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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榻上皇帝背朝里侧身睡着,殿外却忽然来了一班不速之客。

    “简直是岂有此理,尚书大人,这个时候你急急地扯老夫在宫里作什么?”

    “是呀。柱国公你看,我连冠带都没整齐,这般模样御前见驾,我一个当朝宰相岂不是颜面尽失?尚书大人,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一旁另几个大人也是临时给拉来的,也在一边不满地附合。

    月南湘嘿嘿一笑,朝着二人抱拳“事出紧急,众位大人稍安勿燥即是,月某自有分数,”说罢转身朝门外太监道:“皇上呢?”

    那太监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喃喃道:“皇上正在午歇。”

    月南湘嘴角一扯,露出几分j像“正好。”说罢竟自去推殿门,一旁柱国公谦相等见他如此大胆都是大惊失色,想到要阻拦时却是为时已晚,殿门已让他推开一角,殿内暗沉沉地,也没动静,想必皇帝还未醒来。

    眼看月南湘大步要朝里走去,柱国公怒不可遏上前一拦“尚书大人……你这是要作什么?”

    月南湘冷哼道:“莫非柱国公怕这里有什么会让我看见?”

    “你……你胡说什么?”柱国公气的胡子发抖,一边谦相等看月南湘有持无恐地样子,又素知他不是会犯浑的人,却都没有吱声,打定了主意先看动静。

    柱国公却着实是气坏了,指着他的鼻子,只是怕惊吓到皇上,还是竭力压低了声音“你……你究竟发什么疯?擅入乾宁殿,你可知这是死罪!”

    月南湘却是气定神闲,眼睛一瞟:“那假冒皇上,又是什么罪名?”

    “什么?”

    所有人因他的话惊地目瞪口呆,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地话,便是柱国公也被震地说不出话来,月南湘意味深长地瞄他一眼,冷笑道:“柱国公大人倒是镇定。”说罢已经扬长而进,众人心惊内跳,也是全数跟入。

    一行人都快要走到龙床时,柱国公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急忙追上来,怒斥“我看你失心疯了!”

    月南湘目光前望,透过围幔已然看到榻上横卧地人影,嘴角扬起一丝讥笑,眼看成功在望,他再不理会一旁柱国公的叫骂,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掀围幔,道:“皇上还在睡呢?”声音里实在没有半分恭敬。

    榻上的人这才惊醒过来,看到眼前站着这么多人,一时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柱国公看月南湘这模样也是心里打鼓,可看到月重锦怔愣的样子又是不忍,上前一步道:“不得无理。”一边谦相等也随声附和。

    月南湘冷眼看着众人,目光如疾电般闪到月重锦身上,哑声道:“打扰皇上午歇,实在是失礼之极,只是下臣有一事不解,不得到皇上解惑,却是时刻也等不下去了。”

    月重锦眼神愈发呆滞,只怔怔坐着一声不发。

    柱国公往他面前一拦,怒道:“月南湘,你反了不成?”

    月南湘冷笑道:“到底是谁反了,片刻便知,柱国公何必遮遮掩掩,何况这个时候想遮,也是迟了。”说罢又上前道:“皇上,听说你不但什么都不记得了还变地痴痴傻傻……可是为什么我却听闻,有太监近日常去明奉殿领取历代月帝地卷宗以及朝政奏折的往来存件到你这乾宁殿来呢?”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是呀,痴呆地月重锦就是批地奏折也是柱国公带劳,显见是忘记怎么写字了,却为什么要看那些东西呢?

    月南湘对众人的表情很是满意,清了清嗓子又道:“为什么皇上回宫后不但不宣妃嫔侍寝,就连夜值地太监宫女都赶出屋去?这殿里有什么是皇上不想人看见的么?或者,是皇上身上有什么不想人看见的东西?”

    听到这话,众人又一怔,虽觉皇上回宫后确是变了不少,可大家都将这归附到他的失忆病症,只要归结在此,一切尽可解释。可如今听月南湘一句紧似一句地质问,而皇帝则呆呆地一字分辨也没有,都是心头一震,看向柱国公的眼色也变了几分。

    柱国公怎么会感觉不出这种变化,大急道:“皇上,你倒是说话呀。”可惜皇帝自始自终只是看着月南湘,别说说话了,连眼都没眨一下。

    月南湘冷笑道:“下臣斗胆,请皇上宽衣。”

    “你……你胆敢?”柱国公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指着他。

    “柱国公身为皇上的舅舅,难道忘记了么?皇帝左肩后有慧后亲自纹上地一只月牙,这是用金丝黑檀汁所纹,永远不会褪色消失,外人要仿也无从仿起。皇上,可否让下臣一观?”

    众人这才恍然。不过除了了柱国公和谦相等外戚,此事就连百官也是首闻。不过柱国公当然是知道的,事情到此地步,他忽然害怕起来。说起来这皇帝是自己找去他家的,他也是仅凭相貌认定,心中先入为主而已,再联想到皇帝许多和从前不同的地方,又怎么能不叫他心胆俱裂,他的目光自进殿后第一次颤抖着榻边的皇帝看去,眼神中一片死灰,若是此时查出这人是假的,那他的活路,也到头了。

    唯今之计,只有拖延!柱国公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心里已有计较,无论怎样也要拖住这个时间,他一念至此,目光转向月南湘,而月南湘更是自他眼中完全看出了他的用意,嘴角微微扯动,忽叫:“来人!”

    顿时自从臣身后蹿出两个太监来,一边一个拉住榻边的月重锦,左转右带,令他背对众人,月南湘更不二话,上前伸手,嘶地一声,皇帝身上的睡袍顿时应声而裂……

    社稷从无脂胭色\风华偏是秀眉长

    010 了结

    大殿内寂静之极!

    眼前少说也有七八个大臣,太监宫女一大把足有数十人聚集地大殿,竟连呼吸声也细不可闻,所有的目光在榻前站立的皇帝背上只停留片刻,便都不约而同地转向月南湘,而他的脸,已然褪尽活色,只余死白。

    和他相反的,是柱国公的眉目已在片刻之间舒展开来,这场惊险险些儿就要了他的老命,他得意地斜睨一眼,似笑非笑道:“尚书大人要不要上前试试那个是不是真的?”

    他说的原是笑话,岂料那月南湘竟真的一步上前,伸指在皇帝背上那枚黑纹金边的月牙印上用力一擦,周围人无不惊地魂飞魄散,回过神来的谦相大喝:“不得无理。”说着已亲自冲上去前去,将他手臂扣住,一把拉了下来。

    月南湘全身颤抖,对身边一切已经恍然不觉,直直盯着皇帝的背部那个经他狠手擦拭,却没有分毫褪色变化地纹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柱国公则提脚踢开那两个早已吓地软趴在地上的太监,将自己的衣袍脱下披在皇帝身上,怒不可遏又带着哭音地道:“皇上……臣罪该万死……让皇上受此凌辱……臣……罪该万死啊!”说着跪将下去,俯在皇帝脚边,其余众臣也是立刻跪下,连月南湘都给硬扯着跪了下来,大殿里顿时趴了一地。

    皇帝却忽然笑了,轻轻地毫无起伏地笑声传至殿内每一个角落,只是听不出他是何意思,柱国公却是眼眶一热,只怕经这一吓,皇帝这痴呆的病情更要恶化了,目光狠狠剐了一旁的月南湘一眼,道:“臣请旨,将月南湘送至刑部,以忤逆罪任处!”

    皇帝笑归笑着,也没有任何表示,抬腿就走向后殿,一众太监诚惶诚恐地跟上,才跟出几步,又苦着脸退了回来,想是让皇帝赶开了。柱国公叹气摆手,让他们不用跟着。这边殿外侍卫也纷涌而至,押着那已经软作一团地月南湘走了出去,大臣们唏嘘不已,也不敢再呆在乾宁殿,便都悄声退下。

    此事在朝堂上可谓是掀起了一阵狂风,谁曾想那月南湘不但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更有这般大逆不道地行径,这一次怎么看也是死罪难逃,虽然月皇派惊慌失措,求情减刑地奏折如雪片般飞来,可刑部还是即刻立案,狱中的月南湘听说自那日起就没说过话,变地呆呆傻傻,让他画押就画押,毫无垂死挣扎地迹象。

    因此此案毫无阻碍地一路审结,很快承报上来,只等皇帝勾决了。可却没想,一直顺利地事,到了皇帝这里,竟然就此停住。

    本来因皇帝病重,一直以来,所有奏折都是由柱国公读来,再向征性地询问意思后便批示下去,只有这勾决文书,柱国公却是不敢代为行事。画一个勾简单,可处决地是月南湘,是先帝地表兄弟,那就是两回事了。同样身为外戚,遇到这样的事,自然要格外小心谨慎。

    所以他也就放开了,将文书承至皇帝面前,说明意思后等待他自行勾决,可谁知等了许久,皇帝都只是呆呆坐着,即不提笔也不开口,柱国公不便催促,也就退了出来。

    哪知这事一停就停了三日,期间还听闻后宫出了点小乱子,不知是哪个妃子自杀未遂。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自杀的那个必定是田妃,因为她的姐姐嫁给了月南湘地长子月林,这件乌龙事件搞不好就是她传递出的消息。自古后宫为了争宠花样翻新,那是不足为奇的,可是争宠争到怀疑皇帝是假的,这田妃还真是首屈一指。

    不过田妃自杀竟能恰巧得遇过的太监救回,也算是命大的了。可这世上竟有比她更命大的人,那就是月南湘。

    四日的早朝上,柱国公手举皇帝撕毁地勾决文书跪地向先皇叩首,宣皇帝口喻,圣上竟已决定不再追究月南湘地过错,只让他闭门思过。满朝文武惊诧地目光中,柱国公泪流满面地说起昨日进宫,是怎样见到皇帝正面对着先帝地灵位埋首低泣,看的他当时就忍不住老泪纵横。皇上仁厚之心感天动地可昭日月,是月南湘地大幸,是月国的大幸!说到这里,殿前顿时跪了一地,呜咽声此起彼伏,场面感人之极。

    月南湘自牢中出来,硬是撑着折腾了这些日子已经疲弱不堪地身子,带着全家百余口,在长门宫外跪了三天三夜,叩谢圣恩,虽然他只撑到第二日晌午就昏了过去,让家人抬回去了。

    事情到此地步,总算是告一段落,不管怎样,这个结局还是好的,皇族无损皆大欢喜。月皇派经此一事元气大伤,月南湘地威严扫地自然使得他们这本来就略为薄弱地一支,只能安份守已,老实作人。柱国公这边则是势头一片大好,喜的他平时多走几步就要端气的肥胖身躯也像是轻盈了许多。

    月重锦如今依旧是“独宠”青夫人,可内宫却再也没有别的争议了,当初被人买通的那几个宫女太监也被调到别处当值,还减了奉碌挨了板子,能捡回条命已经算好的了。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自此乾宁宫终于成为白韶卿地铜墙铁壁。

    不过要时刻装一个傻子,这份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那样笑着简直比说一长串话还要累。此刻就是这样,白韶卿正从手边一堆怒放地花卉里时不时地抽出一朵来放在手里撮,染地手上五颜六色地借机施放她“天真地招牌傻笑”,一边还要听柱国公在身边不停地将奏折上的事件件细细道来,还得留出神来听着,一心两用三用,简直都快要支撑不住了。

    好在这时,一个太监上前:“启禀皇上,月林求见。”

    柱国公嘴角一抿,看到皇帝眼中的疑惑,忙道:“是月南湘地长子,皇上不记得了吧。”

    月南湘自从此事后,虽然皇帝不予追究,可他还是辞去了官职,而且还叫两个儿子也跟着辞了,以示悔疚忠心之心,因此现在他们一家子都是平头百姓,连个称谓也无,也是可怜。

    白韶卿想到这里,便咧嘴笑笑点了点头,柱国公在她身边日子久了,已能多少揣摩明白他的意思,便让太监去带那月林过来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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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1 陌生

    没过多久,便见小径那边一个蓝衣男子跟在太监身后远远走来。

    白韶卿信手摆弄着手上的花,远眺一眼,脑海中回想起在皇室卷宗上见过的关于这个月林的记载。

    此人原名月重林,慧后立重锦为太子后,便责令同辈子侄们将名中的“重”字去掉。因月氏人丁不旺,月林身为太子的唯一竞争者,当年想必曾被慧后狠狠压制过。总之他一直处在无权无势地闲职上,一直到慧后逝世,月重锦将他提为平部章京,他平生第一次有了实差。

    可是多年来地*,一时又哪能收敛,他依旧是一个彻头彻尾地纨绔子弟,捧戏子逛青楼,除了正事,无一不精,交到他手上的差事,若不是他父亲月南湘地竭力协助为他弥补漏洞,只怕他要闯出更大的祸事来,后来终于勉强过关,可是,此人不堪重用的名声也就此传遍朝野,他自认降职一级,在京里挂了个虚衔,依旧过他风花雪月地闲日而已。

    自从白韶卿“回宫”以来,曾经接见过包括这些同辈在内的外戚与臣公,当时场面宏大,一大群身着品阶朝服冠戴黑压压地跪了一地,若大的殿堂里几乎到处是人,她自然也记不得哪个是谁。

    因此这时看这月林慢慢走近,只觉陌生。

    不过看他的相貌,似是和月重锦颇多相似之处,只是比起月重锦地温文儒雅,此人身上却多了分阴柔,仔细看看,白韶卿扁嘴一笑,倒是和此时女扮男装的自己更为想像。

    月林走到近前,立即行跪拜大礼,问安之后,又说了一大篇为父告罪谢主宽容之类地话。白韶卿继续傻笑,将他上下打量,可是就在这时,她忽然有些不自在地感觉,说不上是什么异样,只能说,自月林进来,这花园的气氛好似变了,变的,有一些紧张。

    也就是,现在这园子三个人中,有一个很紧张。

    白韶卿的目光自柱国公的身上移到月林身上,不难发现,这股气氛果然来自地上跪拜着他身上,她朝他细细打量,很快就发现他的袍侧正微微颤抖,他在害些什么?白韶卿一转念,又顿时明白了,想必因为他父亲那件大差错害得他们失了官职,皇帝虽然表示不追究,可他们心里难免不害怕担心哪天要翻这帐。因此害怕,嗯,也说的过去。

    想通了这一节,白韶卿便不再管他,这时刚好他话说完了,她便向征似地伸一伸手“平身”说罢她便转头去看柱国公,后者点头微笑,赞她说的不错。这些日子柱国公已经开始“教导”她天子应有的诸般“行头”,她自然也要稍微有点长进的样子才好。

    带着天真的样子得意回头,见到眼前已经站起来的月林正向她直视,二股视线一交,对方怔愣片刻,立刻报以一记微笑,只是这笑容中有太多牵强,看了让人不太舒服。

    白韶卿转开视线,顾自玩着,一旁柱国公则开口问道:“近日你父亲可好?”

    “是,托皇上的洪福,家父今早能下床走几步了,也能进些薄粥,正在慢慢康复之中。”

    “嗯。那就好。”

    月林顿了一顿,视线似乎落在白韶卿身上,恭恭敬敬地道:“皇上的安危便是月国的安危,草民身为月国臣民,无时不刻不惦记着皇上龙体。”

    “嗯,有这份心就很好。”柱国公淡淡回答。

    “因此,草民近来四处打听,终于探得一位神医所住之处,草民此来,就是想向皇上请命,让草民能去请那位神医来月,为皇上尽力。”

    “哦?神医?”柱国公将信将疑,白韶卿却是目光一顿。

    月林道:“这位神医喜好云游四国,听说他居无定所,很是难找。草民托了皇上的洪福,日前总算得知了他的讯息。”

    “他在何处?叫什么?”

    “现在楚国,名叫林夙,不过大家都称他为神医林夙,听说此人医术十分了得,周游四国,救人无数,只要经他手医治的病,几乎都是手到病除,民间流传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他治不了的病症。”

    柱国公听他说的玄乎,本待不信,可转眼看到皇帝的样子,毕竟血脉相连,何况皇帝若是一直这样,朝上的风向恐怕还是有要转的那天,这个危机感一上来,顿时就拿主意决定信他一次,于是便俯身到皇帝身边,轻声道:“皇上,你看此事怎样?既然传成这样,想必是有些本事的,他喜好云游,这次却让月林查出住所,想来这是皇上的福份呢,不如便让月林将他召来京城吧?”

    白韶卿心里自然也有打算,便朝他笑着点头,柱国公便允了月林,又想到这种神医说不定性格怪异,怕他这个草包办不成,便又传了一个自己人和他一起去,一再叮嘱,只能暗求,切不可惊动楚王,更不能将月王生病的事泄漏出去。二人都应声退下,月林走前借着叩拜,又用眼角瞟了皇帝一眼,白韶卿别开脸去,权当没看见,说起来这人的眼神莫名地让她感觉不舒服极了。

    这事也就这么放着,过了半月有余,月林传信来,他们不负皇恩已经说动了神医,不日就要起程,柱国公开心地不得了,一大早就巴巴地跑进宫来将这好消息告诉皇帝。

    白韶卿表面傻笑,心底却涌上一股难言的滋味,楚夙要来了,一直烦忧她的谜团,是否能从他身上得知一二呢?

    在天气渐热,六月将末时,终于传来了林夙进京的消息,柱国公满腔热情地出宫相迎,却没想竟碰了个钉子,那神医进城后得知要医的是月国皇上,竟不悦起来,责备他们事先没说实话。一个区区民医竟敢如此放肆,柱国公给气的吹胡子瞪眼,后来好说歹说地安抚了,那神医当日却又不愿意进宫了,非等说要淋浴更衣,等第二天才来。

    这些趣事虽然柱国公一再吩咐不许往内传,可如今那个乔大牛已经升至乾宁宫的守兵兵总,自然随便听到什么,都会最快传到皇帝耳边,不放过一丝讯息,做皇帝最忠心地耳朵眼睛和嘴巴,才能对得起皇帝的知遇之恩不是吗!

    ___________ 昨天欠更了,万分抱歉,叩叩!实在是没办法,从今天开始一连四天白天都再没时间码字了,一定要晚上七点后才有时间回家碰电脑,所以这四天的更新都要迟点了,昨天欠更的,现在来不及补,所以我会放到四天后加更的。泪。年底事情好多哇。。。。爬去码字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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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2 是吗

    白韶卿也不知这楚夙到底在搞什么,不过他既然明日就要进宫,有些准备也是时间做了。

    第二日,早朝下来,就听宫人禀报林夙在宫外求见,皇帝依旧和往常一样进殿内换好便服,这才宣召。

    过了一会,林夙由月林陪同走近大殿,柱国公连同太医宛的几个御医一起,都站在皇帝身边等候,他看林夙的眼神依旧有些不忿,尚记得昨日的纠葛。

    皇帝便躺在榻上,帷幔将龙床遮盖地若隐若现,只隐约可见床上有人形平卧,待林夙叩拜礼毕,柱国公才姿态满满地朝榻上的皇上柔声轻语:“皇上,要诊脉了。”说罢亲自伸手进去扶出他一只胳膊放在榻前一个方正地软椅上。

    林夙走上前来,伸双指轻触在皇帝脉动处,敛眉垂目,好半天也不开口,一旁柱国公等的心焦,朝月林大使眼色,哪知那家伙不知怎么了,盯着林夙的脸一动不动,那模样倒比他还紧张。

    心里暗骂,柱国公轻咳一声,道:“林神医觉得怎样?”

    林夙缓缓收回手来,静默了一会,却道:“草民想看一看皇上的气色。”

    胆大包天,皇上的脸也是你个民间大夫想看就看的?柱国公一句大喝已到嘴边,又生生忍了,行医讲究望、闻、问、切,平日里听大夫说的多了,多少知道一些,这时候喝问出口,只会显得自己这个柱国公没见识而已,他轻哼一声,又俯身到榻边小声说话,榻上皇帝嗯了一声,像是答应了。

    柱国公一招手,榻边便走出一个宫女一个太监来,一边一个将皇帝自榻上扶着坐了起来,将围幔朝两边掀开。那林夙慢慢上前,自左向右对着皇帝的脸看了一圈,他神色看似自然,一旁那始终紧紧盯着他的宫女却发现他的手忽然猛然颤抖了一下,随即握拳又放开,这才恢复了,这宫女冷眼旁观,嘴角微微一动。

    这个自然就是白韶卿,床上那个则是真正地月重锦,她和他换调身份就是为了更好的从旁观察,此时见他看到月重锦的样子双手颤抖,说明他确实以前不知道这是月王,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林夙离月重锦极近,又是仔细端详,看了好一会,连月重锦都皱眉不耐,将目光转身白韶卿,她慌忙极微的摇了摇头,他才不再动弹。一旁的柱国公却又忍不住了:“林神医,你究竟看不看的出?”

    林夙这才作罢,移开脸孔,神情淡然道:“皇上这是中毒之相。”

    “中毒?”柱国公整个人跳了起来,一旁的月林也惊的呆了,手足无措地瞧瞧这个看看那个。

    “谁……谁这么大胆!”柱国公气的脸孔发紫。

    林夙却道:“我只是大夫,国公大人。”

    柱国公恶狠狠地看他一眼:“可有办法治?能解毒吗?”

    “也许可解。我还要时间想想。”

    “好,从今日起,你就留在御医宛行走,缺什么立刻禀报老夫。只要你为皇上解毒,能治愈皇上,月国必有重谢。”得到这么重的承诺,林夙的反映却只是很冷淡的点了点头。

    自此林夙便留了宫里,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御医宛配药,每日规定时间才由太监引领着到乾宁宫给皇帝把脉。每日这个时候,龙床上那个自然就换成真的月重锦,白韶卿自然也是希望林夙真能治好了他。

    这一天,林夙又跟着太监往乾宁宫走,哪知走了一会儿,却是朝御花园,带路的太监不说,他自然也不开口。二人兜兜转转地到了园子里,只见皇帝只带着一个宫女在旁侍候着,别的太监宫女都站的远远的。

    林夙走上前去,和往常一样给皇上把脉,他依旧是垂着眼睛看地面,把了一会儿,眼睛却朝四周一瞟,朝前俯身,极轻声地道:“皇上,你还认得我吗?”

    月重锦正专心地拉着白韶卿垂在腰侧地络带摆来摆去的玩儿,听他说话,便道:“认得啊,你是大哥哥嘛。”说着看他一眼,却道:“可我不能认你!”声音一点没有放轻地意思。

    林夙愣了一下,目光带到他的手,顺着那只手朝上,对着白韶卿的脸看了一眼,忽然笑道:“你真的在这里?”

    白韶卿道:“林神医说什么,奴婢不明白。”

    林夙又是一愣,又打量她片刻,惊道:“你这易容做的太真了,若不是他,我还真认不出你来。”

    白韶卿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随即便醒悟过来,瞪他一眼,林夙笑道:“不管怎样,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难道你觉得我们竟会有什么祸事么?”

    “来月国一路上的事我后来才知道的……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说着看看她脸色,又道:“你这丫头疑心也太重了。难道你怀疑我么?”

    “知道我们离楚的除了你原也没有别人。”白韶卿白了他一眼。

    林夙叹道:“真的不是我!你要怎样才能信我你说吧。”

    白韶卿沉默着看了他一会,道:“若是我真的不信你,怎么会弄出这样场面来和你相认?”

    林夙四周一看,这才笑道:“我就说嘛,我若是连你这点真心也换不来,可也太惨了点。”

    “离楚的事,你告诉别人了吗?可是楚京,并没有要杀我的人。”

    林夙叹道:“其实这事我也是猜了个大概,不过,楚京里有个人,虽然我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她作的手脚,可是这人你确是要防的。”

    “谁?”

    “齐如春!”

    白韶卿脸顿时一白,惊叹“胡说!”

    林夙叹道:“我知道你不信。我虽有两个身份,可在楚国毕竟还有保护自己的法子,那些官府的人忽然而至,事先我连半点风声也没收到,这是可疑之一。第二就是那日后院忽然起的火就更让我疑心了。我那院里有药房四间,就是为了防火才各分在四个方向,而那日着了火的偏偏就是离你住的院子最近的那间。而且这边一着,立刻又有官府的人找上门来,那样的时辰,若不是事先等着的,怎么可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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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3 露馅

    白韶卿沉声道:“齐如春没有杀我的理由。”

    “果真没有么?你总是将人心往好里想,她能用眼泪求得你放过了她们满门,就是因为看死了你这弱点。说实话,我确是不能明白……以你的经历而言,还有这幅软心肠,能这般宽容待人……这样的情形在你身上实在不知是不是一件好事。”林夙轻轻叹气。

    白韶卿眼神一动,黯然不语,恍惚间却觉心中一暖,转头却见原来是月重锦正拉着她手,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们走后,我一处理完那边的事,立刻派出人去追你们,想要一路护送你们平安到达。哪知道他们很快传回讯息,你们竟然没有在我安排的路上行走……我这时才知……自己安排的人有了错漏……不管他是怎么被收买的,总之我的人一路急赶,你们却始终走的无影无踪……直到后来他们折回来,碰巧坐进你们坐过的客栈,才知道你们遇袭的事。好在都没有大碍,我总算能松口气了。”

    白韶卿听他这么说,明白他所说的遇袭,其实是开始时赶着他们往月国的走的那班人,而后来发生的真正要她性命的那两人的事,他显然还不知道,白韶卿想了想,终究还是将事此咽下,改口道:“你看他的病,果然能治么?”

    林夙看了月重锦一眼,点头道:“这次把脉,他好似有了一点变化,这应该是一个吉兆。你放心吧,我会努力治好他的。”

    白韶卿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便道:“你觉得月林此人怎样?”

    林夙一愣,道:“接我来月国的那人么?这人好似对月王的病十分在意,在路上问我对此类病有没有经验,问了好多次。”

    “他都说了些什么?你说给我听听吧。”

    林夙点头道:“也就是一直问我能否治好……只是有一回,还没到月国之时,他曾问过我这种病能否分辨真假。这话问的有些奇怪,当时我倒是多看了他一眼,之后他便不再说了。”

    白韶卿点了点头,眼中有异光一动,放低声音道:“我想你将此病你能治愈的这个消息透露给他知道。”

    “为什么?”

    “那日在大殿上,他神色很异样,那种紧张竟比柱国公还要迫切,他虽是他的表兄,可他以前极少入宫,和月王的关系应该也是一般,这么关心月王的病情,令人忍不住生疑。”

    “你疑心他什么?”

    白韶卿迟疑道:“现下还不好说,只是要看你将此事透露给他后,他会有什么表示再定吧。”

    林夙瞧着她点了点头,静了一会,忽然苦笑道:“我怎么觉得你对男子防备心都极重,对女子却是处处宽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韶卿一愣,立刻瞪他一眼,他这才不说了,只掩嘴笑了起来,眼神模样无一不和在楚国时一样,这倒又引起白韶卿的另一个好奇“你为什么做林夙和做楚夙像两个人?林夙冷漠淡定,楚夙则……多嘴多舌。”

    林夙一怔,脸上竟似有一丝苦笑:“两个人自然得有两种脾气,若是我在楚王面前冷漠淡定,一早就让他杀了。”

    白韶卿闻言一震,想到楚室曾发生的残酷争斗,目光停滞在林夙脸上,神思却不知飘散何方,林夙自若地对着她的注视,看了片刻,他的眼神忽然温柔起来,轻轻举手似要抚上这双眼睛,这是眼前这个样子普通的宫女身上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地方,那双包含着太多伤恸,充满了悲天悯人地眼眸。

    他的手缓缓伸出,就要接触到的那一刻,忽然手被什么不挡,再看时,便见月重锦正紧紧抓着白韶卿的双手,道:“小……我今天很乖吧,你答应陪我玩的。”白韶卿以前让他叫她小青,后来进宫后又让他叫她小锦,这会儿扮成了宫女,他都简直不知道叫什么才好了。

    白韶卿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他,眼中顿时一片温柔:“走,我们去湖边玩吧。”说着朝林夙道:“明白我让月林进宫来,你找机会告诉他吧。”

    林夙点了点头,一旁月重锦早已不耐地拉着白韶卿往处拖,再出去就能见到别的宫女太监,白韶卿垂头顺目地跟在他后面,随着他去了。

    林夙看着他们渐渐远去,脸上那方才和白韶卿告别时的微笑也逐渐冷却,他的目光变地深邃,木然地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呆呆地看了一好会,才猛地转身走了。

    第二日,果然月林应召进宫,他这几日本就一直心急想知道神医医治后的皇帝可有好转的可能,这日听到宣召,心里却又打起鼓来,虽犹豫再三,带着那无法抛去的恐惧,他终究还是来了。

    一进宫里,也不知是不是疑心生暗鬼,总觉得今天的皇帝老盯着他看,炎热地天气,他却硬是流了一背脊地冷汗,随着皇帝的注视越来越久,他的脸色都渐渐发白了。

    其实白韶卿什么也没做,只是让月重锦今天多盯着月林看看而已,月重锦很认真地执行着这一任务,到后来,眼珠子几乎是跟着月林的身子转动。眼看那月林脸色越来越差,白韶卿心里已有七分明白,便扯了扯月重锦的手,让他别再设那注目礼了,再看下去,说不定那月林就给活活吓死了,那可就便宜了他。

    总算逃脱了皇帝目光“剐刑”地月林抹着汗,给皇帝请安,又询问皇帝的病情,又是关怀真诚地祝个不停,只是声音干巴巴地,比上次花园见驾差还远。林夙看着他的样子,也是心有疑惑,这时便照平日做的给皇帝把脉,又叮嘱了身边的宫女太监一些应注意地事宜,便起身告退要去配药。

    月林见状也站起身来要跟着离开,皇帝自然允了。月林出了大殿,快步跑了几步,果然见到林夙就走在前面,慌忙上前拦住了,道:“林大夫近日辛苦了。”

    林夙淡淡道:“治病救人无非诊治配药,倒也谈不上什么辛苦。”

    月林干笑道:“林神医医术高明,配的药自然也是高明的。这么些日子看下来,依神医所见……皇上他……可有好转的迹象?”说着话,不面只觉口干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社稷从无脂胭色\风华偏是秀眉长

    014 靠山

    林夙淡淡看着他,心里对白韶卿的估计约莫有了些明白,便道:“虽没有那么快,可慢慢恢复还是会的。”

    月林一愣:“那神医的意思是……能治好?”

    “怎么?你千里迢迢地把我从楚国骗来,心底里原来并不信我的医术?”

    “啊……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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