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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总是忍不住来问上了一句:“你打算怎么办?”

    李梨芳久久不语,尚清等了一会儿,也不再追问她。

    “今日晴好,天蓝云淡,咱们去山上打猎?”往日这个时候李梨芳总要去城楼看“战争片”,今日她却难得地“勤勉”一回。

    这一举动很异常,尚清知道李梨芳应该会对他有所交待了。

    果不其然,二人到了山里,打了几只野免、野鸡,烤吧烤吧吃了,歇在河滩边的大石头上,尚清搂着李梨芳,听到李梨芳跟他说:“我准备助卫攻晋。”

    “为什么咱们不自己打?”尚清淡淡地问。

    “不为什么。”李梨芳翻了一个身,将自己埋在尚清的胳肢窝里,伸手戳了戳,笑着说:“咱外祖母一把年纪了,而晋皇正当壮年,她们两个干架咱外祖母实在是吃亏得很,我真的是看不下去了啊。”

    “好,那咱们就帮她。”尚清笑着将李梨芳作怪的手擒住,低头与李梨芳仰望过来的双眼正好对上。那双眼极其黑白分明,像一对黑曜石,有着吸人入梦的魔力。尚清就被这魔力牵引着,不可自扰,他沉沦了,却不只是心甘情愿,还如痴如醉地追寻。

    吻,悠长得像是要吸净彼此肺中的所有气息,以致于令人有死一般的感觉,这感觉却不是死亡的恐惧,而是这世上最惊人的快乐。

    “你个妖精!”抵着尚清的头,李梨芳下狠劲发咬了他的双唇一口,低低地笑着。

    “你也是个妖精!”尚清低笑着咬了回去。

    又是一阵昏天黑地般的深吻,林中的鸟儿都被他们羞臊得躲了起来,不好意思开口唱歌了。

    打猎回来,李梨芳便召集众人,将自己要助卫皇攻晋的事宣诸于众。大家都很吃惊,一来是为李梨芳向来懒惰而转性惊讶,二来是奇怪她为什么不自己打地盘而要帮助卫国。

    要干事业,自然是要上下交流通畅,而且李梨芳又不是正宗的弄权者,大家有疑问她便直白地回答:“俗话说得好,浑水才可摸鱼,现在虽然群雄并起,不过我看来这水还不够浑。”

    “若要将这水搅浑,单单帮卫国打打晋国可不行。”周绍玉冷笑一声,转头看向莫道言。

    莫道言来容城关,说是先前与周绍玉约好的,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大家也心知肚明。ww李梨芳又不是真的蠢笨,她不难想象莫道言是谁派来的,所以她这时就问莫道言了:“我母皇那里有什么旨意?”

    “陛说不出年底宋、陈两国会打起来,还有周、秦两国会跟晋国有点小摩擦。”莫道言倒不避讳,直接回答。

    李梨芳点了点头,笑着说了一声:“好。”转头看向尚清,跟他说:“我让你联系樊五娘你联系上了吧?回头问问她手上有多少钱粮,要是多就运些到安潼关来,要是不是很多就让她拉到戎狄去。就跟她说,有人问就说那都是她在晋国赚来的。”

    “晋国富庶,戎狄定然眼馋不过。”众人皆抚掌笑叹。这几年气候不好,戎狄游牧日子很不好过。

    玩阴谋诡计李梨芳实在是不是行家,就筹谋了这么点儿就觉得脑仁儿发疼。所幸的是这些事不必她事事亲恭,这帮子人比她还要想把事给办成喽!

    好吧,李梨芳承认,大家都是积极向上的,就她是一个懒蛋。

    懒蛋就懒蛋吧,反正她是只见过被累死了的,从未见过懒还懒死的。

    禀着这一原则,李梨芳是能懒则懒,时常把周绍玉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是欢喜了一众人等。

    “殿下对我等的知遇之恩,信任之义,我等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啊!”这是大家伙儿一致的口径。

    这就是人品太好了,没有办法偷懒也能偷得这么感人。李梨芳拽着尚清的裤腰带,笑得那个贼哦!

    按照李梨芳的设想,她们也就拘什么地盘不地盘,只道哪里能发财大家就往哪里冲,搜刮了财物一部分就地隐匿备着,一部分给大家分了,俘到的人就地教化教化好了给入了编制为自己所用。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下事最动人的莫过于“利益”二字。李梨芳怕分脏不均闹起阶级矛盾,便在一开始就对缴获来的财物如何分配列了明确的规定,这一规定是集官、兵、民三阶人员所有的诉求,可谓是相当地能让人服气。

    所以,李梨芳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因分脏不均起内讧的事,官兵民三阶人员在她的带领下四处乱蹿,闷声发大财。

    这么发着财,发着财,一转眼就到了齐国的广平三年。

    安大官人为齐皇生的小女儿已经三周岁了,在生日宴上小女儿表现得特别地出色,齐皇一高兴给安大官人升了份位,估计是喝了点酒,齐皇h过了头,安大官人的份位升得有些猛。

    贵君,相当于副平民家的侧夫,只比皇夫矮半个头。

    安家人出身贫贱,家里出了个皇侧夫简直是高兴坏了,却是气坏了齐国有名的后族,姬家。

    姬家现在的当家正是齐皇现在的皇夫的亲妹妹,这会儿安家大摆宴席,她这会儿却在家里砸东西,砸的全都是些老值钱的玩意儿,而且还且砸且骂。她骂安家暴发户出身上不得台面,又骂皇夫不识大局:“早十几年前我就觉得他不中用搂不住皇上的心了,当时我就说把小十送进宫里去,偏他非不干,现在好了吧,让那狗东西得了大便宜。”

    姬璨站在门边儿上,默默地低着头,但是他还是能感受到从父亲那里传来的战嗦,他嘴角一勾,无声地冷笑了一声。

    不知何时起,姬明月不砸东西,也不再骂人,而是死死地盯着姬璨。姬璨正沉浸在自己的嘲讽里,被她这么一看立即就醒了。

    “他娘,你看璨儿做什么?”姬璨爹惶恐地问道。

    姬明月却也不答夫郎的话,只顾吩咐:“你明天带璨儿进宫给皇夫请安。”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巳时初刻过了进去,至二刻了到。”

    姬家算是超品之家,进宫走的是正仪门,从正仪门直直地进后宫,得走两刻钟。皇帝巳时下朝,一般要耽搁一下才会去后宫,若是去皇夫那里至多巳时二刻就该到了。

    这个姬明月分明是抱着让姬璨去跟皇帝“偶遇”的打算!

    一下子姬璨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朝姬明月哭求道:“他娘,阿璨才十五还小啊,阿耀又不许家里送人进去,他去了还能得着好?”

    “别给我提那个没用的!”姬明月不耐烦地将丈夫的手扯开,冷笑着道:“有这般哭闹的功夫,还不如好好地调|教一下阿璨,也使得他进去了少吃些苦头。”

    姬明月说完一拂袖子就去找新纳进来的小宠去了,独留姬璨爹痛哭不止,倒是姬璨却是一脸的淡然,反而还来安慰他: ...

    (“爹别哭了,娘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我们哭死过去也没用的。”

    “可也不能让你进那个地方啊!”姬璨爹又是一声放声大哭。

    据史料记载,从齐国立国起姬家便有儿子入皇帝后宫,历经了几百年,到如今,齐国后宫半数多都是从姬家进去的。可就这么多的姬氏男人在宫里,也只有皇夫一人生下皇女,其余诸人多的都没有一子半女,有的也只是儿子。原因何在?世人皆都清楚,只不过不便诸之于口罢了。

    姬璨爹是个懦弱的性子,却是最明白不过的人。他活下来的儿子就只剩下阿璨一个了,他才不会把他再葬送掉呢!

    这时候姬璨爹就在想:“要是大皇女殿下现在回来就好了。”

    为什么姬璨爹会念着李梨芳回来呢?只因为当年那身体的原主曾戏言,等姬璨长大后她要娶他。那是齐皇心尖尖上的人物,如若没有当年的戏言阿璨也不能等到十五岁还没有受磋磨。

    转眼便是第二日,妻命难违,姬璨爹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将姬璨收拾整齐带进了皇宫。不仅如此,他还必须半点折扣也不打地按照姬明月地吩咐,在巳时初刻进了皇宫,磨磨蹭蹭地到了巳时二刻才到皇夫的蒸云宫。

    果然,皇帝陛下居然在蒸云宫。也不知道这真是巧合,还是自家妻主的神通广大。

    只是面对这份神通广大,姬璨爹总觉得后脊背发凉。

    先朝皇帝拜上一拜,姬璨爹站了起来,面对着皇夫姬光耀的冷脸悻悻地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外面传来一连的请安奉承的声音,一袭紫衣女子快步走了进来,转眼间便到了近前。打从她远远地来,姬璨爹就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待走进了他才看清这女子的眉眼肖似皇帝,脸形口鼻倒与那安贵君一般模样。此人身份,已在姬璨爹心中再明了不过。

    果不其然,这紫衣女子刚一进来,皇帝便朝她招呼唤道:“彦儿快过来,见过你皇父。”

    说实话,这声皇父李梨芳还真不想叫,但形势比人强,她是不叫也得叫。既然是非叫不可,那就叫得动听一些吧。展颜一笑,用最是亲切的声音喊了一声:“皇父。”

    “我儿快快平身。”皇夫也极尽慈爱,不等李梨芳拜他便急急地喊人把她扶了起来。

    接下来一家人寒喧,倒是把姬璨父子晾在了一边,看得姬璨爹着急得心里起火,他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仪了,倒头就朝李梨芳一跪,扯着姬璨激动地朝李梨芳连连了三个头:“姬肖氏奉平携犬子见过大殿下。”

    李梨芳最不耐烦应酬,且那应酬之人还是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她就更不耐烦了。她正不耐烦得起劲呢,就见一美大叔拉着一小美男喜极而泣地朝自己磕头。李梨芳被吓了一跳,好歹才算稳住,轻轻地说了一声:“免礼。”然后转头看向齐皇。

    “这是你皇父娘家的人,其妻主是当下姬家家主,那位是姬家嫡出的五公子。”齐皇仔细地跟李梨芳说道。

    原来是自己死对头的靠山。李梨芳了然,冲姬家父子微微地一笑,既不显厌恶,也不显亲近。

    如此可急死了姬璨爹了,一边拿眼神偷偷地打量李梨芳,一边偷拽儿子的衣袖,让他抓住机会。

    可是,眼下有什么机会好抓的?不管是齐皇还是李梨芳,就连自家人的皇夫也都不拿正眼自己。何况,当年的事……,姬璨亦觉得他也没有那个脸去抓大皇女。

    作者有话要说:我本来还想再写长点,但盗文实在是让我没有心情。今天我就可以把这文写完结了

    第58章 :

    (李梨芳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回京都,令她觉得惊奇的是她对这里并不觉得疏离,归来时竟有一种“近乡情怯”之感。ww当见了齐皇、安贵君她也不觉得陌生,还有觉得很亲近。

    这是件令人再欣慰不过的事,李梨芳一路感慨,大步流星地去清平挽芳阁接尚清。想着尚清这是“丑女婿见丈母娘”,李梨芳就忍不住揪心,据说她的那位亲爹是一个十足的颜控。

    早在刚穿来的那一会儿,李梨芳就隐约地听说自家老爹很得圣宠,这么些年来她都不以为然,不过今日她是真正地相信了。

    不说别的,单就说这“清平挽芳阁”所处的位置就非常能说明她老爹受宠的程度。

    在决定回来之前,李梨芳就狠补过齐皇及这座宫殿的功课。据她了解,在她出生以前这“清平挽芳阁”并不是独立的宫苑,而是皇帝寝宫“九州方寸”的一部分。

    而皇夫的居所“蒸云宫”虽说也是与皇帝居所不远,可比起这“清平挽芳阁”那差的就不只一点半点了。

    想着这些李梨芳就忍不住啧啧咂舌,她这老爹还真不是一般的受宠。

    李梨芳正感慨着,突然路口蹿出一人来,把她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倒霉催的遇上刺客了呢。她紧张地想想是大喊“有刺客”呢?还是掏出藏在身上的短弩自卫呢?若真是刺客,当然是自卫比等人来救更实际一些,她正要掏出短弩却看到那“刺客”扑嗵一声在自己面前跪下了。她心中就纳闷了,难道自己王霸之气这么牛掰?

    “姬肖氏叩见大殿下!”那“刺客”先是咚咚地叩了一阵头,再将身边的人一扯,也令其跪下,朝其骂道:“叫你不要冒失,偏生不听,看,现下冲撞了殿下,看你娘不狠收拾你一通。”说着就伸手掐人。

    听着那声儿李梨芳再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刺客,分明是刚才在皇夫那里见着的姬家大官人么,而那个被掐的人正是姬家五公子。

    姬大官人掐打得痛快,姬璨躲又不敢躲,又惊又怕,竟瑟瑟发抖,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偏生李梨芳不吃他们这一套,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二位慢忙,我还有事先走了。”然后连个“起”也不叫就走了,独留两个唱戏的父子面面相觑。

    离了姬家父子的视线,李梨芳朝着前面的花盆就是一脚,骂了一声“脑残。”

    可不是脑残么!

    姬家是皇夫的后台娘家,皇夫与姬家生死相戚,荣辱与共,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ww皇夫与皇贵君势同水火,恨不得亲手掐死对方,这也是人所共知的事情。自己虽然要叫皇夫一声“皇父”,但谁都知道那只不过是礼法、面儿情,她真正的父亲是安贵君。生父都与皇夫势同水火了,她能跟皇夫的后台娘家亲亲热热?

    一看姬家父子就是来勾搭自己的模样,李梨芳心道自己“脑残”了才会上当呢!

    既然不是自己脑残,那铁定就是姬家人脑残了。

    甩掉了姬家父子,李梨芳再也没有遇到别的“偶遇”,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清平挽芳阁”。

    “清平挽芳阁”里的气氛果然有些诡异,李梨芳不由得更替尚清担忧,脚下步子加快。

    “殿下来了?”就几步间,范秉忠便迎了上来。

    虽说是奴才,可也要看主人哩。何况范秉臣还被自己认了阿叔,对待其弟弟自然要客气一些。李梨芳点了点了点头,笑道:“爹爹凭的这般狠心,你们兄弟难得团圆也不放你两天假。”

    “主子爷倒是说让奴才歇上两天,只是奴才不好为了兄弟相聚就耽误主子们的差使。”范秉忠笑着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李梨芳去东屋。

    东屋里的气氛较之外面还经严肃一些,李梨芳生怕尚清吃亏,急着拿眼神搜屋子。

    “别看了。”安贵君斜在榻上,手中捧着一盏玉碗,手拿玉勺,正在碗中轻轻搅动。屋子里并没有尚清的身影,她哪里还有耐性看他搅汤玩,正要问上一问就连安贵君将玉碗往李梨芳的面前一递,朝后面噜了噜嘴,说:“给你男人送进去。”

    “这是什么?”李梨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会儿脑洞开得有些厉害。神马赐毒药……

    “毒药!”安贵君没好气地说。

    让安贵君这么一说李梨芳倒觉得不是毒药了,将碗接了过来,搅了两搅正想着是不是试一试的时候安贵君又骂人了:“七搅八搅地干什么?再搅就凉了!赶紧地给他端进去。”

    李梨芳却是站着不动,非问清楚了不可:“这是什么啊?你就让我给端进去!”要真是毒药,她不就成了毒杀亲夫了?她才不干呢!

    “还好意思问我。”安贵君白了李梨芳一眼,抬手拢了一下长发没好气地说:“安胎药!”

    啪!李梨芳手上的药碗砸到了地下。

    安贵气得哟,都从榻上跳起来了,狠狠地戳了李梨芳一指,骂道:“你作死呢!这可是你娘亲自吩咐太医院配的!”

    这时候的李梨芳哪里还顾得管药的事,她蹭蹭地跑进了内室,只见尚清靠在床上,正挑衅地看着她。李梨芳气得不行,偏偏堵在嗓子眼儿出不来,只能一指指着尚清,“你”了半天。

    李梨芳摔了碗安贵君就觉得不对,跟着她后头就追了进来,正好看着尚清挑衅的眼神,以及自家女儿一副被戴了“绿帽子”一样的憋屈样。安贵的脸哦,一下子就绿了。

    “你真是气死我了!”李梨芳总算是把那个“你”接下来了,抖着手直问尚清:“什么时候的事?”她可是一直保持着高度警觉,从不给他机会的。

    “怎么回事?”安贵君虽出身生贫贱,可到底居高位多年,早成威仪。

    尚清轻轻地抚了一下胸前的头发,对自家老丈人的威压一点儿也不在乎,且慢慢地,平平静静地回答李梨芳的话:“就回来的路上。”

    回来的路上……,李梨芳使劲地想了一想,猛地往前蹿了几步,跳到尚清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恨道:“你是早有预谋的!”

    非安全期体外射|精,这是李梨芳避孕的方式,因着有李梨芳的勒令尚清虽然不愿意不过还是执行得不错。从南燕州回来弯弯绕绕地走了三四个月,既要有计划安排后手,又要躲避敌人,那三四个月李梨芳忙得是昏天黑地,有那么几次把时间记混了的也属正常。尚清盼子心切,就利用了这个“正常”,当然为达到目的他有时候也干过不少回混淆视听的事。

    “我就是早有预谋的。”多年期盼,得偿所愿,尚清大有憋屈这么多年终于扬眉吐气之感。扬扬眉,挑衅地问了一句:“你待怎样?”

    两口子在这里斗着气,在旁边看着的安贵君都不知道几次站立不稳了,他已经被气得血管快要爆裂了。“你这,你这……”

    果然是父女,生气起来样子都一样。

    不过范秉忠可没有功夫感慨女类父这说,他们都快吓死了,也快急死了。

    皇 ...

    (女夫偷人,这多劲爆的话题啊,是谁听了谁死的好伐,他好容易熬到现在的位置真的不想死啊!而且,眼瞅着主子爷就要被气死了,他也好心疼的。

    当奴才的就是这点不好,听着不该听的了得死,主子有个好歹也得死。

    反正都是死,自然是要有个“忠义”之名好听些。范秉忠硬着头皮上了。

    范秉忠先是扶住安贵君,伸手替他顺了顺气,再转头对李梨芳说:“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给主子爷解释一下啊!”

    这本是范秉忠给李梨芳的一个台阶,他指着李梨芳聪明一点先借着这点儿台阶把话给圆圆了,也省得主子气死他掉脑袋。不想他这大殿下却是个笨的,根本就不接他这台阶,而且还把身为皇女的架子也给扔了,竟抱着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哭了起来,不过好在他把事情搞明白了。

    范秉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实在是太恨了,恨得都忘了阶级观念,破天荒地他朝大皇女狠狠地瞪了一眼:就算你是再心疼自家男人不忍他受生育之苦也不带这样吓人的吧!

    就连范秉忠都明白了,安贵君自然也就明白了。他现在真是觉得又可气,又可笑。伸手戳了自家女儿一指,骂道:“你这听风就是雨的性子是哪里养来的?”他是见过心疼男人的婆娘,可这种听说生孩子会痛会死人,就死活不让自家男人生孩子的人他还是头一回见着。——这痴情的种子啊。

    “这装上就只有生下来么?”好容易都安生了,李梨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整得屋里的气氛又是一僵。

    “你敢动我女儿试试看!”尚清交肚子一护,将自己悍夫相彻底地放了出来。

    “没疯吧你?”安贵君实在是无语了,他怎么生出了这么个主儿啊!

    一屋子的人都是一副看另类的眼光看着自己,饶是李梨芳脸皮再厚也撑不住啊。再者,她也觉得自己貌似有些过激了,早些时候不是觉得尚清怀孕不爆|丨乳丨的样子勉强还能接受的么?至于生育会有危险的事……,打胎貌似危险性更大?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李梨芳妥协了。

    第59章 :

    (李梨芳固守安潼关四年,很是发了些财,今岁初始,正值新春佳节之际,她收到了齐皇的信。ww信老厚地一撮,扬扬洒洒数千字,经李梨芳归结其实就一句话:远在天涯的女儿啊,娘好想你啊,想你想得夜夜都睡不着觉,想你想得心肝脾肺肾都疼得受不了了,你快回来吧,快回来安慰安慰娘这颗思女成疾的心吧。

    众人都被齐皇思女心切感动得不行,一个个都劝李梨芳回京都,李梨芳本来还想在外头逍遥些日子,可架不住这么多人劝也就只能勉强同意了。

    把安潼关扔回到周绍玉的手里,李梨芳带着尚清就回到了京都。

    与上次从卫国回来一样,这次李梨芳一路归走得相当地不顺利,不过还好她经过这几年的历炼也是长进了些,没再出那种半夜被人绑走还不知道的事。

    当然,李梨芳也知道自己回到京都肯定不单是跟齐皇叙母女情的,只是她行事向来有一套,敌不动她亦不动。只是,有些事情是可以等,有些事情却是不能等。就如这住处,就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

    现在这副身体已经过了二十岁,早该在宫外另设府邸分家过活了。只因为她早先出质,后又“奉皇命”在外历练,归期一直未定,再加上一些有心人推波助澜,她的府邸之事就一拖再拖。

    宫外没地方,宫内原来的住处又归了别人,李梨芳只能奉命跟自家老爹挤在“清平挽芳阁”中。

    这些年在外面恣意惯了,李梨芳还真不习惯跟长辈挤在一起。

    再者“清平挽芳阁”也实在是太小了,就一个两进的小院,除了库房和下人房,也就正院正房大三间和左右东西两厢是主子能住的。平常就安贵带着六皇女住都紧吧紧吧的,再加上李梨芳和尚清就更挤了。偏生齐皇还不愿意让安贵君挪窝儿,说是“清平挽芳阁”离她近。

    父母恩爱这是做儿女最愿意看到的事了,李梨芳也有意成全两个人,就想不如就在宫外城里赁个房子住得了,反正她现在已经回来了肯定是要建府的。只是她刚提了个头就招来齐皇一顿臭骂:“朕的女儿出去赁房子住,打谁的脸呢?”

    当然是打皇帝的脸!李梨芳抹了抹鼻子,知趣地没有再提出去租房子的话。

    过了几日,李梨芳拉着尚清在院子里散步,听到外面叮叮铛铛地响,叫来人问说是在打隔壁的院墙。李梨芳也没有在意,只是又过了几日齐皇来跟她说:“你不是嫌我们两个老的挤着你们了么,隔壁‘点绛轩’给你拾掇出来了,你赶紧搬过去吧。”

    这是要留自己在宫里长住下去?

    按照规矩,除了太女,成年的皇女都搬出宫去,而李梨芳现在已经二十岁了,早过了成年的岁数,却还被皇帝留在宫里……

    这真是给人留了很多遐想的空间啊。

    宫里宫外众说纷纭,齐皇却觉得还不够,这日清晨竟拉着李梨芳的手一起上朝。一时间,李梨芳的风头更劲,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无人能出其左右。

    渐渐的,有些人的心思便活络起来。

    人心易动,尤其是那小人之心。

    早在决定回来前,李梨芳就对以后要走的路有了打算,所以面对人们对自己的奉承她一向淡然面对。只是她能淡然,别人却不一定能淡然得了。就如那姬家,这会儿便如那热锅上的蚂蚁,着急的很呢。

    齐皇勤劳政事,对后宫并不太多遛恋,所以子嗣算不上多,统共加起来也就只有六女,八男。

    在这里,就是普通百姓家里,男子也是不能继承家产的,所以这里不算。

    旦凡有点儿家资的人家,在子女大了后都是要闹分家的,就是皇室也不能例外。不过皇室的家产却非金银财帛之物,而是那张金灿灿的龙椅。

    龙椅只有一张,而女儿却有六个。这个如何分是好?总不能拿大砍斧把那龙椅劈了,一人发一块儿吧?更何况就算那龙椅能劈成块儿给女儿们分了,那江山呢?也是能劈了分的?自然是不能的了,所以皇室的家其实是不好分,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皇帝还没老,女儿已经长大的情况。

    这时候不管是在朝的大臣,还是在野的百姓都要说了:皇帝陛下啊,赶紧立个储君吧,免得名份不正祸起倪墙。

    皇帝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也只能顺着大流择一合眼的立了储君安人心了。

    若这事放在早些年也不是个甚为难的事,毕竟那个时候“贤德”的皇女一眼就能选出来。

    可是如今,朝里多了一个安家,宫里多了一个安贵君,当年那个被当着弃子的大皇女活着回来了,而且还风光无限。

    于是大家都有些着难了,到底是支持谁?

    齐皇急召李梨芳回来,也有要把皇储大位确立了的意思,见着臣工们这么积极她倒是有些举棋不定了。她整日里愁眉苦脸,弄得整个皇宫的人都战战兢兢过不好日子。尚清这会儿已经挺着五个月的大肚子了,还要天天担惊受怕地过日子,李梨芳觉得自己真是太对不起尚清了。

    为此,李梨芳心里烦得不行,又没个人可以倾诉,憋气得火冒。

    这日早朝,李梨芳按惯例到了堂上站班,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扯起了立谁当皇太女的事。一个个锦衣华服的老女人,吵得是面红耳赤,就差撸着胳膊上武行了。

    李梨芳被他们吵得头疼,她忍不住大喊了一声:“都给我闭嘴!”

    齐皇正看在兴致头上,不由得瞟了李梨芳一眼。

    “陛下现在春秋鼎盛,你们就急着找下家?”李梨芳觉得憋了这许久的火气总算是找着出口了,“你们安的是哪门子的心?嫌我们姊妹几个没有打破头流血,没得给你们空子钻捞好处是吧?”

    这一通夹枪带棍的,打得满朝文武百官一头的包。

    “我看你们就是闲得!”李梨芳犹觉得不过瘾,还恨恨地又踩了一脚。

    经过这么一闹,再也没有人嚷嚷着说立皇储的事了,齐皇的脸色放晴,整个宫中都为之松了一口气,尚清终于又有了劲头折腾李梨芳,而李梨芳的气也顺了。

    估计齐皇是受了李梨芳那句“我看你们就是闲得”启发,没过几日她派了一大堆的活儿下来,各部衙门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倒是齐皇自己却闲得发慌,没事就把儿女们召进宫来说话叙家常,还时不时干点指婚的勾当。

    倒霉摧的,李梨芳差一点儿就被指婚了!

    “我听说那姬家五公子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你真舍得?”这是尚清第一百零八次喝飞醋了。

    这话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那时正值中秋佳节,李梨芳被人多灌了几杯,脑子一发热忍不住剽窃了一把苏东坡的《明月几时有》。当然,她没有说这词是她做的,她只说自己朦朦胧胧记得有这么一首,觉得应景就拿出来念了。

    估计是她念得很有情调?以致于令传闻中的姬五哥儿以琴和之。

    反正是她念着念着就听到一 ...

    (阵悠扬的琴声,与自己念的调调一唱一和,还蛮好听的。当时具体是怎么样的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是记得一片叫好声此起彼复,然后她就困得睁不开眼睡着了。

    等她醒来,就见着尚清抱着酸黄瓜啃了一晚上的样子,张嘴就往外冒酸气。

    据尚清说她昏昏迷迷的时候皇帝问她:“你觉得这姬家小五儿咋样?”

    她回答:“长得挺好的。”

    于是皇帝就说:“那我把他赐给你?”

    她居然嘿嘿地笑着问:“要我左拥美男,右抱帅哥么?”

    估计皇帝不知道什么叫帅哥,她愣了一下,末了点了点头,说:“大致是这么个意思吧。”

    “呵呵呵……”听着皇帝的话她笑得特别地贼,皇帝以为她挺乐意的,却不想她嘴一撇说了一句:“天底下哪里有那么美的事?”说着还朝皇帝摇了摇手指头,难为她大着舌头还能说清话来:“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

    虽然事实上李梨芳根本就没有接受皇帝的赐婚,但是尚清还是很在意她说姬璨长得好的话,所以,这几天飞醋不断。

    家有醋男是很苦逼的事,但这醋男又是自己怎么也放不开手的人,没有办法李梨芳只能皆尽一切可能地哄他。

    不过是一桩没影儿的风流韵事,李梨芳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曾想过了几日又被人翻了出来,更没有想到的是翻这事儿的人还不是别人,正是自家老爹。

    “您,说什么?”李梨芳觉得肯定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怎么可能有这么可笑的事情。姬家和安家不是势同水火么?

    “我是说你把姬璨娶了吧。”偏偏安贵君告诉李梨芳她的耳朵没有问题。

    “爹,咱家跟姬家可不对付。”李梨芳直白地跟安贵君说,“而且,这事儿哪儿跟哪儿啊,我好好的我娶他干嘛啊?再说了,尚清现在还大着肚子呢,我这时候娶别人,还是人吗?”

    “谁说让你现在娶了。”安贵君说可以先定下来,然后把日子选后一些。

    李梨芳觉得这事儿也太奇怪了,怎么说的就跟板儿上钉钉似的了呢?于是她就问安贵君:“这事儿是怎么提起来的啊?打哪儿提起的啊?还有,这是您的意思呢?还是我娘的意思?”

    “不管是谁的意思,反正你娶姬璨对你有好处。”安贵君却不明着回答李梨芳的话。

    “能有什么好处?”李梨芳呲地冷笑了一声,一针见血:“要说好处也是他们得吧,我和二妹妹不管谁争赢了他们都稳赚不赔。”转头看向安贵君,见他一脸不为所动,便又问:“不是,你跟我说说这根儿是从哪里提起来的?”

    李梨芳逼着,非要追根求源,安贵君只能将事情缓缓道来。

    据说这话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那时的姬璨也不过三岁,而那时的姜美彦也不过是个小屁孩儿。有一天两个小屁孩儿碰到了一起,估计当时的姜美彦就觉得姬璨长得实在是好看了,一时玩笑就说等她长大了要娶姬璨。

    就两个小屁孩儿玩过家家,哪里就能当得了真!亏得姬家还把它当正经由头来说项,真真的是厚脸皮的紧。

    要说安贵君也顶讨厌姬家的,但是他也得承认自家跟姬家是没得比,若是女儿娶了姬璨,在她与二皇女争位时姬家就会多些顾虑,她的胜算不是更大一些么。

    可怜一片慈父心,竟无人懂得。安贵君心道女儿定是因为怕尚清身怀有孕的夫婿伤心才有所顾及,心道只有等尚清生了再说了。

    第60章 :

    (李梨芳是那种啥事说完就扔过去的人,她拒绝了安贵君的提议她就当这事完了。ww没曾想过了几日皇帝竟也找她,问:“把姬璨许给你,你考虑一下?”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李梨芳当然是直接拒绝,但是同时她也很好奇,问齐皇:“你跟我爹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想着让我娶那个什么姬璨啊?我跟他又不熟,而且我和尚清现在好着呢。”

    齐皇笑了笑,没有作答。

    自李梨芳回到齐国,她原来的那套班底也陆陆续续地都回来了,安潼关也有源源不断的消息递过来,报关中屯田收成的就报到李梨芳这里来,战绩就直接报到了齐皇那里。

    第一回送来时齐皇还觉得奇怪,跑来问李梨芳是不是她的意思,把李梨芳问了一脑门子的大问号。后来还是尚清爹的私信里才解释清楚,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意思,说是为了避免她跟齐皇闹嫌隙。

    对此,皇帝很满意,狠狠地把周绍玉夸奖了一番。

    转眼间就到了尚清要分娩的时候了,李梨芳紧张得不行,齐皇实在是看不下去便支她去京郊视察。

    接到旨意时李梨芳那个气哦,再贪的吸血鬼老板也没有这么狠的啊,她家男人都要去鬼门关转悠了还要支使她出差!但是这是圣旨,可不是前世公司头头的一句话,李梨芳也没法撂挑子不干啊,只能愁苦着脸出门了。出门前李梨芳对尚清千叮呤万嘱咐:“你可别急啊,一定要等着我回来再生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快走吧。”尚清应得可好了,只是李梨芳前脚刚出门,后脚他便生了。

    尚清这一胎生得极为顺利,像李梨芳担心的那些什么大出血啦,胎位不正啦,胎线开不开啦,一样一样地都没有见着影儿。

    这头李梨芳还没有到出差点儿呢,就接到消息说她得了个大胖儿子,她直接给傻了,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她的亲骨血是真的可以从别人的肚子里出来!

    有这好事哪里还有心情去工作,李梨芳走马观花似地在皇帝圈的几个点儿跑了一趟就回京都了。她到宫里时尚清正一脸愁苦地看着奶公抱走孩子,瞅见她进来便是将脸一拉!

    “这是怎么了?瞅着我就拉脸,就这么不想看到我?”李梨芳伸手抠了抠尚清的额头的一颗痘痘,叹道:“你这比阿叔的强多了,就只有几颗痘痘。”

    被她这么一打岔,尚清心中的郁气也消了,伸手拨开李梨芳的,笑着问:“你也不去瞧瞧你儿子去?”

    “是哦。”经尚清这么一提醒李梨芳才记起她已经有儿子的事来,心情特别地复杂,跟着尚清磨了又磨才到了东屋间,好死不死地正赶上奶公在喂奶!看着那白花花的大水袋,李梨芳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听到是个男子的声音,又见他嘴唇上的两撇胡子才惊觉……,喂奶的是个男人,她需要避讳。

    真的是尼古拉瀑布汗!这冲击实在是太大了!李梨芳狼狈地从屋里退了出来。

    不一会儿孩子喂饱了,奶公抱过来给李梨芳瞧。估计是害羞了,这次换了个奶公抱孩子过来,倒是让李梨芳少了些尴尬。

    许是孩子现在太小,还看不出长得像谁。

    孩子抱在手上,李梨芳觉得好神奇哦,居然真的不用她怀孕就有亲生孩子了呢!这简直跟做梦一样!

    至到今天李梨芳才觉得自己是真的穿到女尊世界里了,这里是真的不用女子怀孕生孩子,这里是女人的天堂,她每天都会抱抱孩子,让她心里的感觉真加真实。

    本来尚清还在为自己没能一举得女忐忑呢,见李梨芳那么喜欢儿子心里也就释然了。

    等孩子满了百日,齐皇给他取名一个“卫”字,大家就都叫他卫儿。卫儿人小小的,可特别地精,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严。

    在中国吧,就兴说严父慈母,到这里就要改作“严母慈父了”。偏偏李梨芳不是这样,她就由着小卫儿折腾,不管抓她头发也好,还是啃她手脸也罢,反正是儿子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看得众人齐摇头,都笑她想得开,不觉得卫儿不是个女孩而冷落他。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李梨芳就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她前世出生于中国农村,来这里已经快十年了,她还是改不了老家“男人才能顶门立户”的旧观念。

    她不在乎,可不代表别人不在乎,这不安贵又提让李梨芳娶姬璨了。这次的理由是:“我让人给算过了,姬璨有宜女之相。”

    “简直是瞎扯!”李梨芳眉毛一立,恨恨地说:“是谁说的?找来让我问一问,她是哪里看出姬璨有宜女之相的?”

    “你看你,脾气越来越见涨了。”这段时间安贵君没少挨女儿呲,见着李梨芳眉毛一立就急了。“我这不是为了你想么。再说尚清年纪也不小了,要再生也艰难,你也为他想一想啊!”

    正巧,爷俩说着六皇女就踮踮地跑了进来,她瞅见李梨芳在眼儿立马笑弯了,冲李梨芳甜甜地喊了一声:“大姐姐。”

    小声音儿别提多好听了,李梨芳的眼也笑眯成了一条缝,冲她拍了拍手哄道:“哎呀,宝小六来了!快过来让大姐姐抱抱。”

    六皇女踮踮地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到在了李梨芳的怀里,踮着小脚儿伸长了小细脖子,撅着小嘴吧唧地在李梨芳的脸上香了一口,然后甜甜糯糯地说:“我去看小侄儿了。大姐姐,小侄儿是小猪变的吗?”

    “为什么要这样问?”李梨芳学着六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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