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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中午吃什么。”没有找到什么东西吃的赤之王回头问二当家。

    草薙头也没抬地回答说:“咖喱。”

    结城的目光从牌上移到了草薙那边,十束这时候从结城手里抽出了一张牌,和他手里的配成了一对。将牌放在桌子上,得胜的十束摇了摇手指。

    “玩牌什么的要注意集中些啊,结城君。”

    “受教了。”结城说:“再一局。”

    猜测到自己会被留下来吃午餐,结城面对吠舞罗这几位核心人物开始了自己的判断。眼下的最初判断和结城手里的信息差不多都能对上,除了对于身为黑之王的族人的他的包容性非常地强这一点。

    能够将他当做朋友看待不外乎是因为他王上,而他王上作为另外一个王权者能够被当做同伴一样,原因都在那位二当家身上。

    号称吠舞罗目前最强族人的……草薙出云啊。

    闲院好不容易把头发吹干之后累得腰都快要断掉,下楼的时候正看到十束准备带着安娜出门。听闻今天中午会吃咖喱之后闲院高兴了起来,兴冲冲地要和十束安娜一起去采购。结城本来想一起去,被闲院一句话甩了回来。

    “留着打杂。”

    结城的心情顿时dowm到了谷底。

    现任黑之王唯一亲自收下的族人,竟然被扔在homra给人打杂啊喂!

    “结城君在一边休息就好。”

    亲自上阵准备做饭的草薙根本没打算让结城帮忙,不过尾随进入厨房的结城神情非常悲惨。

    “什么都不做的话会被王上弄死啊。”

    草薙很配合地笑了一下。

    “说起来,草薙君和王上认识很久了吧。”

    “不算很久,”草薙看着结城:“成为弥海砂族人的日子也不短了吧,结城君。”

    “快两年了。”结城靠在流理台边:“那时候的我是真没想到,现在会过上这样的生活啊。”

    草薙对结城的感慨有些不解,照理说在地下混了这么久还能上岸回到阳光下,应该是许多人在梦中渴望过的日子。结城回想了这两年成为黑王氏族后生活的变化,必须承认还是好处比坏处多。

    可他却叹了一口气。

    “结城君?”

    “啊,没什么。”

    结城长叹了一口气:“就是稍微有点可惜啊。”

    “我们的王,快被青之王养废了。”

    作者有话要说:= =

    是的,弥海砂快被室长养废了。

    第二十章

    “说起来,弥海砂见过自己的族人吗?”

    “嗯?”

    中饭过后,闲院本打算帮忙洗碗,最后被十束推了出去。结城很有眼色地也去了厨房帮忙,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让十束把他留下了。草薙看闲院又想睡,把毯子拿起来放在她身边。

    周防尊坐在吧台旁,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地发呆。

    “我不是带着结城来蹭饭了吗。”

    闲院懒怠地坐在沙发上,和安娜一起霸占了沙发。安娜不知道为什么,紧紧抓着闲院的袖口,像是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一样。

    “不过如果前辈是在问黑王属地那边的话,我只记得浅川一个。”

    吠舞罗之于周防,不同于黑王氏族之于闲院。

    一个是自己亲手建立的氏族,一个是继承先王遗留的集团。

    虽说热血暴力和混沌毁灭都不是什么积极向上的力量,但是闲院是真的很喜欢吠舞罗的气氛。

    如同火一样张扬,像是血一样浓烈。

    记忆中的s4,也是有着这样紧密羁绊的地方。

    “弥海砂?”

    闲院被草薙的声音唤回了神,稍微勾起嘴角表示了对自己神游的抱歉。

    “有点不知道怎么对待。”

    说起了刚刚草薙的问题,闲院的确有点烦:“几百号人完全都不认识,而且我不太喜欢这些人的处事风格,所以就算是见了面大概也解决不了什么实际的事情。浅川现在什么事情都压得住,我也就有了能多拖一会儿就多拖一会儿的念头了。”

    并不是,真的想就这么放着他们不管。

    就算在羽张大人死后,父母带着她立刻脱离s4,群龙无首的s4日渐惨淡的样子闲院也不是没有听说。从王的氏族到黄金氏族的警卫,从秩序的守护者到那种低下的存在。

    然而并不存在没有王的痛苦,黑王氏族面临的场景更为尴尬——新王并不想承认他们的存在。

    并不想这样伤人心,可是,对自己没有那种自信。

    可以完全掌握住所有人的那种自信。

    在逃亡的两年中,不是没有在地下听说过黑王氏族的名声。而就算在她的命令下收敛了很多,黑王氏族也是绝对无法动摇的存在。

    地下人尽皆知的两大不能动。

    s4和黑王氏族。

    前者会让人死得各种杯具,后者会让人杯具得生不如死。

    先不论为什么s4会和黑王氏族并肩而立,光是这种名头就让闲院非常头疼。阴险的事情一直是宗像去做的,闲院根本不知道如何和那群人打交道。

    “哈?怎么对待?”

    结城恰巧从厨房里走出来:“王上你为什么会思考这种问题。”

    闲院淡淡地看着结城。

    “王上是王权者,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擦干了手之后结城开始蹲在闲院身边:“我们做臣下的,跟随王的脚步就是了。”

    跟一个前一阵子还离家出走的人说这种话没问题吗。

    “可是我的方向不一定是对的。”

    周防笑了一声。

    “蟑螂须你想闹哪样!”

    如果有桌子闲院一定会拍,但很可惜的是沙发就算是扶手也是软的。如今黑之王炸毛,点燃了炸药包的赤之王却没什么事儿一样,消食后揉着肚子打算继续上楼睡午觉——就算被叫了蟑螂须也不打算回应,周防如今已经淡定到了极点。

    “弥海砂,尊的意思应该是,能抱着这样的想法领导臣下很好。”

    到底是怎样的默契才能从一声笑里提炼出这种说法。

    闲院勉强接受了草薙二当家的圆场。

    又重新和从厨房里出来的十束玩起了牌,结城看起来已经心无旁骛。窝在沙发上看草薙调着叫不出名字的酒,闲院转过头问安娜酒的名字。

    安娜摇了摇头:“不知道。”

    “安娜这么小,知道的话反倒有问题了。”闲院托着下巴:“是我问的人不对,前辈这酒叫什么名字?”

    “水果冰激凌。”将成品倒入杯中,莹润的色泽看起来分外漂亮。草薙对闲院招了招手:“我放了枫糖浆,来试试看口感吧。”

    闲院乐呵呵地坐了过去。

    如果刚刚还在犹豫的话,那么现在的结城是已经确定了什么事情一样。十束发现了结城的不专心,在对方想着什么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飘出一句。

    “是不能被操控的哟,那些人的命运。”

    “都是被石盘选中的人,被命运所眷顾的王者。”结城接了过来:“想操纵这种人,是绝对不可能吧。”

    “是哟,是绝对不可能的。”十束抽出结城的一张牌:“好啦,我又赢了。”

    “要去。”

    闲院低下头,看着拽着她袖子的安娜。

    “去哪里?”闲院想了一下:“去属地吗?”

    安娜点了点头。

    “这样,可以自在地飞。”

    闲院恍然想起前一阵子,带着安娜看黑天鹅的事情。

    “要不然抓一只回去玩?”

    “不要。”安娜说:“自在地飞,我更喜欢。”

    这个孩子啊。

    闲院摸摸安娜的头。

    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呢。

    “可是就算是自在地飞,也是要回巢的啊。”

    闲院闻到了混合着酸甜的木质香气。

    “弥海砂可以回这里。”

    安娜看起来很失望。

    “安娜,不要跟弥海砂闹脾气了。”

    在闲院不知道怎么应付安娜的时候,草薙给安娜倒了一杯牛奶:“如果还没有睡醒的话,再喝一杯牛奶就去补觉吧。”

    安娜皱着眉,跑到十束身边,拽着十束的袖子就往外走。被搅了牌局的十束和结城道了个歉,然后就跟着安娜出了门。

    “明明讨厌那里。”临了安娜回头:“弥海砂会坚持不下去的。”

    透过窗外,两个人的背影由近及远,看起来十束一直在安慰着安娜。有十束在身边,又是吠舞罗的地盘,闲院想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了。

    杯中的鸡尾酒只喝了一半,而现在大厅里的气氛已经有点尴尬。

    “以前我在homra的时候,”闲院晃着手里的半杯酒:“安娜都看不到我的命运吗。”

    “开始只看得到黑色的剑和青色的剑,我曾经以为弥海砂会和宗像室长走上敌对的立场。”草薙说:“上次感受到了你们两个人的画面,这次……还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提前知道了有时候也挺没意思的。”

    “真的会觉得没意思吗?”在回去的路上,结城问一直在沉默的他王上。

    “如果是我的话,对于未知的恐惧和好奇,会让我更有求知欲。”

    “求知欲好像不是用在这个话题上的。”

    “王上竟然在此时抠字眼。”

    “文学是很严肃的。”

    摆明了不想说起这个话题,结城对他王上是一丁点办法也没有。太阳现在尚未西沉,周围是一派蓬勃的美景。

    有人戴着棒球帽追逐着自己的朋友;有人推着婴儿车逗弄着自己的孩子;有人拄着拐杖还不忘搀扶自己的老伴。

    补课回家的学生在讨论着课上的习题,偶尔会冒出一句“为什么下课了还要想这个啊”的哀鸣;打扮时尚的少女在风起时压着头发,力图时刻维持着自己的完美形象。

    大街上的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就算是有命运的存在也会有很多人毫不畏惧地为了未来而努力。

    “已经注定了。”

    “诶?”听到闲院忽然说的话,结城还没反应过来:“注定什么?”

    “未来啊。”闲院看着青色的天空:“混沌毁灭,是黑之王注定的未来。”

    闲院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这么坚定的。

    在被选中成为黑之王时,石盘给予的回忆让闲院头疼了很久,一度倒在病床上完全起不来。那个时候还是多亏了草薙的照顾,否则她应该已经成为了史上即位时间最短的王权者没有之一。

    突然能感受到掌握了生杀大权后草菅人命的畅快感,之后无论是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都像是有人在耳边诱惑般地催促她放开手脚干一票。禁忌中潜藏的东西总让人有尝试的冲动,而闲院花了很大的精力才能让自己不被那个声音所驱使。

    如果没有什么精神支柱,被灌输了那么多扰乱人心的东西闲院要么疯要么就直接走上先王的路——那好像和疯了也差不多。

    “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不惧诱惑和挫折,终将胜利。”

    像是无色之王的俳句一样的话,出自先代青之王羽张迅。

    “不违背自己二十几年来受到影响和言传身教,不让那个让我这辈子最尊敬的人失望。”闲院走在路上,对身边的结城说:“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这个话题转得太快,但结城勉强跟上了闲院的思路。话中指的人明显不是宗像,相识交往到结婚再怎么也上升不到尊敬上去。想来想去结果也不难猜,合着闲院那不长久也不丰富的人生经历,羽张迅的名字就已经跳到了结城脑子里。

    所以说,对先代青之王的执念才是坚持到现在的理由吗。

    有点,是相当地让人感到吃惊呢。

    在闲院四岁的时候,闲院在一次外出的时候被异能者绑架。由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当时的警察部门没有任何办法侦破,无奈之下委托了s4进行调查。

    “然后一下子就找到了。”闲院想起当时的事情还想炮轰警察的无能:“要不是因为现在警察那里面有个看得过去的人我都觉得整个系统没有必要存在了。”

    “异能者啊王上。”结城劝道:“不过当时能立刻追踪到,先代青之王是真的很厉害啊。”

    “嗯,是啊。羽张大人是个很敏锐的人。”闲院给结城点了个赞:“然后就把我救了出来。”

    那次绑架的过程闲院已经没有了什么印象,但是闲院唯一记得的就是哭得快死掉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那个青年。身穿着蓝色的制服,虽然是长发但是却挺拔干练,眉宇间的气息非常温柔却又强势。

    抱着她走出那栋房子,身上那种檀香的味道让她感觉到非常安全。

    高洁直率,就像是一把直指天空的剑。

    天神一样的男人。

    “宗像室长……”

    “……知道。”

    她生命中那么重要的一个人,宗像怎么可能不知道。

    或许正因为是这个原因,所以在争取想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新的s4建立起来。

    “这么说来,宗像室长是真的很辛苦啊。”

    “没人说他不辛苦。”闲院拿出终端看了看:“只是我宁愿他不当这个青之王。”

    气氛陷入了沉默。

    发现事情有点不对的结城回过头去看闲院,发现此时她正在拿着终端。额前的头发垂在额边,阳光洒下后的阴影遮住了她的眼睛。

    晦暗不明的金色。

    拨了一个号码之后便立刻有了应答,闲院拿出耳机塞在耳朵里。

    “闲院弥海砂。”

    通话的时候,闲院靠在路边的栅栏上听着对方说话。结城一头雾水地站在闲院身边,即便是异能者五感敏锐也没能听到耳机里的声音——闲院一直没什么表示,唯一的表示大概就是那几声应答。

    电话打了能有一刻钟,闲院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接着终于说了成句的话。

    “人就当做没看到,远处盯着不要被发现,他们受过专门的反侦察的训练。”这件事似乎很麻烦:“如果被发现了直接把人赶出去,接下来的事情我会接手。”

    听这个意思,应该是黑王属地出事了。

    说曹操曹操到啊。

    “浅川的短信。”

    闲院说的果然不出结城所料,不过接下来的内容却完全不在设定中。

    “黑王属地里,有s4的人。”

    结城脸都要绿了。

    “s4的人?侦察黑王属地?”结城想想都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可能:“宗像室长如果针对黑王氏族肯定会先和王上说一下,该不会是浅川手底下的人没认清楚把随便什么蓝衣服……”

    闲院继续摆弄着终端,抓拍到的图像以全息的形式显现了出来。本来还想说话的结城一下子闭上了嘴。

    带着黑框眼镜的少年身穿便装,一脸不耐烦状地靠在墙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到来一样。

    如果照片上的人是别人,结城想他大概还能稍微圆一下这个场子。

    但是把微服出行的三把手派到那里去。

    打脸有点太厉害了。

    真疼。

    拥有法外治权的黑王氏族是地下集团中最顶尖的地位,据结城讲这次被s4盯上的可能是一个贩卖器官的氏族。

    这种事情虽然违法,但在日本并不少见,健康而贫穷的人和病弱却富有的人私下里作出交换,一个获得金钱一个延长寿命。

    狡辩一下的话也算你情我愿的事,如果真的严厉打击反倒会引起很多有这种需求的权贵人士的不满。供求的关系,还有市场,就在此微妙的体现着。

    “这种擦边球s4什么时候也……”发觉闲院正在走神,竭诚也就不再多嚷嚷,站在她身后当背景:“……王上?”

    “让浅川把伏见脱光了吊起来揍一顿再拍照片也不错。”

    “王上求别闹。”结城一脸黑线地看着似乎真有这个想法的他王上:“真的做出这种事情和s4就相当于明面对立了,到时候和宗像室长那边也不好交代吧。”

    闲院伸了个懒腰。

    “有什么可交代的。”

    “没什么可交代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俩人少年时的故事单独辟出来写【托腮

    或者还是以番外形式穿插在文里……

    还有,两个人的矛盾终于出现了嘤嘤嘤【捂脸

    这一章是忽然发现字不够临时补上的质量不好敬请见谅编辑大人不要给我小黑屋嘤嘤嘤【跪

    第二十一章

    无事发生。

    浅川的那条短信在短时间内让闲院的情绪起伏了一下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下文,如同古井一般继续着自己治病救人大业的黑之王就像是并不在意自己的属地被s4调查了一样。宗像依旧每天都会来接闲院下班,结城怎么观察也不觉得这是个私下里开展针对自己妻子氏族进行调查的男人。

    就算是用无微不至来形容宗像对闲院的态度也并不为过,就算是闲院父母大概也做不到这种有求必应的程度。

    简直就像是溺爱自己孩子的家长。

    “你急什么。”

    某天吃午餐的时候,闲院对不声不响的结城说。

    “那个人在想什么,我一点都不清楚,随便开始动作很可能满盘皆输。”

    “王上?”避开人的时候结城又恢复了这个称呼:“你们两个人之间输赢什么的也不重要吧。”

    闲院盯着结城的眼睛一直看着。

    “如果你真的这么觉得,又何必借草薙前辈来试探我对族人的态度呢。”

    草薙对于闲院黑之王的身份并不在意,凭他的性格一定会认为不和先王的氏族在一起是个不错的选择。回到宗像身边后闲院的生活虽然平淡但却非常安稳,如果没有人在旁边放出些风声草薙是不可能主动向闲院问起这些事来。

    “我曾经以为你是真的想脱离地下的日子,”靠在椅背上的黑之王打量着笑容有些勉强的族人:“现在看,应该是他把你留下来陪我说话的吧。”

    自己的族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静默的样子被闲院看在眼里。来医院上班本来就是想找件事情做,不让自己每天无所事事,但是现在的情况似乎和自己最讨厌的那种状况没有任何改变。

    颈间银色的细链反射着银色的光芒,被编织在里面的发信器被藏在其中。除了手术时需要摘下来,闲院都会把它戴在脖子上。它就像是在昭示着什么东西的存在,又表明着闲院对什么东西的放弃。

    连闲院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过着这样的生活。

    两个人的谈话被急诊的通知打断,需要准备紧急手术这件事让闲院暂时忘掉了心里那种淡淡的郁结。盘绕在心里多日的那种烦闷也就只有在高度集中精神的时候可以暂时忘掉,而一旦出了手术室后再见到宗像,那种躁动就总想着破土而出。

    不过能不直接冲过去质问他,这其实也算是进步啊。

    在手术台上站了将近六个小时,没有吃午饭后的还是有点体力不支。靠在更衣室里闭着眼睛休息,闲院睁开眼的时候结城正拿着一袋子甜食走进来。

    “他告诉你的吗。”看着结城把东西拿出来:“我喜欢吃甜的。”

    “属下眼睛不瞎,王上。”结城将一块巧克力扔给闲院:“而且君放了那么多糖浆的鸡尾酒还能觉得好喝的英雄属下这辈子只见到了王上一个。”

    气氛算是轻松了些,闲院慢吞吞地吃完了一袋子巧克力后坐在椅子上没动弹。瞄了一下表之后,结城也就陪着他王上一起坐着。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护士探进脑袋,看到更衣室里的两位医生后笑了笑。

    “闲院医生,已经有人来接了哦。”小护士特意捋了捋自己的护士帽,确定自己把头发都放了进去:“我就是路过的时候看到的,不用谢我~”

    门被关上后,室内一片寂静。闲院将手心里那串银色的链子反复看了看。

    “总觉得,就算成为了黑之王,好像也还是个废物。”

    结城觉得让闲院情绪这么低落不是个办法。

    “别这么说啊王上,历代黑之王都被您拉下水了。”

    闲院给了结城一个攻击力max的肘击。

    “弥海砂今天的情绪不是很好。”

    回屯所的路上,宗像提起了这件事:“如果弥海砂想的话,能跟我说说看吗?”

    “我经手的一个被欺凌的孩子,转到普通病房之后,今天猝死了。”

    闲院想了一下,说道。

    这件事情倒是真的,也的确影响着闲院的心情。那个孩子活泼得很,因为被闲院顺了少年jump之后拥有了共同话题,所以会偷偷找时间下来跟闲院聊天。在说到某部还没完结但情节已经开始无力的少年漫后,这两个人曾经有着空前的一致的看法。

    “我真是不明白了为什么还要有始○卍○这种麻烦的东西。”小少年嘟着嘴说:“我要是反派就趁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直接一刀结果了主角和一干配角了,为什么要这么有绅士风度地等他们说完蓄力开大招啊!”

    “谁知道,”闲院无谓地转笔玩:“还有就算不能始○卍○却依旧要在拔·出武器之前来一句口号的呢。”

    结城当时在一边都要笑疯了。

    那个少年的死讯是他的父母送过来的,因为听说了儿子和闲院还算是有交情。虽然很惋惜但也只是惋惜,闲院有些满意自己稍微锻炼出来的冷血。

    “是这样吗,真可惜。”宗像表达了自己的哀悼:“不过也正是因为医院里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所以是真的不想让弥海砂在那里工作呢。”

    “医院很好。”闲院立刻组织语言予以反驳:“我的职业生涯怎么可能就因为受不了这些生离死别而终止。”

    “感情太丰富的人不适合读医学院,当初报专业的时候我就曾经跟弥海砂这么说过。”宗像侧过头:“而我现在依旧坚持这个观点。”

    “当初我要读医学院时没有成功阻止,那么换做现在也是一样。”闲院才不管宗像现在是不是还坚持着他当初的观点:“只要我不想混黑王属地,我就会一直在医院里上班。”

    宗像的牵着闲院的手僵了一下。

    “我以为,弥海砂和先王氏族没有关联了。”

    “怎么可能没有关联。”闲院看着自己空出来的那只手:“那些人在我被选中之后的第二天,就能凭借着感觉找到我。”

    黑王氏族内部人情淡薄,各自为政的情况更多,但是在面对自己的王的力量却是七个氏族中最为敏锐的。被找到之后闲院只是让当时公认的代理人浅川继续维持目前的场面,并且要求所有人避免自己的行径太过张扬而被宗像这边盯上。本来觉得远离了之后既可以抑制自己力量的失控又可以让他们能尽量按照地下的轨迹生活,但是宗像明显并不满意现在的境况。

    “作为氏族他们一直都没有违反过我的意志,都过着比以前收敛的日子。有时候想想,就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黑之王。”闲院低着头:“只是在借由黑之王的身份对氏族进行着要求,却没有和礼司一样地去肩负起往的责任。”

    “所以呢?”

    “就想既自私又胆小地拖着。”深吸了一口气,闲院把头靠在宗像肩膀上:“如果氏族和属地一直没有意外发生的话,就想这样一直待在礼司身边。”

    闲院带着一点自责和愧疚的口气,闭着眼睛像是在逃避什么。

    “我以为弥海砂对先王氏族……没有什么好感。”

    “打着擦边球做着违法的事情,我的确是没有什么好感。”说到这个,闲院倒是赞同宗像的观点:“但是已经成为了氏族,我能做得最多的也只是约束他们不要触犯s4。”

    顿了顿,带着一点自我厌弃的声音,闲院垂下眼帘。

    “抱歉,不能做得更好些。”

    宗像用手指梳理着闲院的头发。

    “已经足够了,多谢。”

    “王上,你真是演得好一出以退为进。”

    在闲院说完这段话后的第二天,伏见被撤出黑王属地,另派以其他的任务。收到浅川的信息,闲院将终端扔给结城看了眼。

    “不算是演。”拿着结城买回来的热可可,闲院坐在办公桌后翻着病程:“的确曾经觉得,族人是个很麻烦的存在。”

    那并不是第六王权者·黑之王的观点,而是站在s4的立场上。

    “但是既然成为了黑之王,虽然做不到把心思完全放在氏族身上,但起码不能让族人像是没有王一样地过着。”把手中的病程合上,闲院看着墙上的挂钟:“如果有那个必要的话,我会去属地亲自处理族内事务。”

    “王上不害怕和他们相处不好吗,”结城把终端还回去的时候问:“毕竟他们都是先王氏族,不像我这个嫡系这么忠心啊。”

    闲院把病程拍到了结城的脸上。

    “你的黑历史是不可饶恕,别做梦了。”

    “王上你能不一边喝着属下买的热可可一边说这句话么。”

    “我放下杯子说也是一样的。”

    难得有了斗嘴的心思,闲院把纸杯放了下去:“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就这么点黑历史,王上还真是记到现在都不肯放掉啊。”结城斜眼小声抱怨着什么:“胸大心胸就不能跟着一起宽广一些吗。”

    “不是不可以,只是如果真的不在意这些的话,连带着你这个人在我这里也就没有什么存在感了。”闲院对于臣下的碎碎念给予了官方回应。

    “而且真的什么也不在意了的话,就真的太寂寞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能跟你们说我都不想再写室长的戏份了么

    第二十二章

    传说世界是从一片混沌中孕育而生的。

    眼前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闲院站在,更准确地说是悬浮在一片虚空之中,看着四下无人的识海。不知道其他的王是什么样子,闲院自从成为黑之王后,所看到的的识海就是这样的。

    除了她之外,什么都没有。

    颓废丧败。

    凭着感觉走了几步之后,闲院向后一仰就倒了下去。找了个自己喜欢的角度,闲院比起眼睛享受起无人打扰的时刻。

    本来讨厌这里的死寂,但是在回到宗像身边后,闲院发觉自己已经有些开始喜欢起了这个专属于她自己的地方。

    这里是她意志所及之处。

    连随随便便更改这个精神领域中的重力都可以轻松办得到,闲院就直接玩起了垂直降落的游戏。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幼稚到了和小朋友一样的水平,自娱自乐中的闲院甚至在向下坠的时候勾起了嘴角。腰向后一转,整个身体都被带了过去,转起了漂亮的圈。如果现在穿着的裙子有漂亮的裙摆,在空中飞舞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虽然这么想并没有意义,因为这里没有光,闲院连自己都看不到。

    这是闲院觉得最可惜的一点。

    闲院曾经和周防讨论过识海的问题,对方只用了“还可以”这个词来形容,不过那个还可以的里是有花草树木和大地的;宗像给自己的识海下的定义是“无趣”,闲院想,大概只有一张巨大的拼图才能满足宗像有趣的点。

    识海依照王的属性而确定,作为王的精神领域只允许王的进入,同时识海内部的情况也会和王的状况息息相关。说起这一点闲院觉得自己很吃亏,因为一开始她什么都看不到,等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拎出来秀了几圈之后她依旧什么也看不到。这样的情况有两种可能,一是她的状态没有变化,二是就算是有变化她也不能从识海内部发现什么。

    好吧,这也不用太过担忧。因为有宗像的监督后,她大概不会有什么机会向石盘借用力量,所以威斯曼指数的平缓稳定是可以预见的。

    不过偶有还是会有一点点的遗憾,感叹着身为金字塔顶端的王权者的自己,却没有使用力量的自由。

    闲院是自己醒来的。

    初生的太阳极富存在感,光线似乎要直接刺透闲院的眼皮。本来闲院还想再睡一会儿,但是生物钟已经调整过来,只能自己坐了起来。

    浴室内有水声,闲院看着身上的痕迹,拽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之后,闲院把脑袋蒙住试图寻找回自己那一点丧失的睡意。

    因为是休息日,所以前一晚有人打着“第二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的旗号恬不知耻地把她压在墙上想换个花样,在被她拒绝后一脸了然地把椅子上的大垫子拿过来放到她背后直接继续。本来信誓旦旦还保证过不会太过分,但是现在连动一下都觉得骨头要散掉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混蛋!不要脸!丧心病狂!

    宗像出来的时候,闲院正伸着懒腰。苍白到连皮下的血管都能看到,此刻闲院在朝阳的映射下略显透明。身上还残留着的放纵过后的红痕,在黑色的睡裙和羊脂玉一样的肌肤下太过惹眼。

    “早安,弥海砂。”看着一下子又缩回去的人,宗像微笑着打招呼。

    不好意思一点也不好。闲院翻过身去,没有理宗像。

    对于这种三令五申屡教不改的人,就必须像秋风扫落叶般地无情冷酷。

    “什么也不发生地就这么抱着弥海砂,温馨而平静地入睡,我必须承认着是一个很好的想法。”闲院能感到床边陷下去了一些,男人的声音近在耳边:“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确实有点难度。”

    “狡辩。”

    用把持不住自己做借口什么的,实在是太难看了。

    高中时不是挺端得住的么。

    “以前承诺过不会在婚前做这种事,”俯下·身亲吻闲院的额角,青之王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但是我的确很后悔曾经这样说过呢。”

    闲院静默了一下,向床的另一边拱了拱。被宗像捞回去后,男人继续说着让闲院觉得这个早晨会被毁掉的话。

    “比如在弥海砂做了噩梦,半夜敲我房间的门,让我陪着的时候;”宗像历数着闲院不经意间给出来但却忍着没有下手的机会:“还有弥海砂在夏天说我的体温比较低,所以一直抱着我不肯放手的时候;冬天仗着自己的体质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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