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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巧地颈部向下,朝领口处探入。

    白韶卿僵坐着一动不动,这陌生男子的每一点触到,都使得她有伸手拨剑的冲动,可是她眼眸一闪,却强自按捺住了,不仅如此,浓密地长睫还缓缓垂落,盖住了她的眼睛,她闭着眼睛,身子向后靠去,与纪绫贴的更紧,并自鼻息中发出轻轻一声闷哼——宛如,享受。

    也就在这时,敞开地窗框外忽然涌起一团狂风,掀地窗幔咧咧作响,白韶卿只觉右臂被人猛地一抓,身躯不由自主一晃,她动弹之时,屋里的烛光忽然全灭,只是极为快速的一刹那,光亮再起时,白韶卿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纪太子的怀抱。而耳边,那纪太子的g情竟然还在继续,白韶卿忍不住顺着声音转开头去,却见那太子竟和方才全无变化般地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子,那女子身着和她一模一样的服饰,就连面容也极为相似,此时正闭着眼睛靠在他怀中,随着他的双手渐渐游入衣襟而微微颤抖,呻吟不绝,一幅活色活现地春香图,就在眼前。

    白韶卿蓦然一惊,转过脸时,才见拉着自己的是一个黑衣人,不待她说话,这黑衣人已经一把拉起她来,朝长窗掠了出去。

    跟着他掠出的一刹那她还担心露了痕迹,只是这心思才只一动,便见那人已经朝着不远处的另一座阁楼的二楼荡去。二人稳稳站在楼道上,那人轻轻叩门,里面有人声音懒懒“进来。”

    那人自己却不迈步,只是伸手示意,白韶卿到此时候,片刻间的惊诧慌乱都已安然,她深深吸了口气,朝里走了进去。

    这边正是为了听她的琴声,银娘开辟的高价雅座,里面摆设和她那边完全相同,只是房间略小,左近之后,便是一个西北相连的正房。迎面一排长窗,此时窗扇全开,一个男子正盘坐在面前的长榻上。他的长发未挽,直直地垂落下来,散如黑雾,夜风轻轻拂动,又如黑蛇乱舞。黑色缀银丝地四襟袍,袖阔肩宽,领口微立,衬的他的肌肤分外苍白。他眼睛闭着,眼线极长,眼尾上挑,脸形比月重锦略方,嘴唇比秦嘲风稍厚。一眼望去,即不似月重锦般俊逸出众,也不似秦嘲风英气勃发,而且他虽然脸上看不到半分皱纹,可神态间却依旧可分辨出此人应在三十上下。可是这个人,却让人面对他时,凭生一股不安地压迫之感。

    他此时正闭目端坐,白韶卿定定打量他,他也毫不动弹。二人一时皆是无声,只有夜风偶尔撞击一旁的垂帘,发出轻脆地碰击声。

    白韶卿看他不动,便转开视线,四下打量一番,本来意料中的零秋水并不在屋里,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她沉思着,目光随意带过,顺着长窗一侧,竟赫然竟见自己刚刚飞出的阁楼里,窗幔不知何时已经掀起,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看见,二个白花花的身躯,正翻滚在窗旁地毯上剧烈纠缠。

    白韶卿被眼前所见惊的呆了,愣了一愣才蓦然转回头来时,脸色已经紫涨,垂头握紧双拳,浑身已是颤抖不止。

    就在此时,一个陌生地声音缓缓响起:“方才不是还很享受么?”嗓音低沉,在屋里徘徊不绝,似有回音般地凝重。

    她凛然一怔,抬起头来,便见眼前这男子已经睁开了眼睛,一双漆黑地双瞳,透着邪魅地光芒,此刻正定定注视着她“为什么又发起抖来了?方才不是很会享受的模样儿吗?还是忽然害怕了?没错,这纪国太子这一生都会认定此时与他颠,鸾,倒,凤之人,正是你,我的向山圣女。”

    白韶卿又怒又恨,抖得说不出话来,这人看到她这模样倒似开怀,笑道:“毕竟未经世事,以为你那点小把戏就能瞒得过我么?若不是我忽然想到你还能派更大用场,不管你是闭目佯装还是真的呻吟出声,我乐得在此看个热闹,何必管你。”他语气淡淡,神色间满是戏谑“你又欠我一次,你可要记得才好,我的,卿儿。”

    “你究竟是谁?”白韶卿努力克制,瞪着他问。

    “我是谁?”这男子微微歪了歪头,作势回想了一下,笑道:“我也不知我是谁。”

    “那你用意何在?别跟我说你不记得!”白韶卿忍不住低声沉声咆哮。

    那男子向后靠去,懒洋洋地支起一手来搭在窗台上,左手地指尖轻轻抚摸长眉,笑道:“我的用意,你难道不知?我的圣女,我的天颜,我的韶卿,我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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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颠,鸾,倒,凤============这个成语不加标点发不上来。。。。。。。。。所以我和谐了。--

    但求此生同日月\不枉浮生梦一场

    014 疯狂

    “你有月影,耳目遍布四国,再看你……设过地局,步步算计,就连四国的君主动静,都在你掌握之中,你要天下,唾手可得,何必要作弄我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白韶卿看着他,虽然是第一次这样见面,可感觉却不陌生,此人果然是那个假装玄慎子的人。

    “无足轻重?白小姐自谦了。不过既然说到这里,我倒是很想听白小姐说说看,四国如何可得?”这人淡淡一笑。

    白韶卿脸色一白,道:“你设计柏氏灭国的预言,引得四国恐慌,杀戮柏氏,血债累累,不安因子已然深在民心。然后又,又以女色作引……”说到这里忍不住微微扁开头去,掩去眼中的恨意,此时彼强我弱,她的心意虽已坚决,但,绝不能蛮撞“向山一聚,留下诸多后患,四国之间,暗战已起。圣女赴秦,却又转眼病逝,其余三国,皆有猜疑。今日……”她实在是不敢转眼去看那阁楼的动静,语气不由得更了低一些。

    那男子嘴角含笑,微微朝前倾倒身子,目光炯炯,紧紧盯着她“继续!”

    “今日一事,纪太子春风得意,定会将此事大肆宣扬,且不说楚胜根本没将纪国放在眼里,就是秦……”她想起秦嘲风听闻此事时的情形,忽然说不下去,怔怔出神,眼中的几分薄怒已然变作熊熊烈火。

    “果然有趣。”那男子慢慢站起身朝她走来“能见到这样的白韶卿,此生,值得了。”

    这话说的奇怪,白韶卿又是一怔,而就在他说话之时,他的手已经伸过来,双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慢慢抬起,正对着自己。他一站起来,便可见身形极高,白韶卿在女子之中尚属高挑,此时在他面前,却让他足足高出了一头。被他捏着下巴,整个人都不由得往上抬起。

    他的眼睛略弯,嘴角微曲,虽然在笑,可却让白韶卿心里发冷,那笑容,就像猎人对着笼中的猎物,黑猫看着老鼠在自己的范围里逃窜,一时间,竟令白韶卿有立刻甩手夺门而出的念头。

    “接着往下说,”他的声音充满诱惑“我喜欢听你说话。”

    白韶卿不由地退后一步,想挣开他的手指,可是她分明退了一步,自己与他的姿势却没变分毫“就这样说”他眼神一闪,笑意忽然浓了“或者你愿意在我的怀里说?”

    “你……”白韶卿一哽,只得道:“秦国应该不会为了此事挑起事端,可楚胜性情暴燥,又曾经因为失手,而不得不看着圣女在自己眼皮底下赴秦而去,此事再起,既知圣女已然逃离强秦,不论是为了什么,楚胜都会认为自己绝对有……有分一杯羹的理由。”

    “说下去。”

    “不论是明是暗,楚胜总会想法子从纪绫身边抢人,这时只要……”她微微一顿“稍加煽风点火,让楚胜暴怒,不会太难,他一气之下,会做出什么来,并不难料。”

    “那月重锦呢?他难道坐视不管?怎么说他也和这位圣女交往日久,算得上真心相待。”他说的极慢,几乎一字一顿,而白韶卿的脸色也因此更为惨白“说说看,若是如此,他会怎样?”

    白韶卿用力吸气,只觉胸膛如要炸开般地难以抑制“他,他会助纪。”这几个字说出来,胸口的疼痛再也压抑不住,她忍不住大口吸气。

    “为什么会相助纪国,不是应该助楚么?”那男人眼中满是享受地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偏偏继续追问。

    白韶卿猛地吸进一口气去,瞪视着眼前这人,她昂着头,微眯地眼睛中流露出一股强烈地气势,这气势并非杀意,而是包含着太多太多的内容,隐隐然间,竟似无形地气场,自她身上张扬开来“他懂得真情,他更知白韶卿,如果留纪是白韶卿的选择,他会拼尽一切去支持守护于她。”

    那男子沉沉与她对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使力,白韶卿吃痛,却是依旧一动不动,二人对峙许久,那男子忽然发出阴阴一笑,甩开手去,拂袖转身,走到窗前“看来出了点岔子,我一直以为,你心中所念的是秦嘲风,什么时候变成那个文文弱弱地月重锦了。”

    白韶卿闻言却也是心中一怔,方才那一刹间,她一想到月重锦会因为传言自己入了纪太子的后宫而产生的反映,心里居然忽感剧痛,这种痛,来的如此凶猛,连她自己都觉得难以抑制,一想到,他会因此所受的痛苦,她的心,竟有痛溃之感。

    她这里沉沉失神,那边男子依着窗台,却也是五指成爪,不自觉中缓缓使力,手下的扶拦顿时凹陷了下去,他这才有所惊觉,回头看着她,沉声道:“月重锦即然选择助纪,四国之中,三国已动。秦嘲风之所以不动,是因为他自视过高,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能顶起祖宗大业江山社稷的明君,哼,有如此妄想的人,败的才会更快。因为他,根本不敢,面对他的真心。”白韶卿因他的话清醒回神,定定看着他。

    “要秦动兵,其实十分容易,只需要小小的一点手脚而已。你知道是什么么?”他盯着她,微微凝神,右手抬起,纤长的食指指着她“你说。”

    “柏姓!”白韶卿不由地轻声开口。

    “不错,只要将向氏本身便是柏氏后人的消息传出,秦军大动,旦夕而已。”那男子微微冷笑“因为我已经让他知晓,向氏的力量有多大,他也应该意识到,你白韶卿,自始自终,只是向氏的一枚棋子,如此一来,满腔地爱恋,恐怕瞬间化为怨恨,秦军一动,天下大乱也。”说罢忍不住轻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又朝着白韶卿走来“而此时此刻,我的韶卿,你想要这天下吗?我将它送到你的手上可好?”

    白韶卿冷冷注视着他,一言不发。他缓缓走至她面前,双手合拢,捧住她的脸庞“想要吗?想要君临天下么?想要建立金鼎王朝么?”

    金鼎王朝!白韶卿略为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啊!我忘记了你不记得!”那男子又轻笑起来,白韶卿微微皱眉,开始怀疑此人的神志是否清醒。

    “韶卿呀!”他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有些不正常,和片刻前阴冷地模样大不相同“你还是这样让人又爱又恨呢。你可知我等你长大等了多久?你可知我等你看我又等了多久?你不知道的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不要紧,我们有的是时间,我要将这天下拢到你的手心,让你来称王,再也没有什么柏燕歌,再也没有人能将你带离我的身边……”他的声音越说越轻,几近臆语,条理全无,说的是什么,因他实在神情诡异,加之沉沉地鼻息一下下冲涌到她脸上,白韶卿只觉心里的不安渐渐变大,思潮起伏间,也就是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她脑中乱哄哄地,还不及整理思绪,眼前的人忽然伏下脸来,冰凉的唇竟然将她的双唇紧紧吮住。

    白韶卿大惊失色,一时间只觉全身血液倒流般,她拼了命挣扎,双手强持,压在他的双臂前尽全力外推,哪料竟然动不了他分毫。他始终捧着她的脸,而她的嘴唇被狠狠吸住,根本动弹不得,这种完全陌生的强势压力,使得她,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她甚至已经无法调息运气来抵挡他,手脚乱抓乱踢,一心只想将他推开。

    感觉到她的挣扎,他的嘴角微微一挑,忽然偏了偏脸,白韶卿顿时感觉他正压在她的鼻梁上,令她无法呼吸,她又用力挣扎了几下,气息已尽,脸色开始渐渐紫涨起来,而与此同时,他轻微地放开了她的唇,一丝清凉擦面而过,她自然张口呼吸,而他也趁此时贴进,探舌入口,猛然绞动不停,仿似是将她口中的氧气也汲取干净。

    白韶卿惊慌失措,张嘴便咬,他竟似一笑,左手移自她后脑,五指分开,按住她的头动弹不得,右手却顺着她的背脊向下,随即身形一旋,白韶卿一声惊呼被吞咽在他的口中,她的后背触到实物,冰冷平滑,竟已然让他顶在了墙上。

    但求此生同日月\不枉浮生梦一场

    015 变数

    身上的重压由此而生,他愈发使力朝她迫近,用双腿抵住她的双腿不能动弹,用胸膛腹部紧紧压住她,白韶卿全身使不出半分力量,而他的身体却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这更是令她又恨又怕,她已经没有位置可以缩藏,却还是竭力闪躲,而这种扭躲,却更加刺激了他。

    他的手自她腰部开始向上移动,她身上所穿的还是银娘为她准备的舞装,最是轻盈飘渺地南锦绫,此时在他指下,简直比薄纸还不如,他指尖轻轻一勾,耳听得轻丝撕裂之声,白韶卿只觉肝胆寸裂,随即身上一冷,连贴身的衫裙也毁在了他的手下,如纸屑般落在地上。

    他的手先只是轻轻触贴,触到之后便不舍离开,他的手掌每抚过一寸,白韶卿便觉身子颤抖一分,很快,他触到了她的柔软,更是再不愿放开,轻轻揉捏的同时,他的唇终于移离她的肿胀地红唇,顺着她的细颈向下,缓缓移至胸口。

    她此时虽已挣地精疲力竭,可双唇眼睛一得自由,顾不得其它,她环首就朝身边望去,希望能抓住什么花瓶器具,将他的头打成两半。可她此时被抵在正是一面空墙,最近的花架,也在一丈开外,她感觉末日的到来,绝望之泪溢上双眼,今日无论如何已是在劫难逃,她紧紧咬住肿的发痛的嘴唇,让自己不哭出声来,可泪水还是缓缓划落下来。

    他身上的黑袍不知何时已被他甩在了一边,此时衣襟全开,滚烫地身体如铁石般将她雪白的肌肤摩擦地几乎都变做了粉色,柔软的触感如导火线般,一触即发,他恨不得将她镶进自己的身体里。身体的欲,望勃张到了极至,他忽然双手执在她腰间,将她用力往上一提,她惊呼声中,身子被他抬起,而他此时正低着头含,住她的胸部,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因为抬起的瞬间,双臂亦得自由,就在这电光火时之间,她手肘弯曲,对准他的顶门百汇岤狠狠戳落,他的身体一顿,猛然颤动了一下,所有动作在这一刻忽然静止,短短地一瞬过后,他连同她,“砰”地一声,狠狠地砸在地上。

    这动静实在太大,门外立刻有人压声道:“主子”,白韶卿来不及起身,已经开口大叫,声嘶力竭,带着哭音“你放开我,你这畜生,你放开……救命!”听到她的哭喊,门外顿时消了声息。

    白韶卿嘴里依旧哼哼哈哈,只是身体的颤抖毫不作假,她的手抖的更是厉害,扯过地上他那件黑袍,将自己整个包住。她转过身去,看他侧翻在一旁,双眼紧闭。

    只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的,她翻身便去寻找利器,只要一把短剑,一支匕首,她就能了结了他,为了自己,也为了,所有的人。

    可是偏偏她翻过整个长榻和他的衣服,都是一无所获,而他和她一样,竟都没带发簪,眼见时间过去,再留下来,难道要等他醒来不成?白韶卿咬了咬牙,只得将一边的腰带拾起紧紧束在腰间,整个人缩在黑袍中,朝着方才可以窥见隔壁那纪太子的扇口处一个倒挂金勾吊了上去。这边为了方便他们的这位变态主子欣赏,肯定无人监视在侧,这是她的判断,也是她此生有过的,最大的赌局。

    好在,她赢了。

    角楼这一侧果然空无一人,夜风吹拂,她整个人粘附在阁楼的角柱上缓缓滑下,此时夜色已深,洛水阁一片靡靡之音,浪声艳语不绝,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在这一边,有个几乎融化在黑夜中的黑色身影溜下楼去,随着一边的墙角沿墙而走,不过日,翻过围墙,再过一回,隔了一个院子的另一面墙壁又见这黑影翻过,如此这般,这人终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次日,纪国的京都发生了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其一:纪太子喜得新宠,而这位新宠虽被他藏于深宫身份成迷,却依旧有流言与世,此女竟是四国一度争相求请的向山圣女,此番竟与太子意外相逢,被太子真情所感,以身相许。太子自得此女,殿前坊间,皆再也不见他的踪迹,终日痴缠与后宫,任凭纪王群臣怎样劝诫,也不离开,迷恋程度,已近痴狂。

    其二:纪国红极一时地洛水阁,竟然在一夜之间,惨遭血洗。富丽荣华,莺歌燕舞,转眼成空。就在那红遍天的映天红剑舞之夜,进入洛水阁的人无一幸免,从嫖客妓女到老,鸨龟公,整个阁内血流成河,尸横遍地。可是与洛水阁只一墙之隔的布帛店老板,却连一声惨呼也没有听到。次日早起开门时,根本不知身边的红馆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坟。

    天子脚下竟然发生如此恶劣的事件,纪王,震怒,百官惊恐,立刻封馆彻查,全城宵静,经查,洛水阁内所有死者,皆是胸部一刀至命,刀自胸口刺进,斜切肺部,再达心脏,刀口极窄,力度极准,中创者根本就是在觉察的同时便即死亡,而且下手者绝非一两人,因是多人同时迅速行动,因此比邻而居的几户人家都没听到任何动静。而阁内金银,一文不少,即非求财,便是仇杀,可是能做到如此干净利落,究竟是个什么组织?守卫森严地京城自由来去,近百条人命,转瞬即失,而且全无踪迹可寻,实在让人为之胆寒,主查此案的九门衙史刑案官员面无人色地追查半月,依旧茫然,全无头绪。

    这两件事在京城沸腾之后,即刻向周边发散,百姓是最好的消息传播者,走卒商贩,说书卖艺者,皆将这二事编成两个故事,说者口沫横飞,听者惊心动魄,而洛水阁之事,实在是人命太多,何况是在京城血杀,那胆子那本事都大到没边啦!这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相比之下,纪太子得偿所愿喜得美人的风流事,亦显地无足轻重了。

    当然,这只是对百姓而言。

    消息如生了翅膀一般,凭风飞掠。不日,传至三国。

    楚胜闻讯,顿时勃然大怒,御案酒盅,散了一地,整个皇宫,纵深百里,都可听见他咆哮之声,宫外的俑道上,楚夙由医官引领,埋头疾走,朝着宫内而去,他的脸,被身前的两盏风灯映照的忽明忽暗,尢似,鬼魄。

    秦国,不放心地群臣终于散去,严林在正殿外徘徊,已经不知走了多少个来回,殿内始终沉寂,这静到极至的安宁,反而让他害怕。而在遥遥地石阶之下,半掩宫墙后露出护国公的脸宠,他的眼神微凝,沉沉注视着宫殿的方向,嘴角忽然扭曲,带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来。

    如今柏大力,不,应该称之为木历,任了月王的护军之职,向天颜也改名换姓,自称颜天,带着柏源在京城住下,开了个小小的医馆,日子过的倒是平静安宁。今日听到这消息,慌不迭地便来寻他,好说歹说的求着宫门的护军传信,又等了半晌,才得出消息,他根本走不开,不是走不开,而是,不敢在此时离开月王半步。

    颜天静静凝立,望着深深宫阙,脸上闪过一抹疼痛。

    真的是你吗?韶卿。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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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6 动静

    六月的天气,虽不至酷暑难耐,正午的烈日照将下来,却也一样热气腾腾,让人困倦“还要多久才到?”一个懒懒地声音自一辆正在大道慢行的马车帘里传来

    “回禀爷,就在眼前了。”赶车的男子忙轻声回应,车里这才消了动静。

    这马车甚是奢华,八宝盖顶,车身比一般地马车长且宽,四角挂着金铃,在阳光闪闪发亮,时而发出几声脆响,金铃旁垂着长长地丝绦,随着马车前行而晃个不停,三面车帘上都绣着极为精美地图饰,流苏微摆,通体地棕红浅黄,说不出的富贵气派。

    马车两侧分别有四位蓝衣男子策马徐行,都是一式的素锦蓝袍,黑色长靴,一般地面容凝冷,凌利眼神,周身冒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使得大道上便是有同行擦肩的路人,也都远远避了开去。

    不久便到了城门,赶车的男子出示令牌,便即顺利进城而去,一车八人毫无停顿,径直朝着城中大道驶进,过不多久便停在南街上一处酒楼前。酒楼前早有十数蓝衣男子在此等候,见他们到了,恭敬恭敬地守着,其中一个附到马车边,垂头说了几句话,这才去轻轻掀起车帘,车里的人探头朝外打量了一眼,款款而下。

    这人一身水青色上等云锦袍,剑眉如梭,眼含冷光,四下里一扫,撂了袍子走进酒楼,径直上了楼。酒楼的老板陪着一脸笑,还想跟着去伺候,却被一个蓝衣男子一挡,只得笑笑,退到一边。这些人即富且贵,实在不是一般的客人,这位正头还没来时,五天之前,就将自己这酒楼全包了,原来只等这一位,凭他的眼力,这位绝非一般的商富,只怕是个皇亲贵胄。

    此人上了楼去,八个随行便在各处站立,只有尾随一人,进了房,那人掩好房门,垂手站到已经在软榻上坐下的主人面前,等待回话。

    “查的怎样?”那人喝了口茶水,问道。

    “回爷,确是在纪太子的宫里,按爷的吩咐,一切都安排就绪。”

    “见到人了么?果真是她?”那人挑眉扬眼。

    “确是。当时赴向山时,奴才跟在皇上身边,亲眼所见,那一眼确是……呵呵,不会忘记。”说着眉目轻轻一荡,眼神都微有变化。

    坐着人抬头扫他一眼,眼中却是厉声:“既然如此,吩咐下去,立刻动手。”说着,自衣袖间拿出一个小纸包递了过去,那人接了,立刻转身出屋。

    屋里的男子转头朝向窗外望去,目光朝南,层叠的房舍之后,长街另一侧,似乎便是那个已经风光不再的洛水阁!他嘴角挑起一丝冷笑,目光中凛冽如刀。

    是夜,三更。长街上已经鲜无人迹,忽然,自南边跃出十数条人影,四人护前,两人在侧,后面还有四人断后,保护着中间两个黑衣人一路疾行,中间那两人都是肩上扛有物事,却依旧脚步轻盈,如踏风而行,众人只是身影一闪,立刻便转进了这家酒楼。

    屋里灯火通明,不一会,众人便都各就各位,除了扛着物事的两人外,其它几人一进酒楼便都消失了踪迹,倒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只余那二人进到正屋里,将各人所扛的物事往地上一放。

    扯开蒙头的黑布,倒在地上的竟是两个人,一个眉目如画,容貌绝丽,另一个则是个年青男子,面目倒还清秀,只是双颊消瘦,面色泛青,懂医的人一见便知此人纵欲过度,身体亏损的厉害。

    坐在长榻上的人走到二人面前,狠狠一脚踢在那男子身上“凭你也想粘染她?”那人不知被什么迷晕了,一动不动,这人冷哼道:“把他弄走,瞧着就恶心。”

    边上的黑衣人立刻将那人拉了起拖了出去,那人又挥手示意,屋里另两个人也随即走出,屋里只留下他和那个女子,他蹲下身去,伸指在她脸上轻轻抚摸片刻,喃喃道:“还真有几分相似。”

    那张被她抚摸的面孔忽然轻轻一笑,眼眸张开看他,竟醒了过来:“这张脸,喜欢么?”

    那男人指尖一抖,像触到毒蛇般伸回手指,站起身来“起来吧,还躺着做什么?地上就那么舒服!”

    那美女轻轻一笑,支起手来轻轻摸着自己的脸:“这机会可只有一次,你真的不要?”

    那男子眼角抽搐,忍不住斜了她一眼。

    “想要吧?反正真的你也碰不到,不如就让婉儿侍候王爷一回!”那美女媚眼如丝,双手如蛇般轻轻攀上他的腿,十指纤纤随着袍子缓缓向上,身体也慢慢贴附过来。

    那男子侧着头看着她的脸,任由她靠的越来越近,那美女身子也如蛇般无骨,双眼更是如要汪出水来似的,脸贴在他的袍上轻轻摩擦,媚气已入骨髓,透着整张脸都似要化形一般。那男子忽地嘴角一挑,伸脚一甩,将她踢了开去“滚开!”他的声音冷若冰霜“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那美女也不着恼,没事般地拍拍衣衫站了起来“王爷真是铁石心肠!我如今捧着这张脸,任谁见了都抵挡不了呢。”

    “你留着你的本事对付他吧。”那王爷一摞袍子坐下“到了京城该怎么做不用我教吧?”

    “瞧你说的,”那美女扭着腰过来歪在一边,朝着窗外发了会呆,忽然笑道:“不如,等你做了皇帝,封我做个妃子怎样?”

    那男子冷冷一笑,她轻轻一哼“算了,你那个位置也不过是个摆设,再说天天对着你,我还嫌闷呢。”说着朝他一伸手“给我吧。”

    那男子将桌边一个小包双指挟起,正要递到她手中时,忽然一顿“用少一点儿,小心把你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

    那美女伸手一拂,便接了过去,扭着站起身来,一边朝门走一边笑道:“我的命不值钱,哪能浪费你楚大神医的仙药!”说着话人已经出门去了。

    她一离开,另一个蓝衣人便进来,轻声道:“主子,那太子……”

    #奇#“永远也别让人找到的办法,不用我教吧!”那男子微微一笑,蓝衣人立刻应声而出。

    #书#第二日,纪国又出了大事,太子丢了,连同他那宝贝美女,竟像人间蒸发似的,没了踪影。而半个月之后,楚国传出讯息,楚王得了一位天仙般的女子,乐不思蜀,将朝政都荒废了。

    纪王这边找太子正找的焦头烂额,哪里还有闲心去听这事,更何况当晚,太子的生母仪贵妃哭天抹泪地寻到纪王,将一方染血的衣裳举到他面前,附带着还有一张血书,竟然是绑匪的勒索票,说是在她寝宫门前发现的。

    这对纪国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自己的太子在京城甚至还是在他自己的宫里让绑匪给摞了去,九城巡护,京师督卫,简直形同虚设!

    纪王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他妃子虽多,可儿子却是极少,除了这个太子,其它三个也都在七岁上下,所以这个太子无论如何也得找回来。于是纪国一面寻太子,一面搜绑匪,两相悬赏,揭榜者不少,不过也都是引着纪军今天拨了这个山寨,明日又扫了那个鼠窝,乱作一团,而太子自然毫无音讯。而和那张绑票上所写的地方,更是根本无从查起。

    这样拖到了八月,楚王又传来消息,他要废后,他原来的皇后是他那暴毙的先皇宠妃,当时立后之时,已经闹的不可开交,谁知今时今日,他竟要废后,废了之后自然要立,而这位将要成为楚后的女子,居然是向氏天颜。

    简直是平地一声雷,纪王得知此讯,顿时雷霆大怒,太子接那女子进宫时说的明明白白,那个女子就是他当时亲去向山却求不得向山圣女,怎么转眼又到了楚胜那里!这里面的事已经一目了然,楚胜色胆包天,竟然到纪国掳人,不仅掳了圣女,连太子也一并掳去,还放出假消息来纪国瞎折腾。纪王气的理智全无,当即便要派兵,给楚胜这狂徒一分颜色。

    满朝群臣苦劝,如今太子未归,一切尚未可知,何况此事毕竟有此匪夷所思,恐怕其中有诈,纪王冷静下来,便决定先派使者赴楚,表面是庆贺楚王立后,暗里则要为个明白看个明白,安排的,自然是当日曾随太子去向山的官儿。

    这边纪国使者匆匆出发,那一边月国也是急动,月国的使者甚至比纪国行动的更快,快马加鞭,早早地便在使馆住下,各处讯问打点,月国使者所住的,是一处北街的驿馆,使者一行人一到此地,几乎没几刻休整,便即各自出门,利用各自的人脉,收罗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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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家对面的变更箱,发出一声凄惨的号叫,它——暴了!这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落伍的玩竟儿,搞到整个条街没电了大半天。害死我了。。今天12点还有一更,对不起大家了。

    但求此生同日月\不枉浮生梦一场

    017 颠狂

    驿馆的二楼,月重锦倚窗而立,那身白衣,却尚不及他更为苍白的脸色,身后脚步轻轻,一个清秀的侍女端了盘子前来,柔声劝道:“皇上,已经到了这里,急也是无用,等他们消息回来,便知真假。”

    “不可能是真的。”月重锦轻轻说话。

    “是呀,我也觉得必然是假,卿卿就算受制于人,也不可能任由人摆布到这种地步。”那女子正是此时已经改名颜天的正牌圣女向天颜。

    “不可能是真的。”月重锦却似没有听到,只是轻轻重复这句,颜天眼中闪过怜悯,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再站了一会,只得退了出去。

    一出房门,在门边站的跟门神般地木历便道:“好歹劝他喝点水,这样怎么能成!”

    “我是没那本事,要不你试试?”颜天歪着一张看他,木历一愣,憨笑“我自然更不行。”说着神色一正“可这样总归不是法子,封后大典还有好几日呢。怎么撑到住。”

    “会撑住的。”颜天叹了口气,朝里面看了一眼“这位呀,便是到时半分力气也没有,背也要人背了他去。唉,我也是愁的厉害,这要是真的,可如何是好?”

    “笑话,怎么可能是真?”木历大咧咧地道:“那姑娘那么有个心算的人,怎么可能任人摆布,我虽与她说的话不多,可却绝对相信,她可绝不会做任人揉,搓地软柿子。”

    “按她的性情是不会,可是……”颜天一叹“她就是因为顾念太多才回去的不是吗?她将他都交托给你了,安排了后面的事。可见是真正下了决心的,我听她说那个人那儿还有她一个极重要的朋友,若是他真的以此要挟……唉,总之就是麻烦的很。”

    “我看你们都是想的太多了,我看她绝不像优柔寡断之人。”

    “你认得她才几天!”颜天一扁嘴,也不理他,顾自下楼去了。木历喃喃自语片刻,依旧守着,一动不动。

    只有一门之隔,他二人说话虽轻,可还是一字不漏地传到了屋里人的耳中,月重锦眉头皱的更紧,身躯不由得微微摇晃,一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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