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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芙忒娜脑门被敲中,眼前一阵金星乱冒,身体晃了晃差点没有从天上掉下去。她随即感觉到少年的凶器上没有附加任何魔法或者斗气,就是普普通通的拍击,这种攻击放在平时根本不可能碰到她的身体,可现在就是被砸中了!

    啪、啪、啪,风君子连拍了好几下,在阿芙忒娜的脑门上留下好几个红肿的包包。阿芙忒娜发现自己的魔法力还可以运用,给自己加了几个中级治疗术才使脑门上的痛楚感觉稍减。天空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这一刻不由自主的停止了动作,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风君子。

    风君子收手,退后,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今天算你们走运,因为碰见了我。如果是别人,真打起来什么下场就说不好了,反正没我这么温柔的!你们记住了,我的名字叫风君子。……你,这个金发女郎,我以前从来没打过女人,更别提是西洋美女,你很走运是第一个。”说完他转身向来处走回,在空中走出很远突然又回头指着阿芙忒娜道:“带着你的人滚回去,现在就走!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小心老子强j你!”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像呆住一样看着风君子。风君子似乎很满意的一笑,转身说了一句:“要有光!”

    说话的同时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画了一个圈,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巨大如圆月般的光圈。他背手走入光圈不见,紧接着这一轮圆光也在虚空中消失。

    小白正传 001、杀人与救人(上)

    清尘从来没有感到这么狼狈过,被十二名不知底细神秘人的追杀,居然如此难以摆脱!

    她本人就是一名让人闻风丧胆的神秘杀手,只要被她下了追命的帖子,人人只能在恐惧不安中等待死神。然而就在不久前她刺杀一个名叫孙万林的人失败,巡捕司竟然请来了一位可以与她一战的高手,更绝的是当时周围埋伏的武装人员不分敌我开火想让这名高手与她一起陪葬。她带伤冲出包围,却被另一个突然出现的、修为不可思议的高手打成重伤。幸运的是有一个叫小白的人救了她,把她带回家养伤。

    她的伤好了,小白也要去远方,这才有些不舍的告辞离开。她回到自己受伤的地方,取回插入土石中的丈二紫金枪,当时她发觉这座山脚下还有人,却没有太在意。她已经完全恢复了,只要不在重重包围中再遇到上次那种高手,没人可以拦住她,以她的身手速度别人连虚影都看不清。然而这次清尘很快发现自己又错了,而且错误的代价很严重!

    她刚刚提着紫金枪离开树丛,就被迎面截住了。对面有六个人远远呈扇面形将她包围,她一现身立刻开枪射击。枪声很微弱而且短促,显然安装了消音器,打得极准的短点射连发,对方也不怕暴露自己。清尘不信自己这么快的速度对方能够看清自己的位置还可以瞄准射击?但对方似乎根本不用看就知道她的方位,交叉火力射向她正要前行的身位。

    清尘在枪声响起之前就感应到了危险,因为子弹来的速度比声音更快。她身形在空中几乎没有停顿就突然倒射向后飞退。六名抢手第一轮射击落空,接下来的子弹就象长了眼睛一样,追着清尘的身形连射。清尘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对手不是用普通的方式瞄准射击,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神枪手。

    清尘没有转身而是一边倒退一边挥舞丈二长枪,紫金色的枪杆就象卷起一片飞云,周围三丈方圆劲风飞舞几乎看不清人影。难以形容这枪杆挥起的风是多么强烈,连近处的子弹飞行弹道都被带动扭曲,纷纷擦着清尘的身形而过没有打中。有几发子弹射到身前,弹道微微弯曲都打在枪杆上弹开,黄昏中一点点火星闪烁。

    清尘一路飞退眨眼就要到达山顶,只要翻过这座就可以摆脱了,她也不想和对方纠缠。眼看就要翻山而过,清尘突然腾空转身,紫金枪抖出一朵斗大的枪花带着犀利的破空声向前直刺而出。她没理会背后的枪手,因为山顶突然又出现了另外六个人。

    这六个人现出身形与清尘腾空而起在同一时间,对面山坡上的枪手立刻停止了射击,因为清尘的位置恰好在两队人之间。山顶上六人清尘看的清楚,他们都穿着灰暗斑驳纹路的统一制服,年纪都在二十出头。他们站成一个奇怪的阵势,后面中间并排站了一男一女,空着手空中口中念念有词,不知是在念经还是在唱歌。

    前面四个男的站成梯形将后面两人护住,人手一支银色的长剑。这剑造型奇特,不象东方传统的三尺青锋宝剑,十字弧形护手剑锷,剑身细长只有一面开刃,剑尖象刀尖一样是斜刃。乍看上去这剑倒有点象av群岛国的矮人战刀,他们出剑的动作也和东方传统剑术轻灵的撩刺不同,而是带着风声的劈击。清尘是行家,她感觉这应该是骑士刀马冲战的招式。

    清尘以不变应万变,仍然是长枪凌空直刺,其锋芒锐不可当!那四人显然经过特殊的严格训练,枪风下面不改色不退反进,左面两人跨出右脚,右面两人跨出左脚,上前半步以最稳定的姿态挥剑迎向空中的枪花。细长的银色剑身上发出白色如薄膜一样的光毫,在空中交叉挡住了枪花。这一击力量巨大,四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后退两步,虽然退后步伐阵形不乱。

    清尘虽然站了上风,刚才那一击却被挡了回来。对手剑身上发出的白光十分奇特!清尘知道有练剑高手能以内劲发出剑芒不及体而伤人,而自己手中抖出的枪花虚影也包含无形却似有实质的力量。但那四人剑身上的白色薄光却显然不是剑客高手发出的剑芒,很相像却不同,清尘感觉那是一种纯正坚定的爆发力量。

    借着这力量的激荡,清尘不落地身形在空中一转,回手又是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凌空一枪,只是速度更快、力量更强!刚才枪剑交击清尘虽然受阻,但根据对方退后的步幅判断自己这一击一定可以将他们逼退。只要逼退眼前的对手,翻过这座山,自己就暂时安全了!

    然而这这一枪刚刚刺出,清尘就觉得手腕一沉,手中的丈二紫金枪突然沉重了好几倍!这杆枪材质特殊,枪尖与枪杆一体都是金乌玄木所制,本来就比身材娇小的清尘体重还沉。但是清晨挥舞长枪举重若轻,沉重的红缨紫金枪就向羽毛一样轻灵自如,怎么会突然变的凝滞呢?清尘随即发现不是枪变重了,而是周围的空气变得黏稠接近于凝固将自己包裹中中间,使出枪的动作变得迟缓沉重。

    还有更可怕的变化,清尘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没来由的发冷甚至麻木,挥枪直刺的动作忍不住就要在空中停顿。现在的她好像不是挥枪直刺,而是这一杆沉重长枪的惯性带着她飞向对方,而对面四名剑士已经举起白光闪烁的银色长剑在等着她。这一瞬间清尘的直觉发现,一切奇妙的变化都来自于对方阵形最后一直没出手的一男一女。那两人刚才站在那里念念有词,现在终于发出了诡异的攻击。

    清尘曾听说过这世上有一种修行道法的高人,所用法术神通玄妙无比超乎想像,而自己的功夫也不是单纯的“武”,在某种程度上也类似于“道”。她自信以自己的身手,就算碰到一般修行道法的人,也可以从容应付。当然这里面不包括两个多月前她在这座山下碰到的神秘男子,就是以长丝将打飞撞晕小白的那个高人。那人太强大了,估计举世之中也找不出几个对手!

    可是对面那一男一女,从两人的姿态和神气,清尘就能感觉到他们的本体其实很弱,根本不象什么道法有成的修行高手。可两人发出的攻击,很类似于神通法术又不象,没听说过施展法术要先站在那里背一段口诀的,那样跟人斗法不是找死吗?放在平时就算他们发出了攻击清尘也不怕,她出手还不至于完全受到影响,只要飞出长枪绝对有把握将两人穿个糖葫芦。如果不想杀人,她在两人中间跺一脚都可以将那两人震得滚下山去。

    可现在不行,那一男一女身前的四名剑士的任务不仅是攻击清尘,更重要的还是保护身后两名施法者。看似最弱的两名对手,此时却对她构成了最大的威胁。清尘心中震撼,动作却没有丝毫犹豫,她在空中娇叱一声,发力收枪回旋舞出一片紫气金光,竟然挣脱了周围空气法术的纠缠。她身形也在空中陡然停住,借助刚才的沉重压力快速坠落地面。

    清尘知道自己只要一落地,离开枪手与剑士之间的射击弹道角度,远处山坡上反映神速的枪手就会开枪。清尘并没有把握同时对付山顶上的敌手和后面飞来的子弹,稍不留神就可能送命。枪手所在的山坡离这座小山顶大约有五百多米,从开枪到子弹飞来有半秒钟左右的时间,清尘要想摆脱困境只有这么长时间!

    她没有任何犹豫,在空中就咬破舌尖大喝一声,从麻痹眩晕的感觉中清醒过来。落地的同时长枪倒转,以枪杆为棍,轮圆了向正前方砸了下去。紫金色的枪杆似乎也发出一片暗谈的光芒,凌厉的风势直逼数丈之外。清尘落地时枪杆正砸在地上,只见小山顶上一片沙石烟尘爆开,这一击她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只要是前方枪杆砸下的方向不论什么人都将成为肉泥!

    昨天用了一晚上时间按要求彻底修改前篇,今天早上爬起来继续冲榜更新。累是累啊,但是看见众位书友的推荐收藏如此热情的支持就满足了,豁出去了!

    小白正传 001、杀人与救人(中)

    清尘本不想伤人,但此时此地她已经没有选择,对方如果硬挡那就只有拼了。面前的四名剑士站的阵形比较分散,枪杆发出的光芒与风势正好切入他们中间,也劈在后面那一男一女的正中间。没法挡住这猛烈无比的一击,剑士及时带着那一男一女左右闪开。烟尘散尽之后,这座不大的小山顶上出现了一条三丈长的浅沟,那是清尘一枪杆砸出来的。而清尘本人,已经从挥枪杆劈开的这条道路冲了出去,眨眼就下了山。

    清尘没有逃向乌由市的方向,因为那对她更不利。这十二名神秘高手来历绝不简单,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配发高精度制式枪支,受过严格的特殊训练,配合默契无比毫无破绽,不可能来自于民间。如果一对一,清尘自信任何一个人都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可这十二个人相互配合出手,竟然如此难以对付。更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对方似乎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够快速的追踪并感知她的方位,不论能不能看清她的身形。

    冲下山不远再转过一个山谷就是流淌的英流河,清尘的身形直接没入水中甚至没有击起多大的浪花。沉重的紫金枪带着她一直沉入河底,她在水中将这杆长枪插入河床的淤泥里,用力直没而入只留下尺许长的一小截。她必须将这杆枪留在这里,否则带着这么沉重的长枪她只能沉在水底哪也去不了。然后清尘闭住呼吸,尽量放松身体一动不动的悬浮在水底随着河水无声无息的向下游漂流而去。

    这样的逃脱方式几乎是无法追踪的,不论是猎犬的鼻子还是高空中间谍卫星都无计可施。英流河的下游流经险峻的积黑山区,冲刷出一道蜿蜒的峡谷和大大小小的滩涂,只要在一个无人的河滩上岸悄悄离开就算成功摆脱了追杀。一个追杀人的杀手也知道如何去逃避追杀。

    可是清尘又一次失算了,那十二名神秘高手居然就在下游等她。清尘想的没错,她这么逃跑别人确实没法追踪,那十二人中肯定有人能够在一定范围内感应到她的位置,但这种特殊能力对潜入河水中的她也是无效的。但不要忘了这世上除了异能之外,更重要的还是人的头脑。对方发现失去了她的踪迹无论如何也感应不到时,根据当时的地形就推断出唯一的可能——她顺着水底漂走了。

    清尘苦修十年,由武入道,内外功夫都皆近大成。她能在水底闭息很长时间,只要放松不乱动,两、三个时辰没问题。按照水流的速度和这个时间,她已经进入到积黑山险峻的峡谷之中,那么复杂的地形对方很难再追击她。可时间刚刚过去一个半时辰,清尘的位置刚刚到达积黑山之前的一片滩涂,河流前方巍峨的群山已经就在眼前,她却在水中撞到一片东西发出喀嚓一连串轻声脆响。

    流淌的河水不知何时悄悄的结了冰,而且这冰很奇怪,并不是水面上的那一层,而是在水底的中央。冰也不是一层或者一片,而是刚刚凝结的网络状态,流水甚至游鱼都可以正常的穿过不受影响,但清尘这样一个人就撞在了一面冰网上。冰网碎裂的声音刚刚响起,清尘立刻就有了警觉。放松的身体陡然绷紧,一踏河底没有直接跃出而是斜向冲到岸边飞出水面,这已经是一个人几乎能够做到的极限反应速度。

    清尘冲上岸,发现周围的空气极冷,头发和衣服上沾湿的水立刻都结成了冰,几乎要将身体也要冻的僵硬。然后她看见了面前的四名剑士,银色的长剑上还闪着寒光。剑士后面仍然是那一男一女,这冰封冷冻的感觉就是来自于那两个人!清尘不用回头,也知道还有六名枪手在河的对岸已经举起了枪,她如果腾空而起那边就会开枪。没有时间再犹豫闪避,清尘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停顿,几乎是贴着地面向前飞行,双手挥拳击出。

    岸边的四名剑士本来就在持剑等待,但没想到清尘来的这么快,立刻举剑相迎。清尘的拳头不大,是标准的少女素手粉拳。但击出的拳风却十分猛烈,人未到,对面六人的衣角已经被强劲的拳风吹的猎猎作响。她已经没有选择,退后是死路一条,奋勇向前才有一线生机。拳头迎向剑光,是生是死?还是两败俱伤?谁也不知道,因为这一切没有发生!

    就在清尘的拳风即将撞上白色的剑网时,远处的山林中无声无息飞出一根极细的百丈长丝,这长丝在空中又分出一道虚影,变成了一虚一实两条。虚的那道鞭影拦在清尘身前抽在剑网上,这一击竟然将四柄长剑上的白色光芒同时击碎,而包围在河滩上的那一股冷冻的力量也消散于无形。而实的那道长丝卷住了清尘,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卷向山林,其速度极快。连河对岸的枪手也没来得及开枪,长丝带着清尘已经消失于远处的深山密林不见踪迹。

    清尘觉得自己就像在飞射,耳边风声呼呼的响,周围的山影树木迅速的在倒退,速度快的让她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在飞行中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一松,就像被一股力量放开了,她凭着惯性继续前冲,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稳稳落地。四下看去这是一片深山幽谷,前面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下背朝她站着一个人,看身形是个男人。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清尘已经清醒过来,想到刚才发生的离奇一切可能是这个男子所为。

    “是的,是我救的你。我姓梅,你可以叫我梅先生。”说话时那男子已经转过身来。

    清尘退后一步,双手握拳全身都绷紧了,她喝道:“你!怎么会是你?”那男子赫然正是两个月前在山中将她打伤击飞的那名神秘高手。

    梅先生面带微笑:“就是我,你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也不会对你出手。我可不是那十二个小萝卜头,真要出手你早就没命了。”

    清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先打伤我,现在又要救我?”

    梅先生的表情有些高深,他淡淡问道:“因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杀人容易还是救人容易?”

    “杀人比救人容易多了。”清尘回答的很干脆,因为她就是杀人的杀手,似乎还没有救过人。

    梅先生叹了一口气:“没错,杀人容易救人难。你会杀人,那么你会不会救人呢?今天救你,是想让你学会救人。请问,你为什么杀人?”

    清尘:“我杀的都是该杀的人。”

    梅先生:“这我都知道,否则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站在我面前?不过你还是杀错人了。”

    清尘:“难道那些人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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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先生:“该死,确实该死!但你杀的人都是恶之途,并非恶之源。你认为的恶首其实都不是真正的恶首!你就算杀了他们,也不能减少同样的事情发生,更加救不了更多的人。”

    清尘:“你说的话我明白,但我能做到只有这么多。”

    梅先生苦笑:“那你为什么不学着去救人?……算了,不在这里空谈了。你现在需要去救一个人。”

    一觉醒来,新书榜又跌回第二,不过,我总算尝了一回第一的滋味!赶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昨天落下的u盘赶紧更新。上午还有一份材料要写,写完材料材料争取早点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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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正传 001、杀人与救人(下)

    梅先生要清尘去救人,她奇怪的问:“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梅先生:“和你没关系就不救了吗?你杀的人大多也与你没关系。是那个叫白少流的孩子,你认识他吧?他就快死了!”

    清尘大吃一惊:“小白!他怎么了?他病了吗?”

    梅先生:“病不病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可能会遇到意外。如果你现在赶去可能还来得及,如果你还在这里问东问西,那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清尘紧走两步几乎是逼到梅先生面前:“小白在哪里?他会遇到什么意外?”

    梅先生:“在南方的秦江市,三天后小白他们早上要去机场,路上说不定会出什么事。你现在赶去,正好来得及。”

    清尘:“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什么不提醒他?为什么不救他?”

    梅先生又是微微一笑:“我救不救他与你无关,我就是想知道你想不想救他?……你这丫头心志坚定却又偏激,想杀的人一定要杀。我倒想看看你救人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清尘:“你伤我一次又救我一次,我们就算扯平了。谢谢你告诉我小白的事,我现在要走了,有缘见面再向您请教!”说完她抱拳施了一礼转身就走,身形很快消失在山野之中。

    清尘刚刚离开,大树后面又走出来一个人,竟然是萧正容,也就是两个月前巡捕司请来对付清尘的高手萧中校。萧正容现在穿着便服,看样子与梅先生很熟,他一露面就问:“石头,你就这么放她走了?连师承来历都不过问?”他居然叫梅先生石头,估计是个小名。

    梅先生:“还是不问的好,如果问出来什么,反倒不方便。……小小,你觉得这丫头身手如何?”

    梅先生称呼萧正容为小小,看来也是小名。萧正容想了想答道:“我和她交过手,全力出手我未必是她的对手,真是了不得!她学的不单纯是武术!”

    梅先生:“这就是我不开口问的原因。”

    萧正容笑道:“你们这些修行人!算了,我不说了,不关我的事。”

    梅先生:“你注意那十二个人了吗?他们是一个特别行动组编队,与我们当年不一样了。在秘勤局没有解散重组特别行动部之前,那时候我们一个行动小组是六个人,队员都依靠天生的特异能力配合。可现在再看这十二人小组,假如你是清尘,能对付吗?”

    萧正容:“论交手我未必胜得了那丫头,但这十二个人我能对付。别忘了我们当初受过一个系统的训练,我了解他们的行动方式、纪律要求、战斗规律。”

    梅先生:“可是他们用的手段不一样,所受的能力训练也完全是有统一体系的。”

    萧正容:“已经二十多年了,训练营中换新教官了。”

    梅先生:“不错,而且这批教官是来自西方的。这正是我担忧的问题。”

    萧正容:“你担忧什么?你的一身神通又不是在训练营中学的,就凭那样一伙人,再来多少队也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梅先生皱眉道:“我是昆仑大陆修行人的领袖,不是世俗间的教主。这些人从世俗间来,借助世俗的力量神迹渗透到东方,不可能仅仅是为了传授这些神奇的能力,这才是我真正担心的。天下修行人之间的纷争刚刚平定没几年,如果再来一场内外的冲突不是我所愿见。”

    萧正容也苦笑:“你担心的事情我帮不上忙。我是军人,有外敌入侵自当挺身而出。如果他们是夹着皮包来谈合作,我也只能看着。”

    梅先生:“真要是直接入侵反倒好办了,打回去就是了。二十二年前有一伙人气势汹汹飞来而来,号称要拯救东方大陆沉沦的异教徒。被一位高人在天上堵住了,当场打了回去。……傲慢从天而来,自然可以在天上阻挡。但是微笑着从世间渗入,只要不露痕迹,我也不方便插手。”

    萧正容:“那你打算怎么办?”

    梅先生:“我下一道命令,天下各派修行人自加约束,不要在世俗间和这些人起冲突。”

    萧正容:“这就是你的主意?担忧了半天只想起这一招?”

    梅先生:“你别忘了,世间还有清尘这样不受我约束的人。”

    萧正容:“她?她只有一个人,火候还太嫩了!”

    梅先生:“还有小白。”

    萧正容:“白少流?他现在能起什么作用?”

    梅先生:“他可是个关键!后面有一头驴是个重要的人物。”

    萧正容:“驴?怎么又牵出来一头驴?”

    梅先生笑了:“你可别小看那头驴!有些事,我也不能做的比它好!就让它帮着小白平定人间吧,这也是它解脱的机会……其中玄妙,你就不要问了。”

    萧正容:“我说那清尘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没见在世高人出手管管?原来是你插手了。到最后不得不惊动了秘勤局特别行动组,你一定是故意的!”

    ……

    这一天清晨,秦江市区通往机场的公路上,一辆高速行驶的破旧大客车突然插入反道,车身横了过来。对面驶来一辆白色的吉普紧急向右闪避还是没有躲过去,侧面撞击之下翻滚着冲下了公路右侧的护坡。有一个小伙从车里被甩了出来,眼看就要被翻滚而下的车身压成肉泥。

    清尘从郊野中刚刚赶到,一眼就看见了飞出辆外在空中张牙舞爪的白少流。以她的身手和反应速度,完全可以把白少流安然无恙的从车身下抢出来,但她却犹豫了那么一瞬间。如果只救白少流一人,那车中其它人都可能送命。心里犹豫出手却没停,身形快如闪电冲到了吉普车后面,右手凌空一挥,隔空将白少流的身形送了出去。左手一托吉普车的后车身,吉普车的翻滚在空中停顿了那么半秒,然后又放慢速度按惯性翻了出去,在空中慢慢转了半圈四轮朝下落地仍然站稳。

    白少流摔在地上晕了过去,恰好有路过的车辆发现了事故,有人停车观望也有人打电话报警。吉普车的后车门也打开了,两个神色狼狈的男人钻了出来,跌跌撞撞跑过去看晕倒在地的白少流。清尘在心中暗暗说了一句:“对不起了,小白哥。”然后转身迅速离开。

    也许是梅先生对清尘的一席话救了车上的其它人,清尘不是恶人,她毕竟还在心里希望能救更多的人。自从父母死后,清尘一人独行,她很后悔,自己空有一身功夫却救不了去世的父母。

    下班回家,惊喜的看见《人欲》从上午到现在一直站在新书榜第一。无言感动中!新书冲榜仅仅第三天,我才写了六万多字,而且本人向来不是很热的大神作者。

    一切都是因为热情书友支持,感谢你们!谢谢你们的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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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正传 002、人眼看人低(上)

    那是在一年多以前发生的事,只不过因为一场小小的流行感冒,开始是母亲病了,又传染给父亲。在医院使用了一种很贵的进口抗菌素,据说效果很好可以预防感染。可是过了半年,父母同时出现了一种病症,呼吸困难肝肾功能衰竭,最终抢救无效去世。清尘一开始以为是一种怪病,后来才知道这可能是一起人为事件,根源出在一家国外制药公司。可是调查进展缓慢,时间过长受害人分散取证困难,对方律师很容易提出了种种反证质疑,不知等多久才能有结果。

    清尘决定不等了,她开始自己调查此事,凭着来无影去无踪的一身功夫。后来她通过偷出的一份外文资料查出了关斯德这个人,是他主持了这种药物的研发,也是他隐瞒了动物实验中小概率延期过敏反应的报告,而这个人恰好要到志虚国来处理商务。清尘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她决定自己动手!同时又不想莫名其妙的杀人,于是有了网上杀人贴事件。

    在调查的过程中,她偶尔又撞见了其它的一些事,同样有人怀罪当诛,却非常狡猾的洗清证据逃避了巡捕司的侦察。于是又有了第二次出手刺杀,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最近一次刺杀孙万林失手。她已经进入到一种非常自我的封闭状态,忘记了过去那个自己,似乎这么一直刺杀下去成了一种莫名的使命,或者是一种说不清的正义感与职责,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摆脱痛苦的回忆。

    在她父母去世之前,她的家庭幸福和睦。她正在读中级学堂,是一个很聪明很优秀的少女,眼看就要参加大考去读大学堂,而且很有希望考入乌由最好的高等大学堂。然而一夜之间一切都改变了,她成了一名连环杀手。至于这样一位少女怎么会有一身惊人的功夫?而且是从小开始练起?那又是另一个曲折的故事了。

    直到她遇见了纯真的小白,才有一点在疯狂的自我中清醒过来。白少流给她的印像傻傻的,救她就是救了她没想别的,同时小白又好像很聪明,总是很自觉的顺着她的心意。在小白家里那两个月,有了一种久违的温暖感觉,她几乎都有点不想离开了。可惜她不得不走,她的身份已经成为全国各地巡捕司的要犯,万一巡捕查到她的下落,只会连累小白。

    听说小白可能出意外,不论真假她当然要来,结果小白哥真的出事了!到了真正出手救人的时候,清尘却选择救更多的人,以至于小白受伤了,她心里很抱歉也很矛盾。但同时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不是一起意外车祸!

    那个神秘的梅先生事先就知道,有人意料之中发生的事情本身就不可能是意外。清尘看的清楚,那辆大客车切入反道的时候,司机的神色明显不正常。司机也显得比较慌张,但尽量在保持冷静,眼睛看的不是前面的路,而是对面正驶来的白色吉普车。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大客车是故意让吉普撞上的。

    清尘想起了梅先生关于恶之途与恶之源的说法,什么意思其实她心里也是明白的,现在更是彻底懂了。如果小白死了,杀人凶手就是那个客车司机,是他故意让这场车祸发生的,然后可以让所有人都误以为这是一场交通意外。可是小白他们不可能得罪那个客车司机,甚至连认识都不认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司机只是一个杀手,她自己也只是个杀手,所区别就是杀人的目的不同,杀的人不同。

    清尘本来有些茫然,现在突然又清醒了,她又有了新的事情要做。有人要害小白,虽然没有得逞,她却一定要查清楚,大不了再为小白出手一次。同时刺杀孙万林失手了,并不意味着她不能再次出手,既然已经说要杀了孙万林那就要去杀了他。还有一件事,那个傻傻的小白真不让人省心,如果还有危险的话自己应该保护他。

    人不太可能在一瞬间彻底的转变,虽然梅先生对清尘说了很多,清尘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清尘年纪不大,却属于心志坚定的人,否则也不可能练成这一身功夫。所以她以前做的事还会继续做下去,她还要杀了孙万林。但事情有了一点变化,因为白少流。虽然她与小白非亲非故,但现在这个世上恐怕小白是她唯一有所挂念的人。她首先要保护小白,其次要追查谋害小白等人的幕后凶手。

    等小白的伤好的差不多出院回到乌由市之后,清尘也悄悄的回到了乌由市。由于上一次被那十二个神秘人追杀的教训,她的行踪更加隐秘了,不想留下一丝轻易被追踪的线索,小白自然也没有再见到她。清尘想找机会再去出手刺杀孙万林,却很意外的得知孙万林已经死了,不用她再杀一次。

    孙万林不是被杀,也不是死于意外事故,甚至连巡捕司也没有来得及将他的罪证材料整理完毕。他死在清尘第一次出手刺杀他的当天。当巡捕司押送他回拘押所的时候,路上听见了“啪”的一声暴响,那是旁边一辆大卡车突然爆胎的声音。孙万林当即就手捧胸口脸色惨白,额头上的冷汗刷刷往外冒,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据说孙万林以前并没有心脏病史,巡捕们都说他是被吓死的。

    巡捕司本来封锁了消息,想继续利用孙万林引清尘上钩。可是过了两个月清尘也没露面,孙万林的死迅终于传了出来,荫差阳错恰恰此时清尘回到了乌由市听说了这件事。既然孙万林死了,清尘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就是要保护小白,同时调查是谁在暗害小白?

    ……

    不提清尘在干什么,白少流对围绕在他身上发生的这么多事仍然懵懂不知情。他现在工作丢了,兜里的钱也快花完了,右手和左腿成了半残废。如果说有什么收获的话,那就是他练习了清尘临走时教给他的那一套心法口诀,真的达到了形神相合的境界。他天生特异,对于他来说形神相合能够手眼并用,就是一种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小白并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一点,他现在只认为自己可以去做一个神偷。

    这天黄昏,小白在5路公交车上来回忙乎了好几趟,将一伙小偷偷的东西都偷了回来,然后又分批悄悄放回到失主那里。等到天色已暗贼也下班,白少流下了5路公交车来到火车站附近,他还没有吃晚饭,这才想起自己过手那么多钱包却一分钱都没有留下,有点得意又有点后悔。在一家小吃店吃了一碗五块钱一份的蛋炒饭,却不想着急回空荡荡的家,他就在附近闲逛起来。逛着逛着逛到了一处行人天桥入口处不远,白少流发现自己又走回到曾经工作的万国摩通钱庄乌由分号的门外。

    小白正传 002、人眼看人低(下)

    钱庄的大楼很气派,正门装饰着三层楼高的大理石柱,整个建筑的墙群都用花岗岩装饰,围绕大楼的一圈都有一条画岗岩楼群线。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钱庄的大门已经关了,四楼还有灯亮着,不知道哪位前同事还在加班。白少流心情很复杂,漫无目的的散着步,来到了钱庄大楼的后面,这是一条两座高楼背后的小街巷。有不少人都坐在钱庄楼后大理石墙基上,那一面墙基恰好是一道可以坐着休息的台阶。白少流莫名的叹了一口气,也坐了下来在那里发呆。

    “你这么小年纪,也会给人算命吗?”白少流正在发呆,突然被一个声音叫醒了,抬头一看面前站了个姑娘。这姑娘年纪不大,留着将将齐肩的卷发,穿着一身藕合色的长裙。小姑娘的眼睛很大,黑黑的眸子很亮很精神,白少流抬头的时候正看见她眨了眨长长的睫毛用好奇的眼神盯着自己。

    “年纪小?你年纪比我大吗?”白少流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小姑娘好像有点不服气,抬起一只手指着他面前说:“不是说我,是说你?你这么小年纪,就会算命骗人钱吗?为什么不去找一份正经工作?”

    白少流顺着她的手往自己面前的地上看,首先看到的是长群下半截嫩藕般的小腿,纤细小巧的足踝晶莹可爱——这丫头没穿袜子,粉红的皮凉鞋上还装饰着两个挺可爱的卡通形像。在她的鞋尖前面也就是白少流的面前放着一张大白纸,上面写满了字还画着图,内容大慨是“神机妙算,预测婚姻事业前途……”等等。这可不是白少流的东西,怎么跑到他面前来了?

    白少流又向周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坐错了地方。这里虽然是两栋高楼的背后,但毕竟靠近市中心,又离大马路的人行天桥不远,所以来往的人很多。有不少人都坐在他这一侧的墙群处,面前大都摆了一个小摊子。有不少卖各种杂货的、收购旧手机旧墨盒的,还有玩套圈翻牌猜迷游戏的、摆相棋残局引人掏钱来下的。

    白少流旁边刚才大概是一个算命先生,趁着晚间街上的巡查下班也出来摆摊蒙两个钱花。刚才可能是内急方便去了,一阵风吹来恰恰把他面前那张纸吹到白少流面前,位置还摆的端端正正,以至于引起了误会。

    白少流抬头刚想解释两句,又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说:“小兮妹妹,叫你不要到这种地方来瞎逛你偏要来,看看就看看,还理会这种人干什么?”

    白少流这才注意到小姑娘身后还站着一个男的,二十五、六岁年纪,穿着一身笔挺的高档西装,裤线直的都可以去切豆腐,明显与这条小街的气氛格格不入。更特别的是,他们身后还有人,穿的都是深色的西服,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只是注意观察身前的人以及四周。很可能这一男一女是出自豪门的少爷小姐,白少流察言观色看的清楚,那男的后面有两名保镖,小姑娘后面居然有四个。这阵势可真不小!

    小姑娘问白少流为什么不去找一份正经工作?别人听来有可能是一种嘲笑和调侃,可白少流却只有苦笑。他能听出来那小姑娘的语气是认真的,看他的时候也充满好奇,心中有责难的意思,但决非调侃。这是一个不知人间冷暖的豪门千金,所谓自强不息对于她们这种人来说只是一种纸上的精神,理所当然的以为只要每个人肯奋斗就会成功。

    白少流怎么不想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他刚刚从身后这家大钱庄被裁员,今天白天又在求职市场转了一天。如果换一种场合白少流也不过是笑着摇摇头而已不会和她计较,可现在不同,因为他看见了那个男子。那男子看小姑娘的神情显得很温柔体贴,可白少流感觉到他的心里真实的情绪就像苍蝇在看一块肥肉,这让小白觉得恶心。而那男子扫他一眼的时候,神情又像一个有洁癖的人在看一堆垃圾,这让小白很不舒服。自从那场离奇的车祸之后,小白在病床上回味了两个月,又学了三个月的形神相合的功夫,他对人心的感应变的更加直接与敏锐。

    “小妹妹,你怎么知道我是在骗别人钱?”白少流尽量温和的回答,没有看她旁边的那个男子一眼,因为小白根本不想理他。

    小姑娘:“我顾姐姐说,乱用玄学是误人误已,冒用玄学其实更是害自己。”

    她怎么又扯出来一个顾姐姐,而且还提到了一个名词——玄学!这回轮到白少流好奇了:“原来你相信算命啊?那你说我干什么?请问你用哪一只眼睛看见我骗人钱了?”

    小姑娘语结了,因为白少流只是坐在这里面前放了一张纸,他还没给人算命呢,小姑娘当然不可能看见他骗别人钱。她很认真的眨了眨眼睛说道:“你不是坐在这里给人算命的吗?我顾姐姐说奇门推算不能在大庭广众随意运用,如果是这样要么是害自己,要么是骗别人。”

    小姑娘越说越认真的,白少流笑着答道:“我又不认识你顾姐姐,她说的话跟我没关系。”

    小姑娘还没说话,她身后那男子明显不耐烦了,上前一步冲小白喝道:“喂,你这小子罗里罗嗦说什么呢?想骗人一边待着去。……小兮妹妹,我们走吧。”

    白少流眼睛也不抬的答道:“我没和你说话!”从小能够窥探人心的小白一直以为这世上没有谁比谁生来应该更高贵,除非他有高贵的理由。小白和这个陌生男人没打过交道,也没什么事求他,就完全不必理他的脸色,何况这个人很让他讨厌。那种在你面前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根本无视他,这会让他最难受的,这一点小白从小就清楚。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的火气有点大,所以故意惹那人也不高兴。

    那男子果然被惹火了,他不能忍受像垃圾一样坐在街边摆地摊的小骗子,用这么轻蔑的语气与自己这位高贵的、受人尊敬的公子说话。如果不是因为小兮妹妹在身边不好失态,他可能当场就要叫保镖上去揍人了。男子又上前一步荫着脸对小白说:“你不是摆摊算命的吗?那我也让你算一算,你算算我会不会给你钱?”说着话他伸手掏出一个很漂亮的钱夹,两根手指夹着三张钞票在小白眼前乱晃。

    男子说话时神色有些得意,还偷偷瞟了小兮一眼,意思好像在说:“看,我把这个骗子难住了吧?他要说我给他钱,我就不给他,他要说我不给他钱,我就扔到他脸上,当场就能戳穿这个骗子!”他已经在想小兮会以怎样一种佩服的眼光看着自己。

    可是小兮并没有看他,而是皱着可爱的鼻子盯着白少流,看小白怎么办?小白看着这一男一女,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想恶作剧的念头。记得他小时候有一次过节,村长的儿子在村口碰见他说:“小白吃,你猜我会不会把这个红鸡蛋给你吃?”小白答道:“你那么小气的人,当然不会给我吃。”结果村长的儿子立刻就把鸡蛋扔给了他,口中叫道:“我才没那么小气呢!”然后小白就把鸡蛋吃了。这种小孩玩的把戏,这男子居然在这里刁难他。

    “三百块钱太少,我算你不会给我三千块。”小白不紧不慢的答道,同时尽量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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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正传 003、仙人指路(上)

    这一句话把那男子说愣住了,然后他就像受了侮辱一样向后面一伸手:“给我拿三千块。”像他这种公子哥其实平时不用带钱的,就算身上有钱夹也不会有太多现金,顶多是几张金卡。但保镖身上会带一定数量的现金,以便在一些场合急用。他身后的一名保镖一皱眉,但还是很无奈的点了三千现金放在那公子哥手上。

    公子哥接过钱一挥手,将一摞钞票都向白少流头上扔了过去,口中喝道:“骗子,你算错了!”紧接着下一个场面应该是钞票飞舞撒的小白满身都是,可那男子眼前一花却没看见这个场景。只见白少流一伸左手,趁着一摞钞票在空中还没有散开的时候就全部接在手中。然后他坐在那里点头道:“对不起,我算错了,你很聪明。也谢谢你,我正好缺钱用。”

    小白话音未落,那男子脸色就变了,他已经反应过来是自己不知不觉已经中了套,莫名给了这个骗子三千块钱。给钱事小,丢脸事大,他已经忍不住立刻就要发作。就在此事那小姑娘突然咯咯的笑出声来,笑的非常开心,她拉着男子的衣袖道:“黄哥哥,你真逗,你是故意逗我开心的吗?”

    这一笑如同烟消云散,那男子的脸色立刻变得柔和了,转头道:“小兮妹妹开心就好,我最喜欢看见你笑了。……你也玩够了,不要在这种地方待久了,我们走吧。”是啊,能让小美人开心一笑,三千块钱算什么?男子拉着小姑娘走了,小姑娘走的时候还回头说了一句:“不要再骗人了!你算错了吧?”

    小白一边把钱叠好揣在兜里一边也在心中暗笑:“谁认识你是谁呀?算错了就算错了,反正我又不是算命的,这三千块钱可是真的!今天真走运,刚想睡就有人送枕头,没钱了就碰见冤大头。”

    小白高高兴兴揣钱,同时他在心中也暗自感叹——如果能够窥破人心,并且善加利用,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边一行人走出街口,那姓黄的悄悄对身后的一名保镖打了个手势。这保镖站住脚步,等前面的人都走远后转身大步走了回来,直冲着白少流就过来了。这人在黄少爷手下估计没少欺负人,很直接的走到白少流面前伸手就抓他的衣领,连一句话都没说。能做保镖还是练过几年拳脚的,然而他这一伸手却抓了一个空。

    白少流在他走来的时候就注意了,也感觉到他心中恶狠狠的杀气,早就料到他想干什么。那个公子哥居然还要这么对付他,小白心中也有气,所以一点没客气。那保镖向他伸手的时候,他突然右脚用力一点地站了起来,左手切在那人手肘后面的麻筋上,然后又握拳打在他胸骨下面肚子中央最柔软的地方,最后又一伸手轻轻在他的咽喉软骨上切了一击。他在短时间内完成了这么多动作,因为那保镖的动作在他眼里就像慢动作一样。其实他完全还来得及在那保镖下身再来一个掏鸟窝,那对方可就惨了,只是这样太荫损小白不会那么干。

    保镖刚伸手,紧接着就惨叫半声抱着胳膊捂着肚子蹲下了。然后他抬头用一只手捂着咽喉向见鬼一样看了白少流一眼,起身一溜烟就跑了。白少流甚至想说一声威风凛凛的“滚!”都没来得及。

    原来自己这么厉害?和人打起架来有一只超人的左手!小白刚刚有些自我陶醉,就听身边有人鼓掌笑道:“好好好,小兄弟,真不错,文武双全啊!……我都没看清你怎么动的手?”

    回头一看,不知何时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已经坐在墙根下,就在他刚才所坐位置的旁边,一边拍手一边叫好。这男子他居然认识,印像中至少见过两次。第一次是他小时候,有一伙城里的游客在他姥姥家院子里吃饭,有人提出来要吃五香驴肉,他姥爷要他把驴牵出来给各位老板看看。小白把家里的毛驴白毛牵了出去,白毛一到院子里就冲向一桌人,飞起的蹄尖还踢到了一个人的胸口,挨驴踢的人就是这个男子!而这人身边的另一个人挥手把驴打翻在地。

    第二次看见这个人是他遇见清尘的那座山上,也是同时见到了这两个熟人。挥手将驴打翻在地的,就是用百丈长丝缠住清尘相斗的神秘高手,而面前这个男人当时从山谷中唱着一首难听的歌走了过来。后来……后来清尘被打飞了,撞到了自己,自己就晕了过去。而今天居然在晚上小街边又遇到了这个男人,他坐在那里笑呵呵的冲自己拍手。

    “你是谁?”小白不知所措的问了一句。

    那男子反问道:“你用我的幌子赚了三千块钱,不说声谢谢反道问我是谁?”

    “你的幌子?”小白一伸手指了指地上那张大白纸。

    男子点头道:“不错,就是我的幌子,这张纸是我用来摆摊的,刚出去方便方便就让你给用了。……打打杀杀我不感兴趣,不过你那一手吃了吐玩的确实漂亮,用古代的谋略说那就叫飞箝术。……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有你这么个优秀的同行呢?专业水平很高啊,我得向你多请教请教。”

    那人张嘴就说了一大串,有些话小白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最重要的他听懂了——他就是那个摆摊的算命先生,却荫差阳错让刚才那伙人误认为自己是算命的。小白拣起那张纸放在男子身前:“这是你的呀?不是我拿走的,是风吹到我面前的。请问您贵姓?我们以前见过吗?”

    男子笑道:“我姓风,叫风君子。在街头算命界,我也算是你的前辈了,你就叫我风前辈好了。看你有点面善,不过我想不起来了。”

    小白想了想觉得十五年前打过一个照面的人想不起来很正常,他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在心中奇怪这人居然是个街边摆摊算命的!他又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抢了你的生意,现在幌子还你。”

    风君子一摆手:“算了,我不要了,反正也准备收摊了,幌子就送你了,你在这一行发展说不定以后大有前途。”

    小白:“你不要了?那你明天怎么摆摊?”

    风君子:“我每次出来摆摊幌子都是现写的,摆一次写一张,用完就扔。”

    小白:“你天天写一张新的?练书法吗?”

    风君子:“小兄弟,你不了解情况。我一年才摆摊三次,今天已经是今年的第三次了,再写幌子要等到明年了。”

    小白心中纳闷,世上还有这么古怪的人?真正让他感到惊异的地方却不是风君子所说的话,而是面前这个人。他是与众不同的,与小白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同,因为小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有什么样的情绪?小白感知人心的特异能力第一次无效了,他凝神去感应这个人的时候空荡荡的毫无结果,似乎那不是一个真实的人。但这人的的确确是个真正的大活人,就坐在他面前笑着说话。

    小白正传 003、仙人指路(下)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花吗?”小白看着风君子发呆一时之间出神了,风君子有些奇怪的问他。

    “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你是兼职算命的?”小白赶紧解释。

    风君子笑了:“算不上,我只是觉得好玩。……你知道刚才的那一男一女是谁吗?”

    白少流:“不知道,你认识吗?”

    风君子:“我当然认识,那男的叫黄亚苏,是一家大集团的董事,不过那集团是他老子开的。那小姑娘叫洛兮,洛水的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兮。你猜她老子是谁?那可是乌由市大名鼎鼎的人物,你一定能猜到,姓这个姓的名人可不多。”

    白少流:“难道是洛水寒?”他说出了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子。

    风君子:“就是他,乌由数一数二的大富豪,洛兮是他的掌上名珠。”

    白少流:“这些人你都认识?”

    风君子:“当然认识,八卦杂志上都见过。那黄亚苏还认识我,所以我刚才看见了一直没过来。……小兄弟,刚才你为什么要说三千块呢?”

    白少流:“三千块钱不少了,要是你说多少?”

    风君子一笑:“要是我,就说他不会给我三百万。我想那小子再有钱,也不会拿三百万砸我就为了一口气。一口叫死他,看我算的准不准?”

    白少流也笑了:“真像你这么说,还没法算不准!……不过我倒不想那样,三千块就差不多了,他那种人会给的,而我正好缺钱用。”

    风君子:“行,你真行!小小年纪有原则还知变通,知道什么人什么事都值什么价钱。”

    白少流:“风前辈,你的话我没听懂。”

    风君子:“在你心目中,你根本就没想自己算得准不准,因此那无所谓的对错面子还不值三千块钱。而在黄亚苏的心目中,他那一口气值三千块钱。所以你才能把钱弄到手!而对于我来说,就算他给三十万我也不能算错了。”

    白少流:“你的面子也有价钱嘛!值三百万?”

    风君子:“不是我的面子值三百万,因为他根本不会给,他的面子在我面前一文不值。……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子?聊了半天还没问你。”

    白少流:“我叫白少流,别人都叫我小白。”

    风君子:“小白?这名子不错,听着亲切。反正今天我也没做成生意,遇到你小白算是有缘,这样吧,我给你算一卦,三千金一命。怎么样,你算不算?”

    白少流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竟然忽悠到自己头上,算个命要收三千块,不就是自己刚才得的钱吗?他摇了摇头:“谢谢了,我不信这个,再说三千块也太贵了,我花不起这么多钱。”

    风君子:“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富裕,知道你兜里有三千块才这么说的。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这样吧,我免费给你算一卦。”

    白少流:“你算什么?”

    风君子:“你不花这三千块让我算一命,这钱在你兜里能花多长时间?”

    白少流想了想答道:“少说也能花三个月吧,我很节省的。”

    风君子一笑:“我看见了你接钱、叠钱、揣钱的动作,从气势上来讲也是满潇洒的!但是呢,中指与无名指始终分得太开,那可是漏财之相,能留到今夜子时就不错了!”

    白少流:“这恐怕不是你说了算。”

    风君子:“准不准你明天不就知道了,不要着急下结论。”

    白少流:“那好吧,明天就知道了。风前辈你自己坐着吧,我要走了。”

    风君子:“你着什么急呀?我看你反正也没事,就陪我多聊两句。好歹你用我的幌子也赚了三千块,请我吃顿宵夜总可以吧?”

    白少流想了想也是,再说自己晚上那顿饭炒饭也吃的不是很饱,问道:“风前辈你想吃什么?”

    风君子:“简单一点就行了,麻辣烫,就是街角那家姐妹麻辣烫。”

    风君子说的这家小吃店白少流认识,以前还去过好几次,是一对外地来的姐妹所开。这一对姐妹大的二十五、六,小的二十二、三,都颇有几分姿色,开的小店也叫姐妹麻辣烫,店面不大平时生意却很好。白少流以前去都是一边吃麻辣烫,一边偷眼看美女。那家小店东西确实不贵,白少流起身就走,风君子拣起地上的幌子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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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晚上八点多钟,小店里还坐满了一大半的客人,只剩下了一张空桌。白少流走进去恰好碰见以前的几个同事,可能是刚刚加完班也来吃麻辣烫,见面打了个招呼寒暄几句,坐下的时候风君子问他:“那是你以前的同事?我好像听出来你现在失业了?”

    “是呀,知道你还问?”小白没好气的答道。

    风君子还是不知趣的追问:“见到他们你怎么一点都不尴尬?”

    白少流:“尴尬?我有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吗?反倒他们看到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就像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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