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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老师,你今天很帅。”

    温祈弯起唇角笑了,撩开沈默额前的发丝,在他的额头吻了一下。

    “路先生,你会很幸福。”

    “我知道。”

    沈默脸上一直带着笑,传递到眼中,他走在温祈的左侧,在优美的音乐中,两人牵着手迈向人生另一段旅程。

    婚礼没有铺张,却很精心的安排,蓝天白云,大片郁金香绽放,温馨美丽。

    参加的人不多,毕竟是同性之间的一场婚礼,除了从小镇接过来的老爷子,其余的是温祈的同事,包括曾大贤跟他的爱人黄一,助理苗苗也在,全都是相处五年以上的老同事,他们不会拿异样的眼光去看待那一对新人的感情,只会送上祝福和掌声。

    只要爱了,确定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在神父面前,沈默跟温祈说出自己的誓言,并且换下手上的戒指,戴上刻有彼此名字的一对。

    温祈把沈默抱在怀里,低头吻住他的唇,在亲人与朋友的掌声与叫好声中享受并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与爱意。

    曾大贤把手里的红酒递给身边的高大男人,“大黄,我觉得温祈以后的生活肯定很美好,你发现了没,路向北虽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激动,但是他始终都能及时的去顾虑温祈,这说明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温祈身上,两人一冷一热,恰好互补。”

    男人俊美的脸上出现一抹笑意,“怎么,你过的不好?”

    “那不可能!”曾大贤当着众人的面,嬉皮笑脸的在黄一唇上蹭了一下。

    “曾主任,黄教授,你们在温老师婚礼上秀恩爱,这样真的好吗?”

    苗苗看着嘴里说着埋汰,嫌弃彼此的话语,眼中却带着浓烈情感的两个老男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舔掉唇上的气息,曾大贤笑着说,“我说苗苗啊,年底的考核上面。。。。。”

    话刚落,苗苗脸上瞬间堆满谄媚的笑容,“曾主任,你好像更年轻了,把台里的小姑娘们全给迷倒了。”

    这句话本来是玩笑,但她一时忽略了曾大贤身边的黄一,吃醋吃的让人无语的男人。

    事起必有因,实在是曾大贤同志的黑历史太多,风流惯了。

    “曾大贤,你真有能耐。”仰头饮尽杯中的红酒,黄一脸上的笑容风华,“别在这里给我丢脸,回去再算账。”

    再清楚不过是发怒的征兆,曾大贤在心里比划了一个十字,愿主保佑他,顺便警告的瞥了眼已经知道犯错的苗苗。

    沈默跟温祈跟老爷子说了一些话,主要是老爷子说,他们听。

    “既然结了婚,那就把以后的日子过好。”老爷子眼睛有点红,“祈子,别学你爸。”

    温祈嗯了声,像以前那样,手理了理老爷子花白的头发,“爷爷,谢谢您。”

    知道让这个老人接受小北很不容易,他很感激,也感谢上苍,在一生最重要的时刻,两个重要的人都在身边。

    沈默站在温祈身边,没怎么说话,在必要的时候会作出表态,让老爷子放心。

    跟老爷子打了招呼,两人走过去的时候就见曾大贤脸上的表情跟上战场一样。

    拍拍温祈的肩膀,又给了一个拥抱,曾大贤说,“兄弟,恭喜你加入已婚男士的队伍。”

    温祈笑着说了几句,他一直牵着沈默的手,两人手心都起了一层汗。

    当天,温祈在微博向所有人宣告了自己的幸福,那条微博被转载下去,有他的粉丝们,也有他的朋友。

    婚后的生活没什么改变,要说有,那大概就是两人会更加的去包容对方。

    在沈默跟温祈婚后三年,黑猫悄无声息的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儿,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天沈默在客厅坐了很久,每天跟在他脚步走来走去,陪着他晒太阳,看电视,散步的黑猫没了,他觉得身边缺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温祈安慰说,黑猫到了寿命,大概是不愿他们看到,所以独自离开。

    这个说法可信度不高,但是沈默试图让自己信了。

    老爷子在他的一百零二岁那年过世,很平静,也很安宁,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没能抱到自己的重孙子。

    不过他是知足的,过世前的那段时间跟自己的孙子孙媳生活在一起,亲眼目睹他们的幸福,他也倍感欣慰与安心。

    去另一个世界去找老伴的时候,可以有底气的说,他把孙子养大成人,看着对方成家立业,过的很美满。

    二十年的光阴过去,沈默从十九到三十九,温祈从二十七到四十七,房子没换,住久了会有感情,他们习惯也喜欢自己的家。

    为了更多的时间陪伴爱人,温祈多年前就跟台里请求将零点节目调整到十点,他的声音除了温柔低沉,还多了以前没有的东西,是岁月的沉淀,也是生活带给他的经历,会让人听了感到幸福。

    那些老听众里面,有人离开这个世界,有人结婚生子,也有人为了追寻梦想,加入苹果台,成了他们一直崇拜深爱的偶像的同事。

    生活中的精彩很多,不属于你的会去羡慕,而那些属于你的,能做的就是牢牢抓住。

    沈默跟温祈每年结婚纪念日都会出去旅游,他们的感情一如从前,珍惜彼此。

    这天,温祈下班回来,照例去厨房把走之前炖好的汤倒进碗里,端着走到房间,看见男人趴在桌前,他皱起眉宇。

    放下碗,温祈把已经滑下来的毛毯拉上来,手摩挲着他的后颈,“小北,怎么又趴桌上睡了?”

    沈默按着眉心,他垂着的眼底布满红血丝,没有告诉温祈他内心的痛苦,只是伸出手抱紧了温祈。

    察觉出沈默的不对劲,温祈吻着他的发顶,担忧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沈默捏了捏鼻梁,轻声说,“温祈,我们做吧。”

    这天晚上,温老师略感诧异,一向冷静自持的太太很疯狂,缠。着他,激烈的亲吻,紧紧的相拥,在洒落的汗水,舒服的呻。吟,温柔的安抚中,在已经熟悉,契合完美的律。动中一次次去攀向高峰。

    早上醒来,温祈把背对着他的沈默搂到怀里,触手所及一片冰凉,入眼所见的是冰冷僵硬的人。

    他身子一震,茫然了一瞬,眼眶红了,泪控制不住了模糊了双眼,抱着已经没有气息的爱人失声痛哭。

    另一个时空,忙碌繁华的一线大城市,中国的首都北京,早晨八点整,某个大学教学楼其中一间办公室,趴在电脑前的年轻男人从漫长的睡梦中醒过来。

    、79·卷十

    办公桌上吃剩下的水煮;喝了一半的绿茶;电脑里显示的日期,旁边那盆照顾很好的仙人球;堆满的文件夹;几本书,这些都在提醒沈默,他回来了。

    经历的那些漫长的人生;真的只是一场梦,到头来什么都没改变。

    谁都会做梦;但是他的梦前所未有的长。

    坐在椅子上;良久;沈默听到手机闹钟的声音,他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看到设置的闹钟才想起,上午没他的课。

    门从外面推开,进来的人是系里的老师,办公室里弥漫开肉包子香味,和交谈的声音。

    “沈老师,你昨晚没回去?”

    耳边的声音让沈默微皱眉,过了一瞬,他才看过去,对这些人来说,昨天刚见过,而对他来说,仿佛过了太长的世纪。

    “忙的忘了时间,就在这里睡了一夜。”沈默淡淡的说了句,就推开椅子站起身走出去。

    光线有点暗的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户,冷清的楼梯口,白色墙壁上熟悉的抽象画,沿着熟悉的一切,沈默出现在厕所那面镜子前,他打开水龙头,凉水在脸上清洗了会,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疲惫不堪,倦累,焦躁,往日的冷静从容淡然无存。

    用力捏了捏鼻梁,重新把眼镜戴上去,撩开微湿的发丝,整理了一下衬衫,沈默深吸一口气,轻声自言自语。

    “回来了。”

    下楼走在校园里,沈默复杂的心渐渐平静,太阳还没炙热,拂过的风清爽,脚下的路和来往的学生让他的思绪开始清晰,梦跟现实的差别就在于,一个是真实的,另一个是虚构的。

    在食堂买了份早餐,边吃边往宿舍楼走,偶尔会有不认识的学生上前打招呼,沈默会看一眼,多半都是冷淡的。

    学校里很多学生都知道计算机系有个高数老师,是留校的学长,很年轻,又高又帅,倨傲疏离,一股浓浓的禁·欲色彩让那些人浮想联翩,名气很大,霸占了校园内部网首页。

    很多不是这个系的,专业也不相关的女生们都会时刻关注着他的课,听课为由,实则是去满足一下自己,想近距离接触。

    回到宿舍,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沈默抿了抿唇,什么都没改变。

    把窗帘拉开,由着阳光照进自己的小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所学校,由于是老校区,一排排大树占据了不少面积。

    突然想到什么,沈默动了动眼帘,那个系统没一点动静,按照正常程序,他还有一卷任务,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可以选择留在其中一卷永远生活下去。。。。

    这样也好,如果真让他选择,他并不知道该怎么选。

    屋子是学校分配的,一室一厅,摆设简单,干净,严谨,找不出半分乱意。

    静静的待了会,沈默蹙起了眉宇,手撑着额头,他并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哀伤的,纯碎的觉得孤独了些。

    生活重新踏入正轨,教室,食堂,办公室,宿舍,单调的四点一线。

    一觉睡到中午,沈默睁着眼看头顶刷白的房顶,过了会才摸到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他眼中的情绪波动也消失不见。

    天空下起了小雨,出门没带伞,沈默出现在教室的时候发丝上沾了湿意,贴着仿佛被精致描绘过的面颊,衬衫袖子随意卷起,露出与脸色差不多的白皙手腕,带着一块手表,衬衫扣子最上面两颗解开,松松垮垮的敞着,微凸的锁骨,突起的喉结,修长漂亮的脖子一览无遗,好看的眼睛里映出的神情严肃沉着,却平添了一种诱·惑的味道。

    这是以前的沈默没有的,大概是经历的多了,不经意散发出来的。

    教室里的人很多,这次的课题针对市里即将举办的一次比赛,所有学校都在内,分别选出使人参加。

    拿出镜布擦拭了几下镜片,调整了一下麦,沈默微昂首,喊出一个学生的名字,“张涛,点一下人数。”

    早就安静下来的教室里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念着班级一个个名字,伴随着那些或大或小的回应。

    一张张带着求知欲的青涩面孔看着他,白净整洁的手指微顿,翻书的动作停止,沈默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平静的眼睛微微闪了一下。

    转身在黑板上写好公式,粉笔停在最后,习惯性的点了一下。

    “至少有一点取得最小值,有一点取得最大值,也有可能是多个点。”澈亮干净的镜片扫视着台下的学生们,手指着黑板上的公式,沈默的表情苛刻严厉,“括号里面是两个根号,提出来的。。。。。”

    沉稳冷淡的声音通过麦扩散在大教室,所有学生都仰头看着,却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人没有去在意那些复杂深奥的公式,而是在看讲台上那个一举一动都充满魅力的年轻男人,目光随着他修剪整齐的手指移动,忘了这节课的内容。

    粉笔放到台子上,沈默微抬下巴,“下面大家根据文档里面的例题先试着去解一下。”

    说完他就低头翻着课本,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半点波动。

    “你们发现没有,老师好像变了。”第一排靠墙的一个女生小声对她的室友们嘀咕,“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我知道!”其中一个女生神秘兮兮的说,“进教室那会我正好走在老师后面,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见同伴们都露出好奇的表情,那女生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老师走错教室了,我两只眼睛看着他走进103,过了会才出来。”

    这句话一落,周围捕捉到这点的学生,包括男生都略感惊愕,在他们眼中心中,老师是个从不会出错的人。

    更别说走错教室这种低级错误了。

    “这么说。。。。。老师恋爱了?”后排有个一直默默偷听的眼镜男匪夷所思,“啧啧,真难以置信。”

    其他人也赞同的点头,只有恋爱中的人智商才会拉低,下一刻,好不容易挪到上的注意力又跑没影了。

    周围座位上的人都压低声音讨论起来,个个兴奋的跟打了狼血一样。

    一个女生打开手机,屏幕的照片是她在课堂上偷拍的,年轻男人微侧头,手指着黑板,额角出奇的多了一些柔和,帅气爆棚,出神的看了会,“你们觉得世上有人能配的上老师吗?”

    她并没有察觉到周围人的表情变化,还在自顾自的说,“真虐,我想加老师企鹅号,他一直没同意。”

    “咳咳。”

    脚被踩了一下,女生抬头,见自己的闺蜜不停朝她挤眼,还在咳嗽,她眨眨眼,“你嗓子怎么了?”

    这么一抬头,她才发现其他人都在低头看书,就她一人傻逼的拿着手机,余光撇到一片白色衣决,她吞了口口水,“老师。”

    沈默蹙着眉头,“上去把我刚才写的那道题目解一下。”

    很多变态题目除了他自己,极少人能解开,更何况是沈默下意识写的,写完之后他才发现那道题目过于深奥了,不适合在这堂课解答,就在他准备拿黑板擦擦掉的时候,背后的动静阻止了他的动作。

    女生脸色一变,慢吞吞的在所有人同情的目光中走到黑板前,挑了根长粉笔,然后不动了。

    看着那个女生一张通红的脸快贴到黑板上了,写点就拿手擦掉,来回重复着这个动作,沈默额角一抽,“下去。”

    女生听到背后的声音,如释重负,用手抹掉脸上的汗水,脱口而出,“谢老师手下留情。”

    上下打量了一眼,沈默淡淡的收回视线,凭他的记忆力,可以确定是开学那会在路上拦着他要电话号码的那位。

    一上午的课,那女生都听的提心吊胆,第一次很认真,没玩手机没敢睡觉。

    这样单一习惯的生活并没有像沈默面上那么平定,他开始出现幻听,白天黑夜都感觉有人在叫他。

    经常走着路,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一下,莫名其妙的,在深夜惊醒过来,然后浑身是汗的下床,倒一杯开水,看着夜色想着事情。

    平时跟同事相处并不深入,只是处在表面,无论是在办公室还是在外面,碰到了会打声招呼,从校长那边开完会回来,跟大家分别后沈默就往另一条路走。

    夏天的夜晚没有白天的燥热难耐,风虽没有多少凉意,但是少了头顶的烈阳。

    寂静的路上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沈默双手放进裤子口袋,路灯下的身影被拉出长长的影子,寂寞孤独。

    就在这时,他的心口一疼,不自觉的停下脚步,那种被盯上的发毛感觉又来了。

    沈默轻皱眉头,仿佛过了很久,他的眉头没有松开,反而皱的越紧,就跟他心口的疼痛一样,撕裂的挑战着他的神经。

    “维。。。。。”

    身后的声音不知道来自哪里,磁性的嗓音带着一股让人悲伤的叹息,仿佛混合着那种浓稠的血液。

    那种漫不经心的散漫背后是发狂的恐惧,在墨黑深谙的苍穹下焦急的寻找着什么。。。。。

    浑身血液凝固,白皙的脸骤然变得苍白,沈默慢慢转身。

    、80·卷十

    沈默冷着脸;面部轮廓跟石头一样;额前的发丝在他的手指下微乱,眼镜扔在一边;显得极为暴躁。

    他不知道这是在哪里;面前的陌生男人有着精细雕刻的外貌,就像是被尺子量过的比例,没一点人性的动作;活脱脱一个在完美数据下打造出来的机器。

    事实上的确如此,对方对他说了三句话;用机械的语气;平铺直叙;足以让他连续爆了几次粗口。

    “沈先生,您好,我来自四千年后,是零星2020公司负责人之一,也是您的伙伴111。”

    “抱歉,用这样的方式把您带到这个虚拟的空间,您目前生活的时空并非真实,只不过是我们这边根据您原来的时空模拟出来的,如果再不控制那个跳动点,您目前所处的世界很快就会崩塌。”

    “沈先生,由于卷七的世界遭受突袭,连累其他一百多个世界,系统全部瘫痪了,我们没有办法按照约定送您回去,不过为了补偿,我们会送您去另一个时空,在那里,只要和平不被打破,您将会永存。”

    沈默抿紧唇又松开,重复了几遍,他需要做点什么来缓解这一刻得到的惊人讯息。

    见客户迟迟没反应,男人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们公司这次的项目主要是针对落后文明中的人类在遇到突发状况后带出的极限力量来研究。。。。。。。。”

    听完男人的阐述,沈默皱眉,“参数值调整一下看看,可以试着将本源的始发点降低。”

    一个人类竟然能找出关键点,男人转动了一下脖子,“果然是老家伙选中的人。”

    随后男人又说,“这点我们也考虑过,但是考虑到牵动的领域过大,目前还不能根据这些数值得出准确的判断。”

    沈默动了动唇角,“我这副身体不会也是你们根据什么参数打造的吧?”

    “不是,是您的本体。”男人单调的语调终于出现一点起伏,“在您成功完成第一个任务后,我们这边为了万无一失,就将您的本体调移。”

    “他已经毁了三个世界。”竖起三根手指,男人说:“抢救都来不及。”

    沈默抬头,“那我听到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是我们调出之前记录下的音波,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实他发现了什么,但是有一点能肯定。”男人没有波动的声音发出,“他的数值恢复不了原貌。”

    沈默垂下眼角,他的声音里几不可察的激动,“在哪?”

    “根据目前那个跳动点的位置,他在沧澜星58 ° 73停留,随时都有可能再次跳跃。”男人给出精确的回复,“我们将送沈先生过去,那个时空是沈先生目前所在的时空另一套模型,除了增加了几个城市和人类品种,其他的一模一样。”

    不想再继续处在被动位置,只要有一线希望,沈默肯定会本能的去抓住。

    “系统全崩溃了?”

    “是。”

    “目前没有其他办法,只有我能扼制?”

    “对。”

    “条件有二。”沈默垂了垂眼,“一,除了卷七的任务目标,我还要见到另外几个,活的。”

    “那不可能。”

    没有去在意对方那里发出的强烈波动,沈默还在说,“二,我要跟他们在那里永远生活下去,一样的永存。”

    男人脸上看不出怒意,但他的声音更低了些,“沈先生,您在说笑吧?”

    “111,你觉得呢?”这是第一次,沈默提到三个数字,跟陪伴了自己经历那些人生的伙伴眼神对上,他的眼底坚定,“在我知道第十卷的任务没办法继续之后就清楚系统出现了大问题,现在看来,已经穷途末路。”

    语气顿了顿,沈默轻笑,“我是计算机出身,很了解再不进行修复,那些一点点得出的数据全都会消失,我不知道你们研究这个是因为什么,但我肯定你们的努力会白费,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目前看来,因为数据误差,我跟系统绑定了,你们很看重这个系统,可能还牵扯到你们那个时空的稳定,所以你们有求于我。”

    有些惊讶于这个客户的强大分析力与判断力,男人似乎也明白其中得失,“让我考虑一下。”

    心里松了口气,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沈默面上却平静,“一天。”

    “不行,一天时间太短了,我需要回去请示上级,拿到那边的许可证,还要通过交接才能吩咐手边人去执行。”男人低头,手指在那块蓝色仪器上扫动了几下,“最快三天。”

    沈默淡淡的说,“好,就三天。”

    看着面前的第一个客户,怎么感觉自己被设计了,男人按了一下手腕佩戴的古怪物件,随即就见虚空出现一个光幕,“沈先生,如果您觉得我的服务不错,请填一下这份资料。”

    “等我跟他们几个重逢,并且完好的活在那个时空,我会给你打分。”扫了眼突然出现的东西,将那些问题巡视了一遍,脸上没有露出多少表情,沈默挑了下唇角,“满分。”

    男人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沈先生,我记得您说过,我们是朋友。”

    “在我们那里有句老话。”轻嗤了声,沈默似笑非笑,“亲兄弟明算账。”

    男人棕色的眼睛闪了一下,人类真狡猾。

    眼前一黑,再看清时,就是陌生的房子,从摆设的家具上看,的确跟他生活的世界差不多,沈默按了按眉心。

    没有跟系统断开联系,他从那个男人比百度还要全面的知识上面早就断定对方不是正常人类,而是只有在电影里才见到的高智能机器人。

    来自未来,4000年后,简直可笑,但是由不得沈默怀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早已跟科学挂不上边。

    伦敦

    沈默出了机场,看着眼前的城市,心中五味杂全,再次踏进这片土地,有些事不曾变过。

    他想念那个优雅傲慢的吸血鬼。

    沿着脚下的路迈着轻松的步伐,手放进裤子口袋,仿佛有个按键被按下去,沈默脑中的那些画面开始播放起来。

    从街角的主动引·诱,到小屋里的初次见面,再到后来的吸引,相伴。

    在这里待了几天,一无所获,沈默眉间映出焦虑的情绪,他早早出门,又开始不去想终点,随便搭上车,一个站一个站的寻找。

    大片的草坪,如画的场景,绿色与白色交织,大群的白鸽悠闲的停在草坪上,典雅幽静。

    广场上人不少,看到很多女性的视线全都停在一处,沈默只是随意的扫了眼,便再也挪不开了。

    长椅上坐着一个男人,裁剪精致的黑色礼服,发带绑着黑色的发丝,只看到一个背面,沈默的心跳就不自主的加速,那种无法抑制的激动怎么也按耐不住。

    有风拂过,沈默抬手撩开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他的指尖轻微发抖,就如同他的声音。

    “塞尔特。”

    椅子上的男人身子一震,垂着的眼帘骤然抬起,他猛地站起身,身边的白鸽受到惊吓纷纷飞向空中。

    看着朝他微笑的年轻人,高大的男人动着苍白的唇,从喉间溢出一个音节,仿佛念过无数遍的深刻,“维?”

    沈默看着那个优雅的贵族,没有改变的容颜,拥有令人惊叹的恐惧美感,高贵不可一世,深邃的眼睛里闪过清晰的红芒,是他熟悉的色彩。

    张开双臂,唇边的笑容愉悦,沈默凝视着他,“塞尔特先生,让你久等了。”

    随着声声脚步靠近,周遭的空气都变的稀薄,那股颤栗的可怕力量将气流凝住,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全部定格。

    “只不过换了一副皮囊,就不认识我了?”沈默还在笑,他摘下眼镜放进口袋,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花了好几秒,手抖动的厉害,潮红的眼角显示着此刻的激动。

    塞尔特抚摸着沈默的眼睛,不是他记忆里的天空蓝,黑白分明,干净明澈,却是他熟悉到灵魂深处,刻骨铭心的感觉。

    不会错。

    活的,他的小伴侣回来了。

    俯身凑近,微凉的鼻尖蹭着沈默的脖颈,在那处跳动的脉搏处来回流连,塞尔特微张的唇间露出尖锐的牙齿,在大衣领子下刺进去温暖的皮肤,源源不断吸进口中的血液美好纯净。

    沈默微抿唇,耳边吞咽的声音清晰,有液体滴到脖子上,冰凉,却让他的心灼热,让他几乎落下泪来,手抬起,摸着塞尔特的头发,仍由着这个哭了的男人去汲取自己的血液。

    凉凉的舌头舔·掉残留的血液,舔着两个小伤口,小心翼翼,极为珍贵的宝贝。

    手臂一揽,塞尔特紧紧的搂着沈默,没有温度的唇狠狠的压上去,带着细微的颤抖与莫大的惊喜,饥渴了十个世纪,失而复得的心情将他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千万世,只要这个人。

    血腥味与死亡的气息充斥在鼻息中,口腔里游荡着淡淡的血腥味,覆在后颈的手掌没有温度,是连心脏都狂跳不已的眷恋,沈默发现自己来之前做好的准备在这一刻全数消失殆尽,抓着塞尔特肩膀的手变紧,指关节发白,将他原本整齐的礼服给弄的微乱。

    这是一场仿佛没有尽头的深吻,舌头吸·吮的麻痹,口腔受虐的疼痛,呼吸乱的不着边际,连同彼此牵动的情感,隔了多年的情动全都涌了上来。

    周围的路人看到两个男人热情的拥吻,均都发出惊叹声,欢呼声,而那些对塞尔特敢看不敢去接触的女性在微感可惜之后也会送上祝福。

    她们用羡慕的目光看着被那个神一般俊美的男子圈在怀里的人,在看清对方的长相之后,多了一些释怀,也是个极为出众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些人再次发出惊叹,为两个男人持续二十多分钟的漫长湿吻。

    “亲爱的维,你迟到了十年。。。。”冰凉的手抹去沈默唇边的液体,拇指压着他红肿的唇瓣,仿佛怕是一场梦,紧紧的抱着怀中人,塞尔特掀了一下眼帘,血红的色彩闪烁,他的嗓音黯哑危险,带着不易察觉的狂热与深情,“我要惩罚你。”

    胸膛起伏的厉害,因为高度缺氧,沈默脸色发白,深深的呼吸,将自己平稳下来,手搂着塞尔特,把脸埋在他的肩窝,轻声笑了,眼角泪水滑落,带着轻微的哽咽。

    “好。”

    、81·卷十

    米白色的大床上交叠着两具赤·裸的雄性身体;紧紧的绞·缠在一起;乱了频率的呼吸与愉悦的呻·吟充斥在房间,连同彼此赤·裸的心;一样的疯狂。

    双唇因为大力的吸·吮而红肿;泛着水泽,脖子上挂着血迹,沿着肩膀一路往下;拖到胸口,妖异的蛊惑。

    旁观有冰凉的唇一寸寸的舔·舐着搜·刮着渗出来的汗水;连细小的毛孔都忍不住颤栗。

    沈默腿高高抬起;将自己暴露的彻底;隐·秘处在巨大的冷硬之物不停的进·出下一次次的开·合着,浑身被汗水打湿的厉害,贴着后背的床单黏黏的,皱巴巴的,身上每根骨头仿佛都被碾碎。

    “111,快出来。”攀着塞尔特的肩膀,沈默破碎不堪的喘息,他在心里呼喊着。

    “叮,送上菊花灵五百包,用量超过三包就会启动‘超强万有引力’,附带新研发的一系列润·滑剂与情·趣道具,随想随到。”

    “随你。”

    撑不住了,索性直接一次用了三包,沈默呼出一口气,湿答答的头发贴着潮红的脸颊,体内就像是被蚂蚁啃·咬,被羽毛刷过,那股顺着尾骨焚上脊背的瘙·痒让他控制不住的在赛尔特怀里抽搐了几下。

    臀·部骤然收·缩,烧起来的理智跟思绪让他发疯的吸·着那根冰凉的铁棒,疯了。

    塞尔特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咬·着他的滑·腻通道突然变的更紧更热,那种紧迫的挤压让他差点泄出去。

    “别。。。。别停。。。”沈默蹭着塞尔特没有温度的身体,体内的欲·火渴望得到解压。

    贴紧的身子滚热,塞尔特亲着他的脖子,湿凉的舌头来回舔·着,舌尖在之前咬·下的伤口附近转圈,唾液濡·湿了脉搏上的那层薄而温暖的皮肤。

    唇往下游移,吸·着那颗早就被咬·出深红色的小豆子,滋滋的水声响起,塞尔特先生将在他唇齿间的豆子又拉又扯,反复的汲取。

    沈默把眼帘上的汗水蹭到塞尔特肩窝,没去管脖子上贴着的塞尔特垂下来的汗湿发丝,他抬起身子迎上去,脊背弓起来,臀·部跟随着体内冲·刺的速度左右晃·动。

    被他的举动弄的心情愉悦,塞尔特的唇角勾起,手掌托起沈默的臀·部,相连的地方弥漫开更大的撞·击声,啪啪的几乎要撞破耳膜。

    在塞尔特将不知道憋了多久的精·华尽数喷·洒出去时,沈默的身体承受不住那种刺骨的寒冷而发抖发颤,没有停歇,而是把握这个时机,将所有事情全部抖了出来,包括他的真实身份讯息,还有系统,以及那些任务,着重强调他的其他几个爱人;还有他跟那个系统绑定的事实。

    接下来,房中的情·迷火热气氛消失无存,代替的是令人心慌的凝滞。

    沈默望着这个活了太长时间的吸血鬼,看着他那张有着可怕美感的脸上出现裂缝,最后变的扭曲,直到狰狞。

    “塞尔特,你先冷静。。。。。啊。。。。”一击恐惧的力道·撞·进去,沈默后脑勺碰到床头柜,他痛得两眼发晕,眼角分泌出生理性的泪水。

    那股长期挤压的抑郁跟负面情绪被这一撞全给爆发出来。

    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从来都是按照计划一步步往下走的年轻男人也疯了,他比谁都需要发泄。

    下一刻,沈默哭了,不是静默无声的哭,而是真正的歇斯底里,混着汗水的泪打湿了脸颊,他咬着塞尔特的肩膀,冰冷的血液涌出来,就像个癫狂的食肉动物,咬着吸着嘴里的血。

    塞尔特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疼,由着沈默把他肩膀咬的触目惊心,床单沾上了渐多的血与泪,他手臂更紧了些,舌头舔·着沈默眼角的泪水,心疼的,痛苦的,也是无可奈何。

    带着快把胸腔撑破的愤怒与杀意,狠狠的撬开沈默的身体,继续着不留一丝空隙的侵·略。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臀·部被·撞·的发青,腰上的手始终没放开,如果能看得见,可能骨头上面有映出了痕迹。

    渐渐的,沈默察觉塞尔特的动作变的轻柔,他喘息着,舌头跟塞尔特缠·绕在一起,两人望进彼此的眼中,前者的眼睛几乎被水雾溢满,少了平时的严厉冷静,而后者那双赤红的眼睛里浮出太多东西,最后沉淀的是浓情,深情勾起的爱意。

    把他的一条腿抬高,塞尔特从侧面进去,唇舔·着沈默的耳垂,后颈,借着那些湿漉漉的液·体前后的退·出进·入,噗嗤噗嗤的直响。

    沈默感觉自己肚子已经被那些冰凉的液·体填满,撑的很,身上持续的律·动没有尽头。

    分别了千年的公爵大人和他的小伴侣在房里度过了五天,从床上到地上,纠·缠的身体到后来仿佛有胶布给紧紧缠在一起,如果不是对方最后抓着床单求饶,公爵大人想一直抱着他,一直埋在里面。

    臀·部中间的小口没半点伤痕,但是体力严重透支,腰部以下基本麻痹,沈默在床上躺了十多天,过了饭来张口,刷牙洗脸都被伺候的生活。

    能下床轻松活动之后,沈默就开始跟111讨论能尽快恢复体力的办法,顺便帮着提供一些意见。

    一个塞尔特就把他给压榨干了,估计等他们几个全都找回来,他大概要在床上躺几个月,想到其中有位草原汉子的逆天尺寸,沈默就坐立不安。

    不过好在他的秘密跟塞尔特分享了,至少表面看来,塞尔特没当时那么可怕,其他的到时候全都聚齐了再说。

    沈默相信一点,塞尔特不会冲动到去伤害他。

    而且,更严重的是,因为塞尔特的突击行动,那几人中间也出现了偏差,空间扭出错,带动数据错位,估计有个别早就已经到了这个世界,生活在某个城市某个角落,可能待了几天,也有可能几年。

    一大家子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以后吃饭好办,也就多点米多点菜,但是睡觉就不好办了。

    沈默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看的一部电影《十兄弟》,他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挺像的,在茫茫人海中找自己的几个爱人。

    早间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来,本该处在沉睡状态的公爵大人很早就醒了,手摸着趴在他身上的人乌黑的头发,手指放进去感受着柔软的发梢。

    垂下的眼底闪过血光,他对那几人的到来很期待,倒是想看看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在这个家里立足。

    谁都容不下谁,又不能直接毁了对方,塞尔特眉间映出杀气,他对那个系统充满敌意。

    “维,早。”习惯了一千多年的称呼,一时还改不了口。

    “早,塞尔特先生。”

    打了个哈欠,沈默给了他一个早安吻,掀开被子下床,打开衣橱,找出给塞尔特买的衣服扔到床上。

    刷牙洗脸后把眼镜戴上,昨夜的放纵在这张冷漠的脸上再也找不出半点痕迹。

    走出来的沈默微挑眉,看着一直穿着那种传统绅士黑色礼服的男人换上休闲宽松的黑色毛衣,休闲牛仔裤,苍白的皮肤更显病态的美,让人看了就想靠近,扑上去,但是那些冲动会被扼制在对方邪恶冰冷的目光下。

    除他例外。

    “很别扭。”公爵大人对自己这身衣服不是很满意。

    “习惯就好,塞尔特,你这样穿很帅。”沈默帮他把头发绑起来,动作依然很熟练,“以后都这样穿。”

    牵动苍白的唇,塞尔特吻了一下沈默,“好。”

    住的房子很大,总共三层,一楼是大厅跟厨房,靠左是一间很大的健身房,二楼跟三楼都是房间。

    从里到外都贴着豪宅的标签,外面那一大片花园跟游泳池就够奢华的,沈默每次路过都会去想,系统设置的时候取用的参数值是多少。

    塞尔特不用吃饭,所以他自然不会做饭,沈默只会熬粥,充其量再加个蛋炒饭,不喜欢家里出现陌生人,请不了保姆。

    111给的那张金卡上面的金额无限制,怎么刷都有,太逆天,沈默取了一点钱之后就没动了,工作还是要找的。

    他上次看过那个系统数据,想毁掉根本不可能,那么他就会拥有无限长的寿命,跟他们几个一起。

    不去想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一切都是圆满美好的,牵挂的人都在身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在塞尔特给他们养的金鱼喂食的时候,沈默打开电视,正在播报一则新闻,针对近两个月的恐怖分子街头袭击事件。

    看着这种脆弱的生物填饱肚子,塞尔特走过去对沈默说,“走吧,吃饭去。”

    “嗯。”

    就在沈默关掉电视之后,画面里出来的是个男人,五官冷硬如石,严谨威严的警服,身材挺拔笔直,剑眉微皱,凌冽深邃的眼睛对着镜头,给人一种无处遁形的可怕感觉。

    下面是主播对他的个人介绍,45年通过考核入编,无论是枪法还是身手都是顶级,在他手下破开的案件太多,累积功勋无数,那名警官叫林建白。

    已经出门的沈默错过了这条报道。

    每次跟塞尔特下楼溜达的时候,沈默都会特别留意,他觉得天上很有可能会掉下来什么。

    两人在附近的饭店吃饭,塞尔特只点了一杯水,双手交握放在桌上,看着对面的人用餐。

    店里的服务员跟顾客还是会忍不住的看上几眼那个举止优雅绅士的男人。

    吃着嘴里的菜,沈默心里琢磨着事情,按照他对林建白的了解,如果已经到这里了,大概会跟保家卫国有关的工作,很有可能就是警察。

    巴图估计会在工地搬砖,搞不好愤怒之下,能把砖头拍人脑门上,沈默嘴角抽了抽,脑部的画面真的很滑稽。

    楚霄那时候对摄影有着特别的情节,估计会涉及,温祈极有可能还会从事电台工作,至于刘衍,沈默想了想,也没想出对方能干什么,耍耍剑喝喝酒的王爷在这个世界不好混。

    唯一一个捉摸不透的就是城府最深的萧亦笙。

    蹙着眉头,沈默问,“塞尔特,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摇头,塞尔特不会对沈默撒谎,他如实说,“只能断定他们都来了,具体在哪,不知。”

    从饭店出来,两人步伐轻松的沿着马路走,没过多久,一辆红色跑车开过来,走下来的女人大约三四十岁,高贵的香水味迎风扑来。

    听到对方的开场白以及看塞尔特的贪婪目光,沈默冷着眉眼,“抱歉,这是私人物品。”

    女人脸色一僵,耸耸肩膀,可惜又不舍的看了会塞尔特,以为他会有点反应,谁知对方连个眼角都没给她,这才离开。

    不顾路人的视线,塞尔特伸手搂着沈默,“经常有车子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下来,会出现不同的女士,她们都很热情的介绍自己。”

    沈默按了按太阳穴,“我的塞尔特先生,那是她们想包养你。”

    公爵大人皱了一下眉宇,包养这个说法他不是很了解,但是估计不是好的。

    “从她们的血液流动速度跟气味来看,都不是处子。”

    脚下一顿,沈默额角划过黑线,“塞尔特,换个话题。”

    “阿金后来怎么样了?”

    “死在教廷那些人手里。”塞尔特眯了眯眼睛,红芒闪了闪,“维,等了一千年,你没出现,我不停的杀戮,在发现那个世界有问题之后就开始怀疑你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现在看来,还好我那样做了。”

    察觉搁在腰上的手变紧,沈默抿了抿唇,将那声叹息掩盖。

    接下来的生活温馨,唯独他们几人没有一点消息。

    沈默给塞尔特定了一副黑色棺材放在房间里,按照以前的摆设,铺了黑色毯子。

    他比较担心塞尔特的饮食,高贵的亲王压根看不上那些劣质的鸡血鸭血,而且也不能为这个特地开一个养鸡场吧?

    “塞尔特,这个世界没有吸血鬼。”

    “以后你吸我的血。”

    沈默跟塞尔特争执了好几天,强行决定以后让塞尔特吸他的血,他从网上抄下来一套食疗,针对补血的。

    塞尔特无法,只能纵容他的小伴侣。

    这天,沈默跟塞尔特从超市回来,十字路口拐角处发生混乱,喊叫声大起,那里正在发生一起袭击事件。

    从沈默的角度看,能看到几个歹徒持刀,其中一个手里拿着刀抵着一个路人的脖子,警车停在四周,有五个身穿黑色警服的人下车。

    双方对峙,歹徒们变的不安,不停的往后挪。

    一名身手矫健的警员突然出手,一个跨步上前,强硬有力的手臂横劈下,直接夺去那名挟持路人的歹徒手里的刀子,旁边的下属配合到位的出击,趁对方那一秒的停顿把那个已经吓的哆嗦的路人带离。

    男人五指并拢成爪,锁喉,狠准,一脚踢在那人的膝盖处,将其撂倒在地。

    老练的动作一气呵成,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包括另外几名歹徒,眼睁睁看着同伴被擒。

    一声惨叫,紧接着在人群的尖叫声中有一道坚冷如冰的命令“三队,左,七队,右。”

    来自三小队跟七小队的五名警员纷纷朝两边散开,收网状的靠拢,这次不能击毙,只能活捉,不然也不会耗费这么长时间。

    其中一名歹徒凭着矮小的身子侥幸逃开,男人扣动手枪扳机,砰一声,打中对方的左腿,不出片刻,所有歹徒全都落网。

    男人神情阴兀,军靴踩在那名歹徒的腕上,骨骼分裂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沈默呼吸絮乱,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那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眉鬓如刀裁,收敛了一身煞气,却更加叫人畏惧。

    身边的塞尔特发现怀里的人在不停的轻抖,他的视线看过去,瞬间就眯起了变成红色的眼睛,越过来往的车辆,极致的杀气暴露,却又极快的消失,仿佛不过是错觉。

    后背生起寒意,男人本能的做出最高警惕的姿势,偏薄的嘴唇抿直冷酷的弧度,手枪对准四周,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不是错觉,附近还藏着高度危险分子。

    “头儿,怎么了?”

    男人锁紧眉宇,一丝阴霾掠过,凌厉的眼神盯着马路对面的人,却在捕捉到一个身影时顿住,是个二十多的年轻人,带着审视的目光快速扫了一遍,并不认识,却觉得熟悉,为什么。。。。。

    面部线条冷厉,他的心突然很痛,牵动的是隐藏太深太久,不敢触碰的一个角落,在那里,关于那个青年的点点滴滴。

    沈默动了动嘴唇,无声的唤出两个字“将军。”

    他的右手放在胸前,左手伸出姆指,其它四指握拳,右手为一手掌,掌心对着左手姆指,然后右手掌水平圈几圈就指着路对面的人。

    这是以前在将军府里闲下来的时候交给林雪的,后来他对林建白做过。

    我爱你。

    从震惊到不敢置信,再到无尽的欣喜,是啊,他都能突然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真好,感谢上苍。

    男人冷硬的眉眼忽而缓慢而柔和的舒展开,无论在哪个时空,还是只有一人,能让他瞬间变的木讷,忘了呼吸。

    “头儿?”几个一直跟随他的下属看到男人脸色不太对,都很担忧,也很好奇,这个在警局有着不败纪录的铁血男人眼眶慢慢红了,好像。。。。哭了?

    一定是错觉,留下来的肯定是汗水,他们自我安慰。

    但是下一刻,所有人都看到男人颤抖着将手枪放进枪套,脚步飞快的朝路对面走去,最后成了跑的。

    、82·卷十

    热闹的大街仿佛隔开;林建白的呼吸不易察觉的重了些;他赤红着眼,垂在两侧的手轻微的颤动着。

    在枪口下经历无数次生死;他的手臂从来都是沉稳的拿着枪;而这一刻,抖的不成样子。

    心口痛的厉害,那些埋藏起来的画面早已覆盖了一层灰尘;他不敢去触碰,却在今天;普通的日子;全都翻了出来;占据了整个脑海。

    沈默也在看着林建白,同样红了眼眶,涌出来的是一样的情感,他的目光温柔。

    “你瘦了。”

    顷刻间,泪从眼角滴下,在刚毅冷峻的脸上留下一道痕迹。

    直面而来的杀意突起,林建白脸色蓦然一变,他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那里的男人,像是从画像里走出来的贵族,对方身上诡异的死亡气息让他眉峰深锁。

    塞尔特缓缓勾起苍白的唇,没有半分笑意,阴冷无比,却在侧脸看沈默的时候,瞬间柔了下去。

    腰上的那只手骤然大力勒住,阻挡了沈默靠近林建白的动作,伸出手握住林建白,就算隔着皮质的手套,依旧能感觉到他手心哪些地方有茧,“先回家。”

    坐在驾驶座的青年透过后视镜扫了眼坐在车边的男人,他吞了口吐唾沫,“头儿。”

    林建白视线停在沈默身上,没移开。

    报了一个地址,沈默靠着椅背,左边是不说话,身上血腥味渐浓的塞尔特,右边是刚重逢的爱人,他垂着眼帘,思考着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棘手问题。

    一直到车子停下,塞尔特走出来,车里的紧张气氛才消失,几个警员绷紧的神经得以松懈。

    车里的几人心有余悸的交谈。

    “那个一路上都没抬头的男人真可怕。”

    “你们说戴眼镜的年轻人跟头儿是什么关系?”

    “中途车子有四次拐弯,其中两次s型路线的时候,头儿拿手臂放到后面防止他撞到头,我对我媳妇儿都做不到。”

    “一小时四十六分钟十五秒,头儿一共跟他对视十二次,就像是。。。。。”

    刚走进大门的林建白沉着脸,“陈成,常连,李顺。”

    “到!”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冷硬的声音,三人听到之后,就跟启动按钮一样,条件反射的站起来敬礼,结果砰的巨响,撞到车顶,他们捂着头,痛的脸冒冷汗。

    “千字检讨书,下班前。”

    话落,林建白关掉对讲机,迈步走进去。

    三人坐在客厅里,静的只有墙上的欧式时钟滴滴哒哒的响。

    坐在沙发上,沈默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掐了掐眉心,“这件事说来话长。”

    林建白盯着眼前的人,虽然换了一张脸,但眼睛里的内容骗不了人,当年吸引他的内敛冷静配上现在的五官,真正的契合。

    他林建白爱上的人无疑是出色的。

    客厅里只有沈默一个人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多少情绪,但是熟悉他的两个男人都清楚他这一刻的不稳定。

    塞尔特站起身走到窗户那里,背对着沈默,漆黑的瞳眸翻滚出让人毛骨悚然的黑暗,第二次听了,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想把客厅的男人和很快就会出现的那几个给杀了,把这个世界全毁了。

    但他必须忍住,不能让自己的伴侣有一点伤害,等待了漫长的岁月,他知道,什么也比不上那人的一根头发。

    手紧紧握成拳头,掌心有黏湿的触感,林建白那张脸上的表情极为骇人,一动不动的坐着。

    沈默说完之后就静静的看着林建白,他其实拿不准,毕竟这个男人心太硬,能爱上已经是幸运,再有其他人插足,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建白。”

    这个称呼唤醒了太多回忆,收紧的下颚微绷,林建白抬眸,越来越浓的情感仿佛纸上的墨水,晕开了。

    沈默垂下眼帘,他不敢直视男人眼中的深情与愤怒。

    手机震动打破了这种喘不过气的局面,林建白低沉的声音发出,“嗯。”

    沈默抿着唇,耳边是军靴踩在地上,烦闷有威逼力的声音,内心是跟脸上截然相反的焦虑。

    走到门口的时候,林建白没回头,低低的说了句,“我先回去开会,晚上六点回来。”

    沈默脑中绷着的那根弦松下来,他抿了抿没有多少血色的唇,躺在沙发里,手盖着眼睛,找到一个要解释一次,他的头也要痛一次。

    希望快点结束那些不快,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好好过下去。

    把已经睡过去的人抱上楼放到床上,塞尔特坐在床边,手支着头,凝视着他,俯身吻住他的唇。

    当林建白重新出现在这里,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这是他全部的行礼。

    既然在这个世界遇上,他不会放手。

    早已等候在此的塞尔特黑色的眼睛慢慢变红,栖息着邪恶的光芒,苍白的脸上浮现狰狞的笑容。

    看到这一幕,林建白眼眸凌厉,他将包放下来,脚后退一步,军靴在地上一点,率先出击,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剑。

    塞尔特冷笑一声,腿抬起,带起强大的劲风,踢向林建白的头部。

    夜色下,两个黑色的身影打在一起。

    浑身肌肉紧绷,汗珠从额角滴下,林建白眯起眼睛,这是他遇过最强的对手,骨骼在承受不住可怕力量的攻击下发出咔嚓声音,一阵剧痛存抵达脑海,他的脸色有些扭曲,差点跪了下去。

    塞尔特十指指甲变长,锋利的钳住林建白,而在这时,受制的林建白突然反击,手肘猝不及防的打中塞尔特的太阳穴。

    活了漫长岁月的亲王头一次遭受这种待遇,他露出阴寒的笑容,指甲直接刺进林建白左臂的伤口,涌出的温热血液打湿了他整只手。

    身子微侧,挡住林建白挥过来的拳头,塞尔特突然挑眉,视线似是无意的从那扇窗户扫过,他收回手。

    风起,只有一人粗重的喘息,空气里血腥味浓烈。

    身上出现多处伤口的林建白巍然不动,他擦掉嘴边的血,双腿晃了一下,却又稳稳的站着,弯身拿起包,一步步迈出,住进了这个家,在塞尔特之后。

    那天晚上的事沈默知道,他在楼上窗户边目睹整个过程,男人之间的战争不容掺假,林建白输在实力上,但他也赢了,赢了自己的尊严。

    如果沈默出面求情,等于在林建白伤口上捅一刀子。

    二楼靠近走廊尽头的房间住进去林建白,就在塞尔特对面,两人把二楼最僻静的两个房间给霸占了。

    沈默有自己的房间,他需要有个时间独自一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他床上经常会出现不请自来的人,有时候是林建白,有时候是塞尔特。

    日子过的暗流涌动,作为一只吸血鬼,塞尔特先生开始适应人类的作息,白天早起,天黑睡觉。

    每次看到自己的伴侣把细白的脖子凑到他嘴边,塞尔特都会先抱起他躺在棺材里把他吃一边再去吸·吮他的脖子,享受沉醉在温暖的气息里。

    林建白的工作需要他二十四小时待命,经常会在夜里接到突发状况临时出去,他会放轻手脚下床穿好衣服,给沈默掖住被角才出去,只不过他并不知道,浅眠的沈默都是清醒的。

    还是跟以前一样,林建白低头,沈默给他刮胡子,细细描摹着他的轮廓。

    薄唇吻着他的发丝,移到他的额头,林建白吻的投入,手掌从沈默的衣摆滑进去,抚·摸着他的腰。

    沈默被抱着坐在台子上,衣服领口拉开,凌乱松垮的,他微仰头,由着林建白亲吻着他的脖子。

    自从重逢之后,也有两个多月了,这是他们头一次做出除了亲吻彼此以外的事。

    在他体内活动的手指戳·到敏·感点,沈默下意识夹·紧了些,身体颤了一下,“上。。。。上班。。。。”

    并拢的手指·拔·出来,将带出的湿哒哒黏·液抹·到自己腿间的器·具上,林建白手臂搁在沈默背上,抱紧了些让他贴着自己,唇堵住他口中的呼吸。

    “不急。”

    撑着洗手台的手离开,放到林建白肩上,沈默喘息着拉长的脖颈滚落汗水,贴在上面的发梢黏·湿。

    隆起的眉宇透着玩无法抑制的欲·望,林建白拖着沈默的臀·部,胀紫的器·具·挤·进湿·热的小口里面。

    “嗯。。。。。”

    沈默抿着唇,闷声了声,紧紧的缠·着林建白,渗出汗水的鼻尖像只小狗一样蹭着他的脸,嗅着他身上的清冽气息。

    身下强而有力的撞·击,林建白粗重的喘息,唇贴在沈默耳边,舌头舔·舐着那上面的汗水。

    “快。。。。快一点。。。。”沈默呼吸急促,吻着林建白的鼻子眼睛眉毛,吻过能及的所有地方。

    林建白手臂肌肉一紧,溢满汗水的胸膛起伏快了些,把沈默摁在怀里,身下紧密无缝的拔·出冲·入。

    找准一点,他用早已充血饱满的伞伞状蘑菇头翻来覆去的戳·碾,顶前,深撞柔软脆弱,却极为紧致温暖的通道,听着耳边爱人的欢愉呻·吟,在快·感中颠簸流连。

    两人在洗手间折腾完出来,林建白把沈默放到床上,检查了一下他身后那处,见那里缓缓蠕·动着,翻起的浅色嫩·肉隐隐若现,他不由得喉头一紧,裤裆下刚释放过的器·具隐隐又开始硬了起来。

    手指摸了摸,碾压了一圈,听到沈默的呻·吟,林建白靠着最后一丝理智收回手。

    在林建白走后,沈默翻身躺好,体内那股空虚感格外清晰,撩拨着他的神经,他捏了捏鼻梁,在用过不少菊花灵之后,他发现自己胃口大了,不弄到精疲力尽根本满足不了。

    111肯定隐瞒了他什么。

    过了会,沈默下床,披着睡袍,赤着双脚出了房门,直接进去塞尔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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