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孙浩带着她去了c大辩手团那里,方维仪是辩手团一员,易维真注意到了,这姑娘看到孙浩时眼前一亮,再看到尾随孙浩的她时,立马就黯淡了下来,但还是嘴角弯弯跟她打了声招呼,“嘿,易维真,你好。怎么进屋还带口罩啊,不热吗?”
不等易维真说话,孙浩同寝室的刘毅,也是辩手团一员,他啧了一声,“嗨,咱们易美女被烫了,这不暂时性毁容了吗。”瞥见孙浩眼带警告,忙接着道,“当然了,等烫伤好了,咱们易大美人又是一条汉....美人!”
闻言,方维仪打了孙浩一下,嗔怪道,“孙浩你也真是的,易维真烫伤也不说一下,我都没有去医院看看她。”
易维真冷眼看着方维仪脸上俏皮的笑容,呵呵,当她是死人啊,跟她男盆友打打闹闹。易维真声音平平,淡漠的开口道,“不用了,你跟孙浩也不熟,我们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再说孙浩他寝室的哥们都没让去,你去干嘛啊!”
易维真声音不轻不重,辩手团的人纷纷看向方维仪。
方维仪脸一红,“我和孙浩只是好哥们而已...”
易维真根本不听,挽着孙浩拂袖而去。被甩了脸子的方维仪只能在哪干生气了。
“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让我过来看别论赛,原来是来看方维仪辩论的!哼~”
天知道,入场劵是刘毅给他的,他只知道刘毅参加辩论赛,过来帮他打气,谁知道还有方维仪啊!
此时面对浑身都是刺的女盆友,孙浩安安分分陪女盆友坐在观众席,丝毫不敢提及任何关于方维仪的话,辩解也不说,以他的经验来看,通常这个时候都是越解释就是越掩饰。
辩论开始了,大学生代表们慷慨激昂,除却让易维真不想看到的方维仪,辩论赛还是很精彩的,易维真靠在椅背上听得津津有味,倒数第二场轮到c大了。
易维真看大屏幕上c大和q大的辩论题目是《女人能成为男人的好哥们吗》,c大是正辩。
哎呦我去,这是什么破题目!
方维仪是正方二辩,今天穿了一身黑色正装,一头伶俐却不失俏皮的短发,口才了得,每次说话前都先将反方捧一边,然后再狠狠的打击回去。
长得漂亮,又有个性,反方的一辩是个男的,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不过反方的两个女辩也不是吃素的,一条一条反驳回去,字字在理,有理有据,易维真简直要为她们喝彩了,去它狗屁的女哥们,什么破理论!
双方你来我去,场面僵持不下。相比于其他辩论队辩论的题目,显然女哥们这个话题更有吸引力,场下坐了不少男男女女,有对象的没对象,尤其是在坐的女生,情绪都比较激动。
主持人见状,为了让场面更火热一些,干脆提议让正反方各自从下面的观众群里挑出一位,互相辩论,作为自己的加分项目。
正方先来,找的是b大 ...
(后援团的一位女生,她显然是和方维仪三观不谋而合的人,也是有理有据的说了许多,不少男生都站起来为她喝彩。
有方维仪在,易维真越听越气,到反方的时候,举着手干脆站了起来,显然是不拿到话筒誓不罢休修的。
可能是易维真去掉口罩的那张大花脸太有吸引力了,主持人一眼就看到了她,下台将话筒递给了她。
坐在一旁的孙浩喝了一口水,先给自己压压惊,刚才正方辩手答辩时易维真都快要将他掐死了,他还不敢反抗。
孙浩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揉着太阳丨穴,心里懊恼的想,他怎么就不先看看辩论题再考虑要不要带女盆友过来?现在好了吧,完全是激怒她的节奏啊!
易维真拿着话筒,清清嗓子,“我要反驳正方二辩,你说女朋友接受不了男朋友有女哥们,完全是女朋友没有安全感,还说什么安全感是自己给的,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就不该找其他原因。”说到这里,易维真哼笑了一声,“这就好比插足夫妻之间的小三,做妻子的再给自己安全感都抵不上小三的无耻,这不是安全感问题,是道德问题,是底线问题!”
方维仪拿过话筒,反驳,“照你这么说男人就不该有女性朋友了?就不该有几个好的女性朋友了?”
“可以有,当然可以有女性朋友。”易维真字字铿锵有力,“女性朋友和女哥们是一个概念吗?女性朋友可以是君子之交,可以是光明正大,而女哥们不过是打着哥们的旗号,把该暧昧的,该做的全都做了,男的心安理得,女的装傻充愣,你当旁边的人都是傻子吗?”
方维仪还要反驳,被易维真一摆手,“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说女哥们有多纯洁吗?你是男的吗?要用哥们这个词?还是你长得丑到不行,或者太像男子汉,男人真的敬你是条汉子?”
场下哗然一片,掌声不断。
主持人接过易维真的话筒,笑着问,“听你的语气,好像很讨厌女哥们这个词?”
易维真朝方维仪看了眼,嗤笑一声,“我相信在坐有男朋友的女生都厌恶女哥们吧?不厌恶,并且赞成的,有两种情况,一种她还没有谈对象,不知道女哥们有多深恶痛绝,第二种,她自己就在和男人暧昧不清,打死不承认给自己好看吧!”
全场掌声如雷,经久不息,易维真这番话瞬间说到了有对象的女生心里,不少人干脆站了起来使劲鼓掌,只觉大快人心,啪啪啪,打烂女哥们的脸!
坐在一旁的孙浩,以手扶额,简直不忍直视,他今天才算知道女人的战斗力是无限的,随处存在火花!
散场的时候,易维真同孙浩一块出去。c大的人不认识易维真,但大多数都认识孙浩啊,眼看易维真和他手拉手一块出来,有知情的再想到方维仪,就什么都清楚了。
感情方维仪就是插足别人的恋情,还打着女哥们旗号的小三啊!
“我好喜欢那个花脸啊...说话好犀利,简直说到我心坎里了哦。”
“对啊,要不是她是个女的,我都想倒追她了...”
走在后面的易维真听着前面两位女生的谈话,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了,哈哈,看来她的三观还是很正的!
走在后面的孙浩听着前面两位女生的谈话,头疼不已,呵呵,难不成他以后的情敌还要多几个女的?!
——
方维仪他们最终没能晋级,虽然同是队友的刘毅颇有遗憾,但好歹他们也一路进了决赛,很不错了,值得去吃一顿,再吼一嗓子!
刘毅是发起人,晚上办了一桌子,知道方维仪参加,易维真没有去吃饭,因为对着她吃不下去饭。她和孙浩去了永和喝豆浆吃包子,吃完后才悠哉悠哉去ktv。
ktv离永和不远,他俩步行穿过c大过去的。
校园里,易维真挽着孙浩的胳膊,问他,“哎,孙浩,我今天说的对不对啊?表现的还行吧?”
孙浩无语望天,保持沉默。
见他不说话,易维真拿手掐他,孙浩被她掐疼了,龇牙裂嘴吼道,“好...好!”
易维真这才哼笑,“算你识相!欠虐型。”
“唉,你现在啊,人长得丑就算了。”孙浩摇头叹气,“心还这么狠毒,你看看你把我掐的,你不心疼啊!”
隔着羽绒服能掐到什么?易维真才不信他话呢,哼~
出了c大南门,就是小吃一条街,刚才没吃饱,现在看到这些小吃,易维真开始咽口水,孙浩看见她这副馋样,无奈摇头,去给她买了一份豆沙糕,易维真更想吃炸串。
“想都不要想,你现在就吃点清淡的算了。”孙浩直接给拒绝了。
易维真咬嘴唇,站在原地不想动,就瞪着眼睛看他,那眼神指控他有多抠门。
孙浩给她搞得没法,举手投降,“你站着,我去给你买,行了?”
不过一会,孙浩手拿一串鱿鱼串走了过来,递给易维真,并且警告,“吃两口过过瘾就行了,别多吃。”
易维真咬了一口,满足地笑,“哎呀,有个贴心的男盆友真好~”
“那就奖励一下。”
“嗯?”
“这样。”孙浩说着,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
易维真被他突袭之后,脸蛋红红的,被他桥向前走。
——
七点多时,易维真跟着孙浩来到了c附近最热闹的ktv,然后一路来到刘毅订的包厢房。包厢里有孙浩他们寝的,辩论团队的,基本上易维真全都认识。
五光十色的气氛灯光下,方维仪正在唱很老的一首歌《萍聚》,唱到‘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易维真跟着孙浩进来了,她也停下了话筒,看了易维真一眼,放下话筒没说话。
经过下午易维真那一番不给面子的反驳,她俩杠子算是打下了,反正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呗,谁让她觊觎她男盆友了!
由于人太多,话筒不好抢,唱歌这种事贵在参与,你唱一首,别人觉得你唱的很惊艳,拍手叫好,可是当你连着唱不撒手时,你唱再好听,别人都会昏昏欲睡。
基与此,刘毅建议大家挨个点,争取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向大家展示歌喉的机会,易维真听他们唱,听到有的五音不全一直在跑调子的,边听边笑。
孙浩过来拍拍她的手,“我去洗手间,你在这坐着。”
易维真点点头,端起饮料喝了一口,又给跑调的逗笑了。
包厢里有点闷,孙浩烟瘾又上来了,去洗手间抽了一支烟,抽完按灭烟头出来时,碰见了方维仪。他想假装没看见,转身出去,没想到方维仪上来跟他打了招呼,他只好跟她寒暄了几句。
“是易维真让你不要理我的吗?”
孙浩愣了一下,他在信息里已经跟她说过一遍了,没想到她又问了出来,孙浩耐心的又回答了一遍,“不是 ...
(的,我也没有不理你,就是保持正常朋友关系。”
“你骗我,一定是易维真闹着让你这么说的,她看起来就不是个省心的人,她...”
“闭嘴。”他不准任何人在背后说女朋友坏话,“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已经讲清楚了,保持正常交友范围就好了。”
“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以前我们相处的不也挺好的?”方维仪紧跟着追问。
“我们以前相处和现在相处有什么不一样吗?”孙浩愣了一下,“要是不一样,也就是你每天发晚安,我给你回了一个嗯。”
“孙浩你就不能说点谎话骗骗我吗?”方维仪气得抬高声音。
孙浩皱眉,“我为什么要说谎?”
眼前这个人,说他傻,他很聪明,说他聪明,他却有犯傻的时候,或者说,他只对易维真一个人死衷心。可是这样一个人,她却没有能够早一点遇见。方维仪低下头,喃喃道,“对,你确实没必要说谎。”
“对。”孙浩点头附和。
方维仪眼眶红红的,落寞道,“我承认我一直暗恋你,我知道我没有机会了,你能抱抱我给我一个安慰吗?”
孙浩犹豫了一下,然后掏出电话,“我先给易维真打个电话,她要是同意了,我就给你个拥抱。”
方维仪几欲尖叫,易维真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他这么死心眼。方维仪咬咬牙,气道,“你这么听她的话,你还是个男人吗,你还有点主见吗?!”
“我的主见就是不想抱你。”孙浩面无表情的说完,抬腿就走。
方维仪见他走了,忙从后面跟了上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孙浩身体一僵,易维真还没这么抱过他呢,他没料到方维仪为人这么不将就,说抱就抱的,他扯开她的手,方维仪紧紧抱着不撒手。
互相拉扯间,一道凉凉的声音传了过来,“哟,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啊,要不要退回去给你们让个场地?”
孙浩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忙扯开方维仪,快步走到易维真身旁,急着解释,“我没...”
易维真抬抬手,“你别说话。”说着,她两步走到了方维仪面前,俾睨着她,毫不客气地出声警告,“你抱的是我男朋友,我警告你,少给我骚.扰他,你在这样,别怪我揍你!你犯贱啊,这么缠着别人的男朋友!”
闻言,方维仪原本挂在眼眶里的泪珠终于落了下来,显得格外可怜兮兮。
被女朋友宣誓占有权,孙浩有点犯贱兮兮,非但没有觉得丢脸,心里反倒直汩汩冒泡,他伸手揽着易维真的肩膀,带着点讨好的笑,“走吧,我们回去唱歌。”
易维真黑着脸拍开他的爪子,不理他。
孙浩腆着笑又搁了上去,被易维真打开,他再搁,打开,搁上,如此反复,两人一大一闹离开。
徒留方维仪咬牙站在原地。
——
过完元旦,大部分学校都开始陆续期末考了,易维真十八号放假,孙浩比她提前两天,十六号放。
从北京到b市的火车票很难买,孙浩没有抢到票,随即订了两张飞机票。十八号易维真考完试当天,他们就去了机场,是晚上八点十分的,不过两个小时就能到b市。
下飞机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这个时候早就没有回郊区的公交,孙浩让易维真去他家住一晚。
易维真不愿意,“那我还不如回自己家呢。”易爸现在在市区有三套房子,她完全可以去龙子湖区的房子住一晚。
孙浩干脆也拖着行李跟她一块去了,他的理由是,“你一个人住那我不放心,我也去住一晚。”
“那你先跟你爸妈说一下,别让他们担心你。”龙子湖区的房子是三室一厅的,孙浩可以住易维诚那个房间。
——
龙子湖这套房子也就半年没住人,里面的东西都还齐全。易维真给孙浩找出了一套洗漱用品,给他烧了水,让他先去洗漱,她自己去找被子。
易维真打开衣橱翻了半天,只翻出一床被子和毛毯,易维真原本住的房间里床上用品是齐全的,只是易维诚房间除了光秃秃的床板什么都没有,打开易爷爷和易奶奶睡的房间,也是光秃秃的床板。
易维真将翻出的被子和毛毯堆在了易维诚的床上,见孙浩从浴室里出来了,她随后也进去简单洗漱了一番。
从浴室里出来,孙浩已经大大咧咧躺在易维真房间的床上了,见易维真出来,孙浩向她招手,“快过来,被窝已经捂热了,下面冷。”南方的冬天比北方冷,北方至少屋里是有暖气的,南方却没有,湿冷湿冷的。
易维真上了床,却把孙浩给赶了下来,“你去隔壁屋里睡,我已经把被子还有毯子都抱过去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也不是没有和孙浩单独处在一室,他们还睡过一张床,只是今天晚上她却无端有点紧张,心里惶惶的,去厨房烧水时才意识到,这是她和孙浩第一次单独在一个‘家’里面居住,烧水洗漱铺床,做的事都再平凡不过,可却是他们在外求学时没有的。
大概是太有种夫妻的感觉了吧,让易维真无端紧张了起来,怎么都不同意和孙浩睡一张床了。
被推下床的孙浩只穿了一套秋衣秋裤,被冻的发抖,愤愤然指责易维真,“我说你就是心太毒,你就这么睡暖被窝了,也不看看隔壁房间连个垫子都没有,你是让我睡床板盖被子吗?”
易维真有点心虚,“你先把毛毯铺在床垫上,把被子半铺半盖不就行了啊,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被冻?”说完,她不等孙浩反应,下床将她推到了门外,“我要睡觉了,你出去,今晚你可别想跟我睡一块。”
可怜的孙浩,就这么被女朋友给拒之门外!
重新爬上床,被窝里暖暖的,易维真心叹舒服,睡意很快袭来,朦胧中,被敲门声吵醒,易维真蒙上头,奈何敲门声一直响,跟追魂一样。
“你烦不烦,让不让人睡觉了!”易维真烦躁的下床开门,孙浩顺势挤了进来,脸上怏怏的,“那边太冷了,你就这么狠心让我睡床板吗?!这张床这么大,你分我一半不就行了啊。”
不管易维真同不同意,孙浩三两步走到床边,鞋子一蹬拱了进去,见易维真在瞪他,嘟囔道,“还不快上来,你不冷啊!”说完不管不管易维真,闭上眼装睡。等了许久,等到他心里都没了底气,才感到床边的垫子陷了下去,他无声笑了起来,在心里默默比了个y。
被折腾了一下,易维真躺在床上一时间没了睡意,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困意,背上多了一只手,易维真没管他,之前她和孙浩睡一张床上,他喜欢将她抱在怀里。
本来易维真还没在意,只是这只手有点不老实,沿着她秋衣下摆伸了进去。
易维真按住他的手,唬他,“手拿开,给我好好睡觉,不然别怪我把你赶出去。”
孙浩在黑暗中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维 ...
(真,我睡不着,我...我,自从我们两在一起后,我经常想这样,做梦也梦到,我...”
他不用说,易维真也知道他梦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幸好孙浩看不到她脸上有多红。
易维真用力打了他不安分的手一下,没理他。
“维真。”孙浩小声地叫她,“维真,我...我想看看你,想摸摸你,我不开灯,我就想摸摸你,我...”他说的也不好意思了,趴在易维真耳朵上小声说了下面的话。
直到被孙浩压在了下面,易维真才感慨,易维真啊易维真,枉你活过一世,还是学医的,孙浩正值青葱年纪,就算他平时没做太出格的事,可他能不想吗?
孙浩见她沉默,以为她是默许了,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边胡乱吻着,一只手从她衣摆下伸进去。等易维真回过来神的时候,她的秋裤已经被扒了下去。
手胡乱间碰到不该碰的东西,易维真一个激灵,一把推开孙浩,竟将沉迷在其中的他推了开来,黑暗中易维真看不见孙浩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
“不...不行。”易维真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暂时不能这样,我...你没有避.孕措施,我们不能这样。”虽然很诱惑人,但偷尝禁.果后的代价也是极大的,哪怕是万分之一,易维真都受不起。
“可是我现在很难受!”被打断,孙浩不满的哼,直往她身上蹭。
“那也不行。”易维真坚决不同意,他们才大一。
“那你帮帮我。”
“不--”
“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孙浩放软声音,软得都有些甜腻了,“帮我。”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摇晃易维真的身体。
易维真就这样半推半就,任由着他带着她的手伸了进去....
孙浩毫无章法的吻.着,粗.重的喘.息全部喷在易维真发烫的脸上。
完事之后,易维真翻过身去,不敢看他。
孙浩余.喘未稳,从身后紧紧抱着她,头埋在易维真的脖子里,带着愉悦的哼哼,年轻的身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第35章 我家的二舅
(易维真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易爸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兴奋,“女儿,想爸了没有啊?爸今天昨天晚上到家的,今天去接你好不好?”
从国庆回家过一次,易维真就没回去了,听见易爸开心的声音,她嘿嘿笑了,“我没带什么东西,坐公交回去就行啦,你昨晚回来要多睡睡觉,别来接我啦。”
易爸非要过来接她,易维真说什么都不让,易爸平时开车够辛苦了,她哪舍得让她爸再折腾。
易爸拗不过女儿,只好作罢。
挂了电话,易维真穿衣裳起床,烧水洗漱,收拾东西,本来没听见家里人声音还好,这会儿易爸给她打了电话之后,她插翅膀飞到家都嫌迟了。
易维真全都收拾好了,孙浩还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呼呼大睡,易维真已经叫了他几次都没用,最后干脆一把将被子给抽了起来。
猛地一阵凉风,孙浩一个哆嗦,他眯着眼,半睁不睁,不耐烦地吼,“烦死了,我困死了!”
别看孙浩平时笑嘻嘻的,脾气特别好的样子,此人起床气特别大,易维真早就见识过了,根本不管他那一套,被子掀了不说,扯着孙浩的秋衣,非将他撕起来不说。
“好了,好了,我起来,我起还不行吗?!烦死了!”
穿衣洗脸刷牙,风一样的,不过两分钟,孙浩就提着两人的箱子率先下了楼。
看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易维真撇撇嘴笑了,知道他气还没消,她这个时候只要保持沉默就好了,过一会他自动会好。
果然,还没走到公交车站,某人已经雨过天晴了,又嬉皮笑脸的过来和易维真蹭话。
易维真也不是矫情的人,任何人都有自己的脾气缺点,既然决定两人好好在一起,她就得适当包容他偶尔的坏脾气,毕竟她自己有时候脾气也很差不是?
两人在公交站分别,易维真快速亲了孙浩一下,拎着小箱子麻利地上了公交,扬长而去。
知道易维真爱吃海鲜,易妈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什么都捡最新鲜的挑,买的拿不下了,又打电话让易维诚开面包车去接她。
跟易爸跑长途跑了半年,易维诚在高速上已经能帮易爸开开,有什么就会什么,家里的面包车他也早学会了,只是他还没到考驾照的年纪,只敢在村子里开开。
见易妈大一包小一包的往车上放,易维诚打开袋子看了看,全是他姐爱吃的。
易维诚这个缺爱的孩子有点吃醋了,抱怨道,“我的天,妈我真的是你充话费送来的吧,从来不给我买吃的,姐一回来你就跟接天神似的,你至于吗?”
易妈没好气地白了儿子一眼,“算了吧,你要是有你姐一半让我省心我就偷笑了,别跟我扯皮,快搞搞回去,我还得做饭呢。”
易妈说是这么说,到底还是拐回菜市场又买了几样儿子爱吃的。
等易维真到家的时候,易妈和易奶奶已经做了一大桌子菜了。
几个月没回来,易维真就一感觉,回家太好!
易妈脾气更好了,易奶奶更加跟前赶后了,易爷爷更乐呵了...就连她家养的两条狗看到她都扑上来求抚摸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刚放假在家是个宝。
只是,估计没过几天就会是根草吧...
——
很久没吃易妈烧的菜,易维真连吃了两大碗饭,撑地肚子鼓鼓的。吃完饭,太阳出得正好,照在身上暖暖的,易维真拉着家里的两条狗在门口马路上来回溜达,正溜达着,易维真看到她二舅骑电瓶车带着易外婆过来了。
易维真有些奇怪,从她记事开始,易外婆来她家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数的过来,反倒是易二舅,三天两头过来一趟。
不过,易维真非常清楚,只要易二舅过来,一准没什么好事。
易维真把狗拉了回去,关在狗笼里。见易外婆和易二舅过来了,易爷爷忙将他们请进屋里坐。
果然如易维真想的那样,只要有易二舅的地方,就没什么好事。
易二舅和易外婆一前一后进门,刚一进门,易二舅就给易妈跪下了,把易妈吓了一跳,忙去拉他,他死跪着不愿起,最后还是易奶奶硬拉才把他给拉起来。
大家还没闹明白又唱的哪一出,易爷爷却是个明白人,易二舅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一见这阵仗,就知道是捅什么篓子了,给易奶奶使了个眼色,笑呵呵的对易外婆说,“老嫂子,你和小孩她二舅在这坐,我和她奶去超市买点菜,晚上都在着吃。”
易外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忙说不用了。
易爷爷乐呵呵地说,“要的要的,老嫂子你难得来,我们是要喝一杯的。”
易奶奶有点不想走,被易爷爷硬使眼色给弄了出去。他活了大半辈子没跟儿媳妇红过脸,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很识相,该老一辈管的事他管,不该他去问的他从来问,只当糊涂不知道。
像易二舅每次来就没好事,易爷爷是不会过问的,毕竟是他儿媳妇的私亲了,他在场不好看不说,弄不好还遭儿媳妇生厌。
——
易爷爷和易奶奶一走,易二舅又跪了下来,哽咽着说,“姐夫,你这次一定要救救我!”
易维真暗自翻了个白眼,得了,又是钱的事!
易爸忙拉易二舅起来,“有什么你起来好好说,跪着像什么样,男子汉大丈夫的,哪能随便跪!”
易二舅起来,屁股还没坐到板凳上,就道,“姐夫,你借钱我点钱救命!”
易爸坐在红木椅里,看了易妈一眼,无奈道,“你要借多少。”
“二...二十万。”
易维真倒吸了一口气,无语地看着易二舅,“二舅,是二十万不是两万,二十万还叫一”别说是现在了,放在十年后,二十万也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
这回易爸还没说话,易妈就直接说了,“你当我家是开银行的啊,你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对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易妈也够了,在外人面前都不能张嘴提起的,提到他,易妈都嫌丢人。
易二舅只比易妈小四岁,都快四十岁的人了,除了会吃喝嫖赌什么都不会!家没家,老婆没老婆,成天在外面游荡,今天去开出租车,没开两天,不干了,改去工业园区的纺织厂打工,还没做几天,嫌熬夜太辛苦,又辞职。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一事无成。
当然了,有一样他是不觉得辛苦的,那就是赌钱,一去赌场,赌一夜都不会觉得累的。
“姐,你要是不借我,我欠赌场的那些钱还不上...他们什么都敢干的!”易二舅苦着脸说。
易妈快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给气死了,古嗓子道,“你自己看看,你一次借钱我借给你,你再借我还借给你,虽然我们是亲姐弟,但亲兄弟还明算账,你有还过我一分钱吗?你姐夫挣点钱累的要死要活的,你张嘴 ...
(就要二十万,真是不管别人死活了!”
“我就这一个儿子了,难道你还真忍心让他去死吗?”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易外婆发话了。易外婆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易维真大舅早在小时候发烧吃错药夭折了,易外婆重男轻女,只剩下一个儿子了,从小有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儿子,在她心里儿子是个宝,两个女儿就是根草。
“就是因为你从小宠他,你看你把他宠成什么样了?”因为易外婆的偏心,易妈和易外婆感情一直不好,易妈气极了,语气也不好了,“他有今天,你要负一半的责任!”
易外婆被说红了眼眶,“对对,他这样都是我的错,可你现在我把搞死在这里也没用了,他是你亲弟,你好歹要帮他一下,他过得不好,难道你就开心了?”
“外婆。”易维真忍着气叫了她一声,“二十万不是个小数目,二舅他去赌钱之前怎么就不想想他要是输了拿什么去还债?他一次输钱我们给他还,两次输钱给他还,就是因为这样,养成了他有依赖性,这次再帮他还了呢?那他下次是不是要一百”
易二舅忙道,“我下次不敢了。”
易维真没好气的说,“你哪次不这样说,下次还是去赌!”对这个二舅易维真实在对他尊敬不起来,他做的那些没脑子的事,就不能让人将他当个正常人去尊敬。
“真真,大人说话你别插嘴!”易爸沉声骂了女儿一句。易爸何尝不气易二舅,不是看在易妈的份上,谁能这样让他败家啊!
“说来说去就是不想借。”易外婆拉着脸说,“既然这样,那就让那帮人打死旗年吧。”
易外婆的话已经很明了,借了钱以后还是亲戚,不借钱,亲戚也不要做了!
易爸真拉不下脸来干不借钱的事,说白了,易爸有点圣父心态,看他对易维真她堂叔就知道了。易二舅再不是东西,他都没办法拉下脸来不跟这种亲戚走。
不看僧面看佛面,易爸和易妈这么多年来,感情一直都非常好,易爸年轻的时候也穷得很,易妈跟着他吃苦吃了这么多年,现在他不算多有钱,但凡手里还有点钱,他都不会做到不帮忙。
易妈嘴上说的不好听,但心里还是不想自己的亲兄弟有事的。
“姑,我现在手里只有十万现金,让小孩她二舅先拿去还一部分。”易爸说,“至于剩下的,小孩他二舅再想想办法吧。”
闻言,易二舅忙说,“姐夫,你在市里还有三套房子呢。”
说的叫什么p话!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我家倾家荡产去补你出的纰漏啊!”易维真给她二舅理所当然的说法给气笑了。
见易爸又要骂她,易维真就算今晚去面壁思过不准吃饭,都要说说她外婆了。
“外婆,本来我作为小辈都不该说话的,对,你是生养我妈了,我妈对你有义务照顾,可二舅没有,妈没欠二舅的,如果今天是你需要钱,那妈要是说一个不字,你去法院告她没人会说你一句不是,我家少二舅钱吗?要他这么理所应当的来张口就要钱,我家的钱是发大水冲来的吗?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不给还不高兴?外婆,在你不高兴我妈之前,能不能先反思反思你自己做的对不对?”
如果这些话是易妈说的,那易外婆估计当场就要发飙,可这些话是外孙女说的,就是在啪啪啪,打她脸。
易外婆脸通红,找不出一个字反驳。
“还有,外婆,对,就像二舅说的,我家是在市区有三套房子,可爸还有我和弟,他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他平时挣钱有多辛苦你知道吗?跑长途就是拿命在挣钱,当然了,二舅在家睡的安安稳稳的是一点都意识不到的。爸说手里只剩下十万块现钱就是剩这些,妈还在这坐着,他有必要谎报吗?二舅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爸也不能坐视不管,但是,这次以后,我当一次家,我讲话算话,他以后再赌钱,无论断手断脚,我们都不会出一分钱!”
“我下次再也不敢这样了。”见有希望了,易二舅立马保证。这个外甥女,他是领教过的,翻脸起来不认人,还能说的让你哑口莫辩。
“我还没说完。”易维真看了易二舅一眼,“二舅,这次之后你自己算算你借我家多少钱吧,亲兄弟还明算账,这些钱不是你拿去用了就完事的,你得还。”
易外婆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让他拿什么话,拿命啊!你小小年纪怎么心思这么歹毒!”
“我歹毒?”易维真气笑了,“对对,我就是这么歹毒。二舅他是手断了还是腿瘸了啊,他有手有脚的,干不了一点活?从他借钱这一刻起,他还不上钱就帮妈干活!”
听易维真这么一说,易妈本来还有点气自己女儿够狠心的,突然间就明白了,忙接话道,“我承包的那一百亩地,你姐夫不在家没人帮我干活,以后你就来帮我干活吧,权当你还钱了。”
“妈,这样你觉得怎么样?”易妈问易外婆。
易外婆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讲!”
话都说到这里了,再多说什么也没意思了,易爸让易二舅一起去农行,取了钱之后,随即就跟易二舅一块去把账先还一半,剩下的缓口气再说。
晚上全家人都在吃饭,易维真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墙角被罚站。
还是那句话,因为罚站的是她爸,她爸出于爱她的心,她尊敬爱护易爸,可是她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不觉得她有什么做错了。
别说她活过一世,早就不是什么无知的小孩子,就是没活一世,她也不能忍受小孩就不能说长辈的教育模式,在她看来,有的人空蹬长辈的名头,活得还没个小孩子明白。
易爸罚小孩的时候,家里不会有人敢说一个不字,一直到快夜里十二点,易爸才从房间里出来,“好了,别站了,进来。”
易维真轻轻嗯了一声,跟着易爸去了他房间里。
这个点易妈已经睡了,电视还在响着,被易二舅的事弄的,易爸也睡不着,见女儿进来以后就低头不吭声的模样,易爸叹了口气,“你呀,表面看起来是家里最顺从我的,其实是最管的!”
易维真在牙缝里哼了哼,没说话。
“大道理爸爸不需要教你什么,你说话来比爸还有一套,爸今天为什么罚你,就是你呀,心太硬,人生在世,就算你一辈子不结婚生子,你还是有你姑你外婆这样的亲戚,这些是你摆脱不了的关系,纵然那个人千错万错,只要他和你还有血缘亲,我都希望你能带有一丝仁慈之心,行吗?”
易维真确实是个外柔内狠的人,在她的观念里,只有爷爷奶奶,爸妈,还有弟弟,是她要爱护尊敬的人,其他人,别人敬她一尺,她才会敬人一丈,否则她不会做圣母娘娘,对所有人都烂好心,保有一份仁慈之心,她确实没有。
一见自己女儿沉默不语,易爸就知道她肯定没听进去,活了半辈子,易爸第一次感到困惑了,小孩他二舅做出来的事,他生气吗? ...
(肯定生气,气他理所当然,气丈母娘不讲理,但是让他做出甩手不管的事,他做不来了,有时候明明知道这件事做出来都是让第三方觉得可气可笑的事,但还是会有人去做。
大概这就是生活,很多无奈,无语,却不能随性。
——
易妈种了一百亩水稻,每年为了防止水稻长螟虫,在冬季的时候都会大范围撒农药,撒完农药就可以接着撒化肥。
每年这个时候易妈都忙不过来,就撒农药和化肥都要请几个人来帮忙,这次大范围农忙,易妈打电话叫了易二舅过来。
易二舅一接到易妈电话,推说自己今天有其他事,来不了。
天知道,易二舅就是个好吃懒做的软骨头,让他吃喝玩乐,可以!让他干重活,比杀了他还痛苦!
易妈前头挂上电话,易维真下一秒拿过易妈的电话,又拨了回去。
“哎呀,姐,我不是说了我今天有事,明天再去吗?!”易二舅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里头传过来。
“你有什么事?有国家大事要等着你去处理?”易维真讽刺道,“几天前我们是怎么说好的?你最好马上过来,不然剩下的十万你自己拿手脚去换,别再来我家哭天喊地!”
“行行行,我怕你还不行?”易二舅连声说,“我马上就去行了吧?”
易外婆家距离易维真家不远,骑电瓶车不过十分钟的路程,易二舅愣是磨蹭了半个小时,等他到的时候,易妈早和临时请来的帮工去稻田里了!
见易二舅进门了,易维真拿着纸笔递易二舅,“二舅,那天是我疏忽了,我们说好归说好,到底是口头上的说法,谁知道以后会生什么变化,我打电话问过我爸了,还是白纸黑字写清楚为好,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易二舅小学五年级的水平,磕磕巴巴看了一遍,然后很惊讶的问,“我少你家二十五”
“要我给你算算吗?”易维真好气又好笑地说,“我就不说你平时千儿八百的借钱了,就算你借钱借上万的次数,三年前借过一次两万的,两年前借过一万五,去年又借一万五,今年你借多少你不清楚?”
易二舅哼哼了两声,明面上的事情,他赖也赖不掉了,拿笔签了自己的名字,扔给易维真之后,还狠狠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