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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默微偏头,嘴唇被舔的有点痛,“我想清洗一下。”

    “去吧。”楚凌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手随意搭着,懒散的微昂下巴,他在用这个动作遮掩刚才所做的一切。

    为什么会有种想吻青年的冲动。。。。。。。。。。

    沈默慢吞吞的站起来,两条腿直哆嗦,看了眼垃圾篓里面的安全套,没有细数,大概五六个,每个里面都装着很多米青液。

    他夹·着屁股一步步上楼,流出来的液·体黏糊糊的,顺着大腿流到地上,留下不少痕迹。

    把体内残留的东西抠出来,沈默趴在洗手台那里,冷水冲着脸颊,视线被模糊,他需要冷静,不能乱。

    这个男人无情冷漠,不好应付,他接下来要怎么做,该怎么计划。。。。。。

    下楼时,鼻子嗅到菜香 ,沈默忍着不适走到桌前,看着满桌的菜,吞了口口水,之前吃的一碗面早就消化完了。

    这幅身体的主人是饿死在家的,多悲哀。

    他坐在楚凌对面,拿起另外一碗饭夹了菜大口吃了起来。

    楚凌看见青年狼吞虎咽的样子,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说,“我这次要待两天。”

    鼓着腮班子嚼着嘴里的饭菜,沈默挪了挪屁股,含糊的嗯了声,低头继续吃菜。

    “缺钱了?”楚凌若有所思,青年今晚从始至终都很冷静,做·爱的时候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想方设法的勾·引他,放纵的大声呻·吟,或者扭·着屁股哭着求他干。

    沈默摇头,抽屉里还有好几摞钱,这个金主虽然每次都很粗鲁,也很冷血,但是钱方面一直很大方,所以苏燃才玩命的跟着。

    “别惹我生气,养着你,不是让你给我摆脸色的。”楚凌放下碗筷,拿纸巾擦着嘴,“以后我需要你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其他时候,你最好别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

    沈默想起来,上次苏燃就跑到楚凌公司楼下,结果直接被保安拖出去,当晚被楚凌打了一顿,就这样,他还不要命的贴上来,过惯了优越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丢掉尊严把手伸到楚凌面前。

    “你能不能让我进,我想去听课。”沈默吃完嘴里的菜,舔·掉唇上面的油啧。

    是这个男人的母校,最重要一点,对方相处不太和平的弟弟就读于那里,他缺个人,必须要让男人产生嫉妒的情绪。

    楚凌审视的目光盯着他,过了片刻,意味不明的低笑,“好,我让你进。”

    “谢谢。”沈默抬眼,“那我先回去了。”

    “住这里。”楚凌不容拒绝的从嘴里蹦出一句话。

    沈默暗自放松脊背,垂下的眼角掠夺一道光芒,算计着什么。

    、41·卷六

    二楼的客房靠走廊左边;里面摆设齐全;家具都是上等,一张大床上铺了层厚厚的毯子;粉色的。

    一个人高的棕色大熊摆放在床头;外加几个小娃娃,床的两侧挂了几个小琉璃灯,七彩的;还带着频率的闪动。

    沈默被眼前一幕刺激的大脑头皮发麻,他把桌上的东西草草整理了一下;就换了衣服躺床上睡着了。

    早晨4点半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沈默慢吞吞地从被窝里冒出头,带着困意的声音嘀咕了几句,大概是催促自己快点起来这类的话语,渐渐的,声音消失,呼吸变的悠长。

    过了十分钟之后,床头柜上的手机设置的闹钟又响了一次,沈默咬牙把身上的被子掀掉,坐起身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

    垂着眼皮打着哈欠,身体不受控制的往被窝里滑,怎么也下不了决心从暖和的被窝起来,他已经很久没过这种听手机闹钟起床的生活了。

    十几分钟后,他磨磨蹭蹭起床穿衣服,刷牙洗脸之后,沈默把围巾带上,下楼的时候脚步放轻,手带上门,手放在嘴边哈了口热气,借着路灯往附近菜市场走去。

    上午七点多,楚凌下楼时听到厨房有声音,走过去就看见青年背对着他,手里拿着勺子,空气里有小米粥的香味。

    身后有脚步声,伴着男人身上的气息,沈默没回头,“早。”

    看着锅里的小米粥和边上放着的几盘小菜,楚凌挑挑眉毛,“这些都是你弄的?”

    “嗯。”从鼻腔发出一个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沈默把勺子放大碗里,拿着两个小碗在水龙头那边冲洗。

    楚凌从后面搂着青年的细腰,手伸进围裙里面揉·着他的胸口,隔着裤子拿自己精神抖擞的兄弟蹭了蹭。

    “你想打什么主意?”暧·昧的动作,危险冰冷的语气。

    胸口的痛意让沈默眉头轻皱,他放下碗,把煤气灶火候调小一点,“我在网上搜了点资料,胃不好的人早上吃点热食比较好。”

    楚凌眼底翻滚着复杂难辨的深意,把他的裤子拉链拉掉,整个扒下来,掰·开他的屁·股从后面进去,肆意的横冲直撞起来。

    身体前倾,围裙被扯得有些凌乱,沈默两只手紧抓着灶台边缘,被动的承受伏在他背上的男人毫无顾忌的冲·刺。

    物件没有从温暖的区域退出来,楚凌把青年带到旁边,让他两手撑地,用脚把他的腿分的更开一些,两手扣着他的腰身,耸动臀·部不留空隙的翻·搅着律·动,不停的深入浅出。

    早上的运动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解决完生理需求,楚凌没有再待片刻就穿好衣服去公司,沈默看着锅里一点没动的粥,伸手捏了捏鼻梁,穿好裤子洗了手,自己盛了一碗漫不经心的喝完。

    粥煮的不错。

    白天的时候,沈默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晒太阳,他把笔记本放在对面,搜了以前爱听的几首歌,一遍遍反复的听着。

    “把楚凌跟任意的过往告诉我。”

    “叮,他们是大学相识,相恋三年,毕业那年任意突然不告而别。。。。。。。。。。。。。。。。。。”

    听着脑中的声音,沈默阖着眼,快要睡着了,他打了个哈欠,“111,你的西皮000最近好吗?”

    “叮,隐私问题,拒绝回答。”

    眯起眼睛望着窗外的蓝天,沈默轻笑,“111,我们算是朋友吧?”

    “叮,不算。”过了会,机械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算老朋友。”

    阳光打在玻璃窗上,暖和和的,沈默整个人都窝在椅子上,把毯子拉了拉,这次是真睡着了。

    从来没有睡过这样的安稳觉,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回到老家,那里开满漫山遍野的映山红,他看到朝他走来的几个男人,有林建白,乌尔罕。巴图,还有萧亦笙。

    从梦里醒来,沈默脸上的表情很古怪,真要是他们几个碰头,三个不同年代的人,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为人处事风格都截然不同,估计日子很难太平。

    晚上楚凌回来,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把沈默压在玻璃上翻来覆去的做了几次。

    很少抽烟的沈默出门买了包烟,站在路灯下缓缓的吸了一口烟,他看着在稀薄的烟雾笼罩下的景物有些发怔。

    直到烟卷燃尽,指尖被灼热的温度烫了一下,他才回过神,一根烟就这也燃没了,长长的烟灰在风的吹拂下掉在地上。

    已经完成了五卷,决不能在这卷上面失败,沈默眯起眼睛,眼底闪烁着自信睿智的光芒。

    楚凌,你逃不过我的手心。

    校门口一辆黑气轿车停在那里已经有一会了,来往的学生偶尔会议论两声,因为那辆轿车实在昂贵,他们只在杂志上见过。

    车里,青年跪在皮椅上,赤·着的身体上有几处很深的青紫痕·迹,白皙的双腿更是止不住的发抖,他在大力的律·动下浑身颤·动着。

    身后贴着的汗湿胸膛发出粗重的喘息,男人小麦色皮肤上渗·出细密的汗水,顺着紧绷着的肌肉流了下来。

    肉·体的碰·撞声,噗嗤的水·渍声,压抑的轻喘,充满欲·望的低吼,纠·缠的两具身体在皮椅上来回的坐着原始的运动。

    “别在学校里给我惹事。”楚凌一个深·刺,接着便是狠狠的冲·了几十下,他把套子从自己的物件上取下来,拿纸巾包住。

    双腿抖的厉害,沈默把被揉成一团的里裤找出来穿上,又从旁边找到裤子和上衣,低头穿好,他嗯了一声。

    几天的相处,楚凌已经断定,青年变了,变的跟以前那个只会浪·叫的白痴判若两人,现在的这个过于冷静内敛,看不透。

    楚凌承认,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晚上自己打车回去。”楚凌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抓着青年的头发让他把自己的物件舔·干净,“苏燃,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不在,后果你应该清楚。”

    鼻腔雄·性气味浓烈,混合着套子的草莓香,沈默闭了闭眼,忍住喉咙的不适,舌头上下舔·舐了几遍。

    当他察觉到在口腔的物件突然变·硬,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不停吞·咽着分·泌的唾·液,用嘴来回滑·动。

    毕竟是生疏的行为,加上对方恶意的顶·着他的喉咙,沈默干呕了几声,眼角流下生理性泪水,在几击很深的吞·吐之后,他没忍住,直接在一旁呕了起来。

    楚凌脸色极为可怕,一巴掌扇过去,揪住青年的头发把他拖到面前,“你在找死。”

    逼近的气息冰冷,口腔有血腥味,沈默只是皱了皱眉,垂着眼帘,用手背擦掉嘴上的湿意和溢出的血丝。

    压抑凝固的气氛蔓延,前一刻的情·色之事带出的燥热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燃,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楚凌捏着他下颚的力道加重,出言警告。

    沈默抿着唇,垂下的发丝遮挡在额前,掩盖了眼底的一切。

    看着青年通红的眼角和脸上的泪痕,楚凌厌恶的把他甩开,冷冷的说,“滚下去。”

    沈默打开车门下车,他把围巾整理了一下,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边的血,垂着眼帘往校门口走去。

    车里,楚凌的视线盯着消失在校门口的身影,晦暗不明的情绪。

    刚才那一幕不像是装的,对方似乎真的是第一次,那么以前跪在他腿·间,变着花样的用嘴服侍他的人是谁?

    打了一巴掌,不哭不闹,平静的跟没事人一样。

    难不成他见鬼了?

    走在校园里,呼吸着掺杂着香樟树气味的空气,沈默心中五味杂全,一时间,他有种回到现实世界,去教室上课的错觉,他没去管四周投过来的各种视线,按照资料找到楚霄今天该去的教学楼。

    坐在梯形教室最后一排,沈默心中感慨万千,沉默了许久,他才晃过神来,望着远处讲台位置,以前他都是站在那里。

    这堂课是公共课,国际金融,讲课的是个老教授,从其他学校聘来的,以至于不太了解学校的恶霸是谁。

    “楚霄。”

    当老教授念出这个名字时,偌大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挪向最后一排靠墙的那个位置,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人。

    很了解学校的占座规矩,沈默知道楚霄每次上课都有个专座,也就是每个教室的最后一排靠墙位置,所以他特意很早来教室占了座位。

    在无数道恶毒羡慕嫉妒的视线下,他已经坐了半节课了,一直没打扰身边睡的挺香的少年,这会听到老教授点名,嘴角抽了一下,拿手肘拐了拐,“同学。”

    少年不满的嘟囔了句,继续睡觉。

    手肘大力的拐了一下,沈默声音拔高了些,“同学。”

    “操,叫魂啊!”少年一脸暴躁,英俊的脸上带着可疑的口水印子,他捋了捋额前的发丝,不耐烦的斜眼,“小白脸,干什么?”

    看着跟楚凌有几分相似的少年,自动忽略对方的称呼,沈默淡定的说了句,“老师叫你。”

    、42·卷六

    “楚霄;你来回答一下;国际收支失衡的主要原因是什么?”老教授固执并且淡定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响起。

    楚霄慢吞吞地从座位站起来,他掏掏耳朵;“什么?”

    教室依然很安静;换做其他人,大家估计都已经开始取笑,但是现在这个;作风实在太差,他们怕哪天被莫名其妙的打了。

    沈默看着前排坐着的学生都举起书;答案全都用笔画出来了;场面很壮观;他支着头,转着手里的中性笔。

    吊起的眼角扫了眼旁边位置的小白脸,楚霄这人有个毛病,你越不鸟他,他还就偏要鸟你。

    所以当沈默的书被对方拿走,他很淡定的抿了抿唇。

    楚霄懒洋洋的声音,“引起一切国际收支平衡的原因很多,概括起来主要有临时性因素,收入性因素,货币性因素,周期性因素和结构性因素。”看着密密麻麻的字,他紧皱眉宇,低声爆了句粗口,“妈的,怎么这么多。”

    看到正在往慢慢这边走过来的老教授,沈默掩嘴清咳了声。

    “一,临时性失衡是指各国短期的,由非确定或偶然因素引起的国际收支平衡,自然灾害。。。。。。。。。。。。。”楚霄把坑长的几段念完,他那张脸已经彻底臭了。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坐回椅子上之后,楚霄挑着眉毛,一脸感兴趣,“哪个班的?叫什么?”

    沈默把书重新拿回去,看着投影仪上面的资料,漫不经心的做着笔记。

    “小子,你很有种。”楚霄把手按在他的书上,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从牙缝挤出。

    沈默抽抽嘴角,侧头看他一眼,丹凤眼眯了眯,又收回视线,继续听着讲台上老教授的长篇大论。

    下课后,楚霄推开围上来的女生,飞快的跑出去,冲着走在人群里的身影喊道,“喂,小白脸,你给我站住!”

    听到背后的声音,沈默脚步没停,依旧不徐不缓的走着。

    周围的人先是各种困惑不解,最后非常一致的,简直神奇的把目光都移到沈默身上。

    实在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因为在他们眼中,这个气质文静的青年那张脸完全具备典型小白脸的特征。

    楚霄气的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嚷嚷,“前面带格子围巾的那位同学,你再敢走一步试试!”

    得,周围除了沈默,没第二个人带着格子围巾,沈默停住脚步,抬眼,“有事?”

    跑过来的楚霄脸上难得出现片刻怔愣,操了,他为什么像个傻逼一样跑出来喊住这人?

    “怎么?没事就不能叫你?”

    沈默抿抿唇,带着一丝笑意,“请我吃饭吧。”

    楚霄再次愣住,这次是真像个傻逼了,呆呆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在课上帮了你。”沈默淡淡扫了眼,往食堂方向走去,“我没吃过二楼的川菜馆,你干脆请我吃火锅好了。”

    楚霄站在原地凌乱了会,火爆的抓抓头发,大步追上去。

    这是沈默跟楚二货的第一次正式接触。

    后来的一段时间,在学校里,两人总能有意无意的碰到,也渐渐熟络起来,从最初的说一句讥讽一句到现在的无话不谈。

    沈默发现楚霄这人除了帅气的外表和满嘴粗语外,其实很单蠢,有时候甚至有点天真。

    严格说起来,就是好骗。

    “苏燃,你上次跟我说你是外语系那个老女人的学生,我去查过,事实真相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听着耳边暴跳的声音,沈默连眉头都没动一下,“那就说明你查的还不是真相。”

    “是吗?”楚霄狐疑的摸摸下巴,将信将疑的走了,又开始他福尔摩斯的调查之旅。

    楚霄每次打篮球,周围加油呐喊的人都会看到他把篮球砸到人群里一个五官柔美的青年身上,然后让就站在篮球场哈哈大笑,那样子,就像是占了多大的便宜。

    而当他看到青年转身离开时就火急火燎的追上去,一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的蠢样。

    渐渐的,学校里那些明里暗里一直想打楚霄主意的女生都听到一个传言,楚霄恋爱了。

    她们私下里达成协议,一定要把那个女生揪出来,看看楚霄看上的人到底有多出色。

    放学后,沈默按照往常的时间回去,他站在玄关那里换了鞋,客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过来。”

    沈默把书放桌上,抿着唇走过去,沙发上的男人脸色不太好,隆起的眉宇极深,眼底的情绪冷的骇人。

    楚凌二话不说就撕·开沈默的衣服,把他的毛衣卷起来,大力掐·着他的胸口,身下狠狠的推·进去。

    身体一瞬间被撕·裂,沈默缓缓蹙紧眉头,额前渗·出渐多冷汗,他动了动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跪在沙发上沉默着迎接背后的人残酷冷漠的攻·击。

    “苏燃,你到底想要什么?”楚凌愤怒,也困惑,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看不懂这个青年的一举一动。

    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看到钱就会露出贪婪目光,这个人无欲无求。

    可他似乎上了心,每天在公司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想知道对方在干什么,到底怎么了。。。。。。

    沈默察觉到拂过耳际的呼吸急促,他没吭声,垂着眸子,流转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波动。

    “你不是苏燃,你是谁?”楚凌发狠的侵·占,连续几十下的进·出,从因为欲·望而颤·动的喉间溢出一句话。

    沈默闷哼一声,汗水打湿的发丝贴着脖颈,随着每次的律·动轻微晃着,他眯了眯沾着水雾的眼睛,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汗水浸·湿身体,摩·擦着燥·热的空气,没有半分温·暖的运动持续了很长时间,沈默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知道膝盖已经磨破了皮,两条腿抖的不成样子。

    至于楚凌,他那双冰冷的眸子里始终都没有一点温度,只是收紧下颚,一次次的去反复的占·有,呼吸着带着淡淡血腥味的空气。

    “楚。。。。楚凌。。。。我有点冷。。。。”沈默无力的闭着眼,整个人都窝在沙发里,浑身轻微发抖。

    楚凌看着自己下面湿漉漉的兄弟,他身寸在这个人体内,第一次。

    坐在旁边待了很久,直到痛苦的呻·吟把他的思绪拉回来,楚凌把烟掐掉,俯身抱起青年大步上楼。

    楚凌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弥漫的烟雾中,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

    墙上的钟滴滴答答的响,楚凌动了动僵硬的双腿,他把嘴边叼着的烟卷捻灭在已经堆满烟头的烟灰缸里面。

    吐了口带着浓烈烟味的气息,他站起身朝楼梯那里走去,花了几个小时,他还是没明白这段时间自己对青年的变化来自什么原因。

    所以他不打算想了,他要去亲自问明白,却在这时,手机响了,楚凌接了电话,脸色骤然就变了,几乎是急切的抓起外套跑出去。

    原本在房里熟睡的人站在楼梯口,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沈默目光闪了闪,很快恢复平静。

    任意回来了。

    后半夜一直维持浅眠状态的沈默听到楼下的动静,他打开床头灯,从被窝起身披着外套打开房门出去,站在楼梯口听着下面的争执,隐约有什么“当初为什么要走”“我回来,不打算走了”之类的对话,接着就是家具砸地上的声音。

    他听到悲痛的哽咽,压抑着,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哭了。

    沈默抿了抿唇,低头,看清了客厅的一切。

    高傲优雅的男人抱着五官精致出尘的人,双臂紧紧的勒着,融进身体里的力道,两人在满目狼藉的客厅纠·缠着缠·绵的吻着彼此。

    从沈默的角度,能看到楚凌微偏的额角,那令人移不开眼的温柔,只属于一个人。

    站在原地停了很久,沈默面上没什么表情,他转身回房,再出来时已经穿好衣服,手里只带着笔记本和一条围巾,下楼的脚步声让任意抬起头,他看着跟自己有几分像的青年从楼上下来,很多事不用说就已经明了。

    而楚凌甚至没有看沈默一眼,抱着怀中的人,专心沉醉的亲吻,眼中心里容不下第二个人。

    隔着虚空,任意跟沈默的视线对上,沈默弯了弯唇,任意也挑唇一笑。

    谁输谁赢,还说不定。

    冬天的夜晚,很冷,风无孔不入的钻进衣服里,冷的人哆嗦。

    沈默坐在路边的石阶上,把手放在嘴边哈着气,他看着头顶的月光,喃喃自语,“人都到齐了,计划终于按照预知的走了下去。”

    过了会,沈默拿出手机拨了一个最近经常出现的电话号码,他眯眼看着路对面抱在一起的情侣,轻笑出声。

    “霄,我流落街头了。”

    电话那头先是带着睡意的不满嘟囔,下一刻就响起震耳的暴躁声,“操,你他妈在哪?”

    听着那边一连串骂骂咧咧的声音,沈默把手机拿远一点,淡淡的说了一个地址。

    “在那等我,哪里都别去。”正焦急往外面跑的楚霄狠狠的命令,“别乱跑,听到没?啊?”

    “嗯。”沈默挂了电话,抬手拢了拢衣服,垂着眼帘静静的坐在路边。

    、43·卷六

    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沈默抬头;从远处驶来的是辆漆黑的哈雷,流线顺畅的车身线条;从车头延伸到车尾;200多公斤的车身划过路口,以一个绚丽的漂移弧度,调转车头;平稳厚重的刹车,尾部火焰的色彩燃灭。

    车上的少年取下头盔;一双黑眸在微乱的发丝间有着慑人的光芒;沈默此刻才发现;这个少年跟楚凌很像,不笑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冷漠凌厉的感觉。

    焦急的视线在看到路边的青年,楚霄吐出一口气,大步跑过去,“妈的,你是傻逼吗?不知道在附近的咖啡厅等我?天这么冷,你坐路边干什么?吸收汽车尾气?”

    沈默扯起微凉的嘴唇,苦笑,“我身上没钱。”

    “你真是。。。。。。”楚霄捂住沈默冻红的耳朵,从嘴里蹦了句,“蠢透了。”

    沈默看着面前几乎贴上来的人,对上那双有着心疼情绪的眼眸,笑而不语,由着少年把他抱进怀里,没有挣扎。

    因为他太冷了。

    把头盔带到沈默头上,楚霄上车后发动引擎,拉上离合,加好油门,再缓缓松开离合,他朝后面大声喊道,“抱紧我!”

    沈默伸手搂着他,闭着眼休息。

    黑色哈雷在路灯下一个拐弯,车轮在地上划出漂亮的痕迹,以平稳而迅疾的速度消失在路口。

    直到出现在酒店,沈默身上的冷意才得以缓解,他捧着刚烧的热水,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夜景。

    楚凌这会在干什么?失踪多年的爱人归来,误会解除,激动的落泪,的确是该高兴的事。

    “那。。。那个苏燃。。。我先回去了。”楚霄紧张的磕磕巴巴,话是这么说,人却站着不动,定定的看着沈默。

    看着少年嘴唇发干,沈默举起手中的水杯,“要不要喝?”

    “要,要!”楚霄大力点头,跑到沈默面前,接过水杯,偷偷的沿着上面的水迹喝了好几口,舔了舔唇。

    大概是青年趴在窗口,毛衣领子无意间拉松,露出后颈一处皮肤,楚霄的余光捕捉到一处,瞬间就顿住了。

    “苏燃,你。。。。你是不是。。。。。。”楚霄听到自己发抖的声音,“被人养了?”

    沈默没说话,转身平静的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脸,年轻,张扬,帅气,他突然觉得自己走上了一条罪恶的路,无形中步好的棋毁了这个少年原本耀眼的人生。

    可他没有选择,因为他也是个被命运玩·弄的人,他在等待救赎。

    青年的默认让楚霄胸膛起伏起来,他抡起拳头,却在靠近沈默的时候砸向墙壁,就像个暴走的兽类,受伤了,愤怒了,在房间乱砸东西。

    把房间砸的凌乱不堪,楚霄缓缓蹲下来,抱着头,缩在墙角,从喉间发出一声声低骂。

    沈默穿上外套,他说,“楚霄,我脏了。”

    “我不嫌弃你。”楚霄一慌,猛地起身抱住沈默,力道过大,沈默猝不及防,向床上倒去。

    沈默抿唇,“起来。”

    楚霄摇头,把脸埋进他的脖颈,哑着声音,“跟我过吧。”

    脖子那里隐约有湿意,少年颤抖的压在他身上,压抑着,哽咽着,哭了。

    沈默看着头顶的水晶灯,绚烂夺目,真美。

    见青年没有回应,楚霄有点急了,他抬起头,赤红着眼,“我一定会对你好,苏燃,你跟我,好不好?”

    沈默伸手撩开他额前的发丝,轻叹,“楚霄,我们不是一路人。”

    “老子不管!”楚霄手脚缠·着身下的人,脸颊胡乱的蹭·着,“老子看上你了,想跟你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沈默垂了垂眼,推开他,坐起身把身上的毛衣脱下来,伸手慢慢解开衬衫扣子,把自己布满痕迹的上身暴露出来。

    他知道这样做对少年很残忍,但是为了计划,这一步他必须要走。

    “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下一刻,沈默微眯眼睛,他有些意外楚霄的坚定,随后在心里暗自摇头,说了声对不起。

    “妈的,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你告诉我,苏燃,你告诉我,我要弄死他。。。。”楚霄心疼的亲着那些青紫的皮肤,眼角通红,他想着法子去疼的宝贝竟然被人虐·待,想着心就痛的难受。

    “他么。。。。。”脖子上痒痒的,沈默微阖着眼,“你会见到的。”

    一切都很顺利,楚父生日宴那天,楚霄把沈默带过去,也是那次,碰上了楚凌。

    真正的戏才刚开始。

    酒店大厅富丽堂皇,前来参加的全是达官显贵,社会名流,他们在推杯换盏之间互相寒暄。

    一身黑色西装,挺拔如松的男人端着高脚杯跟周围的人交流着什么,一派沉稳魅力,而他身边站着的人着白色西装,华美出众,气质不凡,偶尔转动的眼睛里透着能叫人溺毙进去的柔意。

    沈默举起酒杯,晃动着杯中的红酒,隔着美润如玉的色彩,听着周围的议论,“登对”“天造地设”“羡慕”之类的话语,他眯起了眼睛。

    “苏燃。”身后的声音打断了沈默的思绪,他转身,望着朝他走来的少年,褪下一身休闲衣服,换上严谨稳重的西装,不输楚凌半分。

    “饿不饿?”楚霄变魔法样从身上变出一支玫瑰花,他笑弯了眼,“能吃。”

    看着模样实在不敢恭维的玫瑰花,沈默眼角一抽,在对方期许的目光中伸手接过去,低头吃了一口,甜腻的巧克力融化,口腔充溢着浓浓的香味。

    “挺好吃的。”

    “我自己做的。”楚霄还在笑,他认真的说,“以后我还会学做其他的。”

    沈默咽下嘴里的巧克力,突然觉得喉咙有点不太舒服,他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人群一阵骚动,所有人都发现楚家的老大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看着走来的楚凌,不感兴趣的随意瞥了眼对方身边的男人,楚霄嗤笑一声。

    “哟,我说是谁,原来是你啊,任学长,不声不响跑出国待了几年,又不声不响回来,也就是楚凌还眼巴巴的等着你。”

    听出耳边的声音里的讽刺,任意露出友善的笑容,温润的嗓音,“楚霄,好久不见。”

    楚霄冷哼一声,瞧见楚凌一直盯着沈默,他挑起眉梢,霸道的搂着,“我媳妇,苏燃。”

    这句话一落地,人群炸开了锅,楚家两个公子都是gay,这还真是够稀奇的,他们把目光放在已经气的脸色阴沉的楚父身上。

    楚凌那张脸瞬间就沉了下去,手中的酒杯捏的发紧,浑身散发出渗人的戾气。

    “苏燃,你可真有能耐。”

    沈默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一点表情,仿佛不过是路人。

    “过来。”楚凌胸口堵得慌,他不想否认,刚才那一刻,青年的眼神伤到了他。

    他突然发现,自己对青年一无所知,无论是对方的爱好还是生活习惯,而曾经以为跟任意有几分像的脸似乎也不像了。

    凝视着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楚凌看不透一切。

    “你们认识?”楚霄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他看着沈默,低着声音,有点发紧,“是他?”

    沈默看着快要暴走的少年,手轻拍了拍,安抚着,然而效果适得其反。

    楚霄嘴角噙着冷笑,他卷起西装袖口,一步步走到楚凌面前,一拳头砸过去,楚凌也很快还击。

    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消失,楚父倒是没有让边上看戏的同行如愿,他没有走过去,而是站在角落看着两个儿子跟疯狗一样互相撕咬。

    边上的助理小声提议,“董事长,您看要不要。。。。”

    “让他们打。”楚父喝了口酒,最清楚自己的儿子,如果派人上去拉架,情势反而会恶化。

    “我的弟弟,他只不过是我玩腻了的,你这么宝贝,不觉得恶心?”楚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他不想这么说,但是看到青年那种冷漠的眼神,他的思绪乱了,一种叫做抛弃,背叛的情绪在胸腔蔓延,翻搅着他的心脏。

    围观的人听不清他们交流着什么,就见到少年如同发了疯的野兽一样,狰狞着脸,每一次出击都不留半点情面。

    沈默站在旁边,他的目光很平静,而在周围那些人眼中,不免显的有些淡漠。

    “我叫任意。”

    “苏燃。”

    “其实你跟我一点都不像。”任意轻声说,“谢谢你这一年多的时间帮我照顾楚凌。”

    沈默置若罔闻,走过去抓着楚霄的胳膊,“今天是你爸生日,别把事情闹大了。”

    狂暴的火焰熄灭,楚霄收回手,朝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脸上的怒气不减丝毫。

    楚凌舔着嘴边的血,令人胆颤的目光落在被楚霄护着的沈默身上。

    “他是你弟弟,什么话不能坐下来说,一定要动手,这样伯父面子上挂不去。”任意用纸巾擦掉楚凌西装上的红酒,轻柔的声音,有几分纵容与无奈。

    楚凌下意识推开,往沈默那里走去。

    却在这时,砰的声响,人群发出惊呼,任意忽然倒在地上,脸色发白,正痛苦的蹙起眉头,楚凌几乎是本能的跑过去,眼中的紧张与担忧明显。

    楚霄搂着沈默,微抬下巴,冷冷的喊道,“楚凌,记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他了解那个男人,对方看着青年的眼神让他愤怒。

    身子一僵,楚凌抱着任意迈步消失在门口。

    沈默仰头饮尽水晶杯中的红酒,唇角不易察觉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一瞬即逝。

    楚凌,你会后悔的。

    、44·卷六

    突发的一幕让酒店大厅陷入古怪的气氛;楚父把酒杯放到旁边侍应的托盘里;他露出一点笑意。

    “一点家事,让各位见笑了。”

    众人纷纷收回打量沈默的目光;这才举起酒杯继续畅谈;气氛也渐渐轻松起来。

    楚霄把沈默拉到角落,绷着脸,“苏燃;你跟楚凌。。。。你们。。。。。”

    “记不记得得第一次见面,你是怎么叫我的。”没有给出答复;沈默反问。

    只花了两秒不到;楚霄就在自己的机智下明白过来;随后是更加的愤怒与心疼,他握住沈默的手,“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

    说完就大步跑去酒店,片刻后粗喘着气回来,脸上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些,他把皮夹打开,拿出三张卡递给沈默,“这些都给你,密码我刚才出去改了,全是你身份证后几位数,我以后会努力赚钱养你。”

    低头看着手中的卡,沈默轻挑眉,没说话。

    “不是老头的,都是我自己投资车行赚的。”楚霄见青年不要,他有点急了,“一开始是问他借的启动资金,后来就还了。”

    楚父远远的看到这幕,脸又黑了,儿子真是白养了。

    酒宴结束后,楚父对身边的助理交代了几句,又跟同行们打了招呼,背过身去,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

    楚家

    把西装脱下来递给下人,楚父扫了眼沈默,“你跟我来。”

    “老头,你想干什么?”楚霄瞬间就咆哮了,他把沈默护在后面,戒备的盯着楚父。

    “臭小子,你爸我是洪水猛兽?”楚父黑着脸,“难道我还能吃了他?”

    沈默看着楚霄一副全身毛孔都在战斗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他抬起手。

    边上的下人,包括楚父,他们看到原本炸毛的少年一下子就乖顺了,配合的低头,一脸享受的被青年摸头。

    楚父嘴角抽搐,不忍直视,他这张老脸被小儿子给丢尽了。

    不放心的抓着沈默的手,楚霄拧着眉毛冲楚父嚷道,“喂,老头,不准欺负他!”

    楚父懒的再看一脸蠢样的小儿子,径自迈步去书房,沈默跟楚霄说了几句就跟了过去。

    书房里

    “苏燃,一年前我们见过。”楚父双手交握着放在书桌前,就像是跟晚辈随意聊天的语气。

    沈默不易察觉的蹙了下眉,脑中怎么没有这段记忆?

    “那时候我让你接近楚凌,你开口要一百万。”说到这里,楚父语气顿了顿,“任意的出现不在预料中,这不是你的责任,这一年时间,你做的不错。”他清楚,儿子已经对面前的青年上了心,能不能明白是早晚的事。

    但是。。。。。。

    楚父眯了眼睛,这个青年跟一年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把我的小儿子玩弄于鼓掌之中,无非还是为了钱。”见对方还在沉默,楚父开门见山,“说吧,这次要多少?”

    沈默抬眼,刚要说点什么就听身后的门被大力踢开,楚霄气冲冲的跑进来,两手撑着书桌,怒瞪着楚父,“老头,你想干什么?当年用这招把任意逼走了,现在还想这么对苏燃,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他一直没离开,偷偷的站在门口偷听,在听到那句话之后,楚霄就疯了,他害怕,万一苏燃张口说出一个数字,不要他了,那他怎么办?

    楚父看着儿子失去理智的样子,气的肺都快炸了,他随手拿起边上的东西扔过去。

    旁边的沈默突然凝眸,伸手拉住楚霄,扔过来的东西砸到额角,剧痛扩散,有湿热的液体滴下来。

    看着青年额角渗出鲜血,楚霄眼眶一下就红了,“老头,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要打要骂冲我来。”

    “好了,都出去。”事情弄成这样,现在显然不是坐下来沟通的最佳时机,楚父捏捏鼻梁,疲惫的挥手。

    “楚凌能找男人,我为什么不能?”楚霄冷着脸,绷直嘴唇,“老头,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苏燃我要定了。”

    楚父气的发抖,索性眼不见为净,“滚!”

    “这可是你让我走的。”楚霄拉着沈默走到门口,一手抄进裤子口袋,微偏身说了句,“老头,生日快乐。”

    楚父叹了口气,看着老伴的照片,“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我也懒的管了。”

    走出书房,楚霄把沈默拦腰抱起来,吩咐管家通知医生,他蹬蹬瞪的大步上楼,直奔自己的卧室。

    楚家的家庭医生来的很快,给沈默处理好伤口,又交代了该注意的几点,就拿着药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挺怪异,觉得在哪里见过床上的人,后来才想起来那人跟大少爷当年的爱人有几分像。

    “疼吗?”问完才发现自己问的是废话,楚霄把沈默的手放在嘴边摩擦着,“苏燃,我很高兴。”

    沈默阖着眼,听着耳边少年的承诺,他渐渐睡着了,再醒来时,看着背对着他趴在桌上的人,“你在做作业?”

    手里的笔哗哗写着,楚霄拧着眉宇,纠结的对付一道题目,“老头说只要我顺利毕业就不反对我们。”

    沈默眼角一抽,太难了。

    但他嘴里却很平静诚恳的说了句,“加油。”

    听着对方的鼓励,楚霄顿时信心满满,他翻着资料,唇角弯弯的,“要喝什么?我去给你弄。”

    “温水。”沈默抿了抿唇,“你把书拿过来。”

    楚霄起身倒了杯水,拿着书走过去,“我还没开始做。”脸上有点难为情,实在不怪他,上课的时候基本都是在睡觉。

    看着书上乱七八糟的批注和一堆看不清的类似鬼画符的解析,沈默不自觉的露出一副失望的样子,类似发现教的学生不成器时会出现的表情。

    楚霄吞了口口水,“苏燃,你板着脸的时候,真像个老学究。”

    “你看我是怎么解的。”沈默垂下眼帘,拿着笔在楚霄错愕的眼神中把他苦想了一晚上的答案划掉了。

    面对仿佛行云流水的解析方案,楚霄盯着每道清晰完整的分析,目光从那几个不认识的公式上扫过,不明觉厉,但他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媳妇,你好强。”

    几乎是下意识的,沈默就要在最后批阅出一个分数,他及时收住笔,轻皱眉头,“楚霄,以后不懂的来问我。”

    楚霄:“。。。。。。。”

    他把沈默压在身下,脑袋胡乱蹭着,恶狠狠的嚷嚷,“你这么强,也就只有我能驾驭的住,是不是?”

    把书放到一边,沈默嘴角抽搐,“是。”

    两人在床上滚了几圈,楚霄就抱着沈默不动了,僵着四肢,身下的兄弟不甘寂寞的抬起头,渴望着被安抚。

    “我。。。我去洗澡。”楚霄手忙脚乱的离开。

    同一个时间,楚凌站在医院走廊抽着烟,地上已经落了一堆烟头,他眯着眼睛看外面的夜景。

    脑中无法克制的去想青年这会在干什么,就像是得了魔怔,防风暴雨般占据着整个脑海,自从对方走后,那种可怕的念头愈发强烈。

    还有更让他恐惧的一点,面对任意的时候,他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心动,这种改变提醒着他,有些事在时间的打磨中不再如初。

    掐掉烟头,楚凌勾起唇角,冷冷的笑了,“苏燃,惹了我就别想逃。”

    没过几天,沈默就在学校看见了一人,没有多少意外,因为不过是预料中的事,唯一让他略感诧异的是,对方一脸的憔悴与焦虑。

    看来,事情比想象的要顺利。

    “你勾搭上楚霄,不就是为了气我吗?”楚凌抓着沈默的手臂,力道大的想捏碎掉,“现在你看到了吧,我放下一大推的工作跑来找你,苏燃,这件事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沈默淡淡的说,“楚凌,大家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楚凌阴寒着脸,仿佛听到了多大的笑话,但他没笑,紧绷着牙关,“别忘了是谁养的你。”

    他竭力克制想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脸上布满阴霾,“跟我回去。”

    “回去?”沈默抬了抬眼,轻声笑了,“我住哪?你那里已经有新主人了。”

    楚凌似乎早就想好了,他说,“像以前一样,我继续养着你,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想起来的时候就一个电话让我张开腿等着你是吗?”沈默看着面前的男人,觉得恶心,“楚凌,看着你,我想吐。”

    啪

    呼吸彻底乱了,楚凌握紧拳头,指甲抠进手心,他的眼底浮现懊悔与痛意,为什么这个人要三番两次的逼他,他不想的。

    今天来这里,只是想把青年带回去,想告诉对方,他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家里都是冷的。

    沈默伸手摸着被打肿的脸颊,平静的看着他:“你也会这样打任意?”

    看着青年不起半点波澜的眼睛,楚凌握成拳头的上手发抖,嗜血黑暗的情绪在蔓延,他不清楚自己会做出什么。

    “下不了手吧。”沈默微扯嘴角,轻笑,“但是你打我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过一点感觉。”

    “别再笑了!”青年的笑容刺伤了他的眼睛,楚凌怒斥。

    沈默终于不笑了,他走近几步,望进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轻声说,“楚凌,我不是你养的小猫小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也有心的,会痛,会失望。”

    “那你想怎么样?我后悔了不行吗?后悔了。”胃痛的厉害,楚凌抿着失去血色的唇,一脚踹到车门那里,怒红着眼,粗喘着气,揪住沈默的头发拉到眼前,低低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恳求,“苏燃,我后悔了,回来吧。”

    、45·卷六

    沈默微阖着眼;逼近的男人就跟疯了一样;急促的呼吸里带着浓烈的烟草味,充斥在他的鼻息间。

    而学校某栋教学楼里有个少年正急的跟无头苍蝇一样;只不过上了趟厕所;人怎么就不见了。

    “操!”楚霄踢着墙,下一刻脚就痛的抽筋,他不停的爆粗口;逮着人就问上一句,有的学生被他的样子给吓的说话都不利索。

    揪住面前一个眼镜男;还没问上两句;对方就哆嗦着哭了;楚霄绿着脸,几乎从牙缝挤出,“麻痹的,老子打你了吗?哭个屁啊!”

    那位眼镜男也不知怎么的,大概是脑抽了,这时候还在分析,他吸了吸鼻涕,“你敢说你没有动过想打我的念头?”

    哟,竟然敢跟楚霸王杠上了!周围的同学都纷纷偏头,余光却一个劲的瞟着,表示对接下来的血腥暴力场面既害怕又期待的心情。

    楚霄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拍了拍眼镜男的脸,下一刻就在对方瞪大的眼睛里跟拎小鸡一样甩到草地上。

    他其实挺想直接扔路对面那个湖里,但是为了顺利毕业,忍了。

    学校后门的气氛凝固,楚凌的耐心磨损尽了,然而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却在这时响了,他拿出手机,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视着沈默,“我在公司。”

    嗤笑了声,沈默动着手腕,从楚凌那里挣脱,双手插·进裤子口袋,转身慢悠悠的离开。

    难得的有点想恶作剧,或许是扮久了沉稳的性子,他突起回头,挑起一边的唇角,“楚凌,我先走了。”

    电话那头,躺在病床上的任意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听到那句,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开车回来的时候慢点,我很想你。”

    楚凌没有去听电话那边的声音,他站在车边,喉头艰涩,看着青年渐渐消失在视野的身影,仿佛再也抓不住了。

    那一刻,阳光照不进的角落,有什么正在一点点流逝,直到再也没有痕迹。

    他才明白,什么叫失去。

    关掉手机,楚凌坐进车里,眯起的眼睛暗芒闪烁,算计着什么。

    他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而医院里,任意用手捂住心口深吸一口气,他的脸色过于苍白,沉默了片刻,又打了一个电话,“开始动手吧。”打完之后,他就把通话记录删掉了。

    看着天花板,任意闭上眼在心里说,楚凌,别怪我。。。。。

    沈默在二食堂买了杯刚泡好的原味奶茶,远远的就看见一个高大的少年向他这边跑过去。

    “妈的,你去哪了?”楚霄粗声喘着气,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水,“以后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天知道他看不到这人,心里有多急。

    “我去图书馆占了两个位置。”沈默把奶茶递给楚霄,“下星期的考试准备的怎么样?”

    “应该能及格吧。”楚霄挠挠头发,没什么底气,妈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公式他一个没记住。

    图书馆很安静,冬天,温度很低,更是冷的很,沈默跟楚霄两人拿着书出现在二楼角落僻静的位置。

    一张桌上放置着两把椅子,楚霄把对面的椅子挪到沈默旁边,一屁股坐下来,他身上热乎乎的,像个火炉,把沈默冰冷的手放在大腿那里夹·着,过了会又觉得不成,索性拉开外套,给放进怀里捂着。

    “把里面的前十道题目做一下。”

    这些高数复习资料全是沈默整理的,仅此一份,这要是被学校老师看到,一定会很震惊。

    楚霄嗯嗯两声,拔·掉笔帽,眉头拧的都快打结了,只做了两道题,他就不行了,趴桌上打着哈欠,“好困。。。。我先睡会。。。”

    “不想毕业了?”沈默没抬头,翻着手里一本很厚的《说文解字》,淡淡的说了句。

    楚霄使劲抓抓头发,手在大腿上拧了一下,痛的倒抽冷气,他抓着沈默一只手放在嘴边,时不时蹭蹭,另一只手拿着笔在草稿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

    外面的太阳下山,图书馆的人变得稀少,过了一段时间又多起来,但是唯一不变的是依旧寒冷。

    桌子是冷的,书是冷的,呼吸的空气也是冷的,一下午没动弹,沈默两条腿冷的有些僵硬,他看了眼走道对面的学生,抿着唇把脚放到身边依旧暖和的少年腿上。

    腿上的冰块把楚霄的思绪从书上拉离,粗神经的大脑导致他没有沈默的顾忌,直接凑过去把沈默抱怀里,手臂圈的紧紧的,贴着他耳边说,“还冷不?”

    “你想明天上学校通告栏?”沈默压低声音,话是这么说,脚却没离开,他在心里感慨,这人身上真的很暖和。

    大概就是血气方刚,精力旺盛的年纪,血脉都是热烫的。

    楚霄偷偷在沈默嘴上咬了一口,把试卷上的瓜子壳扫干净,递到他面前。

    只随意扫了眼,沈默眼神瞬间就严厉了下去,再次浮现出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对了几题?”楚霄眉头皱起,烦躁的嚷道,“操,你倒是说啊,没关系,我能扛得住。”

    眼前的少年是脱缰的野马,野惯了的,不能过急,得慢慢来,沈默拿笔挨个打上x,在楚霄眼睛快瞪出来的时候,终于出现了一个√,他随意的问,“楚霄,你最想要什么?”

    原本的失望跟焦躁立刻被这个问题带跑了,楚霄定定的看着沈默,“要你。”

    “除此以外。”沈默收起书起身往楼梯走,“还有什么想要的?”

    楚霄快速跟上去,把他手里的书拿走,似乎挺认真的想了一圈,“没了。”

    “当我没问。”过了会,沈默才头疼的回了句。

    楚霄把手搭在沈默肩上,大半个身子挂上去,懒散散的,外人看来不过是要好的哥们。

    没过多久,景天出现了危机,本来要在年底发布上市的新产品被敌对公司前一步暴露在公众面前,带来的损失太大,合作的老客户纷纷倒戈,会有几场官司要打,公司出了内鬼,楚凌连续加班,孤军奋战,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而那双眼睛却是愈发渗人,逼急了的疯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拉上所有人同归于尽。

    沈默在饭桌上听到楚父提及的时候,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任意要看着楚凌一无所有,直到完全依赖他。

    爱分很多种,任意选择了一条极端的方式。

    毁了所爱的人,再彻底占有。

    圣诞节那天,楚霄不知从哪扛回来一棵圣诞树,所有下人就看着平时火爆脾气的少年耐心的把彩灯一一挂树上,边骂边焦急的想摆出一个他们不懂的形状。

    “二少爷,需要帮忙吗?”管家实在看不下去了。

    楚霄紧锁眉,专心摆弄着彩灯,“不用。”

    到晚上的时候,圣诞树上的彩灯亮了,他们才不太确定的看出好像是个心形。

    管家咳嗽了声,提醒自我陶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脸蠢样的少年,“二少爷,给苏先生准备苹果了吗?”

    楚霄扭头,愣愣的说,“还要准备苹果吗?”

    “我想是的,二少爷。”管家低头,嘴角抽了抽,“越大越圆越好。”

    楚霄一听,撒腿就往外跑。

    等沈默从楼上下楼,意外的看到客厅沙发上的男人,以及一个个闭嘴不敢吭声的下人,他在管家偷偷使眼色之后,走到门口看到院子里被破坏掉的圣诞树。

    估计等会楚霄回来,会发狂。

    “怎么,十几天不见,就开始装不认识了?”楚凌交叠着双腿,低沉的嗓音打破客厅的压抑。

    沈默看他一眼,垂着眼帘靠在门上。

    “哑巴了?”楚凌走过去,捏住沈默的下巴,拇指大力的摩擦,“看来楚霄把你养的很好,瞧瞧,下巴都圆了。”

    院子里传出一声咆哮,“操,这他妈是谁弄的?”

    “我。”楚凌没松手,冷冷的说了个字。

    楚霄脚步飞快的走过来,手里的一袋子苹果放到地上,可怕的视线从沈默下巴上的那只手上扫过,他冷着脸,“楚凌,老子从小就看你不顺眼,今天有你没我!”

    说着就拿起果盘里的水果刀,冷笑了声,发狠的朝楚凌背心刺过去。

    楚凌眼神凌厉,敏捷的侧身,手臂伸过去,抓住楚霄的手,两人扭打在一起,彼此脸上都带着凶狠的表情。

    他们是兄弟,一朝反目,同室操戈。

    “楚霄,他身上每个对方我都玩遍了,你一定不知道吧。”楚凌把楚霄压在下面,钳住他的手往地面撞,阴冷的笑出声,“他下面的小嘴巴又紧又湿,我每次都换把他的腿拉开,不停的操·干。。。”

    “啊老子弄死你”楚霄嘶吼一声,他突然挺起身子,头撞上楚凌,不要命的去还击,手中水果刀毫无章法的挥舞,却更加危险。

    周围的下人不敢进来,管家已经通知了楚父,,门外有脚步声,前来的任意看到眼前一幕,脸色顿时就变了,他跑过去想把楚霄手中的水果刀拿走,而这时,沈默正在拽着楚凌的手臂往上拉,四人纠·缠在一起。

    混乱中,他们听到一个声响,是刀尖刺进血肉的沉闷声。

    楚霄跟楚凌同时身子一僵,时间停止,画面定格,他们看着自己空着的手,艰难的转头。

    任意脸上的表情很怪异,仿佛知道了什么令他惊讶又无法去相信的事情。

    鲜红的血喷涌而出,从指缝流淌下去,沈默脸色煞白一片,他捂着腹部,缓缓倒下去。

    、46·卷六

    沈默死了吗?他没死;如果就这样死了;那这卷任务非但完成不了,更不知道会出现哪些bug。

    那一刀其实原本并不在他的计划中;情急之下带着几分赌徒的心态;好在他赢了,离要害差了两公分左右。

    当时场面混乱,他记得是任意要从楚霄手里夺走水果刀;而楚凌也出手钳制,几人拉扯在一块;看到刀刃对准自己时;他索性自己撞上去。

    每天都处在沉沉浮浮;一片混沌的状态,难得的睡了个清净的长觉。

    而他每走一步棋都唯独估错了楚霄那个年纪对情感的较真与执着,以及楚凌扭曲的心理。

    楚霄在得知沈默脱离危险之后就把他接回家,医生是他自己找的,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楚父。

    所以为了更好的照顾沈默,他请了家教在家给他授课,就在卧房外面的客厅,离的不远,沈默只要一醒来,他会是第一个知道的。

    楚家的下人都发现二少爷变了,变的稳重,不再像以前那样毛躁,就跟花园里的植物一样,得有剪刀修剪掉边缘的毛刺,这样才会长的更好。

    而至今尚未醒来的青年就是那把剪刀。

    但是他们也担心起来,因为二少爷话变的很少,那张脸上没有出现过笑容,浑身散发的气息都是冷的,很多时候他们会认错,误以为是大少爷。

    而楚凌回过几次家,他跟楚霄没有吵闹打斗,但是仍谁都看出两人对彼此的敌意。

    像往常一样,楚霄合上,坐在椅子上,背部弯的很低,仿佛整个人都要陷进去,直到路过的下人出声提醒才晃过来神。

    打了一盆温水,卷起袖子坐在床边给青年擦拭着双腿,细细的按摩,以前他哪里会有这种耐心,楚霄把毛巾在水里摆弄了几下,“我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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