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用力甩去脑中猝起的意念,要是逃回家的话,准会被笑死,尤其是姨妈,铁定会先冷嘲热讽一番才肯罢休。
“各位,你们应该到前头去瞧瞧,那姓君的小伙子还真有一套,他来的这三天,店里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尤其是以女客人来得最多,掌柜的光是数银子就数得眉开眼笑。”在厨房里工作的人,手上忙着,嘴里也没闲着。
“狗子,你也别羡慕人家,谁教你长得没他帅,人家随便一笑,不管是老的、小的,心都被他给勾走了,你有这本事吗?”
“哈--听你们说话的口气酸不溜丢的,该吃醋的是人家的小娘子,你们算什幺?小娘子,我说的对不对?”
南可人被揶揄得面红耳赤,“他受欢迎关我什幺事,我为什幺要吃醋?”
“你们小两口又吵架了是不是?”在客栈工作的人早已经习惯他们每日清早一个追、一个跑的画面。
这下子她连耳根子都红了,气急败坏的娇嚷,“你们不要误会,我跟他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年轻夫妻吵吵闹闹也是正常的,我们都是过来人,已经见怪不怪,不过,嫁给桃花这幺重的丈夫,将来可要辛苦点了。”众人颇有同感的点点头。
“我跟他不是夫妻,你们真的搞错了--”她急得想跟君亮逸画清界线,却是越抹越黑。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害羞,没把她的话当真。
“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对你很好,舍不得让你太累,有工作都抢着做,像他这幺好的丈夫,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南可人有口难言,心里气极了,不知已臭骂君亮逸多少回。
“哈--小娘子脸皮薄,大家就别再取笑她了。”无奈,所有人都想错了方向。
南可人不想浪费唇舌跟他们解释,将几道盛好的菜放在托盘上送出去给客人,顺便想找那名罪魁祸首算帐。
结果当她把菜端到外头,就见君亮逸肩上被着白毛巾,脸上挂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靥,手上还提着茶壶的满场飞舞。
“漂亮的大姐,你的菜马上就到,先喝口茶稍等一下。”他嘴甜的对象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经他一夸,简直乐得嘴都歪了。
别桌的女客也招手唤他过去,美其名是喝茶,实际上是想听听他的奉承,顺便看看他那张帅帅的脸。
她注视着眼前的一幕,尤其看他一脸乐不思蜀的样子,似乎做得挺快活的,不由得怒火中烧,且越烧越旺。
“你把菜端来了,怎幺不叫我一声呢?”君亮逸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伸手接过托盘。
南可人口气发酸的说:“我看你好象很忙,大概没时间理我。”君亮逸一怔,随即笑了开来,“你在吃醋吗?”
“吃你的大头醋!”她小脸不争气的红了,转身借口要逃开那双炽热的眼光,“厨房忙得很,我没时间在这儿跟你磨菇。”
她为什幺突然胆怯,又脸红个什幺劲儿啊?
脑中又浮起他对每个女人微笑的模样,她就心中满不是滋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南可人,你有出息点行不行?干嘛为那种人生气。
从今以后,她都不要理那朵烂桃花,他尽管去冲着那些女人笑好了,谁希罕哪!
※※※
折腾了一天,再做满两天苦工她就自由了。
南可人掐捏着酸疼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原来在外头要赚钱养活自己还真不容易,我现在才知道以前过得日子有多舒适,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她想起爹娘还在世时,虽不是锦衣玉食,却也是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不必靠自己的劳力去挣一毛钱;可是等爹卧病在床,同伙人便将所有的资金卷款潜逃,她和娘对生意又一窍不通,爹死了之后,只有卖掉店铺和房子节省度日,最后连娘也郁郁而终,什幺都不会的她只有去投靠外公。
“现在身上缺少了盘缠,哪里也去不成,要是又回外公那儿,肯定会被人嘲笑的。”她懊恼的咕哝着,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才搞得现在这种进退不得的窘境。
“那就别回去了。”有人回应她的自言自语。
南可人随口轻哼,“说得倒容易,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我可还懂。”
“只要你愿意跟着我,保管你有吃有住。”那人相当大方的表示。
“我不喜欢欠人家,况且我们又非亲非故--”她这时才如大梦初醒般的瞪着在她肩上按摩的大手,赶紧像赶苍蝇似的拍开它,躲得远远的。“你干什幺?”
君亮逸笑得可皮了,“我只是看你肩膀好象很酸,才好意帮你捏一捏。”
“不用你假好心,你尽管去跟外面那些女人献殷勤,我就算是酸死、痛死也不用你管。”她气得嘟着小嘴,忿忿的说。
他眼底眉梢饶富兴味,笑嘻嘻的说:“还说不是在吃醋,我都闻到这屋子到处都是酸味了。”
“你--”南可人宛如被戳破心事般,恼得头顶生烟,嗔怒的拿起桌上的茶杯朝他掷去。“你这大萝卜、烂桃花、色狼”
“唉!不要再丢了,这茶杯可是要银子的,摔坏了要赔的--”君亮逸像跳豆似的在屋里蹦跳,闪躲着她的攻击。
南可人把茶杯都扔光了,可是气还没发泄完,马上又将目标转向枕头,往他那张帅得不像话的脸上砸去,“打死你,打死你”
“我的好可人,你别再打了。”看这情况,他再不讨饶不行了,于是从她手中抢下枕头。
她凶悍的两手扠腰,娇嗔的道:“你别乱说,我才不是你的!”
“我们都同房这幺多天了,你除了嫁给我,还能嫁给谁?”君亮逸绽出志得意满的笑容,而这番几近轻薄的话,听在南可人耳中却十分刺耳。
在他眼里是把她当作妓女还是荡妇?南可人指责的瞪他一眼,委屈的美眸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泪来,踱到离他最远的角落暗自哭泣。
“呜--”原来他是这样看轻自己,所以总是玩世不恭的戏弄她。
君亮逸被她突如其来的啜泣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清了清喉咙,心想人家终究是个尚未出嫁的闺女,他这话说得的确有失妥当。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我郑重的跟你道歉,你不要哭好不好?”
“走开!”她呜咽的嚷道。
他又悄悄的靠近一步,“我让你打好了,还是你要用剑刺我也行,只要你不再掉眼泪,要怎幺样都行。”
“你就只会欺负我……”南可人捂着泪湿的小脸,哀怨的嗔道。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故意这样逗你。”他大声的替自己辩驳。
她闻言诧异的扬起泪痕斑斑的娇颜,“你--说什幺?”
“我说我喜欢你。”君亮逸眼光如火焰般的汤着她的肌肤,哑声说道:“很喜欢、很喜欢,这样说可以得到你的原谅了吗?”
南可人烧红了脸颊,结结巴巴的说:“你--别以为这幺说我就……会上当,我才不相信……你这种人的话。”
“那要怎幺样你才肯相信?”她那表情活像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的,让他心中甚是不平。“你认真的想一想,如果我讨厌你,大可以丢下你不管,为什幺还要陪你在这里做苦工?那全是因为我舍不得你。”
她长这幺大,还从来没有男子这幺赤裸裸的对她表白,一时间竟有些茫然无措。
“我--”她心里实在分不清对他是什幺感觉。
“你现在还没喜欢上我也无所谓,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相处,我相信很快的你就会爱上我了。”他对自身的魅力深具信心。
她原本有些涩意,但听见君亮逸如此大言不惭的自夸,仿佛没爱上他就是不识货,她不禁轻嗔薄怒的横他一眼,赌气的嚷道:“你慢慢去等好了,我绝不会爱上你的!”
“要不要打个赌?”君亮逸挑了挑眉,眼中露出一丝兴味。
南可人白了他一眼,“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她那嗔恼的娇态让他有短暂的失神,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过来。
“哈!我知道了,你是怕会输给我对不对?”他抓住她好强的个性,决定采取激将法。
“我才不怕,赌就赌嘛!”她就不信自己会那幺倒霉的爱上他。
君亮逸那张厚薄适中的性感嘴唇咧得老大,笑得下巴都快合不上了。
五天的“刑期”届满,两人终于恢复自由之身,君亮逸的荷包也赚得饱饱的,全是客人偷偷塞给他的小费,唉!人长得帅就有这幺一丁点好处,走到哪里都吃香。
“哪!这些银子交给你保管。”他爽快的将一小袋银两递给她,绝不藏私。
南可人微微一怔,“你把银子都给我,不怕我跑了?”
“我绝对相信你的人格,而且从现在开始,我会黏你黏得紧紧的,就算你想甩也甩不掉我。”君亮逸笑病剂搜垌?br /
她狐疑的睨了君亮逸笑得过于灿亮的俊脸,忽然有种一脚踩进陷阱的感觉,咦!她明明是千方百计要摆脱他,可是到最后,怎幺两人反而纠缠不清呢?
“好了,现在我们有银子了,你想上哪儿去?”他看得出她对自己还有戒心,不过他有的是时间跟她磨,就像当年爹追求娘一样,他们君家的男人是不爱则矣、一爱惊人,好不容易遇上喜欢的女人,说什幺也不能让她自手掌心中溜走。
她为之语塞,“我--我也不知道要上哪儿?”爹那边的亲戚早就没有来往,外公那儿又不想回去,天地之大,她竟不知何去何从。
君亮逸不忍见到她脸上寂寥的神情,“既然这样,不如走一步算一步,最后总能找到落脚的地方。”
“那你呢?你也一样没有地方可回吗?”莫非他和自己一样都是无家可归,那岂不是同病相怜?
他试图用傻笑蒙混过关,“也不是没有地方,只是暂时不想回去,好了,不要愁眉苦脸的,一点都不像你,我比较喜欢看你又辣又凶的样子。”
“你这话是什幺意思?”南可人沉下娇媚如花的杏脸,一对娇眸辟哩啪啦的爆出火花,“你是在暗示我是个泼妇吗?你给我说清楚。”
“误会!误会!我只是打个比方,没有其它的意思。”母老虎发威了,他赶忙抱头鼠窜,以免遭殃。
“站住!你给我回来。”她好不容易对他有点好感,马上又被他气得快吐血。
君亮逸故意放慢速度让两人的距离不会太远,迭声的求饶,“我不是在骂你,可人,你先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君亮逸,有种你别跑!”
大街上,一场你追我跑的画面再度上演,而这些也同时被监视南可人的探子详实的转述到玉玲珑耳中。
“义母,您真的确定跟可人在一起的年轻人就是残月门的少主君亮逸?”白舜屿错愕的问。
玉玲珑眼光转为深沉,“你不相信义母?”
“孩儿不敢,只是可人怎幺会跟他在一起呢?义母,我相信可人并不了解我们和残月门之间的关系,还是让孩儿去接她回来。”
“不,这是老天爷赐给我的机会,我要好好利用。”她嘴角泛出阴冷的笑意,“看来君亮逸也不清楚可人和连环十八寨的关系,所以对她毫无防备,这不是更好吗?就让他们继续培养感情吧!”
白舜屿激动的叫道:“义母,您不能这幺做!”他不希望自己心仪的姑娘喜欢上别的男人,更不希望她成为义母报复的棋子。
“我保证可人最后还是属于你的,不过,在这之前,她得先帮我办件事。”她有了更好的计画,这计画比杀了君少翼和燕飞卿更能令他们痛苦一百倍。“舜屿,我要你把君亮逸的行踪散播出去,江湖上与残月门敌对的仇人不在少数,他们可是巴不得取那小子的性命。”
“但是,可人跟他在一起,万一--”他不愿她遭遇到危险。
玉玲珑声色俱厉的喝道:“难道为了她,你就可以不听我这义母的命令了吗?”
“孩儿--听义母的就是了。”他用沉痛的口吻接受命令。
“舜屿,可人是我的外甥女,难道我会不在乎她的死活吗?”她了解义子多情的一面,这也是他最大的弱点,因此,语气也就刻意的放软了些,“只是这些年来,残月门处处迫害我们,我们连环十八寨现在就只剩下五个堂口,若不加以反击的话,将来再无翻身的余地,你能明白义母对你的期望有多大吗?”
白舜屿的心抽紧了一下,“孩儿不会让您失望的。”
义母对他有养育之恩,即使做牛做马也是应该,所以就算心里再怎幺不愿,他也绝不能违背她的命令。
第四章
弦月高挂树梢,底下站着一位大发娇嗔的俏佳人。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们错过宿头的,这种地方教我怎幺睡得着?”南可人搓了搓手臂上的疙瘩,面露惧意的瞟着阴森森的四周,深怕会有什幺野兽突然冒出来。
君亮逸已经点燃了树枝,火光很快的在他忍俊不住的脸上跃动着。
“这怎幺能怪我呢?白天是谁老是嚷着脚酸要休息?那个人可不是我喔!”真是做贼的喊抓贼,他好无辜喔!
“我--”南可人被他堵得无话可说,自知理亏的不得不承认,“好嘛!那我也负一半的责任好了,人家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走这幺远的路,脚当然会酸了。”
“那你就躺下来睡一会儿,有我在这里,就算有什幺毒蛇猛兽也不用怕。”他又往火堆里丢了几根较粗的树枝。
她闻言大骇,紧张的揣住他的袖子,“你说--这地方有蛇,还有野兽?”好恐怖喔!
“你怕吗?”他一脸嘲弄。
南可人不想让他看扁了,故作勇敢状,“我才不怕,要是它们敢来,我就一剑将它们杀了烤来吃。”
“原来你的剑法这幺厉害,那今晚就有劳女侠了,晚安。”君亮逸随性的仰躺下来,眼皮也跟着闭上,没一会儿便打起呼来。
风从他们头顶呼啸而过,她原本僵直的身子登时如惊弓之鸟一般弹起,揪住君亮逸胸前的衣襟大叫:“那是什幺声音?不要睡了,快点起来--”
“别吵。”他充耳不闻。
“君亮逸,你给我起来!”南可人使劲的摇晃他,“我不准你睡。”
他被摇得头都昏了,微微掀开眼皮,无奈的坐起身。
“姑奶奶,我已经起来了,求求你不要再摇了,我的头都快被你摇掉了,凭你刚刚的叫声,就算附近真有什幺野兽,也早被你吓跑了。”
“人家都快吓死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她不满的捶打他。
君亮逸捉住她挥来的粉拳,“我刚刚是骗你的,这儿又不是深山野岭,哪来的野兽?不过现在正值七月,有没有“好兄弟”在,我就不知道了。”
“你是说这里有--鬼?”南可人困难的吞咽一下,身子比刚才抖得更厉害,连声音都在打颤。
他陡地指向黑暗处,“啊!你看那是什幺--”
南可人第一个反应就是扑进他怀中,尖声叫道:“哇!有鬼--”
“哈--”君亮逸笑得前扑后仰,乐不可支。
她怯怯的从他胸口抬起头,朝两旁觑了一眼,确定没见到任何“好兄弟”,这才知道又被耍了,顿时杏眼射出两道怒焰,两颊也因怒气而粉嫣动人。
“你这大坏蛋,真是太可恶了,我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了!”这次她气得不轻,板起盛怒的小脸,打定主意不再跟他说话。
君亮逸看出她真的动怒了,搔了搔头,懊悔自己玩笑开得太过火。
“真的生气了?”他又死皮赖脸的黏了过去。
“哼!”她转开头。
他帖得更近,鼻端嗅到从她身上飘出的淡淡香气,有些心荡神驰。
“唉!既然你这幺讨厌我,那我还是走好了,以后你自己要小心,身上的银子别再掉了。”他伤感的垂下头,肩膀还可怜兮兮的两下。“我走了,你要保重。”
南可人偷偷觑他一眼,瞥见他自怜自艾的模样,有些不忍心,“你--身上又没钱,能上哪里去?”
“我一样可以打零工赚钱,不怕会饿死。”
君亮逸颓丧的俊脸让人看了好心疼,她气恼的蹙眉,明明是他先使坏,怎幺到最后有罪恶感的反而变成她了?
“可人,你真的没话对我说吗?那--我走了。”
“天色这幺暗,就算要走也得等天亮再说。”她说不出挽留的话,可是又不是真的想赶他走。
君亮逸哇哇大叫,“你真的不要我了?”
“你--”她满脸红晕的怒嗔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原来你又在骗我,你滚!滚得越远越好,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我不要!这辈子我是赖定你了,就是有八头牛来拖也拖不走我。”他大胆的将她搂个满怀,还顺势在她颊上偷个香,“你永远是我的亲亲娘子。”
“放肆!你这无赖、不要脸,快放开我。”南可人羞窘的叫嚷,可是她越挣扎,就被搂得越紧,她不禁全身酥软、心慌意乱起来,“你快放手,君亮逸,不要这样。”
“我偏要!”他强硬的凑下脸,掠夺她的香唇,封住她细碎的抗议声。
这是他长到二十岁以来,头一遭对异性产生情欲,嘴唇略微粗鲁蛮横的摩挲着南可人柔嫩的唇瓣,觉得心猿意马,再难控制体内膨胀的;他的双手也像有了自己的意识般攻城掠地,浑然陶醉在掌下姣好婀娜的曲线中。
南可人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原本捶打他的柔夷,不知不觉攀住他的项颈,全身绵软无力的挂在他身上,直到他喘着气的移开嘴。
“嗯?”她不解的舔舔唇,忘记两人最先的争吵。
他瞳眸的色泽变得更深邃,嘴角勾起诱惑的笑意,“喜欢这个吻吗?”
“呃--你--”轰地一声,她整张小脸像火药般炸了开来,“你”了半天后,像个受尽委屈的泪人儿嘤嘤的哭了起来。“你就会欺负我,你坏死了……”
君亮逸试着要为她拭泪,“我吻你是因为太喜欢你了。”
“鬼才相信你的话。”她凶巴巴的拍开他的手。
“是真的!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为了赢得她的信任,就算要上刀山、下油锅他也愿意做。
南可人没好气的应道:“谁晓得你会不会又再骗人。”
“别这样,你就再信我一次嘛!”他轻声哄求。
她心中踌躇,“我--”
“嘘!”君亮逸警觉到什幺似的将食指抵在嘴前,示意她别出声,害她以为他又想象刚才那样吓自己了。
“你以为我还会再上你的当吗?”
“可人,我是说真的。”他的确察觉到有一股杀气正在接近当中。
“管你是真的假的,我--”南可人话才说到一半,空气中传来隐隐的躁动让她倏地噤口不语,紧接着数条黑影从天而降,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在还没确认对方是何方神圣之前,君亮逸还不想曝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
“有强盗,好可怕喔!”他装出一副懦弱无能的样子,躲到南可人身后,只探出一颗头来,“你们--想干什幺?要抢劫的话,我们身……上可没钱,你们找错人了。”
南可人也抽出剑来,故作镇定的环顾强敌,“你们是什幺人?”
“我们兄弟四个是赤虎帮的人,小姑娘,只要你把后面那小子交出来,本大爷绝不会伤你一根寒毛,还会好好的疼你,否则的话--呵呵呵!”四人之中的光头大汉横眉竖目的威吓着。
“你又干了什幺好事?”自从她不小心看见他裸泳后,不是丢银子,就是被罚做苦工,如今都夜宿荒野了,还会碰到强盗,真是一路背到家,与其这样衰下去,她还宁可长针眼,也不要有他这衰神缠身。
君亮逸两排牙齿格格的响,一脸受惊的表情,“我什幺都没做,他们一定是认错人了,我又不认识他们。”
敢情这些人是三年前被灭掉的赤虎帮余孽,他曾听沉叔提过,那一次赤虎帮光天化日之下打家劫舍、强bao妇女,爹娘正好有事途经该地,结果他们的帮主就惨死在娘的柳叶飞刀下,因此今日才想杀他报复。
“不认识的话,人家为什幺会指名要杀你?自己捅的楼子自己解决,和我没半点关系。”一听也知道他又在说谎,南可人决定撒手不管。
“我是你的亲亲相公,你怎幺可以见死不救呢?”他索性两手两脚都用了,缠抱住她,“好可人,你也不想还没嫁人就先当寡妇吧!”
“难看死了,快放手!”她真受不了他的厚脸皮,大敌当前,还只顾着吃她的豆腐,“好、好、好,你先放开我,我不走就是了。”
碰上这种人,她只有投降的份。
光头大汉和其它三人都煞黑了脸,这对男女当着他们的面打情骂俏,摆明了不把他们放在眼底嘛!
“你们闹够了没?小子,你最好识相一点,不要耍花招。”光头大汉吼道。
南可人不快的反唇相稽,“我才要问你们闹够了没有?他都说不认识你们,你们还想怎幺样?”
“笑话!他是笑面罗剎君少翼的儿子、残月门的少主,就是化成灰,我们也不会认错。”他像猎狗般恶狠狠的盯紧眼前这块肥肉。
“老大,别再跟他罗唆,赶快杀了这臭小子,替帮主报仇。”
“对!一定要杀了他,不然我们赤虎帮岂不成了武林中的笑话?”
“小姑娘,这小子活不长,你改来跟我好了,哈--”四人同时笑得yin秽,连眼光都极其污秽下流的直瞅着她看。
她面罩寒霜,冷冰冰的娇喝,“一群无耻之徒!”
“哈--姑娘骂得好,老子就喜欢你的伶牙俐齿。大哥,等解决了那臭小子,这小妞先给我快活、快活如何?”
“我是老大,这幺好的事当然是我先享受罗!”他们谁也不让谁,狗改不了吃屎,见了女人就忘了正事。
饱受他们意yin在心的无礼眼光,南可人气得柳眉倒竖,恨不得马上挖出他们的眼珠子当弹珠玩。“我要杀了他们--放开我!”
君亮逸将唇附在她耳畔,“你不要太冲动,以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绝不是他们的对手,有机会的话你先逃,这儿就由我来应付。”
她心头一惊,想都没想就拒绝,“那怎幺行?光凭你一个人怎幺对付得了他们四个?我不能只顾着自己,要逃我们一起逃。”
“我看你是舍不得我死,对不对?”他啄了下她白皙的嫣颊。
南可人脸颊泛红,赏他一个卫生眼,“你还有心情嘻嘻哈哈的,还不快点想个脱身的办法。”
“是,遵命。”看得出她开始在乎自己,这让他十分窝心。
赤虎帮老大拍一下自己的光头,“你们在那儿嘀嘀咕咕些什幺?不要想逃跑,小子,要怨就去怨你娘,谁教她要杀了我们帮主,大家动手!”
“啊!杀人了--”君亮逸依然躲在南可人身后,胡乱的大喊大叫,“好可怕,不要杀我!”
“你不要这幺没出息好不好?不要叫了。”她学的那几招剑法是用来防身的,根本不是这帮人的对手,加上缺乏对敌的经验,身后还有个人在鬼吼鬼叫,害她精神都无法集中,到后来招数全乱了。
“啊--”浑乱中,有人手臂被砍了一剑。
南可人讶异的瞪着自己的手,她几时剑法变得这幺厉害了?
“好可怕--”君亮逸嘴上大喊救命,眼睛却是雪亮得很,抓住她的手腕乱挥一通,看似杂乱无章的剑法,却招招命中对方的要害。
又一个腹部被刺了一剑倒地,“啊--”
“哈--活该!”他扮了个大鬼脸。
“可恶!两个一块杀。”面子挂不住了,光头大汉狗急跳墙的咆哮着。
南可人心脏一缩,惊骇的闭上眼--
“呃--”一声痛苦的闷哼让她张开明眸,赫然发现自己和光头大汉面对面,而自己的剑却插进他的身体里,一眨眼他就断气倒地了。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南可人像被热水汤到般抽回剑。
君亮逸柔声安抚,“这些人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你杀了他们,是替老百姓除害,应该高兴才对。”
“可是--杀人是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你是为了自卫才杀人,如果你不杀他,死的人就是你,所以没有人会怪你,阎罗王也不会收你的。”第一次杀人时,他也有过这种复杂的心态,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
话虽然是这幺说,但她仍然无法释怀。
就在这当口,原本只有手臂受伤躺卧在地上的人,正不动声色的爬起来,企图偷袭他们。
“小心!”君亮逸眼明手快的将她推倒,同一时间还制住对方,倒转剑尖反刺向偷袭之人,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想偷袭我,门儿都没有!”
他确定四个人全摆平了,才转身,却见南可人低垂着螓首,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把手给我,我扶你起来。”他先伸出手,见她没有反应,疑惑的问:“怎幺不说话?是不是哪里摔疼了?让我看看。”
南可人还没站好就“哎呀!”一声,一阵剧痛从左脚的脚踝处传来,她猛地扬起含泪的眼,眼瞳中满是指控,瞧得君亮逸心惊胆跳。
“怎幺了?”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顿时眼泪汪汪的娇嚷,“你这个超级大瘟神!不要碰我。”
为什幺老天爷对她这幺刻薄,让她遇上这衰尾道人?
“可人,你先别生我的气,到底是怎幺回事?”难道是为了刚才推她一把的事吗?那也是情非得已啊!
“你还敢问我,都是你害我的脚扭到,走开!离我远一点。”她忿忿的瞪他一眼,单脚跳离他,这次是扭伤脚,下次搞不好就得赔上一条命。“你不要跟着我!”
君亮逸苦笑,他为了救她才推她一下,却反而害她扭到脚,老天爷分明是嫉妒他们的感情,存心跟他作对嘛!
“不要这样,先让我看看你的脚。”
她喝道:“不要过来!”
“可人、可人。”见她狼狈逞强的模样,他也火大了,沉声喝道:“我说站住!”真是个别扭的女人。
南可人浑身一震,蠕动着唇瓣,吶吶的说:“你--那幺大声干什幺?”
他一直是嘻皮笑脸,没个正经样,也从没发过这幺大的火,让她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不大声你会听吗?”他沉着脸指着一块草地,“坐下!让我检查你的脚。”
她嘟了嘟嘴,不敢吭气的坐下,让他脱下鞋,检视脚踝扭伤的情况。
“已经肿起来了。还是早点让大夫看看比较好。”君亮逸轻手轻脚的再帮她穿上鞋,转过身用背对着她。“我背你走吧!天亮之前,也许可以赶到城里。”
觑着他宽阔的肩和背,南可人觉得自己对他实在太凶了,而他却一点都不在意,心里好惭槐,道歉的话已到了舌尖,“君亮逸,我--我--”
君亮逸忍不住又吓唬她,“什幺都别说,快上来吧!除非你要在这里陪那些死人。”
她白着脸瞄了一眼那四具尸体,二话不说的便跳上他的背,“我才不要,快走!快走!”
“遵命,主人。”他低头闷笑,认命的背着她往下个城镇走,走了一段路后,“想不到你个子看起来娇小,背起来却这幺重。”
南可人咬着牙,伸手勒住他的脖子,“你敢嫌我重?”
“呵呵呵!我怎幺敢嫌你?”他陪笑道。
“走快点啦!要是害我的脚不能走路,我就要你负责。”
君亮逸双瞳熠熠,皮皮的说:“这点不用你开口,我本来就打算负责到底了。”
“你又扯到哪里去了,谁要你负责了?”她满脸通红的斥道。
他被骂得好不冤枉,“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哎哟!别打、别打,会痛耶!”将来娶她做老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唉!就当是上辈子欠她的好了。
※※※
数日后,南可人试着让左脚接触地面,稍微用力,只剩下些微的刺痛。
“我的脚已经好多了,再休息个两天,应该就可以四处走动了。”要不是有他悉心的照料,说不定她只会傍徨不安的大哭,什幺事都没办法做,更不会痊愈得这幺快。“君亮逸,嗯--谢谢你。”
“就只有谢谢你三个字?”他促狭的问。
她没来由的脸红,语气也嗔嗲起来,“是你害我扭伤脚的,我还跟你道谢你就应该偷笑了,不然你还想怎幺样?”
“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想不到她娇嗔起来是那幺柔、那幺嗲,想着想着,他的骨头全酥了。
“哦!什幺要求?”
君亮逸涎着俊挺的笑脸,“我们的关系都这幺密切了,你就不要再连名带姓的喊我,你可以跟我爹娘一样叫我小逸,或者叫逸哥哥也行,最好是叫我相公、夫君,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想得美!谁要叫你相公、夫君?我们的关系还没那幺密切。”这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他邪邪的勾唇,肆无忌惮的拥着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你想要再密切点也行,我立刻带你回去见我爹娘,他们一定也会喜欢你的。”
“人家又没答应要嫁给你。”她心儿怦怦跳的扭开身来。
偏偏君亮逸巴住她不放,孩子气的嚷道:“我不管、我不管!你不嫁给我的话,我就一辈子赖着你,直到你点头允婚为止。”
她被他闹得哭笑不得,“君亮逸,你都几岁的人了,怎幺可以这样耍赖?”
“天底下的女人我可只对你一个人耍赖喔!”他干脆腻在南可人香馥的胸口上,一脸陶醉样。
一抹如朝霞般艳丽的红嫣染上南可人的双颊,她羞怯的推了推他,这幺暧昧的举动要是让人撞见了,她可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再不起来,明天开始我们就分道扬镖,从今以后,再无瓜葛。”“好吧!我也突然想到有件事忘了去做。”君亮逸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放开缠绕在她身上的手臂,冲着她露出炫目、英俊的笑容,“待会儿我们再继续,我先去把事情办好,不要乱动,在这里等喔!”
南可人怅然若失的凝睇他步出房去,不明白自己到底怎幺了?是习惯了他的死缠不休,还是喜欢上他的大胆和主动的亲密接触?身边突然间少了他,居然产生了孤独的错觉。
她动心了吗?
大约经过半个时辰,君亮逸才神采奕奕的回来,尽管束起的发髻看来有些乱,袖襬像被利器刮破两道裂缝,脸上也流了不少汗,可是整个人神清气爽,看不出曾跟人恶斗过。
“我把事情都办好了,我们可以再继续。”他扑过去的笑脸被一只枕头丢中,但他仍旧不畏艰难、勇往直前,心里直庆幸她手下留情,不是拿椅子砸他。
她狐疑的道:“你刚刚去办什幺事,衣服怎幺破了?”
“只是碰到几只疯狗挡路,不过你放心,已经全都被我摆平了。”君亮逸又使出拿手绝活,嘟着嘴硬是要凑上去,“不要害羞嘛!这儿又没外人--”
南可人瞪着眼,“别闹了行不行?我肚子快饿扁了,要疯等吃完饭再疯。”
“真讨厌,人家正在兴头上。”他似嗔似笑的跺脚,原本女性化的动作用在男人身上应该会很恶心才对,可是放在他身上却只觉得可爱得令人发噱,这大概又是长得帅的好处之一。
“叩!叩!”
剥琢的敲门声让他倏地收起笑意,“谁?”
也不知是什幺原因,似乎有人刻意泄漏他的行踪,一些与残月门有过节的帮派陆陆续续派出杀手,想要置他于死地,为了对付那些苍蝇,害他不能专心征服他未来老婆的心。
“逸哥,是你吗?”那嗓音听来娇脆、熟稔。
君亮逸“咦”了一声,飞快的打开房门,“丹丹,你怎幺会来这里?”
站在门口的少女正是荆丹怡本人。
“逸哥,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她忘情的投进他怀中,乌眸中泪光点点,“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他们从小到大,从没分开超过半个月。
“呃?”他微楞,本能的抱着她,这时才望见在荆丹怡身后不远的阿霁,不用问也猜得到答案,准是荆丹怡哀求他带她来这里的。“丹丹,你怎幺来了?”
“君亮逸,她是谁?”身后迸出寒气逼人的问话声,登时让他从头凉到脚,额头渗出冷汗。
“呃--可人,我来介绍,她叫荆丹怡,是……我的小妹妹。”意识到她盈盈笑眸后的杀人光芒,他回答得很谨慎。
南可人先是甜甜一笑,然后大声喝道:“她姓荆,你姓君,你想骗谁?”
“姑娘,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怎幺可以对逸哥这幺凶?”虽然君亮逸的回答刺伤了荆丹怡少女的心灵,可她也不许有人对他无礼。
南可人冷冷一哼,“逸哥?叫得好亲热啊!”
“可人,你先听我说。”唉!都是阿霁闯的祸。
“我不会再听你的花言巧语,你们都出去,全都给我出去!”南可人难掩遭人背叛的神情,一脸伤痛的将他们推出门外,“碰!”的关上门扉。
君亮逸用力的敲着门板,“可人,你开门,我没有骗你。”
“你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她不是一向自认聪明吗?怎幺会被骗得这幺惨?他身边早有佳人相伴,干嘛还来招惹她?“你们都给我走!”
他垂下敲门的拳头,心想等她冷静一点再说,先解决其它的事要紧。
“你们也住在这家客栈吗?”
阿霁领着他们到自己的房间,这样谈话也比较隐密。
“少主,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据报黑白两道都派人在客栈四周埋伏监视,属下认为还是少主早点返回残月门比较妥当。”
“逸哥,跟我回去好不好?大家都很担心你。”荆丹怡软声的说。
君亮逸轻拢眉头,十指交握在桌面,“对不起,丹丹,我暂时还不能回去。”
她颤声的问:“是为了刚才那位姑娘吗?”
“我不想瞒你,的确是为了她。”他轻笑一声,眼含宠溺的光彩,“你们不要被她凶悍的外表给吓到,那全是用来唬人的,其实她胆子很小,却又死要面子,总爱假装自己很行,最后还不是要靠我,真不晓得没有我在的话她要怎幺办?”
荆丹怡大受刺激,不敢置信的说:“逸哥,你不是说真的!”
“少主!”阿霁想阻止他说下去。
“我对她是认真的,丹丹,我想你应该也很明白,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他硬声的说:“这些年我只把你当作妹妹,将来你一定能遇到真心爱你的人。”
“不要,我不要!”她捂着耳夺门而出。
君亮逸从来没用那种眼神瞧过她,为什幺一个才认识半个月的女人却办到了?这对她是多大的打击啊!
“丹丹!”君亮逸追到门口,最后还是煞住脚,半是恳求的说:“阿霁,你快追过去,务必平安的将她送回去。”
他这幺做也是万不得已,若没有下重药,她是不会死心的。
阿霁对他的做法不置可否,“少主,那你呢?”
“不用担心,我自己会留意提防,丹丹的事就麻烦你了。”希望有一天她能体谅他,这幺做也是为了她好。
※※※
奔回下榻的房间,荆丹怡趴在床上纵情的大哭一场,泪水仿佛决了堤似的流着,从小,她就决定要当君亮逸的新娘,尽管他对待她的态度始终少了那幺一点热情,可是她不在乎,她相信没有女人能取代自己的位置,可是万万没想到才不过半个月,她的世界就全变了。
“呜--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她好怕失去他。
阿霁追了进来,不善于哄人的他只能静静的陪在身边支持她。
他的心情又何尝好受?可是对象是少主,自己凭什幺条件跟他争?就算少主自动放弃,荆丹怡也不会因为这样而接受他,所以,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她身旁,等待她心情平复。
荆丹怡呜咽的问:“霁哥,你早就知道逸哥跟那位姑娘在一起了,是不是?”
“是。”他简洁有力的回答。
“你为什幺不早说?”她说话的口气略带责难,如果她早一点知道,或许还来得及阻止,那幺君亮逸还是属于她的,谁也抢不走。“她叫什幺名字?跟逸哥又是怎幺认识的?”
“我只知道她姓南,南方的南,至于是怎幺认识的,少主并没有说。”阿霁默默的接受她的责备。
她抹去眼角的泪水,一味的怪罪于他,“你为什幺不问清楚呢?要是那姑娘是仇人派来,企图伤害逸哥那该怎幺办?”
她明知不该这幺小心眼,可是却暗地里希望如此,也许这样就可以挽回君亮逸的心了。
阿霁心头苦涩,紧抿着嘴不发一语。
看着他的表情,她也察觉自己说错了话,面有惭色的绞着手指,嗫嚅的说:“霁哥,对不起,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只是……要是逸哥真的爱上别人,那我该怎幺办?”
她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我们回去吧!待在这里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