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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说得太快太突然,沈天郁没听清,只能再问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帮我补英语。”女孩表情扭曲着;“给我当家教吧,我给你钱。”

    沈天郁这才明白。高中英语简单;他平时也没怎么学,全靠前世的底子;就能让英语成绩很理想。这些靠苦学考试的孩子当然比不过他这个浸染外语环境多年的人;时间一长,徐静就着急了,想让沈天郁帮她补补英语。

    沈天郁笑笑,道:“我不成,你找专门的老师吧。如果有问题可以问我,但不要给我钱。”

    女孩哈哈笑,半天才说:“我逗你的。不是我想让你给我补课,是我的一个小侄子。他今年十岁半了,刚上五年级,学校开了英语课。可是他英语成绩很不好,好几次都不及格,老师让他课外去补一补。不过这小孩儿太皮了,每次都把老师给气跑了,那里的老师没一个愿意去他家上课。”

    沈天郁点点头,示意徐静可以继续说。

    徐静道:“他爸爸没办法了,就让我帮他找老师。我想,与其拜托给一个不知道知识深浅的外人,还不如找你呢,你看你,和小孩儿关系那么好,说不定能忍受得了我的小侄子。”

    徐静爸爸今年都快五十岁了,在家里辈分高,所以徐静这个年龄已经有小侄子了。

    这话说得倒是让沈天郁仔细想了想。他不能给徐静当老师,一是怕自己水平不够,耽误了她;二是他们俩毕竟是一个学校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突然加了一层关系很尴尬;三是如果徐静向自己请教问题,同学之间要收钱,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但是如果是徐静的亲戚,还是一个五年级的小孩,以上三点就都可以忽视了。

    沈天郁想了想,问:“什么时候去补课啊?”

    “就是寒暑假,还有每周六。这小孩他家里有车,能把他送到咱们这里。就是寒暑假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办。”徐静道,“如果成的话,他愿意每个小时给你二十块。我觉得还挺好的,你觉得呢?”

    沈天郁当然也觉得挺好的,反正自己周六没什么事儿,现在离暑假还有半年,可以暂且不考虑假期的补课。如果真成了,就可以减轻尤金莲的压力了。

    要说尤金莲一个女人要养还在读书的孩子,负担肯定不小。沈天郁也心疼她,不敢像前世那样花钱,当然他本人对钱的概念看的很淡,有没有都无所谓,反正是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他不刻意去找工作,但也不拒绝。当即有些动心,点了点头,说:“那你给我安排一下吧。”

    徐静点点头,也很高兴,说:“那以后周六你就去我家,我侄子就麻烦你了哈。”

    “周六?”沈天郁一愣,“不是周末吗?”

    “周末你不上自习了?”

    “呃……还真不想上了。”沈天郁说,“周六我和我哥约好了去他宿舍。”

    “那有什么的,让你哥也去我家,反正就两个小时,能怎么样?”

    沈天郁想了想,还是同意了,那天晚上给陈夏生打电话,告诉他这个消息,陈夏生显然不能接受,磨蹭了半天,又不能改变沈天郁的决定,只能无奈的同意了。

    转眼到了周末,沈天郁起得比平时晚一个小时,七点钟宿舍的同学还没醒,他轻手轻脚收拾,去食堂吃完早点,然后走出校门。

    陈夏生已经在学校门口等着了,一看到沈天郁,明显有许多话要说,可最后还是温顺的垂下眼,抿着唇,一句话都没说。

    沈天郁和徐静越好的是中午两点,所以现在还是能去陈夏生宿舍待一段时间。两人溜达着往那边走,寒假刚过,天还是冷,沈天郁没带手套,就算把手缩到袖口里,还是觉得冷。走到陈夏生宿舍的时候,手指头已经僵硬的没有感觉了。

    以往这时候,陈夏生都会走过来摸摸沈天郁的手,给他取暖。可是当他们彻底摊牌,陈夏生已经不敢再摸摸他,碰碰他了,生怕沈天郁觉得自己是在猥亵他。

    沈天郁没发现陈夏生那点心思,他在陈夏生的宿舍里看了点书,准备着一会儿要讲课的内容。

    陈夏生则是在厨房准备午饭,一时间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沈天郁看书很快,加上是五年级的课本,简单的不需要怎么准备,只半个小时就准备的差不多了。然后他放下书,去厨房帮陈夏生洗菜。

    以前陈夏生都愿意让沈天郁帮忙,可是今天他挡住了沈天郁的手,对他说:“你去屋里看书吧,我一个人就行。”

    沈天郁顿了顿,站在厨房没动。

    陈夏生不是不想和沈天郁待在一起,而是现在他真的是没脸面对沈天郁了。沈天郁也叹了口气,他当然不愿意看到陈夏生这样躲着自己,原本他只是想回归正常的兄弟关系,可是陈夏生这样,总是躲着他,生怕自己误会,哪里和以前有一样的地方?

    有时候沈天郁也会后悔,想,那天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头了?过头到直接把陈夏生刺激得再也不敢接近沈天郁。

    两人气氛不冷不热的吃了午饭,又过了一会儿,沈天郁就要去徐静家里了。陈夏生明显不乐意,却没办法,只能说:“那我送你。”

    沈天郁答应了,在路上问:“你是不是不高兴了?要不我还是把时间挪到周末吧,以后我就不上自习了,反正我自己写作业也是一样的。”

    “……没不高兴。”陈夏生偏过头,说,“就是有点……好吧,有点不高兴。我想和你在一起待着,本来一个星期就能见一面。”

    听到他这样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感受,沈天郁还是很欣慰的。

    不过陈夏生继续说:“但是我知道,你们学校留得作业太多,周末一天都写不完作业。还是挪到周六吧,我没事。”

    “真的?”

    “嗯,你给那小孩补课的时候,我也能在徐静家里等你。”陈夏生低头,说,“反正就两个小时。”

    陈夏生的宿舍和徐静家离得不远,俩人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徐静家里挺有钱,这里地价很贵,可为了让徐静上学方便,她爸爸硬是在这里买了一套复式,装修很气派。

    两人一前一后往徐静家里走,按了门铃后,就有人来开门了。徐静很惊喜的迎接两人,然后给沈天郁介绍:

    “这就是我的小侄子,徐子涛。徐子涛,快过来打招呼。”

    那小孩看起来到还算眉清目秀,很有灵气,不过不太爱说话,盯着沈天郁也不说话。

    徐静讪讪地抱怨‘臭小子’,然后进厨房给他们拿喝的。

    陈夏生走进去帮徐静拿东西。他和徐静熟的不能再熟了,对她家也是,等沈天郁和那小孩走进单独的房间学习后,他打开一罐啤酒,很郁闷的喝起来。

    “我觉得你就是找茬。”陈夏生对徐静说,“为什么选我弟?除了他你也有好人选吧。”

    徐静的笑容慢慢退了,一时间房间里非常安静。半天,她才说:

    “因为你弟弟……,沈天郁的小名,是叫花儿吧?”

    徐子涛像是多动症一样,一刻都不能坐在凳子上。沈天郁不管他,只自己讲。因为他发现,这小孩即使不坐在原地,却还是能听到自己讲话。

    他也会偶尔问这孩子几个问题,如果他心情好就会回答,不回答沈天郁也不生气,继续讲自己的。

    过了半个小时,徐子涛大概是觉得这个‘老师’脾气不错吧,他慢慢坐到了椅子上,瞪大眼睛看着沈天郁。

    “老师,你这么年轻,英语很好吗?”徐子涛很认真地问。

    沈天郁含糊道:“谁知道呢?以前很好,现在还凑合吧。”

    “那老师,你能不能教我几句骂人的话?”徐子涛兴致勃勃的,充满童真的说,“‘我操’用英文怎么说?”

    沈天郁惊讶的看着徐子涛,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班同学都说。”徐子涛道,“可我想说得比他们更高极一点。老师,告诉我嘛,如果你告诉我,我接下来一定好好学英语。”

    沈天郁问:“你以前也会这么问自己的英语老师吗?”

    “嗯,可是他们都很生气,也不会告诉我。”徐子涛说,“我很讨厌他们。每次上他们的课我都装肚子疼,躲到厕所里,躲两个小时然后就不用看他们的臭脸了。”

    徐子涛和徐静真是一家的,特别会讨好卖乖,他爬到沈天郁身边,用那种小狗一样的眼神湿漉漉的看着沈天郁,然后哀求道:“老师,告诉我吧。我喜欢你的课,真的。你长得真好看。”

    沈天郁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凑到徐子涛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他当然会用英文骂人,在特定的语言环境,他学会了不少那种下流的词汇。

    当然,不会教给徐子涛这样的词。他随口掰了一句,料想徐子涛肯定听不懂。

    他果然听不懂,转过头疑惑地问:“真的吗?”

    看着他像是松鼠一样的表情,沈天郁忍笑:“是真的。所以接下来,你要和我好好学习。”

    这小孩还算是言而有信,除了空闲时间嘟囔几句沈天郁教他的‘骂人的词’,其他时候都认真的听着。

    两个小时一转眼就过去了。

    徐子涛兴奋的跑出来,对着徐静大喊大叫:“徐静!!我喜欢这个老师,我喜欢他。”

    徐静拍他脑袋,说了句‘没大没小’,然后很高兴的说:“这样啊,那就好。你跟着哥哥好好学习,知道了吗?”

    “嗯。”

    沈天郁正在穿外套,要和陈夏生一块回去。

    徐子涛突然指着陈夏生问:“徐静,这人是谁啊?”

    徐静顿了一下,说:“这是你老师的哥——”

    可是徐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夏生打断了。陈夏生看着徐子涛,很尴尬地说:“我是你姨家里的保安,帮你护送老师的。”

    这话说完,沈天郁和徐静都愣了。

    从徐静家里走出来,沈天郁忍不住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陈夏生装傻。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是我哥?”沈天郁看着陈夏生的眼睛,发现他偏着头,根本不敢看自己。

    陈夏生低着头,说:“我就觉得吧,挺不好意思的。自己弟弟这么厉害,可是我却混成这个德行……”

    他搓搓手,捂住自己的脸,始终都没敢抬头看沈天郁的眼睛,陈夏生继续说:“你不觉得丢脸吗?有我这么个哥哥……”

    、第 33 章

    第三十三章

    沈天郁没觉得丢脸;他只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有个地方隐隐的刺痛。那时候他就在想;自己当初拒绝陈夏生是为了什么呢?是想让他像现在一样躲着自己,还是想让他明白自己的性向是异于常人,要藏在阴暗处?

    都不是。沈天郁想要的是和陈夏生恢复那种单纯的兄弟关系,想要的是那种可以在寒冷的夜晚互相牵住对方的手的温暖;想要的是两人对视而不躲避的坦然。

    现在想想;自己和陈夏生的关系本来就比一般兄弟要亲密,告白不告白有什么差别?

    快到陈夏生的宿舍了;沈天郁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继续向前走。

    那一瞬间沈天郁有点结巴;张口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可是当他真的说话的时候,一切就全都顺利的说出来了。他感觉自己似乎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只差这么临门一脚,而陈夏生对这份爱情的卑微虔诚,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哥,”沈天郁清了清嗓子,说,“我今年十五岁……你能不能等我?等我成年了,再谈咱俩的事儿。”

    陈夏生睁大眼睛看他,点点头,说:“哥就是糊涂了,总觉得你比我成熟,有什么难题都下意识的问你,让你提前知道我这些恶心事儿。放心吧,我以后不跟你提了,再也不为难你了。”

    “不是,”沈天郁否认道,“我的意思是,等我到十八岁,咱俩就在一起吧。”

    沈天郁的声音有点大,话一说完就有点尴尬,连忙向四周看,怕被别人听到。幸好大冬天的外面特别冷,也没人愿意在这个时间段出来遛弯,街道上很空,没有人注意他们俩。

    陈夏生整个人都僵硬了,惊讶的看着沈天郁,脸‘噌’的一下红到脖子根,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

    沈天郁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刚才脑子一热就说出来了,有点冲动。不过这个年龄的小孩本来就冲动。他拉住陈夏生的手往他宿舍里走,走到宿舍门口那人还在不好意思,沈天郁只能把手伸到他的兜口里,说:“傻瓜,开门啊。”

    “嗯。”陈夏生答应着,却不伸手,只安静的等着沈天郁掏出钥匙,让他开门。

    装钥匙的兜口在陈夏生的屁股后面,沈天郁的手只轻轻碰了一下,就让他有一种战栗的快感。

    走进房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不约而同的站在门前,面对面看着对方。

    陈夏生先说话了,他声音沙哑,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欣喜和绝望:“花儿,你是在可怜我吗?我不需要,你别同情我。如果你是骗我的,那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了,等一等,明天再说……”

    陈夏生一紧张就喜欢摸自己的头发,借此挡住自己的脸。沈天郁的反应是一把握住他手腕,将他压在门板上,专注的盯着陈夏生的眼睛。

    陈夏生呆滞的看着他,一瞬间心跳都停止了,然后骤然开始跳动,胸口疼得厉害,眼前都有金星了。

    沈天郁屏住呼吸,他发现自己又长高了,现在能平视陈夏生,可能已经将近一米八了。他顿了顿,凑上前去,很不得要领的嘟起嘴,轻轻啄了一下陈夏生的嘴唇。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都是沈天郁的初吻,前世他常年卧于病榻,过的是清心寡欲的生活,今生也没遇到过喜欢的人,小时候被陈夏生偷亲的不算,这个就是第一个两情相悦的吻了。

    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陈夏生更是激动难耐,很想拉住沈天郁用力亲下去,又怕吓跑了他,只能苦苦忍耐,瞪大眼睛看着他,进行无声的请求。

    沈天郁顿了顿,回想刚才的那个亲吻,自觉很够呛,又连忙凑上去。他张口咬陈夏生的唇边,那种柔软的触感让沈天郁头脑发热,发自本能的伸出舌头,在陈夏生紧闭的牙齿上舔吻。

    陈夏生都快疯了,手指紧握对方的外套,指甲都因用力而发白。他抖得像是要死了一样,呼吸急促,热乎乎的气息都喷到了沈天郁的脸上,意外的勾起了更多的情欲。

    沈天郁的呼吸也急促了,下半身开始顶着陈夏生,前后耸动,不一会儿就硬了。

    自从进入青春期,沈天郁也会勃起,但因为缺少性幻想对象,他总是强行压制自己的本能,没有手淫过,更多的是梦遗。

    沈天郁紧紧握住陈夏生的手腕,把他往门板上压,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过了一会儿陈夏生发出类似痛苦又类似欢愉的呻吟,原来是沈天郁抬起膝盖,在他同样硬了的地方压了压。

    “……抱歉抱歉。”沈天郁挪开唇,连忙说,“弄疼了吧?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不疼。”两人吻的太激烈,陈夏生感觉自己嘴唇都肿了,说话都怪怪的,只能低下头,靠在沈天郁的肩膀上,说,“爽,你再帮我摸摸。”

    然后又说:“我也摸你的。”

    沈天郁看了看外面,有些迟疑,却还是败在了少年旺盛的性欲上。他松了陈夏生的腰带,手指隔着内裤上下抚摸陈夏生炙热的下体。

    陈夏生屏住呼吸,顿了顿,然后呼吸又急促了,他顶着沈天郁垂下的眼睛,看着前面浓密的睫毛,还有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

    他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将这个人拥入怀中,让这个人属于自己。突如其来的惊喜让陈夏生不知所措。

    “我也帮你。”陈夏生尝试性地伸手往沈天郁的下体摸去,手抖得像筛糠一样。

    沈天郁看出他的紧张,也就默许了。两人摸了一会儿,陈夏生就提出要替沈天郁口交。

    沈天郁拒绝了,他知道这种弄法,却不想让陈夏生帮他这样弄,因为他觉得这种行为有点侮辱人。

    可是陈夏生不觉得。他甘愿为沈天郁这样弄,因为他觉得花儿是干净的,什么都干净,又怎么会嫌他脏呢?

    最后陈夏生跪在沈天郁面前,用口含住他的下体。两人在门口发泄了一回,又磨蹭着躺到床上,亲着亲着又硬了。

    不过这回沈天郁没打算解决,他有话要对陈夏生说。

    “哥,这事儿千万别让咱妈知道,行吗?”

    沈天郁最担心这件事被尤金莲知道。当时想也不想就拒绝陈夏生也是因为这个。他们俩是同性,还是名义上的兄弟,要是被尤金莲知道了,还不气死她?

    沈天郁心疼自己的母亲,现在虽然答应和陈夏生在一起,也不敢让妈妈知道。

    “当然行。”陈夏生亲了亲沈天郁的手指,将他的手放到自己手心里,说,“我知道轻重。以后——就算你以后要结婚,我也能理解。”

    陈夏生对沈天郁真是卑微到了土里,什么都能理解,在他看来,只要这个人能最终属于自己,他什么都能妥协。

    那时候陈夏生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当然日后就说不定了。他恨自己趁虚而入——在沈天郁未成年的时候就强行和他告白,又利用他的同情心答应和自己在一起。却不知道,沈天郁的心理年龄都几乎是自己的两倍了。

    沈天郁摇头,本想说他不会结婚,可又觉得这种事说出来不顶用,还是要看实际行动,就没说话。

    又躺了一会儿,陈夏生起身去给沈天郁做饭。晚饭后两人说了会儿话,周六沈天郁可以住在陈夏生家,不用回宿舍,于是就到了上床睡觉的时间。

    陈夏生打了热水给沈天郁洗脚,让他坐在床上。最后不顾沈天郁的反抗,像是小时候一样,亲自帮他脱了鞋袜,给他洗脚。

    沈天郁沉默了一下,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哥,你知道吗?我对你不是同情。”

    沈天郁叹了口气,说:“我可能真的是喜欢你。只是以前没发现。”

    陈夏生抬头看沈天郁,一副惊喜但是不知所措的模样。

    “你看。”沈天郁说,“你对我这么好,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因为两人已经确立了关系,就算不每天黏在一起陈夏生也不会觉得孤单。暑假时沈天郁就去徐子涛家里给他补课,因为小孩也喜欢玩,就只补了十五天。

    小孩像是一只野猫,本质不坏,就是对生人很冷漠,养熟了就会主动接近人,会乖乖听话。

    转眼到了高二。

    沈天郁觉得,自己两世记忆力的顶峰,绝对是在高二那一年。如果说学校在高一的时候看管学生像是看管犯人,那么到了高二就会稍微松开手,让学生自己学习。

    这种教育方式就是对学生的考验了。有自制力的人会越来越好,没有的人会越来越差。沈天郁这种强自制力的人会把自己逼到绝境,比高一的时候要累得多。

    可是效果也是成倍的。高一时他的成绩大概是学校前十,到了高二,他就稳居第一名的头衔,成绩远远甩开第二名。

    学校里的老师都对他放心,很干脆的松开手。沈天郁学习也找到了窍门,不用苦学死学,只是每天拼命提高效率,越来越轻松。

    高二下学期,高考接近。这时候开始有老师询问学生的报考志愿,不过没人问沈天郁,因为他的成绩已经达到了吓人的地步,如果高三不掉落,基本就是他选择学校,不是学校选择他了。

    高三上学期,天气越来越冷,在一个滴水成冰的日子里,学校的教务处通知沈天郁参加一次面试。

    沈天郁有一种预感,不过没确定,也不知道要准备什么,就随便看了几本课外书。

    过了两天,还在上课的时候,沈天郁突然被叫了出去。他放下手中的笔,跟着教务处的主任来到一件教室。走进去,那里面有四个老师,正微笑的看着沈天郁,示意他不要紧张,随便坐。

    这次面试结束后,沈天郁就避开了人生最难熬的考试——高考,他被保送到了一所著名的高等教育学府,这说明他只要在高考的时候达到一本线的分数就可以进入这所大学,基本上是闭着眼睛都能完成了。

    、第 34 章

    第三十四章

    从教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沈天郁心里没有一点着落。他的成绩好,但只证明他不偏科;均衡发展。而自主招生或者保送要的是某一方面很突出的学生,不知道会不会要自己。

    他的综合成绩是全校第一名,可面试的总共有五个人,除了他;有个人有全国性的生物竞赛奖杯;有个人擅长奥数,剩下的两个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沈天郁叹了口气;心想不能保送就不保送吧,自己考也挺好的。

    他从来不怕自己高考失利;考不上好大学。因为对他来说无论上什么都挺好;他愿意去每一所大学,专科都无所谓。沈天郁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不慌不忙、坦然的接受高考。

    他这样悠闲的态度和所有学生都不一样。这所学校的学生每个都目中充满血丝,紧握双拳,抿紧嘴唇,眼睛里有义愤和壮志,抓紧每一刻时间。清晨五点钟起床,半夜打着手电筒在被子里看书。没有人和沈天郁一样看得开。

    沈天郁觉得,这就是重生后带给他的不同。他把一切都看的非常平静,无论是陈夏生的爱情还是步履维艰的高考,对他来说,都是生活。

    所以当他走进教室,面对那四个老师的时候,他很平静。老师的问题比较平常,他回答的也随意,因为不刻意去记,所以日后他也忘记了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了。

    由于沈天郁觉得这事儿没谱,也就没有和陈夏生提起。半个月后,教务处的主任单独告诉沈天郁说,他被选上了,合格了,保送了。以后只要参加高考,上这所大学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沈天郁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反问:“除了我,还有谁被保送?”

    主任笑得满脸都是皱纹:“只有你一个。咱们学校只有一个保送名额。”

    “……”沈天郁的意思是,其他人都比我优秀,为什么最后选的是自己?

    主任不明白沈天郁这点小心思,他用蒲扇大的手用力拍打沈天郁的后背,眉开眼笑:“咱们学校每年都有学生考到那所大学。所以它们给咱们保送的名额,可是还没有被人家学校选上的学生呢。你算是这二十年来第一个被保送到那里的。好,太好了!”

    回到教室沈天郁还有点愣愣的,有一种不确定的感觉,他只在下课的时候给陈夏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可能走保送这条路了。

    “真的?!”陈夏生显得非常激动,沈天郁觉得如果他现在在自己面前,肯定会冲上来拥抱自己。“你被哪所大学保送了?”

    沈天郁咳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好意思,半天才说出了那所大学的名字。

    “……”陈夏生沉默了好长时间,半晌哀叹一声,“花儿!我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直到这个时候,沈天郁才觉得高兴,那种喜悦的心情像是冻住了的河水,要等待一段时间才会慢慢融化。

    陈夏生比沈天郁还高兴,他忍不住跳了起来,跑出去大声尖叫,还关上门不让沈天郁听到,半天才回来,问沈天郁:“那你以后岂不是就轻松了?”

    “呃,也要考到一类本的录取分数线。”沈天郁耐心的给他解释,“课还是要上的。”

    “行,”陈夏生冷静了一点,说,“我把这事儿告诉给咱妈,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今天是周五,放了学就可以去找陈夏生玩。

    沈天郁阻止陈夏生,道:“我不想告诉我妈……这事儿说不定没谱。就是和你提一句,万一最后泡汤了,多丢人。”

    他之所以第一个告诉陈夏生,是因为最后如果这事黄了,陈夏生也不会看轻他,所以不丢脸。要是告诉尤金莲,她肯定会高兴的四处说,到时候肯定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那时候沈天郁想低调都不行了。

    陈夏生想了想,同意了。

    不过沈天郁想低调,学校都不会同意。

    那天下午,学校门口悬挂的小黑板上就用红色粉笔写了几行大字:

    【热烈祝贺沈天郁同学获得xx大学保送名额。】

    同班的同学看到了,都过来询问沈天郁,寝室的兄弟更是惊讶,张宏直接捶了沈天郁一下,道:“这事儿都不和兄弟说说?保密工作太严实了吧!”

    沈天郁苦笑一声,揉揉肩膀,道:“还没谱呢,瞧你们说得,万一最后不成,我没脸再回宿舍了。”

    “你也太低调了吧。”钱书虞推了推眼镜,“是时候该得瑟一下了。晚上请兄弟们吃饭哈,不能拒绝。”

    “周日请你们,行不?”沈天郁笑,看学校那夸张的架势,就知道这事儿可能成了,想着晚上给尤金莲打电话,心想一定要慢慢告诉她,不能让她突然太高兴,不然身体受不了。

    沈天郁能保送,大部分人都为他高兴。不过也有看不过去的,比如和他一起去面试的几个。

    其中有一个人非常不高兴。那人综合排名是第二位,可是有全国性的生物竞赛名次。这样的成绩要比沈天郁优秀,按理说保送应该是给他的。

    所以那个生物很好的学生就不高兴了,知道保送的人是沈天郁后脸当场就沉下来了,整个上午都是阴测测的。

    下午的时候就开始制造谣言:

    “你们知道吗?其实从面试那一天,考官就确定谁是被保送的人了。”下课的时候,‘生物’对着同桌,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长的好看就是有优势。他妈的要是我长那么一张脸,保送的就是我了。”

    同桌讪讪的笑,提醒‘生物’小声一点,因为沈天郁就在前面。其实沈天郁已经听见了不过没当回事,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成绩比‘生物’好的多,那人偏科太严重了,他只不过是心里酸才这么说。

    可是‘生物’越说越来劲,还觉得自己的结论很对,后来干脆跑到教室外面,逮到人就说这种面试不公平,考官只看学生的脸。

    沈天郁很无奈,他最讨厌别人拿他的长相说事,但也懒得说‘生物’造谣,因为别人肯定不会信。

    沈天郁觉得‘凭长相保送’这种事是无稽之谈,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相信。可是那时候的高中生无比单纯,当然也可以说是蠢,一煽动就信,都开始同情‘生物’,看着沈天郁的眼神也不对了。

    沈天郁这个郁闷,放学的时候也不太高兴,告诉尤金莲这件事的时候也有点沉默,仔细叮嘱尤金莲不要告诉别人。

    “怎么了啊?”吃完饭,两人在洗漱间漱口,陈夏生问沈天郁,“不高兴?”

    沈天郁垂下眼帘,表示很不高兴。

    陈夏生看着他浓密的像是小刷子一样的眼睫毛,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说:“花儿都是大学生了,怎么还不高兴?”

    其实沈天郁并不在意外人的看法。不惹人妒是庸才,早在前世他就能以一颗平常心面对别人的褒贬了。

    他不能忍受的是别人对他长相和能力的相提并论。可能是因为小时候被人刻意强调,沈天郁已经有了心理阴影,现在就特别不舒服。

    沈天郁叹了口气,扭过头不让陈夏生亲自己,而是自己压住陈夏生的手腕,把他拽到卧室,压在身下。

    两人细腻的接吻。陈夏生张口接受沈天郁的舌头,仰起头让他舔自己的上颚。

    上颚是他的敏感点,每当沈天郁舔那里的时候,陈夏生就会哆嗦,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这一吻太过投入,彼此吞了对方不少口水。沈天郁用手背擦了擦,然后分开陈夏生的腿,解开他的腰带。

    这两年,他们除了没进入,什么都做过了。陈夏生到底还是在意着沈天郁‘十八岁’的那个约定,不敢强迫他,无论沈天郁怎么弄都顺着他,只有偶尔太渴望和他接吻才会亲亲他的脸颊,然后凑到他的脖颈边拼命嗅他的味道。

    急促的呼吸慢慢恢复平静,他们躺在床上没说话,气氛却很好。

    沈天郁一翻身躺在陈夏生的胸口上,在黑暗中盯着他的眼睛,说:“哥。我讨厌别人拿我的长相说事儿。”

    “怎么?”陈夏生直起身子,凑上前吻了吻沈天郁的耳朵。

    沈天郁痒得缩起脖子,道:“……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没人比你好看。”

    “可是我一个男人,长成这样有用吗?”沈天郁郁闷的低着头,非常颓丧。

    “你就是因为这事不高兴?”陈夏生有些惊讶的看着沈天郁,顿了顿,又抱住了他。

    “花儿,我觉得你长的好看,是因为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陈夏生摸着他的头发,说,“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才觉得你长得好,不是因为你长得好,才喜欢你。我觉得,就算你长的很丑,我也会喜欢你。和你的长相没有一点关系。”

    不是这样的。沈天郁想说,我不怀疑你对我的感情,我只是难过别人以为我凭借长相而比别人顺利。

    明明他付出的和其他人一样,为什么会被他们看轻?

    沈天郁叹了口气,决定不再考虑这些问题。

    接下来的生活日益单调。沈天郁不用刻意努力,只要上课听讲就行,周日的自习也成了形式上的东西,老师甚至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你可以不用来了。

    但是该来的总是要来。沈天郁还是坚持每天十二点睡,六点起,只是运动的时间多了,除了每天定量的一万米,他还会做引体向上,来增加自己的臂力。

    一模紧接而来。

    沈天郁一模的最终成绩排名是全校第一名,全省第三名。

    扬眉吐气!

    拿着成绩单的沈天郁只想哈哈大笑两声。可最后他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把成绩单藏到了书包里。

    、第 35 章

    第三十五章

    尤金莲虽然知道自己儿子要被‘保送’了;可她懂什么叫‘保送’吗?一听说儿子也要参加高考;心里就特别悬得慌;生怕沈天郁高考前发生什么意外,最后白白浪费了这么个好机会。

    当她得知沈天郁的一模成绩后;高兴坏了。她特别害怕儿子因为有了保送的资格而放松,现在才真的松了口气。

    电脑和手机都是这样的发展过程。一开始高不可攀谁有一部都会挂在腰上;每每有人联系就会特别得瑟的掏出来给别人看。然后突然有一年,甚至是在某个特定的月份,这两种东西就变得家家普及,大街上谁都举着部‘小灵通’;笑着或者咆哮着对手机那边的人联系。

    现在就是这样的年代。沈天郁和尤金莲用手机沟通;可又怕影响到沈天郁;通常不太敢给他打电话,直到听说儿子被保送了,而且成绩还这么好的时候,才彻底放开了,每天都给他打电话,表达自己浓浓的思念之情。

    沈天郁也开始放松,上课的时候集中精力就行,不像其他学生那么拼命。离高考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他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把大部分课余的时间都放在体育锻炼上。

    五月,是备考生体检的时间。一个班的学生乘车到专门的医院进行体质检测,耗时一天半,第一天下午要抽血,检查有无乙肝,第二天就比较系统了,身高、体重、血压……什么都查,拿过体检表,沈天郁低头一看,自己的身高是一米八一。

    前世十八岁的他身高是一米八三,现在已经无限接近这个数值,不知道这世增强体育锻炼的自己会不会更高。

    体检过后,高考就日益逼近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时候连最不努力的学生也开始拼命了,上厕所时也有人举着一本英语手册背单词,整个学校似乎都漂着淡淡的火药味儿。

    随即而来的二模,老师说你自己大概就可以估计高考的成绩了。因为除了那种什么都没学的学生,可以在这一个月有很大的提高,其他的人几乎没有可以前进的空间了。

    沈天郁则是越来越放松。他考虑更多的是自己即将年满十八周岁,那就是他和陈夏生真正摊牌的时候了。

    沈天郁不会后悔,这两年来他想得时间足够长。他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想和陈夏生在一起,就这样。

    二模结束的那天正好是星期五,沈天郁收拾了一下就去找陈夏生,路过旁边的市场买菜,陈夏生决定要给沈天郁炖排骨。

    两人住在外面,又不能天天都出去买饭吃,时间长了陈夏生就学会了做饭,而且还挺好,反正沈天郁觉得不错。

    这一天又是这样。沈天郁坐在外面看书,陈夏生在厨房炖排骨,放上花椒大料后,厨房里弥漫着浓浓的香气。等待米饭煮熟的时候,陈夏生就出了门,趴在厨房门框上往外看沈天郁。

    沈天郁安静的坐在书桌前看书,手上拿着笔,时不时勾画两下,屋里光线太暗,他就打开台灯。灯光下的沈天郁显得太白净了,有浓浓的书卷气。

    回家的时候沈天郁匆匆洗了个澡,现在头发还没干,湿哒哒的贴在额前,显得异常温顺。

    陈夏生忍不住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头发。

    沈天郁放下笔,按住陈夏生的手指,说:“给我拿条毛巾,我擦一擦。”

    陈夏生不动,直接伸手抱住沈天郁的脑袋,往自己身上蹭了蹭。

    五月,天气还没到最热的时候,尤其是晚上,天气还是比较凉爽的。打开窗户,外面的风吹进来,似乎有点太大了。

    闻着风中夹杂着的湿润的气味,沈天郁想,快下雨了。

    他张口咬了咬陈夏生胸口的位置,果然听到那人急促加重的呼吸声。

    沈天郁伸手把陈夏生搂在怀里,分开陈夏生的腿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亲吻他的脖颈。

    “我想摸摸你。”陈夏生偏头亲沈天郁的耳朵,说,“可是饭还没做完。”

    “没事。”沈天郁低头解他的腰带,想了想,压低声音对他说,“……哥,我快成年了。”

    陈夏生的呼吸短暂的停了一下,然后紧紧搂住沈天郁的脖子。

    他俩都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心跳都乱了,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肉香,充斥这两个男子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就在沈天郁成功扒下陈夏生的裤子,用手分开他的腿,手掌在他隐私的部位抚摸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两人都愣了,一瞬间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敲门的人大喊:

    “花芽?狗蛋?快来开门啊!”

    陈夏生突然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提裤子,就把沈天郁拽起来,手忙脚乱的给他整理衣服,说:“你妈妈来了!快给她开门去,我先到厨房躲一下。”

    沈天郁这才反应过来,揉了揉被陈夏生抱的凌乱的头发,皱着眉往门口走。

    他的分身还呈现勃发的状态,这个模样当然不能给尤金莲看到。万幸的是他俩还没做到那一步,不然屋子里肯定会有味道,说不定会被尤金莲闻到。

    沈天郁一边想一边往那边走,尤金莲已经急了,‘怦怦’敲门:“花芽?你在吗?”

    “嗯,我在。”一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沈天郁咳了一声掩盖住,继续道,“等等啊,妈,我还没穿鞋。”

    尤金莲这才放心,刚才听房间里没声音还以为家里没人。以前她来过陈夏生住的这里,也认路,因为太想儿子了就没多考虑,收拾东西直接跑过来,没提前和沈天郁说。

    沈天郁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后迎了上去,帮尤金莲接过手里的东西,问:“妈,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差点吓死我。

    尤金莲笑眯眯的,对沈天郁说:“妈想你了。看你这么忙就不让你接我了,反正我也认得路,自己走的过来。”

    她四处张望:“狗蛋呢?怎么没看见他?”

    “在厨房做饭呢。”沈天郁握住尤金莲的手臂,不让她到处走,说,“妈,您坐会儿,我给你倒水。”

    “行。”尤金莲笑得看不见眼睛,就坐在了书桌前的凳子上。两人刚才就在那里亲热,沈天郁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强的愧疚感,那感觉那么浓烈,让沈天郁的眼睛都开始疼痛了。他低头揉了揉眼睛,开口唤:“……妈。”

    尤金莲和陈夏生都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是两个都不能缺,没有必要问他哪个更重要。

    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尤金莲说那件事,只能避开不想,尽量隐瞒。

    这时陈夏生从厨房出来了,笑着对尤金莲打招呼。尤金莲连忙站起来,用力摸陈夏生的脑袋表示亲昵。

    沈天郁下意识的往他的下体看,一见那地方软了,才松了口气。

    尤金莲和陈夏生往厨房走去,母亲大喊:“哎呦,什么味儿啊,狗蛋你把饭烧糊了?”

    “不是不是。”陈夏生脸都红了,“就是不小心火大了。您出去等着吃饭把,我没事——我一个人就行。”

    尤金莲不信的摇摇头:“你们男人怎么会做饭?还是让我来吧。”

    说着把陈夏生从厨房里推出来。他脸还是红得,都不敢看沈天郁。

    沈天郁把桌子上的书收拾好。刚才陈夏生激动的时候把手放到桌子上,书都被打到地上了。也不知道尤金莲会不会觉得奇怪。

    因为尤金莲在这里住下,两人也不敢再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晚上老老实实的躺下睡觉,第二天爬起来就看书、干活。

    中午去给徐子涛补课。那家人一开始很不满意沈天郁,因为他只是个高中生,他们不觉得沈天郁教书会比职业教师好。但是自从听说沈天郁走保送这条路,尤其是知道保送的大学名牌后,徐子涛的家人又觉得放心了,主动把每小时二十元的补课费提高到五十元。也算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肯定。

    徐子涛和沈天郁成了好兄弟。他什么都愿意和这个小哥哥说,甚至把自己的作文给他看,让他帮自己修改。

    看这么小的小孩写作文简直是一种娱乐。沈天郁看的几乎笑出来,只能赞叹小孩子的想象力。

    比如一件难忘的事,徐子涛想写运动会,文章的结尾竟然是‘加油吧,年轻人!’。为了凑字数还写‘你笑了,我笑了,大家都笑了,世界都笑了’这样的话。

    沈天郁直接仰过去,笑得喘不过气,又不好意思太过分徐子涛,省的伤害他小小的自尊心。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六月来临,天气炎热的要命。

    再过七天就是高考,学校结课,老师都坐在办公室里聊天,学生书桌上的卷子和课本码得比人还高,一低头就能保持这个动作好长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沈天郁不可能没有压力。有时候半夜会突然惊醒,浑身都是汗。

    七号,高考第一天。从凌晨就开始下雨,到早上还没有停止。沈天郁五点钟就睡不着了,爬起来站在宿舍的阳台上,静静地看雨。

    空气里都是那种清香的泥土味儿,他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年幼时自己在乡下的模样,想起陈夏生就是在这样的雨天,背着自己出去玩的。

    他站了很久,六点钟走出宿舍。他决定要去找陈夏生,告诉他,等自己十八岁,就和他在一起。他要给他一个承诺。

    八点,沈天郁坐在考场上。他做了一个深呼吸,闭上眼睛停了两秒缓解自己的紧张,然后才开始答题。

    从考场走下来,隔得老远就看到了陈夏生。他打着雨伞伸长脖子、踮着脚尖往学校里望,看到沈天郁之后拼命挥手。

    沈天郁松了口气。那时候他想,无论自己考成什么样,其实都无所谓了。

    、第 36 章

    第三十六章

    最后一科考得是英语。和一般的理科生不同;英语是沈天郁的强项;两个小时的卷子他提前一个小时写完,仔细检查好多遍也不过用了一个半小时。不过沈天郁不打算提前交卷,他耐下心又看了半个小时;直到收卷的时候他才交上去。

    收拾东西的时候;沈天郁松了口气。这次高考他是肯定没问题了;他有预感,这次自己考得相当不错。

    从考场出来要回教室。这是他们班最后一次聚集在一起了;女班长通知了一个时间;说到时候要一起吃一次饭;也就是散伙饭了。

    考完试的那一天,沈天郁睡了好长时间。闭眼的时候天还是亮的;睁眼的时候天还是亮的。他睡得浑身酸痛,头昏脑胀。从床上爬起来,他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现在是早晨九点,持续了两天的雨终于停了,雨后的空气特别清新湿润,一吸气就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

    沈天郁站在门外,穿着拖鞋也不怕湿了脚,就抬起头,百无聊赖的看着旁边。

    徐子涛今年读初二,现在还没放假,所以这几天沈天郁很闲,只要休息就行了。

    村里有许多流浪狗,大多和沈天郁感情好,有一条黄色的狼狗浑身都淋湿了,从他家路过的时候停下,对着沈天郁‘嗷呜’一声。

    “过来。”沈天郁蹲下,那条狗果然摇着尾巴跑过来,歪着脑袋一副谄媚的讨好模样。他摸了摸那条狗的头,将它身上的雨水都擦了。

    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花芽,考得怎么样啊?”

    是二舅。

    沈天郁拍了拍手,站起来,笑着说:“还行吧。”

    一看有人过来,那条狗就颠颠的跑了,时不时回头冲着沈天郁摇尾巴。

    沈天郁对小狗挥了挥手,转过身看着来人,和他们打招呼。

    陈寡妇笑容灿烂:“怎么这么谦虚啊?”

    这两年尤金勤夫妇赚了不少钱,因为心情好,所以她气色不错,打扮也光鲜了不少。

    陈夏生就走在他们俩身后,那对儿双胞胎都已经很大了,却还是粘着陈夏生,一人拉着他一只手。刚来到乡下,他们俩非常好奇,一只鸭子都能盯着好长时间。

    “你俩去玩吧。”陈夏生松开拉着他们俩的手,道,“别去河边,就找后院的土豆哥玩,听见了不?”

    俩人咬着手指,点头。

    打发走了那两个小孩儿,陈夏生走过来要牵沈天郁的手,被他躲开说了句:“手刚摸完狗,脏。你别碰。”

    陈夏生就没碰,自己先走回屋里了。

    尤金莲走过来摸沈天郁的后背,说:“刚才去接你二舅和舅妈了,你在睡觉,就没叫醒你。”

    “知道。”沈天郁说,“我二舅他们要住下来吗?”

    “是。就是为了看看你。人家现在可忙了,只能住一晚上,明天还要赶回去。”尤金莲笑,“本来我也要过去。厂子里的事儿太多啦。可是一想我儿子马上就要上大学,以后就不能见的那么频繁了。我心里……怪难受的。”

    沈天郁沉默一下,扶住尤金莲的手臂。他长的太快,已经比尤金莲高了那么多,从他这个角度来看,正好能看到尤金莲的头顶。她已经快四十岁了,有白头发了。岁月在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痕迹,即使是这样美丽的女人。

    尤金莲吸了吸气,说:“不过妈已经给你攒好学费了。你放心的上大学,别担心我。”

    沈天郁答应着。他不明白尤金莲为什么把上大学说得像是生离死别。前世他出国留学,也是自己一个人去机场的。可正是因为如此,尤金莲这样的感情让他莫名的动容。

    沈天郁走到洗漱间洗手,听到身后有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走进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就看到陈寡妇温柔的笑脸。

    “花芽,你长高了,也成熟了。”陈寡妇轻轻地摸了摸沈天郁的头,说,“以后上了大学要好好和同学相处,知道吗?”

    “嗯。”沈天郁点点头,又用香皂洗了一次手。他知道陈寡妇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所以刻意延迟了洗手的时间。

    陈寡妇果然憋着话。她神秘的凑到沈天郁身边,张口问:“花芽。这些年我们给他介绍姑娘,他一个都不看,也不去相亲。你哥哥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啊?”

    沈天郁洗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半天才开始擦手,摇摇头说:“不知道。”

    “哎。”陈寡妇深深叹了口气,说,“你哥今年都二十三了。再不谈恋爱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啊?要是他喜欢的姑娘不喜欢他就惨了,到时候纠缠个几年也不能结婚,白白浪费了青春。”

    沈天郁沉默着,半天,道:“您跟我说也没用。我哥不和我讲他感情的事儿,我一点都不知道。”

    陈寡妇笑,说:“也是。”过了一会儿又说:“你俩小时候那么好。我还以为狗蛋什么都和你说呢。舅妈这是慌不择路了,明天我自己去问狗蛋吧。”

    “嗯。”沈天郁说,“不过二十三岁结婚也太早了。不如让我哥晚点,找个好一点的人家。”

    “那不行。狗蛋就是出去学坏了。你们俩的同学,叫季莲的那个,还记得吗?她今年都生孩子啦!我觉得狗蛋已经够晚的了,可不能再耽搁了。”

    听得沈天郁从心里觉得厌烦,赶紧转移话题:“季莲?她今年还不够二十呢吧?家里人愿意吗?”

    “她妈不乐意,这姑娘就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出来,跟那男的跑了。回来的时候肚子都大了,她妈也就没办法了。”

    “这样啊……”

    沈天郁还记得这女孩曾经喜欢过自己,中考的时候想和自己报考一所高中。但是分数差太多,后来她又复读一年。没想到现在已经结婚了。

    陈寡妇很焦急的说:“我还等着狗蛋自己找对象呢。可是他那磨蹭样啊,让人看着着急。这不成,明天我就让他相亲去。”

    沈天郁没说话,也不再继续给陈寡妇话题了,直接说:“行吧,您自己和我哥说。我先去下厕所,您回去吧。”

    沈天郁用水洗了洗脸,觉得自己的态度非常不好,陈寡妇只是关心自己的儿子罢了,没什么不对的,是自己心态有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

    陈夏生摘了好多葡萄,打水洗干净后放到盆里,看见沈天郁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就剥了皮递到沈天郁唇边。

    “甜吗?”

    “嗯。”沈天郁吃了一颗,其实酸的牙要倒了。

    陈夏生就笑,擦擦手要把葡萄送给别人吃。

    沈天郁一把拉住他,说:“哥。你最近要去相亲啊?”

    “没有啊。”

    “那你妈给你介绍姑娘了?”

    陈夏生叹气,道:“是啊。不过我一个都没去看。”

    沈天郁顿了顿,说:“那以后呢?”

    “以后也不去。”陈夏生干脆道,“我有办法。今晚就和我妈说其实我不举,怕耽误人家姑娘,这辈子都不结婚了。”

    沈天郁有趣地看着陈夏生,刚看了一会儿那人就忍不住了,凑过来抱住沈天郁的后背,道:“我说的是实话啊。不对着你,我就是不举。看见你才能硬……”

    沈天郁拍了拍他的屁股,很无奈的:“你就耍贱吧。到时候被你妈强行拉到医院你就傻了。行,别闹,回头让人看见。”

    陈夏生这才放开沈天郁,四处看发现没人,凑到他旁边亲了亲,用唇磨蹭沈天郁的耳朵,半晌才离开。

    家里住进了这么多人,即使沈天郁和陈夏生在一个房间也不能干什么‘好事’了。两人都是冲动的年纪,这时候哪里忍得住?躺在一个被窝里,小声的接吻,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摸对方的身体。

    又过了一天,沈天郁出去吃散伙饭。陈寡妇趁机找陈夏生谈话,但是因为沈天郁出门了,就不知道陈寡妇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

    一群高中生聚在一起其实挺无聊的。刚满十八岁的小孩好奇的尝试酒精,最后都喝多了。沈天郁是极少数保持理智的人。喝多了的学生要么大着舌头唱歌,要么就声嘶力竭的说话。

    原本因为保送而和沈天郁关系闹得很僵的‘生物’走到沈天郁身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今年高考生物试题非常简单,‘生物’本身就吃亏,加上英语的试题偏难,对他这种英语弱项的学生来说非常不利。‘生物’自己也知道没考好,考完大哭一场,班里的同学都知道。

    一看他来沈天郁这边,气氛有些紧张,生怕他是来找茬的。

    沈天郁没动弹,冷静的看着这个喝的如同烂泥一样的少年。他被沈天郁看的有些窘迫,半天才说:

    “沈天郁。我真嫉妒你。”

    “……”沈天郁有些惊讶于他的坦诚,一时间无话可说。

    “你长得这么好看,学习还好。我嫉妒死你了,呜呜呜呜……”他突然哭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在惋惜自己考砸了的高考。

    他这一哭,带动了不少本来就伤感的女生,这场散伙饭最后就结束了。

    在这个炎热的六月份,沈天郁的高中生活也完满的写下了句号。

    七月,沈天郁收到了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小小的乡村沸腾了,所有人都试图挤到沈天郁的家里,摸一摸他的录取通知书。全村的人都聚集到了他家,家里水泄不通,沈天郁都被挤了出去,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些流着鼻涕、脏兮兮的小孩被母亲或者父亲强迫着摸那张纸,希望他们能‘沾点喜气’。

    尤金莲早就料想到了这种情况,拿了胶带把通知书粘得严严实实,他们只能摸到外面不能摸到里面,省的被弄脏。

    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她和陈夏生把胶带撕开,然后一点一点、充满深情与爱怜的抚摸着那张纸,眼里都是温存。

    、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

    两人围在桌前盯着沈天郁的录取通知书许久许久;然后小心的放到他的书包里;因为去报道的时候用的上这张纸。除此之外,还有身份证、准考证等;也一并放了进去。

    尤金莲从城里给沈天郁买了很多东西,比如年轻人喜欢的单肩包和行李箱。那时候还没有拉杆的行李箱;都是手提的。离返校还有好长时间,尤金莲就开始给沈天郁收拾东西,因为是第一次上大学;尤金莲什么都想给儿子装过去;窗台上玻璃瓶里的腌萝卜、他很喜欢的枕头、十周岁陈夏生送给他的吊坠。

    更夸张的是;尤金莲觉得北京太远太冷了;非要把家里的被子带过去。

    沈天郁无奈道:“妈;这么多东西我怎么带?被子太重了;以后到学校再买吧。不然我也搬不动啊。”

    大夏天的,扛一床棉被过去,估计路上都要被人家笑话了。

    尤金莲一开始还不同意,说:“买的被子哪里有家里的保暖?家里都是纯棉花的,咱家自己种的,肯定比外面的好。”

    话虽这么说,不能带还是不能带。

    村里的乡亲更是热情。第一次有大学生从他们这里出来,每个人都想尽量出力。那种行为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讨好’了,明明是以前对这两个母子不闻不问、甚至不认识的人,也能从兜口里掏出一沓钱币,送一点小礼物。只盼望这孩子日后能记住他们这一丁点的好,交个人情,日后出了事儿也能有所帮应。

    结果是沈天郁的行李越来越多,最后实在是带不过去了,只能把东西都拿出来,再重新装。

    时间已经很晚了,再装一次也来不及了,只好先把那些东西堆在那里,明天再弄。

    陈夏生腰都酸了,说:“姑,您可真是花儿的亲妈,还有好长时间才开学呢,您现在就开始操心。”

    “那可不,”尤金莲也累了,走回卧室准备睡觉,无意中提了一句,“狗蛋,明天你妈说要过来,让你去村口找她去,别忘了啊。”

    陈夏生脸色一变,敷衍的点点头。

    等尤金莲走了,沈天郁才问:“你妈妈找你干什么?”

    陈夏生很烦躁地说:“还不是让我去相亲……上次和她说那事,她跟本不信。”

    沈天郁想了想,道:“你去吗?”

    “不去。让她跟那姑娘吃饭去吧。”

    “这不合适,你去,然后和你妈说看不上。”沈天郁道,“不然多尴尬。”

    陈夏生心情很糟糕,在床上翻来覆去,第二天又早早的醒来,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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