑子里所有的焦点全集中在他的手上,与刚才截然不同,我不必自保,同样是神经崩紧,这种让人煎熬,绵绵无绝期。

    我这一思索间,他手指灵巧钻了进去,覆上,很温热。

    “你是第一次。”就好像我刚刚诊断他的心肺功能一样,他也淡淡说出自己的结果。

    “你经验丰富。”这并不是嘲笑他,第一次能遇到这样的男人,对女人是福气,天一亮,各奔东西,你的前尘旧事,与我何干。

    “这并不需要什么经验,这么久,你仍然干涸。”

    “证明你以前魅力足够大?”

    他笑,“动物的本能,给它吃过一次甜食,下次用重复的包装,纵然里面是毒药,它也会甘之如饴的吃下去,口水流了满地,伸出舌头喘息,人也会有记忆。”

    我哼了一声,“歪理。”

    他揉了一下我的花心,“明显,你并没有记忆。”

    我几乎咬牙切齿,“要做就快点。”

    褪下全身唯一的遮掩物,我闭上眼,如赴死的烈士。

    “何必与自己过不去。”他轻叹。

    “你休要自大,人人都争当救世主!”我嘲讽。

    他轻笑,不再言语。

    这双手一定弹得非常好的钢琴,尺寸,轻重,范围,拿捏得如此得当,该重不轻,点到即止,撩人睱思,内里一热,有如温泉,满溢汩出大大圆润的一颗,我想阻挡也无从下手,不知何时已经咬紧下唇。

    奇怪的体验,奇妙而陌生的感觉,未知的险境,在黑暗中,一切放大,再放大,身体格外的敏感,一触即可碎成千万片,很难聚拢,也不想聚拢,就让我从此化成滩稀泥罢。

    一根手指轻盈的滑了进去,我一窒,并不是疼痛,本能的抵抗。

    “放松。”他声音有些干涩,好像被夹得微痛。

    我气急,“不由我控制,怎么放松?!”

    我脸一定涨得通红,我得了四肢麻痹症。

    他挨近,扶我坐起,背靠向他胸前,气息在我颈脖、耳后缓缓游走,微微有些不一样,心跳

    轻咬住我耳垂,一手覆上我胸前的浑圆,温暖的气息在我耳边回荡,好像海风,轻柔的海风,要灌入我的头脑,我思维一片混沌,身软如泥,身下,他已经能灵活的抽动,带出更多的温汩。

    这种舒服的感受,一直这样下去,也未尝不好,我任自己摊软在他怀里。

    “忍一下,痛过一下就好。”他的声音仍然轻柔,我听在耳里,只觉得舒服,并没有去考虑其中的内容与意思。

    突然的痛楚袭来,我整个人如刚下滚水的虾,忍不住要蜷缩起来,双腿拼命要合拢,整个人想抱成一团,好去缓解这种痛,他仍然让我保持这样的姿势,不让我动分毫,这种折磨,让人心神交瘁。

    “叫出来。”他低声命令。

    我摇头。

    我痛觉竟然会这么灵敏,这是我从未想到过的。

    “别动。”我攀住他的手,轻吐。不断的深呼吸,我始终还是个医学生,知道激动与挣扎,于事无补。

    “固执的女人。”他声音里有淡淡的怜惜,手指却又开始复活,如同在血肉上磨擦,我冷汗淋漓,到最后麻木,然后,身体慢慢滚烫,涅磐重生。

    痛楚时,我不会叫,舒服时,自然更不会,若没有这般的忍耐力,我早活不到现在。

    “够了。”我抓住他的手。

    “还没有开始。”他仍然顺从的将手抽出来。

    我摇摇头,疲倦到极至:“已达到我要的结果。”

    “你这么恨那个男人?”

    “哪个男人?”

    他耸耸肩膀,“你这样做的原因。”

    我呵了一声:“对,我恨他。”

    我要让柯楚何,季元芷痛不欲生,若不是他们的母亲,我仍然有幸福的家庭,学识渊博的父亲,慈详善良的母亲,温婉的姐姐,可是一切,因为那个女人的介入,都不复存在,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切,那是一场我人生里,绝不可能忘记的火焰,摧毁一切似的燃烧,一切都成了灰烬,包括我的母亲,那个善良了一辈子的女人,一朵温婉了一辈子的白玫瑰,那一刻,火中全是她的愤怒与怨恨。

    “跟妈妈一起走,亿冬,千冬。”

    她在火中向我们伸出手,一切无可挽回,我拉住姐姐,这个不顾一切要投奔母亲怀抱的姐姐,母亲即是她的一切。

    “姐姐,别走,还有千冬,以后由千冬来照顾你。”我年仅六岁,只有六岁而已。

    一切成了灰烬,遍目焦黑,残桓断木,那一刻,再强的人也会崩溃。

    何况是那样单纯善良的姐姐。

    与姐姐一别便是十年,直到在hardcore我遇到坤哥,才失而复得,可她,早不记得任何人。

    而那个重新组织而成的家庭,却无恙般的过得完美,幸福。

    他仍然是德高望重的教授,她则是才思心巧的文坛才女,多好的匹配,还生了一个品貌出众的女儿。

    “笑什么?”他问我,很轻松的神色。

    我下意识摸摸脸,“我有笑?”

    “嗯,讽刺的笑。”

    他电话响了,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挂断后,只朝我道:“有人来接你。”

    我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他拉住我。

    “季亿冬。”我想了想。

    他也起身,朝我伸出手,“赵云阳。”

    我愣愣与他相握,该死的黑暗。

    “走吧。”他拥我出去。

    门口好大的阵势,兵与贼,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出来玩,要配这么多兵?”

    他笑,“你的朋友太冲动。”

    “再见。”我扬头一笑。

    坤哥没有来,来接应我的是丧标,对面211很安静,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我们在大堂分开,我这才看清他的长相,实在让人惊叹,一个男人,竟然可以长成这样,我自愧拂如,他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狭长纤细,配合他的气质,呵,堪称完美,干净通透的男人。

    我跑过去,仰起头,“可有机会教我卸枪。”

    他眉眼带笑,还是那句:“女孩子玩枪不好。”

    我颇为失望,眼神暗淡。

    “我会记得你的,季亿冬。”他抬手划过我鼻尖,仍然残余了我的味道,我脸一红,如同火烧。

    这一刻,我是季亿冬,待他背影消失,我收住笑与花痴,只剩冷寂。

    “冯经理呢?”我轻轻问。

    “在这里。”丧标将她提出来。

    我未看她,“给她十个男人,让她尝个饱。”

    她呼喊:“姑奶奶,我是冤枉的啊。”

    受人冤枉?混了欢场多年,应该知道,这是家常便饭,不需要理由。

    8、第 8 章

    豪格心理治疗中心。

    季亿冬,我的姐姐,已经在这里呆了六年。

    这个与我一模一样的女人。

    我们不是双生胞,间隔一年出生,却似同卵双胞胎。

    她脆弱,纤细,敏感,随时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连眼睛都相似,每一回看她,都有红血丝,抱膝缩在塑胶屋子的角落,满目的白,她会崩溃,会发疯,会伤害人,连自己都不放过,她只能在这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给我们取名叫亿冬,千冬。

    这并不是好名字。

    沐春福利院里,老师一直说,孩子们,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我要度过一千个冬天,才会看到春天的阳光和灿烂,而姐姐,则要一个亿个,多么的绝望。所以她早早的枯萎,不愿意面对人生的黑暗与残酷,她现在算是幸福的,人生于她,没有四季,只有一种颜色,白。就如她的思想和心灵。

    我执意要送她来这里,坤哥爱她,疼她,见不得她痛苦,用药来麻醉她,得到短暂的快乐,然后,需要更多,日渐形色枯稿,始终不是长远之际。

    世事总是很奇妙,坤哥遇到姐姐时,还只是道上一个小喽喽,千人追,万人打,永远是冲在前线最先送死的那个,姐姐救了他,没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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